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举。如今,臣妾就是比她们都强。就算是臣妾运气好,就算是因为皇上偏心,那她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呢,怎么就没有皇上的偏心呢?老天爷偏爱臣妾,那也是臣妾的本事。” 皇帝眼神笑了笑,眼神柔软了下来,他轻轻侧过身,看向香君,握住了她的手。 “朕的怜妃自是不比任何人差,香君样样都是这后宫里顶好的。” 甚至皇帝在心里想,香君在处理宫务这件事情上,做都比皇后要做得好。 她这样,才算是有宫妃风范,也很像他的母亲,如今的太后娘娘。 香君也笑眯眯地看着皇上,温柔地说:“臣妾感谢皇上,如今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臣妾要谢谢皇上呢。” “谢朕什么,你不是说,老天爷偏爱你,是你的本事么?” “臣妾谢皇上和那些人不一样,有的人,比如说那什么劳什子大将军王,哼,他就永远只会用从前的眼光看人。皇上却一直能用新的眼光看臣妾。臣妾的改变都是因为皇上的栽培。皇上,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 皇帝心里听得很是熨帖,也被香君的这番话打动了。 是啊,他现在已经是帝王了。但有的人,却还不懂得用新的眼光看他。 皇后、大将军王还有废太子晋王,他们曾经是皇帝少年时光里最大的阴影。 如果不是前太子为薛娇娇断了腿,如果不是大将军王的母妃输给了他的母妃,也许他周清河当不上这个皇帝。 但那又如何,香君说得对,就算是运气好,那也说明了他是天命所归。 如今,他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子。 这些人看他的眼光,的确该变一变了。 皇帝甚至因为香君这般话,觉得和香君有了心心相系之感。 皇帝的手,轻轻抚上了香君的脸颊,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真情。 “香君,你和朕是一样的。” 香君一副懵懂的样子,“臣妾哪里和皇上一样了?皇上是男子,臣妾是女子。皇上是天子,是臣妾只是一株蒲草罢了,靠着皇上给的阳光和雨露才能好好活着。 ” 皇上笑了笑,“朕不是这个意思……香君,你知道么,皇后的出身是极好的。” 香君点头道:“臣妾知道啊,皇后娘娘的祖父是太师,祖母是郡主,父亲当初是文官之首,母亲是最尊贵的长公主。” 皇上的神色有些迷蒙,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从小,她就这是整个京城最明媚高贵的少女,所有的皇子们都围着她转,就是父皇亲生的公主,也不及她众星捧月。少年时,她对于朕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神女,朕连看她一眼,都会不好意思。而朕那时候只是一个在后宫里苟延残喘的微末皇子。父皇不愿意看到我,因为看到我,就会想到那个被他背叛、扔在北蒙的女人。其他的皇子们都瞧不起我,因为我的母妃是宫女出身,又流落北蒙,定是已经不贞洁了。就连宫里的奴才也欺负我,那时候,朕就像是这皇宫里的一只老鼠……” 香君红了眼,握住了皇帝的手,一滴泪水从她的脸颊轻轻地滑落。 “我一直向往着娇娇,爱着娇娇,可到底,她和周清恒、周清崇才是一样的人。他们不懂我这样的人,但香君你是懂我的。” 这是皇帝第一次对香君用“我”这个字。 香君轻轻捏了捏皇上的手。 “皇上,您说香君懂你,香君很开心。但您错了,您和香君是不一样的。” 第128章 朕要你当独一无二的贵妃 看到皇上的神色变了,染上了一丝阴郁,香君却毫无畏惧,坚定地握着皇上的手。 香君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臣妾不知道当初那些皇子和宫人们对您说过什么。但您应该知道,您是皇帝的儿子,您有这世上最尊贵的出身。他们因为太后娘娘曾经的过往,欺辱您,不是您的错,是他们愚蠢。太后娘娘是为了救自己的夫君,为了大齐的天子才会身陷蒙古。那是忠义、是赤诚。正因如此,娘娘回宫之后,前朝无人敢说她一句不是。只有那些后宫妇人们,才如此愚蠢,用贞洁去评判一个为国效忠的女子。皇上,您是天子的儿子,您有一个忠义无双、智谋双全的母亲,您身上流着的血,生来就比他们所有人都高贵。所以您才会赢,您才会成为天子。” 香君不与皇帝谈他那悲惨的童年,她只与皇上谈他的高贵。 因为她知道,皇帝心里最过不去的,就是他那段卑微如老鼠的岁月。 她要让皇帝知道,在她许香君心里,皇帝不曾卑微过。 所以,在她许香君面前,皇上不用有一丝一毫的隐藏,他的一切,她都是接受的,是肯定的,是崇拜的。 皇帝看着香君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竟然也被她点亮。 皇上胸中似乎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香君,朕要让你当贵妃,要你当朕独一无二的贵妃。” …… 第二日一清早,圣旨便晓谕六宫。 咱们宫中又多了一位贵妃娘娘。 皇上说,要让香君的贵妃独一无二。 可从前已经有过荣贵妃了,而且,当初荣贵妃是初封就是贵妃。香君是一步步爬上来的,比起来还是当年的荣贵妃更特别一些。 皇上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在贵妃的封号上动一动心思。 一般的封号都是一个字,皇帝要给香君两个字。 怜还是保留,只是这怜字还是过于柔婉了一些,不够贵重。 所以,皇上做主,又给香君的封号加了一个昭字。 昭,日明也。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 是晨曦之发光,是明亮美好。 是他独一无二的怜昭贵妃。 两个字的封号,一般只有妃子死了之后的谥号才会用,整个历史上,生前就有两字封号的妃子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每一个都是绝对的宠妃,都是当朝皇帝的一生挚爱。 甘露宫。 皇后娘娘得知这件事,不可置信地跌坐在了皇后的宝座上。 “娘娘,小心,您还怀着皇子呢!”采薇扶着皇后娘娘坐好。 皇后脸色苍白。 皇上就这般宠爱香君么? 难道昨天清崇对她说的话,是真的? 还是说,皇上昨夜听到她与大将军王在船上说话,伤了心,这才这样提拔香君? 和从前一样,皇上只是在和她赌气。 “娘娘……”采薇匆匆进来禀告道:“怜昭贵妃来了,人正在正殿外等着呢,娘娘可要见她?” 皇后没有想到香君会来得这样快,照说是在册封礼之后,她才需要来拜见皇后。 薛娇娇想了想,还是让香君进来了。 一进来,香君就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娘娘,别生香君的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忽然让我当贵妃。昨夜在千鲤池旁边……回去之后,皇上就说要封我为贵妃。” 皇后心里一沉,果然,还是因为她和清崇见面的原因。 “罢了,不关你的事,你也别多心,当贵妃是好事,怎得还来请罪了。” “皇后娘娘,就算臣妾成了贵妃,您也一样是我的皇后姐姐,香君对姐姐不会变的。” 只是,今日皇后实在是有些心不在焉,只随便说了几句就打发了香君。 香君走的时候,皇后让采薇出来送她。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信没信香君的这番表忠心,只是以往采薇姑姑出来送,香君给银子,她都是要收的,这回却没有收她的荷包。 等回了承香殿,喜雨便说,好些妃嫔听说了娘娘封贵妃的消息,都来看娘娘呢,只是娘娘去了皇后娘娘宫里,所以要晚些来。 梦梅看到香君这般忧心忡忡,倒是有些不解。 “娘娘,如今您这般荣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还不开心了?” 香君眉头紧锁:“太快了。” 饶是香君都没有想到皇帝会忽然升她的位份,还给了她这样独一无二的封号。 现在的她实在太过惹眼,想要再装作毫无威胁,怕是不可能了。 就算皇后娘娘信了她的话,皇后身边的人也不会信。 昨天大将军王那番话,只要说出来,就会在皇后心里栽下一个疑影,迟早,她会明白,她这个好妹妹的野心。 “娘娘,皇后娘娘的性子,想来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我的对手从来不是皇后。梦梅,你要记住,咱们可是在皇宫里,我的孩子,将来是可能成为帝王的。无论是元朗还是元泽当太子,谁又能忍受,宫中还有一个母妃位份尊贵,在前朝有文官支持的皇子存在呢?就算皇后娘娘能忍受,她身后的人能忍受么?她背后的几个男人,可都不好对付。所以,咱们还是别天真了,我们承香殿和甘露宫迟早是要分个胜负的。” “咱们五皇子才一岁呢,皇上也正当盛年,娘娘不是不愿意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么?” “那是从前,昨天过后,皇上对我的期待,怕是就不一样了……我也不能总和从前一样,那样皇上只会觉得本宫没有长进。”香君目光坚定道:“只有洞察先机,方能决胜千里……” “贵妃娘娘现在读史书还不够,连兵法也开始读了?” 顾亭雪走了进来,还是那副阴恻恻的死人样。 香君吩咐过,顾亭雪来承香殿,暂时还是不用通报,就和从前一样。 顾亭雪也有些意外,走到香君面前,行了个礼。 “微臣,见过怜昭贵妃娘娘。” 香君抬眼看了顾亭雪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顾大人么?您不忙着在诏狱里虐打囚犯,怎么有空来本宫的承香殿?” 第129章 能麻烦亭雪,给本宫量身么? “微臣自然是来给娘娘送赏。” 香君瞟了一眼顾亭雪,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忙着审犯人,人倒是瘦了些。 香君垂着眼皮,有一下么没一下地玩着手腕上的砗磲手串,懒洋洋地说:“怎么会是你来送赏?” “自然是微臣求的。” “顾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你与本宫不睦呢,您求着来送赏,皇上没怀疑么?” “皇上的确有些怀疑,但是看到我挑的都是些他私库里的破烂,便不怀疑了。” 香君立刻抬起眼,狠狠地瞪了顾亭雪一眼。 “本宫才不要破烂!” 看到香君的反应,顾亭雪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即便香君是恶狠狠地瞪他,在顾亭雪眼里也是好看的。 总比冲着他虚伪的笑好。 顾亭雪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香君身边,挤开了梦梅的位置。 梦梅无奈,只能让开。 “皇上看我挑拣的东西不好,生了气,让我重新去换好的来,因着皇上的脾气,所以我把皇帝私库里最好的都挑出来了。”顾亭雪朝着香君伸出手,“娘娘可要看看?” 香君忍不住轻嗤一声,捂着帕子笑了笑,把手轻轻地搭在了顾亭雪的手腕上。 “那本宫便看看吧。” 奴才们把皇上赏赐的东西都送了进来,一一摆好,然后又迅速离去。 梦梅也赶紧出去了。 殿内,只剩下香君和顾亭雪。 香君扶着顾亭雪的手站了起来,走过去,去看他给自己挑的宝贝。 顾亭雪的手够黑的,还真都是皇上私库的宝贝。 尤其是那几件名家的书画,深得香君的心意。 香君随意地翻看着那些宝贝,看到喜欢的就与顾亭雪说几句,两人笑语晏晏,就像是和从前一样一般。 香君站到那几匹缂丝前面。 一寸缂丝,一寸金,缂丝可是苏州丝织技艺的顶峰,这样大的一匹缂丝,得要匠人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缂丝倒是不俗,上面的莲塘乳鸭图如画上去的一般,可以给本宫做床被子。” “我吩咐人去做便是。” “这种事情,怎么好麻烦顾大人。” “娘娘的事情,怎么会麻烦?” “是么,本宫还想做几身寝衣呢,只是,本宫最近似乎胖了些,怕是要重新量体了呢,能麻烦亭雪,给本宫量身么?” 香君忽的转过身,朝着顾亭雪张开了双手。 顾亭雪愣住,一时不知道香君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给本宫量身,为难顾大人了?” “自然不会。” 顾亭雪朝香君走近一步,伸出手,将两只手卡在了香君的腰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近过了。 香君侧过头,在顾亭雪耳边低声说道:“这样怕是量得不准吧。本宫可是要做寝衣的,得把衣服脱了才能量明白呢。” 顾亭雪的耳尖红了,呼吸有些重,他微微侧过头,正对上香君那双戏谑的眼睛。 “娘娘这是在捉弄我么?” “哪里就是捉弄了,亭雪从前脱本宫的衣服,可是脱得很快的。” 看着顾亭雪挪开的目光,香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道:“怎得,本宫与亭雪不过是有几句争执罢了,亭雪当真要与我生分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就一点都不想本宫么?” 见顾亭雪不说话,香君笑了笑,又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地解开了脖子上的扣子。 那白晃晃的肩膀,让顾亭雪眼角染上一丝猩红。 厚重的衣服一件件滑落。 “亭雪,重新给本宫量体吧。” 殿内,炭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床帏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把床帏掀开。 顾亭雪坐起来,正准备起身,动作却忽的定住。 一双手从他身后伸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一个慵懒柔美的声音响起,“早着呢,去哪儿?” “娘娘才封了贵妃,怕是皇上晚上要来看您呢。” “无妨,今日白娘子去给皇上唱小曲儿了,皇上今夜不会来的。” 顾亭雪的动作顿了顿,放下床帏,再次翻身上床。 香君今夜热情得过分,顾亭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很快,这不安就在耳边一声声的娇喘声中消散了。 “娘娘叫得真好听,再大声些。” …… 周子都被关在诏狱之中,已经是心如死灰。 他是周家三房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就是前面两房的人都死光了,家里的爵位也与他无关,他的娘亲也不怎么受宠爱,主母又是个恶毒妇人,从小到大,娘亲因着他,受尽了委屈。 好不容易周子都靠着自己,挣得了一份前程,就连从来眼高于顶的大房、二房之人,也都对三房客气起来。 三房恶毒的主母,也对他的娘亲温声细语、关怀备至。 周子都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出人头地,能给娘亲争得一个诰命。 但到头来,他却因为一直欺辱虐待自己的那些人,一生尽毁。 他周子都没有受过一点侯爵府的好处,却马上要因为侯爵府的覆灭而死。 阴冷漆黑的诏狱里,周子都蓬头垢面躺在肮脏的床褥上,已经对一切都没有了反应。 直到诏狱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周子都抬起脏污的脸,看向那人。 “周大人可认得我是谁?” “许大人?” 来者是礼部的主事大人,宫中贵妃娘娘的亲兄长许焕文。 周子都那颗死寂的心,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他想起那个夜晚,灯火阑珊下,那个尊贵美丽的宫装女子对他说“你可愿意做我的眼睛……” 可如今的他深陷囹圄,又如何做她的眼睛? 许焕文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了周子都一封信。 “看看吧。” 周子都拆开信,没看到贵妃娘娘的字,却看到了自己娘亲的字迹。 他双手颤抖着看完了信,红着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许焕文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谢许大人救我娘亲一命。” “你母亲还是奴籍,本来是要充入掖庭的,但是她身子不好,所以我夫人想办法把她买了回来,虽然对外是奴仆身份,但人是好好在院子里养着的,我娘子是个极为妥帖心善之人,你放心吧。” “谢许夫人为母亲一番谋划,也谢谢许大人的救命之恩,周子都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定当衔草结环……” 许焕文打断周子都的话道:“周大人,贵妃娘娘还没有放弃大人,你难道要先放弃自己的性命么?” 第130章 我这条丧家之犬,哪里还配待在娘娘身边? 周子都震惊地抬头看向许焕文。 许焕文冷静地说道:“若是你能让皇上看到你的忠心,不仅可以重新得到皇上的重用,还能接回你的母亲,给你母亲挣个诰命。那时候,你的母亲上头没有主母处处管着,她也能在你的府上,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老夫人,岂不是比从前在侯府的日子好?” 周子都抱拳向许焕文行了个大礼。 “还请许大人明示!” “这是一份名单,里面是一些参与偷卖私盐的官员。” 周子都看着这名单问:“这些都是与侯府一起偷卖私盐的?” “自然不是。只是,你以为这朝廷里,偷卖私盐的就只有你们侯府么?”许焕文解释道:“我许家是江南最大的盐商,要找几个和私下里不干净的官员,并不难。他们和侯府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不重要,皇上震怒,倒也不会仔细查。反正他们本身就不干净,稍稍一查,便能坐实罪证。你把这份名单交给皇上,作为首告,就能立功。” “只是如此,就可以么?” “自然是远远不够的,这只是一个幌子罢了,真的能救你的,是一封信。” 周子都不解:“什么信?” “一封陈情书,贵妃娘娘说了,信里一定要提起你和小娘在侯府里是怎么被蹉跎的,要仔仔细细地说,你的那些嫡兄们是怎么羞辱你的,还有侯府里的刁奴又是怎么欺负你和你的娘亲的。一定要字字泣血,闻者伤心才好,哪怕是编,也要编得惨一些。。” “我与娘亲的凄惨,倒是不必编。只是为何贵妃娘娘要我写这些?” “娘娘让你写,你便写,贵妃娘娘是皇上最亲近之人,她自然知道,什么话能打动皇上。” 许焕文拿出一张布来交给周子都。 “娘娘说,要血书才好呢。” 周子都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是,我听贵妃娘娘的!” …… 隔日,周子都的告发信和陈情书便都到了皇上的案头。 信里,周子都说他一直都在暗中搜查证据,想要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禀明皇上,周家就被抄家了。 他交出了和周家倒卖盐铁之事相关的贵族和官员名单,巧得很,这几个名字,都是皇上想收拾却找不到理由的。 但更为重要的是,周子都还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陈情书。 里面写了他对整个侯爵府的憎恨,写了他小时候受的苦,字字泣血。 皇上看完了信,沉默良久。 周子都这个人,他是想用的,他看上的便是他的身份。 因为他是庶子,与爵位无关,才不会和权贵沆瀣一气,能只为皇权所用。 可他若是跟北蒙有勾结,皇帝又怎么敢用他,怎么敢让他去北境带兵打仗呢? 但他的信又言辞恳切,那些经历,皇上也切身体会过,所以他觉得周子都的确是憎恨侯府的,所以周子都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是也应该的。 只是,延庆帝多疑,不会轻易放下疑虑。 于是他招来了顾亭雪,把那血书给顾亭雪看了。 顾亭雪看着那血书,下意识地捏紧了手,差一点把那布撕碎。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周子都?” “你去审一审周子都,朕要确定,他和侯府的确是恩断义绝了,并且没有参与倒卖盐铁的事情。” “是。” “只要不伤了根本,不影响以后带兵打仗,只管用刑,朕要看到周子都的真心。” “皇上放心,没有人能在微臣的诏狱里撒谎。” …… 深夜的承香殿里还亮着灯,香君披发等在寝殿里,手里拿着一个木牌,不停地摆弄着。 她知道,今夜顾亭雪知道消息之后,肯定要来找她兴师问罪。 终于是在子时,顾亭雪出现在了承香殿的宫门外。 顾亭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想进去,又觉得进去了也没甚意义,转身想走,身后的宫门却被打开了。 小路子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对顾亭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顾亭雪便没有再犹豫,转身走进承香殿。 宫门再次落锁。 一走进店内,香君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前,顾亭雪顶多身上沾染一些血腥气,今夜,他却是直接穿着沾着血的衣服来的。 他是故意的。 不用猜,香君都知道,他身上的是谁的血 “娘娘不想知道知道我身上是谁的血么?这回,微臣身上的血,真的是周子都的,娘娘可心疼?” 香君淡淡地看了顾亭雪一眼,用无甚感情的声音说:“本宫心疼亭雪呢,这么冷的天,还得在诏狱里泡着。” 香君起身,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手炉,塞到了顾亭雪手上。 “亭雪暖暖手。” 顾亭雪将那手炉砰的一声放在了桌上。 “娘娘这般对我,是想为周子都求情,让周子都少受些苦么?” “本宫就不能是关心你么?” 顾亭雪冷笑,“娘娘为了把我从诏狱支开,骗我留在承香殿,然后让许焕文,拿着我给娘娘的令牌,进诏狱里,让周子都写下血书。娘娘为了救周子都,可真豁得出去。” “亭雪误会我了。” 香君走到顾亭雪面前,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 “支开你又不难,趁着你给皇上办事,让许焕文拿着令牌去诏狱便是了,倒也不必豁出本宫的身子来支开亭雪。本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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