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今已经面红耳赤了。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这年过半百,看起来比她还老的男人。 曾,孙子吗? 真是好大一个曾孙! 众人都是一脸懵,看颜岐山跪得那叫一个麻利痛快,以及那膝盖处传来的一声脆响,都有些一言难尽。 这自认孙子的态度,诚恳又果断! 唐山长:不愧还是你,颜仲清,为了苟命,一把年纪还能苟! 颜岐山笑成一朵菊花,却想,不怕别的,就怕这位误会曾叔祖死了还已婚配,一不乐意变厉鬼,第一个先把他给咔嚓了。 年纪大了算什么,该苟还得苟! (本章完) ===第452章 论薅钱能力哪个强=== 邰卿虽然死了,可她的灵魂还在,羞耻心还是有的。 虽然颜从鹤确实说过娶她,但人都死了,纵是口头之约也无从辩证,无名无分的,她也没脸认这么老的孙子。 当前,她还是想找到颜从鹤。 “……哪怕他已投胎再世为人,我也想找一找。他要是投了胎,按你的话说,也挺老了,活着的话我就等着他死,再一起投胎!”邰卿眼睛明亮。 众人:“……” 真是,好个痴情女! “要是没投胎,那说不准他也等着我呢?” 颜岐山说道:“那个,都快百年了,老祖不投胎是丢魂了么?” 邰卿瞥了一个眼神过去。 颜岐山一抖,连忙认错:“孙子错了!” 邰卿哼了一声,看向秦流西:“天师……” “您这是在为难我。”秦流西叹气。 “不会让你白忙活,需要多少卦金,你只管开口。”邰卿皱眉道。 秦流西心头一动:“这……其实也不算特别为难。” 颜岐山几人看向秦流西,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唐山长默默地挪开视线,摸了一下发烫的耳朵,好心地秦流西解释一句:“玄门人也讲因果,替人算卦相面什么的,确实不能分文不收。清平观也是才重启十年,要修葺的地方很多,处处都要银子。” 秦流西:知我者,山长也! 所以只要卦金管够,多为难的事都不是事。 邰卿一喜:“那赶紧起卦吧。” 秦流西不动,手指摩挲着。 邰卿闻歌知雅意,看向颜岐山:“孙子,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曾祖母?” “嗯。给你曾祖母上点供奉吧,要真金白银,不要烧过来的那种。”邰卿故作淡定,内心却是道了一声罪过。 一切厚颜都只为找到从鹤,阿堵物我根本不在乎,便宜孙子用得着的时候就该可劲的用。 颜岐山:“!!!” 江文琉险些要笑场,之前这位老前辈一副痴情女求而不得想化厉鬼的形象,好像烟消云散了。 就为了讨点银子。 颜岐山从箱笼里翻出一小叠银票,递给了秦流西。 秦流西一边接过来,一边说道:“我这人,最见不得怨魂有执念,这就帮你起卦。” 呵呵。 “你可知你叔祖的生辰八字?”秦流西看向颜岐山。 颜岐山脸上一赧,道:“我看过族谱,可也没仔细注意,我也年纪大了,记忆不太好使。” “我知道。”邰卿瞪了颜岐山一眼,一副要你这孙子何用的眼神。 颜岐山摸了摸鼻子,年纪大了也不是他的错嘛。 秦流西用邰卿给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卦,掐算着指节一边说卦象:“春月水命,五行忌水,死于卯,墓于辰,你叔祖这八字,挺弱的啊。” 江文琉看向一脸悲伤又惊愕的老师,不禁看了秦流西两眼,这是说中了。 邰卿也是想起旧事,叹道:“他曾跟我说过遇过一方士,对方批他与水犯冲相克,莫要靠近水边,否则轻则病倒,重则丧命,竟是真的。” 秦流西看向在场的几个文人,意味深长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嘴上说说就罢了,有时候还是信一信为好。” 几人心想,经过这一次堪比书斋上的怪谈野史的体验,不信也得信了。 秦流西继续看卦象,主要是看死后投胎,可算了半晌,她咦了一声。 “怎么样,找到了?”邰卿急问。 秦流西摇头:“卦象有点奇怪,似乎还没去投胎。” “百年还不投胎,会不会算错了?”江文琉觉得有些奇怪。 秦流西便道:“有些人死了,若有执念,是不会主动去投胎的。还有一个,他溺于水,我们常说水鬼找替身,也是有道理的。万一他没找这替身,不能去投胎也说不准。” 邰卿心头一痛。 颜岐山也是急了,道:“那一直不找,难道年复一年的在那湖底?” 那不得冷死。 秦流西看他和邰卿都急得要掉泪了,安慰道:“放心吧,颜家枝叶繁茂,他又有后人逢年过节的祭祀,就算没去投胎,也不会跟那孤魂野鬼一样可怜巴巴的饿肚子。说不定他还能靠着这祭祀供奉成为那绿湖的大鬼,成就鬼生巅峰。” 颜岐山(邰卿):谢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唐山长问:“那还能如何确定他到底去没去投胎?” “也不是没有,就是……” 颜岐山又拿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你看你,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秦流西接了过来,扬了扬:“不过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想真正确定,那就问问管这事的人,不是,管这事的鬼差就是。” 众人脑袋都很自然地冒出一个鬼的名字。 判官。 “判官掌轮回生死,要想知道颜大先生究竟投没投胎,请这位上来一问便知了。”秦流西果然说出了判官的名字。 所以现在他们不但看到了百年老鬼,还有机会见到那传说中的判官大人吗? 三个文人忽然就觉得打开了视野大门,非但没有害怕,还有点期待和跃跃欲试。 真能见到那位大人,这牛他们能吹到死吧? 邰卿却是有些不太信任了,看着秦流西,问:“你还能请来鬼神?” 现在的天师,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的吗? 清平观集体:不是,只有我家的少观主最厉害! “也有点小交情,请是能请得来,不过……” “请,快请,要多少银子?”颜岐山一股脑的把手上的银票全塞到她手里,道:“要是不够,还能去钱庄去提。” 他说着,还摸出了自己的私章。 唐山长看向那银票的面额,百两的,又看一眼秦流西,论薅钱能力哪个强,非她莫属! “够了。”秦流西小气地抽出一张递给江文琉:“让小厮去醉仙楼定小份席面,食材要毛豆腐,炖牛肉,傍晚时分送去寿喜街的非常道。” 江文琉捏着接过那轻飘飘的银票,又看对方手上的小一叠,没有错漏她那肉痛的眼神,不禁垂眸。 这是个有大本事却爱财又小气的坤道。 (本章完) ===第453章 这牛他们可以吹到死=== 傍晚时分,秦流西一行几人回到了非常道。 既要请鬼神,当然不好在书院里做,一来书院正气,二来年轻学子多,有些学子八字轻,容易见到一些常人见不到的存在,万一撞上了,对他们也不好。 所以秦流西把地点改到了非常道。 颜岐山和江文琉他们又觉得三观重新刷新一遍,一个道观的道长,还能接地气地开铺子敛财。 好吧,说好听点,拓宽赚功德之路。 果然比那些只会扛大招幡的野路子神棍要强些。 唐山长少不得又要给秦流西描补一番:“别看她薅钱强,这银子也不是尽入她口袋,多半都是修葺道观和做善事,清平观每年都会做善事以修功德,就是我们学馆,她也捐了一些。” 秦流西:“?” 唐山长眉目慈和地看着她,十分欣慰:“知河学馆会把这善人的名字挂在善碑上,让学子瞻仰感恩的。” 知河学馆当然也会接受善心人捐献,不然哪来这么的银子修葺学馆和增加藏书? 这眼神,秦流西悟了。 信仰也是力量。 她一脸肉痛地拿出几张没完全焐热的银票递了过去,道:“做善事不必广为人知。” “必须的,总不好让人误会你唯利是图。”唐山长几乎是用抢的把银票抢了过来。 他好像找到了薅钱的欢乐。 投桃报李,他回去就把秦明淳那个小笨蛋给勉强收为关门学生算了。 江文琉挪开了视线,伸出手指把上扬的嘴角摁了下去。 莫名好笑。 趁着醉仙楼的席面还没送来,秦流西让陈皮他们准备了香烛,亲自用黄纸叠了一堆金元宝,还扎了一只神气活现的龙马,以朱砂点了睛。 颜岐山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还不忘问一下这金元宝的讲究。 陈皮得意地道:“人间有人间的金元宝,阴间也有阴间的,都是讲究成色的,我们主子叠的元宝,自然是成色极好的,烧化了,就落到他们手中了,如我们用真的一样了。” “还有这线香,也不同别处卖的香,你看看这位老姐姐,眼馋的吧?那是因为这线香是主子特制的,小小一根就很有饱腹感,别家做不来。”陈皮指了指邰卿那馋的,道:“当然了,我们所制的线香用料也比一般的料贵,所以别说一般的鬼了,就是来往的阴差都很喜欢主子敬的香。” 老姐姐邰卿想要辩解几句,她是第一次做鬼,沉睡百年,也才醒来,没吃过其它的香,哪里知道好与坏,就是觉得秦流西这香特别饱腹和香甜,吃了后鬼力也足。 “这香卖不?”颜岐山问。 陈皮摇头:“不卖的。” “为何?是银子不够么,我们可以多给些。”颜岐山立即问。 陈皮瞥了秦流西一眼,小声道:“主子太懒,这香要是卖,得做大批量,她不愿意做的。”毕竟平时要做的东西太多了。 颜岐山等人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万策此时走进来,说醉仙楼送了席面来。 一番忙活,非常道的小院内,摆齐了祭品和席面,秦流西燃了请神香,脚踏七星罡步,嘴里念着古朴的咒语:“拜请香气沉沉应乾坤,永乾奉开走天门,走天门下专拜请,今清平观弟子秦流西拜请判官崔大人神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她脚下灵动一转,手甩出一张请神符,那符无火自燃,烟气遥遥直上。 江文琉看得出神,这请神的画面,比起那些柔美的舞蹈更动人心。 左旋天地动,右旋日月明。 一横分山河,一剑安天下。 一点鬼神惊,一勾治妖精。 他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么几句话。 符自燃,众人的心就莫名紧张起来,真的会请来吗? 唯有陈皮抱着双臂老神在在,没有主子请不来的鬼差,请不来,她亲自下阴去抓。 几个呼吸间,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众人顿时一惊,抬头,但见虚空似有什么在涌动,一双鬼手撕裂了空间,露出缝隙。 有硕大的鬼影出现在视线之内。 一身黑袍服,头戴圆官帽,手拿生死簿,腰插判官符笔,面目狰狞,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出现,就吓得那些孤魂野鬼抱头乱窜。 为何判官会来,是抓哪个恶鬼回去受刑吗? 颜岐山他们已经挤在了一堆瑟瑟发抖,真的请来了,好凶,好可怕! 但害怕之余,又十分兴奋。 天咧,大名鼎鼎的判官大人啊,真的存在,而且出现在他们眼前,娘的,这牛他们真的可以吹到死! 陈皮抬起眼皮撩了几人一眼,啧啧摇头,这表现,当真如主子的话说,又菜又有瘾! “崔判,这里。”秦流西像跟老友打招呼似的向那鬼面判官招了招手。 崔判官落在院子里,看了一眼祭坛,朗笑道:“少观主怎还记着老崔我,把我请来是有何事,还摆这阵仗,忒客气,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瞧瞧这熟稔的语气,哪止有点小交情? 少观主太谦虚了! 许是他们盯鬼的视线太过炙热,崔判官的牛眼扫了过来,带着审视和凶气,让几人身体一僵,凉气从脚板底直蹿天灵盖。 在这位的眼神下,他们仿佛无所遁形,前世今生都被看了个透彻,以致于吓得双腿打摆子。 邰卿更是吓得魂都虚了,强忍着才没逃。 “有生人又有鬼,少观这是唱的那一出?”崔判官看着邰卿,开了神目,道:“这女鬼,死了有百年,怎么还没去地府报道排队投胎?人鬼殊途,滞留人间于你也没什么好处,时间久了,错过投胎机会成为孤魂野鬼不说,也使阴阳混乱。” 邰卿噗通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哆哆嗦嗦地道:“民女拜见判官大人,民女身死已久,魂却一直沉睡,近日才清醒,只想请判官大人怜惜小女,告知我一人的下落。” “胡闹。”崔判官袖子一挥,斥道:“你想如何,若每个鬼都像你这般要本官告知他人下落,岂不乱了轮回?” 这一斥,使得邰卿的魂又虚了几分。 秦流西上前一步,道:“崔判,别怪她,是我想知道。” “哦?是少观你要知,姓甚名谁?”崔判立即拿出符笔。 众人一鬼:“!” 堂堂判官,竟如此看人下菜碟,过分了啊! 节过完了吧~反正我没过,天天不落的劳动的那个,我是光荣的劳动之花!! (本章完) ===第454章 大感错愕=== 秦流西三言两语就把邰卿和颜从鹤的故事给概括了一番,然后? 崔判官哼的一声:“凡尘的痴男怨女,最是误事,人死后就是一了百了,这辈子完了,下辈子重来就是,世间男女何其多,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忒是没劲!” 邰卿有些幽怨,心想他当人时,是个不懂情爱的孤家寡人吧? 颜岐山他们则是一声都不敢哼,只勉强笑着。 “崔判说得对,单恋一枝花委实是亏,不过这都是人之性情所致,你我世俗之外的人自不会放在心上。”秦流西捧了他一句,道:“只是怨魂有执念也不好投胎,总要化解了才好,将来送入地府投胎,也是你我功德一件,你看?” 崔判官哈哈朗笑:“别人不说,少观不过想要查一人的下落,小官自然不敢推诿。”他又睨了颜岐山一眼,暗自点头:“此人的家族也是有大气运,文昌星入宅,也有功德,罢了,我看看。” 颜岐山和江文琉心中大喜。 堂堂判官说颜家有大气运,肯定不是信口开河。 唐山长心中羡慕,却也十分为好友感到高兴。 谁不盼家族昌盛有气运啊? 众人看崔判官拿起符笔,翻开生死薄,在生死薄上方写了颜从鹤的名字,顷刻间,有金光闪耀,虚空中,竟缓缓现起一行红字。 “颜从鹤,余杭人,生于癸巳年三月二十四,卒于……” 生死薄,掌一人的功过生死轮回,生平和死后都做过什么恶或是行过什么善,都会记录得清清楚楚。 颜岐山唐山长他们都觉得开了眼界,啧啧称叹造物主的神奇,那小小的生死薄,却能把一人的生平记录得如此详细。 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字,颜从鹤不过活了二十二年,生平的事迹很快就看过了,直到死后。 “百年来,守余杭绿湖,以鬼身修仙魂,受一地供奉为水神,天地认可……” 颜从鹤没投胎秦流西并不意外,可以区区鬼身修成了水神,却让她大感错愕。 崔判官也是有些愕然,看向颜岐山,道:“怪道你身上气运强盛,原是祖辈有人以鬼身修成水神,信仰功德反馈的缘由。” 颜岐山整个人都懵了。 水,水神吗? 他的曾祖? 秦流西看着崔判官问:“百年便能以鬼身修为水神,这得有多强的气运和意志,余杭这百年来发生过什么大事?” 崔判官也奇怪,又点开余杭的史记,细细查看一番,恍然道:“怪不得,六十年前,余杭突发大地动,绿湖湖水几近倒灌,当时有不少人在绿湖,落水后他倾尽魂力把人都救上岸,残魂则沉眠湖底。地动之后,被救之人认为是水神显灵,立了神祠供奉水神。” “没错,我看过史记,当时余杭突发地龙翻身,死伤不少人,绿湖的湖水险些都倒灌城里,不知怎地又回到湖里。”颜岐山激动地道:“绿湖边上确实立有一个小祠,有一尊小像,我还去拜过!所以说,我拜的神是我曾祖父吗?” 我的娘哎,那是神啊! 江文琉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唐山长麻了。 他现在是真有几分嫉妒了! 邰卿则是泪流满脸,果然是她钟爱之人。 “只剩下残魂,也能成为神?”唐山长没漏过那残魂二字。 崔判官道:“一缕残魂,若有滋养和信仰,也会慢慢凝聚,尤其他不过是把魂力散在绿湖,他既没离开,又有百姓供奉,有信仰,这些都是功德,会重新回馈到他己身,要不怎么说,天道至公?不过以鬼身修成,残魂不足,我估摸只能称得上半神。” “那要是信仰没了?” “信仰消失,神自然就会消失。”秦流西回道:“好比一山之神,有百姓信她,那她就存在,可没有了,她也就消失于天地之间。” “没错。尤其他本就是水鬼,只是没拉替身去投胎,一直呆在绿湖,才得了这机缘。一旦这信仰散了,他立即就会消失。”崔判官说道:“颜家有气运加持,他成水鬼后又得了机缘,才能成为这被天地认可的水神。” 邰卿幽幽地道:“那他是不是就不能离开了?” “离开去哪?他是那一方的水神,既受百姓供奉又受天地认可,当然要护那一方水土。神走了,那就没有了神,百姓自然不再信,没有了信仰,他还能存在吗?傻了吧唧才离开吧!”崔判官瞥她一眼:“怎么样,死心了吧?跟小官回地府投胎去,看在少观份上,你又没有罪孽,让你投个好胎。” 邰卿摇头:“我不去。” “想清楚了,你不去投胎,在此间当孤魂野鬼,以后想投胎都得排老久的队,就凭你这孱弱的鬼样,又有几分姿色,要是被那些大鬼看上了,不是被拉去当鬼妾就是被吞噬。” 邰卿吓得魂体发虚,喃喃道:“我难道还不能呆在水神身边?就您也有牛鬼蛇神这样的手下,我也可以当水神的手下。” “哟,私人小秘么?”崔判官轻佻的说了一句,看众人一脸不解,便道:“后世是这么叫的。” 邰卿感觉这词有点不对,可她也不敢辩驳,垂下头。 “知道人在哪就好办,先去看一看吧,投胎与否,此后再论。”秦流西对崔判官道:“你事务繁忙,我也不敢留你在这磕叨。” 崔判官:“不忙,还能和少观喝两盅。” 秦流西指了指邰卿,说道:“我收了卦金的,这事还没完,总得带她去一趟。” 崔判官不满地瞪了邰卿一眼,才道:“那好吧。” “劳你走这一趟,一点小意思,回去和大家分着吃。上次看你的龙马也老了,给你扎了一只代步。”秦流西指着那一堆祭品,笑着道:“代我向阎君那老人家问好,下次我去看他,保证不再烧他胡子!” 阎罗王:“?” 别来,咱家不在! 崔判官早就注意到那龙马了,满眼都是欢喜,嘴上还是客气地说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哪值得你如此客气。” 秦流西化符掐诀,烧了祭品,众人听得咻的一声马鸣,眼前金光闪耀,那一堆纸扎品,已变成真的了。 崔判官笑得鬼脸都柔和了几分,袖子一挥,元宝入袋,骑上马,和秦流西道了一声回见便撕裂虚空走了。 (本章完) ===第455章 是福也是祸=== 崔判官一走,唐山长他们仍处在震撼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都忘了问一下我这寿数有几何呢?”颜岐山颇有些遗憾。 秦流西斜睨他一眼:“问了又如何?便是让你知道吉凶,是好的便罢,不好的,你心里想着,岂不是庸人自扰?” 颜岐山一怔,讪笑道:“是我着相了。” 唐山长酸溜溜地道:“崔判官都说你们颜家有大气运,如今又有祖先化神,只要颜家不作,再富贵百年自不必说,你这身体更是不用说。” “这可未必,他要是不知保养,有祖宗保佑,也不能让他长寿。”秦流西说道:“包括颜家族内所有人,祖宗福荫也是使家族繁茂昌盛有福运,可要是遇着不着调的子孙把福作没,他也无可奈何。还有一点,便是成仙成神,也不能干预世俗凡间,天道不会允许的。” 几人心中微凛,这话是在提醒也是一种忠告。 颜岐山:“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邰卿此时道:“现在是不是去找风伯了?” 颜从鹤生前的字叫风伯。 颜岐山他们愣了一下,呐呐地道:“此去余杭,路途极远,且已是入寒冬,再过个十来天也要过年了,路并不好走。” 虽然他也很想去拜一拜老祖宗,看他老人家可在,可现实不允许啊。 邰卿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你收了卦金的。” 颜岐山生怕秦流西为难,便道:“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可也只能走陆路了。” “不必了。”秦流西看了看时辰,道:“事有缓急轻重,我也不可能跟着你们一道千里迢迢的走陆路去余杭,就带你们搭个便车。” 搭便车? “走阴差走的路。” 众人:“?” 陈皮在一旁解释了一番何为走阴路,听得几人都浑身发寒,又异常兴奋。 “你们可以不走,我带着她去就行。”秦流西看着唐山长他们道:“毕竟生人走阴,也不是什么好事。” “走了阴,会对身体不好吗?” “自然了,何为阴路,都是阴魂才会走的,其中有许多孤魂野鬼,死后都是以死时的样子在游荡,什么断头的,断手断脚肠穿肚烂的,就不说了。生人走在其中,味道就会被吸引,要是体质不好八字也轻的,被附身也是有的事。走了阴路,身体也会有阴气存在。” 唐山长他们想到那画面,脸色都和邰卿一样白了。 “可有你在,就不是什么问题对吗?”江文琉说了一句。 秦流西眉梢轻佻:“那是自然了。” “那咱们就试试。”颜岐山眼睛一亮。 秦流西掐算了一下,对江文琉道:“去了余杭,你便在余杭回京赴考吧,今年有寒潮,入京的路并不好走,要是从这里回去,你赶不上。” 江文琉一惊。 唐山长说道:“琼彰,既是如此,你就听小西的,到了余杭就赶紧回京,否则过了明年,又得等三年。” 颜岐山也认同:“只是到时候,咱们少不得寻个脚商跟上队伍,小厮只能让他们押行李慢走了。” “我听老师的。”江文琉应下,又对秦流西拱了拱手:“多谢少观主提点。” “子时分我们再走。”秦流西让陈皮带着江文琉去寻小厮交代,又让万策另外取了些吃食让唐山长他们用了,再安排他们入了道室休憩,她自己则是去准备别的东西。 颜岐山他们坐在道室,立即就感到了不同,这屋子的气让人特别舒适,仿佛疲惫一扫而光,再看这墙壁刻画着符文和心经,又是一番感叹。 “这丫头小小年纪,本事却是如此不凡,真叫我等自愧不如。”颜岐山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唐山长得意地捋了一下胡子:“我这学生比琼彰不差吧。” “自是不差,只是两人分属不同的路,说是各有千秋也不为过。” 这话,唐山长认同。 论医术驱邪捉鬼,秦流西在行,可若论做学问,她肯定比不过给江文琉。 各人所学的领域不同,所以路也不同。 “你来这一趟,值了。”唐山长看向好友,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艳羡。 颜岐山眼中明亮,道:“便是我也万万没想到,成仙成神,那不都是传说中才有的事?大灃建国之前那大宇王朝的狞帝,还曾为了长生而做过那让人耻于口的事,也未能逃得过生死病死。可如今,我颜家出了一个水神,老唐,你掐我一把,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一切,真的就像是在做梦。 短短一日之内,他的世界就已经倾覆了,活了五十多年,才见识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他还知道族里有老祖成了神。 可能这神以鬼身修成,并不怎么入流,可那也是有信仰的神啊。 唐山长看他眼神痴迷,伸手狠掐了他一把:“疼吧?” 颜岐山吃吃地傻笑:“疼。” “疼就好了,快把你这喜形于色收一收。”唐山长正了脸色,道:“家族有这样的大气运,是福,可弄不好也是祸。仲清,你可一定要心中有数,莫要露了喜色。” 颜岐山笑容一敛:“你是说?” “像咱们这样的书香世家,不比那勋贵富贵,可底蕴自也不差,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而论口诛笔伐谁能及得上文人?试想想,这样的人家有着大气运,又有祖辈成了那传说中的神,一旦传出去,会引起什么动荡?”唐山长摩挲着腰间的符牌,淡漠地说道:“论气运昌盛又想长生,谁不想?那位更想!” 颜岐山看着他举起食指指了指天,兴奋之色全部消弭,取而代之是凝重。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话的深层意思。 做皇帝的没有一个不想长生,要是真的知道颜家的运道如此,只怕不等过年,便有颜家女被召入宫为妃,要是更重视的,怕是会推她上凤位,到时候这气运给颜家带来的就不再是福,而是陷入权力旋涡中倾轧了。 “老师说得有道理。”秦流西和江文琉不知在门边听了多久,走了进来,看着颜岐山说道:“还有一点就是,除了天家,还有这世间的许多贵族世家。颜先生,气运这东西,可以改也可以偷换,一旦被取代,你想想?” 颜岐山麻了。 今天做体检并带我家老头做体检,早些发 (本章完) ===第456章 我凶名在外=== 气运被取代,也不用秦流西怎么解释了,光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换个角度去想就知道了。 颜岐山在道室想到颜氏一族,因为注重诗书传家,不管男女都是要读书的,也都严于律己。 当然,族里也不是人人都十全十美,也会出一两个纨绔子,可那也只是好玩乐,鸡鸣狗盗欺善霸恶杀人放火的事是断不敢碰的,也就问题不大。 近几十年,家族是枝叶繁茂,也出了好几个进士,而颜家也是众多世家想联姻的对象,姑娘们多是知书达理性情娴雅的淑女,多的是人求娶。 这就是气运福荫的缘故吗? 若这样的气运被人觊觎了,怕不是要完? “真有人会夺气运吗?” 秦流西似笑非笑:“气运谁不想要?哪个家族不想世世代代昌盛繁荣。” 颜岐山心头一哽。 江文琉说道:“会有像你这样的方士行这样的术法?” “世间有正即有邪,有正道,当然也有邪道,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伦常和道德,你们一路游历,不知可经过隔壁陵县?” “有啊。”江文琉心中一动:“当时我们也只是经过吃了个午膳,却听了一桩奇事,那陵县知县家的公子忽然暴毙身亡,办丧期间,那马知县和夫人也不知是因为过于伤心,就在儿子头七那日,竟也跟着去了。可听衙门的人说,他们的死状有些奇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仵作只能定性二人突发心疾而亡。” “可更多人的说,他们一家子,是遭了报应,是被冤鬼复仇了。”颜岐山接了一句。 秦流西并不意外,道:“确是遭了报应,被反噬也被吓到了,你猜他们做了什么?” “愿闻其详。” 秦流西便把女娲庙的事以及马知县他们做的事给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 几人都是文人,听了这女娲庙的恶行,惊愕之余又是愤怒,道:“这样的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那马知县还是堂堂的父母官,纵子行凶不说,为了救子竟无视那些女童的命,他们简直不配当父母。” “确实,估计下辈子会投个畜生道吧。”秦流西凉凉地道。 “那个邪道为了炼制阴邪法器就这么阴狠,也不怕上天降罪遭了报应反噬?这样的行径,委实是过于骇人听闻和凶残。”唐山沉着脸道。 用邪术让婴孩不断经历同样的轮回,只是为了让它达到至阴的凶性,用以炼制阴邪法器,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若世间多有这样的邪道横行,得乱成什么样? “邪道么,都是半个疯子,明知不可为,偏要而为之。”秦流西淡淡地道:“所以你想想,颜家祖宗修了半神又身负大气运的事传出去,不跟一块香喷喷的烤肉一样,谁都想啃上一口,我这名字就倒过来写。” 颜岐山:求求你闭嘴吧,老头子我害怕得很! 唐山长便道:“仲清,此事你权当不知怕是艰难,可要说,也只能告知族长一人,也得与他说明利害,这样的事必得保密,否则绝对会为家族带来大祸。” 颜岐山沉着脸点头,苦笑道:“实不相瞒,当我从判官大人得知绿湖旁的那小祠供的神像是我家老祖时,我当时已经想过,得重新修葺一下,神像也立好,怎么也得正儿八经的,不能寒酸了,却不想……” “低调才不惹人注意。”秦流西垂眸。 众人深以为然。 秦流西看着时辰还早,便让他们先在道室内小睡一下,到了子时分,才把他们叫起,把两枚雷击木做的符牌给了颜岐山和江文琉随身佩戴。 “你老师的呢?”颜岐山看唐山长没有,不由问了一句。 唐山长摸向腰间戴着的玉符,得意地道:“我难道还能少了?这玉符她早就给过我了。” 颜岐山看那块圆形的玉符,同样刻了符文,特别温润,不经意间像有流光划过。 “这玉符,看着不像凡物。” 唐山长越发得意:“那是自然,说是法器,这丫头炼制滋养的。” 法器。 颜岐山的呼吸一重,手上的符牌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小物件,但比起法器,肯定不如。 “那个……” “法器炼制不易。”秦流西一笑。 颜岐山想要掏银票,可是他是孑然一身来这里的,身上连个荷包都没有了。 他看向江文琉,后者微微摇头,他也没有。 “我听陈皮说,你们这铺子也卖摆件平安符牌一类,法器也会卖的吧?我们可以预定一个么,也不要什么,就像山长这样的玉符也可以,就是图个平安。”江文琉道:“我想起来,白天时,你拨弄这琴,我和老师都受到了影响,山长却是没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就是因为有这玉符护身的缘故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 江文琉一脸无语,从前他可以这般说,但他现在连传说中的判官大人都见过了,还不信,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我们一心想要为清平观多添点香油,请祖师爷保佑。”他浅浅地笑。 “实不相瞒,我们清平观近日打算盖一座如盛京那边金华宫的摘星楼,藏经之余也能登高望山,就是欠了点经费……”秦流西搓着手,一副囊中羞涩的样子。 别说,我们懂! “你们家祖师爷也有金身像了,这摘星楼我们来捐。”颜岐山和江文琉异口同声地说。 秦流西心头大动,笑道:“大善。这两个符牌是雷击木做成,比不上玉符这样的法器,却也比一般的平安护身符要强,辟邪避煞是足够的。法器滋养不易,你们实在想要,待江公子高中,我再送过去。” 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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