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旁的小路子就打翻了一个烛台。 “本宫殿内的烛台摔坏了,放不住,就麻烦亭雪公公替本宫掌灯,举一晚上烛台吧。” 说完香君就起了身,悠悠然走进了寝宫的暖阁里。 小路子把烛台交给顾亭雪。 “顾大人,请。” 顾亭雪黑着脸,不知道香君在玩什么把戏。 “顾大人,求您了,别让咱们做奴才的难做。” 顾亭雪接过了烛台。 “谢顾大人。” 小路子一摆手,然后殿内的宫人们便乌泱泱都退了出去,只留着梦梅和小路子在外面守夜。 顾亭雪端着烛台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只听到暖隔里传来一个声音。 香君厉声叫道:“狗奴才,还不进来给本宫掌灯。” 顾亭雪无奈,只能拿着烛台,往暖阁里走。 刚穿过雕花屏风,就闻到一阵异香,紧接着,顾亭雪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冤家,这么久不来看我,难道你就不会想我么?好狠的心呐……” 顾亭雪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那让他日思夜想的嘴唇,看着她对他的虚情假意,目光不自觉地变得幽深。 “娘娘又何曾想过亭雪?” “所以你便故意让本宫看到你与白采女拉拉扯扯,想让本宫在意你,主动找你,是不是?” 顾亭雪微微蹙眉,“奴才可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总有宫妃拉着我,求我办事,娘娘总在宫中四处溜达,那一日竟才第一次碰上,奴才倒是觉得奇怪呢。” 香君眯了眯眼。 那她还真是误会顾亭雪了。 “那本宫吃醋了,你可开心?” “娘娘不是吃醋了。” “哦?那本宫在气什么?” 顾亭雪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揽在了香君的腰上。 “娘娘霸道,不许别人觊觎你的东西,就是娘娘不在意的人,也不许别人惦记。” “谁说本宫不在意亭雪了?本宫对你可是在意的紧,你都不知道,本宫有多想你?” “有多想?” “日思夜想,”香君踮着脚,在顾亭雪耳边小声说:“尤其是夜里,最想你。” 香君的情话总是脱口而出,可即便是虚情假意,顾亭雪也拒绝不了。 顾亭雪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感觉到顾亭雪呼吸的紊乱,香君的手顺着顾亭雪华丽的官服,滑到他腰上的玉带上,轻轻地勾了勾。 “有没有人告诉过亭雪,你穿这身紫衣,特别好看……那日封后大典,本宫就惦记上了。” “娘娘惦记上什么了?” “惦记上……”香君两只手掌张开,做出在丈量顾亭雪腰身的动作,“亭雪的这身好腰啊……” 顾亭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垂眸看着香君,用那专属他的阴沉缠绵又危险的眼神。 香君早已习惯顾亭雪这种像看猎物一般的阴恻恻的眼神了。 兴许,这种眼神,就是独属于顾亭雪的深情。 香君柔软的手,勾上了顾亭雪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嘴唇。 浅尝辄止地啄了啄,香君埋怨地看顾亭雪一眼。 “狗奴才,还不来领罚。” 烛台落到地上,烛火瞬间变熄灭。 昏暗的室内,只有床边的一盏灯亮着。 顾亭雪按着香君的腰,把她箍进自己的怀里,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香君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亲得脑子要炸开的感觉了。 这已经不是在亲,而是在啃了。 香君被吻得几度窒息,但顾亭雪却一点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发了狠,竟然把香君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香君是要伺候皇上的,身上绝对不可以留下印记,以往顾亭雪都是很小心的,绝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香君推开顾亭雪,瞪着眼看着他。 “你做什么?我的嘴唇都破了。” 顾亭雪还是用那阴恻恻的眼神看着香君,他伸出手,摸了摸香君嘴唇的伤口,指间染上了一丝血痕。 他将那血舔干净,然后打横将香君抱了起来。 “这都是娘娘自找的。” 第115章 人前是仇人,人后作情人 顾亭雪真的跟疯了一般,不管不顾。 香君都求饶了,他还是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了回去。 有一两次,香君都失去了意识,可顾亭雪非要弄到她再醒过来不可。 香君也是被顾亭雪弄得燃起了斗志。 不是要疯么? 不是要出气么? 行,她奉陪到底就是。 两个旗鼓相当,都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人,就这么折腾到了天亮,期间就迷迷糊糊地抱着睡了一个时辰。 虽说没怎么睡,但起来的时候,两人的精神倒是都挺好。 看到顾亭雪穿鞋子起身,香君从后面抱住他。 “今日走了,亭雪以后还来么?” 顾亭雪的动作顿了顿,“奴才可不敢不来,不然娘娘又要去找皇上告状。” 香君得逞地笑了笑,手指在顾亭雪胸前打着圈儿。 “本宫是不是很聪明,现在满宫里都知道,我跟你关系不睦了。这种人前是仇人,人后作情人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那两个字打动了顾亭雪。 他又一次把香君按在了怀里,珍而重之地亲了亲她已经红肿的嘴唇。 磨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嘴。 “娘娘身上都青了,怎么办?”顾亭雪问。 “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弄的么?” 昨夜,两人都有些发泄的意思。 他们谁都没提之前吵架的事情,默契地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疯了一般的宣泄欲望。 顾亭雪更是有些恶狠狠,故意在香君身上留下了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 顾亭雪眼里闪过一丝内疚,“痛么?” “亭雪是问我昨天痛不痛,还是问我现在痛不痛?” 顾亭雪的眼神暗了暗。 “都问。” 香君搂着顾亭雪的脖子,撒着娇道:“昨夜只有舒服,现在倒是有些痛,但若亭雪晚上来看我,替我揉揉药,本宫就不痛了。” 顾亭雪叹息一声。 “晚上我再过来。只是,你身上这么多青紫,怕是瞒不过去,会被怀疑。要不要,我吩咐一声,让娘娘在宫里养病?” 香君有些高兴,这个狗奴才就是欠收拾,现在还知道要问她了。 “不用,放心吧,本宫自有办法。我保证,没人会怀疑的。” 香君笑得狡黠,这副得意的小模样,顾亭雪最喜欢。 …… 清晨,宫里稍微有点眼线的宫殿,都得知了承香殿传来的消息。 怜妃娘娘和顾亭雪关系不睦,闹到皇后娘娘那里,逼着皇上给她做主,皇上便让顾亭雪去给香君道歉。 没想到怜妃竟然真的罚了顾亭雪,还让堂堂顾大人,做了一晚上的人形烛台,跪在地上给她举了一晚上的蜡烛。 这要是一般的太监,倒也没什么,谁宫里没有过被虐打过的小太监、小宫女呢? 但那可是顾亭雪,是替皇上监察百官的鹰犬,是神策军的护军中尉,是枢密院的枢密使,那是一般的太监么? 在宫里,有时候宁可得罪主子,也绝对不能得罪掌握关键权力的宫人,更别说这样权势滔天的宦官了。 这怜妃原来也不这样轻狂啊? 果真是出身太低,没有政治素养,只知道争宠,竟然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承香殿里,吃过早膳,喜雨就来禀报,小声在香君耳边说:“按照娘娘的吩咐,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满宫皆知,怜妃娘娘好大的威风,竟然收拾了亭雪公公。” 香君放下粥碗,擦了擦嘴。 喜雨的目光落在香君露出的手腕上,那里有一片青。 “轿撵备好了么?” “回娘娘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今日是十五,是闔宫觐见皇后娘娘的大日子,别让大家久等了。” …… 甘露宫里,皇后娘娘坐在宝座之上,下面左边的首座坐着大皇子的生母德妃,右边的位置空着。 其余的妃嫔都到齐了,只有香君还没有来。 王婉仪清了清嗓子,不阴不阳地说:“如今怜妃也是威风了,这到了妃位倒是也不装了,谁都敢得罪,前几日来我宫里逞威风,如今皇上身边的顾大人敢磋磨,对皇后娘娘也敢怠慢。哎,我记得,从前她对皇后娘娘多恭顺有礼啊,如今也敢让皇后娘娘等着。” 此言一出,甘露宫里瞬间就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打量着皇后娘娘的神情。 然而皇后依旧淡然,丝毫没有被王婉仪的话挑拨。 宫变那日,杨皇后要杀直接打杀她,那些妃嫔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有香君扑到她身上,不顾自己的性命给她求情。 那时候这些人怎么不说话? 她薛娇娇又不蠢,没那么容易被人挑拨。 简贵姬忍不住说:“皇后娘娘,怜妃姐姐是最尊重您的,今日迟到,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本宫知道。”皇后微笑看着简贵姬,满意地颔首道:“本宫与怜妃亲如姐妹,不会被这两句话挑拨。” 这句亲如姐妹,再次让满宫的妃嫔沉默了。 皇后娘娘对这怜妃可真好啊…… “皇后娘娘!” 忽然,一个小宫女进来,扑倒在地上,跪着给皇后娘娘磕头。 薛娇娇一看,惊讶道:“你不是怜妃身边的宫女喜雨吗?怎么回事,你们娘娘呢?” 喜雨跪在地上,哭着说:“皇后娘娘,我们主子从轿撵上摔下来了!摔得浑身青紫,还流了血,但我们娘娘说,给皇后娘娘请安是最紧要的事情,是一定要来给娘娘请安的,只是衣衫破了,怕冲撞娘娘,所以先回宫更衣,让奴婢先来跟皇后娘娘请罪。” 此言一出,薛皇后瞥眼看了王婉仪一眼,王婉仪尴尬地用帕子捂着嘴,默默地端起了茶碗。 “你们娘娘也是,摔了自然是先请太医啊。” “娘娘说没伤着骨头,就是皮肉伤,而且见皇后娘娘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还请娘娘不要怪罪我们主子来迟了。” “无妨,咱们也没什么事情,大家等着她便是。”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香君终于是姗姗来迟。 众人立刻看向怜妃,想看她是哪里伤着了。 一看,嘴都磕破了,抬手时露出的手腕也是青紫的,看来真的摔得不轻。 第116章 他就喜欢本宫这样的坏女人 皇后娘娘看到香君进来,立刻就招手让她过来,打量着她问:“怎么摔成这样?这抬轿撵的奴才也太不小心了。” “也不是奴才们的错,是我自己没坐稳。” “定是你又替那群奴才们遮掩!满宫里,谁不知道你对奴才们好啊?” “我那学着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仁德,我是娘娘教导的,自然样样都以娘娘为榜样。” 一旁的王婉仪嘴巴抽了抽,想到她那两个被打烂了屁股的一等宫女,就觉得这怜妃娘娘是会睁眼说瞎话的。 皇后指着香君骂了一句,叹一口气,“你这种嘴啊,黑得也能说成白的。也罢,以后小心些。” 香君点点头,然后用帕子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呲了一声。 “疼么?” 香君委屈点点头,哭诉道:“臣妾以后再不当坏人了,这亭雪公公邪门得很,本宫不过是罚他举烛台,隔天就从轿子上摔下来,真倒霉!” 听到香君这样说,不少人都在偷笑。 只有坐在末位的一个小采女偷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皇上昨夜召幸的白采女,所以,今天她有资格来拜见皇后。 白采女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抽噎了两下,飞快地擦干了眼泪。 …… 皇帝的消息很灵敏,今个儿早晨发生的事情,下了朝他便都知道了。 看到顾亭雪精神不振的样子,皇帝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怜妃过了些,竟让你举了一晚上蜡烛,你别生她的气。” “微臣不敢。” 看顾亭雪那样子,皇上就知道他记恨上了。 别看顾亭雪平时总是这副清冷的样子,但是皇帝心里清楚得很,这人记仇得很。 朝廷里但凡有谁得罪了他,过不了几日,那人贪赃枉法的罪证就能送到皇帝的案头。 皇帝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压低声音问:“今日,怜妃从轿辇摔下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 顾亭雪也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联想。 他立刻垂眸拱手道:“微臣绝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那是皇上的宠妃,微臣绝对不敢如此僭越。。” 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希望他最亲近的臣子,和他的宠妃每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这两日就歇着吧,不用来当值了。” “谢皇上恩典。” …… 下了朝,皇帝又去承香殿看了香君。 的确是摔得不轻。 本来想骂她一顿,竟然敢这样折腾朝廷重臣,但看她嘴角都磕破了的可怜模样,也就没真说她,只是让她以后看到顾亭雪绕着走。 香君干脆关闭宫门,在宫里养伤。 反正这两日出风头也出够了,目的达到就行。 要知道,在这宫里,只是做好人可不行,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恩威并施,才能真的管住人。 梦梅昨个儿守夜,休息好了,就听说娘娘摔着了。赶紧过来查看香君的伤,得知是香君故意摔的,只为了掩藏顾亭雪弄出的痕迹,没忍住说:“这顾大人也忒过了些,怎么可以这般对娘娘?” “无妨,能让他把脾气发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强。再说了,想要驯服一只凶猛的野兽,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呢?” 梦梅试探着问:“娘娘,您和顾大人这是和好了么?” “算是吧。他应该是……”香君想了想,措辞道:“决定就这么算了。” 梦梅忍不住劝道:“娘娘,亭雪公公还是很重要的,许大人虽然现在入朝为官,但毕竟不方便入宫。亭雪公公就是咱们在宫外的眼睛。您就对他好些吧,别真让人抢了去。” “本宫这几天也算是想明白了。” “娘娘,想明白什么了?” “亭雪那样的人,长得好,有权有势,还那么多小宫女喜欢,你觉得他从前活得二十多年里,就没遇到过一个春风化雨,温暖明媚,纯真可爱的女子么?” 梦梅想了想,似乎一个都没有遇到也不大可能。 “按小路子查的,只怕追求咱们顾大人的女里,也有些真心喜欢他的,既然一定有好姑娘在他身边,那他从前为何都不近女色?” 梦梅迷茫,“亭雪公公对娘娘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不近女色的。” 香君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顾亭雪的时候,她装楚楚可怜,看到顾亭雪脸上那嫌弃的表情,香君便知道,他就不喜欢“正常”的女子。 香君往头上簪了一枚蛇形的金钗。 这是她特意让司珍房做的,金蛇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栩栩如生。 香君看着那盘踞在她的盘发上的金蛇,得意道:“因为他就喜欢本宫这样的坏女人。” …… 香君本想歇几日的,但是小路子却说,白采女一个人在承香殿门口转悠,也不进来,也不敲宫门,也不让人通传,就在门口晃来晃去,迟迟不愿走,不知道想做什么。 “让她进来。” 白采女被小路子带进来。 看到香君,白采女眼眶就红了,香君瞪她一眼,她这才忍住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 “听说娘娘摔着了,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想要进献给娘娘。” 又是荷包? 香君的眼角抽了抽,这白采女怎得这么爱给人送荷包? 看到娘娘不吱声,白采女有些慌了。 “娘娘,给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能送自己绣的荷包么?” 香君难得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以……” 香君看一眼梦梅,梦梅立刻接过那荷包递给香君。 一看那绣工,和白采女之前送顾亭雪的那个一样,看来果真是她自己绣的。 “本宫不是赏了你银子么,一个荷包,还要自己绣。” “这是我对娘娘的心意,要自己绣才真心呢,而且……宫里到处都要用银子,我恨不得天天都要赏人,娘娘赏的银子,我要慢慢用。” 香君又被白采女说得沉默了。 她没搭话,捏了捏那荷包,里面像是有东西。 “里面是什么?” “这是我在御花园找的药材,嚼一嚼,放在伤口上,就能化瘀止痛呢。” 此言一出,旁边的小路子和喜雨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旁边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也都忍不住憋笑。 只有香君和梦梅没有笑。 香君冷冷地撇了一眼宫里的众人,太监宫女们感觉到怜妃娘娘的威压,都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出声。 香君看着这荷包,捏着里面的要药材,思索着。 说实话上辈子她对白采女没什么印象。 她没有印象的人,要么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受过皇上的宠爱,要么就是早早地死了。这回,若不是香君去皇上那里告状,提了白采女一句,皇帝怕是压根就想不起她这么个人来。 白采女的那个哥哥,在香君记忆里,后来也是没有得皇上重用的,上位的是周子都。 香君看着那因为宫人耻笑,而羞红了脸,尴尬低着头的白采女,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她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看不惯这白采女了。 “在两仪殿里,宫人们笑话你,你也是摆出这副可怜兮兮地模样么?”香君厉声道。 第117章 香君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白采女吓得差一点又要跪下,香君憋火,看了一眼梦梅,梦梅赶紧眼疾手快把白采女又拽回去坐好。 “回娘娘地话,坐着回便好了。”梦梅柔声道。 “我……” “不要我我我的,自称嫔妾。” “嫔妾……嫔妾就是一个乡野丫头,我……嫔妾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被笑话是应该的。” “本宫看那四遍宫规你还是抄得少了。”香君冷冷瞥她一眼,又道:“奴才当面笑话主子,永远都是错。” 香君看了一眼几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宫人,端起茶杯,语气淡淡地说:“今个儿是第一次,本宫不为难你们,自己掌嘴两下吧。” 啪啪几声巴掌声响起,刚才笑话白采女的几个宫人都打了自己两巴掌,尤其是小路子,打得最重,一点力气都不敢收着。 白采女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要记着,在这后宫里,你可以装可怜,却不能真可怜,你若是任由别人欺负到你头上,只会被所有人扑上来撕咬你,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白采女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见白采女一副努力听,但是根本听不懂的样子,香君再次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梦梅,把那荷包扔给梦梅,忍着烦躁说:“你来说,本宫头疼的很。” 梦梅得了香君的指示,立刻温声细语地对白采女说:“白采女,宫里的娘娘有太医诊治,受了伤自然也有太医给药,不用自己找药材,更不用自己嚼药材。这些话,你与我们娘娘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别的娘娘面前说,少不得要被训斥,厉害些的,打你一顿板子,也算不得过分。” “这也要打板子?” “让娘娘们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定你一个居心叵测之罪,你又如何?而且,你往荷包里塞药材虽是好心,要是咱们娘娘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你当如何?” “我很懂药材的,这些药不会有问题,娘娘不信,可以让太医验一验。” 梦梅还是很温柔,继续解释道:“我们娘娘自然是信你没有坏心思,可是若有人要害娘娘,偷偷地把你荷包里的药材换成害人性命的东西,然后怪到采女身上,采女觉得自己有几条命赔?” 白采女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难怪哥哥说宫里要小心谨慎,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 她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惊慌,苍白着脸说:“怜妃娘娘,是我不懂事,您不要生我的气,我……我把这荷包收起来。” 白采女伸手要去拿自己的荷包,香君却摆摆手道,“不用,下次小心些便是。这荷包绣的不错,就留着吧,本宫会让太医看过里面的药材,若是没问题,本宫会好好收着。你有心了,本宫谢谢你。” 这句谢谢,是白采女入宫追后,听到最温暖的话了,她的眼睛又红了。 但想到怜妃娘娘烦她哭,赶紧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滴落。 看白采女知道了厉害,香君的气也顺了些。 “你怎么会懂药材?”香君有些好奇。 “回怜妃娘娘,小时候家里穷,爹爹和娘亲死的早,只靠哥哥养我实在是不容易,所以我总会去山上采药,卖给镇上的药店,时间久了,就懂一点药理。” “你哥哥从前不是衙门小吏么,养你应该也不难。” “娘娘怕是不知,我哥哥一顿能吃一水桶的饭,他那点俸禄,自己吃饭都不够呢。得我精打细算才能让我和哥哥吃饱,有时候,没办法,只能去山上挖野菜吃,有一回,挖到了一株人参,卖到药房里,卖了好多钱!我这才开始学着辨认药材的。” 说完,白采女才不好意思地说:“让娘娘笑话了。” 香君却很淡然,“本宫为何要笑话你?你懂得心疼哥哥,那么小就知道想办法挣钱补贴家里,证明你是个好姑娘。” 而且挖野菜有什么可笑的?小时候香君还没把自己卖去许家当瘦马的时候,在潲水桶里跟狗抢过食,她也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白采女听娘娘夸自己好姑娘,喜滋滋地,低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白采女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香君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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