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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让别的人打水来就行,哪用你亲自来。” “举手之劳。”司冷月笑了笑。 熊二忍不住了,道:“秦姑娘,你刚才那是?” “不过看一下他排出毒虫没有,放心吧,污物排得很干净,你们也可以看看。” 熊二想说不必了,可景小四捏住他的手,看,不看他不放心,只得走过去。 景小四看到那一桶脏污,脸色几变,他知道自己拉得脱力,没想到这么可怕,可惊骇过后,却是放松。 他这是真没事了? 一行人重新走回到屋内,秦流西再替他扶脉,道:“经过行针和用药,你这身体内的毒素算是排出来了,经络也打通,此后吃个调理身子的经方慢慢养着,就和常人无二。至于你如今拉得虚脱,在这养两三天就能恢复,先吃些易克化的流食,养一养肠胃。” 乌阳道:“秦道友,一事不烦二主,你给他开这经方吧。” 秦流西没推脱,取了纸笔很快就开了一张调理养身的经方,顺便提了一下长生殿的养荣丸。 不差钱吗,吃些好东西。 熊二接过经方,好奇地问:“秦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就那桶秽物,你还看,不嫌脏臭腌臜么?” 秦流西笑了起来,问乌阳:“族长觉得腌臜么?” 乌阳含笑摇头,对熊二道:“行医者,哪有惧怕腌臜的,医讲究望闻问切,有些病例需得仔细探查,别说这污物了,真有学医成痴的,如神农尝百草,也有尝毒的,比如景公子吐的血。仔细探查清楚了,才更会对症下药,治疗根本。” 熊二他们听了,肃然起敬。 谁说医为贱工,真正高尚的人品是敢于救苍生是医。 秦流西道:“见过比这更腌臜更恶心的,也就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了。” 熊二拱手:“是我们浅薄了。” “好生养着吧。”秦流西说完就要走。 “姑娘。”景小四让小厮搀起来,推开她,晃着身子拱手拜谢:“多谢秦姑娘不计前嫌,景廉感激不尽,也多谢族长为廉诊治。” 他自觉报出了大名。 乌阳轻笑:“不过是分内之事,还是公子运道好,正好遇上秦道友,没有她下针如神排解,此毒还得费些时。” 秦流西谦虚几句,岔开话题,道:“族长,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咱们去藏书阁谈?” “好。” 乌阳让景小四歇着,便和秦流西并肩走了出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景小四身子一软,就要倒下,被熊二拽住了,把他送回到床榻躺下。 “去给你家公子准备些流食。”熊二吩咐小厮。 景小四也道:“再烧两桶热水沐浴。” 小厮领命而去。 熊二瞪着景小四的脸色,忽地哈哈大笑出声,指着他,道:“小四啊小四,你这次落下的把柄,可就捏在哥哥手里了,得够我黑你一辈子的。” 景小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双颊发烫。 熊二知他脸皮薄,也不敢多说,咳了一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看每一个女人都是那个坏人,总有好的人。你看你这次,若是换了那小肚鸡肠的,你这蛊毒,怕是都不会给你治。人家不和你计较给你治不说,还半点不嫌腌臜。这秦姑娘,可真是与从前所见过的姑娘都不同,大气,又有本事,要是……” 景小四道:“别瞎想了,人家是坤道。” 熊二哼了一声:“我想什么了,我是说这样有能耐的人,得好好结交一番才好。对了,这谢礼,也得准备周全,可不能小气了。” “我当然知道。”景小四道:“你说送什么好?金银一类的发俗物,她也看不上吧?” 熊二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道:“哥哥这就替你去打听一二,你好生歇着。” 景小四看着他跑得飞快,黑了脸,摸了摸腹部,感觉到身体的松快,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再想到秦流西,脸色又白又红,好不懊恼。 是的,这是一章有味道的章节!!! ===第385章 要不生个后人再解咒=== 秦流西没要熊二他们的谢礼,准确是,要了,却没收,只让他们全部给乌阳族长,用以给行寨置办祭祀物事等。 这也是她和司冷月在此叨扰几日的谢礼。 乌阳族长自然推辞,只是秦流西一再坚持,也只得谢过了。 熊二把这秦流西这推拒报给景小四,后者皱眉,养了一天,想要亲自去拜谢并问需要什么,却被乌阳族长告知秦流西她们已经走了。 景小四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有种被人抽了几巴掌无地自容的感觉。 倒是熊二难得精明了一番,道:“小四,族长不是说她是宁洲漓城清平观的坤道么?她不要这谢礼,那咱们亲自去道观捐一笔香油,总能表诚心了吧。这天下间,哪家寺庙道观不要香油的啊。” 清平观祖师爷:没错,我要多多的,速来! 景小四难得的给自家熊表哥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傻大个,总算会动脑子了。 “你说得没错,她不要是她的事,咱们不能不知礼数。”景小四点头道:“那咱们再住两日就下山绕道去漓城吧。” “得嘞。” 秦流西并不知景小四他们会有此打算,和司冷月直接走的阴路,重新回到司家五寨,毕竟解咒的事,也得告知老族长和她爹司屠。 这可是赌命的事。 司屠和老族长一听那恶毒的解咒之法,顿时白了脸,而司屠,直接就哭了,眼泪跟水似的,流个不停。 “你干脆先把你爹我杀了得了。”司屠哭着说:“反正你娘也早就等久了,我死了还能和她做个伴,总比眼睁睁看你找死的好。” 老族长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抖着手拿出烟斗,却怎么也卷不起烟,只能把烟嘴放嘴里含着。 “爹,老族长,这是我们司家唯一的机会。”司冷月道:“这也是圣女堪破的天机,只有西西,是解我族之难的独一人。” “可是业火焚身,那得多痛啊,扛不住,那就是死。”司屠呜呜地哭。 司冷月苦笑道:“若不试,我又能苟活几年呢?司家人活不过二十五岁,那往长了说是能活到二十五,那我今年也十六,明年十七了,还能有几年呢?娘也不过是活到了二十一而已。” 司屠一僵。 “爹,不试的话,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可若试,我还能有一线生机。抗不过,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和迟点死有什么两样?”司冷月拿出帕子替他擦泪,说道:“爹,这一线生机,您是情愿看我去死,也不愿我抓住它么?” “胡说八道!爹怎么会?咱就是说,兴许还能再寻别的法子!”司屠急声道。 司冷月淡笑:“若有别的法子,我族不会如此凋零,圣女也不会堪破那条直指西西的天机了。” 司屠噎住。 道理他明白,可让他看着女儿受那兴许会死的焚身之苦,他怎么做得到? 但看着女儿落得和她祖祖辈辈一样的结局,他同样不忍不舍。 司屠陷入了两难,问了最傻的一个问题:“爹能替你受吗?这玄门不是有些邪术,可以替命还是啥的,咱们请人做这个术可以不?” “爹!”司冷月厉声一喝:“咱们是白巫之后,只会诛邪正道,我们司家就因为邪恶咒术才落得如斯田地。您竟想那种乱七八糟的,是想我命更短吗?那会遭天谴的!” 司屠被骂得缩起了脖子,看司冷月生气,不由委屈巴巴地揪了一下她的袖子,道:“是爹一时想岔了,你别生气,爹就是不忍心。” “那也不能想这个,邪术害人害己,万不能有那种想法。”司冷月叹道。 “我知道了。” 司冷月看他像霜打的茄子,蔫得几乎只剩皮了,不禁长叹,道:“爹,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一定会扛过去的,你信我。” 司屠又哭了:“我信你,我不信那什么业火会温温柔柔的。” 都说恶人下地狱受业火焚身,光想就可怕,可他女儿做了什么,她美丽又善良,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苦楚? 老族长道:“家主,你这是下定主意了?” 司冷月点头:“老族长,您是眼下唯一还活着的,曾跟在圣女身边的人了,她巫术如何,没有人比您更清楚,她甘愿受反噬堪破出来的天机,我是信的。” 老族长自然知道圣女的本事,但那业火焚身,区区凡体能扛得过去吗? 而不试,确实是会让这唯一的机会溜走,司冷月始终会死。 老族长咬牙:“什么时候开始解?” “还得做些准备,西西要炮制一些药物,到时候给我护身,也得借用些外物,以减低些痛苦。”司冷月默了默,道:“另外,老族长,所谓功德,能抵万千罪孽,我想把司家一半的家产用于行善,以此抵消一些咒孽。” 老族长眼睛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司屠道:“一半够吗?要不再多点?可恨那姓宫的,自己眼瞎看错了人,就用如此恶毒的诅咒,到头来,咱们还得自己去破财消灾抵孽,老天忒不公平。” 司冷月和老族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那个被看错的人,是他们司家派过去的。 一切都是因果。 “爹,是非种种不必细说,咱们做该做的就是了。”司冷月的看着二人道:“家产散一半出去,另外一半,也得好好打算,万一我不在了……” “不许说!”司屠尖叫起来,捂着她的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司冷月看他脸上露出莫大的恐慌和惊惧,心中一酸,把他的手拉下来:“好,我不说。” 司屠一口气松下来,想了想,又道:“反正这解咒没定日子,月儿,不如推迟一年?这一年里,你赶紧找个合眼的生个孩子,如此一来,司家也有后了。” 司冷月:“……” 爹,您的心变得好快。 生孩子不就是以防万一,怕着她抗不过去死了么? 说好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呢? (本章完) ===第386章 不愧是我徒弟=== 秦流西从司冷月嘴里听到司屠让她找人生孩子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你爹,这是有远见。” 司冷月捶她:“你还笑。” 秦流西摸了一下鼻子,道:“其实你爹也不无道理,哪怕这咒语解了,你作为唯一的司家后人,是男是女也得生一个出来传承这血脉吧?” 血脉传承,对于自己是无所谓,但司家一族,应该还是挺重要的。 司冷月神情郁郁,抱着双膝,想说什么,又有些懊恼。 如秦流西所言,她确实是有这个责任,因为血咒,她这一脉,真的死剩独一个,若是断在她这里,她会不会被族坟那些祖宗给跳起来夜夜托梦骂她? 司冷月打了个激灵,道:“这以后再说吧,若是我过不了这一关,后人依旧受这种苦,迟早也是断绝的。” “那若过了呢?”秦流西很好奇。 司冷月把下巴枕在膝上,有些茫然,道:“从前觉得我的人生都是如祖辈那般按路就班的,早早就学习族务,为接手家业而作准备,到了年纪就找一个赘婿,生下一任的继承人。可如今,这种模板忽然有了新的模板,我却有些迟疑了,是不是还要按着过去的模板一般活。” 她扭过头,看向秦流西,道:“要是你是我,该怎么做?” 秦流西说道:“这就看自己想选择什么了?血脉不能断在手的话,那就眼一闭,趁着年轻生一个出来,早早就培养起来,等他独当一面时,嘿嘿,就是咱躺平养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了。” 司冷月福灵心至,睨着她道:“我明白了,所以昭昭和忘川就是你的两个‘孩子’,如今拼命培养了吧。” 噗咳咳。 秦流西眼神躲闪,岔开了话题:“你看今夜的月色真好呀。” 司冷月抿嘴忍着笑,说道:“顾左右而言他的,别是被我说中了吧。” “哪有,我是做师父的,既然收了徒儿,肯定要尽心尽力的教了,不能误人子弟嘛。”秦流西理直气壮地道:“至于将来,他们出师了,当然要独当一面处理各种问题,总不能还要我来护着嘛。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养我老,不是应该的吗?乌鸦反哺都有呢。” “呵呵。” 秦流西一副破罐子摔破的态度,道:“反正这就是我的想法了,至于你,还得问问你自己的心,想要什么,想怎么活,都得问你自己。” “该我的责任,我不会罔顾。”司冷月心中有了定数。 秦流西:“我知你是个聪明和果决的,一时迷茫不过是没拨开迷雾,一旦拨开了就会一往无前了。” 司冷月笑着点头。 “你既然要留下处理司家的事务,我就不带你了,夜半我就会离去,你不必送。”秦流西道:“等准备妥当了,我们再解咒。” “好。” …… 秦流西回到清平观的时候,天空竟是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寒冬,已至。 她走进道院,见小徒弟滕昭抬头看着漫天飞雪发呆,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到她明显一愣。 秦流西走上前,道:“傻了不成,见了为师都不会行礼了?” 滕昭还有些发愣,眼圈微微的有些发红,有些委屈地抿着唇,往后一步拱手拜礼。 秦流西看小家伙憋着,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道:“师父回来了。” 滕昭鼻音有些厚重,嗯了一声。 “下雪了,外面冷,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你身体底子弱,小心着了凉。”秦流西拉起他的手,有些凉,便把他拉进屋去。 滕昭扭头,看向外面那个秦流西拿回来的黑漆漆的包袱,那里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 秦流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道:“是邪物,一会为师再处理。” 滕昭收回视线,给她奉了茶,跪坐在一旁。 案桌上,有几本经书,还有两本药草辩方伤寒论等,以及秦流西发下去装订成本的符箓练习册子,摆得整整齐齐。 她把册子拿了起来翻开,短短几日,她布置下去的画平安符,已被他画出了完整的符文,只是尚未有灵,是为空有形而无灵的假符。 秦流西看着他,道:“符文线条是画出来了,却是无灵,这符画得再好看也是无用的。之前在铺子时我看你已领悟了些道意,也曾入了境,按理说,你已能引气入体,再加上在观中每日修行练功,哪怕画不出灵气充沛的平安符,一丁点总能有,而非全然空有形而无灵,咋回事?” 滕昭抿唇不语。 秦流西皱眉:“是想父亲了吗?” 滕昭一怔,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 滕昭沉默了一会,起身取了朱砂符纸,摆在案桌上,微微阖眼,再睁眼,手拿了符笔沾了朱砂,凝神画符。 秦流西自一旁看着,看他凝神静气,调动这些时日修来的少得可怜的灵气落在手上的符笔。 最先下笔时,尚能手顺,可越是画下去,他的手就越是迟滞,笔若千斤重,额头上冒了细汗,险些画废了,却仍是坚持着,直到画出最后的一条符线。 他的手抖得厉害,满头是汗,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可以说很意外了,拿起那张符,装作一脸正经道:“不错,灵气虽尚不足,却非死符。” 内心欢喜尖叫:捡到天赋异禀大宝贝,我发了! 这徒弟拜入门下才多久了,已经可以画出有灵的符了,不愧是我徒弟! “不对啊,既然你可以画出灵符来,怎么这些没有?”她欢喜过后,指着那册子。 滕昭垂头,许久才道:“你不在,心不静。” 秦流西怔住。 半晌,她挪着屁股坐到他身边,一把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是怕为师一走了之,丢下你不管?” 滕昭眼眶微润,不说话。 “别怕,你是我徒弟,为师怎么会丢下你呢?”秦流西揉了两把他的头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道:“为师要是做了这样的混账事,我就准你叛出师门好了!” 滕昭:“……” 行吧,那点委屈劲儿在她吊儿郎当的打岔下荡然无存了! (本章完) ===第387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滕昭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自家那不着调的师父,默默地把桌面上的东西摆放整齐。 秦流西嘿笑,道:“如今你算是摸着画符的门了,还得多练习,更要多练功,瞧你画了一道符这小脸白的,以后若是遇着了对手,一旦斗起符来,你画不及,就得输了。” “斗符?” 秦流西点头:“听起来挺觉得玄乎不似在凡尘是不?昭昭,在凡尘,也是有正就有邪,咱们修正道,亦有人为了私欲而修邪道,正邪不两立,也始终是对立的。将来你出师在俗世行走,亦会遇到邪道,甚至是一些自诩正道的人,一旦两方对立,必然会有争斗。” “天下道门是一家,但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坚持,这才有论道。而道不同,不相为谋,稍微遇着执着的,亦会起争执甚至斗法,哪怕彼此都是正道。”秦流西道:“你看你师祖就知道了。” 滕昭不解:“师祖怎么了?” 秦流西说道:“你师祖,也有想斗的人,而且,是同门。可惜了,那老头儿身体不太争气,还想寻仇,怕是痴人说梦。” 滕昭却是闻所未闻,同门相残? 秦流西还想说两句,门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白日不说人,为师还没死呢。” 秦流西站起来,走出去,见赤元老道吹胡子干瞪眼的,嘿的一笑:“哟,听墙角呐。” 赤元老道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往地上那包裹努了努嘴:“怎么把这样的邪物带到观里来了。” 哪怕秦流西用了符镇煞,他仍觉察到了这邪恶的气息。 秦流西说道:“是司冷月家族那个血咒的血引,我准备送到无相寺,想让慧能大师帮着超度一下,再除咒。” “哦?找着法子了?”赤元老道来了些兴致。 秦流西敛了笑,道:“是顶残忍的法子。” “说说。”赤元老道走了进去。 秦流西也没隐瞒,把破咒的法子一说,赤元老道的双眉都跳了跳。 “若是这样,还得布个法阵。”业火啊,可不能走火了啊,不然就…… 秦流西没注意老头子的异样,自顾自地把打算给简洁地说了一番:“最怕她是扛不住心脉损神魂散。” 赤元老道沉默了一下,道:“这本来就是她的一个命数,这法子解咒,同样是逆天改命,这因果如何,她得自己承担,而你解咒之人,同样也担一份,可明白?” 这是告诉秦流西,与天争,五弊三缺得有点心理准备担了。 秦流西:“放心吧。” “师父?”一个糯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秦流西看过去,见小小的忘川穿着歪歪斜斜的厚道袍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向她。 一阵寒风吹来,忘川打了个激灵,人是完全清醒了,看到果真是秦流西,连忙跑过去:“真的是师父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忘川扑进了秦流西的怀里,满心满眼都是依恋和委屈。 “我天天做梦都想着师父,呜呜。”这一说,就委屈地流了眼泪。 秦流西连忙哄了又哄,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给哄笑了,才松一口气。 滕昭瞧着,眼底有几分羡慕。 秦流西照例抽查小徒弟的功课,忘川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有些心虚,看向赤元老道。 师祖,救我! 赤元老道咳了一声,道:“她才五岁,字都没识几个,别太苛求……” 秦流西的脸一沉:“我当年五岁跟着您,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跟她玩隔代亲么? 赤元老道连忙起身,道:“为师得去给祖师爷上香了,你们也快些来上早课。” 徒弟发飙,他可承受不住,徒孙什么的,恕老祖爱莫能助了。 赤元老道脚底抹油溜了。 忘川一看老祖跑了,可怜兮兮地看向大师兄滕昭,后者面无表情:“背汤头歌,麻黄汤。” 忘川身子一正,连忙开口:“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伤寒服此汗淋漓。” “大青龙汤。” “大青龙汤桂麻黄,杏草石膏姜枣藏,太阳无汗兼烦躁,风寒两解此为良。” “小青龙汤。” “小龙青汤治水气,喘咳呕哕渴利慰,姜……”忘川一顿:“姜,姜……” 她憋红了脸,有些着急。 滕昭接上:“姜桂麻黄芍药甘,细辛半夏兼五味。没背过,今天再抄五十个大字。” 忘川啊了一声,更可怜了,可在大师兄威胁的眼神下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滕昭不管她,兀自从另一个架子上,取了忘川的课业送到秦流西面前。 秦流西翻开,字帖写得歪歪斜斜的,有大有小,都是小儿启蒙的字,而符本,更是不忍直视。 别说成符了,线条都是弯弯曲曲的去蚯蚓,绵软无力,就跟胡乱在本子上瞎画一样。 再往后的,好一点,但依旧看不出是个符。 秦流西啪的一下合上了,闭上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个徒儿,相差太大了,唯一稍有欣慰的是,她还能背出几首汤头歌。 秦流西看向滕昭,后者身子一僵,急声解释:“我每日都有叮嘱她练功学字画符,不敢懒怠。” 所以刷恭桶什么的,真的不能罚。 秦流西看出他的小心思,道:“可是她这进展……” “我还会继续教她,不叫她偷懒。”滕昭看向忘川,捏了捏拳头,敢偷懒,开揍! 忘川嘟起了嘴。 秦流西看着二人,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道:“既然你有身为大师兄的自觉,那为师成全你便是。” 滕昭松了一口气。 “忘川,不可辜负你师兄的鞭策。”秦流西说道:“学本事就是要吃苦的,但学到了,有本事走遍天下,谁也拿不走。”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秦流西这才起身:“走,咱们去给祖师爷上香,做过早课然后去一趟无相寺,再下山回城。” 忘川跳了起来,终于可以回城了。 滕昭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欢喜,不知道小人参精长得可整齐,他看向桌上放着的小剪子,陷入沉思。 城中秦家偏院,正埋在土窝里的小人参精忽然觉得头顶叶子凉飕飕的,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吗? 新的一月,照例六千开道,依旧请大家多多关照和支持,把票子留给咱西姐,ua! (本章完) ===第388章 师父你在狡辩吗=== 无相寺和清平观距离不远,就在隔壁山头,香火却是比清平观要旺不少,没办法,拜五十年前高祖吃仙丹那事,道门被打压得厉害,这么多年,比起佛门是要略逊些。 所以信众也是佛门要多些。 秦流西看着那浓郁的香火,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些艳羡来,他们清平观的香火现在虽也旺了不少,但比起无相寺,还是稍逊一筹。 滕昭像是看出她心中想法,道:“我们清平观也不差,将来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观。”他看向小广场那个偌大的香炉,道:“烧比那根还要粗的香,广建信殿,纳信众无数。” 秦流西欣慰不已,重重地一拍他的肩膀:“吾心甚慰,这志气可一定要保持,此后清平观的传承和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滕昭点头,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靠他,那她呢? 他正想说什么,无相寺的慧能主持大师出来了,看见几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秦流西拱手行了一个道礼:“不求见过慧能大师。” 慧能大师眉目慈和,看向她脚边的包裹,道:“不求小友是有所求来?” “瞒不过大师的法眼。” 慧能大师:“随我来。” 他把几人带到地藏殿,让秦流西把那阴物放到一个佛瓮里,又盘腿坐下,对着佛瓮念了一趟往生咒。 随后,他才对秦流西说:“这阴物寄放于此,贫僧会每日亲自来念往生咒,只是百年怨咒能化去多少怨气,只看业果几何。” “劳烦大师了。”秦流西露出笑意。 慧能大师看着佛瓮,轻叹:“不过是略尽绵力,只是不求小友……” 秦流西看着他等着他的话。 慧能大师笑了笑,双手合十,道:“以后在外莫总拿贫僧作伐子。” 秦流西讪笑:“我不敢。那个,我就不打扰大师修行了,这就告辞。” 慧能大师颔首,看着她离开,再看佛瓮,喃喃念道:“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①。阿弥陀佛。” 秦流西带着两个徒儿脚底抹油地出了无相寺,随意雇了一俩马车往城里去。 …… 陈皮带着万策正在打理铺子,秦流西离开的这段日子,也陆续做了几单生意,都是买卖符箓和符牌的,也来了几个想要求医的人,宋烨介绍过来的,只是秦流西不在,只能让他们以后再来,包括宋烨也是,他是想和妹妹一道来施针的,却是扑了空。 除此外,还有一个。 陈皮看向门口处那蹲着的小厮,唇角勾了一下,倒是能等。 是的,这位便是当日跟着一个管事来试探铺子虚实的小厮,说是主家想求医,奈何秦流西不在,只能在这苦等,一等就是好些天。 万策正捧着一本医经在读,在铺子当差时,他听了陈皮讲了不少秦流西的事迹,还被他带去乱葬岗遛了一回,好好感受了一下何谓鬼哭狼嚎。 撇除吓尿裤子的羞耻不说,倒真的长了些见识,也明白了这个铺子是怎样的存在。 陈皮忽有所感,跑到门口处,道:“主子回来了。” 万策一愣,也走到铺子门口,看向巷口,没有人啊。 但下一刻,秦流西就带着两个小孩闯进了视线之内,正缓步走来。 万策惊喜不已,在看清滕昭时,更是跑了过去,激动地叫:“公子。” 滕昭皱眉,看了看他,似乎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流西便道:“之前万策一直在府里的门房待着,我想着好歹是你的人,也不能就这么丢着,就让他过来铺子跟着陈皮,也算在铺子做个伙计。” “哦。”滕昭想了一下,道:“我已入了道门,身边也不必用小厮,你回去父亲身边当差吧。” 万策的脸唰地白了。 “公子……” “叫我法号。” 万策眼圈都红了,抿了一下嘴:“玄一道长。” 秦流西笑了笑,道:“一时改不过来,叫主子也可以,左右都是你的人。” 滕昭淡淡地开口:“道门有道门的规矩,我也已经适应。” “公子,不是,小道长,我不想回去大人身边,我可以在铺子当差,也能当个小道童的。”万策说道。 滕昭拧眉。 秦流西道:“他想留就留吧,铺子也需要人手,只靠陈皮一人也看不过来。” 滕昭看向万策,见他眼里流露出渴望来,便道:“随你。” 一行人走到铺子,那个小厮看到秦流西,有些激动:“东家回来了?” 秦流西看到他,眉梢一挑,道:“是来求医的?可以回去回禀你家主子前来了。” 小厮眼睛更亮了几分,向秦流西拱了拱手,匆匆走了。 陈皮笑着道:“那位小哥等了有些天了,主子,此行可算是顺利?” “顺也不顺。”秦流西道:“接下来,我要制作些灵符纸,陈皮你把材料准备好。” 陈皮一愣:“是要用在司善人这里?” 秦流西点头:“要解咒,有些冒险,得准备周全些。” 她又看向两个徒弟,道:“这灵符纸不同一般黄表纸,以特殊罕有的材料制成,画出来的符也会更富有灵气一些,也更灵验。好比药符,其实药符也不仅仅画符文,就是一般神婆想要用符水骗人治病,若使它灵验,就以药材浸泡符纸,再画些符文,如此一来,这符化了也有药力,吃不坏也吃不死,侥幸对症的,也就是他人眼中的‘神’了。” 滕昭:这是在教我们骗人? “为师告诉你们这一点,也不是说让你们这般骗人,有时候,遇着比较固执的人,一定只信喝符水才灵的,可以这么做。”秦流西狡黠地笑:“咱们做道士的,尤其是咱师门,不必死守那板正的一成不变的规矩,根据实际情况变通,可以更好的安抚善人的烦心事不是?” 忘川拍着小手:“师父好厉害。” 滕昭和万策:就觉得是在狡辩怎么办? 秦流西说道:“忘川去道室参道,你们准备一下,客人上门了。” 她话音刚落下,就有人出现在铺子门口,正是之前在醉仙楼有过一面之缘的兄妹。 ①出处宋苏轼《水陆法像赞·下八位·一切地狱众》 ===第389章 你有的我也有=== 周凝其实不想跟着兄长来这小旮旯看诊,她对自己的病打从心里的抗拒,尤其是听说这铺子神神道道的,还开在红白街这样的地方,更觉得有些莫名。 可兄长一直在和她说那叫不求的道长的神通,甚至亲自带她上清平观上过香,看过清平观的行事。 大夫甚至御医都看过不少,倒不曾见识过道医,一犹疑,就被兄长带着来了。 周凝看着铺子那牌匾,非常道。 店铺名字奇怪,琢刻出来的字却是雄健洒脱,苍劲有力,牌匾上还有些看不明白的符文,像是在闪跃。 周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内心莫名的多了一丝平和。 周巍也是头一次过来,看到牌匾微讶,这店铺光是这个牌匾,就和别的店铺不同,是因为做的生意别致的缘故吗? “善人是来求医的么,请进。”陈皮笑着迎了上来。 周巍一看这伙计,年岁极小,心想是做药童一类的吗? 可走进铺子,视线落在铺子内的人身上,眼皮抽搐了下,知道那不求大师年纪不大,可开的铺子用的人也全都是小孩。 周巍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真能治好妹妹的病。 周凝更是眉头紧皱,几乎想掉头就走,只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 秦流西站了起来,轻笑:“公子,又见面了。” 周巍看向秦流西,拱手行了一礼:“先前不知大师乃是高人,多有失礼,请大师见谅。” “失礼的另有其人,你倒不必替丁家人担这个罪。”秦流西摆摆手,看着周凝,道:“姑娘若要看诊,若是不在意,可先净面?” 周凝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看诊就先让人净面的? 周巍也是满面不解。 秦流西笑着解释道:“医讲究望闻问切,姑娘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我却不好辩气息了。” 周凝听了,脸腾地绯红,低下头来。 因为那个病的缘故,她气息并不好,为免旁人看出太多问题,她便敷上厚的脂粉遮掩。 却不想,这个称为道医的道长,毫不犹豫地就要她自己撕开这层皮。 “姑娘不必介怀和恼怒,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终究会随着岁月而渐渐老去,倒是骨相,由内发于外。再有言,姑娘浑身书卷气,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何苦为了这区区表面皮相而忽略化不去的至宝?”秦流西道:“不过是生病而已,病治好了,身体自然会好,何须为了他人目光而遮掩?” 一番话,不但叫周巍讶然,周凝更是如醍醐灌顶,鼻子微酸,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她只是病了而已。 “大哥,我先净面?”周凝道。 周巍笑着点头,让她的贴身丫鬟琴书跟上。 万策带着主仆俩入了内堂净面。 周巍顺势坐下来,道:“听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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