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与她一块的姑娘慌忙扯着那林巧巧一同跪下了:“长公主殿下恕罪,林小姐酒后轻狂之语……” “罢了,再有下次,本宫不会饶过你们。” 容婉今日懒得与她们纠缠,转身便走,自然也错过了林巧巧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行至荷花池边,容婉目光落在一点,有些痴了神。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容婉知道是林巧巧一路跟来了。 但她身边有暗卫,并不担心她动手干什么。 但没想到,下一秒,林巧巧就面目狰狞地上前将容婉狠狠一推。 而容婉的暗卫竟到此时竟都未曾出现。 毫无防备,容婉直直落入了水中。 第6章 喝了酒的容婉手脚绵软,连挣扎都无力。 口鼻入了水,呼吸困难都起来。 容婉心中不甘,难道任务完成在即,人却要死在这儿了? 又听一声“噗通”,不知何人也下了水。 水面割裂了眼前的光,昏沉的视线下,她看见了沈清晏那张焦急的脸。 胸腔里的心脏沉闷又剧烈地跳动几下。 下一刻,沈清晏托着容婉破水而出。 出水面的那刻,容婉的意识终于清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容婉咳红了眼,仍抬眼看着沈清晏,嗓音沙哑地问道:“沈清晏,怎么是你。” 沈清晏眼眸幽深,蕴着些担忧和薄怒:“殿下还想是谁?殿下若下次还这般不小心,便只能去见地府的鬼了。” 在他炙热的怀中,这句“反正不该是你”,容婉始终没说出口。 此处的动静已引来了一大批人。 那厢林巧巧已被她父亲压着一同跪下。 这姑娘好像终于意识到容婉抬抬手便能要了她全家的性命,神色也慌张起来。 “臣女一时糊涂,手下失了分寸,还请长公主恕罪……” 容婉在沈清晏的怀中,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女俩,只觉得无趣。 淡声说道:“本宫念在林尚书为朝堂鞠躬尽瘁多年,饶你独女一条性命,只是活罪难逃,就让林氏女前往山上庵堂,日日抄经念佛,静心思过。” 林巧巧目眦欲裂,仍是被林尚书千恩万谢地拉走了。 虽已入秋,但气温仍高,身上这种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 人群未散,容婉再自然不过地搂上身旁人的脖子:“沈清晏,抱我回宫。” 容婉看不见,也不愿去看他的表情,只听他沉闷地回道:“臣遵旨。” 回了寝殿,容婉与他皆是衣衫湿漉,热烘烘地贴在一块。 不知谁先动了情,片刻后便肌肤相贴,擦枪走火。 云雨过后,容婉试探性地摸上沈清晏的脸。 他并未躲开,只是抚到他眼睛时,被他用手挡住。 昏暗的床帏中,容婉看见他眼中冰冷的讥诮。 他说:“长公主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对臣动了真情。” 容婉稍怔愣,复而被这话刺痛。 她攥紧手,直直看向沈清晏:“若我说是真的呢?” 沈清晏愣住一瞬,旋即冷笑出声:“公主这笑话挺好笑。” 他抽开手,没再说话,穿好衣服便走了。 容婉僵在原地,心脏处传来的绵长痛意足以牵扯全身。 夜里,一个暗卫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容婉眼前。 这人刚出现,容婉心中便漫上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便听他虚弱地说:“有人借着殿下您的手印,将弟兄们聚集在一块,坑杀了大半……” 容婉捏紧手,连呼吸都颤抖。 这长公主手印,自是只有往日里与容婉亲密无间的沈清晏才能知晓。 也难怪她落水之时,无暗卫在旁。 所以他来救她,也只是因为仅存的一点愧疚吗? 容婉几近窒息。 终究,十年来与沈清晏浓情蜜意是假,如今他釜底抽薪才是真。 容婉好容易才止了颤抖,沉着口气吩咐:“让还活着的人好生养伤歇息,这些日子不必动作。” 暗卫领命消失了。 深冷的秋夜里,容婉连眼睛都难以阖上。 第二日早朝,身体困顿,精神却清醒而紧绷。 官员刚入了殿,一声号哭便刺痛了容婉的神经。 是昨日刚见过的工部林尚书。 他跪于殿下,大声哭嚎。 “陛下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独女林巧巧昨夜惨死于山野之中,定是长公主这妖妇所为!” 第7章 这莫须有的罪名顷刻便盖到容婉的头上。 还未待容婉分说,那龙椅上的皇帝弟弟便追问道。 “林尚书何出此言?” “谁不知这妖妇手段毒辣,睚眦必报,众人前装模作样饶了我女儿,月黑风高之下就杀她灭口!” 说着,林尚书侧头恶狠狠地盯住容婉,恨不得以目为利刃将其凌迟而死。 “这样歹毒的女人,自是要为我的女儿偿命!” 这指责听得容婉脑内那根弦铮铮作响。 她嗤笑出声:“原是林尚书无半点实质性的证据,主观臆测是本宫对你女儿下了手。” “何况你那女人意图谋害本公主,按律法本该诛九族,本宫放她一马竟成本宫之错了?” 林尚书脸色通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位于首列的沈清晏呈上一件物什。 “这是从昨夜袭击林小姐车马的刺客尸体上搜出来的,经臣与阮大人查验,正是长公主身边暗卫的信物。”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首辅大人,好一套环环相扣的计谋。 一句话,一个信物,便要将容婉钉死。 容婉盯着他,几近目裂。 沈清晏也看着容婉,面无表情,又显得理所应当。 昨晚听了暗卫死伤近半的消息尚不可置信,可如今信物就在他手上,让容婉心碎了个彻底。 他也曾无数次被那些暗卫以命相护。 如今他却将他们害死,还要榨干其最后一丝价值…… “沈清晏!” 容婉骤然起身,下一秒却被众官员的口诛笔伐吞没。 “前有其私厂爆炸,炸毁街道民屋,如今还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杀人!” “结党营私、罔顾朝纲、律法,还借着长公主的身份倒反天罡,大安朝岂能容她!” “陛下,如今证据确凿,快将这歹毒的女人下狱!” 指责的话语铺天而来,织就了一个罗网,将容婉团团围住。 沈清晏叛后,肃国公身死,如今朝堂上竟鲜少再有人替容婉说话。 十年基业,就这样被沈清晏搅得如大厦将倾。 “好了。”龙椅上的容闵发了话,“诸位爱卿不必吵闹,朕自有分辨。” 他导了出好戏,如今看容婉倒霉,心情大好。 容闵似笑非笑地看容婉,眸中恶意不减:“朕念及与皇姐往日的情分,收其外库财权,并让其于昭纯宫禁闭三月思过。” 这三月,应该足够他们做更多事情了。 “还有那暗卫。”容闵勾着唇,语气警告,“皇姐定要妥善处置。” 容婉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下了朝,已是容闵的侍卫看守着容婉回宫。 又看见沈清晏与阮栖薇走在一块。 皆是一身官袍,身姿挺拔,和谐得刺目。 “首辅大人。”容婉出声叫住他,“你与阮大人相处得可还开心?” 沈清晏回过身看容婉,脸色沉沉:“臣的事,不劳长公主费心。” 容婉看着他,眉头一扬:“沈清晏,你知道狗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看着他骤然冰冷的表情,容婉冷笑出声:“是忠心,换主之狗,不会有好下场。” 沈清晏的目光如尖刀般刺向容婉,容婉扬起下巴,毫不顾忌地与其对视。 就在这时,阮栖薇上前一步,拦在沈清晏身前。 “长公主先顾及好自己吧,如今您自身难保,莫要在此虚张声势了!” 她说完,沈清晏立即神色变柔。 两人对视一眼,自有一番默契。 他没再看容婉,同阮栖薇一道走了。 容婉看两人一块离去的背影。 她再一次在心中询问系统:“现在的任务进度是多少?” 容婉深吸口气,转身回宫。 …… 在容婉禁闭期间,暗卫折损大半,至今仍在减员。 传回宫中的消息也大不如前。 好几日后,才从暗卫手中收到一个月前从南方递来的信,问容婉是否安好。 来信的是镇南将军周骁。 他是容婉在军中的亲信,容婉凭一介女流之身和容闵针锋相对,正是因为她手中掌握着朝中近半军权。 回信还未落笔,一个太监就匆忙进了殿。 “殿下!大事不好了!周将军无令北上,被皇上以谋反罪下了狱!” 第8章 “什么!”容婉大惊失色,骤然起身。 她攥紧了手,指甲陷进肉中,在繁复的思绪和心脏的痛意中得到一丝清明。 周骁并非莽撞之人,也做不出这事,其中必有隐情。 容婉立即让人更衣,直往养心殿而去。 行至半路,却碰上了容闵身旁的首领公公。 他稍一行礼,用尖细的嗓音说道:“皇上于太和殿为长公主设宴,殿下随小人一同前去吧。” 来者不善。 容婉心里知晓。 她莫名有种预感,或许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 太和殿内一派灯火通明。 容闵高坐殿上龙椅,殿中除了禁军,就只有沈清晏与阮栖薇二人。 已是风雨欲来之势。 容婉信步入殿,直接落座。 “皇上与二位大人好雅兴,今日有空邀本宫一同用膳。” 说着,容婉眼睛扫过对面的沈清晏。 他并未看容婉,举杯喝了口酒。 殿上的容闵倒是在笑:“皇姐千金之躯,三月前受了委屈,朕自是要好好补偿。” 容婉未曾动筷,连杯也未举。 对面的阮栖薇问道:“可是饭菜不合殿下胃口?” 此话让容婉愈发确定菜中有异。 她冷笑一声,直接站起身来,掀了这博弈的“棋桌”。1 “三位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在这儿兜圈子!” 就在这时,忽有禁军拔剑直直刺向容婉。 “殿下小心!” 伴随着一声,容婉的暗卫出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 容婉心尖一刺,冷冷地看向容闵:“皇上,你欲以何种理由谋本宫性命?” 容闵将话说得冠冕堂皇:“大胆容婉,你勾结周骁谋反,如今又在御前亮兵器,行刺杀之时,还不速速伏法!” 果然宴请是假,安上谋逆罪名,杀她才是真。 容婉所剩无几的暗卫同禁军拼杀起来。 沈清晏护着阮栖薇躲得很远,他冷眼看着,置身事外。 少难胜多,身前暗卫难党禁军攻势,尽数倒下。 容婉在殿中,已犹如困兽,回身一剑直朝容闵刺去,作最后一搏。 可随着一声“陛下小心”,阮栖薇飞身挡在容闵身前。 剑没入阮栖薇的身体。 小说里也是如此,阮栖薇替容闵挡了一剑。 恍神间,容婉却听见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 是身后的沈清晏,持剑将她的肩膀捅了个对穿。 容婉回身后退几步,怔怔看他,连痛都不觉。 沈清晏脸上沾着容婉的血,眸中却无半分不忍,已干净利落地将剑抽出。 他说:“你不该伤她。” 心中的痛意将容婉彻底淹没。 “首辅大人对她还真是情深义重!”容婉冷笑一声,捂住肩膀半跪于地。 容闵面色一变,厉声说道:“妖妇,少在这挑拨离间!沈卿所做一切,不过是将你这觊觎皇位的妖妇拉下马!” 容婉仰天而笑:“你的一切都是从我这儿抢去的,我要抢回来,何错之有?!” “五年前,北境失守,犬戎兵临京城,你与你母妃弃城而逃。是我!苦战一月将京城守下!” “四年前,世家封地之乱,也是我!带兵解决,而后颁布令律法度,限制世家,还大安太平!” 这些事情中,也件件都有沈清晏的影子。 容婉总以为足够与他推心置腹,却是这人伤她最深。 容闵居高临下地看着容婉:“你一个女人,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位置,便是最大的错!” 多可笑,原小说标榜女子也能建功立业,所以女主角女扮男装当官,但实际上连皇帝这个男主角都瞧不起女人。 容婉低笑两声,又仰头骂道:“我虽为女儿身,可十年来,我做的一切皆是利国利民,比你这个德不配位的皇帝有用许多!” 容闵恼羞成怒,吩咐道:“来人,将谋逆之人就地处死!” 侍卫拔刀上前,容婉闭上眼睛。 一旁的沈清晏却突然跪下:“臣但请陛下收回成命。” 听着这人为她求情,容婉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容闵脸色骤变,眼神一瞬阴沉至极:“沈清晏,事到如今你还要为这罪人求情?” 沈清晏依旧跪得笔直:“长公主于臣有恩,于情于理臣都该报答。如今犬戎再犯边境,长公主也有个赎罪的好去处。” 犬戎与赎罪两词一出,容婉心下一沉。 只听沈清晏继续说。 “臣请陛下,留长公主一命,将她送去和亲。” 第9章 已有预料,但这话仍如一道惊雷般,劈在容婉头上。 一瞬间的空白后,容婉便笑了,笑得肩膀生疼,却都没有此刻来得心痛。 她哑声发问:“沈清晏,这便是你的报恩?” 他怎会不知犬戎是何处。 五年前守下京城后,容婉领兵将犬戎十六部屠了大半,犬戎人恨她入骨。 和亲? 这处置怕是比死了还难过。 没等到他的回话,容婉便被侍卫押向了天牢。 几日后,天牢。 容婉背靠墙壁,席地而坐。 肩膀上余痛难消,眼前无光,昏暗一片。 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可任务进度仍显示着98%。 容婉阖上眼,想着,快了,马上可以回家了。 此时,有人进了牢房。 在这潮湿难闻的鬼地方,容婉竟能嗅出沈清晏身上的味道。 一阵难挨的酸楚,她睁开眼。 眼前的沈清晏绯色官袍,依旧一派清朗,正垂眸看着容婉。 沈清晏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容婉,还是头一次。 对视良久,容婉冷冷地发问:“你们把周骁怎样了?” 沈清晏微愣,随即面无表情道:“长公主自身难保,倒还有力气关心别人。” 容婉别开眼,懒得看他。 “他因我受难,我自要关心。” 多可笑,有人为她从南方迢迢而来,被冤下狱。 她鼎力相助之人,却恨不得让她永不翻身。 沈清晏嘴角冷冷勾起:“长公主爱重下属,叫臣感动。” “既然长公主不担心自己,那臣来告诉你,如今犬戎大势已去,送你去和亲只为与其建交,目的是安邦定国,不会危及长公主性命。” 容婉问系统:“他说的是真的吗?” 系统回: 容婉一瞬间就清楚,他这么说是怕自己还有力量反扑。 留一丝生机只为引蛇出洞。 沈清晏到这时候了,竟还在算计她! 容婉冷眼看他,勾起一丝笑:“多谢首辅大人为我筹谋。” 他眸中的情绪,容婉再不愿去分辨。5 对这个人,她已经是失望至极。 …… 和亲一日前,容婉被押解出狱,回了宫。 在离开前又写下一封信,告知沈清晏当年沈家被灭门的真相。 ——是阮栖薇的父亲和当今太后联手所为。 只是不知道这信何时会被沈清晏看到。 也不知道他看到会是何种表情。 之后,宫女们匆忙将容婉打理好,把她装扮得朱钗满头,又套上花纹繁复的火红嫁衣。 太阳初升,容婉便被送上了和亲的马车。 她倒没想到自己竟是在这种场合穿上嫁衣。 仪仗隆重,嫁妆装了五里。 不像和亲,倒像求饶。 沈清晏一身官服坐于马上,亲自送容婉前去。 京城到峪函关,足足五天的路程。 这五天里,就算沈清晏与容婉搭话,容婉也未曾同他说过一句。 仪仗行进到峪函关。 出了这个关口,不远处便是犬戎的地界。 出关前,沈清晏喊停队伍。 “等等。” 他旋即掀开容婉的车帘,目光隐忍地开口:“容婉,我会来接你。” 这一刻,容婉不知道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也已不想分辨其中真假。 她只是直直看着他,同他说了出宫后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沈清晏,你要记得,是你亲手送我上的路。” 沈清晏似是愣了,而容婉没再看他,不曾知晓他脸上的表情。 她放下帘子,马车向前,驶出峪函关。 此时,容婉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容婉问系统:“怎么还是99%,到底怎么才能完成任务?” 短短两字的机械音,容婉竟听出些不忍来。 下一秒,容婉就感到自己的灵魂竟从身体抽离,悬浮于空中。 惊讶中,系统淡淡道: 容婉不明所以,浮在半空跟上和亲队伍。 直到她看着和亲的仪仗向着犬戎的地界出发。 看着和亲仪仗队的人刚至犬戎主账,便被屠戮殆尽。 鲜血与喜红色融在一块,难以分辨。 “还不快将大安的长公主请出来!” 一个犬戎士兵猛地掀开轿帘,被系统接管的身体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犬戎士兵则狞笑着回头:“大哥!就是这小娘们五年前杀了我们半数的弟兄!” 随后,容婉便看着这具身体被犬戎人拖进了帐内,撕掉了嫁衣。 先是犬戎首领,再是犬戎士兵,或进或出,未曾停过。 这具身体的痛苦挣扎与所受的折磨,理应与容婉无关,可容婉的灵魂都跟着在战栗。 五日下来,这具身体的脸上身上再无一处好肉。 而和亲仪仗队到的同时,犬戎就发动了战争,迅速占领了大安北境三座城池。 容婉难以忍受地问系统:“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 系统还是那句冰冷的。 也是同一日,沈清晏作为使者来了。 不为开战,而是和谈。 对此容婉早有预料,大安满朝废物,唯一能带兵打仗的周骁还被下了狱。 城墙之下,沈清晏的怒气隐忍不发:“大安尽显诚意,都将长公主送来和亲,你们既已接受,为何还要行此不义之举!” 城楼上的犬戎首领闻言大笑:“恭迎沈首辅大驾,你们的长公主殿下可被我等照顾地很好!” 接着,容婉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提溜起来,抵于城墙之上。 城墙下的沈清晏难掩震惊。 就在这瞬间,容婉听见系统道: 又是一恍惚,视角转换,容婉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里。 身体上的疼痛如凌迟,容婉眼前血红一片,但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下一刻,容婉突然迸发出力量,生生挣开了犬戎首领的钳制,猛然扑向城墙。 “容婉!” 沈清晏大喊容婉的名字,策马向前。 容婉却已听不见他的任何声音,只有下坠的猎猎风声响彻。 接着,是沉闷的一声。 带着肉体破碎的剧烈疼痛,容婉的灵魂再度抽离。 她悬于上空往下看。 只见满身的血,给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披上了一层比嫁衣更红的红衣。 系统欢喜的声音传来: 第10章 任务完成? 沈清晏最后的愿望难道是希望她死? 未待容婉思索完,容婉的灵魂便飘飘摇摇,化作一缕轻烟进入了沈清晏的身体。 透过沈清晏的眼睛,容婉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尸体。 容婉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机质:“任务虽已完成,但故事还在继续,我为宿主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人物暂存灵魂。” 竟然还能有这种操作。 容婉问:“我的意识会造成影响吗?” 系统:“否。” 容婉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便是一股巨大的悲怆袭来。 刚刚在上一具身体里受的罪还在痛,这一下又给容婉打得猝不及防。 疼痛之下又是惊诧。 沈清晏怎么会为她的死难过呢? 可这人确实在难过,甚至痛苦。 他收殓了那具尸身,随后视角一转,容婉也看到了城楼上的犬戎首领。 容婉听见沈清晏说:“今日之辱,我必将讨回。” 这话自肺腑而出,已是刻骨。 容婉这时才想起,沈清晏也是随她一道上过战场的。 是了,他那副清朗的文官模样,总是叫容婉忘了他善武。 既是有心,又何必委曲求全,将她送到犬戎受辱。 不过是他和容闵一样都盼着容婉死。 如今容婉真死了,他却痛苦。 当真可笑。 虽是这样想着,但不知是沈清晏的情绪影响还是其他,容婉依然觉得难受。 容婉的灵魂也随着沈清晏回了京城。 容闵得了消息,脸色灰败难看,自知难逃一战。 随之而来是周骁从牢里逃走的消息。 容婉问系统:“沈清晏接下来要干嘛?” 系统:“请宿主自行分辨。”1 殿上,沈清晏,当朝首辅,自请带兵除去犬戎威胁。 容闵并未正面回答,只颤抖着问:“沈卿,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沈清晏也未曾说话,面无表情地走了。 后几日,沈清晏带兵备战,而容婉休养生息几日,灵魂又能来去自如,只是不能离开沈清晏太远。 能脱离的那日容婉也发现,这男人已是满头华发。 以及他脸上的表情,称得上阴沉可怖。 这般阴鸷的神色,倒与小说中那阴谋满腹的东厂督主有几分相似。 容婉有些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死给他带来的影响,说不出什么感觉。 是愧疚吗? 接着,便是沈清晏带兵前往北境。 容婉冷眼看着他鏖战数日。 最后,沈清晏胜了。 他夺回城池,还将犬戎十六部屠戮殆尽。 白发与盔甲被鲜血染红,活脱脱一杀神。 沈清晏一脸冷凝地拎着犬戎首领的项上人头回了京城,丢于正殿之上。 朝上喧哗,龙椅上的容闵也吓得大惊失色,还是封他为无双国士。 如今沈清晏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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