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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衣棉袄,滕昭的睫毛和眉毛仍是结了一层冰霜。 他看向自家师父和封俢,有些羡慕,修为到了他们的境界,半点不受这寒冷影响,衣着单薄,却是一点都不冷。 那老妖怪更是在外头披着一层纱衣,别提多骚……飘逸了。 “主子回来啦。”陈皮看到秦流西就迎了上来:“这次出去有点久,呀,封东家您也回来啦?” 封俢道:“我还以为小陈皮眼里都看不到我呢。” “怎么会?”陈皮在封俢一副满意的眼神下又来了一句:“只是一时没注意到。” 封俢:“……” 这么大个人没注意到,就是比不得你眼里的小祖宗呗。 侮辱性太强! 万策也上前问了安,先是好奇地看了俊得不像真人的封俢一眼,再看滕昭睫毛上都挂了冰霜,道:“我去给小道长端碗姜汤来,陈皮哥,你给他们先上药茶吧。” 秦流西把滕昭推了进去:“去后灶房用热水洗把脸。” 看滕昭进去了,秦流西又问陈皮:“怎么知道准备姜汤了。” 陈皮便道:“这几日天气愈发冷了,前几日有人倒在我们铺子前面,老将军他们见着了,就让我们给了一碗姜汤,还给了些银子,让我们常备着,以防有人受不住寒好施善,附近有些乞丐得了消息都过来了。” “怪不得门前多了些流民乞丐。”秦流西恍然大悟。 陈皮又说:“老将军舍了银子,我就干脆把药茶方子也都煮上了,有客人也好招待,没有咱们自己喝或是给外面的人喝也好,也没花几个钱。” “善。” 封俢懒洋洋地接过陈皮递上来的温热药茶,道:“这个老将军,挺会借地做人啊。” 秦流西睨着他:“你是不是该回长生殿了?” ===第432章 滕昭下黑手=== 撵走了封俢,秦流西闲着无事,看着腰间的玉瓶,干脆就在后院起了个简易的法坛,焚香,脚踏罡步,口念咒语,开鬼门,请阴差大人前来收鬼。 有乌云聚拢,就在非常道旁边相邻两三个的房子里,一个老人正柱着拐杖戳小孙子堆起的小雪人,忽然抬头,瞪大眼。 撕裂虚空走出乌云的那戴着黑帽,手拿锁链的,是黑白无常中的黑无常吗? 这是来收自己的? 咚。 老人的拐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吾命休矣。 然而,黑无常没降落在他家院子,而是去了…… 那是叫非常道的铺子方向吧? 秦流西也没想到这次请来的会是黑无常,自上次在匡山的地盘一见,就再没见过了。 “如今的阴差都这么懒怠,还得范无常您亲自过来?”秦流西揶揄。 黑无常笑了笑:“我正好在州府捉拿恶鬼,听到您召唤鬼差,便过来了,就怕旁的阴差不懂事,唐突了您。” 秦流西拱了拱手,先说了一遍女娲庙的事,然后把慈真的鬼魂给放了出来。 慈真一出,立即就想跑。 黑无常沉着脸把勾魂锁链一抛,把它捆了起来,冷道:“难怪近两年来婴魂比往年都要少上许多,原是你这妖道在行败坏轮回之事,委实可恶。” 他手一动,锁链一紧,上面传出的雷电之意啪啪的,把慈真给电得鬼魂发虚,连声求饶。 “大人您放心,这妖道必定要到十八层地狱所有罪罚都轮一趟。”黑无常对秦流西承诺道。 秦流西又点点头,又把那些收起来的婴魂和一些冤魂全部放出交给黑无常带走,道:“无常大人,借一步说话。” 黑无常把锁魂链一弹,伸得老长,来到秦流西身边。 秦流西说的是恶佛兕罗的事,连佛骨的事都没漏了。 听到兕罗极大可能要找回佛骨重塑肉身,黑无常脸色都变了:“佛骨,竟还有出现?” 秦流西点点头,斜睨着他,道:“这事可非同小可,毕竟是地府疏忽,才让它逃了,如今它如泥牛大海,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头都不露。他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是想要重组肉身,一旦成功,那他定然要再生事端,到时候苍生如何,地府责任首当其冲,无常大人还得跟诸位殿君禀利厉害才好。” 黑无常的脸都从黑变绿了。 “多谢大人告知,此事我定会禀报上去。” 秦流西摆手,道:“那就辛苦您跑这一趟了。” 黑无常也没心思和她寒暄了,立即带着一串鬼离开。 当他完全消失时,有点点的功德金光向秦流西这边飞来,有几颗还落在了滕昭和封俢身上。 封俢看到几颗功德金光向自己飞来,眉梢一挑,嘴角斜斜地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此行真不亏。 正在向他禀事的来掌柜见了,心都漏跳几拍,他要是个小姑娘,怕是要被东家给身心都勾走了去。 …… 回到府中偏院,秦流西就接到了来自小人参精的告状兼上眼药。 “我是想护着的,可我连形都没化,也打不过狡猾的狐狸,就让它得了手。”小人参精说道:“我明白说了,那些果子是大人您要的,他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这是明明白白的挑拨和上药,怨念很深啊。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着它,道:“人家是修炼千年,你也是修炼千年,连形都化不了,平日光在土里刨虫了吧!” 小人参精:“!” 它是人参,又不是什么妖得了封正,说化就化吗? 它有些不忿,道:“我虽然化不了,但许多千年人参,连灵智都没修出来,只能被抓到拿去用药呢。” 秦流西嗯了一声:“那你是挺能苟的。” 小人参精自闭了:“……” 骂参呢这是。 “回土里埋着吧,别在这装可怜了,不像。”秦流西摆摆手。 “哦。” 小人参精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花盘,一蹲一埋土一拨,只露出因为跟封俢打架而剩下的几根参差不齐的可怜枝叶。 滕昭见状,道:“师父,我给它加点水,顺便埋颗玉石,加点灵气。” 小人参精动了动,真是好人呐。 秦流西并不在意,任徒弟把小人参精给捧走了,她则接过岐黄的茶,问了家中的事。 “前几日淳少爷他们回家来了,听说是月考过了,能留在书院继续求学,老太太高兴,摆了个小宴。”岐黄说道:“听李叔说,如今蜜饯铺子的生意也上了轨道,时不时有巡防的城卫巡街,也无人敢在铺子闹事,也没听到守在那边的小鬼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看来于丘才信守承诺,说让人来巡就来了。 “对了,表小姐还送来了一对护膝。”岐黄从架子上取来一个小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对护膝,以鼠皮和棉花做成,看起来并不贵重,可针脚却是细密。 秦流西拿起看了一眼,道:“放着吧,你要是想用就拿去用。” 她这样的修为,并不需要太厚重的防寒衣物,护膝也不需要。 “人家做给您的,也是一番心意,我看这护膝做得厚实,您要是诵读经文跪坐戴着也能少受些寒。”岐黄收了起来。 “她们倒乖觉,秦明珠她们没闹幺蛾子吧?” 岐黄说道:“我冷眼看着,二小姐她们倒没表小姐她们姐妹小心翼翼,虽说穿戴还没恢复到从前,但东北那小姑奶奶不是上月送了物来么,我看二小姐她们裁了新衣还做了披风,就是嫌弃没什么好皮毛。” 秦流西:“得陇望蜀,不必理会,反正老太太都没说什么,她老人家看得过去,忍得了这鲜明对比,我们就更无所谓了。” 岐黄笑了笑,这倒也是。 秦流西又和她说了一阵话,刚要准备去药斋,却见小人参精大呼小叫的喊着救命,一支箭地飞奔而来。 “大人,您要是对小参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训斥小参,却是不必让玄一小道对小参我痛下黑手啊!”小人参精惨兮兮地顺着她的裤腿爬了上来哭诉,亏它以为他是个好的,竟对参下手。 秦流西原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看到它头顶那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枝叶后…… 她悟了! 爆笑声从偏院传了出去。 有耳尖的听了,顿时一凛,大小姐回来啦! 过渡一下缓缓卡文~ 裸更的渣陌表示亚历山大,灰常想要存稿子! 因为,快到五一放假了,该攒稿打麻将了!! (本章完) ===第433章 扎心了老道=== 冬日昼短夜长,本该适合躲懒的寒冬,秦流西却是忙得不行,先是帮着老仇把义肢给做好了,并给他戴上,教他如何运用,把老仇喜得都想跪下来给她磕几个响头,又想留在秦流西身边继续当个车夫也好。 秦流西却是拒绝了,她要是真正世俗大家小姐,这么一个身有武力且有些侦查本事的退伍老兵,她肯定不会错过。 可她却是入道之人,不需要这样的好手,而老仇也有自己真正的路。 老仇也没勉强,只是心里已把这份大恩给记在了心底。 这是一事,再有别的,便是制符画灵符,又和封俢取来金贵的药材炼丹,为帮司冷月解血咒而做准备。 当然了,封俢这个黑商也没忘记自己的本分,使劲压榨她,炼了不少名贵的药不说,其余卖得不错的要药物也是炼了不少。 而做这些的时候,秦流西都没忘记把两个徒弟带在身边教导,他们还没能到出师的时候,炼药更不必说,让他们动手都是糟蹋药材罢了,可必要的辨认药材和药理却是要的。 除了医一术,还有其余的符道教学,也一并没落下。 这无数的事做下来,秦流西在冬日非但没有养出膘来,人反而清减了些,一双眼更深更亮。 就这么着,日复一日,时间已来到年关腊月,秦流西陆续收到了好几家送来的年礼,均是送到了道观去。 一是滕昭父亲着人送来的,还夹了一封厚厚的信,那是给滕昭的,许是知道道观修行清苦,年礼并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就一些名贵的药材补品,以及一叠银票,足有五千两。 按滕大人的话说,这银子既是香油钱,又是拜师礼,还是抚养礼。 秦流西十分满意地摸了摸大徒儿的头:“你这个爹,真是个实诚人呐!你虽然入了我门下,但到底有血缘因果,咱道门清贫,回礼就不比对这些,你也会画平安符,就画那么一两个灵符给你爹回礼兼尽孝,就足矣了。” 滕昭看了一眼那叠银票,五千银票换两张平安灵符,血赚了。 他应了下来,当真就以自己的灵气画了两张灵符让人送回去,一是给他爹,二是给杜先生的,以至于当两人收到这符时,感动得红了眼眶掉了两颗眼泪,然后醉得一塌糊涂。 除了滕大人,连齐骞都送来了年礼,就是有些华而不实,表达对她的谢意,更奉上手书一封,告知自己如今在什么部门当什么差。 此外,沐惜那小世子同样送来一车名贵又华而不实的东西。 秦流西虽然意外,却是没有回礼,还只捡了几样药材,就让来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在她看来,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勋贵子弟,她只是区区玄门道士,彼此路不同,也不必像亲朋一般紧密来往。 他们的关系,就是医者和病人的关系。 倒是玉长空,送来了药材和几本名贵的书籍,关于玄术一类的,都是年代久远的孤本,还有一张残卷,伴有手书一封。 秦流西看了一下那残本,拿去给赤元老道看,她还没看出那是什么,但瞧着就像是个阵法。 赤元老道接过来,一翻,激动得扯掉了几根胡子,又小心翼翼的重头翻开。 “这,这是……” 秦流西看他这么激动,眉梢一挑:“你认得?” “这好像是我们清平观开山宗派不传的几个大阵之一,困仙阵。”赤元老道的手都有些发颤。 “困仙阵?”她凑上去,看着那残卷,只有半卷图,还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模糊细碎,上面画着九宫八卦,却是因为残破而图不全,下半截更像是被强行撕裂两份,使得那阵图压根看不出是什么阵。 秦流西道:“不是,这阵图是残缺的,你怎么就能认出这是什么困仙阵了?” “自然是看过我们清平观史记啦。”赤元老道说着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一敲:“我让你熟记我们清平观的历史,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秦流西哎哟一声,捂着额头道:“你说的那所谓历史,还没指甲盖厚,我早就倒背如流啦,哪里见过像这样的残图。” “没画出来,也说过啊,困仙阵,以四象八卦阵为基,再加轴心,为九宫,便成九宫八卦阵,再于奠基中埋七星,集天地之力,困万物于阵。听说这阵乃当时宗门天枢峰有着金丹修为的峰主九阳真人所创,能困半神……你嘀咕什么?” 秦流西:“我没说话。” “你有。” “哦,我就说你说得这么神乎,还困半神,那会儿真能修仙?那九阳真人有着金丹修为,整个宗门也不止他一个吧?既能创出困仙阵这样的不传大阵,这么牛气的清平宗咋就沦落成清平观如今穷得一清二白凄惨?” 赤元老道吹胡子瞪眼:列祖列宗在上,休怪孽徒口没遮拦,她嘴欠可她有天分啊! “你懂什么,那个时期魔修猖獗,爆发了人魔大战,为了天下苍生,不知多少宗门正道陨落。清平宗也是由着一些外门的弟子传下来,可外门弟子尚未得真正传承,学之有限,再加上世间灵气逐渐匮乏,能真正得道飞升的道人却是没有几个,传承没落由宗变观后就更低迷了,修得长生的弟子,最长命的,乃第一代观主,可也才活了两百岁。” 他语气有些喟叹。 “别在这唉声叹气的了,咱们如今身处凡人世界,就是手段通天的道士,能修来得道飞升,也得它只眼开只眼闭,雷劫高拿低放才行,不然劈下来,别说渡劫七七四十九道,七道都怕挺不过去。”秦流西竖起食指指了指天。 “不提那个,咱言归正传,这个困仙阵,你好生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补全这个残卷。不是,你要补全这个残卷。”赤元老道指着那残卷一脸严肃地说。 秦流西跳了起来:“凭什么?” 她事儿这么多,哪来的时间去研究这什么残卷? “凭恶佛兕罗在暗戳戳憋大招啊,你还拿着人家的东西呢。”赤元老道斜睨着她:“他要是找来了,你却没有点压箱底的保命手段阴他,你能打得过吗?” 秦流西:“……” 扎心了老道! 长空啊长空,你这年礼重的我可要累惨喽! ===第434章 反被徒儿支配了=== 秦流西还是去了观中放藏书的殿阁查看赤元老道说的那个困仙阵,史记是没有的,倒是在一本传奇人物的野史上找到那叫九阳真人的记载。 一峰之主,金丹修为,阵法大家,所创的困仙阵和斗转星移大阵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其中也记载了困仙阵的非凡精妙之处,以及部分布阵材料。 写这传奇人物野史的撰作者也是清平宗的弟子,兴许是从前人那听来的,并不知道困仙阵的阵法精粹,只是简括概述了一些。 秦流西对比那残卷,倒真和那困仙阵相似。 若真能补全了,说不准真能在苟命的路上多一个底牌。 她有预感,她真的会和那兕罗对上,这倒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天选之子,而是觉得自己是歹命的倒霉蛋,天道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那种! 啧,直觉如此糟心。 秦流西啪的把书合上,扭头看去,见小弟子把歪歪斜斜的书本摆放整齐,嘴角抽搐了一下。 刚要说话,又看他环顾一周,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艰难的事吗?为何要叹气?”秦流西问道。 滕昭看过来,道:“五千两白银,可以盖一栋楼吗?” 秦流西愣了一下:“盖什么楼?” 滕昭指着小小的藏书阁,道:“我小时去过盛京,盛家西郊有一道观为金华宫,香火旺盛赫赫有名,家父为了我的病,曾带我到金华宫小住。金华宫有一藏书阁楼为摘星楼,高九丈,有九层,顶楼可观盛京外城,登顶楼有登仙路之称。” 秦流西的指尖抖了一下:“然后?” “无相寺也有一座藏经阁,五层。” “所以?” “咱们清平观是不是也得盖一座高楼,登高望远藏书,也成标志。”滕昭说道。 秦流西看着他,半晌才道:“昭昭,你变了。” 滕昭皱眉:“?” “变虚荣了。” 滕昭脸色微微一变:“我只是觉得,藏书阁不能这么寒酸。” “你说得对。”秦流西一拍大腿:“别人有的咱们也得楼,要把咱们清平观发扬光大成为天下第一大观,哪能这么寒酸,建,咱们也建七层。还得挂上法铃,刻上瑞兽,不但成为藏书阁登天楼,还要成为护观楼。” 滕昭松了一口气。 “那就用那五千两?那是你爹给你的嚼用呢。” 滕昭道:“我有师父,饿不着。” 秦流西感动死了:“乖徒儿。” 滕昭翻出一本奇门遁甲书递给她:“若要成护观楼,得在盖楼奠基时就布阵吧,您琢磨一下?” 秦流西:“?” 不是,她才是当师父的不是吗,怎么反被徒儿支配了? 造孽啊! …… 入了年关腊月,蜜饯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王氏趁着年关,又推出了一款酸奶软糕,以牛乳发酵成酸奶和鸡蛋精细面粉做成,做好后外面裹上一层糖霜,入口酸甜软糯,好克化。 这也是蜜饯铺子的唯一一款糕点,切成小方块,裹着糖霜,卖相极好,一推出就得了不少好评,订单也多了起来。 所以这阵子王氏忙得脚不沾地,可精神头却是越来越足,眼中带光。 可生意好了,就有人眼红。 王氏也想过会有人眼红,却不想眼红她家铺子的,会是之前对他们家避如蛇蝎的丁家,最让人觉得无耻的是,那贪婪的嘴脸半点都不愿遮掩,还一副愿意买下就是抬举你家的样子。 这可把王氏恶心坏了。 “秦太太,八百两连铺子配方一起买断,已是看在从前两家是交好的份上。听说您家老爷子和几个老爷公子们在西北日子也不好过,有了这银子,别的不说,让他们舒坦些总可以。只要贵府愿意卖了这铺子,我们太太说了,愿求了大人往西北那边关系通融一二。” 王氏斜睨着这位丁三太太的陪房刘管事,面无表情地道:“不劳贵府三太太费心,这铺子我们不卖。” 刘管事黑了脸,却是忍住了,叹道:“秦太太,今时不同往日,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本已有违大家规矩,若是遇了地痞流氓,这名声……” “地痞流氓,前阵子我们这里也遇到了。”王氏笑了笑,道:“幸得当时前来买蜜饯给夫人买蜜饯的于大人遇见赶跑了。于大人念旧,还记着当年我和外子与他同游的旧情,便是请了城卫时不时过来巡视,铺子倒安生了。” 至于名声,她做的正经蜜饯生意,怎么没规矩了? 简直可笑。 刘管事脸色一变:“于大人?” “是啊,于丘才大人。”王氏端起茶抿了一口,忽地眼睛一亮,站了起来,拿了一包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来到门口,笑着道:“几位大哥又当值了,大冬天的辛苦你们了,这里有包蜜饯,拿去当个零嘴吃。” “东家不必客气。”领头的笑着摆手:“回回都拿,也太费钱了。” 如意斋的蜜饯好吃,也不算贵,就是新出的那个什么奶糕比较贵,人家小本经营,也不好回回拿。 “也没多少,辛苦你们巡逻,才让我们这些小百姓安生做生意。”王氏仍是塞过去。 那人推辞不过,又是拿人手短,便道:“既如此,我们厚颜受了,若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来捣乱,只管来报。” 他还瞥了刘管事一眼,带着几分审视。 几个城卫走了,王氏转过身,不意外地看到刘管事的黑脸。 刘管事站了起来,看着王氏道:“秦太太还是好生考虑一下,妇道人家经营铺子,总是麻烦多的。” “不送。” 刘管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王氏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秦英娘走上来,气道:“丁家真是好不要脸,亏父亲从前那般提携他们,真恶心。” “不过是世态炎凉罢了。” 秦英娘皱眉道:“大嫂,他们明抢不成,不会使些腌臜手段,来暗的吧?咱们要不要告诉西丫头。” “暂时不用,让下头的人都警醒些,别让人动了手脚。”王氏想了想,又让她准备四色礼,尤其那酸奶糕装上,打算让身边的丁嬷嬷亲自送去于家。 姑嫂俩不知,铺子内,有一只小鬼目睹了全程,铺子一关,就跑去当耳报神了! 裸更之痛,不能言喻,亚历山大! (本章完) ===第435章 姨娘是个草包美人=== 秦流西听了小鬼打的小报告,眸子半眯,丁家可真是阴魂不散。 秦家找上门,他避而不见,现在看着一间小铺子做起来了,倒过来抢。 “丁家,是当秦家没人了啊!”秦流西浅浅地勾了一下唇。 小鬼看着她嘴边那笑容,打了个激灵。 拜托别这么笑,遭不住啊。 “回去继续盯着,要是有人敢对铺子材料下手钻空子,吓个半死不活就行。”秦流西淡淡地发施号令。 小鬼恭敬地应了下来,咻的一下就走了。 秦流西站了起来,对岐黄道:“我过去太太那边看看。” 岐黄点点头,心想丁家这么作死,怕是要倒霉。 别看自家主子万事不理,对秦家人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她骨子里,是护短的。 那个蜜饯铺子,姓秦,而且是她给出的提议和配方去做的,现在做起来了,丁家就来摘桃子,摘的其实就是她的桃子。 秦流西可不会忍。 来到王氏的主院,她还没回来,倒是万姨娘正在和潘姨娘在做女红,见到她来,这两人一个是老鼠见猫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满脸敬畏。 “大小姐。”潘姨娘向秦流西行了一个礼。 之前她病得快死,是秦流西救了她一命,现在她的人依旧瘦弱,脸色却比从前要好看些,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人有了盼头,就能有活路。 潘姨娘的盼头,就是她那个远在西北吃土的唯一骨血。 她没有一刻不盼着他回来。 秦流西还了个半礼,也向万姨娘行了一礼。 万姨娘避开了些:“你来了。” “嗯。” 潘姨娘很识趣地告辞,走的时候还艳羡地看了万姨娘一眼,同是做侍妾的,万姨娘却比她幸运多了,这样纯善天真又笨的性子,偏偏遇了个好主母,生一对儿女,如今虽然家败,日子跟没啥影响一样,更重要是儿女都在身边,女儿还是个厉害的。 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像自己,运道不好。 潘姨娘一走,万姨娘自觉地捧了自己习字的字帖过来递给她。 秦流西接过一看,字依然写得一个大一个小,可也比初学之时要好些,能看出是整体一个字,而非一个字分成两个。 “有进步了。”她赞了一句。 万姨娘顿时昂首挺胸,跟秦明淳一样得意。 “不过还入不得眼,继续练吧。”秦流西又说了一句。 万姨娘的腰背顿时一垮,嘀咕道:“我又不是要做女先生的,能认字就行了吧,哪用这么练?” 秦流西睨了过去:“写字才会加深认字的记忆,只会认不会写怎么行?你不得给秦伯红写个家书问候一二?” “太太会写的,我一个当侍妾的哪需要问候,轮不着我。”也没必要。 秦流西有些好奇:“你不想他么?不想他回来吗?” 万姨娘反问一句:“我想他就能回来?” 秦流西不回话,只道:“你做侍妾的,老爷才是你的天不是吗?他在,你才有了顶梁柱和主心骨,我以为你会盼着他早日归来。” 万姨娘白了她一眼,一副你傻了吧的眼神。 “你这就不懂了,老爷的宠爱都是有限的,主母的宠爱才是长长久久的。男主外,总是在外头走动,论待在后宅的时间,也就是晚上了,那么我平日多半面对的,其实是主母。” 万姨娘拂了一下手指粉红的指甲,说道:“男人么,他今日宠你,明日就会宠别人,靠不住的。可主母就不同了,她若是喜爱我,将来有了什么妖孽贱货,我就是失了男主人的宠爱,日子一样能好过,嚼用也不会缺的。所以主母才是我的顶梁柱和主心骨,我只要依附着她,这小日子就能滋润了。” 她说着又瞥了秦流西一眼,道:“尤其我已经生了一对孩子,有了孩子的侍妾,就是他不喜欢我了,也不能说踢就踢开的,所以我只要靠着主母就行了。” 秦流西:“……” 你是什么神仙明白人? 这话,只差没说秦伯红只是提供她安身立命的工具人了。 生理爹好像有点惨。 秦流西摸了摸鼻子,故意提点一句:“宠妾灭妻的男人大有人在呢,你就没半点上进心,当什么宠妾,把主母给撸下去,当个正室?” 万姨娘顿时神色惊恐:“你看我像是个聪明人,有那样的段位,能当那什么宠妾?” “你不是一直都持靓行凶么?”秦流西轻飘飘地说:“女人的美貌有时候就是一柄利器。” 万姨娘摸着脸,咯咯的娇笑起来:“持靓行凶么?你倒有眼光,我这张脸就是美。” 秦流西无语了。 “不过再美也当不成什么宠妾啊,我在盛京时见过一个像你说的那样宠妾上位的人,不算多美,可人家那段位,跟狐狸一样,可狡诈了,那弯弯道道的特别多,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万姨娘想起那个宠妾,道:“可别看她上位了,我看有些人虽然奉承她,眼里却没有半点尊重,都瞧不上她呢。” “我么,就是凭着这美貌才富贵加身,穿金戴银吃喝不愁的,可我就是个村里出来的,肚子没有半点墨水,你看我连字都认不全,别说算账什么的。而当主母事儿那么多,又要管大老爷,又要管中馈,还要教养子女,我哪能做得过来?做得好还好说,做不好还得挨批,吃力不讨好,有啥意思?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妾,生了孩子,吃穿不缺的,也就够了,最重要的,我还貌美如花。” 秦流西不由得深看了她一眼。 “你是运好遇着了太太那样的主母,要是遇着二婶那样的,看你如何?” 万姨娘缩了一下脖子,颇有些自得地道:“那我确实是有几分运道的,不然能飞出山沟沟当只假凤凰?” 确认了,确实是个草包美人! 秦流西站了起来,道:“既然有这样的定位认知,就保持吧,如你所说,依附着太太,你的日子就不会差。” 万姨娘心想,这还用你说? 秦流西走了出去,不意外的看到王氏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不远,也不知听到多少。 不过,谁在意? (本章完) ===第436章 丁家作死=== 看王氏回来,万姨娘也很识相地上前服侍,和沈嬷嬷一道奉上了热水热茶,这才退下去。 王氏对沈嬷嬷也挥挥手,然后才对秦流西说道:“你和你姨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别嫌弃你姨娘笨,她只是个单纯的人,一是一,二是二的,不会那些狡诈心思,所以也不必试探她。” 秦流西端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失笑道:“您这么护着她,倒衬得我像个坏人了。” 王氏一笑:“你气场足,她怕你的。” 秦流西摸了摸鼻子,说道:“她确实是运道好,遇着您这个主母,要是二婶那样的,她早就磋磨得面目全非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貌美如花,保持什么天真单纯?” 王氏抿了一口茶,道:“身边有个美人,也是赏心悦目的,她性子良善天真,总会让我想起未出阁时的快活,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无妨。” 秦流西其实也看过后宅的妻妾争斗,看王氏对万姨娘跟对妹妹一样好,就有些好奇,问:“妻妾不都是水沟油一般不相融的?像二婶和潘姨娘,也是一个天一个地,水火不容的。可您,不怨她么?” 王氏沉默了半晌,才道:“婚事于我来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的是一个朱门对朱门,对方是谁,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爹要纳谁,我作为主母都会替他张罗就是。” 秦流西恍然。 明白了。 不爱的就不在意。 “他可真惨,侍妾待他如工具人,您亦是相差无几。” 妻妾对他都不是真爱,就是一个上级一样,秦伯红,实惨! 远在西北的秦伯红打了两个喷嚏,接过儿子的姜茶,喝了一口,有些伤春悲秋:“也不知你娘她们如何了,你娘大家出身,是个性子坚韧不摧的,万事难不着她。可你姨娘却是小户出身,生得也是娇弱,家中这番变故突然,她怕是终日会因想我而啼哭,可别伤身了才好。” 秦明彦想起貌美又有些傻的万姨娘,看了看一脸叹息的亲爹,垂了眸子,心想,感觉万姨娘想怎么用胭脂水粉把美貌发挥到极致比想他爹更来得实在。 不过罢了,还是别打击他了,毕竟西北太冷太苦了,人是要有点盼头才能熬得过去,就像他,也想母亲不是像自己想她一样想自己。 王氏自然是想儿子的,尤其是午夜梦回之时,不知泪湿了几回枕巾,有时也会枯坐到天明。 可在人前,她又支棱起来,又是那个独当一面的秦家主母。 对于秦流西这么说她爹,王氏有些哭笑不得,嗔了她一眼。 秦流西故作不经意地问:“铺子可还好,没有不长眼的来闹事儿吧?” 王氏笑容微顿,很快又放松,道:“都好,你别担心。” 秦流西看着她:“要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来与我说,秦家的铺子,我总能护得住。” 王氏的心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总感觉她这是话里有话啊。 秦流西不再多话,王氏说不说无所谓,反正丁家就这么罢休便罢,要是真敢翻什么风浪,她就能叫那浪头给倒灌回去。 丁家可别作死才好。 秦流西的‘好意’,丁家可听不见,对于如意斋那铺子,他们是志在必得,别看只是一个蜜饯铺子,可蜜饯做得好吃,做出名号来,利润也是可观的。 他们也已经打听过了,漓城卖蜜饯的铺子也不少,可味道最好的,还属这忽然冒出来的如意斋,它家蜜饯的配方也不知是怎么配的,做出来的蜜饯很是可口,有些品种,还能针对一些小病痛,吃了能使身体舒服不少。 丁家这三太太也吃过那家蜜饯,一吃就惦记上了,尤其那新出的软糕,真是入口克化,她很好奇,这秦家都败了,不该落魄着三餐不继的吗,怎么还会开出个铺子来,还做得不错。 她又想到了秦家大太太,那可是出身名门望族的王氏,大家出身,说不准有些什么压箱底的配方,有娘家人搭一把手,也就支棱起来了。 丁三太太对此更是眼馋,差人去谈这买卖,却不想那王氏这么硬气。 呸,一个都要来他们家求助的破落户竟这么不识相,硬气个什么劲儿? 丁三太太心生不忿,在听到那破落户好像和于家有点来往,便有些明了。 怪不得,原来是搭上了于家。 可恨那于夫人,还在一个宴会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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