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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的儿子啊!皇家血脉,天家威严,若是过继给旁人,岂不是有损天子血脉的神圣?父皇,您莫要听信谗言!” “谗言?”皇帝冷笑,“你觉得是谁的谗言?” 元泽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他下定决心,对皇帝说道:“父皇!若是您将儿臣过继,这整个后宫就全都是皇后的孩子了!父皇,就算您不要儿子,也不能不防备后宫里的那些阴险手段!儿臣如今说这些,都是为了父皇!” 此言一出,皇上脸上的神色更加的阴鸷,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香君知道,皇帝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元泽以为自己这番话,能让多疑的帝王对香君心生怀疑,说不准就会收回成命,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碰到了皇上的忌讳。 如今皇上夜夜做新郎,宫里却许久没有妃嫔肚子有动静了,饶是皇上这样的人,也总会多多少少的怀疑自己。 皇上才四十,如今元泽说,宫里的孩子都是香君的生的,不就是说,宫里再生不出孩子来了么? 香君立刻说道:“慎郡王此言差矣,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可都不是我生的。而且皇上龙精虎猛,以后后宫里还不断地会有孩子的,怎么就变成,所有的孩子,都是本宫的了?皇上,慎郡王年纪小,胡乱说话,您莫要与他计较。” “朕知道。” 皇帝终于站起身来,他走到元泽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元泽。 元泽北父皇的眼神,看得有些瑟缩。 饶是两世为人,他对父皇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是恐惧的。 每次父皇这样看着自己,元泽脑海里就会回想起,从前父皇在太极殿里,当着众多大臣和他的兄弟们的面,痛骂他的样子。 看到元泽闪躲的眼神,皇帝的目光更加的冷厉。 他不喜欢元泽,不是因为元泽像他,而是因为元泽只有一半像他,心思深沉、充满野心却又太过窝囊。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让皇帝看着就心烦。 “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真当朕不知道么?”皇上的声音,冰冷至极,“你对薛氏心存怨怼,是不是也在心中怪朕,没有偏爱于你?” “儿臣绝无此心啊,父皇明鉴!” “绝无此心?”皇帝冷笑道:“你对你的母亲毫无怜悯之心,如今,连曾经疼过你的皇后,也这般言语重伤?皇后有哪里对不起你么?你要去东宫和元朗一起读书,皇后都来为你求朕。你是什么心思,你真当朕不知道?你真以为,整个皇宫里,你是最聪明的么?” 元泽在父皇面前,总是畏惧的,他满背的冷汗。 “父皇,儿臣没有这么想!” “朕如今就告诉你,你不是这皇宫里最聪明的人,你这样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样子,比蠢人还叫朕厌恶。你当皇后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不过看你是个孩子,愿意给你机会,愿意多疼爱你一些。皇后这些年,怎么对宫中的孩子,朕都看在眼里。倒是你,从小到大,未曾受半点苦楚,却怨天尤人,怪你的生母,怪皇后,怪朕!朕不想再见到你,若不是看在你已经过继给大将军王的份上,朕,一定会处置你。” 元泽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父皇……” “朕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来人,把慎郡王拖走。” 两个侍卫上前就拽着元泽的胳膊,往外拖。 香君看着元泽的脸,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上辈子她生元泽一场,将他带来这个人间,是她欠他的。 这辈子,生他的可不是香君,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父皇!” 元泽还叫着他的父亲,但无论他怎么叫,皇帝都懒得搭理他。 直到元泽快要被拖到殿门口的时候,皇帝忽然叫住了侍卫。 “等等。” 侍卫松开手,元泽脸上露出喜色,连滚带爬地就要上前,却听到皇上冷酷的声音传来。 “既然你已经是大将军王的儿子了,也不必住在东三所,你已经被封了郡王,就出宫去吧,朕会让人连夜将你的东西收走,你与朕此生也不必再见了。” 元泽震惊跌坐,这回,连父皇都不叫了,就这么被皇帝的侍卫拉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了,香君这才走到皇帝身边,扶住皇上的胳膊,柔声地安慰皇帝。 “皇上,别生气了,是臣妾不好,没有安抚好慎郡王,才闹得皇上生这样一场气。” 皇帝握着香君的手,“你不用自责,你对元泽已是极好了,若是朕小时候,宫里的皇后也和你这般善待孩子,朕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磋磨,元泽实在是不知感恩。” 香君有些意外,皇上难道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如何对待宫中的孩子么? “你很意外?” 香君点点头,“臣妾以为,皇上不怎么关心后宫的事情。” 皇帝笑了笑,“朕小时候,在后宫里受了多少磋磨。所以,朕有时候也会想看一看,是不是后宫的女人,都是如此。” 皇帝握住香君的手,紧了紧。 “但皇后,从未让朕失望过。” 原来如此。 香君有些明白皇帝对元泽的厌恶了。 兴许,是元泽和皇帝太像,甚至,皇帝有意无意地让元泽落入和皇帝当年一样的境地。 但是元泽并没有受皇帝曾经受的那些磋磨,而是给了元泽走另一条路的机会,元泽却没有选择走那条路,依旧将他冷漠的本性展露无遗。 这样的人,皇帝怎么会喜欢呢? 毕竟,在皇帝心里,自己一步步变成冷心冷肺,都是因为从前受过的苦。 第389章 这个曾经让元朗幸福的地方,到底是不一样了 香君也赶紧回握住皇帝的手。 “皇上不是先帝,皇上的后宫自然也和先帝的不同。” “是,朕有皇后,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 兴许是药物的作用,让皇帝越发的感性起来。 香君就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说到:“哎呀,差一点忘记了禀告皇上,上个月伺候过皇上的吴美人,已经有身孕了,如今胎相安稳得很呢。臣妾本是想今日告诉皇上的,因着慎郡王过来,一时忘记了。” 皇上大喜。 “当真?” “自然,柳太医已经看过了。” “柳太医是妇科圣手,定不会看错。”皇帝的心情又大好起来,“看来,最近章太医给朕调理身子,还是有些用处的,也多亏了皇后,一直叮嘱着太医,替朕调理。” “皇上如今正是壮年,只不过之前太过操劳,又心情不佳,来后宫少了,这宫里才没有新出生的孩子。只要皇上多爱惜自己一些,还怕回不到从前么?只怕,这后宫到时候要热闹得,臣妾管不过呢。” 男人就是如此,还能让后妃生育,便是对他们的一种证明。 香君这般吹捧,皇帝自然高兴。 香君又赶紧把歌姬、舞姬都叫了进来,继续陪皇上宴饮。 看美人们把皇帝哄得开心了,香君才又问:“皇上,还有一件事,要请示您。元泽如今还小,虽说过继给了大将军王,但也是皇室宗亲。臣妾是皇后,宗室的孩子,总还是要管的,不知皇上打算让元泽搬去哪里?” 皇帝被美人们缠得正在兴头上,摆摆手道:“这些小事,皇后自己办便是。” 香君见皇上药性怕是要上来了,便退出了正殿。 走出正殿,香君吐出了一口浊气。 皇上多疑,所以元泽只能让皇帝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她多说一句都不合适。 虽然,香君并不觉得元泽能闹出她的手掌心,但元泽离元朗太近,香君还是不放心。 如今,皇上给了话,让香君处置,香君便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香君叫来小路子,吩咐道:“你去盯着。既然元泽要出宫建府,宫里的人,自然是都不能带了。本宫会重新拨人去郡王府。至于郡王府的宅子……就咱们之前定好的那间。他出宫之后,也不必让他四处走动,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府里好好读书便好,若是跑到外面磕着碰着了,咱们岂不是对不起大将军王的嘱托?” “是,娘娘放心。奴才保证从今夜起,慎郡王府,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 元泽连夜搬离了东三所。 走之前,元泽还想与元朗说说话,但太监和侍卫们压根就不给元泽说话的机会。 小路子站在那里,态度恭敬,说的话,却刻薄得很。 “郡王殿下,以后您和璟王殿下就不是一路人了,何必再多说呢?若是惹得璟王殿下伤了心,皇上又要生气了。” 元泽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元朗站在东宫门口,看着元泽走远,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元泽来与元朗一起读书之后,他对元朗算是极亲切的。但元朗总觉得元泽皇兄对他,和元吉皇兄对他是不一样的。 元朗其实能理解元泽的小心翼翼。 他的亲生母亲是废后,不像元朗那样,从小一直有父皇、母妃疼爱。 宫里的奴才虽然都不敢踩高捧低,凡事都按照规矩办事,但元朗也知道,奴才们对他和对元泽是不同的。 元泽一定能感觉到,所以他才会对元朗过度的亲切,甚至讨好。 元朗其实觉得元泽很可怜。 有时候,元朗也想与元泽聊一聊,希望他们兄弟之间不必虚伪应对,只需要真诚相待便好。 但每次元朗想要开口,元泽总是会顾左右而言他,下一次,就对元朗更加尊敬和示好。 元朗没有办法,只能也小心地维护着元泽的情感。 元朗本以为,他与元泽不会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但也是至亲,也有深厚的情感。 但那一日,薛氏中毒病重,元泽的表现,终于让元朗觉得不对劲起来。 元朗爱自己的娘亲,所以他知道,元泽不爱他的娘亲。 元泽不像是在为他的母亲伤心,也不像是对薛氏的事情毫无情绪,他的焦躁,倒像是一个犯了罪的人。 那一刻,元朗第一次感觉到,这座宫殿的阴寒,第一次意识到,他周围的人,兴许不都是好人。 元泽去了昭临宫,与母后长谈一番之后,回来之后,元泽就变了。 虽然,元泽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元朗好,对元朗恭敬有加,但是元朗太敏感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元泽对待他的时候,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虽不明显,但总能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通过一个动作,一两句话,让元朗感觉到这种不适。 那时候,元朗还不知道元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但如今,元朗看着元泽离开,也能猜到一些了。 大概,是他的母后,又为他赶走了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 娘亲总说他笨笨的,元朗也知道自己读书不好,但他却不觉得自己真的那么愚蠢。 至少,娘亲对他的好,为他做的事情,他都能感受到。他也未曾怀疑过,娘亲对他的爱。 元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道上。 这一回,元朗什么都没说,就连伺候他的宫人都觉得有些惊讶。 平时,就是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宫人遇到什么事情,元朗都要帮忙的。 这慎郡王平日里和璟王殿下形影不离的,两人的感情看似也极好,怎么璟王殿下,对他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璟王殿下,您没事吧?”奴才们还担心,璟王殿下是不是难过得傻了。 元朗摇摇头。 他的确是有些难过,但却不是为了元泽的的离开。 他只是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个他长大的地方,这个曾经让他感受到幸福的皇宫,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璟王殿下,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明日是不是我就能去给母后请安了。”元朗问。 小太监喜滋滋地说:“是啊,明日是初一呢。” 第390章 人间炼狱 人间炼狱的样子,是延庆二十一年的陕西。 就算是顾亭雪这样杀人如麻,见惯了死人的人,一入陕西,也还是被看到的画面给镇住了。 地面裂出巨大的深缝,如巨兽之口,江水倒流,河道溃堤,淹没了农田与村庄。 神策军经过三个县,所有的城墙全部倒塌,尸体堆成山丘,也无人掩埋。 整个关中,官舍民居荡然无存,活着的人,只能在炎热的天气里,蜷缩于临时搭建的草棚里,活着直接在露天避难 因为许多官吏都在在地震中伤亡殆尽,朝廷的救援又延迟了一个月才到,而且优先保障的是几个军镇,所以关中核心地带的百姓们,许多都在绝望中挣扎而死。 剩下的灾民也被迫掘草根、剥树皮为食,甚至陷入人相食的绝境,更有人,不得已,去吃了亲人的尸体…… 流民涌动,盗匪横行,甚至可以看到灾民们裸体行走,啼嚎遍野,每一个都是瘦骨嶙峋,宛如骷髅。 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画师,怕是也画不出怎样的人间炼狱图来。 这次地震说是死了十几万人,但顾亭雪来陕西之后,粗略的看下来,他估计,这次地震只怕已经死了几十万人。 并且,大多都是因为地震后的疾病和饥饿而死的。 如果朝廷再不干预,只怕接下来死亡的百姓还会继续增长。 如今,流民潮已经不可控。 顾亭雪担心接下来民间要出大事,八百里加急写了奏折回京,希望皇上能再想办法调粮,并且要尽快重建灾区。 不然等到入冬,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就算不饿死,也要冻死。 只怕那时候,关中就要大乱。 香君给皇帝念着顾亭雪的奏折,只可惜,皇上甚至都不愿意听完。 香君有些忧虑地说:“皇上,陕西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还有瘟疫和流民潮,再加上盗匪横行,若是朝廷不管,只怕关中的民生好些年都恢复不过来。” 皇上刚刚在章太医的伺候之下吃了药。 每回皇上吃完药,情绪和感官被放大,也更容易向香君透露一些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皇帝脸上是冷酷的笑意。 “皇后还是太大惊小怪了一些,大齐这么大,年年都有地方遭灾,旱灾、水灾、蝗灾……真要是一整年都风调雨顺,朕才觉得稀奇。” “可顾大人这奏折里写得,陕西的景象宛如地狱,臣妾看着怕得很。” “哪有官员不把灾情往严重了说?说得严重些,才能找朝廷多要赈灾银子,下面的官员,才能赚得盆满钵满,一有天灾,下面的那些地方官,就能肥一圈。” “皇上知道,为何不管他们?” 皇帝冷笑道:“做官,哪有不贪的?这满朝的官员,真正清廉的,数起来,怕是都用不到朕的五根指头。朕要的是黄河不溃堤、边关不起烽烟、灾民不聚众。至于下面的人要往袖笼里揣几锭银子,只要别让朕的龙案上出现发生民变的奏折,朕便当作没瞧见。” “臣妾不懂这些,臣妾只是觉得,清官,总归是比贪官好吧?” 皇帝看着香君笑了笑,“这便是妇人之见了。” 如今皇帝也时常愿意指点香君一些前朝的事情。 毕竟,香君要替他看奏折,并且把一些重要的奏折分出来给他批示。 不然,每日小山一样的奏折堆到皇帝面前,皇帝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享乐? “官做的好不好,和他们贪不贪,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有的官员倒是两袖清风,可赋税收不上来,衙门里的胥吏都要饿着肚子当差,他再清廉,对我大齐,又有什么用处?有的官员,虽然贪了些,江南的盐税他都能刮出三成油来自肥,但他却能压住盐枭、疏通运河,给朝廷收上来大把的税收,朕便会一直重用他。你慢慢便会知道了,能站到朕面前的那些个官员,就没有一个是好人。所以,治贪不如治乱,惩恶不如用恶。” 香君算是明白皇帝为什么越来越阴鸷暴虐了。 这朝廷里,都被他整的没好人了。 他的生活里,只有阴谋和痛苦,灾难和欺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堕落,官员们在堕落,朝局在堕落,却毫无办法,只能在这座华丽的昭临宫里,用药,用美色,用酒气逃避。 香君甚至觉得,皇帝活得实在是没意思。 “皇上实在是辛苦了,臣妾如今知道皇上日日面对这么多烦心事,越发觉得臣妾从前爱胡闹了,一点都不体谅皇上。” 皇帝笑起来,“朕的皇后,就是胡闹也是可爱的,朕也就只有在昭临宫的时候,以及和元朗来陪伴朕的时候,才觉得这世上,还有些快乐。” 香君拿着奏折问:“那这奏折,皇上要怎么回?顾大人这是找您要银子和钱粮呢。” “朕去哪里调粮食,让他自己想办法。” “皇上不担心民变么?” “流民哪一年不闹?不过是些饭都吃不饱的百姓,筚路蓝缕、骨瘦嶙峋,能闹出什么事儿来?” 皇帝冷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香君给皇上研墨,“皇上可要批复?” 皇帝接过奏折看了一眼,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皇后替朕朱批吧。” 香君哪里敢,忙拒绝道:“臣妾是后宫妇人,怎么可以替皇上写朱批呢?” 皇帝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无妨,亭雪和那群文官不一样,不会说什么的,写吧。” 皇帝把笔递给香君,然后一抬手,下面的美人又继续莺歌燕舞起来。 香君只能提笔写下了朱批,给皇上扫了一眼后,交给了一旁的万里春,再八百里加急,送到陕西。 万里春看香君一眼,立刻会意,匆匆走了出去。 身旁是皇帝与美人们玩乐的笑声,香君一遍翻阅着奏折,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含笑看着皇帝逗弄美人们,温柔又贤惠。 但她的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是时候了。 虽然陕西的地震,是香君没有预料到的,但这次灾情,却让香君原本要做的事情,变得更加的顺理成章。 这烂透了的大齐,也是时候该里里外外地清洗一番了。 第391章 江南乱了 皇帝在昭临宫越发的乐不思蜀,原本他也算是非常勤政的,如今,三日只一日上朝,奏折倒是日日都会批复,但也多是香君来批。 皇帝绷了几十年的弦,一时放纵下来,想要再回到从前的夙兴夜寐,也是极难的。 毕竟,皇帝心里只有自己。 从前为了把权力牢牢抓到手中,这才勤政,现在皇帝大权在握,大将军王一时又动不得,他便补偿式的放纵起来。 香君坐在一边,给皇帝念着奏折。 第一张奏折,就是顾亭雪从陕西递上来的。 皇帝本来是要顾亭雪赶紧把赈灾的事情处理了就立刻回京,但顾亭雪的奏折里说,关中如今就是人间炼狱,而且这些日子,还发生了民变叛乱。 如今,顾亭雪已经着手镇压流民了。他本应该早些回京伺候皇上的,但因为这次地震,让关中许多的军镇也都受了灾,地方的建制不全,没办法平叛。为了关中的安定,顾亭雪只能让神策军留在当地稳定局面,所以他暂时还不能回京。 皇帝听到香君念到折子里描述的关中惨状,依旧无动于衷,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躺在美人怀中。 直到听到香君念到陕西发生了小规模的流民叛乱,皇上才稍稍抬了抬眼皮。 香君忧心忡忡地文:“皇上,这陕西果然发生叛乱了,如今要如何是好啊?可要多调些物资去关中赈灾?臣妾想,百姓们只要不饿死,就不会真的想造反。顾大人这回就带了两万人去陕西,只怕按下葫芦浮起瓢,靠武力镇压,怕是压不住呢。” 皇帝坐起身来,语气却依旧淡然冷漠。 “朕料到陕西会乱,这人饿急了自然就不怕死了,就敢造反了。但陕西的灾情如此严重,周边几省也被波及,朕又能从哪里调出粮食赈灾?如今,朕能给的,都已经给了。再调,只怕别处也要乱起来。” “那陕西的灾民怎么办?” “亭雪不是在那儿么?朕不信,亭雪还收拾不了几个灾民。” 看到香君的神色,皇帝笑了笑,问道:“你是觉得,朕应该调粮?” “臣妾只是想着,那么多人饿死,心里难受。其实,百姓们也不一定是想造反,好好安抚,也都是大齐的好子民。” 皇帝嘲讽地笑了笑道:“安抚?那么多灾民,哪里安抚得过来?就是因为陕西有叛乱,朕才不能再往陕西调粮。这半饥不饱的才有力气造反,真饿得快死了,饿得不能动弹,路都走不动了,朕不信,他们还有力气造反。皇后放心吧,不出半个月,陕西的民变就没了。” 古往今来,这天下就少不了战乱灾祸,一次死个十几万人,在史书里,也不一定算得上大事。 但皇帝的冷漠,还是让香君感到一阵反胃。 她强压住心中的情绪,柔声道:“是臣妾目光短浅、妇人之仁了,那臣妾,便按皇上的意思朱批了?” 皇帝点点头,眉头舒展地闭上了眼,再次躺到了那美人怀中。 皇上旁边伺候的这两个美人,是香君特意“调教”过的。 这两人都极为善于推拿按摩,得了宴离的指点,每回给皇上推拿,都能让皇上放松至极。 香君看两个美人一眼,两人便又继续给皇上推拿,香君这是继续给皇上批折子。 如今,香君和皇上已经配合得极为默契了。 每日皇帝都是一边接受美人们的推拿按摩,一边等着香君把奏折处理完。 然后,就会让章太医过来,帮皇帝用药。之后,皇帝便会再挑几个美人陪伴。 香君则会退出正殿,任由皇帝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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