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看星辰（NP）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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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奶奶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没想到自己干的事情，差点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孙女。见了容婉回来，容奶奶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快让奶奶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容婉被这样急切的关心弄得有些无措：“我没事，奶奶。”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小伤口，虽然泡了海水，但已经在警局处理过了，变成了一条不显眼的血线，没有大碍。容奶奶拽着她上下打量，见她气色还算好，才放心了。然后又说：“小濯出事了，奶奶再给你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当丈夫。” “不用了奶奶，我喜欢沈清晏，而且沈濯的事情，也有您的份。” 容婉轻飘飘甩出来的话把容奶奶气得七窍生烟。 “奶奶是做错了，但你也不能、不能嫁给他！你是容家的女儿，我将你精心养大，不是让你去嫁给那种人的！” “沈清晏是哪种人，奶奶。” 相对于老人的激动，容婉倒是平静很多。 “您也不想拿我去换什么，也不用我为容氏创造什么价值，那孙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行的呢？” “就是不行！”精瘦的老人将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敲，吩咐旁边的佣人，“还不快把小姐带回房里去！” 都在现代社会了，怎么还搞这套。容婉躲开或推开要抓住她的手，直接冲出了家门。她一边跑，一边给沈清晏打去了电话。 “小叔叔救命！” 沈清晏听得迷茫：“什么？” 容婉没时间解释，只说：“快回来接我！” 沈清晏本身就没走多远，容婉跑到别墅区门口时，刚好窜进他的车里。男人坐在后座，一派气定神闲，与气喘吁吁的容婉形成鲜明的对比。车子发动，将人远远地甩在后头。沈清晏看她一眼：“去哪？” 容婉答得不假思索：“你家。”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吃了大瓜又努力降低存在感。沈清晏看她良久，眼睛黑沉沉的，好一会才说：“你要和我回家？” 容婉毫不畏缩地看着他，心想你不是挺期待的吗？反正自己这个任务，就是以沈清晏为中心的。她点了点头。第24章不知道谁先靠近谁。两个人黏在了一起，呼吸和身体都交缠。最后一块倒在了床上。成年人之间，也太明白彼此的拉扯与感情了。沈清晏埋在容婉的颈间，落下一个又一个印子。过完那《露华霜重》的小说后，容婉对男女那事儿有阴影。刻在记忆深处的，难以忘怀。在沈清晏的身下，她将头别开，眼泪涌了出来。沈清晏短暂地慌了神，稍微起身皱眉问她：“你不愿意？” 女人二十三岁，却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一副不染尘埃的稚嫩模样。小他九岁，和他侄子同辈，在他眼里也是个小孩儿。容婉还流着泪，手却缠上他的脖子，将他身子压向自己。不许他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 “小叔叔。”她叫他。眼中不安、畏惧，又隐隐含着试探的期待。于是沈清晏低头吻住她。容婉肉嫩，稍捏稍碰就是一层红印。沈清晏心里隐隐涌起凌虐感，又被他忍下。容婉一身汗，和他贴得紧紧的。好像这能补上在小说中的辜负一般。可如今自己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自己都分辨不出来。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在爱他，她不知道。 …… 房间里黑漆漆的，烟草烧起来，烫出一个小小的红色亮光。容婉在不久后醒了，鼻间有浅浅的烟草味。感受到脸下男人的皮肤，容婉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脱离这个世界。闻了烟味，她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被沈清晏发现。他摸上怀中女人的脸，又把她捞起来，想吻她。容婉别开头：“你臭。” 沈清晏笑得无奈：“我就抽了一根。” 容婉抵开他不死心凑过来的脸：“以后不要抽了，不好闻，不喜欢，不健康。” 他说：“好。” 餍足，又宠溺。两人断断续续地接吻，但没什么情欲，竟然有几分纯。容婉靠着他的肩膀，静了会儿，问道：“沈清晏，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沈清晏轻吻她的额头，说：“好。” 容婉听到了沈清晏亲口说的自己的身世。他是母亲被强奸生下的孩子，在他生母看来，他的血液里就带着原罪。生下他不久，他母亲就疯了，打骂从未留情。生活的重压下，沈清晏还得在自己的母亲手底下讨生活。邻居都知道，这栋老房子的三楼，住了个虐待孩子的疯女人。直到他的生母在他十二岁去世。可是日子也并没有好过起来。甚至年少的沈清晏险些被犯罪集团拐卖。而沈老爷子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只是一直放任不管。直到他发现自己唯一的儿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而自己需要一个候选的继承人。容婉乖乖地待着他身上，蜷缩着。能感受到自己脸下、他在微微颤动的喉结。这震动在她的脑内、心中蔓延，听着沈清晏将故事一笔带过。容婉阖上眼，抱紧了他。她也没想到自己和沈清晏能有如此平静相处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爱。 “没事了，沈清晏。” 她叫他，连名带姓。 “以后有我陪着你。” 第25章世界故事还在持续。容婉感觉自己的心每天都在静静地往下塌陷，软软疼疼的。她问系统：“再相处下去，离我和任务目标结婚都不远了，还没完成任务吗？” 容婉固执地将沈清晏称为任务对象，好像这样就能让她耳提面命不产生太多感情似的。系统也觉得奇怪，但也没辙：“可能……时机还没到吧。” 问了也白问。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沈老爷子提出要见容婉一面。沈家别墅里，沈清晏站在客厅，看着她，眉头紧皱：“如果你不想见，我去和他说。” 容婉摇头：“没事。” 她转身上了楼。卧室里，容婉再一次见到了这个严肃的老人。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慈善晚会上，老爷子宣布她和沈濯的订婚事项。这个老人为沈家奠定商业版图的基础，叱咤商界一辈子。如今他被沈濯的事情刺激到，只能躺在床上，差不多只有嘴能动。老爷子的声音苍老无比：“容容，算爷爷求你，帮我劝一劝清晏……” 容婉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垂下眼，看着这个躺椅上的、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的老人。她轻轻开了口：“这件事情，只要沈清晏不想，就没有人能劝他接受。” 人老了，就开始渴望骨肉亲情。自己的孙子锒铛入狱，身边没了人，就希望得到沈清晏的原谅。可轻飘飘这些，就能将沈清晏受过的苦一笔勾销吗？谁都无法和他感同身受，包括她。所以也没人能劝他大度，原谅一开始就存在、又一直对他造成影响的错误。容婉看着躺椅上的老人，眼里没什么情绪，说了最后一句：“还在意的人，才会需要补偿。” “但是沈清晏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在沈老爷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神中，容婉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往后他依然会活在别人口中。却不会出现在沈清晏口中。一时的愧疚，根本没有办法弥补沈清晏那么多年所受的伤痛。容婉彻底出门前，听见背后沈老爷子的一声叹息：“也好，以后有你陪着他……” 她被这人的虚伪恶心得不行，飞快跑下了楼梯。楼梯下就站着沈清晏。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容婉扑进他怀里。沈清晏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么急，也不怕摔着。” 容婉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不怕，只怕你等太久。” 出了沈家的别墅，两人散步到了海边。沈清晏紧紧牵着她的手：“他和你说什么了？” 容婉弯起眼笑：“他什么也没说，是我说会好好对你的。” 傍晚的微风里，夕阳下，容婉的脸显得格外温柔。沈清晏看着，心里出现了一种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的想法。没有婚礼，没有誓言，就在两人这样简单的对视下，容婉的脑内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系统：*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然后她顺利回来了。沈清晏和周围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只是刚刚还在温暖的夕阳下，现在又一瞬间被现实中自家的黑暗所包围。像还没有看到结局的电影，突然就被熄灭了屏幕。容婉回来得突然，相当怔愣，还有几分怅然若失。甚至心跳相当平静，没有任何脱离任务世界的不适感。容婉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原来沈清晏的愿望那么简单，就是她的爱。层层剥离下，无关权利和身份，平等又真挚的爱。第26章面对一片漆黑的机械房，容婉怔怔地问系统：“在那个世界，‘我’和沈清晏会怎么样？” 任务世界里在她脑中说话的系统现在成了漂浮在她身边的飞行机器人。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跃动的活力：“宿主你忘了吗，随着任务完成，任务世界也不复存在了。” 是，她忘了，任务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收集情绪服务的。再没有人会记得，除了现在的她。而提交所收集到的情绪后，如今她能体验的感情也会变得很淡了。怅然若失，又只能释怀。算了，她想，任务都过去了。好似这样想就能让自己宽心。她垂着眼，拆了身上的穿越装备，倒在柔软的床上，完全卸了力气，沉沉睡去。纪元5028年，人类甚至不需要睡眠，只需要一支营养液就能维持一天的活动。但容婉一直不习惯这样，她喜欢用原始的睡眠来缓冲精神上的疲惫。深夜，情绪收集所。巨大玻璃房内，只有白灰黑三种冷硬的金属色，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智械总机。各种硬盘仪器连接，闪着蓝而莹莹的光。黑色屏幕上，白色的像素点汇聚成一颗心，又散开。倾泻而下，消失不见。随后再也没了动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提交收集到的情绪后，容婉恢复了各种意义上的平静。白天醒来，她又和没事人一样。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容婉走进电梯，从53楼直达1楼。悬浮专列从她头顶驶过，眼前的马路上是疾行而过的单人圆形喷气车，拖着长长的粉色尾光一闪而过。小卖部的老板娘在狂掉眼泪，哭声中，容婉听见她的儿子死在任务世界里了。滑稽的是，老板娘哭到一半停下，脸色漠然，又拿出了自己店里的情绪罐，续上刚刚的悲伤。又能看见不远处两人争吵着，又一瞬间迷茫，戏剧性的分开，各奔东西。容婉知道为什么。因为留在他们身体里的情绪已经消耗殆尽了。看着这些，容婉才习惯，她确实回了本来的世界。怪诞、离奇，又是她天天在经历的生活。她是该习惯的，如果她也是其中一员，但她是别人眼中的正常人。也是体验过别的世界中正常情感的人。容婉套上帽子，往情绪收集所去了。走了一会到门口，她工作的地方，没有挂牌，没有复杂装修。简单无比的银灰金属高楼。而里面别有洞天，放着全地球最大的智械系统。容婉走进去，挂在头顶的识别机器垂下来。 “容婉女士，早上好，愿您在情绪收集所有愉快的一天。” “谢谢。” 她走进了“乌托邦”。上午，她写好了自己过任务时的报告。容婉将穿进小说的事情瞒下，打算自己调查。中午午休时间，容婉和同事们聚在走廊上。她问：“你们要和任务目标谈恋爱吗？” 同事纷纷摇头。容婉也觉得奇怪。自己根本不算新人，过了很多次任务。但自从莫名其妙穿进了《露华霜重》那本小说之后，任务变成了和任务目标谈恋爱。还是同一个人——沈清晏。这事没什么眉目，忙完一天后，容婉准备休息好之后再查。她睡了过去。随后，无声的睡梦变得喧嚣无比。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第27章黑沉沉的天，鼻间是黏稠又腥气的恶心味道。周围，红砖石墙压着窄窄的石板路，染着些鲜血，压抑又诡谲。原主之前好像是缩在墙角，晕了过去，然后容婉就穿过来了。系统很惊讶：“宿主，你怎么就来了？” 容婉也很惊讶：“我也不知道，我睡觉睡得好好的……” 一人一系统还没寒暄完，就被周围的鬼哭狼嚎打断。真“鬼”，也是真“狼”。容婉感觉自己是到了古早的吸血鬼和狼人互殴的世界中了。各种横飞的魔法在墙壁、地板上不停弹射。周围也是血肉横飞，带着皮毛的血肉，没来得及沾到容婉身上就化成灰的血液。容婉也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这么刺激。她在角落缩得更紧，边躲，又边崩溃：“什么破地方啊！还有这种东西！” 她所处的纪元，已经是激光大战了，拿着激光一扫，整个人都泯灭，哪还能见到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容婉脸都被恶心白了。此时，系统调出来的世界背景在她的眼前展开。这里是以西欧为背景的魔幻世界，是人类、吸血鬼、狼人，还有各种物种共存的世界。容婉说：“确实很刺激，所以我的身份是什么？一个普通人？” 系统：“是也不是吧……” 然后“留学生（东方除妖师）的铭牌”出现在容婉的眼前。容婉无语，揉着自己的眉心：“虽然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但是东方的术法，对西方的妖怪真的有用吗？！” 系统也跟着着急：“没办法啊，设定这东西改不了！” 腿还是软的，容婉扶着墙站起来。慢慢往前挪动间，容婉骤然被一抹红色的目光锁定了，尖锐又恶意满满。格外诡谲。瞬息之内，那鬼怪就朝着容婉扑了过来。容婉反应也很快，往旁边闪躲，以手撑地，没让自己摔倒在地。那东西好像刚从人类异化，行动并不灵敏，横冲直撞地砸到地上。容婉稳住重心，往前狂奔。周围还有怪物掠过。见了她，像看见什么香饽饽似的，冲过去了还要掉个头朝她追来。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了。容婉心脏狂跳，按照记忆结了个束缚印，拖住了后面妖魔鬼怪的动作。 “系统！快启动导航啊！原主住在哪里啊！” 记忆断断续续的，除了原主的看家本领没忘，其余的都有空缺。按着系统提供的路线，容婉一路狂奔到了目的地。而身后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去了，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这个世界给她设定的宿舍是类似于古堡式的公寓。按照记忆来看，好像是东方除妖组织经费不够，这里的房价又很便宜。穿越那么多次了，容婉还是头一次体验拮据的学生人设。虽然这学生也学生得不是很纯正。除了穷。推开一楼的公寓大门，陈旧的木头味扑鼻而来。进入公寓的一瞬间，系统的任务面板也出现在容婉眼前。 *东西方除妖组织的共同委托：恶魔吸血鬼潜藏在人类中，请把它揪出来杀死，以及，任务目标需要“永恒的爱”。* 第28章又来私人定制恋爱系统了。不过，这次的“爱”，真的还挺抽象的。容婉一边上楼，一边想着，不知道这次的任务目标是谁。循着记忆，她到了房间门口，掏出了钥匙，回到了原主租住的房间。这地方，是专门给留学生住的，房间分给了两个人居住。容婉刚打开门，就闻到了咖啡香。房间里的男人应声回过头。头发捋到上面，有几缕墨黑的发丝搭在眉上。高大、英俊，穿着居家服，表情宽和，气势却相当逼人。又是沈清晏。这次世界里，他的面容好像还做了些微调。添加了些欧洲人深邃的骨骼感。记忆被打通了，容婉想起，沈清晏是原主的舍友。但是系统却没有响起“任务目标”的提示。看到他的第一眼，容婉就问脑内的系统：“哈？还能这样？说好的人设不能变呢？” 系统：“每个世界不同的任务目标能有什么统一人设吗？” 和系统撒科打诨后，容婉的心情回落下来。沈清晏，又是沈清晏。容婉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好像是开心，又好像是愁。但在陌生的世界看到熟悉的人，容婉难免觉得心安一瞬。 “嗨。”她有些生硬地打了招呼。沈清晏眯眼笑着：“嗨，不是说社团的集会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这个世界的沈清晏，感觉像是那种相当典型的绅士，温和有礼，适合正常交流。容婉挠了挠发痒的脖子：“遇上了点不好的事情。” 在原主的记忆中，沈清晏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个普通学生的样子。容婉如今也算个不寻常的除妖师，不好把自己遇到的离谱事情告诉他，于是含糊应付了过去。与此同时，她也错过了沈清晏眼中掠过的，晦暗的光。容婉抬起头时，沈清晏还是那双温和的笑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她点头答应。沈清晏也相当眼尖，问她：“需要吃点宵夜吗？你看起来很不安。” “不用了，谢谢。” 容婉一边往自己的房间里挪，一边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和沈清晏搭话。 “不过，你怎么还没睡啊？” 沈清晏喝了口咖啡，轻轻颔首：“要deadline了，不熬夜不行啊。” 没弄错的话，明天学校是要上课的。不过容婉已经困得不行了。进入任务世界前，她的精神力像没休息一般，被抽空了。刚进任务世界，还是那种刺激血腥的场面，成了众矢之的，险些葬身鬼腹。她已经没有别的精力去想什么原主的deadline了，只想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觉。容婉直接倒在床上，闭眼就睡了过去。房门缝隙中，透进房间的光被彻底挡住。窗帘拉着，屋内昏暗一片。黑暗蔓延，流体般的影子从门口的缝隙中渗入了房间。片刻后，从地上立体起来，化为实质，变成了男人的身形。黑色的蝙蝠翅膀拢下，将容婉罩得严严实实。男人头上还长着尖角，俯下身时，贴住了容婉的额头。不止如此，他还贴住了她的脸。影影绰绰的月亮光下，沈清晏的面容一晃而过。沈清晏贴住容婉的脸，沉醉般地闭上眼，从肺腑间发出了一声喟叹。 “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小玫瑰。” 第29章脑内划过一条默不作声的蓝色弧光。系统提示：*任务目标出现，请谨慎应对。* 但容婉沉睡着，无知无觉。睡梦中，她出现在一座古堡的走廊内。高空悬挂着血红的圆月，从七彩琉璃的弧形玻璃窗里透进来。容婉的眼前虚幻又朦胧。她下意识地发问：“系统，这是什么地方？” 脑内没有回应。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上端着油灯，穿着西欧中世纪时的衣裙。容婉试探性地往前走，木头地板发出“吱呀”一声。就是这清浅的一声，让走廊尽头那个黑衣黑袍的男人转过身来。暗色下，红得发光的瞳孔格外妖冶。也是这一下，让她发现走廊那边竟然还有个人。容婉看不清他的面容，除了红色的瞳孔和勾起的嘴角。像拢在雾里。 “你是谁？” 她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对面的人伸手摸上她的脸，冷得彻骨。他低低呢喃：“Myrose……” 下一瞬，她从梦中惊醒了。窗外天光大亮，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睡了一觉之后，容婉终于能接受自己刚回到现实世界一天，就被莫名其妙抓来加班的事实。好累，像八旬老汉扛着水走了五里地回家浇了两亩田，最后发现浇的不是自家的地。容婉困得不行，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敲响。是沈清晏。男人的声音可视化得彬彬有礼：“今天需要我等你吗？” 原主和沈清晏是一个学校的，经常会搭伙去上学。容婉从床上弹起来：“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来！” 一番兵荒马乱后，容婉领着包，叼着面包，和早已准备好一切的沈清晏出了门。外面阳光很好，甚至有些晒。走在路上，容婉不由自主地侧头看他。应该是家教好的富家子弟，行为得体有礼，很擅长照顾别人的情绪。在这个世界，自己应该和沈清晏没有强制的感情线了吧？ “怎么了？”沈清晏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侧头看她。容婉摇头：“没，就是感觉很久没见你了。” 这话出口，连容婉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沈清晏眼中划过狂喜与狂热，容婉顾着尴尬，没发觉。 “真的吗？”这话问得有几分希冀。容婉摸摸鼻子，加快了脚步：“我乱说的。今天是早课，快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越靠近学校，容婉越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她是在学校周边的小巷子醒来的。昨晚各路妖魔打得血肉横飞，现在看都完全没有痕迹了。看来原主在的社团很有问题，可能需要她解决的恶魔吸血鬼，就藏在学校里。范围缩小了，感觉任务也没那么艰难了。两人踩点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