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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皇上,求您别往里走了。我们娘娘昏迷之前,再三叮嘱过奴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进产房!我们娘娘最爱美,不愿意让皇上看到她狼狈、丑陋的模样,娘娘说了,若是……若是她真的有不测,不能陪伴皇上到老,她也希望皇上能一直记得她最美的样子。求皇上,成全我们娘娘一片苦心吧!” 皇帝听到喜雨这样说,猛地往后退了后一步,若不是万里春及时扶住皇帝,怕是皇上要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薛娇娇观察着皇帝的反应,有些惊讶,也有些恍惚。 她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却不记得,皇帝曾因为她有过这般慌张的时刻。 当她意识到皇帝真的没有爱过她之后,便觉得,似乎处处都是破绽和证据。 此时,宴离太医再次上前。 “皇上,若是此刻让微臣进去,也许贵妃或皇子还能有救。” 皇帝看着宴离,语气阴森。 “旁的太医避而不及的事情,你为何要上赶着来做?你就不怕,事后朕处死你么?” “微臣知道,无论是伤害了贵妃,还是伤害了皇子,微臣都讨不着好,但是……微臣只想证明自己是这太医院最好的大夫。旁人救不了的,微臣都可以救。” …… 周围是一片迷雾,香君在迷雾之中,听到一个太监的尖细的声音。 “皇上不允许她藏入妃陵,让一卷草席裹了,直接烧了。” “这可是香嫔娘娘……就这么处理了么?” “怎么,你还想好好安葬她么?烂好心,可没人给你赏钱。” 掌事太监一摆手,身后的几个宫人就将那破破烂烂的尸体往地上一扔,然后几人就立刻转身离开,只留小太监一人面对眼前的尸体。 香君认出,那是她的尸体。 她衣衫不整,裤子上全都是鲜血,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即便是这里衣也因为拉扯散开。 但没有人会对这样的身体产生任何旖旎的想法, 因为她的肚子上被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因为天气寒冷,血液都冻结了,阴恻恻的,仿佛把她死前那一瞬的惨烈都凝结了起来。 饶是香君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怕。 可真狼狈啊。 黑黢黢的夜里,香君跟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看着他恐惧地用一卷草席裹住她的尸体,拖行在空荡荡的宫道上。 她不想就这么被烧了。 尸体烧得黑黢黢的,实在是太丑了。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来,吓得那处理尸体的小太监尖叫起来,直接摔倒在地上。 一个穿着麒麟服的男人拦住了小太监的去路。 “顾……顾大人!” 是顾亭雪。 第287章 顾亭雪是疯了么? 顾亭雪那双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小太监身后的草席,他的目光在草席上上下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香君的脸上。 香君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眸子,看着前方,宛如地狱的恶鬼。 深夜里,任谁看到这样的一具尸体都是要害怕的。 可顾亭雪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脸,眼里却出现了一丝怜悯和不舍。 他掏出一个钱袋扔给那小太监,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接过。 “交予我处置吧,你可以走了,此事不可再对旁人提起。” 小太监不敢多言,他本就是最低贱的奴才,不然根本不会被安排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恐怖的活计。 所以他也顾不上掌事太监是怎么吩咐的,收起那钱袋子,连滚带爬地就走了。 香君站在迷雾之中,看到顾亭雪脱掉身上的披风,将香君残破的尸体裹了起来,然后抱着她的尸体消失在了夜色里。 香君赶紧跟上去,就这么一路跟着顾亭雪去了一间偏僻的太监庑房。 她看到顾亭雪把她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在屋里烧起热水来,又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布包。 她好奇地凑到顾亭雪旁边,想要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把香君的衣服全都脱掉,然后就像是缝补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一针一线地将她被剖开的尸体缝补起来。 香君吓得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亭雪。 这人也未免太阴森了一些吧,大晚上的,在这偏远的屋子里缝尸体,他也不怕么? 顾亭雪缝补的手法很熟练,把香君的尸体缝好之后,又用清水擦干净了她身上的血污。 他擦得极为仔细,连头发缝里的两片叶子和手指里的灰都没有放过。 把她的尸体清理干净之后,顾亭雪又注意到香君身上有许多的擦伤,那是被小太监在地上拖行造成的。 顾亭雪竟然还给她上了药,只是涂到一半,似乎意识到香君已经死了,涂药也毫无意义,顾亭雪才自嘲地笑了笑。 他又放下了那药膏,用披风盖住香君的身子,转身走出门去。 等顾亭雪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一个包袱。 他先拿出香粉,替香君遮住皮肤上的擦伤伤口。 等到把身体处理好,他又用热水一点点的软化尸体的关节,给身子已经僵硬的香君穿起衣服来。 是她喜欢的粉色,甚至连裙子的款式都是她喜欢的。 “是你喜欢的样式,听话一些,让我给你穿上,可好?” 说来也奇怪,原本僵硬的尸体,似乎听懂了顾亭雪的话,竟然很顺利地让顾亭雪给她穿上了衣服。 顾亭雪穿得很仔细,一层层穿好,并没有因为是给尸体穿衣服,而漏掉任何步骤。 衣服穿好之后,顾亭雪又拿出梳子替她梳头。 他一边梳,一边看着香君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问:“我看你平时自己在宫里待着的时候,总爱梳堕马髻,今日我给你梳这个头,可好?” 饶是香君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死瞪着一双眼睛,跟个厉鬼似的?顾亭雪不觉得吓人么?怎么还能语气这么平和温柔的跟一具尸体说话? 能不能先把她的眼睛给闭上? 香君看着顾亭雪慢慢地给她的尸体梳了一好看的坠马髻,就连朱钗都没有落下,仔仔细细地给她将朱钗插上。 那熟练的样子,仿佛已经给她梳过许多次一般。 “缥色动风香,罗生枝已长。妖姬坠马髻,未插江南珰。”顾亭雪轻轻地抚摸着香君的鬓发,笑了笑,用那阴湿的眼神,看着香君的尸体,缱绻地说:“这发髻妩媚中带着些娇态,的确是适合你。” 这一幕,但凡有人看到,都要被吓得毛骨悚然。 但香君却幡然醒悟。 顾亭雪不会一直都偷偷摸摸地观察她吧? 他莫不是…… 暗中倾慕于她? 香君看着床上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有些嫌弃。 死人的脸色就是可怕。 她凑到顾亭雪耳边说:“你怎的不给我上个妆?” 说来也怪,香君说完这句话,顾亭雪愣了愣,就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停顿了一下,又从那包袱里拿出了香粉、胭脂、螺钿和口脂。 顾亭雪给香君上妆,一边给她画着眉毛一边说:“我以为,你会活得比我久,怎么输的这般惨,出宫一趟,回来你便死了,我若是再晚些回来,你都已经给人烧了。” 他的手轻轻地划过香君的脸颊。 “你那么爱美,定是不喜欢被烧得黑黢黢的。” 他看着香君的眼神,像是一只阴冷的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湿冷却黏腻,纠缠地绕着她。 “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知道,如今死了,又要怎么还我?” 顾亭雪捏着香君的下巴,缓慢地俯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一边吻,一边用手轻轻地抚在了香君的眼睛上,将她的双眼轻轻地合上了。 …… 香君很是无语。 一个人怎能有病成这样? 上辈子的顾亭雪是不是在太后死了之后,也跟着一起疯了? 就是她多么的花容月貌,那也是一具尸体啊,他不仅亲的下去,竟然还把她的尸体在庑房里放了三日。 每日办完了事情,他就回到这间庑房里睡觉,他就躺在香君的尸体旁边,还时不时地与香君说几句话。 最开始香君还有些嫌弃他对着一具尸体又抱又亲,可后来,看着顾亭雪那般缱绻的亲自己,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男人实在是没用了些,只知道死后凑上来。 既然一直默默观察了她许久,怎么不知道早些主动来找她? 但凡顾亭雪主动找香君,要与她合作,想来上辈子的自己肯定会答应他的。 那样他早就亲着真人了,还用着亲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么? 胆小鬼…… 就在香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放到发臭的时候,在第三日夜里,顾亭雪终于将香君的尸体带出了宫。 马车走了一夜,终于走到了京郊的一座小山之上。 这里风景不错,看起来是块风水宝地。 顾亭雪将香君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又最后替她整理了一番才说:“没料到你死得这样早,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着更好的墓地,便把你葬在这里吧。这个墓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但我应该是要不得好死、死无全尸的,怕是也用不上了,便送给你吧。” 棺木合上,一铲铲的黄土将棺木掩埋,等彻底掩埋好的时候,天也亮了。 香君站在坟头往远处看去,的确风景极好,是一座好坟。 第288章 母子平安 然而,下一瞬,香君又来到了太极殿前。 宫中,杀声震天。 血色残阳下,整个皇城已化作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尸体,都是厮杀的人。 断裂的旌旗浸在血泊里,折断的箭矢与残肢、碎甲铺满宫殿前的玉阶。 顾亭雪身上穿着黑甲,每踏出一步,战靴都会踏入黏稠的血浆之中。 他身上有不下十几处伤口,四处都在渗血,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还在面无表情地继续拼杀。 卫知也的嘶吼声传来:“顾大人!小心!” 话音未落,顾亭雪已旋身掷出腰间短刃,寒光掠过之处,正欲偷袭卫知也的叛军轰然倒地。 当大将军王的金纹战甲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顾亭雪忽然笑了。 终于到了这一刻。 为皇上再办完这件事,他也算是还清了娘亲的生养之恩,再不欠母亲什么了。 他反手抹去溅在唇角的血珠,剑尖划破空气发出龙吟般的声音。 一剑刺穿大将军王的盔甲,刺入他的胸口。 大将军王的嘴里涌出血沫来,他看着顾亭雪,满眼的不甘,却还是轰然跪地,跪在了玉阶之上。 他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娇”,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顾亭雪便抽回佩剑,腕间发力横挑,将大将军王的首级斩下。 随着迸溅的鲜血,顾亭雪左手高举仍在滴血的头颅,大喊:“大将军王已经伏诛!尔等叛军还不弃甲!” 嘶哑的吼声震荡宫阙。 浴血苦战的神策军和虎贲卫士卒应声齐吼,声浪震得叛军阵脚大乱。 不知是谁第一个抛下了武器,金属坠地声如同瘟疫般迅速在叛军中蔓延。 叛军败了。 顾亭雪将佩剑重重插进砖缝,稳住了身形,战斗了一整夜,如今晨光微亮,他已经是彻底没了力气。 喉间翻涌的血气冲散了眼前清明,顾亭雪望着溃散的敌军,嘴角尚未来得及扬起,后背命门穴突然传来刺骨寒意。 “顾大人小心!” 卫知也的惊呼穿透耳鸣传来时,那利剑已经穿透了顾亭雪的身体。 转过头,顾亭雪看到了身后的人。 那是神策军的副将。 卫知也冲了过来,举刀就要砍下,可副将却颤抖着举起左手。 只见,副将的掌心赫然露出一枚御赐的金印。 “圣上有命,待降服叛军,立刻将乱臣贼子顾亭雪就地诛杀!” “怎么可能!”卫知也不可置信地说。 在卫知也震惊的目光之中,顾亭雪撑着剑,终于是力不能支,跪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 “亭雪!” 一直昏迷的娘娘忽然用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吓得房中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梦梅吓了一跳,她立刻看了一圈。 幸亏此时产房里只有柳太医在施针,别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而且娘娘的身子虚弱,声音也不大,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听到才是。 香君还在一声声嘶哑又虚弱地唤着顾亭雪的名字。 顾亭雪也顾不了那么多,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梦梅赶紧走出去,让喜雨和小路子把门口守好了。 “娘娘,我在呢!奴才一直陪着您呢。” 香君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香君扭头看向顾亭雪,顾亭雪也猩红着眼睛看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多说话,这一眼已经顶得上千言万语。 顾亭雪回头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娘娘醒了!” 梦梅也赶紧叫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外面的皇帝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立刻起身问:“里面在说什么?” 小路子连滚带爬地冲出来,帽子都差一点掉了,擦着眼泪说:“皇上,咱们娘娘醒了!” …… 屋内,顾亭雪抓着香君的手,匆忙地说道:“娘娘,胎位已经回正,娘娘还可以继续生么?” 香君点点头,眼神坚定,“本宫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去外面等着我便是。” “好,奴才去外面等着娘娘的好消息。” 顾亭雪看着香君,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 接生嬷嬷们也在此时重新进屋,准备继续替娘娘接生。 柳太医立刻说:“微臣给娘娘弄些补充力气的汤药,娘娘喝下之后,再试试。” 香君点点头,喝下一碗汤药,便在嬷嬷们的指挥下继续用力。 …… 顾亭雪走出产房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 也幸亏皇上同样的着急,不曾注意,皇上立刻起身问道:“亭雪,贵妃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已经醒了,柳太医娘娘喝了补充体力的汤药,如今娘娘胎位回正,在继续生产。”顾亭雪想了想又说:“娘娘让皇上放心,娘娘说,她没什么不可以的。” 皇帝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有些后怕看着顾亭雪,问道:“醒了便好,朕的贵妃如此年轻,一定可以顺利生下皇子,是不是?” 皇上的神色,让顾亭雪觉得有些刺眼。 但顾亭雪还是点点头说:“皇上放心,咱们再耐心等等。” 宫殿外的众太医也都松了一口气,贵妃醒了,他们的命就保住了一半。 众人都祈祷着贵妃可以顺利生产,只有宴离很是失望的模样。 这种情况贵妃竟然还能顺利生产,还真是老天庇佑,那柳太医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当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让他捡了便宜。 虽然知道,若是贵妃顺利生下皇子,皇帝必然会收拾自己,但宴太医的却还是神情坦然。 赌命这种事情,自然有赢也会有输。 从他选择搏一搏出头的机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无全尸的准备。 屋外又听到娘娘一声又一声的喊声。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 紧接着,梦梅就冲了出来,梦梅一遍流着泪,一边跪在地上,对皇上磕头。 “皇上,娘娘生了,生了是一个皇子!” “贵妃呢?贵妃可好?” “母子平安!” “太好了!”皇帝转过身,一把抓住了顾亭雪的手。 顾亭雪有些惊讶地看着皇帝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皇帝抓得很用力,看得出他此刻是真的很激动。 只见皇上眼眶有些发红,甚至有些湿润,他眼里都是放下一颗心的喜悦之色。 “亭雪,你可听到了?母子平安,朕的贵妃无事了!” 第289章 皇帝似乎是走心了 虽然贵妃已经顺利生产,但皇帝的一颗心还没有放下,一直在外面踱着步,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终于是等到产房都收拾好了,香君被挪到了干净的寝殿内,皇帝立刻就掀开门帘,大步流星地进了寝殿。 看到香君那苍白虚弱的样子,皇帝脚步一顿,只觉得胸口闷闷地。 见香君要爬起来,皇帝立刻冲过去,坐到香君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别起来,别累着自个儿。” 皇帝握着香君的手,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末了,只是眼看有些泛红地看着香君,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爱妃,你可知,朕方才差一点要被你吓死了。若是你真的熬不过去,朕……” 皇帝欲言又止。 香君看着皇帝有些发红的眼眶,心里也是震惊的。 皇帝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生死边缘走一遭,让皇帝意识到他害怕失去她么? 当初香君故意用在顾亭雪身上的一招,却是意外地也让皇帝也感受到了。 香君怕自己演的不好,赶紧伸出手搂住皇上的脖子,脑袋埋在皇帝的脖子里,哭着说:“臣妾也是,臣妾好怕再也看不到皇上。” 皇帝似乎是走心了,就这么紧紧抱着香君好一会儿都不撒手,直到万里春进来,看到皇帝的眼眶红红的,吓得赶紧低下头。 “怎么了?” 万里春询问:“皇上,诸位娘娘还在外面守着呢,如今已经过了晌午,这……午膳的时间都过去了,可要让娘娘们回去?” 皇帝点点头,本就是因着贵妃被冲撞,他心中有气才拿这些妃嫔们撒气,如今贵妃顺利生产,自然也不在乎她们的去留。 “贵妃累着了,让后妃们先回去,等贵妃身子好些,她们再来恭贺。至于裴兆……” 裴兆的预言也不算全错,毕竟的确是有一个皇子。 虽然香君生产过程凶险,但好在最后母子平安,天象之说也破解了。 皇帝冷哼一声说:“让裴兆滚吧。” 万里春弓着腰点头称是,又说:“柳太医在厨房里亲自盯着,正在给娘娘熬药呢,想必承香殿也不需要别的太医了,可要让太医们先回太医院?” 别的太医也罢了,但皇帝想到宴离就生气。 若是听了他的话,贵妃和孩子必然会死一个。 皇帝冷脸道:“其余的太医领了赏回去,至于宴太医……拖出去打死便是。”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万里春准备要走,却被香君叫住。 “万公公,请等等。” 万里春停下脚步,微笑着等着娘娘的吩咐。 香君看向皇帝,问道:“皇上,太医院可是犯了什么错?臣妾好好的,为何要处死那位宴姓的太医?” 皇帝看了万里春一眼,万里春便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但他话语的重点还是——皇帝宠爱贵妃,没有听宴太医的谗言,坚定地选择了柳太医的法子,所以娘娘才顺利生产。 香君想了想,便问皇上:“皇上,臣妾想见一见这位宴太医,可以么?” 皇帝点点头,“也好,他也应该让贵妃自己处置。” 宴太医挺直了腰板走进来,跪在地上行礼的时候,也还是直挺挺的。 香君看向他的脸,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上辈子给自己剖腹的人。 没办法,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香君打量着宴太医,语气冷酷地问:“本宫问你,今日你求皇上二选一,可是有人指使你,要害我母子?” 宴太医拱手道:“睿王殿下之前的确找过微臣,但是微臣拒绝了。” 此言一出,皇帝和香君就对视了一眼。 只听宴离继续说:“微臣并不愚蠢,所以不会被睿王给的好处收买。今日之所以提出那样的诊断,只是当时的情况危机,微臣觉得,那是唯一能保全贵妃或者皇子的办法,微臣说的每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皇帝冷哼一声,“好一个出自本心,朕看你是医术不精。” “娘娘当时的情况,的确是九死一生,说实话,微臣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能说娘娘说吉人只有天相,被老天爷庇护。” 香君想起上辈子这宴离给自己动刀的画面。 不得不说,他是有些本事的,香君那么薄的肚皮,他也能稳准狠地剖开,没伤着一点孩子,甚至她都没有当场死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死呢。 如今仔细看他的面相,骨骼突出的人,大多固执,看得出,他是个偏激自傲的,难怪在太医院混不下去。 香君笑了笑,语气柔和地说:“皇上,他不过是个医痴罢了,臣妾也没有真的出事,如今不是平安生产了么?就让他回太医院继续任职吧。如今臣妾刚生了一对双生胎就见血腥,岂不是让着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沾染人命的因果,还是饶恕他吧?” 皇帝握住香君的手,“贵妃说的也是,要为咱们的孩子积福。” 皇帝看向宴太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打二十个板子以儆效尤,你以后还是在太医院就行任职吧。” 宴离磕头,声音洪亮地说:“谢主隆恩。” 该赶走的人,都赶走了。 香君还没来得及看两个孩子呢,皇帝便让奶嬷嬷把孩子抱来。 梦梅带着奶嬷嬷进来,香君和皇帝看着两个孩子,倒是有些其乐融融地氛围。 没一会儿,元朗也被顾亭雪牵着进了屋。 香君和顾亭雪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挪开了目光。 顾亭雪牵着元朗说:“五皇子着急要看弟弟妹妹,缠着臣带他进来。” 皇帝心情很好,冲着元朗招招手,顾亭雪便牵着元朗走进来。 走到床边,元朗才松开顾亭雪的手,赶紧跑过来看弟弟妹妹,笑嘻嘻地说:“弟弟妹妹好小啊!” 皇帝微笑说:“你出生的时候,也这般小。” 元朗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忧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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