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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里吟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窍未临……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 她看向于夫人:“叫她的名。” 于夫人心头一紧,攒着衣物就开始唤于小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一如秦流西所说,于小姐的魂没走远,很快的,就茫然的循着声音回来。 “来了。”秦流西见了,持着引魂香把那地魂领进去归位。 地魂一归位,于小姐就一个激灵,茫然过后,又挥舞着双手尖声大叫:“啊啊,娘亲,有鬼,有好多鬼啊!” “大师,这!”于夫人有些急了。 秦流西摆摆手,在于小姐的麻穴按了下,又倾身在她耳边轻声念了几句咒词,见她安静下来,这才重新摸脉,又取穴,捏着银针在鬼宫也就是人中斜斜地刺下,入针三分,紧接着是鬼信(少商),鬼垒(隐白),针刺动作精准而快。 于丘才和于夫人瞧着有些犯懵,这不是把魂叫回来了,怎还用针了? 可又怕打扰了秦流西,两人也不敢问,只相携着在一旁定睛看着。 秦流西下针很快,针影如飞,待得这些飞针都在几个重要穴位落下,她又把针提了提,再刺下,这才完全松手。 也就是于丘才两口子不是行家人,若是换了那在行的,比如负有盛名的杜壬神医,自然认得出秦流西这针法就是传言中神乎其技的鬼门十三针。 看秦流西收了手,于夫人小心地问:“大师,这不是魂回了,为何还用针?” 秦流西看过来,笑道:“所谓百邪癫狂所为病,既然病了,自然要诊治了。魂叫回来了,这还没完全定魂开窍呢,我为她针刺,也是定魂和巩固阳气。毕竟她失魂有几日,阳气不足才犯了癔症,要想这魂和其余的二魂七魄完全契合,自然得阳气充足,都足了癔症也就好了。” 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似懂非懂,却是知道都是好事,可比之前请来的大夫要靠谱多了,一时心下大定。 等候留针时,秦流西也坐在桌上开了几张经方,这方子开完,她便起针,在针孔上揉了揉,不多时,于小姐便悠悠醒来。 “蝶儿?”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啊。” 于丘才顿时一喜,道:“蝶儿,你没事吧?” “女儿能有什么事?”于小姐性情娇蛮,也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道:“鬼,有好多鬼,爹娘,女儿见到好多鬼。” “大师……”怎这么反复。 秦流西抬了一下手,问道:“你看到的人,他们是怎样的,可有说什么?别怕,跟我说说,没事的。” 她声音很好听,于小姐平静下来,歪了歪头,道:“好像也没怎样,我当时在院子里赏月,就看他们齐刷刷的往东边飘过去,好像有人在前面带路似的,可吓死我了,我尖叫一声,他们还都看过来,脸惨白惨白的,我就晕过去了。这醒来,就见到你们了。” 秦流西了然,怕就是那些失踪的魂被召时大规模的经过她这里,恰好被她看见了,才被吓的掉了一魂,也是亏得有个玉符,不然都怕被孤魂占身了。 于夫人脸色煞白。 “没事了,他们就是去投胎路过,无意害人,你不用怕。你看,你这不也是好好地坐在这里?”秦流西笑着说谎,又给了一个平安符给她:“这个护身符放在荷包里贴身戴着。” 于小姐看着秦流西那张脸,眼睛眨了眨,红着脸捏着护身符,颇有些娇羞地问:“可,可是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的闺房里?” 于夫人一看女儿这神色:“!” 秦流西道:“我是清平观的道长。” “道长,都长得这么俊的么?” 后知后觉的于丘才:“……” 不是,这画风,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本章完) ===第135章 不能得罪道士=== “大师,可真是谢谢您救了小女一命。”于丘才亲自给秦流西上了一盏茶道谢。 于夫人也是浅浅的行了一礼,神色感激。 秦流西道:“不用谢,酬金给够了就成。” 于丘才和于夫人:“!” 他们愣了一瞬,又反应过来,道:“大师放心,必不能少了。” 秦流西啜了一口茶,又拿出一张经方,那是给于小姐调养安神的,又取出另一张递给于夫人:“夫人近日身心俱疲,以致胎不稳,如今心事已了,还得仔细保养,这张经方是宁神安胎的,夫人吃着就可。” 她不说倒罢了,一说,于夫人就觉得身上疲软得很,姿容苍白,于丘才连忙扶着她坐下,紧张地问:“没事儿吧。” 于夫人摇头,接过秦流西给的安胎经方,抚着腹部问:“大师是玄门中人,我观您下针如神,小女也是见好,可见您医术奇精,您也知我从前小产过,能否告诉我,我这一胎艰难不?” 秦流西嘴角含笑,道:“于夫人和大人均是夫妻宫丰满饱胀,光滑红润,夫人眼角无杂纹,婚姻幸福美满。二位放心,你们是儿女双全的命。” 两人一听,顿时大喜。 他们夫妻恩爱,内宅安宁,唯一遗憾的是夫人小产后,多年来只得一女,可如今秦流西批他们儿女双全,那么是不是说于夫人这一胎是个带把的。 于夫人更是激动,道:“大师是说,我这是个儿子?” “生下来便知了。” 于丘才嘿嘿憨笑:“没事儿,便是这一胎不是,咱们还能再生,大师都说咱们是儿女双全的命,肯定有儿子的。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也别给我张罗什么通房侍妾了。” “你这人,在大师面前嘴也是没把门的。”于夫人嗔他一眼,眼角却是泛红,多年来只得一女,她心里也是急的,夫君三代均是单传,她也不想在她这里断了,所以都寻思着要给夫君纳个良家子,是他不愿意,没曾想,如今有了好消息。 秦流西道:“大人,尚还有一事请大人帮个忙。” 于丘才忙说:“大师可千万别跟我老于客气,您有何要事?” “事实上,城中亦有几家人跟于小姐一般失魂或昏迷的,我疑心有邪道作崇,便想探查一二,以肃清宁。”秦流西道:“我若贸然上门,也恐对方像大人一般不信我,浪费时间,就想大人带我走一趟,毕竟您身份比较好使。” 于丘才一惊:“这,是邪道作崇?道士还有这样的?” “所谓正邪不两立,人有好坏正邪之分,玄门也有正邪两修,邪道会干的事可多了,祸人命,甚至能祸你祖宗子孙后代,再厉害一些的,祸乱苍生,是以邪道都是我正派严谨正视的。” 于丘才和于夫人听得冷汗津津,这么看来,这玄门道士,不管正邪,都得罪不得啊,不然被人家下了套都不知咋回事! “大,大师,您看我夫人,有孕在身,也受不得惊吓,您看也赠我两个护身符?”于丘才吞了吞唾沫。 秦流西摸出两个平安护身符递过去:“就当大人帮忙的报酬了。” (本章完) ===第136章 她可是不求大师啊=== 诛邪正道,救人如救水火,秦流西也不耽搁时间,扯着于丘才这支大旗,顺利的入了那几个跟于小姐差不多情况的家门,一桩桩的解决,也从中得了些消息。 其中有个孩子,直接出了漓城,跟着笛声的召唤去了,到了一个叫八卦山的地方,只是那孩子年纪也不大,知道的也不多,也只听得其余的魂说是八卦山。 不过对秦流西来说也尽够了。 从最后一家出来,于丘才试探着问她:“大师是怎知道这些人家都丢了魂?也没咋传出来。” 秦流西睨着他:“姑且当我是掐指一算?” 于丘才却是信了,对她愈发的敬畏信服,道:“大师真是心系苍生。” “也不是,是怕这事闹大了,波及到我。”波及到她躲懒是不能的,所以得趁着那家伙未成气候,让其他正道把威胁掐灭了。 嘻,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于丘才想到女儿,又问:“那个,大师,你们道士也是出家人吧?” “嗯?” “就是你们像佛家中人那般四大皆空么?” “怎么可能!”秦流西道:“玄门分门派,有的门派不会婚娶,但有的是不拘的,也有组道侣。” 双修,那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不是啊! 于丘才盯着她的脸,试探地问:“那大师呢?” 秦流西瞥过去,道:“我当然也不拘。” “那……” “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女婿!”秦流西笑眯眯地道,她一姑娘也做不了。 于丘才听了这话也说不出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讪笑着。 秦流西告辞离开。 于丘才目送她走了也离开,顺道往长生殿跑了一趟,带了一个大夫回府给夫人扶脉,果然如秦流西所说的,于夫人有孕月余,只是胎象有些不太稳。 两口子闻言紧张不已,把秦流西给的经方递了过去:“那宋大夫,您给看看这张安胎经方可用不?” 宋大夫接过一看,这字迹,怎么如此像那位的字? “这经方是?” “这是清平观的小道长开的。”于丘才也没隐瞒。 宋大夫嗨的一声:“老夫就说看着如此熟悉呢。”他把经方推了过去。 于丘才的心提了起来,道:“宋大夫,这难道不妥?” “妥,可太妥了!”宋大夫起身,收拾药枕,道:“这天下,若她的经方不妥,那也无人妥了。” 于丘才和于夫人相视一眼,道:“还请宋大夫解惑。” 宋大夫奇怪地看着他们,问:“你们不知她是何人?” “不是道长吗?” 宋大夫一笑:“是,可她有一名讳为不求道医,治死人肉白骨,一手奇针治百病,但凡她出手,病人就断没有不妥的。”他顿了一下,道:“当然了,银钱给够,否则免谈。” 于丘才的心咯噔一下,他们给的诊金是五百两,这是不是给少了? “有不求大师的经方在,老夫就不献丑了,夫人遵着经方安胎就行,定能顺利生产,待得夫人产子,去清平观给祖师爷敬香添香油就尽够了。”宋大夫收拾好就走。 于丘才把人送出去,再回转,坐在桌子边上和夫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道:“夫人,我明儿就去再添个香油钱?” 于夫人点点头:“再添五百!” (本章完) ===第137章 鬼见愁了解一下=== 秦流西刚回到府中往偏院里走,快到门口时,猛地听到一声厉喝,吓得差点蹦起来。 “站住,你是何人?” 这个公鸭声,有点熟。 秦流西转过头,见秦明亓抓着一卷书跟一头小牛犊似的冲过来,大声怒喝:“哪来的登徒子,敢擅闯我家长姐的院落,你……” 他冲到跟前,忽地刹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看着秦流西,上下打量着:“大姐姐?” 秦流西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你怎会出现在此?” “真是你?”秦明亓看着她那一身男子装扮,难辨雌雄,不禁皱眉道:“大姐姐怎作这副装扮,你是从外头回来?” “你这是想管我的闲事?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秦流西语带警告。 秦明亓一噎,道:“大姐姐是姑娘家,也是秦家小姐,怎可作此打扮,如此的离经叛道。” 秦流西嘴角一抽,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看智障一样,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秦明亓的脸微微涨红,却是挺起胸膛,他没错,大姐姐是女子,怎可自毁名声。 “哪来的哪去,麻溜滚。”秦流西转身回院。 “大姐姐如此,我可要告诉祖母,请她老人家用家法了。”秦明亓大声道。 秦流西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瞪着他道:“这圣贤书可有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或者,莫要多管闲事?” “我,我……”秦明亓在她的瞪视下往后退,结结巴巴地道:“我只是为了大姐姐……啊。” 他看秦流西抡起拳头挥过来,下意识地一抱头,蹲了下来。 可怕,大姐姐堂堂女子,竟然要动粗,吾命休矣! 想象中的拳头没有落下来,秦明亓抬头,秦流西已经入了院子,她的声音也飘了出来:“告状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个男人和君子,是君子,就莫做小人行径。还有,管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书读好了吗?可以为家中效劳吗?吾日三省吾身,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吾日三省吾身。 秦明亓的脸滚烫不已,站起来,捏着拳头走了。 “小姐,您训人是真的半点不客气。”岐黄轻笑。 秦流西哼了一声:“我看他读书读傻了,一口一句女子名声如何,迂腐。女子如何,本就不是他一个男子能议论的,还想管到我头上来了,找不是找训!” 她取了一张招魂符,焚了香叫名,来到屋门口等着。 不一会,吊死鬼的虚影就出现在院落中,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大人,传召小的有何吩咐?” 嗯,识相了,没把那条大长舌给甩出来。 秦流西盯着他的嘴巴,直盯着吊死鬼冷汗直流,下意识地想要捂嘴巴,他不想要那啥蝴蝶结啊。 看他如此警惕,秦流西顿觉无趣,道:“去给雌雄两鬼传话,告诉他们,那邪道可能在一个名为八卦的山头,让他们去传话。” 吊死鬼不敢不从,又问了可还有别的吩咐,见没了,麻溜的闪了,一副怕极了秦流西支配他的长舌的样子。 秦流西呵的一声冷笑,道:“怂成这样,又不是要拔他舌,啧!” 岐黄:鬼见愁了解一下? 家里人二队长了,我可能,可能也……先更着,睡醒再见 (本章完) ===第138章 大小姐心很细=== 秦流西对于晨昏定省这样的事感觉无比心累,来一次就叹一次从前自由多好,又想着是不是找个借口搬出去,避开繁琐的规矩。 不过这样的想法才起,就被摁下去,不必想,也不会允了。 秦流西打了个呵欠,察觉到一记目光,循着视线看过去,秦明亓那小子正瞅着她,不由挑眉。 秦明亓眼神闪躲,避开了。 无趣。 不过这小子竟没告状啊,老太太都没对她说什么规矩呢。 “都回去吧。”秦老太太让众人都退下,面露疲乏。 秦流西站了起来,屈膝一礼,转身离开。 “西儿。” 秦流西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王氏和谢氏一并走出来,谢氏瞥她一眼,就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母亲有事?” 王氏与她一起往外走,道:“是你二婶,邀了我想明日去寺里拜一拜,也给你祖父他们几人求个平安。” 其实这都是借口,谢氏是觉得这阵子诸事不顺,直觉秦流西说的话都是对的,就想去拜佛。 秦流西一下子就想破关键,笑道:“这些事母亲自行安排就好,让李叔安排了马车去就行。” “我其实是想去清平观的。”王氏道:“可你二婶那人,从前多信佛,所以……” “无所谓,无相寺的香火也挺旺,香客也多,你们去也可以。” 王氏道:“还有一个事,这阵子家中女眷都做了些手帕荷包,我想让李总管拿去一些铺子寄卖,也换点零花。” 秦流西点头:“让他拿去钱记商行寄卖吧,之前家中的布匹等物也都是在那边买的,东家受过我恩惠,也不会昧下太多佣金。” “是你帮他家诊治过?” “对。” 王氏心中有了数,道:“也是今年会难些,如今家里已经买了一个小田庄,明年咱们家也能收些粮食。还有,你大姑母,今日也说在一处饭庄寻了个帮佣的活当,明日就上工了。” “帮佣?这是个辛苦活,她一向养尊处优,能做得来?”秦流西说道:“她不去,家中也不会短了她们的嚼用。” “你大姑母是个庶出,也就是从小生母没了,她也乖巧,老太太怜惜她就带在身边养了几年,到年纪许了宋家的庶长子。”王氏淡淡地道:“她嫁到宋家十数年,也只生了两个姑娘,她那婆母夫君早就有意见了,却是忌惮你祖父位列三品,才不敢宠妾灭妻,也算压得住宋家人,可也不能阻止人家纳妾生娃不是,所以那些个庶子倒是个接个的往外蹦,她也只能咬牙和血吞。却没想到宋家心狠如此,咱们家一倒,就把她们娘仨给赶出来了。” “回到秦家也只是一个后路,少不了她们娘几个饭吃,可将来你那两个表妹说亲,哪怕你祖母应允会准备一份嫁妆,可咱们家也落魄,也不知能否再东山再起,纵然许诺,又能给多少?她们也到底是姓宋呢。你姑母敢豁出去,也是想着这一点,能攒一分是一分。”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秦家能接纳被休的她回来,也是秦家有情分,有些真正心狠的娘家,哪管你死活? 秦梅娘也心知这一点,才不敢全然指望了秦家,才给自己娘几个攒点私房,将来也好有些底气。 “倒比二婶强些。” 王氏嗔了她一眼。 “不是还有一个小姑母?” “你那个小姑母是你祖母的老来女,却是嫁到了东北的豪族刘氏宗族,秦家败得突然,消息传过去,却是不知收到消息没有,若收到了,也不知她是何等光景!”王氏叹道:“你小姑母大名秦英,既是老来女,便是宠着长大的,也是个烈性的,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才出嫁两年,倒还没有子嗣,现在秦家败了,刘氏倒不知会如何对她。” 她说到这,又是嗟叹一笑:“你看我,你也才多大,我却是要和你说这些烦心的。真是奇怪,与你说话,总觉得分外自在。” 和秦流西相处不多,可这话头一扯起,她总有种不是在和小辈对话的感觉,而是平辈,好生奇怪。 “母亲想说,我听着就是。”秦流西淡笑。 有一阵寒风吹来,王氏打了个寒颤,道:“也没别的了,你回院吧。” 秦流西屈膝行了一礼,看她身上穿着单薄,便道:“漓城四面环山,秋冬会冷上许多,如今已入了秋,母亲也多做两件披风御寒挡风,以免受寒。若是料子不够,让李总管走账去买就是了。” “好。” 秦流西这才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王氏目送着她离开,唇角挂上笑意。 “太太,大小姐看着人挺冷,可这心却是很细,对您也很尊敬关心。”沈嬷嬷上前扶着她,摸到她冰凉的手,道:“老奴早就说了要用那绣缎棉布多制两条披风,您偏要先匀了她们,唉,您也不想想,您自己也是个凡人。” “这当家的哪有好当的,样样先紧着自己,不给人把柄说闲话?我也懒得和她扯皮斗嘴,累得很,有那闲情,不如多喝一口茶?”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沈嬷嬷道:“可也不能就这么着。” “嗯,回头拿个棉布做一面吧,也不出门,也不必做多好多名贵的,能挡风就行。”王氏道。 如今家中人不算多,男人也不在,也没有几个丫鬟,王氏就带着万姨娘和秦明淳住了一个院子,她住正房,万姨娘住东厢房,秦明淳则是住西厢。 只是王氏她们也没想到,才刚回到院落,检查了秦明淳的功课,岐黄就捧着一个大包袱来了。 “大太太。”岐黄行了一礼,把包袱放在桌上,双手放在腹部前,道:“我家小姐命我送来几件衣物衣料,都是小姐不怎么喜欢的花色和花样,一直放着箱笼,让大太太瞧着处理。” 王氏愣了下。 “奴婢告退。” 岐黄走了后,沈嬷嬷上前打开包袱,展开最上面叠得整齐的所谓衣物,看向王氏。 这哪里是什么衣物,分明是披风,宝蓝色的貂鼠皮,还有斗篷,而最底下,甚至有两件大氅。 王氏眼眶微润:“这孩子……” (本章完) ===第139章 讨好=== 翌日一早,谢氏披着新作的披风走出来,一看到站在马车前王氏身上的那件簇新的貂鼠披风,脸上几变。 “大嫂这披风……” 王氏一看她的脸色,便知她心里想的什么,浅浅地笑:“昨夜西儿遣丫头送过来的,许是见我穿着单薄,她也是有孝心。” 又是秦流西送的? 谢氏在她头上的玉簪扫了一眼,酸溜溜地道:“大嫂倒有福气,流西这丫头小小年纪就送到老宅来,按理来说,与你这情分也不深,却是对你孝顺,样样孝敬你,连她生母都没这福气呢。” 酸里酸气不说,还讽刺了! 王氏说道:“论福气,哪能与你比,几个孩子都在身边守着。” 谢氏愣了下,很快又高兴起来,只是不敢溢于言表,只道:“大嫂也别太伤心,总会好起来的。” 是啊,孝敬再多又如何,亲生儿子都不在身边承欢膝下呢。 “嗯。走吧,再不动身就迟了。”王氏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谢氏连忙也跟上去。 府内,秦流西刚修炼完,就听闻宋语嫣来了。 “流西表姐,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做了这一双鞋送你,也不知尺寸合适否。” 秦流西低头看着她双手捧着的一双绣花鞋,蓝色缎面的绣花鞋,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石榴花,像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上的花儿一样,很是精致。 她觉得有些奇怪,收回视线再看向宋语晴,道:“你为何要给我做这些?我们不熟。” 宋语嫣见她不接,又说不熟,一时有些无措,脸上有些热,捏着绣花鞋道:“我,我们寄居老宅,也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女红,表姐是嫌弃么?” “你不必给我做这些。”秦流西道:“既然祖母能把你们带回来,安心住着就是,不必做这些来讨好我。” 宋语嫣脸色涨红:“我不是……” “你实在要表心意,可以给祖母,给母亲做,我的就不用了。倒不是我嫌弃,是我的衣物均有人做了送来,所以你不用费这心思。” 这冷漠的,宋语嫣都快哭了。 “这双鞋我就收下了,谢谢。”秦流西接过鞋:“以后不用做了,太费神,大姑母外出务工,也是想着你们处境艰难,想攒些私房钱,你不妨也在这动一下心思。我看你这鞋做的绣工不错,可是受过名师教导?” 宋语嫣点头:“从前我跟府中一个姨娘学过。” 秦流西一愣,她堂堂嫡女,会跟姨娘来往? 宋语嫣状似难堪,垂下头道:“那本是我母亲的丫鬟,女红做得极好,我还会双面绣。” “双面绣极是难得,你会这个,不妨绣些好看的花样做扇面和屏风,很多绣坊都会收。绣出来了,交给母亲,她会让李总管拿出去寄卖,得来的银子都会给你做体己,也不必怕会被昧下。”靠人不如靠己,绣活费眼,但能换银子,为何不能做? 宋语嫣有些心动,可是她哪有那些好看的缎面。 “岐黄,去拿半匹绣缎给她。”秦流西吩咐岐黄,又对宋语嫣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鞋:“就当是这鞋子的报酬了。” …… 宋语嫣捧着半匹上等的秋香色绣缎走出秦流西的院子时,仍有些云里雾里的,她送一双鞋确实有讨好秦流西的成分在,因为她也听说了,这个宅子在秦流西名下。 寄人篱下,就要低人一等,察言观色,来到漓城短短时日,看着性情泼辣跋扈的二舅母都在秦流西这里吃瘪,还有秦明亓顶撞她都没能占到上风,她就知道秦流西这人,是个不好惹的。 所以她情愿低眉顺眼,做低伏小,在秦流西这讨个好,也好过哪天惹急她而被扫地出门。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回赠她一匹绣缎。 宋语嫣抚摸着这质地上乘又顺滑的绣缎,心中难免有几分欢喜。 她虽是也是嫡出,可父亲却是庶长子,只因头脑有些聪明才会被祖父看重,可祖父祖母更看重的是嫡出的二叔,连带着二叔那一房的人。 再加上她娘亲十数年只生出她和妹妹,虽是正室,但万没有生两个儿子的成姨娘受宠得意,所以她们平日的用度,也都不是最上乘的。 而这么好的绣缎,也就八岁那年见过吧,那年外祖正好升三品,她们的用度也好了不少。 宋语嫣鼻子泛酸,吸了一下鼻子。 “表姐?” 宋语嫣身子微微一僵,转过身来,已是满脸笑容:“明月表妹。” 她和秦明月同年,她生在二月,秦明月却是在六月,可论地位,却是天渊之别。 秦明月的视线落在她捧着的绣缎上,眼睛生亮:“这绣缎哪来的,真好看。” 宋语嫣手上一紧,道:“流西表姐今年及笄了,我给她做了一双绣花鞋,她却是给我这半匹绣缎,用以绣扇面。” 秦明月愣了一下,幽幽地道:“大姐姐对你真好,我们这样的亲妹妹,也没给这么好看的绣缎呢,大姐姐,怕是不喜欢我们吧。” 宋语嫣强笑出声:“表妹想多了。” “表姐,我那有一条裙子,就差这个颜色的上衣搭配,你可以给我匀一点绣缎么?以后我有其它的绣缎再给你补上?”秦明月上前勾着她的手,娇嗔道:“表姐可舍得?” 宋语嫣嘴唇翕动,手指蜷曲,半晌道:“自然不会。” “那就走吧。” 院门后的岐黄看着二人相携离去,转身回去,回禀了秦流西,看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禁问:“小姐没意见么?” 秦流西正在画符,头也不抬,道:“我有什么意见,东西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护不护得住,又要给谁,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这人呐,要立住,得靠自己,靠人护一辈子,这可能吗?” 好吧,是大小姐的风格! 岐黄道:“大小姐,那这鞋?” 秦流西瞟过一旁放着的绣花鞋,道:“收起来吧,天冷了,也用不着。” 岐黄听了便把鞋子收了起来。 不是用不着,是她所用,皆有熟悉她尺寸和喜好的绣娘做好了送来。 (本章完) ===第140章 被刁难流西动=== 落日渐渐西斜。 王氏和谢氏却是尚未回府,秦老太太遣人来问,秦流西只得让李总管带着陈皮雇了车去城门口等,只是没多久,陈皮就快马回来报,大太太他们在城门口和人起冲突了。 “是赵同知的家眷,好像是大家要入城时没相让,二太太没忍住脾气,吵起来了。如今赵家来接的人拦住了,非要让太太她们跪地赔礼不可,否则就当她们是冒犯官家的人抓起来。”陈皮瞥着秦流西的脸道。 秦流西眉心轻蹙,赵同知,她好像依稀听过,这赵同知是蒙家的什么姻亲,至于哪个的,倒没听清楚? 眼看快到城门处,秦流西让陈皮去请守城将于大人:“你就跟他提是清平观的不求道长请他给个人情,太太是我的家眷。” “是。” 陈皮下了马车,身形掠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人。 秦流西则让车夫继续往城门那边去,此时已是黄昏,城门处的人挤在一边看着热闹,一辆马车在城门边上孤零零的候着,挡在王氏跟前的,不是李成又是谁。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管事婆子的仆妇趾高气扬瞪着谢氏,嘴里翕动着,神色倨傲,仆妇身后,是一辆挂着赵府徽章的马车,十分张扬。 秦流西让马车靠近了,就听得那仆妇声音尖利,指着谢氏道:“……不过是犯官家眷,也敢与我家夫人的亲眷抢道,真当你们还是从前的三品大员之家?真是不自量力!” 谢氏气得脸涨红,张口就想怼回去,王氏把她拉到身后,看着那仆妇,不卑不亢地道:“我们并无抢道,而是按着规矩排队入城,是贵府马车碰撞上来无理在先,我们本无意追究,贵府却是咄咄逼人,是仗着自己是官家,仗势欺人么?” 秦流西看向王氏,但见她一身棉布衣裙,披着她给的貂鼠披风,青丝不过用一根玉簪挽起,腰身却是挺得笔直,看着仆妇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卑微和落下风。 有些人,气度是从小就养成的,哪怕落魄,也不会减一分。 出身大族的王氏便是如此,如今的她可以说是庶民一个,连官员家的仆妇都敢欺辱她,可她愣是没有半点慌乱卑微。 那仆妇被看得气短,心微微发慌,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又觉得自己慌什么呢,对方不过一介犯妇。 “你这刁妇,还敢污蔑官家?” “非是污蔑,不过以事论事。尔等撞上来,我们并不追究,甚至肯退让一步,是你们不愿息事宁人。”王氏看向那马车,道:“此外,你说我是犯妇,圣上却已对秦家开恩,抄没家产,男丁十二岁以上流放,女眷则是发还老家,并无定罪,贵府这是在质疑圣上的圣恩么?还是说,贵府可代圣上定我秦家女眷的罪名?” 仆妇也不是蠢人,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这,这谁敢接啊? “你,你别含血喷人。”仆妇哆嗦着嘴,声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王氏看着马车淡淡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相信贵府行事是明事大度的,赵大人更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而非会纵着家人故意刁难百姓。” 这一讽一抬,就把人给架起来了! 这个嫡母,倒有几分意思。 秦流西唇角勾了起来,戴了帷帽,下了马车走过去:“母亲。” 王氏见了她,脸色有些变了,道:“你怎么来了?” “日落黄昏,祖母见母亲和二婶久未归,心中挂念,故而前来接你们。”秦流西道:“一会就得起风了,避免着凉,母亲上马车吧。李成,驭马回府吧。” “是,小姐。” 谢氏看她半点都不把这剑拔弩张放在眼内,愣了一下,又头疼起来,这丫头,是不是不知眼前啥情况,说走就能走啊! 王氏也是这个意思,对方是铁了心要故意找茬刁难,想走,怕是不容易。 果然,仆妇听了对面马车内传出来的话,道:“没赔礼道歉,你们不许走,否则以藐视官眷的罪定论。” 秦流西神色一冷,撩起帷帽的面纱,看向那仆妇,声音清冷:“藐视官眷定罪?你可有公文,可有证据,又以大灃什么律令标准来定她们藐视之罪了?” “我,你们……” “区区刁民,真是好大的威风。”马车内传出一记跋扈张扬的女声,紧接着车帘子撩起,露出一张朱钗满头的美妇尖脸,先看到衣着简朴的王氏,眼神鄙夷,可视线落在秦流西时脸上时,却是瞳孔一震。 秦流西也是一眼就看到这美妇的面相,似笑非笑的。 奸门狭窄鼓胀带痣,且有斜纹横穿,此女对婚姻不忠且掌控欲极强,性情狭隘且偏激,自私自利缺乏包容心,桃花泛滥浪荡且成煞,泪堂聚乌云,这女人,不日会被桃花煞所伤呢。 美妇看到秦流西的眼睛时,莫名的就觉得心头一跳,有些发慌,像是有什么秘密被对方窥探了一样,无所遁形,下意识就想闪躲。 可察觉到这一点,她就有些恼羞成怒,对方算是什么东西,一个臭丫头,自己竟还被唬住了! 美妇喝向马车边的护卫,喝道:“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去拿大人的手令?” 王氏有些急了,对秦流西道:“西儿,算了,赔礼就赔礼了,你先回去。” 不然一会儿就怕走不了了。 秦流西淡笑:“母亲别急,咱们能走。” 她话音才落,就听得一阵马蹄声从城门内疾驰而来,领头的果然是那守城将于大人。 “都堵在这里作甚,城门就快关了,赶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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