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贵妃让你说话了么?你就敢插嘴?” 当年香君在许家的时候,差一点就被这周氏打死,正因为那周氏的儿子看上了才十一岁的香君。 香君不从,却被周氏污蔑勾引家里的少爷,狠狠地打了一顿。 梦梅永远都忘不了,香君被抬回来的时候那副样子。 若不是虞氏救了香君,后来又做了香君的老师,哪有贵妃的今天。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梦梅这一巴掌,直接把周氏打出血来。 香君连这晚宴都没吃,直接便走了,带着人去寻虞氏。 下人惶恐地带着香君到了虞姨娘的院子,看到香君出现,虞氏眼中立刻含了泪水,正想拜,却被香君一把抓住了手,扶了起来。 “老师,香君回来了。” …… 自从香君入宫为妃,虞姨娘在许家的日子便好了许多,原本她也受老爷宠爱,现如今除了主母偶尔还是拎不清,倒也没人敢给她气受。 但香君并不觉得没人欺负就叫好日子了。 老师是真正的才女,许家二爷用老师写的诗在外面招摇撞骗了那么多年,香君这次回来就是要给老师撑腰的。 只是老师还是不肯戳破此事,毕竟那是她的夫君,而且女子就算有了诗名又如何?并不会让日子更好一些。 老师不愿意,香君也不好勉强,也不能逼着人人都与她一个想法,她与许二爷怕是还有些感情。 许家二爷和老师也的确有些感情,但那感情,总让香君觉得不舒服。 一面爱老师,样样都给老师最好的,又一直委屈老师,用老师写的诗词在外面招摇,老师明明拿捏住了许二爷的短处,却还要被主母时不时来站规矩。 香君觉得,就是看多了老师这样子,她才能对皇上那种男人祛魅。 “老师不要诗名,但我那怜花小楷的名声可是要还给老师的。”怕老师拒绝,香君又说:“老师不为着自己,也为着你女儿争一争吧。” 此言一出,虞氏这才没有拒绝。 第二日,香君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告诉众人,她那一手小楷都是老师教的,亲赐了“虞夫人小楷”的称号,并且让宫人宣读了封老师为诰命的圣旨。 一个妾室封诰命,这让许家二房的主母很是没脸。 就连许家三爷的夫人也很尴尬,她可是香君名义上的母亲呢,都还没得诰命。 香君可不觉得一人得道就得鸡犬升天,她与许家是彼此利用的关系,如今被绑在一条船上,她也掌舵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总想着她从前当瘦马的日子,她如今便是要让他们都知道,她给谁荣耀谁便荣耀。 当天夜里,前院就传来消息,说二房的主母得了急症,一病不起了。 香君的老师急匆匆来找她,告诉香君,主母根本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那毒是老爷下的。 香君安慰了老师一番,便让老师藏进了屏风后。 没一会儿,许二爷就来求见。 许二爷想做官呢,昨日就求到香君这里来,想用老师的面子,求个知县当一当。香君暗示了一番,她对二房有好脸只因为有老师在,不然以她与二房主母的深仇大恨,早就收拾他们了。 没想到第二天,二房的主母就病了,大夫断言她活不过一个月。 许二爷便立刻找来,向贵妃娘娘表忠心,说:“娘娘放心,等那贱妇一死,我马上便让听晚做我的正妻,我与听晚的感情贵妃是知道的,我以后定会一心一意待她。” 这男人实在是复杂。 说许二爷是个坏人吧,他除了老师之外,也没有别的妾室,这么多年,香君看在眼里,他对老师也算得上柔情蜜意,什么好东西都往老师的屋里搬,也实在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但说他不是坏人,对发妻却又能如此狠心,又时不时要拿一两首老师写的诗装作是自己的。 也许,他只是个利己的小人吧。 “许二爷放心,我老师的才华,做一个县令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到许二爷走了,老师才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老师的性子和香君不同,她虽高傲,却又极讲规矩,是真的高洁之人,她这样一个人,因为家族覆灭,落入尘埃,已经是不幸,后半生,因着对爱情的幻想,才能平静幸福地甘心当一个妾室。 所以香君也不想戳破她的幻想。 “老师,凡事不必想得那么明白,许二爷做的事情,和他对你的好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 “如今你也是大了,会哄我了。”老师神色悲哀,“从前,他说爱我,说不能让我当正室,是因着已经有了发妻,一面是义,一面是情,他知道委屈了我,所以从此之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可原来,是给的好处不够多,如今,区区一个县令的位置,就能让他弃了多年的夫妻情意……” 老师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香君也决定实话实说。 “区区县令?老师,你怕是不明白,一个县令已经能掌管许多人的生死了,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权力的滋味,可比情爱美好多了。” 第199章 你说,我们还会相遇么 虞氏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香君。 “老师想要真正的爱,首先要有底气,以老师的诗才,想要活得有底气一些,又有何难?与其担心有一日你的夫君会抛弃你,不如自己立住,让他永远舍不得抛弃你。男子只有尊重一个女子,才会有爱,只靠着男人的宠,到头来,不过是玩物。” 虞氏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香君知道,人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猛地改变,安慰道:“老师,你还有我呢,我就是你的底气,以后你无论是想就这么安乐的过自己的日子,还是想要去争一争,都是有底气的。别怕了。” 到了苏州之后,日日都有拜帖送来。 即便是江宁的事情早就传到了苏州,这群人也没有害怕,反而有不少人想要趁机攀上贵妃。 因为若是江宁的张家倒了,那太湖的珍珠生意,不就空了出来,有人可以做了么?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这样,一人倒下,另一人才能吃饱。 不断地有人要给贵妃娘娘举办宴会,在众多的请帖中,香君看到了顾家的帖子。 “就去这一家吧。” 江南的顾家实在是神秘,人人都知道,顾家是太后的娘家,但是却也没一个人做官。 但靠着太后的庇佑,在江南也是无人敢惹的。 顾家这次办的是“神鸟宴”,说是贵妃来苏州的那日,有人在湖边发现了一只“五色鸟”,顾家便将这只鸟买了下来,当做祥瑞进献给贵妃。 香君觉得,这顾家的确是有底蕴,比许家强多了。 宴会上,众人看那“神鸟”,都夸是凤凰下凡,可见贵妃是有上天眷顾的。香君听得开心极了,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被梦梅扶到后面的厢房先歇息。 卫知也自然不能进娘娘的房间,便守在外面,等娘娘醒酒。 等卫知也一出去,香君就立刻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然后带着梦梅,打开暗门走到了一个暗室里,那里顾亭雪已经带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等在那里了。 香君有些惊讶,说是今日顾亭雪要带顾家的家主见她,但是她没想到,顾家的家主竟然这么年轻。 白衣公子起身,向香君跪拜道:“草民顾予安,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金安。” “起来吧。” 顾予安起身,却还是低着头,很是恭顺。 “抬起头来。” 顾予安这才抬头。 香君看到他的脸,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这顾家人长得都这么好看的么? 看到香君眼神变化,顾亭雪目光一瞬间变得很是锐利。 香君察觉到顾亭雪的目光,立刻严肃起来,坐到了上座,也给两人赐了坐。 顾亭雪却没坐,而是直接站到了香君身后,和梦梅一左一右。 香君也懒得管他,爱站哪里便站哪里吧,和这顾家的家主攀谈起来。 顾予安今年二十五岁,没有走科举,是个白身。 “顾家是太后娘娘的娘家,皇上不愿意顾家的人入仕。但为了补偿顾家,所以给了顾家开海贸的恩典。” 今日,顾予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海贸的事情,跟香君说明白,这也是太后娘娘最在意的事情。 “如今,江南所有的商户,若是想要进行海贸,都只能用我顾家的船只,并且给我顾家分得利润。这是顾家去年的账册,还请贵妃娘娘过目。” 既然太后娘娘把顾家交给了娘娘,草民自然全心全意地相信娘娘。 顾予安将账本交给香君,这是去年的账本, 香君随意地接过。 但看到账本差一点没维持住表情。 香君缓缓合上账本,看向身侧的顾亭雪问:“朝廷每年对商户收多少税?” “遵从太祖的立法,三十税一。” “田税呢?” “四到五成。” 香君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朝廷也好,皇帝也好,压根就没搞清楚,这天下的钱到底在哪里。 但凡把商税收到两成,那土地税就算不收都不怎么要紧了。 难怪太后说海市不能停。 这是真挣钱啊。 也难怪江南的那些个世家能富成这样。 田地是他们的,还有各种方法躲避税收,商税又如此低,闷声发大财,碰到天灾人祸的时候,再用一点点银子,囤积更多的田地。 到最后,百姓没有钱,朝廷也没有钱,只有他们有钱。 又与顾予安说了几句,香君便让他先行离开,她坐在暗室里,翻着账本思索着,等她回神,发现竟然连梦梅都不见了。 抬头一看,顾亭雪正坐在她旁边喝茶呢。 “好看么?” “账本而已,谈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我说顾予安,他可是人称苏州第一公子呢。” 香君没多想,“好看啊,你们顾家人都长得挺好看的。” 顾亭雪气得把香君压在榻上。 “娘娘喜欢么?可要我把他也阉了,送去宫里给娘娘做奴才?” “你这是又发什么疯?你比他好看,你最好看了。鼻子比他挺呢。” “但他是真正的男子。” 香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本宫这次出京,一路见的男人多了,怎得今日你就这般在意?顾予安虽然好看,但也没好看到那个地步吧……” 论起好看,谁比得上顾亭雪啊,他的五官深邃如刀削一般,还有些异域之感,很是魅惑呢。 顾亭雪不说话,可眼里却一闪而过痛苦的神色。 香君猛然意识到,兴许是因为顾予安也姓顾吧。 若是顾亭雪当年没遇到那样的事情,兴许他就会在顾家长大,他是太后的孩子,又那般早慧和坚韧,以他的才能,他现在应该就是如今的顾家家主,说不定,他也是苏州第一公子,不对,他定是可以当江南第一公子。 可如今…… 他只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宦官。 香君的神色忽然温柔起来,她伸出手,摸了摸顾亭雪的鬓发。 “亭雪,如果你当初没有被带入宫中,而是在顾家长大……如果当年我的父母没有死,我一直生活在那艘上,成了一个渔家女,你说,我们还会遇见么?” 第200章 娘娘,奴才好喜欢您 顾亭雪之前极少想如果,香君忽然这样问,让他第一次想如果这件事。 如果香君是渔家女,如果他一直留在苏州…… “娘娘若是渔家女,定是和西施一样,在河边浣纱都能出名,定然有许多人要挤到河边,一睹娘娘芳容,说不准,我也会是其中一个,还能替娘娘打走登徒子。” “才不是呢,我就算是西施,也不是那病西施,我定是……”香君停顿了片刻,想了半晌,眼睛一亮,开心地说道:“功夫西施!” 顾亭雪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怕香君看着生气,侧过头去偷笑,气得香君捏着他的脸搬回来。 “你笑什么!我爹爹和娘亲可都是武林中人,若不是为了救恩人,怎么会在渔船上隐居,要是当初他们没死,说不准我现在也练得一身好武艺,你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是,娘娘说得极对。” 香君觉得顾亭雪根本不是真心的,推着他说:“你起来,本宫现在给你来几招。” 虽然那时候香君才六岁,但爹娘也教了她一些基本功和招式了,虽说这么多年都没练过,但是爹娘当时严厉,以至于她想忘都忘不了。 顾亭雪无没办法,只能陪着香君一起起身。 香君抽出顾亭雪的配剑,挽了个剑花向前刺出去,动作算得上行云流水,只是比起舞剑,更像是跳舞。 顾亭雪笑了笑,走到香君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头说道:“娘娘用力的方式不对,奴才教您。” 顾亭雪搂紧香君的腰,香君只觉得身子一轻。 紧接着,顾亭雪的身形一动,握着香君的手腕一起将剑挥出。 剑光如龙,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发出一声清脆的剑吟。 “好厉害!” 顾亭雪松开手,香君开心地回头看向顾亭雪,高兴得蹦跶了几下,笑得像个小女孩。 这样天真快乐的笑容,顾亭雪从前从未在香君脸上见过。 “再来再来!我还要再试一次!”香君又站好,握好了剑,回头看着顾亭雪说:“快呀!” 顾亭雪又一次按住香君的腰,把她扣在自己身上,又带着她连着劈、挑了几招,行云流水得香君觉得自己真的也会剑法了一般。 “你也太厉害了吧!”香君忍不住夸赞道:“怎么带着我,你还能打得这么流畅?” 顾亭雪看一眼怀里的人,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娘娘轻得很,这算什么厉害?” “就是厉害,亭雪,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我做人师傅可是很严厉的。” “我做学生,也是很用功的。” “好,”顾亭雪脸上笑意更浓,“以后我一定教娘娘,就算不用娘娘去拼杀,偶尔练一练,对娘娘的身子也有好处。” 香君开心地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的体质一直算是不错的,上辈子能那么被折腾还不死,也有爹娘都是武林人士,身子底子好的缘故。 “好啊。那你现在教我。” “今日怕是来不及。” 香君叹一口气,今日的确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学剑,卫知也还在外面等着呢。 “也是,今日不方便……就是不知道离了这里,何时才能再有这样闲情。” 她握着顾亭雪的剑,在手上来回甩着,学着顾亭雪刚才教她的动作,心里却有些失落。 出了这暗室,她又是贵妃娘娘了。 又要回去接着与皇帝斗,与百官斗。 “亭雪,若我没卖去许家,没进宫,说不准我真能当个侠女呢,你说是不是?” “嗯,是。” 香君学着顾亭雪刚才教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地辟出一道弧线,噌的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听到了一声剑吟。 “我会了!” 香君激动地回头看向顾亭雪,正想让顾亭雪好好地夸奖她几句,可她的动作忽然一顿,因为顾亭雪从身后抱住了她。 顾亭雪把脖子埋在香君的脖颈间,将她抱得紧紧的。 香君有些懵,伸手摸了摸顾亭雪的脸,问:“怎么了?” “娘娘,奴才好喜欢您。” 香君被顾亭雪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又做什么了,他就好喜欢了? “怎么傻傻的?” 香君艰难地转过身,可顾亭雪马上又贴了过来,捧着香君的脸,就亲了上来。 顾亭雪是很少主动吻她的,偶尔在床上情动的时候,才会忍不住亲一会儿。 可如今这个吻,一点情欲都没有,又小心,又郑重,像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才会有的吻。 真是的,一个吻而已,却把香君弄得脸都红了。 再一看,顾亭雪竟然也红了。 香君推开顾亭雪,清了清嗓子说:“本宫要回去了。” 说完,香君转身就走。 “娘娘……” “又怎么了?”香君不耐烦地回头。 “我的剑。” 香君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拿着顾亭雪的剑呢,赶紧塞到他手里,拎着裙子匆匆走了。 回到厢房里,梦梅见香君回来了还有些惊讶。 “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呢。” 香君一瞬间就明白了梦梅指的是什么,梦梅定是又以为她与顾亭雪厮混呢。 “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这次是办正事。走吧,出去了。” 香君回了许家。 接下来两天,香君和父亲一起见了几个苏州本地的氏族之后,便启程回江宁。这回顾亭雪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所以回程的路上,卫知也总算不用再看到顾亭雪了。 天气越来越冷,这些日子阴雨连绵,路也不好走,车队走得很慢。 然而,刚走了一日,车队就遇着了麻烦,竟然遇到了流民。 这群流民是听说江宁设了许多的粥棚,才往那边去的,却意外在路上碰到了贵妃的车驾。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这车队是贵妃的,而且还说贵妃是大善人,那江宁的粥棚,就是因为贵妃在才开设的。 于是这群流民便围住了贵妃的车驾,求贵妃施舍。 这流民人数不算多,只有几百人,虎贲卫这次虽然只有一般人跟随贵妃一起来苏州,但是应付这群手无寸铁的灾民倒是绰绰有余。 只是,也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只能驱赶为主。 但眼看又不断有人来,人越来越多,卫知也感觉到事情的蹊跷来。 不对劲…… 第201章 截杀贵妃 卫知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立刻进到娘娘的马车里。 “娘娘,这灾民来的蹊跷,我让虎贲卫拦住灾民,我们的马车先走,可好?” 香君也感到有些不安,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一个流民,怎么走的时候忽然就碰上了?一会儿若是再有人过来,被那么多人围住,怕是要出事情。 “好,卫将军安排便是。” 卫知也安排一部分虎贲卫拦住灾民,给娘娘的马车开出一条道路来,然后一小队人马护着娘娘的马车冲出灾民的包围。 还好,虎贲卫训练有素,很快马车就从包围里挤了出来。 回头一看,身后竟然还不断有人涌过过来。 梦梅也有些心惊,“娘娘,幸亏卫将军当机立断,再晚一些,咱们怕是都出不来了。” “是啊,这么多灾民,控制不住定是要出事。” 香君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这一招实在是歹毒。 香君若是让虎贲卫出手,难免要有伤亡,一不小心,就要落一个虐杀平民的帽子,那么香君之前积累的好名声就都白费了,不仅江宁的事情难办,回京之后,指不定又要面对多少腥风血雨呢。 若香君不让虎贲卫出手,更麻烦,那么多人围着贵妃的车驾,但凡出一点乱子,说不定她命都没了。就算没出事儿,众口铄金,天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说她失了贞洁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无论怎么想,香君都觉得此人用心极为险恶。 “娘娘,会是谁干的?” 香君摇摇头。 “也许是江宁那边的人?” “离开江宁之前,我们都做好安排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而且,江宁那边的事情,还没落定,他们不至于胆子大到要杀贵妃吧?” “真如此的话,那江宁那些人也太可怕了一些……”梦梅有些后怕道。 香君神色严肃,“这事太蹊跷了,本宫也说不准。你让卫将军快些走,我怕还会有事。” 马车飞快地往前走,也顾及不了会不会颠簸了。 这江宁和苏州不远,只要进了江宁城,便不会再有事。 终于,马车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灾民了。 香君和梦梅对视一眼,稍稍松一口气。 可就在此时,一支箭矢从远处飞来,直接射穿了马车欠头马的眼睛,马车开始乱动。 卫知也跳到马车上,劈开那手上头马的绳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疯狂的马匹,让马车停了下来。 香君和梦梅抱在一起趴在车内,等到马车停下,两人却还不敢起身。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到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还真有后手! 虎贲卫只有一小队人马,约莫五十多人,而来截杀贵妃马车的这些人,人数只会更多。 他们虽然穿着灾民的衣服,却一个个出手狠辣,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人甚至都没有覆面,可见他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留一个活口。 虎贲卫虽然各个都是精英,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且战且退。 虽然放出了求援的信号,但只怕后面的虎贲卫被灾民围住,不能立刻赶来。 卫知也这才知道,他们中计了,而且还是连环计,这一招接着一招,都是冲着贵妃的命来的! 对方明显早有准备,甚至有战术。 看到又有人举起弓箭要射马车前的马匹,卫知也干脆利落地砍断了所有马绳。 可这也意味着,贵妃要被困在这里,他们若是杀不完这些人就危险了。 香君趴在马车里,知道情况怕是要糟。 虎贲卫要护着马车,只能围绕着马车抵抗,而那些人却行动自如,自由穿梭,让虎贲卫更加地被动。 看着一个个弓箭射过来,虎贲卫不断地斩断箭矢,却还是有人受了伤。 车外的虎贲卫拼死抵抗,但面对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怕败下阵来只是时间问题。 眼看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卫知也再次冲了进来。 “娘娘,你与梦梅姑姑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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