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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的手,女人甩开他的手,哽咽道:“这日子什么才是个头,华儿就算了,我一个人带着娇娇她们,还见不得光。” “快了,舅舅不是说快了么。” “熬死了那粗妇,还有宋烨,我等不了了。”女人气呼呼地道:“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了当吧。” 魏才洲脸色一变:“宋柳就算了,宋烨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意下手的,一旦被查出来,我们大人没啥的,就是苦了几个孩子。” “那怎么办?就这样无可了期等下去?”女人十分委屈。 魏才洲想了想,道:“这还得舅舅来,他不是法术高强吗,肯定能有神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女人睨向他,哼道:“爹肯定行,可你也不想想,真要做了,什么因果报应都得爹爹来担。” 魏才洲露出神伤的表情,道:“我自然不想舅舅有半分损伤,只可恨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苦了你们。” 女人脸色稍霁,刚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丫鬟哆哆嗦嗦地道:“小姐,不好了,咱们家被人围住了。” (本章完) ===第349章 我要是邪道的话……=== 既要第二天把受了污秽的阴地重新养成宝穴,那就得在怀乡村逗留一夜,幸好宋烨在这个小村庄也盖了祖宅,平日里由村长看顾,包括祖坟。 只是如今祖坟被人嚯嚯了,面对在他面前谄笑讨好的村长,宋烨的暴脾气就没忍住,狠狠发作了一番。 自己官拜四品,把祖地迁到怀乡村,这个村子的田地基本挂靠在他名下,省了大把的田赋,就连宋家的祭田收息,也是给村里公中,他要求也没什么,就是管好祖宅祖坟就算了,可就这样,也被人祸害了。 若不是昶儿的坟塌了,他临时起意找到了关老头的铺子,岂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当个大傻子? “我问你,我家祖坟,可有生人来过。”宋烨瞪着村长。 村长摇头:“并没有的,我们其实都很注意的,也三天两头就上去巡。” 他顿了顿,道:“不过十几年前,魏姑爷倒来过,说是路过要祭拜一下。” 宋烨一僵:“几个人来的?” “两个,还有一个老头。” 宋烨气狠了,差点要暴起,还是秦流西把他劝住的。 “邪修方士要施咒,普通人怎么能堪破,以后再注意着点就是了。”秦流西道。 宋烨这才作罢,让村长带着媳妇打扫了两间铺子,取了被褥来,并煮了吃食,烧了热水,就被人轰走了。 “大师,这奔波忙碌一天,身上也脏了,不如先洗浴?”宋烨现在恨不得把秦流西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秦流西摇头:“不用了。” 她用了一张去秽符,就把自己整理得清清爽爽的。 宋烨和亲兵看得眼馋,却没敢伸手求。 宋烨想起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包括那具婴尸,神色一凛,道:“大师,这婴尸,是作何用?” “婴尸至阴,若是在腹中已成型却没能产下的,更是阴煞。这邪道是利用这婴尸,还有这些至邪至阴的物品把你家祖坟风水给改了,并形成一个阴煞之地。祖先受秽,气运受阻,自然不能保佑子孙后代,且阴地成煞,直接对应到子孙,或霉运连连,或先病后亡,这一点你应该能有所感。” 宋烨点头,简直太有感受了。 他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嫡妻,现在更是无子,除此外,他被招安官拜四品,这么多年这是一直没升过,不是没作为就是轮到他时,又被以各种理由给卡住了。 “所以祖坟风水,很重要,一个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 宋烨听到这,眼里有些暴戾。 他瞥到婴尸,喉咙一涩:“大师,这婴尸,会不会就是我那大外甥?” “想知道?”秦流西想了想,拿了朱砂黄纸画了一道符,放在碗里,让他滴了一滴血进去,又在白骨上刮了指甲大小的灰,燃了符。 宋烨不明所以,只瞪着碗,让他大开眼界的是,符纸燃烧后,有两条微不可见的血气腾空,慢慢的彼此缠绕,不一会便散开。 “是他。”秦流西收回视线:“只有有血缘羁绊,血气才会彼此缠绕。” 宋烨跌坐在地,眼眶一热,又掉下泪来,狠狠地捏拳捶着地。 魏才洲,他好狠! “这也是他的亲生子,怎么能,怎能这么做?”把孩子的尸骨随意包裹,做成阴煞藏于墓碑下,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秦流西:“虽然很惨,但你也该庆幸,他找来的人当年学术未精。有血缘羁绊的婴尸,虽是镇压在墓碑下养煞,可彼此有羁绊,成煞过程很慢。还有你的祖宗,对了,祖上做什么的?” 宋烨擦了眼泪,道:“杀猪的。” 秦流西挑眉:“怪不得,杀猪匠自有煞气,煞对煞,主谁强弱,又有血缘,你家祖坟虽成聚阴之地,却还没至大凶之境。” “我们都差点死绝了,这还没大凶?”宋烨瞪眼。 秦流西冷笑:“真正精通此道的,才不会犯傻用有血缘的婴尸,这等同葬在祖坟有多大的区别?要是我,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和至阴至邪的阴物,找对方位一埋,再以七根棺材钉入坟心,打上几道招阴引鬼符,阴煞符,不出三月,必叫那家的子孙后代死绝。” 轰隆,轰隆。 惊雷炸响。 秦流西:“……” 她只是说说而已。 而她的说说而已却是叫宋烨和亲兵呆若木鸡,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是菩萨座下的凶兽吗? 秦流西咳了一声,道:“反正事到如今,你庆幸一下吧,好歹你们兄妹还活着呢,等你的肾亏调好,将来你还能再生出几个娃来。” 肾,肾亏吗? 亲兵看向自家将军,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腰,才盛年呢! 宋烨低吼:“我这是因为祖坟被祸才身体不好!” 亲兵讪笑着说是,帮着骂了几句那老道和魏才洲,太毒了。 宋烨恢复冷静,看着小小的白骨又抹了眼泪。 “那他怎么办呢?” 秦流西道:“一会我给他施化煞神咒和往生咒,你寻个骨灰瓮敛起吧。” 宋烨连声道谢。 秦流西是说到做到的人,用过晚饭就给婴尸念了化煞咒和往生咒超渡,这才去歇下。 夜半,她听到了马蹄声,又听到隔壁宋烨冷冽凶狠的话:“看好了,别让逃了。” 秦流西没起来,隔日天没亮,她就按着往日的习惯,在屋内盘腿掐诀,冥想入定,行一个小周天,天色亮了。 再回到宋家祖坟,秦流西也没磨叽,把准备好的吉物,按着罗盘展示的方位一一放置,布了一个化煞阵。 “最少要保留三个月,这煞气就化去了,都是吉物,可养气,三月过后也不必摘下来。”秦流西对宋烨道。 宋烨连忙应下。 秦流西拿着罗盘,东走西走,距离祖坟不过二十丈远,站定了才叫宋烨过来。 “听说夭折的孩子不宜葬入祖坟,这个穴位也是好的,不算你家祖坟,却也能受一点庇佑,你那两个外甥,可葬到这里。” 宋烨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却不想是又点一穴给那两个可怜的孩子,鼻头一酸,向她拱手拜谢。 (本章完) ===第350章 大师从无虚言=== 祖坟事了,一行人又赶回漓城。 “大师,魏才洲被我抓过来了,你可能去看看,昶儿的死,不弄明白,我耿耿于怀。”宋烨道。 秦流西看天色还早,便点了头。 魏才洲被绑到这陌生的院落,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宋烨和宋柳他们出现,他身子一僵。 完了。 可他却是露出无辜的眼神:“大哥,娘子,你们怎么在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装了,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宋烨眼神冷冽,手一挥:“带上来。” 魏才洲瞳孔微缩,他的兰表妹和一双双生女都出现在跟前。 表妹一看到他,就尖叫:“表哥。” 魏才洲目光闪烁,不敢应她。 宋柳推开大丫鬟的手,一步步上前,脸色惨白,问:“为什么?” “娘子,你听我说。” “华儿是你的亲生子,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绝?”宋柳已是见到了真正的长子骨灰,也听了大哥所言,整个人都频临发疯。 魏才洲说道:“娘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流西打了个呵欠,好无趣。 宋烨道:“华儿是生下来就没的,还是你们掐死的?还有昶儿,是不是也是你故意弄死的。” “不用问了,就算不是他亲自下手,他也难逃这杀虐业果,他全然知情,枉顾人伦,身上早就带着报应了。”秦流西道:“他会横死,肠穿肚烂的那种。” 魏才洲心一跳,瞪着她:“你是谁,你这人怎这么恶毒,竟出言诅咒?娘子,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自小就跟着你们,我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连兔子都不敢杀,哪敢杀人?” 他说着,眼泪一掉,道:“娘子,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没照顾好昶儿,我该死,我就该以死赎罪,你杀了我吧。” 秦流西翻了个白眼:“啧啧,你平日是泡在绿色的茶里长的吧?”绿成这样。 魏才洲不答她,只管哭。 “我只要一个真相,为什么?我们哪里对你不住?”宋柳又上前一步。 “娘子。”魏才洲抬起红通通的眼,满脸是泪。 秦流西冷笑,手指掐诀,口念真言咒,打了过去。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宋烨杀了我爹,我爹是寨子的大当家,要不是我爹收留,你们早就饿死了,你身上的那些功劳,本该是我爹的,可你就却杀了他,拿我爹的尸身去投诚。”魏才洲心中惊恐,怎么会,他的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不是我舅舅找到我,告诉我真相,我岂不是被你们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宋家的一切,都该归还我魏家。”魏才洲想掩住嘴,却被宋烨卸了手臂,只能继续说:“我舅舅早年出家为道,他说祸了宋家祖坟,断了宋家的根,那么所有东西自然就是我魏家的。华儿出生是没死,他是生生饿死的,舅舅说为了制成怨鬼埋在祖坟。还有昶儿,天花是表妹拿回来的病人衣物传上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把他被子拉开了,任他高热惊厥而死,反正我还有儿子……” 宋柳啊的一声凄厉大喊,腾地从宋烨的腰间掏出匕首,直接扎进了魏才洲的腰腹,一捅一割一拉。 那兰表妹吓得嗷嗷大叫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流西站在宋烨身边,哇的一声:“不愧是杀猪匠后代,这嘎腰子很是干脆利索啊!” 宋烨麻了:“!” 秦流西走出了院子,听着里头的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嘴角勾出冷冽的笑。 在利益面前,人性素来都经不起考验,只把丑陋的那一面诠释得淋漓尽致。 真是人心叵测。 “大师。”宋烨追了出来。 秦流西道:“宋将军,此间事了,十天以后你再来做针刺就好,令妹的药方吃过四副,再来换方。” 宋烨听到这话,便知世间俗事她不想再多理,很是识趣地应下,道:“多谢大师,报酬我会亲自送到贵店。” 秦流西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问报酬多少,更不怕宋烨跑路,因为他知道,那后果会比现在遇到的事更严重。 宋烨目送她离开,重新回院子,见宋柳拿匕首还要捅,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抓住她的手,摇头:“柳妹,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忘了大师的话么,他,自有天收。” 宋柳一怔。 宋烨半蹲下来,看着魏才洲冷厉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是以哪种方式肠穿肚烂而横死。” 魏才洲痛得快晕过去,可仍在这个大舅子眼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宋烨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举起双指赌誓道:“魏才洲,你爹早已受肝脏病痛折磨,那段日子他瘦成什么样你心中有数。他是一心求死而自刎,让我以他的尸体投诚,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柳妹和你成亲,保你一辈子富贵安然。他的死,与我宋烨无关,我可指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断子绝孙,肠穿肚烂。” “你有杀子之孽,我看在大哥份上,我不杀你,你也自有天收,而你到了底下,好生问问你爹,到底谁是哪个傻缺蠢货。” 他的话说完,拉过宋柳:“我们走。”又对亲兵说:“把他扔出去。” 魏才洲瞳孔冷缩,这是放他一马,不,是让他自生自灭? 肠穿肚烂而横死。 那个大师这样批他的命。 舅舅,他要找舅舅救命。 魏才洲被扔了出去,躺在地上像是一摊烂泥,捂着流血不止的腰腹,艰辛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前走。 这会儿,他是连所谓的表妹女儿都忘了,脑子里只有那句可怕的批语。 人最惧的死亡不是终老,而是横死,更可怕的是你知它会来,却不知它何时来,以什么方式来。 魏才洲就是被这样的恐惧包裹着,他不是不信,他是太信了,毕竟他舅舅就是干这行的。 他踉跄着转出胡同,站在了大街上,身子却是忽然一僵,转过身。 “爹爹,我冷,我好冷啊,抱我。”他仿佛看见了虎头虎脑的小儿子向他扑过来张开手,脸上的痘包被挠得满脸是血,十分可怖狰狞。 魏才洲吓得跌坐在地:“滚,滚开。” “让开,快让开,惊马了,天呐。” 魏才洲转头,瞳孔猛缩,一个小点越来越近,顷刻来到面前,马蹄高高落下。 噗嗤。 镶了马蹄铁的马蹄踩穿了他的肚子,然后带出一段肠子,拖曳而去。 “天呐,死人了。” 魏才洲不断呕出血来,脑子嗡嗡的,只有短短几个字在回转:“肠穿肚烂而死。” 宋烨他们得了消息赶过去,看着那惨烈的现场,后脊骨发寒。 不求大师,从无虚言。 辛苦大家追更,多更一章把这小单元结束~谢家人们赏票赏鸡腿~ (本章完) ===第351章 师父忒不正经=== 秦流西回到自家店铺,隔着老远就看到宝贝徒儿盘腿坐在门口处的石板上冥想,不由噗嗤一笑。 滕昭似是听到了笑声,腾地睁开眼,扭头看来,确是无良师父,心头松了一口气。 秦流西一夜未归,他便一夜未睡,虽然知道不会,可心里仍怕着她一去不返,把他丢下了。 秦流西已然走近,在他身边坐下,靠了过去:“我们家昭昭怎么坐在这里冥想呢,这就不嫌外头脏污了?道室为师布了聚灵阵,还刻画了经文符文,道意亦是有的,在内修炼会事半功倍。” 对于她毫不客气地靠过来,滕昭僵着身子歪了,她也顺着歪过来。 许是觉得这动作彼此都难受,他又坐直了。 秦流西抿嘴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修炼,画符,看书,背经络图,背医书,辩药草。”滕昭简洁地回话。 秦流西弯了眼,道:“好学是好的,要懂得劳逸结合。” “不必。”滕昭冷硬地拒绝,他觉得自己安排很好很充实,他就像一块海绵似的,源源不绝地吸收着没有看过的知识,关键他还很有兴趣,不像从前,多半是在下棋子写字。 秦流西双手掰正他的脸,把他脸挤成一块,道:“为师说要就要,七岁也可以玩。” 滕昭瞪眼。 秦流西看他可爱如包子,咯咯地笑了,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滕昭用力掰下她的手,双颊爆红,耳尖更是红得滴血,小手拼命去擦额头上的濡湿,脸红得像只苹果。 秦流西笑得更欢了。 滕昭怒目,这师父太不正经了! 陈皮听到她的笑声,连忙带着忘川跑出来:“主子,您回来了。” 忘川直接扑进她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不松手,喊了一声师父就开始掉金豆子了。 秦流西看着几个小的,心里微软,道:“做什么呢,我才离开一晚,就这样想念为师了?” “师父不在,我怕。”忘川噙着眼泪说。 秦流西道:“怕什么,只要学好本事,走到哪都不怕,你记住,师父虽然是师父,却不可能永永远远,随时随地陪在你们身边的,小鹰长大了就得出去觅食。” 没错,长大了就得出去闯,休想呆在她身边啃师。 滕昭皱眉,也不擦额头了,道理他明白,可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对。 “不想和师父分开。”忘川软软地说。 秦流西故意板起脸:“不学好本事,就不能跟在师父身边哟。” 忘川的眉头也皱起来了,那这不行,忙道:“我会学好。” “乖。”秦流西揉了揉她的头,对陈皮道:“今天早点把铺子关了,我带你们下馆子搓一顿好的去。” 陈皮高高兴兴地应了,把铺子门板套上,锁一挂,几人很快就走了。 而在他们走了没多久,有个人跌跌撞撞地来到非常道跟前,砰砰地捶门:“有人吗?开门呐。” 回应他的,只有巷子口卷过来的风声。 醉仙楼,是漓城最大的酒楼,也是饕餮们最喜欢的去处,它的传承来自曾伺候过高祖的韩御厨,出品精美且味道顶尖,当然了,价格也是极贵。 秦流西几个刚来到醉仙楼前,斜对面的一间绣坊便走出两个人,叫住了她。 “西西。” 秦流西转头,看到司冷月,呀的一声:“小月你怎么在这?” 司冷月走了过来,指了指绣坊:“我盘下了这家店,今日过来巡店,没想到会遇见你。” 滕昭他们向她拱手作礼。 司冷月也道了一声好,看向秦流西歉然地道:“本想着投贴拜访,这边事儿也多,实在是腾不出空。” “无碍,我那店铺也开张了,刚接完一个单子,这不带着他们来吃个饭,你要是没事,一起?”秦流西欣然笑道。 司冷月点头:“我请客。” 秦流西不和她争,只笑眯眯地看一眼还盖着红绸的容坊,道:“行,我就却之不恭了,吃你这个大户,为报答,我帮你择个吉日吉时开张。” 司冷月笑着称好,与她一道走进醉仙楼,要了一间雅间。 分主次坐下,秦流西让司冷月点菜,她自己则是掐着指节测算,很快就算出一个吉日吉时,看滕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也没藏私,把如何测算吉凶日子的术数给娓娓教来。 秦流西的声音不轻,却很清,那些复杂的术语自她嘴里说出来,旁人听着宛如天书一样,却也入了迷。 小半晌,秦流西才住了口,对滕昭道:“算黄道吉日,和个人的生辰八字结合,会算得更妙,毕竟五行相克相生,相生得当,自然诸事大吉。” 滕昭点头。 至于忘川,整个人都是懵的,像被打了一头闷棍。 秦流西就捏捏她的脸,道:“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认字练字好好吃饭睡觉,修炼强体。” 忘川咧嘴笑。 秦流西教完两个徒弟,才看到司冷月浅笑着看她,便靠了过去,眨巴着眼道:“怎么,是被我的厉害迷上了。” 司冷月推开她,嗔笑:“在徒儿面前,你当师父的还没个正形,也不怕堕了威严。” 秦流西摸了摸鼻子,看向两个徒弟,却是一个在瞪着手指掐算,一个在游魂,东张西望,不禁轻笑。 “我之威严,不在正形不正形,在于本事。” 这么嚣张的语气,司冷月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特别认同。 秦流西道:“你家祖地马上就要开了,我们走寻常路怕是赶不上。” 赶不上,那就是不走寻常路了。 而那寻常路是什么,司冷月早已亲身经历过。 司冷月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我随你。” “那……” 秦流西刚开口,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声,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我们素来都是坐这间的,谁还敢和我们争,让他们换别的雅间。”娇蛮的声音响起,一个少女叉着腰看进来,看到司冷月的脸时愣了一下,又看秦流西,都不认识,就更傲然了:“喂,这个雅间我们要了,你们去别的雅间。” (本章完) ===第352章 谁家狗没拴=== 突然被打扰,司冷月的脸容冷了下来,看着门口处的娇蛮少女,面若冰霜,却是没有半点动弹,只看向秦流西,目露歉然。 虽然她们是半路遇上,可说好了,这顿饭由她来做东,那秦流西就是她的贵客,她们聊得好好的,被人扰了,换谁都不高兴。 更别说,这还是她头一回正经请秦流西用膳。 秦流西投了个眼神过来安慰,不必歉疚,她并不在意。 门口穿着淡粉衣裳的少女看几人都不动,气得小脸通红,尖声道:“我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忘川被这尖声一吼,吓得钻进秦流西怀里。 这个姐姐好可怕。 秦流西见状,脸一冷,双眼犀利如刀的向少女看了过去:“你吓到我的人了。” 少女冷不丁地被她这记眼刀一砍,后背一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脸发白。 司冷月彼时已经站了起来,冷道:“出去。” 她虽年纪小,可自小就跟着母亲做生意,后来更是独当一面,虽身负诅咒,可因为血脉的缘故,又是常年在商场与人打交道的,自带一身气场。 不过两个字,就让少女的脸又白了几分。 这都什么人,一个比一个可怕,不,刚才那个不男不女的更可怕,那眼神跟想刀人一样。 司冷月已经不看她,而是看向满头大汗钻进来的掌柜,沉声道:“贵店号称童叟无欺的老牌店,就是这样伺候客人的?我竟不知,客人端坐雅间,菜也点了,竟也能被人闯进来驱赶。醉仙楼?呵,不过如此。” 秦流西轻轻拍着忘川的背安抚,一言不发。 掌柜的点头哈腰道:“姑娘别生气,是敝店招待不周,让姑娘受惊了,姑娘这单,小的做主账单优惠一成。”又转向那粉衣少女,道:“丁小姐,落枫雅间同是风景极好,您可移步那边。” “我们丁家哪回前来帮衬不是在这个雅间?”粉衣少女道:“这样,她们跟我们换个房,我帮她们付了这账单,这总成了吧。” 粉衣少女轻蔑又傲然地扫了二人一眼。 秦流西是一夜未归,虽有用去秽符,可身上这套衣物穿了两天,也早有皱褶了,显得不那么名贵,倒是司冷月,穿的一身冰蓝色罩衣抹胸裙,裙上绣着精致的海棠花,以及栩栩如生的胡蝶,行走间,轻薄的罩衣扬起,显得仙气飘飘。 再者,她长得美却是气质冰冷,头上首饰不多,不过一支紫玉簪,同款的耳坠,可那一身清冷气质,就让人难以忽视。 粉衣少女长得也不算差,但比起她,却是衬成一朵小白话,以至于她很是嫉妒。 秦流西听到她自报家门,又瞥了一眼,原来是丁家的,这丁家的姑娘倒是个个都很有‘本事’。 司冷月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气,入了这醉仙楼,当谁付不起这账单吗?” 谁不知醉仙楼出名的贵。 “你!” 掌柜的一个头两个大,丁家这小辣椒出了名的脾气大又骄纵,在漓城也是很有名的人了,虽说不是什么好名,只是她是丁知府的嫡女,还是幺女,特别受宠,所以家世不如丁家的,能避则避。 却不想,这个面生的,噢,也不是面生的了,她早几天就出现斜对面的绣坊,听说是绣坊的新东家,那就是生意人,看她气场也不小,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还不好随意得罪。 “芳妹。” 听到这一声叫声,粉衣少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道:“姐姐你来得正好,我们常坐的雅间被人占了,我说帮她们付账单也不肯换,不识抬举。” 丁素曼皱眉,走到门口一看,和秦流西的视线对上,不由一愣,心跳了起来。 是之前瑞郡王的贵客,姓秦的。 秦流西只瞥了她一眼,对司冷月说道:“我来之前就算了一下,会遇到拦路狗,果不其然,不知哪家的狗没拴住,冲出来乱吠。” 众人:“……” 司冷月眼中染了笑意。 粉衣少女气得脸扭曲,险些要冲上来:“你骂谁是狗。” 秦流西睨过去,哼笑:“我自然是骂刚才巷口拦住我去路还发疯乱吠的狗,姑娘以为在骂谁?” “你你。” 粉衣少女眼圈都红了,这人分明在骂她,却又没一个字在骂她。 丁素曼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自己的人也来了,转过身去:“大哥,落霜这个雅间已被人占了。” 秦流西她们看过去,只见又有两个公子并一个姑娘走来。 其中一人,是丁素曼姐妹的兄长,跟在他们后面的一对男女,男的清俊,女的沉静文雅,浑身贵气,也不知是哪个家族的人。 “就不能调换?”丁永良拧眉看过来,看到一身清冷的司冷月眼睛划过一丝惊艳,好美的姑娘。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丁永良走进一步,敛衽拱手道:“这位姑娘,不知可能……” “不能!”司冷月冷漠地打断他的话,对掌柜的道:“掌柜,我以为我们的意思很明白了,但显然,贵店做生意,是恃强凌弱呢!” 掌柜的满头冒汗。 “丁兄,用膳而已,在别的雅间也是可以,莫要为难他人。”那个穿着紫袍的贵公子淡淡地开口,看秦流西她们看过来,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客人都这么说了,丁家人心里虽然不爽,也不好胡搅蛮缠,道:“那就落枫吧。” 他们如数退出。 “怎么,打扰了,一声道歉都没有就走吗,丁家的教养就这样?”秦流西开口。 丁永良和粉衣少女一愣,她竟然认识他们是谁家的人,认识竟还敢得罪? 丁素曼飞快在丁永良耳边说了两句,丁永良惊讶,却是上前:“惊扰了你们用膳,是我们的不是,丁某向几位赔罪了,不知小公子是?” 秦流西却是越过他看向那两人,道:“两位,寿喜坊红白街的胡同里有一个店铺名为非常道,可解你们心中烦扰哦,闲了不妨去探一下。” 那贵公子一愣,看了过来,深邃的眸子半眯,有一丝暗芒划过。 (本章完) ===第353章 有故人思=== 丁家一行人一离开,雅间重新关上,司冷月就对秦流西说了一声抱歉。 “说这话,就是跟我生份客套了。”秦流西睨着她。 司冷月笑了,端起茶敬了敬:“是我的不是,我以茶赔罪。”她啜了一口茶,又问:“你认识这丁家的人?” “不熟。那绿衣的,前两三个月见过,当时接了个单子去宁州州城,正好遇见了。”秦流西淡笑:“丁家有一知府,从前尊我祖父为老师,我祖父看在同乡份上一路提携。如今秦家倒了,丁家却是避而不见,还躲去了丁知府的府衙,你说能熟吗?” 司冷月皱眉,丁家这品德也太叫人寒心了些。 一旁的滕昭更是露出厌恶。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们明白,可丁家这作派,很明显是忘恩负义了,再看丁家人在外行事的态度,这样的家族能长远才怪。 “丁家子女在外行事猖狂且无德,迟早会惹出事来。”司冷月虽行商,但因为出身和眼界的缘故,她可不是什么都看不明白的人。 虽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你永远不知道眼前穿着一般的会不会是一方大佬,惹恼了,顷刻叫你丁家颠覆也是有的。 毕竟丁家也不过是有个知府在撑场面,这四品以上的权贵,满大灃数不胜数,哪怕没有官身,那些老牌贵族,随随便便就能把它踩在底下碾压。 所以做人还是谦逊点好,不然毁了自己就罢了,毁了整个家族,就是羞于见祖宗的千古罪人了! 秦流西从没把丁家放在眼内,道:“不提他们,扫兴。” 司冷月从善而流地转了话题。 而在另一个落枫的雅间,丁永良也在向两位贵客赔礼。 “落霜的景致最好,却是叫人先到,实在是有些遗憾,还请周兄见谅。” 眼前这两人,是江苏巡抚周兴平的嫡长子周巍和长女周凝,出身官家不说,身份还极尊贵,因为其母周夫人是当今周太后极其宠爱的外甥女,也就是圣上的表妹,和皇室沾亲带故。 周太后爱屋及乌,宠外甥女不说,她的一双子女也是宠得不行,时常召入宫中陪伴,而周凝,更是被封了一个惠兰县主的称号。 只是不知是周太后有心要赐婚哪个皇子,还是周家不舍得,周凝年已及笄,却还没定亲,这使得许多世家都在隐晦试探。 一来周巡抚政绩斐然,马上就要见升了,二来么,周凝这人,娴淑文雅,大方美丽,做得一手好女红,管得一手好家,娶妻娶贤,这简直是许多家族喜欢的儿媳妇满分标准。 “是啊,每到这个时候,那个雅间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斑斓的枫树呢,都怪那人,不识……”丁素芳嘟起嘴又想吐槽。 丁素曼看向周家兄妹,视线划过周巍,脸颊微红,温声道:“芳妹妹,看不一样的风景也是好的,莫再提了。” 周巍淡笑道:“丁二小姐说得不错,不过是几棵枫树而已。” 语气中有着傲气不屑。 丁家兄妹有些尴尬。 丁永良做主点了菜,又介绍了几道菜品,周巍无可无不可,醉仙楼在盛京也有分店,他也不是没去过。 不过他在意的倒是那个雌雄莫辨的小子最后说的话,周巍眼角余光瞥过一旁默然静坐,只挂着浅淡笑容的妹妹,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周巍端着茶道:“刚才听丁二小姐和丁兄所言,是认识那个小公子?她是谁?” 丁永良愣了一下:“我却是不识的,只是曼儿见过。” “哦?”周巍看向丁素曼,等着解释。 丁素曼绯红着脸,道:“秋节之前,我陪着祖母上府城与父亲团圆,偶然遇见。”她本不想把瑞郡王拉出来,但周家势大,要是有心一查,兴许会觉得她有所隐瞒,便继续道:“当时,她跟在瑞郡王身边。” 她隐瞒了瑞郡王视为贵客的事。 瑞郡王? 周巍摩挲着手指,道:“瑞郡王被圣上赐婚,并赐了一个御林军参领的官职,他若是郡王的人,却没跟在身边。” “这便是不知了。”丁素曼也不知秦流西的身份究竟如何。 周巍不再说话,脑中却是灵光一闪,老宁王妃也回京了,上了折想请封瑞郡王为宁王世子,却是被拦下了,只赐了婚和官职。 他在一个宫宴上见过老宁王妃,听说她常年身体不好,但那会见到却是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周巍再回想秦流西那话,心中百转千回,非常道吗? 这铺子名有些奇怪却也别致。 她说,能解他们心中所忧? 周巍目光幽深。 被讨论的秦流西正回着司冷月的问题:“不是那公子有毛病,是那个姑娘,连脂粉都不能掩盖的憔悴疲惫和落寞,而且含胸缩背,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司冷月眉梢一挑:“看出来是什么病?” 秦流西道:“这还得把脉,再把那层厚粉给洗了仔细看过才知道。” 司冷月喟叹:“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还真不假。” “自是,有些病虽肉眼可辩,但真要对症下药,还得仔细辩脉。” “也不知那两人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秦流西端茶抿了一口:“左右不过身份矜贵,不然丁家人怎会如此殷勤,那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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