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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想问问顾大人。” “何事?” “您这是不打算藏了?” 顾亭雪脸色骤变,一个眼刀看向许焕文,原本和煦的神情,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意。 “本官听不懂许大人的意思。” 许焕文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大人还是要接着藏呢。” 顾亭雪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他挑眉冷笑,“许大人到底是何意?” 许焕文如今有了一种了然一切的优越感。 看顾亭雪这反应,是压根就没想到他已经看穿他了。 啧啧,果然被冲昏了头脑便是如此,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明显。 “顾大人,别生气,我是贵妃的哥哥,我说这番话,也是出于对顾大人的关怀啊。” 许焕文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怕顾亭雪了,他伸出手拍了拍顾亭雪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卫将军可马上就要上船了,顾大人既然决定要藏下去,就藏好些。” 不等顾亭雪做出反应,许焕文就带着微笑,绕过他走进内殿里。 …… 卫知也是提着刀上船的,他憋了足足七日的火,今日他必须要让顾亭雪知道,他卫知也不是好欺负的。 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护卫娘娘是公事,是皇上给他的职责,若是这七日贵妃出了什么事情,他只能以死谢罪,虎贲卫也将失去圣心。 所以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不曾想,一上船就被告知顾亭雪如今被贵妃娘娘惩罚,脱了将军的衣服,穿着太监的衣服在身边伺候着呢。 心气稍微顺了一点,卫知也便准备去拜见娘娘,不曾想,在正殿门口看到了自家的副将和神策军的副将竟然面对面站在一起…… 一问,知道前因后果,得知神策军和虎贲卫已经闹了一场,还是虎贲卫先出言不逊,这心里的气又稍稍消了一点。 等到进了内殿,看到顾亭雪跪在地上正在捡地上打碎的茶盏,这满肚子的气,就只剩下了三分。 顾亭雪将茶碗捡起来,难掩戾气,似乎很是屈辱愤懑。 “娘娘,微臣先把碎掉的茶盏处理掉。” 香君翻着书,挑挑眉,伸出手接过梦梅递过来的新茶,喝了一口道:“奴才就是奴才,偏要自称微臣,皇上的确是给你脸了。” 顾亭雪捏着碎茶碗,手都沁出血来。 香君微微瞪大了眼睛,瞪他一眼道:“还不滚!” “是。” 顾亭雪退了出去。 卫知也看了一眼他渗血的手,一肚子的愤怒又消了三分。 等到顾亭雪走了,香君才看向卫知也,眼里怒意不减。 “卫大人可算来了,皇上让您护卫本宫,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么?” “末将有罪!”卫知也单膝跪地,拜道:“的确是末将失职,错过了开船的时间,还请娘娘责罚。” 香君叹口气道:“罢了,也不怪你,是那顾亭雪诡计多端。等我们到了江南,你要更小心一些。” “是!” “卫大人还是赶紧把虎贲卫的人换上来吧。” “末将立刻去办!” 卫知也已经准备好要和顾亭雪针锋相对一场了。 不曾想,见到顾亭雪之后,不等他开口,顾亭雪就冷哼一声道:“卫将军来了正好,我立刻让神策军都撤走,卫将军把虎贲卫调上来吧,这贵妃娘娘实在是难伺候,我可伺候不起,还是卫将军伺候去吧。” “末将是护卫娘娘。” “是,卫大人是将军,自然是护卫的,与我不同。” 卫知也倒是没有讽刺顾亭雪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顾亭雪的用词有些不合适,顾亭雪这样一说,倒真显得像是他故意讽刺顾亭雪是阉人似的。 弄得卫知也怪尴尬的。 看到卫知也站在那里还不走,顾亭雪轻笑一声,语气不善地问:“卫大人还不走,这是非要与我打一架么?” 卫知也今天上船的时候,的确是打算跟顾亭雪打一架的。 可是一想到还面对面守在正殿外的那两个副将,卫知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可不想和顾亭雪面对面。 “多谢顾大人配合,告辞。” 等到离开顾亭雪的厢房,卫知也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七日要与顾亭雪算账的,竟然就这么算了…… 第192章 初到江南 神策军的人退下去一大半,只留下二十人。 卫将军最开始是打算把神策军都赶走的,可顾亭雪的态度那么好,他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自己也不好太为难神策军。 卫知也终于又重新守在了贵妃身边。 船队再次出发。 宝船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贵妃娘娘体恤卫将军,知道去了江南,他只怕会更辛苦,所以晚上绝不让卫将军值夜,一定要让卫将军好好歇息一段日子。 而且贵妃还特意给卫将军赐了菜,弄得卫将军很是感动。 他有错在先,娘娘不仅没生气,还这般体恤,他实在是无以为报。 到了夜里,香君等了半天,终于是等到了爬床上来的顾亭雪,香君一个翻身,轻轻一巴掌打在顾亭雪脸上。 顾亭雪不觉得疼,一把将香君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含着笑,直勾勾盯着香君道:“娘娘这巴掌打得跟摸似的。” 香君没好气地抽回手,抓住顾亭雪的手,看向他的掌心。 “怎么也不包扎一下,你今天又犯什么毛病?好好的,捏那碎茶盏做什么?” “自然是想让娘娘心疼啊。” 香君冷哼一声,甩掉顾亭雪的手。 “那你可弄错了,本宫爱美,本宫的人也得好看,你若是把自己弄坏了,本宫可是会翻脸的。” “是,奴才知道了,以后定会好好护着这张脸。” 香君的脸色这才好一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膏,抓住顾亭雪的手给他涂起来。 涂完却见到顾亭雪正对着她笑。 香君嫌弃地啧了一声,“愈发傻了……还不快上来。” …… 过了十几日,船队终于进入到了江南地界。 清晨,香君来到甲板上往下看。 两岸聚集着许多的灾民,因着不能入城,又已经入冬,这些人只能用一些破木头和破布搭成一些临时的帐篷,然后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取暖。 宝船华丽,船队威严,香君看着两岸的灾民,心中生出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曾几何时,她也和这些人是一样的。 “卫将军,你如何看?” 卫知也和许焕文一左一右站在香君身后,卫知也看了那些灾民一眼,还以为娘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立刻说道:“这么多流民,处理不好,的确是容易出乱子。而且,这天一日比一日冷,若是城外冻死了人,怕是流民又要生乱。娘娘放心,虎贲卫一定会护卫好娘娘的安全,也会督促好这江南的官员,做好他们分内之事。” 香君看卫知也一眼,这人脑子里是只有自己的职责么? “本宫问的是,你作为朝廷的官员,看到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而自己却乘坐着四层宝船,一路从京城到江南,耗费无数钱财和人力,为的却只是护送一个皇上的宠妃省亲,心里是何种感受?” 香君这话把卫知也给问得一愣,许焕文瞟卫知也一眼,没搭腔。 见卫知也沉默,香君也不逼迫他。 因为卫知也没法回答,若是他毫无感触,只能证明他也和朝中许多大臣一样,尸位素餐。 当然,香君相信卫知也这样的人不会毫无感触。 可是他若是真有感而发,那说出的全都是对京城里的那位皇上大不敬的话。 香君笑了笑,又一次看向面露难色的卫知也,问道:“我问将军的这番话,将军可要飞鸽传书给皇上?” 卫知也忍不住抬头看向贵妃,又看向贵妃身后的许焕文。 许焕文很淡定。 卫知也可能觉得这件事是他告诉贵妃娘娘的。 “娘娘……皇上是关心娘娘,所以才让末将把娘娘的事情及时告诉皇上,但也不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要说的。” “还真有此事啊,顾亭雪竟然没骗我。” 卫知也恍然大悟,脸上有些后悔之色。 是啊,贵妃不过是一深宫女子,这许焕文虽然是朝廷新贵,但却是因为是贵妃的哥哥才得皇上提拔,他怎么会知道皇上私下里给卫知也的命令么? 如果是顾亭雪告诉娘娘的就不稀奇了,他手下有不少暗探和死侍,还管着监察处,他知道了自己在给皇上传信倒也不稀奇。 “娘娘,顾大人这是在挑拨,还请娘娘放心,末将没有说过娘娘一句不好的事情。” 香君缓缓收回目光。 “本宫相信卫将军,而且顾大人即便告诉我此事,也挑拨不了我与将军,将军是皇上派给我的人,我自然信任将军。皇上让将军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是关怀我,本宫自然领情。只是接下来要进入江南,江南的水深、鱼多,我们都是给皇上办事的,还请卫将军与本宫一条心才是。” “是,娘娘放心。” 香君回了船舱。 两岸的灾民们,看着那宝船沿着河道驶去,有人在问,那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船,可是赈灾的粮到了。 有城内外跑,消息灵通的人说,那应该是贵妃的船,一个月之前就有消息,说是皇上宠爱贵妃,让她回江南省亲,还给她将行宫重新修缮了一番,耗费万金不止。 人群越来越沉默,大家盯着那宝船远去。 有人好奇、有人愤怒,但更多的都是麻木。 天越来越冷了,许多人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贵人们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下一顿要吃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贵妃的宝船终于抵达了江宁府。 江宁是江南首府,百官在岸边恭迎贵妃,打头的是江南省的两个总督、四个巡抚。 只是,这群老东西架子大得很,似乎来这里恭迎贵妃只是为了礼数周全罢了,对这位贵妃没什么兴趣。 香君一下船,就听到江宁巡抚说什么请贵妃上马车,前往行宫,那里各位命妇和女眷都等着见娘娘呢。 这是何意香君还不明白么? 香君就算是贵妃,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省亲是绝无仅有天大的恩赐,那也是女人的事情,所以她也就只能见见女眷罢了。 在这些人眼里,江南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贵妃插不了手的,客客气气地招待着,事后到了送走便是。 虽然没人敢得罪贵妃,但也没人真的把她放在眼里。 香君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微笑点头,然后跟随着指引上了马车。 可香君一上马车,就见到那江南总督和漕运总督朝着顾亭雪走过去,那几人对着顾亭雪拱手相拜,那是一点儿傲慢都看不见呢。 好啊。 香君可不是什么君子,这些个瞧不起她的总督和巡抚,她可都记着了。 香君黑着脸,重重地放下了车帘。 她要在江南待一个月,当年顾亭雪在江南查私盐的案子,一个月可是杀了数千人呢。可见,一个月时间,干什么都是够的。 第193章 贵妃娘娘姿容绝代,冠绝六宫 顾亭雪感觉到了马车里那一眼凌厉的目光。 娘娘在瞪他。 顾亭雪如今对香君的心思已经能揣摩得很明白了,娘娘瞪他一眼,是拿他撒气呢。 气什么,不用想便知,是气这几位总督和巡抚没有尊重她。 “几位大人,方才对贵妃娘娘是否太冷淡了些?”顾亭雪含笑道:“咱们这位贵妃可是出了名的娇蛮跋扈,皇上宠爱无比,京城里人人都是捧着娘娘的。” 江南总督对此很是不屑一顾。 “红颜祸水罢了。如今江南这么多灾民,皇上不想着怎么赈灾,还有心思让贵妃回乡省亲,殊不知此事已经闹得民怨沸腾,我们为了平息民怨,好好接待贵妃,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呢。” 顾亭雪眼神暗了暗。 “这贵妃来江南,和贵妃去北直隶行吞蝗礼可不同,皇上可没让大肆宣扬。” 江宁巡抚摸了摸自己白色的胡须,微笑道:“这样大的荣耀,就算皇上没让大肆宣扬,我们也应该让百姓知道,这江南的贵妃,有多得皇上的宠爱。这不仅是皇上给贵妃恩赐,也是给我江南的荣耀啊。” 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亭雪也勾了勾唇角。 这几个老东西果真是官场老手。 别说这次娘娘的谋划能不能成,只怕顾亭雪这回给皇上筹措粮饷,也不会那么轻松。 …… 江南行宫奢华无比。 见过了命妇和官员们的家眷,贵妃便先回去休息,等到过几日才会正式设宴。 到了寝宫之后,娘娘脸上却一直没什么笑意,梦梅看着娘娘斜靠在座位上,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手串,心里便知道,娘娘又在谋划事情了。 虽然两位总督都邀请顾亭雪去自家的宅院住,但顾亭雪还是带着神策军住进了行宫。 这回卫知也倒是没有拒绝。 今日他也看出来了,江南的形势复杂,之前又有过杀钦差的事情,神策军愿意帮忙护卫贵妃是再好不过的。 等到神策军住进了行宫,副将杜子康才有些忧虑地问卫知也,“将军,这江南与顾大人牵扯颇多,接下来,顾大人与贵妃娘娘怕是有不少冲突,让他住在行宫,顾大人会不会对娘娘不利?” “神策军如今和虎贲卫一起护卫行宫,若是娘娘出了事情,他顾亭雪第一个要被问罪,与其日日防范,不如借用他的力量,咱们这是阳谋。你只管把贵妃的院子守卫好,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便是。” “是,属下知道了。” 这回虎贲卫是真的十二万分的警觉。 而且卫知也把娘娘周围的所有守卫工作都留给了虎贲卫,只让神策军负责外围的守备,所以晚上香君都没见到顾亭雪。 本以为第二日顾亭雪会来拜见,但是他竟然也没有来。 虽然来江南之前,两人就说好,到了江南之后,小心行事,没有必要,不必见面。 但是顾亭雪真不来,香君还是有些生气。 许焕文和卫知也来与香君说起宴会的安排时,香君便问了句,“顾大人呢?这来行宫多日,怎么也不见他来拜见本宫?” 许焕文只能耐心解释,“娘娘,顾大人是来江南筹粮的钦差,本就没有朝廷的官员拜见后宫妃嫔的道理。” 香君重重地把茶碗摔在桌上。 “一个奴才而已,在宫里还要给本宫彻夜举灯,当人形烛台呢,这到了江南就是不一样啊,那日,本宫看那几个总督和巡抚对顾亭雪甚是谄媚,倒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怕是在他们心里,皇上都比不过那狗奴才吧。” “娘娘……”许焕文压低声音道:“慎言啊。” 香君冷眼看着卫知也说:“本宫说的话自然会认,卫将军只管把这番话告诉皇上,本宫可不怕。” “娘娘……末将没有这个意思。” 卫知也和许焕文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低下了头。 到了下午,行宫设宴之前,这贵妃娘娘在行宫发了脾气的事情,就已经被众人知晓了。 行宫里大部分的奴才都是本地人,和各处都有着联络,所以宴会开始之前,这些命妇和官员的女眷们,就已经知道了此事。 说的是,贵妃娘娘觉得江南的官员对她招待不周,不如一个宦官,所以生气了。 对于妇人们来说,这贵妃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自然要替自己的夫君好好巴结贵妃。 所以,进献给贵妃的礼物都又换得更贵重了一些。 到了晚上的宴会,香君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想到自己在女人堆里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可那些男人们,却连来拜见她都是不必的,香君心里就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终于到了女眷们给贵妃娘娘献礼的环节。 江南的女眷们,一个个也是饱读诗书,说起溢美之词来,也是滔滔不绝。 贵妃娘娘的神情逐渐愉悦起来,对着女眷们也温和客气了不少,有些送到贵妃娘娘心坎上的,还会得娘娘的赏赐。 有人送书画,有人送笔墨。 只见一个貌美端庄的妇人走上前来。 那是江宁巡抚家的长媳张氏,她给香君进献的是一盒珍珠。 这一盒珍珠绝对称得上是“大如鹅卵、七彩虹光、无裂无瑕”,是极品中的极品。 “妾身早就听闻贵妃娘娘姿容绝代,冠绝六宫,举世女子皆仰娘娘其艳。妾身思量着,娘娘必定真爱容颜,故献此盒珍珠,娘娘无论是用其碾粉敷面美容养颜,抑或是用来内服养生安神定惊,皆妙不可言,不仅可以以,还望贵妃娘娘笑纳。” “真有此等妙用么?” “自然,妾身不敢欺瞒娘娘。” 香君拿起一颗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把那颗珍珠又放回了盒子里。 她微笑着看着张氏,然后用不重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来人,张氏僭越,给我拿下,鞭打五十,关到行宫别所监禁起来,等着明日由钦差许大人亲自处置。” 第194章 难道你们非要踩在本宫的脸上,才算僭越么 那张氏闻言吓得立刻跪了下来,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张氏婆婆,巡抚的夫人倒是还有些胆量,慌慌张张跑到贵妃面前行礼跪下。 “贵妃娘娘,不知道张氏哪里做错了,还请娘娘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了。” “此事是本宫计较么?”香君目光凌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又拿起一颗盒子的珍珠,扔在了地上,“你们看看, 这珍珠大如鹅卵,而宫中皇后娘娘用的一品御珠也不过一寸五,你这媳妇儿张氏可真厉害,把皇后娘娘都比了去呢。” 张氏惶恐,疯狂地摇着头说:“贵妃娘娘,不是的!这珍珠是我娘家在太湖培育的品种,不是进贡给皇室所用的。” “那更是其心可诛!偷偷培育比皇室所用的御珠还要奢华的珍珠,你张家是何意?” 张氏吓得在地上猛磕头,“娘娘,冤枉啊!我张家,绝对没有此等意思!” 香君拍了拍扶手,怒道:“我朝的太祖皇帝登基之时,便定下的祖制,这什么人佩戴什么珍珠,都是有章程规矩的,就连普通人衣服上袖的花纹都有详细的礼制,如今太祖故去百年,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就把太祖的规矩都忘了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哗啦啦地跪了下来。 这太祖朝的时候,普通人连鞋子上都是不能绣花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规矩早就渐渐地不讲了,也没人说什么。 但如今贵妃要拿出来说,谁又敢说贵妃说的不对呢? 谁敢说,谁就是不忠、不孝之徒。 香君都气笑了,指着那盒珍珠道:“这样大的珍珠,你们甚至都瞧不上,直接拿来敷面、内服,本宫治你一个僭越之罪,难道过分了么?难道你们非要踩在本宫的脸上,才算僭越么!” 底下的人齐齐磕头,说着不敢。 香君伸出手,旁边的宫人立刻过来扶住香君。 香君起身,扫视了一圈下面齐齐跪着的人,对身后的虎贲卫将军卫知也道:“卫将军,守住行宫,把这所有人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胆敢僭越皇室,不敬太祖的都给本宫扣下,让他们的家人,明日来赎人吧。” 这卫知也是个规矩人,所以最明白什么叫不懂规矩。 但凡礼制上有错漏的都被扣了下来。 整个江宁城这一晚都风声鹤唳,官眷被扣在了行宫,少数出来的几个,也都是吓得回家就紧闭房门。 这江宁巡抚当夜就找到了总督家中。 总督可以调动江南的守军,但是这次贵妃和上次的钦差不同。 上次钦差办事,总督不配合,让他调用不了江南的人力,这属于暗中使袢子,不要紧的。但这次他若是调动守军去虎贲卫手里抢人,那可就不是一个意义了。 那叫做谋反,他就是不要命了也不敢干。 “娘娘不是说了吗?让我们明日去赎人,我看着贵妃是个小门小户出身,怕是这回赴宴那些官眷们送礼送的太多了,把她的胃口送大了,咱们明日拿些金银珠宝赎人便是。” …… 然而,第二日,那些个金银珠宝全数都被退了回去,那些送礼的官员还被贵妃身边的人给训斥了一顿。 说若不是贵妃是妇人,不得干政,定是要治他们这些人一个贪污受贿的罪过。 而且贵妃还放出话来,这些个官眷命妇们,在百姓忍饥挨饿的时候,还如此骄奢淫逸,还是饿几天,消消身上的肥膘比较好。 这一日还被扣在行宫里,就一日不让她们吃东西,也让她们感受感受外面外面饥寒交迫灾民的痛苦。 这一回是真把大家吓到了。 终于,有人走通了许焕文的门路,这江南按察使大人的老母年近七旬,他实在不忍老母挨饿,所以愿意为城外的灾民开设一个月的粥棚,他联络了几个家族,可以保证每日至少有两千人能领到粥和馒头,只希望娘娘能放他的老母回家。 香君当场就被这按察使的孝心感动落泪,不仅放走了他的老母,还让他又点走了好几家的家眷。 众人总算知道这位贵妃想要做什么了。 接下来,所有人都想用此办法赎人,但贵妃却越来越小气,开出的价码也越来越高 到后来,光设粥棚还不行,还得安置部分的灾民在自家的田庄上,但为了家中的母亲和妻女,许多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办了。 之前贵妃在行宫设宴,不少人还少人想办法才弄到一张帖子,现如今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贵妃却从此事看出了江南的“底蕴”,这赈灾的粮食,就连朝廷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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