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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他们所行,怕是要吃绝户。” 江文妍说出这个词时,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之前看吕笑珊脸色红润,十分幸福,是真的以为张家是个忠厚老实的耕读人家,都是纯善的人,所以这好姐妹才会如此舒心,毕竟嫁人嫁着体贴人,真是女子之幸。 但秦流西却是揭穿了这假象,说吕笑珊这体质,乃是虚不受补,如果张家人知晓这一点,仍让她进补,那目的是什么? 只要珊娘一死,她带过去的丰厚嫁妆,她爹所留下的一点福荫人脉,怕是会全部落到张家手里,因为张永会装,他也必然会装成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江文妍把这些都掰开了揉碎了摆到吕笑珊跟前,眼里有一丝沉痛。 吕笑珊整个人都在发抖,道:“他们确实如此,你也知道,我过门几年,肚子里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才会积极进补,补元气,也补宫寒,什么人参鹿茸阿胶虫草等,还有燕窝,我都吃了个遍。我其实也厌,但他们都劝着我,家里不缺这个银子,我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以为……” 她说着,眼泪就唰地掉了下来。 “你身边的人都没一个懂的?” 吕笑珊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低嫁,婆婆他们也没多少人服侍,我也不想他们多思,这几年来,我身边的老人也都陆续散了好些,就剩了阿娇和如意她们,换了一批人,都是从人牙子挑来的,看着都是老实的,这几年也都是相安无事,我……” 她不敢再说下去,越是说,就越是觉得自己像庄子里头的二傻子。 婆婆平日里良善,也很少外出,小姑子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而夫君多半在家读书,她一个做媳妇的也不好到处去蹿,怕这婆家不高兴,虽然他们嘴里说着让她去走走,但他们越是这样体贴,她就越不好任性,久而久之,她的交际最好的,就是国公府的江文妍,去得最多的地方,也是国公府。 而国公府势大,张家也很乐意她有这么个嫁到其中做嫡长媳的闺中密友,因为她和江文妍交好,爱屋及乌,乔子翎和张永也是称兄道弟的,也为他引荐了不少人脉。 现在看来,都是处心积虑的吗? 江文妍搂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问:“那大夫呢?难道也没有人看穿这一点。” “我看的都是千金堂的钱大夫,也是妇科好手,都没说啥,也都说我宫寒,缘分未到。夫君他也懂些岐黄,总说是药三分毒,一些小风寒,他开了药也就好了,这一两年,我其实没看过其余大夫。” 江文妍心中一沉。 “江姐姐,不会这样的吧?夫君他对我是真的万分体贴,怎么会,怎么会呢?”吕笑珊十分惶恐地抬头。 “你自己信吗?”江文妍轻叹,说句老实话,吕笑珊就是缺乏了主母教导,过于天真了些,母亲死得找,父亲是粗老爷们,只能让婆子带着,她没长歪算是奴仆负责,可再多的见识,比如人心,就不会辨认了。 而最坏一点是,他爹给她找了个耕读人家,人口简单,憨厚老实,低嫁过去,有大笔嫁妆在手,这腰杆也挺得直,奈何人家手段高,不屑玩磋磨媳妇那一套,就玩儿甜蜜囚笼,把她给牢牢地送到那沾了蜜糖的笼子里,再放出蚂蚁,一点点地蚕食笼中人。 偏偏吕笑珊自己,甚至是她身边的人,包括自己,也都没看出来,以为对方是真良善,真体贴,毕竟吕笑珊脸上的幸福不是假的,她也看不出来生了病,而是健健康康的人。 谁会想到,她底子已经虚了呢? 那所谓的憨实耕读人家,其实都是伪君子,伪善人。 这样的人心,比明目张胆的恶还要可怖。 “我,我不敢信。”吕笑珊哭了出来,她这几年的幸福甜蜜,都只是假象吗? (本章完) ===第599章 脏水泼到自己头上了=== 吕笑珊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高高兴兴地来看望闺中密友,却不想瞬间从云端掉落泥泞,只因为一个女冠的批语。 她不愿意相信,但那些假象一旦被人残酷的撕开口子,那血淋淋的现实就会以最残酷可怖的一面呈现出来,满是疑点和漏洞。 “江姐姐,我怎么办?”吕笑珊死死地掐住江文妍的手臂,像是在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江文妍拍了拍她的手,道:“珊娘,大灃律例,从没有哪一条是禁止合离女再嫁的,所谓君若无情我便休,如果张永他们一家当真是那种面甜心毒的,你何苦与他们纠缠不休?” 吕笑珊微微一怔。 江文妍看她脸色煞白,道:“这是其一。其二,你若当真不舍,还可以调养好自己的身体,生一个孩子,带着孩子和你的丰厚嫁妆别居,他们休想再吸你的血。” 但要是她,她是绝对不会生下这样的血脉的,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何苦要这么脏又毒的血脉,生下来,还特多纠缠呢。 吕笑珊的眼泪不住地滚出来。 “当下,是先要请别的大夫来给你扶脉,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如少观主所说的虚不受补,咱们再做打算。还有那阿娇,她如果当真有孕,这孩子是谁的,她都做了什么,就不信问不出来。”江文妍道:“你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也是,堂堂的将门之女,给我提起精气神来,哭哭啼啼的,倒堕了你爹的威名。” 吕笑珊想要笑,可是她怎么笑得出来,她的世界彻底颠覆了啊。 江文妍是个雷厉风行的,立即让心腹去请府医前来,就说是自己有些不舒坦,待府医一来,便推着吕笑珊扶脉。 其实江文妍已是信了秦流西的话,只是吕笑珊不信,那就先让府医扶脉。 国公府的府医是跟着国公爷的老军医,医术都是可以的,这一扶脉,眉头就蹙了起来。 “郑府医,您有话不妨直说。”江文妍一看到他的脸色就让他如实说。 郑府医便道:“小娘子的脉细无力,我观你舌苔厚重,寒湿心火也盛,肝阳上亢,平日可是进补过多?” 吕笑珊脑袋嗡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江文妍叹气,道:“确实如此,而且是日日进补。” “这不妥,小娘子的脾胃虚弱,气血双亏,底子没调理好而随意进补,反会加重脾胃负担,从而造就邪火旺盛,体倦无力。” “她的脸色不是挺红润的?” 郑府医摇头,道:“浮于表面的假象罢了,唇红,两颧潮红,其实都是阴虚之象,你吃再多的补品也是无用,不过增加脾胃孱弱。” “那一味进补最后会如何?” “这问题就大了。服用补药,必兼泻邪,邪去则补药得力,这一辟一阖,才是进补的玄妙。可若是只重进补而不知泄邪,久服必致偏胜之害,身体沉疴而无力回天。”郑府医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道:“小娘子年岁尚轻,底子虽然虚,却也未到大量进补的年岁,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因为过犹不及。” 吕笑珊捏住拳头,问:“大夫,您看我这身体能受孕吗?” “虽是气血双亏,但调理得当,机缘到了,善子自然来。”郑府医道:“不过就算你如今有子,也不能像现在这般一味进补,一来你身体遭不住,这二来么,进补过度,使得胎儿过大,生产时那是极险的的。” 吕笑珊眼睛充血,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江文妍道:“郑府医,还有一女,请您帮扶个脉,可是已有孕。” 郑府医端坐着不动。 江文妍已经让人把阿娇带了过来。 阿娇心里正惶恐不安,一见吕笑珊,就叫了出来:“小姐。” 吕笑珊斜看着她:“近来你总是犯困嗜睡,让大夫帮你扶个脉看看吧。” 阿娇一愣,不知想到什么,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她想说不看,可却被两个仆妇按在了椅子上,拉过了她的手。 郑府医双指搭了上去,半晌,才道:“时日虽浅,但脉如走珠,该是喜脉,若想再确诊,再过些日子扶脉就该能准了。” 阿娇的脸色变了,腾地看向吕笑珊,见她双眼如淬了毒似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郑府医一走,阿娇就跪了下来,颤着声音说:“小姐……” “是谁的?” 阿娇白着脸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吕笑珊一脚踹向她,然后提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贱婢。” …… 秦流西没再见到吕笑珊,却从江文妍那里得知她和张家闹腾得挺欢。 张家如今的府邸是吕笑珊的陪嫁,听说她在定国公府就联系了父亲的旧部,然后杀气腾腾的把婆母一家先从那陪嫁宅子里赶了出去,这一手,打得张家是措手不及,以为吕笑珊是失心疯了。 把人赶出去后,吕笑珊就着手找张永签和离书,不愿意?她就把阿娇肚子里落下来的一碗血水送到他面前,只要把这孽胎当众喝下去,她就不和离。 秦流西有些意外吕笑珊的雷厉风行,她竟有这个狠劲,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那甜蜜牢笼的? 吕笑珊没找她,张家人却是不知怎么打听到吕笑珊突然发疯,都是因为秦流西这个所谓的道医神棍在胡说八道,害得张家好好的一个家竟是有家破人亡的危机。 于是,张永那对没长脑子的弟妹一时脑充血,竟带着老母亲竟是找到了秦流西所在的九玄,唱起了一出大戏。 世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秦流西此人明明是出家人,却是做下怂恿人合离的事,也不怕遭天谴。 瞅着围观的百姓越多,张母直接跪在了九玄大门口,求秦流西高抬贵手,放张家一马,别因为她一时口孽而累得一对和美夫妻劳燕分飞。 滕昭看着那跪在门口的跳梁小丑,脸色阴沉,再扭头看向身边蹲在屋顶上嗑瓜子看热闹的不良师父,这气更闷了。 这脏水泼到自己头上,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还吃自己的瓜,什么人啊? (本章完) ===第600章 有人撑场子来了=== 秦流西看着张家人那副嘴脸,很是有些好奇,就这样的脑子是怎么能把那吕笑珊给哄得团团转,一做戏就做几年而不被发现的? 瞧着也不是什么顶顶聪明的人啊。 难道是,因为赶狗入穷巷了? 呃,这个谚语好像也不是这么用的。 那就只能用一朝从天堂跌落地狱,被刺激大了,脑子智商也不在线了。 “这人越来越多了,你就这么干看着,任他们胡说八道?”滕昭有几分焦躁。 秦流西扭头,道:“你急啥?给我好好看,咱们做神棍的,不是,混道门的,像这样的事在修行路上会遇到很多。因为你学到的东西越多,看得透的东西就越多,一旦你管不住嘴,道破真相,有很多的人的命运就会改变。变好的人会对你感恩,而受不住的人,就会怨你骂你恨毒了你,就像他们想撕了为师一样。” 她指了指张家人,继续道:“他们怪为师多嘴,毁了他们平静富贵的生活,一如断人财路杀人父母的恨,你看他们的怨气,都能冲天了。” 滕昭嘴角微微一抽,现在是在教导的时候吗? 他忍了忍,道:“那你该如何?” “该如何?”封俢不知何时上来屋顶,负手看着那底下的跳梁小丑,道:“得看你师父什么心情,逮着她心情不好,他们怕是会连跪在她面前都不敢了。” 秦流西白了他一眼,对滕昭道:“别听他瞎说,我们是正道,要以德服人。” 懂了,暗算除外! “你不必和他们置气,他们敢泼这个脏水,才是真正犯口孽,更别说,是对为师犯口孽。”秦流西呸的一口吐掉瓜子皮儿。 封俢道:“有人来给你师父撑场子了。” 这语气,听着忒酸。 滕昭看出去,有人骑马宝马飞奔而来,身后还跟了一串狗腿子,呃,侍卫。 “他一出头,你怕是真的会在盛京扬名。”封俢看向秦流西,道:“到时候,怕是宫里也会注意到你。” 来人是沐惜,他那身份注定了在哪都不可能低调,一旦他给秦流西出头,她不想扬名都难。 “怕啥,反正我都准备回漓城了。”秦流西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站了起来,道:“不过怎么哪哪都有他,第一小霸王不该流连风花雪月之所,遛狗逗鸡么?成天来九玄打转是要作甚?” 封俢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自己招来的狂蜂浪蝶。 沐惜跳下马来,手里拿了一条柄梢镶着七彩宝石的马鞭,在阳光的照耀下,宝石散发出七彩炫目的光芒。 “这宝石,合该镶在我们家祖师爷的宝座上。昭昭,你说对不对?”秦流西有些垂涎地看着沐惜手上的柄梢,手指有些发痒,真想抠出来。 滕昭嘴角抽搐一下,对不对不好说,就知道你变成钱串子了。 沐惜的到来,那嚣张跋扈的小霸王气质,让看热闹的人都后退了两步,眼里却更露出几分兴味来。 都说盛京第一纨绔沐世子是个混不吝的,狂傲嚣张,谁都敢惹,他要是觉得不平的事,可不管对错,只要他认为对的,那他就出头了,被盯上的就自叹倒霉吧。 那么这沐世子前来,难道是要替这张家人好打不平? 也对哈,张家和这神棍无仇无怨的,就被那神棍说了几句话,就闹得人家夫妻离心离德,原本安乐平和的家瞬间家变,这搁谁,谁都愤怒。 张家人看到沐世子也愣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一点期望,难道自家好运道,要遇上沐世子出头做主来了? 张母还没如何,那今年不过十四岁的张小姐唇一咬,就扑到沐世子跟前一跪,抬起一张梨花带雨巴掌大的小脸,委屈兮兮地道:“世子,世人皆说您是个公道人,请世子为我们张家评评理吧。” 屋顶上,秦流西重新摸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道:“我赌一颗瓜子,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纯粹想攀高枝。” 封俢无语,祖宗大气点吧。 滕昭冷漠地瞥了那造作的张小姐一眼,脑子有坑,装的都是水。 张小姐突然冲过来,吓得沐惜脚步一顿,往后一退,道:“你啥玩意你,警告你别随便扑啊,扑了就要小爷对你负责,你想得美!” 噗嗤。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来。 张小姐的脸都涨红了,也更委屈了,这和她想的剧情不对。 沐惜又打量了她和张家人一样,瞬间又黑了脸,眯着眼道:“就是你们找那小神棍算账的?姓啥来着?” “世子,姓张。”小厮上前,提点了一句:“这张家长子张永就是三甲头名,娶的是英勇护国大将军吕田之女,好像那张永睡了吕小姐身边的丫鬟,肚子都弄大了,才闹着和离。” “我能不知道吗,要你提,给爷起开。”沐惜推开他,斜睨着张家人:“三甲头名,张永是做了啥缺德事吧,正中三甲头名,遭天谴了。” 科举有三甲等级,一甲自不必说,状元榜眼探花占了,二甲是四名到百名,赐进士出身,而三甲人数最多,赐的却是同进士出身,等级差了一节不说,将来升官也都会有所限制。 张永其人,哪怕进一名,就是进士了,就是退后几名,这同进士也不打眼,偏偏他是三甲第一,不上不下,最尴尬也最意难平的名次,可不就让人多几分谈资。 尤其他现在和妻子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更让人觉得,他是霉神上身了。 而沐惜还明着这么说,就是明晃晃地打他的脸,啪啪啪地。 九玄对面的茶馆,有人听到这话,不禁摇头。 沐惜这小子仗着那兼祧两房的独苗苗身份,皇后疼,圣人护,家里宠,真的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看谁不爽就怼谁,压根不管对方脸色好不好看,身后有没啥人。 说不好听的,是沐惜混不吝纨绔,但说实话,这盛京里有几人能像他这般活得真实自在,叫人羡慕又嫉妒。 就是皇子,也不及他行事张扬。 这不他明着打脸,张家人是连怒都不敢怒,更别说言了。 (本章完) ===第601章 此事不能善了=== 沐惜一来,就扇了不在场的张永一巴掌,使得张家人都有些无措和不安,他们好像没那好运道,遇到沐世子替自家路见不平的好事了。 “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去顺天府。就说,就说这小娘皮想碰瓷本世子。”沐惜的马鞭指向张小姐。 啥,碰瓷他? 这是什么睁眼说瞎话,他一来,那小姑娘就那么扑上去求当个公道,就被他定个碰瓷的名声要抓去顺天府? 好吧,果然很霸王,很不讲理,很第一纨绔沐世子! 张家人看沐惜开口就是让人锁人,慌得不行,张母从地上爬起来,颤声道:“世子爷,这不妥,这没道理啊,我家姑娘什么都没做啊。” 沐惜哈的一声叉着腰:“怎么就没道理了?她扑我面前了就是想碰瓷,想攀小爷高枝儿,就算她不是,爷说她是她就是。咋的,你们觉得没道理,那你家儿子家变,媳妇要跟他和离,你们咋还来找人家小神棍的麻烦,你们不也是碰瓷吗?” 张家人脸色一白,他们刚才想错了,这小霸王确实是要来路见不平的,可对象却不是为他们,而是那个神棍。 “无话可说还是心虚?还是想说小爷我没王法?”沐惜的鞭子往张二的脚边腾地一甩过去,嚣张地道:“想跟爷讲王法,爷的亲姐是皇后,姐夫是当今圣人,你跟我讲王法是想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世子位吗?” 他的鞭子啪的打出一声脆响,粉尘飞起,吓得张二跳了起来,冲到张母身后避着。 我们没说,都是你说的。 张母被次子推着当挡箭牌,吓得双股战战,手脚发软,脸色苍白,脑袋嗡嗡的。 张家是耕读人家不假,可并不富贵,这么些年一家其实就靠十几亩薄田和她帮人接生的银子来过活,没曾想长子入了吕将军的眼,凭着媳妇带来的富贵,他们一家算是飞黄腾达,享了几年富贵。 可因为张永还只是个读书人,还没发达,一家子也是见识有限,自然比不上那些真正大家出身的。也正因为这样,张母也不喜欢在外交际走动,生怕别人瞧不起,只在家里端着个正经和善婆婆样子,再用以退为进压着长媳不出头,心甘情愿地为张家奉献。 长媳如此本分富贵,也算懂事,她是满意的,如果能把嫁妆也交给她打理,就更是张家长媳典范了,可惜吕氏并不完全懂事,也就长子护着劝着,不然以她几年不孕不育的,早该主动纳妾了,偏还白瞎了这些好补品。 行吧,她那身子骨,让她吃,吃多多的,终有一天要吐出来。 有好吃好喝的奴仆环拥伺候,张家一家乐得哄着吕笑珊,相处得其乐融融,平乐和美,不然哪换得她掏心掏肺? 可没想到她竟忽然的还闹腾起来,去了一趟国公府,回来就毫无征兆的把一家子赶出了大宅,然后闹起了和离。 他们过了几年富贵日子,一下子变得穷困潦倒,这样巨大的落差如何受得,就是张母和张小姐,也都是习惯了每日吃一盏上等官燕来美容养生的,如今都没了,立即就感觉到皮肤都紧巴了。 各种的憋屈恼火,再打听到原来是吕笑珊在国公府遇到了秦流西这臭道士,听她瞎指点了几句,又有江文妍撑腰,一时火起,不敢找国公府麻烦,就来找秦流西了。 张家人是想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有点小本事的神棍,还能比得过他们是新晋进士老爷的家眷? 同进士也是进士,张家就是这么骄傲。 这就是张母她们没在外时常走动交际的误区了,正因为她们眼瞎耳聋,才不知秦流西的厉害,就是知道,她们想玩儿道德绑架那一套,也是做错了。 因为哪怕她们嚯嚯了秦流西,她顶多是脚底抹油地跑,难道会因此劝和? 只能说,人在盛怒冲动起来,脑子是不清醒的。 张家几人便是如此。 见识加认知加脑子被凿出了坑进了水,便造就了眼前的一幕。 而当真实领会到危险,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退。 “都愣着作甚,还不把这小娘皮抓起来,千万不要怜惜她,这娘们丑到小爷了。”沐惜嫌弃地白了张小姐一眼。 张小姐:呜呜,她没脸见人了,不想活了。 蹲在屋顶的秦流西瞧着这一幕,把瓜子嗑得嘚嘚响,兴奋地道:“原来小霸王是这样无理的,学到了。” 封俢冷笑,学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将来也不知祸害谁了。 他瞥向九玄斜对面的茶楼,狭长的狐狸眼半眯,感到有一丝不适。 “怎么了?”秦流西敏锐地感到他的气息变化,站了起来。 封俢摇头,蹙眉道:“没什么,我下去了。” 他转身跳下屋顶,落地就现了原身,回到九玄里属于他的洞府,平复涌动的情绪。 秦流西歪了歪头,也看向对面的茶楼,恰好,有人打开了窗子,却是一个伙计,支起窗棂透气,屋里桌面,有两个茶杯。 她收回视线,再往下看,却见那张永气急败坏地从街头跑来。 如今的张永,可没了当日所见的意气风发和一派从容,而是满脸急切和阴郁。 看来吕笑珊脱离掌控,让他很是恼怒和慌乱。 秦流西看向他身上的气运,目光深邃。 即便是闹家变,这气运竟也还没掉落下去,真行啊。 张永是恼的,他和吕笑珊成亲以后,可谓顺风顺水,今年还考上了进士,虽然是同进士,名次尴尬,但他知道,这不重要,只要吕家的气运完全落到张家这里,他此后定是能平步青云,改庭换面。 可到了关键时期,吕笑珊忽然就察觉到了他用心,竟闹起了和离。 这不行啊,一旦和离,姻缘线断,这还是自主割断,等同于自愿斩断因果线,功亏一篑。 最可恨的是,家里人还脑子进水了,竟是要来找那个坏他好事的人的麻烦,是嫌事不够大,吕笑珊跑得不够快不成? 等张永来到这里逮人,看到那在盛京出了名的小霸王沐世子,眼前就是一黑。 要完,这事不能善了了。 讲真,心不静,写出来的稿子都有种面无全非跟屎一样的感觉,删删减减,反反复复,焦躁得很。 天咧,我害怕极了!!!! (本章完) ===第602章 休夫立女户=== 张永不同少在外面交际的张母他们,也不同只会鸡鸣狗盗当小纨绔的无脑亲弟,因为有吕笑珊这个娘子丰厚的嫁妆,他平日是完全不缺银子,打扮光鲜,出手大方,也才能装出一副从容大方温文的翩翩贵公子,再由乔子翎带着结交一些贵人,他对于盛京的权贵不说如数家珍,却也知道谁惹得谁绝不能惹。 眼前的沐世子就是那头号不能惹的。 要说盛京权贵独苗苗,也不只有沐世子是,但他绝对是最矜贵的那个,哪怕他并非嫡出,只因为他是兼祧两房的唯一男丁,又是圣人正儿八经的嫡亲小舅子,那就在盛京横着走。 说句难听的,只要沐惜不是要造反,他怎么横怎么作天作地,只要不踩着圣人底线,他就能平安富贵到死。 所以一看老母亲弟妹竟然惹上这个煞星,张永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眼前发黑。 沐惜要是犯浑发癫,把他们一家绞杀了他都能全身而退信不? 张永也是个人物,一走过来就往沐惜跟前一跪,态度谦卑:“世子爷,小人治家不严,家人无状,惊扰了世子爷,小人给您赔罪了,请世子爷大人有大量,莫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说着磕了三个头,又冲弟妹他们斥道:“还不跪下给世子爷赔礼认错,母亲病着,你们竟还拉着她来胡闹,平日就是我和你们嫂子太纵着你们了,才让你们这般不知所谓。” 话说得好听,但谁都不是傻子,反而翻了个白眼,这张永,倒会装。 张二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沐惜斜着他们,道:“怎么,在本世子面前跪一跪,就想用舆论逼着本世子不得不原谅你们?” “小人不敢。”张永无奈地笑:“是家人无礼在先,惊了世子爷。” 沐惜最烦张永这种表里不一的人,面上装得多无奈多无害多做低伏小,心里早已经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甚至还骂自己不过是会投胎的废物纨绔。 呔,会投胎就是技术活,有本事你也投个富贵人家啊。 张永确实是在心里狂骂,骂家人蠢钝如猪,骂沐惜,但脑子里更多是急,该如何才能从这脱身。 又有马车轱辘声传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开,马车一停,就有人从车内下来。 是江文妍和吕笑珊,身后还跟了几个护卫和健壮的仆妇。 吕笑珊的脸扑了一层厚粉,看得出来气息并不太好,尤其是看到张永等人跪在地上,怒火就蹭蹭地往上升。 她没想到,婆家的这些人,一翻脸就会如此的不要脸,竟还找到秦流西这边来,这是想干嘛? 想逼她回头,还是想利用外界的声音让她妥协? 张永看到吕笑珊,从地上起来,走过去,道:“珊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见识到你们这副嘴脸?”吕笑珊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们竟还能做到这个地步,成亲五年,你们一家人到底戴了多少面具?” 张永皱眉:“珊娘,你要打要骂要杀,我们都回府再说好么?” “不必了。” 吕笑珊讥诮地道:“原本我想着,一场夫妻好聚好散,你对我做的事,我当我瞎眼。可既然你们这么不要脸,那就大家都别要了。” 她拿出一张文书扔到张永怀里,道:“你以为不签和离书就行了?你不签,我还能休夫!” 谁说休书只能男子写的,女子也能写,她以公婆不慈,小姑小叔不善,夫婿不忠不义写下休书,还在官衙备下了案。 张永眼神一厉,唰地打开文书,一看果然是一纸休书,不禁脸色大变,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迅速离去。 “不,不可以。珊娘,我们是夫妻,我是不会承认的。”张永急疯了,神色都有些癫狂激动起来,上前就要去抓吕笑珊的手臂。 江文妍有些警惕,拉开吕笑珊,护卫立即上前,拦着他。 张母他们都反应过来了,上前抢过休书一看,尖声骂道:“你疯了,你竟然还敢写休书,你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嫁到我们张家几年都没生出个蛋来,我们也忍了,你凭什么写这休书?我们是不会接的。” 她把休书撕碎了,塞到嘴里嚼巴几下,吞了下去,咧嘴道:“休书没了。” 吕笑珊她们都被这粗鄙给惊着了,这是什么泼皮无赖? “你吞了也没用,这休书已是在衙门备案了。”吕笑珊讥笑道:“我已经单独立了女户,和你们张家再无关系。” 为何会这么果决,还是江文妍支的招,张永不愿签和离,拖久了倒会更生变故,干脆舍了一半嫁妆,捐给国库,换来一个自由身。 她继承了整个吕家,就是只剩一半嫁妆,也足够她下半辈子舒坦地过活。 吕笑珊本就是护国大将军的孤女,看在这个身份份上,她又愿意捐出一半嫁妆,还有国公府的大奶奶保驾护航,谁会劝你别冲动不和离? 这不,吕笑珊就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自由身并立了女户,从衙门出来,她就听说张家人竟来找秦流西麻烦,连忙和江文妍赶来了。 她也有些后怕,幸而自己够果决,否则岂不要再被张家人这胡搅蛮缠给牵着鼻子走? 张母听说她备了案还立了女户,更舍了一半嫁妆,顿时破口大骂:“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是不是疯了,你竟敢擅自处理嫁妆,那都是我们张家的……” “娘!”张永双眼赤红,狠狠地瞪了张母一眼。 张母自觉失言,嘴立即一闭。 沐惜却是鼓起掌来,道:“我可是长见识了,敢情你们这些穷酸,是把儿媳妇的嫁妆当成你们的,怪不得这么紧张,这样闹腾,是被掏了钱袋子啊。啧啧,如此明目张胆地图谋儿媳妇的嫁妆,下一步该是密谋害命了吧?那谁,你还是三甲头名,人品如此,真为我大灃百姓堪忧,看来小爷得找我圣人姐夫谈谈心了。” 张家人脸色巨变,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秦流西看够了热闹,从门内走了出来。 沐惜眼睛一亮,上前一步:“小神棍,原来你在呢。” (本章完) ===第603章 不止吃绝户那么简单=== 秦流西走出来,就引得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这就是那个近日挺红火的道医吗?瞧着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啊,仙风道骨何在? 不过看沐世子那一脸狗腿的样子,算了吧,还是把平平无奇这个词收回来吧。 能让堂堂的盛京第一纨绔沐世子跟个舔狗一样,就很厉害,要知道这位浑起来,连几品大员都不放在眼里的。 “我在很正常,倒是你,在这干嘛?还说人家小姑娘碰瓷你,你这是欲加之罪啊。”秦流西凉凉地开口。 沐惜眼一瞪:“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你出头。” “多谢,但大可不必,回去玩吧。” 沐惜被她那毫不领情的态度给气了个倒仰,娘的,下次我再给她出头我就是狗。 秦流西负手而立,看着张母几人,又看向张永,一双漂亮的眸子折射出森冷的寒光,道:“你们说是我怂恿你长媳与你儿子和离,老太太,信口开河随意污蔑他人,犯此口孽小心将来到了地底要下拔舌地狱。毕竟,你从前还做了些缺德事,捏着人命呢。” 她的眼神刺冷,这婆母也不是好人,替人接生时竟还滃死女婴,也不怕造孽,啧。 秦流西做了个法诀,把两个女婴的魂儿给勾了过来,再这么跟着她,既害不了她,反会因为茫然无故而魂飞魄散。 张母看到她的动作,身子抖了抖,心头蓦地一寒,猛地后退几步,左右张望,觉得后脖凉飕飕的。 这神棍好邪门儿。 吕笑珊走过来,向秦流西行了一礼,道:“少观主,十分抱歉,连累你了。”她又看向张母等人,道:“我要如此决绝,全因为你们一心想吃绝户,与任何人无尤,也休要妄想我会原谅你等。” 哗。 人群里一片哗然,吃绝户,这样的名声沾上可真是水洗都不清了。 张母顾不得秦流西那邪门的,见吕笑珊竟如此说,不由大急:“你,你就是被这人蛊惑才会如此,走,跟娘回家,之前的种种,都不计较了,咱们一家人还和从前那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她作势去拉吕笑珊的手。 张永上前拦着她:“娘,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看向秦流西,眼神里有几分怨恨,他就知道当日这人很危险,没曾想会危险到这个地步,直接就把他的运道颠覆了。 “你瞅我干啥?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是在心里骂我吧?”秦流西一步步地上前。 张永有些心慌,瞳孔微微颤动,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如擂鼓,眼神也不敢和她对视,甚至有些闪躲。 秦流西凑过去,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逃不过天的眼,还有我的。” 她指向自己的眼。 “胡说八道。”张永拉着张母他们就要走。 沐惜刚才在秦流西那受了气,这火还没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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