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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合常理的事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柳妹,做人要活得明明白白的,我始终觉得,她是有真本事的人,否则不会断症这么准,我们的事也都靠着那什么太素脉就给摸出来了,我得去问清楚。」宋烨盯着宋柳,道:「若是她只是为了钱糊弄咱,自有她好看,我也向才洲赔个不是,可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不是一个昶儿那么简单了。」 宋柳的心猛地一跳。 眼看着宋烨跳下马车重新往铺子,她咬了咬唇,道:「我们也去。」 大丫鬟和管事嬷嬷相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扶着宋柳下车追上去。 秦流西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正在伏案写着经方,看到眼前的光被遮住了,头也不抬,道:「将军莫急,等我写好了这经方,令妹也来了再与你们细说。」 宋烨:「……」 敢情急死个人的不是你吧。 可她的意思? 宋烨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去,果然宋柳也被半搀扶半抱的来了,心里不禁又凉了几分。 她都知道。 那魏承华没流他们宋家血也是真的了? 「都来了。」秦流西放下笔,捏起经方吹了吹墨迹,递了过去:「这是太太需要用的经方,吃过四副药就能缓解,再以火针拔寒升阳,使阴阳调和,就能痊愈。」 竟是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兄妹气急离去的事。 宋烨接了过来,拱了拱手:「大师,您给个准话,我那大外甥,果真不是我宋家种么?」. 燕小陌 ===第344章 大师语气忒欠揍=== 秦流西请宋柳重新坐下,看她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便浅浅一笑。 “生老病死,贫苦富贵,从我们道家看来,是生来就注定了,从天生的面相便可窥探一二,当然了,人的面相会根据运道而变,要不怎么说,相面,总留一丝转机,就因为有一个变数在。”秦流西道:“可有些东西,变无可变,好比太太您。” “我说太太您子女宫绝,是指子息断绝,那就是无子送终之相……哎,您别恼,既然您回转,就注定了会听到愤怒又不能忍的话,生气,对您身体不好!”秦流西看她又要发作,连忙先遏止了。 宋柳一口气涌上来,不上不下,好生难受,只能用力掐着手心。 “这里属于子女宫,玄学上说,从子女宫,生辰八字可探出人有几个子女,我不必问您八字,便知您有二子,且其中一子早已夭亡,因为你的子息宫,早已透出了答案。若孩子安好健在,子女宫本该丰润充盈,您如今却是塌陷无光。”秦流西指了指她的子女宫位置,道:“既已夭亡,又何来还有一子,有也只能称作养子。” 宋柳大怒:“你这是胡掐,你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 “证据这样的东西,不是你们自己找的吗?我自然是希望我是看错的,我错了也是好的。”秦流西眼中流出同情。 宋柳僵住。 “大师,我妹婿是知根知底的人,你总不能说是他把孩子调了吧?”宋烨艰涩地开口:“他和我妹妹,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从少年到中年,他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昶儿没了,他当父亲的也是比谁都伤心,要是说他故意把孩子掉包,这……” 他也是不想信的。 秦流西浅浅一笑:“先不说那个夭亡的孩子,我却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个伤心法?”她看宋柳要开口,竖起手指摇了摇,看向大丫鬟:“你来说。” 旁观者清,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会比身在局中的宋柳更能看清事实本质。 大丫鬟啊了一声,看了宋烨和宋柳一眼。 宋柳黑着脸道:“让你说就说,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姑爷是怎么的?” 大丫鬟抿了一下唇道:“二少爷没了,姑爷和太太一样,日夜伤神。有时候太太心情好些,姑爷也会叹气流泪,说二少爷还在就好了……” 这么说着,她顿了一下,想了想这大半年,类似这样的情景好像还不少,只要姑爷一提一流泪,太太当日就食不知味了。 大丫鬟皱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宋将军,令妹因子夭而伤心欲绝,更因此而身体崩漏孱弱,久不能愈,耗损元气,换了你,敢在她面前时不时提起已故的孩子么?”秦流西像是看出大丫鬟的想法,道:“都说睹物思人,有人为了怕为此伤神,连他用过的东西都会一应封存,不敢看,不敢触碰,因为回忆太痛苦了。可太太和姑爷呢?” 秦流西以近乎冷漠的声音道:“俗话说,杀人诛心,不必使刀剑,只要在她的伤口上不停撒盐,就能耗损她的精气神,就像我现在,哪怕我是在说大实话,可难道就不是往太太您心里扎刀?太太的夫婿,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他是真的伤心不能自拔,乃至于不能自己一个人伤,要你一起为之而伤心。” 这话,当然不是褒义了,而是讥讽呢。 大丫鬟呐呐地道:“可姑爷说过后又会连声抱歉,说不该提起这伤心事的。” “哇,那可了不得,太太得更内疚了吧!”男绿茶呢,一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的表演。 大丫鬟:“……” 虽然这语气听着有些欠揍,可是没错的。 宋烨沉了脸,双拳也捏了起来。 宋柳也是摇摇欲坠的。 是啊,她知道总想着次子夭亡对身体无益,她也知道她还有长子可安慰,甚至强迫自己多看佛经多念经文,不敢空闲太多,可就在心情微微舒畅时,才洲也总会适时提起次子,然后又重新陷入痛苦当中。 这是巧合吗? “确实是大师说的这样吗?”宋烨盯着宋柳问。 宋柳的嘴唇翕动,想要辩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宋烨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就是秦流西说的一样了,魏才洲真的不停在柳妹伤口上撒盐,难怪这病一直不好,这郁结一直散不去反而加重,又怎么会好? 宋烨再看妹妹,见她鬓边银丝竟又添了好些,脸容憔悴,双颊凹陷,不禁心口一痛。 “魏才洲,他竟敢!”宋烨大气,转身就想往外走。 宋柳连忙拉住他,摇头:“大哥,不可能的,才洲怎么会这么做呢,我们可是少年夫妻结缘啊。” 她始终不敢相信。 宋烨冷道:“你别忘了,他打小就是个心思重又固执的人,当年他爹死的时候,还差点偏信寨子的人说是我害的……” 他忽然一顿,眼睛瞪大:“该不会他就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我害了他爹,拿他爹去投朝廷的城受了这招安吧?” 宋烨福至心灵,腾地看向秦流西,道:“若是这样,他是不是就是诅咒我宋家的那个人?” “宋将军,查案的事你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我不查案的,在没看到人之前,我也不能妄断,我只是从常人角度论事,我也只说令妹的面相和您的命数,你们身上所引起的事,是不是和她夫婿有关,得靠您自己去查个清楚。”秦流西道:“我只能说,你们若亡故,谁得益最大,谁就是弄鬼的人。” 宋烨心里有一句粗话想爆,恨不能现在就去查。 而宋柳,双耳嗡嗡的,脑子乱成一团,眼前眩晕发黑。 她今日听到的信息太大了,也太有冲击力了,她都不能判断,谁是人谁又是鬼。 宋柳只觉脑袋如针刺一般,一声痛呼,整个人往后栽去。 “太太。” “柳妹。” 宋烨吓了一跳,在她快要跌到地上一捞,把人捞在怀里,见她面无人色,不禁惊恐地看向秦流西:“大师。” 秦流西看了,对陈皮吩咐道:“去把诊室开了,我为她施针。” ===第345章 什么仇什么怨=== 秦流西要为宋柳施针,不是光要把她弄醒,是治她的崩漏之症,不然这虚寒不拔,光喝汤药,恢复也没那么快。 她拦住了宋烨:“宋将军,我要为令妹施针,你哪怕是兄长,也不方便在场吧。” 宋烨虎目一瞪,只差没说你不是男的? 也亏得他没说,否则秦流西一句我是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就能顶住他的话头。 看他停下,道:“且等等,一会我会帮你施针治肾亏!” 宋烨黑了脸:“!” 故意的吧,论往人伤口上扎刀,谁都不及您! 秦流西进了专门设置的诊室,让陈皮点了一根安神香,又让大丫鬟和嬷嬷把宋柳的衣物只脱剩里衣。 眼看两人目光异样,秦流西眼都不眨:“我今年十五,是个正经的大夫,所有病人于我眼里,只是病人。” 用一句话说,你们想多了! 大丫鬟和嬷嬷讪讪,连忙按照吩咐摘除大衣裳,反正她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秦流西取了针包,以专门提炼的烈酒消毒过,然后取穴,对两个在场的下仆道:“我为你们家太太行的针,是火针,主要是通调冲任,祛邪固经,拔寒调阴,行过针,按时饮药,恢复速度和效果会更为明显些。” “有劳大师。”大丫鬟恭敬地行礼。 秦流西瞥她一眼,撩了宋柳的裤腿,取穴,手上的毫针往三阴交刺下,轻轻的揉捻,末了还轻弹一下,针尾在微微发颤,其余的公孙隐白等穴位亦是如此。 最后一针,落在关元,秦流西没亲自动手,只让大丫鬟撩起一节里衣摆,取穴下针三分又提起,再下刺。 她揉着针的同时,看宋柳昏迷中皱了眉,心中暗叹,嘴里吟出一段清心咒,咒语如歌,像从远方飘来,落入宋柳的耳膜中,安神静心。 大丫鬟和嬷嬷不错眼的瞪着,看秦流西针刺时还吟咒,而太太本来痛苦的脸竟慢慢变得安详温和,不禁敬畏不已。 只是十五岁,却有此能耐。 秦流西感受到穴位微微生温,这才松手留针,取了帕子擦手,道:“你们家太太头一胎生产时大出血?” 宋柳的基底,并不算好,所以这崩漏之症也尤为严重,她问头胎,是因为那会儿可能她那孩子已经没了。 大丫鬟看向嬷嬷,她跟着太太并不久,还不知太太生大少爷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嬷嬷皱眉道:“我是在大少爷三岁的时候才到太太跟前伺候的,不过听管花园的老嬷说,太太生大少爷时,很是伤了元气,生了两天两夜才生出来,险些挺不过去。老爷很是愤怒,把太太屋里的好些人都发作了。” 秦流西眉梢轻挑,看向榻上的宋柳,那就是说,在她生产时伺候的那批人,基本都换了吧。 嬷嬷也不是傻的,秦流西说的话,她们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心中震惊,这么一想,真是处处都是破绽,光大少爷和太太半点都不像就是问题,便是大少爷回家,也很少到太太面前彩衣娱亲的,理由是要读书钻研学问。 “大,大师,我们家大少爷,他他真不是……” “是与不是,只看主子,做下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秦流西淡淡地告诫。 嬷嬷一凛。 大丫鬟也是神色惶恐,看着榻上的主子,眼中露出愤然,道:“可恨太太还被蒙在鼓里,我就觉得奇怪,姑爷总是在太太跟前提起二少爷,也不怕太太伤心难过,哪怕陪着太太用餐,指着一碟菜也要提一句,明知道太太难得有胃口,这么一提,就把筷子搁下哭去了,他还特别无辜,一口一句自己错了。” 秦流西心想,绿茶喝多了呗。 “你们二少爷是怎么没的?” 大丫鬟眼圈一红,道:“得了天花,没熬过去,要是早些遇到大师您,二少爷不用死了吧。” 嬷嬷忽然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引得两人看去。 “嬷嬷?”大丫鬟上前去扶。 嬷嬷拨开大丫鬟的手,看向秦流西,白着脸道:“二少爷得天花那会,是姑爷照顾的,说他小时候已经得过此症,不怕传染,可二少爷就发高热惊厥没了。” 大丫鬟联想到什么,身子一僵,双腿打着摆子,无措地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面容一冷,小孩子得天花是最麻烦的事,一个疏忽照顾,就是要命的事,如果那魏才洲存了这种心思,他也不必做什么,只需要无视就够了。 绿茶,阴毒,偏执,一个阴柔的男人形象落在脑海里,秦流西忽然就好奇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可以狠到这个地步? 秦流西瞥向榻上昏睡得安宁的宋柳,微微摇头,真是可怜可悲。 留针的时间到了,秦流西起了针,对大丫鬟她们道:“这安神香燃着,让她睡一下,你们守着就行。” “是。” 秦流西又对大丫鬟道:“你红鸾星动了,是个良配,答应了吧。” 大丫鬟一怔,愕然地看着她。 秦流西却是已经走出去了。 大丫鬟反应过来,面对嬷嬷看过来的眼神,俏脸绯红。 秦流西走出诊室,见宋烨呆滞地站在门口处,满脸错愕和不可置信,浑身僵硬。 习武之人,多半耳清目明,刚才她们在里面的对话,他已是全听见了。 原来震惊是没有上限的。 只会一次次地刷新。 宋烨转身就走。 “回来。” 宋烨脚步一僵,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如果真是他,您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下去诘问,只会打草惊蛇,您别忘了,您府邸可能还有那些腌臜的东西,更重要一点,可能祖坟被动。”秦流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道:“而做这样的事,他做不来,只能是身后有人相帮。” 宋烨转过身,木然地看着她。 秦流西与之对视,漠然地道:“宋将军,打无准备之仗,是会败的。压胜巫蛊之术的可怕,您可能不知,对方若极力催动咒术,你无可转圜。” “我就这么看着?” 秦流西抬头望天,道:“因果业报,只要摊上,谁都逃不过,尤其是,人伦杀孽。” 没有加更,肩周疼,加不来了~ ===第346章 睡在身边的一条毒蛇=== 宋烨到底是被秦流西劝住了,非但劝住,他还顺从地听她的话,配合做针刺治疗。 兄妹俩一个内一个外,均是身体大有问题,连丧二子,宋烨越想越觉得悲从心来,一个大男人竟是落了泪。 秦流西起针时看见,道:“不至于那么疼吧?针刺而已。” 宋烨:“我只是哀我兄妹二人命苦。” “遇人不淑,我懂。” “你不懂!”宋烨道:“魏才洲是我结拜大哥的亲子,自小生得白净,像他娘,跟姑娘似的,比我妹妹还要小三岁,连只兔子他都不敢杀,就跟在我们兄妹身后满山跑,那样的人,怎么就会作下这些事呢?” “可能他内心变态。” 宋烨:“……” 秦流西反睨了过去:“人是会变的,要是个耳根子软的,被人挑拨几句,这心理就会扭曲了。” “他能被谁挑拨,大哥都死了,他娘也不在了。” “这就得靠你们自己查了。” 宋烨瞪向秦流西,和她说话,真能气死个人。 “他的生辰八字如何?我看看。” 宋烨这时可不理给了这生辰八字会不会陷魏才洲于危难之中了,要不是秦流西劝住,他都快马回去劈死那家伙了。 秦流西一问,他就说出了魏才洲的八字,让秦流西合算。 而后堂内,宋柳终于清醒过来,轻吟一声:“我这是在哪。” “太太,您醒了。”大丫鬟连忙扶起她。 宋柳还没完全想起自己在何处,这一动弹,她就咦了一声,摸了摸身上,道:“我这身子,怎轻快了这许多,还不见酸软。” 大丫鬟闻言大喜:“真的?” 宋柳点头,感觉到小腹也像是有暖流淌过,讶道:“小腹也暖。” 自得了崩漏之症后,她的身体就时常发酸发软,小腹更有坠痛冰凉之感,但现在,却是微微温热,舒服得很。 “大师果然神乎其技,这针刺术太厉害了。”大丫鬟欢喜地叫。 大师? 宋柳愣了愣,记忆渐渐回笼,本来微微红润的脸又一点点的褪去血色,连唇瓣也开始苍白起来。 她都想起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听到了什么? 大丫鬟看她变了脸,便拿了衣裳服侍她穿上,小心翼翼地道:“太太,这位大师并非浪得虚名,而是有真本事的人,您这身体有何变化自己知道,可得要保重。” 她说着,又抿了一下唇,咬牙道:“您若是垮了,谁给两位少爷讨个公道呢?有着赵员外赵太太的事在前,当时太太不也说过,换了你绝不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您得振作。” 嬷嬷也道:“是啊太太,不管真相如何,都得问讨个明明白白,不然两位少爷就白没了。” 宋柳瞪着两人,见她们眼神悲伤,心中一痛,道:“大哥呢?我们出去寻他。” 穿戴妥当,宋柳被搀扶着走出后堂,搁着一道帘子就听到秦流西在批八字。 “……他的八字弱杀旺且偏星多,这样的八字性格多主人格偏执极端,身弱杀强,便意味八字当中的日干力量衰弱而七杀的力量强旺,若是制化得当,那么煞气可视作权威,可尽情发挥才能,成就一番大事。若制化不当,则行为易走极端,偏激。他还偏星多,而往往偏星多的八字,多喜欢钻牛角尖,耳根软,报复心强,易走弯路。” 宋烨发懵:“我听不懂。” 秦流西:“……” 她看向帘子后,道:“总的来说,魏才洲性格偏执,报复心强,这明了吧?再看他的四柱子女宫,哦豁。” “怎么?” “太太生于夏季?” “额,你怎么知道?她生在六月。”宋烨又说了宋柳的生辰八字。 秦流西掐节一算,果然属水阴,道:“令妹的八字倒是堪堪克制他这个八字,七杀有制,倒旺了他子息,日干弱,食伤重,有阴星而无财星,必有子且不少。他命中三子两女,四柱地支中现双巳,这是有一对双生女呀,还是今年所得。” 唰啦。 帘子被牵起,宋柳走了出来,双眼几乎要突出:“你说魏才洲有一对双生女?” “他的八字中是这么显示。” 宋柳僵住,她想起来,昶儿得病之前,她偶然听魏才洲说梦话还笑出声,喊着什么娇娇啥的,她摇醒他问梦见啥。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说是梦见他们得了一对双生女,取了小名为娇娇怜怜,现在秦流西一说,对上了。 什么狗屁做梦,分明是得了吧? 宋柳胃部一阵翻滚,捂着嘴巴,想吐。 秦流西顺势抄起脚边的一个痰罐递过去。 哗啦。 宋柳吐了个七荤八素。 秦流西掩鼻。 宋柳吐舒坦了,看秦流西以手指抵鼻,脸上一热:“失礼了。” 宋烨已是继续追问:“三子两女,不算昶儿,那……” 他结合秦流西之前的话,早已夭亡一子,而宋柳统共也只得两子,其余三人是谁所生? 宋烨看向宋柳:“这么多年,你竟是毫无所觉?” 宋柳指尖发抖。 她性格并不属于心思细腻的那种,反而是大大咧咧的,还容易丢三落四,对于魏才洲,她既视为夫也视作弟,因着少年情谊,又是彼此共过患难的,对他更是信赖不已,再加上他体贴,自己哪里会去在意一些枝末细节? 依秦流西所言,那她是真的完全不知他何时在外有了人,不,是早早就有了人! 长子今年十六将近十七,他便是作戏,竟一演就将近二十年? 宋柳想尖叫咆哮以发泄内心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睡在身边的人,竟是一条毒蛇,他还藏得如此深,那么熟睡的时候,他可曾想过扑过去咬自己一口? 宋柳不敢细想,身子哆嗦,既是惊又是气。 “大哥,我该怎么办?”宋柳六神无主,她的心思并不复杂,小时候仰望依靠大哥,后来嫁人了,依靠夫婿兄长,她自己,却是个没有主见的。 秦流西摇头,难怪魏才洲能藏这么深了,他和宋烨把宋柳给养废了,养得她不知人心复杂险恶,更不会多作猜疑。 这样的人,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就是蠢。 宋柳两者都占了。 ===第347章 兵分几路=== 要怎么办,按着宋烨的暴脾气,自然是查个清楚明白,有仇报仇,这才是条汉子。 秦流西对于怎么办是没有半点要插手的打算,她就是治病救人,外加解决还没见影的诅咒之术,这要查谁是神是鬼的,这不在她的计算当中。 奈何宋烨一口一句问,大师,这样可行? 秦流西没忍住,看向他们,问:“话说,你带着令妹出门,魏才洲没有半点疑心?” 大丫鬟这时道:“这两天姑爷不在家,上道观点灯去了。” 宋柳脸上有几分难堪,咬牙道:“自从昶儿没了后,他总是自责,说全因他没照顾好才导致孩子没了,心里过意不去,便每月都去蒲县的白水观做道场点灯听经。” 菖城和漓城不过两个多时辰的车程,而蒲县离菖城也是三四个时辰,都在同一个府衙辖治之下。 蒲县的白水观,秦流西却是没听过,不过道观么? “道观,将军想到什么?” 宋烨黑着脸道:“莫非这白水观便是有人帮他行那邪术?” “要么是另一个家安在蒲县,借做道场而行苟且,要么如你所说,帮他的人就是那白水观的人。”秦流西轻点着桌面,道:“要尽快解决这事,将军还是兵分几路吧。” “大师意思?” “查探的事我不管,眼下天色尚早,不知将军家的祖坟在何处?” 宋烨道:“我本就是宁洲人士,也是赶巧,家祖坟就距离宁西大营不到五十公里的怀乡村,快马赶过去,日落之前可赶到。”他顿了顿,神色有些骇然,拧眉道:“你不是说是厌胜之术,怎又扯到祖坟去了?” “动你宋家祖坟,可叫你宋家子息断绝,这不方便吗?” 宋烨:“!” 兄妹二人的脸色都跟吞了屎一样难看。 秦流西顾念着和司冷月的约定也是要去她家族地,便不想拖着宋烨这个事,当下决定了就要奔去宋家祖坟。 陈皮倒劝了一句:“主子,您脚伤还没好呢,骑马怕是不妥。” “没事,也不是走路,也快好了,早些了结此事,我还有别的事。”秦流西看向宋烨:“将军,这就上路吧!” 宋烨又呛了一下,看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也要先帮忙,心中有些愧疚,道:“要不我骑马带您?” “不必。” 宋烨看她坚持,也没有办法,让宋柳先在漓城寻个客栈住下,菖城暂时不回了,他又点了几个亲兵心腹吩咐一番,兵分几路,有去围守白水观的,也有暗地寻魏才洲的,至于其它,先把人拿住了再说。 秦流西则是让陈皮带着两个小的暂在铺子修炼,落日之前回府,便跟着宋烨匆匆上路。 顶着冷风跑快马时,她都不免有些懊恼,铺子开了,更忙了,有丢丢后悔! 赶在落日之前,宋烨带着秦流西已经来到怀乡村的后山处,率先跳下马,搓了搓发僵的双手,转头看向秦流西,见她仍坐在马背上,不由走过去。 “没想到大师连马术都如此精湛。”宋烨眼睛露出激赏,十分佩服。 十五六岁的年纪,医术好,道术也好,这骑马什么的也完全不喊苦,太叫人佩服了。 “别废话,扶我下来。”秦流西睨着他,咧了咧嘴:“腿麻了。” 看着她露出郁闷之色,倒和眼下的年纪对上了,宋烨险些没忍住笑,忙扶着她从马背上下来。 秦流西也松了松手脚,道:“带路吧。” 宋烨看她瘸着腿走,就道:“大师,您腿脚不太利索,上山便由我背您吧?” “将军,我来吧。”跟着来的亲兵把装着祭祀的包袱往身上一挎,连忙上前。 “不用你。”宋烨摆摆手,走到秦流西面前,道:“这上山的路也不太好走。” 秦流西眼看太阳都快下山,这个时候看穴最容易看出东西来,便道:“也好。” 她上了宋烨的背,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走。” 宋烨行武之人,背起秦流西可算是轻松,一路往祖坟那边去,在他背上的秦流西,则是打量着这周围的景致。 这是一个小山坳,山下便是怀乡村,山上有山溪流下,汇成一条小河溪环绕着怀乡村,再汇入农田,背山望水,这怀乡村的风水不差。 随着宋烨脚程加快,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到了一处山坟跟前。 “到了。” 秦流西从他背上下来,先正面看坟,入目有靠山,再绕到坟后,站在一高处左右看过去,眉梢轻挑。 “将军这祖坟,是专门请术士点的穴?” 宋烨点头:“从前我们家祖坟是在隔壁方屯村,后来我发迹了,专门请风水师点了穴,便是这里,也在怀乡村盖了一个祖宅,算是正式把祖地定在怀乡。大师,这宝穴可是有不妥?” 秦流西摇头,道:“倒也不是,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藏风纳水,这确实是一处风水宝穴,点得不错。” 宋烨松了一口气:“那没什么问题吧?” 秦流西没说话,而是继续再看,看了远处,又看近处,树木葱郁,风起林清,即便太阳西斜,站在此处,亦不觉阴寒。 她又绕着主坟走了一圈,从每个角度都看了,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难道看错了? 宋烨看她一言不发,这心倒是又提起来了,可看她深思的样子,却又是一句都不敢问。 见没看出什么来,秦流西从背着的包袱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下的金色罗盘,托着罗盘再次走了一圈,时不时看一眼罗盘显示的指针,磁场什么的,全部正常。 看错? 秦流西不信这个邪,眯着眼看向西边,斜阳将落,便道:“我们稍等等。” 宋烨见状,只得趁此清理一下周边野草,擦了擦墓碑,见墓碑下颇有不平,便摆正了些,往下压了压。 喀嚓。 似有什么东西被压碎了。 宋烨僵住,墓碑下有东西? 他看向秦流西,秦流西走过去:“拿开。” 宋烨挖松了碑底,用力一拔一搬,露出底下藏着的东西,一股腐败难闻的味道冲天起,几人往后退去。 渣陌非中医非神棍哈,资料靠查靠瞎作,本书为杜撰非写实哟,欢迎提供资料! ===第348章 宝穴变阴地=== 墓碑一被拿开,露出底下的东西时,太阳正好偏落,站在平处抬头已是看不到残阳了,而秦流西手中一直正常的罗盘,忽然就变得摇摆起来,周围的气也像随之一冷。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忽然冷了。”亲兵摩挲了一下手臂。 秦流西却是把罗盘往包袱一塞,捡了一根树枝,拨开那黑色的破布。 宋烨早就面无人色了,这迁坟的时候他也在,墓碑安上时,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现在这是啥玩意? 这都不用问秦流西,他都知道好好的坟多了不该出现的东西,是叫人脊骨发寒的事。 娘的,真叫人嚯嚯了! 秦流西拨开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时,一愣,又是一沉:“是婴尸。” 黑布包裹着的,是一具小婴的尸骨,被宋烨用力把墓碑一压,本已氧化许久的白骨碎了好些。 宋烨和亲兵均是一僵,双腿打着摆子,感觉气温更冷了。 秦流西一手结印,拿出一张镇煞符打了过去,然后把整个黑布从那小坑拖了出来,完全摊开,再以树枝拨开白骨,看到头颅,道:“这婴尸,不到一岁。” 她是玄医,从骨龄辨别一个人几岁,还是能做到的,这个婴尸,不到一岁,该是出生甚至出生后没多久就没了。 宋烨浑身哆嗦,瞪着那具小小的白骨,喉咙咕噜咕噜作响,哆哆嗦嗦地道:“难,难道这是柳妹的……” 秦流西没说话,她继续翻查,看到白骨里还有一张符,已经碎了,怕是裹在这婴尸身上的,混在白骨里,还有一块光润的石头。 秦流西忽地眼神一凝,站起身,微微闭目再睁开,这气变了。 原本这是极好的风水宝穴,藏风聚气,可是太阳落了,眼下这气,却是变成了阴气,笼在这祖坟上,使得温度也冷了不少。 而随着天色昏暗,阴气就越浓。 秦流西抬头,月亮升起,浅浅的月华开始投射。 她看了一眼四周,呵的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原来如此。 利用阴物五行日月把风水宝穴变为阴煞之地。 “别发呆了,看看这周围可有一些奇怪的物品,全部给找出来,包括树上。”秦流西吩咐两个牙齿上下打着格的人。 转头看两人的脸因为阴气聚拢的缘故而有些青白,便一人递了一个符过去:“戴着。” 两人连忙接过,一拿到符,浑身的阴寒就散了,手脚也回温了,不禁感激不已,把符揣在怀里,按着吩咐去寻东西。 一样样的物事被寻了出来,放在婴尸的旁边,秦流西一样样的看过去,有血色斑驳的小铜镜,还有以柳木雕成的栩栩如生的双头蛇等,全部以招阴符缠绕,那阴气浓郁成煞。 天色已暗,风吹树梢,唰唰作响,不知哪处传来夜枭的叫声,使得宋烨和亲兵都险些跳起,喉干舌燥。 太阴森了。 “大师,都找全了,这,这就可以了吗?”宋烨捏着符箓,感受那上面传来的安定和暖意。 秦流西嗯的一声,让亲兵取来两片包袱皮,单独把婴尸裹了,再用另一张把地上的阴物全部敛起,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法诀,口中吟出一段驱邪化煞咒语。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念出,一张五雷镇煞符飞出,打在阴物上自燃。 秦流西睁眼,道:“邪术是破了,但要使这宝穴重新成宝地,还得重新布置一番,如今天色已暗,明日早上再过来。” 宋烨闻言松了一口气,道:“那这背后之人?” “毁人祖坟,极其阴毒,也极损阴德,术咒一旦被破,必遭反噬。”秦流西冷冷地道:“这就是因果报应。” 她目光望向虚空,仿佛透过那窥见了那邪道。 而在某处道观的山洞中,一个正在修炼的老道忽地心神大乱,噗的一口老血喷在了墙壁上,继而,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寸寸的变白,皮肤也开始收缩,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老道惊骇不已,一双三角眼露出阴鸷的眼神,愤怒地嘶吼:“这回又是谁?” 是谁又破了他的术。 老道双手掐着指节一算,顿时大惊:“不好!” 他顾不得因为反噬而导致的气机不稳,捂着胸口出了山洞,一下山,却见道观火把通明,有人围住了整个道观。 老道见状立即从小道下山,直扑女儿家。 魏才洲近日总有些心绪不宁,尤其是夜里,总会梦见已去的小儿子湿漉漉地抱着自己手臂,凄凄惨惨地对他说冷,好冷,要他给他盖被子。 一如现在,他不过小寐一下,就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汗湿,一张秀气儒雅的脸,苍白无色。 “表哥,怎么了?”一个娇媚的女人,柔软无骨地缠上来。 “我又梦见了昶儿。”魏才洲喃喃地道。 女人一僵,嘟起了红唇,不满地道:“人都死了,你还想他做什么,有我们娘们几个还不够?” 她气呼呼地扭过身子去。 魏才洲见她生气,连忙去哄,道:“表妹,我心里只有你们娘几个,怎么就不够了?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这样说。” 他去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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