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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但结姻亲么,结的是好,是帮衬,就是谁有事的时候靠姻亲帮扶拉一把。你祖母祖父尚在世,秦家也并没分家,这银钱就不能全进了小家里,得拿一些出来应付当前的难关,这也是做主母需要表现的大体和大局观。” 秦流西明白,这是王氏在教她内宅后院行事的人情道理,虽说她才不会管中馈那些琐碎事,可这时也只安静的听着。 “一千二百两归入公中,剩下的就作为大房的体己攒起来,另做一些营生买卖。我想着,眼下彦儿也不在,我们这房以你为大,这银子不如给你, 你以你的名头做些营生?将来不管如何,也是一份小嫁妆。” 秦流西讶然:“给我?那将来二弟和小五咋办, 他们才是当家的男儿?” “彦儿如今,能在那边活得安安生生的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我也不敢指望什么。至于小五,他若是有出色,你把担子交给他,若没有,那就还是别做败家精了,靠着家人萌佑当个富贵的田家翁也不是不好。”王氏淡淡的,道:“待得以后他们再娶妻生子,看孙辈可有可塑之才,挑出来好生培养,说不准又能起来了。” 秦流西听着这话,便知她是经了深思熟虑的,倒佩服她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 她看了一眼匣子里的银票和金饰,伸手撩拨了一下,便道:“母亲信我,那就依母亲,只是做买卖打理铺子我是做不来的,也就只担这个名,其它还得母亲打点琐碎,你从前也有嫁妆铺子的不是?” 刚开心自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的王氏:“……” 算盘好像没打响? (本章完) ===第182章 大局和私心=== 王氏摸着小匣子思虑良久,叹了一口气。 “太太,好好的您叹什么气呢?”沈嬷嬷上了一盏茶。 “西儿这孩子,我越发的看不懂她,也不知她喜好的什么,好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若换了别的小姑娘,这么一笔银子落袋让她做点什么营生, 都会兴冲冲的吧?” 沈嬷嬷站在一旁笑着道:“大小姐怕是看不上眼吧?老奴看她喜欢医术制药,就刚才,她不还给了老奴一个养身方子?” “才刚及笄,太老成了,没有小姑娘该有的天真。” 沈嬷嬷却不以为然:“天真有什么好的?像是二房那两个,也够天真了吧,至今还看不清家里是个什么形势呢。” 她似是觉得自己出言不逊, 作势屈膝要跪:“老奴多嘴。” 王氏一嗔:“在我这儿说一下无事, 别叫二弟妹听着了,又是一场官司。” “老奴省得。” 王氏拨弄着匣子的黄金首饰,又把银票挑了出来,道:“倒是不知该做些什么营生了,一个公家的,一个小家的。” “不妨与老太太商议一下。若不然,做两个营生,万一挣钱的是小家的,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沈嬷嬷小心提醒。 王氏默了一会,可不是这个理。 家中生变,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好,情绪颇有些喜怒无常的,如今回来漓城, 心里又担忧着几个男儿可平安走到西北,另外又愁着小姑奶奶那边, 毕竟东北那边,如今连个信儿都没回来, 也不知如何了? 还有老太太的娘家,也是还没个信儿,也没遣个人来,老太太心里不痛快着呢。 “把母亲送过来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我们就去老太太那儿。”王氏拿起那一千二百两的银票道。 外面传来一声喊,却是小雪前来禀告,她爹奉大小姐的命来听差。 王氏愣了一下,看向沈嬷嬷,道:“请李总管进来。” 沈嬷嬷应了,走到门口处,招呼二人进门。 李总管进门就跪下行礼,让王氏叫起了又赏了座。 “西儿叫你过来是?” “大小姐说了,大太太可能想做点营生,对漓城又多有不熟,兴许会问奴才,便差奴才跟太太说道说道。”李总管恭谨地回话。 王氏闻言心中顿觉熨帖,这孩子真是走一步,看十步了,太贴心了。 “确是如此,手头上有了银钱,想着该做点什么, 买田产是比较稳的, 可也是看天意赏饭,一年只能到年尾才能看到收息,来钱是要慢些。做生意,我却对漓城有些两眼摸黑,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妥当。”王氏坦然道。 李总管拢着手在袖子里,挨着凳子一边坐着,道:“漓城因着有个漓江码头,南北来往的商贾是极多的。码头那边,光是每日停船卸货的就有许多,当场做生意倒卖的亦是有,都是把咱们漓城这边有的运往北边西边等,再从货商那拿点北货……” “至于本地的铺子,开的自然五花八门,不兴干哪个营生赚钱,就看银子人脉和货源。这行行出状元嘛,同一样的东西,您拿到的价格比其他人拿到的低,哪怕以同样卖家卖出去,不也比其他人赚了?哪怕开个包子店,您做的愣是比其他人要好吃,那客人自然是有了,对不?” 王氏倒有些意外,李总管还会分析得如此有条理,想了想便道:“手上银子确是不多,这要是买个铺子,只怕就没有活银流通了,买了,估计也就只能放个租出去,这也是稳妥。但要是租贷,等门路打开了,此后再买个铺子,也不失为权宜之道。” 有多少银子做多少的活,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王氏倾向租贷,先把路子打开,再谋其它。 “大太太想得极是。” “倒是这三百六十五行,却不知能做哪行,茶米都是不用想了,这都得要拿茶引凭条,杂货铺,如你所说,得寻到合适的货商,拿的价低才行。”王氏一时有些头大,真要做生意,要思虑的可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李总管便道:“大小姐说了,大太太若没有个想法,她这里有几个方子,是做蜜饯糖果小点心的,做好了,人身上的一些小症也能对症。” 王氏愣了下:“蜜饯?” 李总管点头,从袖子里拿了几个方子出来递过去,沈嬷嬷上前接过再呈给王氏。 王氏细看,方子有好几张,都是做的蜜饯和小点心,什么秋燥润喉梨花膏,茯苓糕,红糖姜片,蜜渍陈皮等等。 方子写着用料的份量,都是加了平常可见的药材,也不贵,还写了妙用。 王氏想到秦流西的医术,便有些心动,可想到另一份属于长房的基业,她便有些犯难。 人都是有私心的,秦流西能拿出来的这些方子,凭着她的医术,做好了,肯定能打开销路,这挣钱的给了公家,那小家呢? “大小姐,可有说其它?比如这方子是用在何方,给的谁?” 李总管道:“大小姐说随大太太定论,若是大太太举棋不定,就用在秦家吧,大局为重,至于别的,她再想。” 秦家能立起来,秦流西就能省点心,不过区区几个蜜饯方子罢了,她还不至于在意。 王氏听李总管这样说,心里便有了定数,道:“那行。只是做这个,也得寻铺子,李总管有熟悉可靠的中人,不妨寻了来,让他帮着寻几处位置好的。还有这些原料,也得寻到供货的,此外还有做工的人,也得好生寻摸,且先一样样来,只是不管哪一样,都得劳烦李总管跑几趟了。” “您只管吩咐奴才便是。”李总管站了起来。 王氏道:“我还得和老太太商议一二,回头再吩咐你,沈嬷嬷,先送了李总管出去吧。” “是。” 沈嬷嬷把李总管送走,王氏又反复看着几个方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秦流西不在意几个方,她却得拿捏一下,把这方子攒在手里。 要是这个蜜饯铺子真做出来做大了,将来公中哪个有私心,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本章完) ===第183章 不知天高地厚=== 王氏来到秦老太太的屋子时,她正逗着顾氏抱过来的平安两个哥儿,脸上有着欢喜的笑。 “大嫂。”顾氏迎了上来,屈膝福了一礼。 王氏笑着道:“你也过来了。” “今儿这天色好,便带平哥和安哥来给母亲请安。”顾氏掺着她的手来到秦老太太跟前。 王氏先行了一礼,又看向两个小家伙,见他们脸色红润, 精气神也足,已是瞧不着早产儿的孱弱了,便道:“一阵子不见,平哥和安哥倒长肉了,精神头也不错,三弟妹你用心了。” 顾氏道:“哪里是我的功劳, 都是家里可尽着他们用度, 西儿也开了个药浴的强健身骨的方子,才养壮实了。” 她话里多有几分感激和庆幸。 一旁磕着瓜子儿的谢氏便道:“那可不,可就数三弟妹你们那屋最舒坦了,用度不缺的,也有人使唤。三弟妹你可有福气的人了。” 顾氏笑容略有些尴尬,看着秦老太太道:“全仗了母亲的福气。” 谢氏还想再说,王氏便抢先道:“虽说是养好了,可你到底是早产,又是难产,鬼门关前遭了大罪的,万不可掉以轻心, 还得仔细养着才好。哥儿们还小, 目前也只能指望你了。” 顾氏怜惜地看向一对儿子, 道:“我会的。不过我如今也已大好,大嫂你看家里有什么能让我帮得上手的,只管吩咐我就是。”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家里下人不多, 你照顾好两个哥儿就是大功一件了。” 顾氏还有些迟疑,她生产后, 用途虽不如秦家未倒的时候, 可好歹也有两个下人在帮忙,她也坐了一个安分的月子,吃喝更是精致,都是紧着她的,所以这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就因为这样,现在光听谢氏那酸里酸气的话,她都有点气短,生怕二嫂又拿别的事来说她只占便宜,所以还是想帮家里做点什么?他们三房也算是有点底气。 “三弟妹,可不是这话,你照顾着两个哥儿,就把菊儿那丫头给送回来吧。你看看我的手,洗个里衣都洗的粗了。”谢氏伸出双手,面带怨气。 王氏说:“二弟妹,你那里衣不都是潘姨娘给你洗的?” 谢氏有点气闷。 这怎么叫大嫂给知道了? 家里请了粗实仆人,也有洗浆洗的,可是姑娘们和她的里衣,却不敢叫浆洗的一块儿洗, 都是自个儿洗的。 可惜谢氏让人伺候惯的人,现在天气又冷了,哪里可以洗得了里衣,所以都是叫潘姨娘给他们洗的,却不想叫王氏给戳穿了。 可谢氏也不慌,道:“那是潘姨娘懂事儿,知道不能吃干饭,才抢着这活,我总不能拦着她吧?” 王氏笑得意味深长,是吗? 秦老太太看到这里,咳了一声,看着王氏说道:“你娘家里的来人都安置好了?” 王氏坐下来说:“正要跟母亲说这话,都安置妥当了,就住几天再回。” 谢氏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体,王氏的娘家了来人,那肯定是送了点什么东西来。 果不其然,王氏继续道:“我母亲差人送了点银两过来应急,也不多,千把两也是有的。我正想着要给家里再做点什么营生,母亲看如何?毕竟家里的用度开支也大们了。孩子还得读书,西北那边也要打点。处处都是要用钱,只靠田产收息,养活我们一家省着吃也是够的,但是要论其他的人情打点怕是不够的。我便想着再做点什么营生可来钱的,手里有粮才有点底气。” 秦老太太点头:“你想得极是周到。” “大嫂,这千把两可以做什么营生呀?”谢氏问:“咱们家也没个适龄的男儿出门打点,这营生,如何做?” 从前秦家未败的时候,家中庶务是无官职在身的秦伯卿打理的,如今秦家上了十二的男丁都流放了,论男丁也就二房的秦明亓,他是冬末生的,今年也够十二了。 王氏端了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笑道:“二弟妹有何提议?” 谢氏立时来了精神,道:“父亲他们几个都在西北,如今家里男丁论长,就是我们家亓哥儿了,寻个可靠的掌柜和账房,让他跟着担这支旗?不然的话,总不能让咱们女眷抛头露面吧?” 王氏险些笑了,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遭遇家中变故的孩子也该成长懂事儿,但且不说得做什么营生,怎么做,花多少银子,又是个什么章程,通通没说,谢氏倒先推了自己的儿子来揽这个事,也不怕白赔了这千多两的银子。 若换以前,千多两的银子让孩子历练一下,真没了也就罢了,好歹花银子买教训,但现在他们秦家的情况,却是不能这么费银子去买教训的。 谢氏,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顾氏也觉得离谱,二嫂怎么就敢这么大刺刺的开口呢,这银子还是大嫂娘家人送来的。 王氏放下茶杯,道:“哥儿大了,是该帮着打理家中庶务。西儿说了,赵同知这位置是坐不下去的了,肯定得换人来坐,我就想着也不翻过年了,过些日子就寻个学堂,把亓哥和淳哥都送去学堂读书来着。既然二弟妹觉得亓哥儿打理庶务比读书要强些,那就让他跟在我跟前看如何当差也可。” 什么,上学堂? 谢氏的脸色唰地就变成了猪肝色。 开玩笑,能读书考功名的话,谁愿意去打理庶务做下等的事,那能有什么出色? “胡闹!” 就在谢氏尴尬得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秦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不满地瞪着谢氏骂道:“亓哥才多大的年纪,该是读书的时候,去掺和什么营生庶务,他知道怎么应酬怎么跟商人打交道?没得话没说出口就叫人骗了去,他给我好好读书就是他的本分了。” 谢氏讪讪地道:“母亲,我这不是看家里没个适龄的男人,才把亓哥儿推出来应对一下,也不是说真要让他做生意了。” 秦老太太对王氏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和章程,只管说吧。” (本章完) ===第184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若问章程,王氏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来,毕竟她现在也只是有些银子在手,想做点什么也只是刚有了个大概的想法,要把这摊子铺开,还得细细思量。 她斟酌了一下,对秦老太太说:“母亲, 这银子也才到手,有点小想法也是刚起了头,却还没来得及完善,真要实施还得慢慢掂量。” 谢氏是个急性子,听到这话就说:“大嫂,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呗。这里都不是外人,你难道还藏私不成?” 王氏有点不悦,道:“我要是藏私,也就不拿出来说了,自己拿捏着个小金库偷偷干还不好,犯得着在这里费唇舌。” 谢氏看她来了脾气,有点讪讪的,不敢说话。 王氏不再看她,只看着秦老太太说:“要说做生意,千把两银子还真的铺不开多大的摊子。光是租个铺子也要费许多钱,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货源小二,掌柜之类。刚回到这漓城,也不太熟悉城中, 做什么我本是没有头绪, 但是西儿那丫头给了我几个方子, 是做蜜饯的,这些蜜饯和常见的蜜饯铺子略有不同,它的配方有些药材在里面, 对一些小毛病也是可以对症的。我想着要是做出来,和别家蜜饯不同, 而是可以药用健体, 倒是一条新的路子。” “蜜饯方子?”秦老太太看着她说:“那丫头从哪得来的方子?” “你忘了, 她有医术在手,这自然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平日你吃的那些润喉的糖豆,还不是她给做出来的。”王氏笑着说。 秦老太太沉默了一下道:“那糖豆却是挺不错,含在嘴里嗓子也挺润的。” “您看,这就是其中一种,要是放在铺子上卖,既能当零嘴又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您觉得会不会有人买?” “万事不好说,只能做出来才能见到成果,开店容易守店难,这盈利也需要一个过程的。” “您说的是。媳妇就是觉得自家有方子,做好了,也是独门的秘方,独一家的。别人便是想抢,也没那么容易,那秘方捏在咱自个的手上, 这生意可不就来了。”王氏浅浅地笑:“做生意的,谁不想做那个独门的生意呀。” 谢氏问:“大嫂, 就按你说, 这营生做成了算是归到公家的吧?” “这自然是公家的了,不过这方子却是西儿的。”王氏淡淡地道:“要是做成了,每年我是要给她赏一笔分红的。” 谢氏听到这里,有些急,道:“都是一家人,还得分你的我的她的呀。” 王氏反讽:“那弟妹也拿一个方子出来,若做成了也给你分一笔分红。” 谢氏吃了她一记呛,撇撇嘴,她要是有来钱的方子,至于连个下人都请不来吗? 秦老太太揉捻着佛珠,说道:“你是当家主母,做生意的事,就由你来做主,你看着办吧。只是家中处处要打点人情,银子还得要省着花。” “是,母亲。” 秦老太太看她自始至终也没把方子拿出来看一眼,便垂了眸子,道:“都要进九月了,也不知大郎他们走到地了没有?还有英娘那,也没个信儿传回来,王氏你再往东北那送个信过去,我实在是愁得慌。” 王氏恭敬地应了下来。 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子话,王氏便告辞,顾氏也带着双生子一块走了。 顾氏和王氏并排走着,道:“大嫂,要做这个营生,您肯定得要亲自把关,若是家里有腾不开手的,您吩咐我就是了。平哥儿和安哥儿两兄弟,平日里宝儿那丫头也有帮着我看顾的。” 王氏笑道:“你说得倒没错,这个营生我定是要亲自把关的,不能浪费了几张好方。我还是那句话,家里下仆不多,但主子也不算太多,又少了人情来往,这中馈上的事倒轻省了许多,暂时来说都是腾得开手的。你呢,照顾好我两个小侄儿就是了,他们最是离不得你。” “可是……” “你二嫂那人,为人爱占小便宜,是个泼辣又不认输的,嘴上是坏,但她大的坏心却是没有的,不然,这家里也容不下她了。所以她话说的不中听,咱们左耳进右耳出,实在听不过,我自会炮制她。” 王氏叹道:“秦家遭了此难,平安两哥儿算是生不逢时,但我相信,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嗯。也不知他们爹走到哪了?” 王氏默然,是啊,平安到了吗? 西北,武城。 秦家一行几人入了阳关,进了武城,被解差领着到了相关衙门办了登记的手续,发配重犯自领去做苦役,而秦家几人,则是解了镣铐,自行在这穷困荒蛮的城中谋生了。 “行了,你们自求多福吧。”解差把镣铐一解一收,冷漠地丢下一句便走了。 秦家几人面露茫然。 忽地一阵寒风卷来,夹着黄沙,吹得几人眼睛睁不开,沙子入了眼,更是疼得直渗泪。 秦元山底子薄弱,这一路又辛苦,被这寒风一吹,本没好全的身体就摇摇欲坠起来。 “爹。没事吧?” “没事,我们还得去寻个住处。”秦元山咳了两声,灰着一张老脸说道:“这里风尘大,又到了秋冬时节,我们一身潦倒,没有御寒的地方怕是扛不住。” “爹,那我和二哥先去寻住处,你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秦伯卿满脸胡子,蓬头垢面的说。 “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 刚说好,他们前脚还没好,后脚就有几人冲了上来:“就是他们,抢。” 几人循声看去,却是流放队伍中,对他们一直虎视眈眈的几个汉子。 他们冲了过来,道:“把你们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好免一顿皮肉之苦,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客气?老子倒要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啊,来啊,你个怂货。”秦伯光撸起袖子迎上去。 秦明彦和秦明牧连忙掺着老爷子往后退,却也被一个和他们半大的小子冲了过来,直接撞倒在地,然后对着老爷子一顿乱搜。 秦元山急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支线无聊,可剧情还得走嘞! 家中一屋七口人,只余一人未,病毒肆虐,未免叫人心力交瘁,压力剧增,还说有百多种病株!天呢,再轮几次,命都给它! (本章完) ===第185章 苦难才开始=== 秦家人寻到落脚地时,已是人人皆挂彩,各有伤势,但情况最危急的还是上了年纪的秦元山,身体尚未康愈,急怒攻心,再者武城入夜天气极寒, 那病体一下子又反复加重,竟是发起了热。 “那些个贼子,我再见着了他们,看我不弄死了去?”秦伯光顶着一只红肿的眼眶呲牙叫骂。 秦伯卿道:“二哥先别骂了,还得去找个大夫来给爹看诊。” 秦伯光一顿,看向躺在干草上双目紧闭的老爹,心中一悸,吞了吞口水道:“我们身上的银子都被抢了。” 非但抢了,连被贵人赏的用以御寒的大棉衣都被扒了去,如今几人都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靠着老爷子,冻得脸色都有些发青,更别说晕过去的老爷子了。 而他们暂且落脚的地方,则是城隍庙,这是难民乞丐住的地方,到处脏乱差,臭烘烘的。 可天色已黑,这是唯一能御寒的地方,他们也只是赔尽了笑脸和小心才占了些地儿。 秦伯红看一眼身边不远蜷缩成团的人,低声说道:“彦儿那还藏了一点碎银。” 这还是当初得到银子时,被那解差提醒后,忽然起的意, 就怕着有人抢他们, 为了稳妥起见,才没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是往年纪小的秦明彦那藏了些。 果然, 他们抢, 也只按着大人抢,小孩倒没动。 秦伯卿一喜,道:“我这就去寻大夫,大哥,二哥你们好生照顾爹和两个侄子。” “要不我也去吧。”秦伯光道。 “不行,这里人多,爹又病着,大哥一个人哪里能照顾老的小的?”秦伯卿摇头:“找大夫而已,我自己就能。” “三叔,我和您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也好,不然您在外头有个差池,连个送信的人都难寻可怎么行?”秦明牧站了起来。 “对,让明牧跟你一起去。”秦伯光也道。 秦伯红已是从秦明彦那摸出两块碎银,道:“就让明牧和你一起去,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他扫了一眼往这边扫视的人,又轻声道:“你们在外吃了再回。” 城隍庙,也不是人人皆是好的, 都是光脚的难民乞丐,谁都比不了谁好,能抢到那是本事,想要避免这些,自然是要谨慎。 秦伯卿捏住银子,道:“大哥你们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他和秦明牧两人很快没入了夜色中。 秦伯红对秦伯光道:“你照看着,我去找他们借个瓦罐烧点热水。” 秦伯光点了点头,看秦明彦紧挨着老爷子神色萎靡,便又拢了些干草过去,看着这一老一小病恹恹的样子,他心中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老天爷可真是残酷啊。 彼时武城最好的客栈,被一个商队给包了,住在上等包间的正是跟秦家人前后脚入城的公伯乘,他正自己和自己对弈,身旁站着的管家正向他禀报秦家人的境况。 “身上的银子都被抢了,御寒的衣物也是,都挂了彩,但伤势不算太重,秦元山年老体弱,又倒下了,如今暂寄在城隍庙中。” 公伯乘听了哼笑出声,道:“三个成年男子,还能叫抢了去,秦家男人,都是绣花枕头不成?秦家老二,不是还担了个什么城卫的职位?” 管家把双手拢在袖套里,微微弯着腰,道:“秦家都是拿笔的多,那秦家老二的那个职位,也都是闲职。那几个抢银的,却是地痞流氓,还勾了两个在武城扎驻已久的地痞流氓一块,秦家人岂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还有软肋在身边。” 公伯乘双手夹着一个白子,沉默了一会才落下,道:“确实,人有弱点,就容易攻克。” 秦家这一行几人的弱点,就在于老的和小的,他们几个壮年总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而对方显然也吃准了这一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永恒真理。 “爷,您看该出手不?” “不用,这才刚到武城呢,这样的小苦不算什么,现在才是开始,有头脑的总会想后路。”公伯乘道:“我看那个秦老三是个灵活的,看他会不会寻活儿,若寻你再雇他,先挣出真正的落脚之地吧。” “是。” 此后两日,秦家人一家住进一间只有三个屋的平房时,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秦伯卿摸着腰间的一两赏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虽说这一路艰难,可好歹一行几人都齐齐整整的落脚了,找个活儿还能轻松得了赏钱,就感觉冥冥中有人在后头默默帮忙一样。 是错觉吗? 不管如何,他们终于有了暂时栖身的住处,可以跟家人写信报平安了,还有小妹,也不知她有没有受到秦家事的波及而被婆家为难? 此时被秦伯卿念着的远在东北的秦英娘,生生的把一盏补汤给砸了出去,捏着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崔达,要么你就给我把信和东西送到我母亲手上,要么你就拿块薄棺把我母子俩的尸首送回去。”秦英娘冷漠地道:“如此一来,你正好顺了家中的意,再娶一门。” “你快放下,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想办法回一趟漓城么?”崔达跺着脚道:“可你看看你整的,你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孩子不是?” 秦英娘一手摸向还没显怀的腹部,冷笑:“那对不住了,怪只怪他来得不是时候。” “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的孩子怎么就来的不是时候了?听我的,把这瓷片放下好吗,我都给你送。” “休要骗我,之前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也叫母亲给扣下了?崔达,我娘家是犯了罪,被抄了,却非死罪吧,否则圣上早已满门抄斩而非流放。就这样,我往娘家送些阿堵物,母亲还私下扣住,若非我久不见回信,还蒙在鼓里。崔家也是一方豪族,竟也这般惧怕,不如这样,你写了休书来,我拉着嫁妆走可行?”秦英娘眼泪吧嗒吧嗒地流。 “我骗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行?”崔达上前,抢过她手上的瓷片,抱着她道:“我跟母亲撒泼打滚,不给咱送,我就死给她看,这会你总能信我吧?” 秦英娘靠在他肩膀上,哇哇痛哭起来。 (本章完) ===第186章 见流西如见煞神=== 九月,秋意渐浓。 玉长空活了二十多年大概都不如今日这么紧张,因为这是他真正重见光明的一天,也是秦流西说的最后一天的治疗。 当敷眼的棉布取走,他的眼又融入了秦流西特意调制的眼液,感受到眼部清凉舒润,玉长空有一瞬不敢睁眼。 “公子?”四方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长空眼皮抖动, 缓缓睁开,又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几次后,眼皮上羽翼一般的刷子睫毛一颤,完全张开。 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洋洋得意的带着笑容的脸, 削薄的脸颊,冷白的皮, 不似姑娘家应有的柔婉,反有几分凉薄,像自己。 好生奇怪,怎么会觉得像自己呢? 但偏又觉得,这张脸,和她的性格,真真是绝配。 秦流西看到玉长空的眼睛已是能对焦了,不由伸出一手扬了扬,算是打了个招呼,道:“这才是长空公子该有的眼睛,明净透亮,灿若晨星。” 玉长空莞尔,勾唇一笑。 秦流西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美人一笑回春姿。 玉氏长空, 真是好看极了。 陈皮看自家主子那差点流了口水的样子, 不由扶额,手握成拳轻咳一声。 玉长空回过神,从椅子站起身来, 走到秦流西面前, 向她深深地拱手作揖:“不求大师医术无双,长空拜谢。” 秦流西吊儿郎当地摆手:“都是你出银子我出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 嗷呜。 四方一把抱着大邛,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身上,大邛嫌弃得很,推了一下,奈何对方像只八爪鱼一样扒着,没推开,也就算了,只眼眶红红的看着玉长空。 公子终于重见光明了。 “公子,真的,完全看清楚了吗?”钱叔哽咽着问。 玉长空看向他,道:“钱叔老了许多,这些年,让您操心了。” 钱叔上前一步,抱住他,摇着头又哭又笑:“公子都及冠了, 老奴哪有不老的?能看见就好, 这就好, 小姐泉下有知, 也可以放心了。” “以后,我会在他们坟前告知的。”玉长空温声道。 钱叔含笑点头。 玉长空转过头看秦流西,愣了一下。 “小秦这是要走了?” 秦流西他们正在收拾药箱,闻言点头:“你都好啦,自然要走了。” 好啦,代表她不必再过来问诊。 玉长空忽觉得有些空落落的,道:“我这身体,就不必再根治了?眼睛治好了,那其余的五脏六腑?” “这阵子给你治眼疾的时候,行针时我顺带也有帮你调理一下五脏,平衡阴阳,不然这几日你的气息哪有这般好?你不会再不易入睡,又时而从惊梦中醒来吧?” 玉长空愣了一下。 “确实是如此,公子这阵子睡得极好,还以为是因为公子喝的汤药缘故呢。”四方道。 玉长空瞥了四方一眼,要你多嘴。 秦流西又道:“行针有用,汤药亦是如此,不仅仅是治疗你的眼疾,是还有其余的辅助作用,平衡阴阳是最重要一点。” “原来如此。”玉长空想了下,又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如今已是完全看清楚了,可还会看到那些东西?” “你要没事,随我上街走走?实在难以承受,再给你封上。” 玉长空等的就是这句,道:“好。” 一行人正要往外走,秦流西咦了一声,立在屋檐下,看着一个纸鹤飞来。 “公子,公子,是清平观的传信。”四方眼尖,一下子就认出纸鹤来。 一只纸鹤能跟真的一样飞来,只有清平观能了。 玉长空立即看去,指尖微动,虽之前对这传信方式有进行过想象,但真正看到一只黄纸鹤往自己飞来的时候,他的内心仍是极为震撼的。 大开眼界。 玄术,果然神乎其技。 秦流西伸手,纸鹤落在她的手心便不动了,她展开纸鹤一看,清远求救的。 火速来观,不然清平观被你招来的小霸王头给薅平了。 除了字,还有画得大哭的小人儿。 小霸王头? 秦流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忽地想到什么,对玉长空道:“沐惜那小霸王上清平观了,清远被闹得不行,我得去一趟,你的眼……” “一起吧。”玉长空立即道:“左右哪都能看见,不区是在街上,与你走一趟也是可以。” “也对,不走也行,我召唤几个过来让你开开眼界就行。”秦流西笑着说。 玉长空含蓄地道:“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你会发现,我召唤是更好的循序渐进方式。”秦流西意味深长地说。 玉长空让大邛去套车,只是一出门,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冷不丁的被两个小鬼给冲撞过来,他下意识地想躲,可两个小孩却直接穿透他的身体过去,魂体溃散。 玉长空僵住了,抬头,对面屋角,趴着一只肠子露出来的男鬼,僵直着头看过来,像是看到了肉糜,双眼放光。 好美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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