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子任人欺负,还不如把我都带走了罢。” “白日别说鬼,我就劝你别说这话。老王,噢,就是你男人,就盼着你说这话,好把你带走继续做一对鬼鸳鸯,让你照顾他呢!”秦流西凉凉地道:“毕竟一个人上路,年纪又大了,是孤苦了些,有你这年轻小娇妻相陪,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胡氏身子一僵:“!!!”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流西,你是浑身带着毒的吗,说话怎如此毒,那画面,她不敢想! 而王村长则是双眼发亮,飘到胡氏那边:“好主意啊,这该死的小贱人,就该陪着老子走。” 胡氏通体被阴气包着,颤抖着,突然好冷。 王翠莲则被秦流西的话给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只是场合不对,忍着了。 众人也各有不同反应。 王大勇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掩饰笑意,道:“小公……不是,大师,你快帮着看看,我老爹是咋个回事吧?可不能一直误了时出不了殡啊。” “不是,王大勇,你还真当他是大师,你这是瞎胡闹,是不孝!”胡二哥看王大勇一副要用秦流西的样子,不由急得跳脚,这不行啊,他还指望着这银钱还赌债呢! 秦流西斜睨着他,冷笑:“他要是真用了你们带来的所谓神棍,就真的不孝,那个谁,就你,穿道袍的,别躲。金光神咒怎么念,念两句我听听。” 她指着穿着黄袍的八字胡神棍,道:“念不出来,你就是个神棍,和他们一道想来王家骗银子的。” 神棍眼神躲闪:“你说念就念,我凭什么念?” “凭我是你小祖宗。”秦流西一笑:“不念是吧,不如我叫你见识一下,你口中真正的邪是怎样的?” 神棍脖子一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秦流西掐诀,向胡氏那边方向打了过去。 “助你一点鬼力,去把他的八字胡给扯下来。”秦流西淡淡地道。 竟然比她还能开口骗大钱,她早就看他不爽了! 王村长顿时觉得自己身体多了什么力量,想也不想地扑向神棍,手一伸一扯。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神棍的八字胡就跟有人拉扯似的,被人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嚯,是假胡子。”王村长一看一甩,又一巴掌甩过去:“臭不要脸的神棍,一点本事没有,还敢开口就骗百两。” 啪。 凭空巴掌声出现。 被打了的神棍惨叫一声,拂尘一扔,嗷嗷叫着夺路而逃:“有鬼,有鬼啊啊啊啊!” 众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秦流西。 是她搞出来的鬼。 “大,大师。”王大勇哆哆嗦嗦的开口。 王村长此时已是扑过去掐住王三全,一副要把他掐死才罢休的力度。 王三全双手扒着脖子,喉咙发出赫赫的声音,眼神惊恐。 “真把他掐死了,你就要划上杀子的一笔,真成凶鬼,将来去了阎王殿是要论功过,要受一番罪的。”秦流西抱着臂对王村长道。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空无一人,可王三全就是扒着脖子。 王村长赤红着眼道:“是他先杀的我,就为了和那贱人通奸,亲爹都敢下手。” “他的罪,自有阳间的衙门去论。” 王村长沉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王三全得了自由,就叫着有鬼,想要跑,秦流西顺手卷起神棍掉下的拂尘,扔了过去,点中麻穴,他顿时倒地,惨叫着。 王大勇见状,越发地害怕,问道:“大师,你说的,是我老爹吗?” “嗯,是他。” 胡氏骇得面无人色,往角落里缩去,真的是老头回来了? 王大勇四面环顾,道:“我,我爹他为何要留恋不走,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做好的?大师你问问他,我们改就是了。” 王村长看长子如此,不禁红了眼,从前觉得他憨厚老实,如今看来,却是唯一能担事又忠孝的孩子了。 “丧事办得可以,只是你爹心里有怨,执念一成,自然不走。”秦流西斜睨着地上的王三全和胡氏,道:“在此之前,你恐怕得要报官了。” (本章完) ===第279章 真相=== 报官?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只有胡氏,神色慌乱,而王三全更是慌得一批,越发想逃了,奈何那小子那棍子飞过来一戳,他身上就麻了。 王大勇则是有些迷糊了:“报官?” “对啊,你爹枉死,你不得报官啊?”秦流西说道。 王大勇听到枉死二字,下意识地看向胡氏和自家老三,脸色渐渐黑了。 “你,你们说老爹是……”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王村长死得很不光彩,算是那种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而且还是在自家柴房里。 胡氏是怎么说的呢,就说王村长情意上来,就拽着她进了柴房行那事,兴许是场地不对,略显激动,兴奋过头就马上风了。 而王三全正好去茅房,听到胡氏尖叫,第一个赶过去,发现了这事才叫来自家大哥大嫂。 一把年纪马上风死,死的地点还不对,王大勇他们粗粗检查一下老爹,甚至看老头那处都还没下来,也就信了,匆匆装殓了。 可现在秦流西说是枉死? “屁个枉死!”王村长气得快炸了,跳着脚指着王三全和胡氏,破口大骂:“是这两个奸夫淫妇,在柴房里行那苟且之事,被老子发现了。结果这逆子急头上来,一手捂着老子的嘴,喘不过气来,一直捂到死,他们倒好,老子死了还要给老子安个什么马上风的名声。我呸!” 秦流西嘴角抽搐,却是让几个孩子出去了,这才把王村长的话转述了一遍。 继母与继子不伦,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王家都得要被人唾弃死吧? 王大勇的媳妇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王翠莲整个人都傻了。 她们都知道胡氏不安分,但却还没算太出格,却不成想,她这只狐狸是入了家鸡笼,吃了家鸡了。 王大勇震惊地看着王三全,喝问:“大师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当真做了这等孽?” 王三全眼神闪烁,死活不认:“她胡说的,我没有,爹就是那样死的。” 胡氏只是嘤嘤地哭,内心怕得很,她现在跑的话,能跑到哪去? 不对,这杀老头的是王三全,和她无关,她就是帮着掩饰。 王村长看他不认,又气得忍不住过去掐他,一边骂:“你还敢不认,就是你个孽子,生生地把你老子给捂死,你不是个人啊,你这个孽障。” 王三全又喘不过气来,连忙拍地求饶。 秦流西拨开王村长的手,无视他愤怒的眼神,道:“我劝你别作死不认,苦主就在这呢,你说一句不认,他就能把你给生生掐死,一报还一报。” 王三全打了个寒颤,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非要说把我打死,要把我们浸猪笼,我一时慌了才捂着他不让他说,谁知道他就死了?” 他说着,指着胡氏道:“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说爹是个老不中用的,就没让她乐呵过。” 秦流西摸着下巴:“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就要选个柴房来玩?图刺激?” 众人:“……” 您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歪的。 “她就喜欢那样。”王三全道:“那也不是头一回了,她就好这调调。” 胡氏拿着丧帽捂脸:“我没有,是老三用强,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反抗得过?老的对我也不好,办事的时候,就喜欢打,小的更直接,呜呜,我命苦,我死了算了。” 王翠莲脸红耳赤,被大嫂挡在身后。 “大勇,把他们绑了,先关到柴房去,别说了。”廖氏红着脸道:“先把爹的事办全了。” 她不是在意那两人,而是生者,翠莲和她两个女儿,都是王家的姑娘,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姑娘都没脸了,尤其王翠莲还定下了亲,马上就要趁热孝过门了,这事也不知可有影响。 王大勇已是有些六神无主了。 他也不是不知这事的重要性,一旦传出去,王家真的要被戳脊梁骨。 王三全看他沉默,就道:“大哥,我是一时糊涂才误杀,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这一次吧。爹,是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是您亲儿子啊,以后我给您烧多多的钱和美人,您就安心上路吧,我一定会改。这贱人我们让她因为思念您重病死了,我离开王家,保证没人知道,行么?” 胡氏眼神一厉。 胡二哥这时也回过味来,道:“你放屁,你辱母强母,还想把脏水都推到我妹子身上,你们王家不给个交代,我就让大家评评理。” 得,这是敲诈来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家是没姑娘了吧,所以也不怕传出去让自家姑娘名声难嫁?”秦流西轻笑:“你双眼赤红,眉低压眼,尖嘴猴腮,肝火旺而口臭,一副赌徒相。怎么着,赌钱输红眼了,急着敲一笔还钱?” 王村长也不是笨的,被秦流西这么一说,立即明白过来,哪里肯,顿时飘过去,双指插眼:“想敲诈,我先弄死你个龟孙子。” 他发现这当了鬼还蛮有好处,就是整人的时候特别痛快。 胡二哥本是嚣张,现在忽然眼睛刺痛,像被什么东西插了看不到,不由又惊又怕,嚎叫一声:“老子人都不怕,还怕你个死老鬼?” 他冲过去棺材那,就要去撞翻,王村长连忙坐着,对他又踢又骂的,还拽着头发过来,往他的脸上咬。 “你是不怕鬼,可这老鬼身带怨气,如今沾在你身上,你小心点走路,你会很倒霉。对啦,你印堂发黑,还有血光之灾,要债的说不准在路上了,也不知断手还是断脚。”秦流西凉凉地道。 胡二哥身子一抖,也不敢在这撒野敲诈了,冲出门去,他得躲起来,不然赌坊的找上来,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最怕是断头。 看胡二哥跑出来,外头就有人探头探脑的,有老人问:“大勇,咋个回事啊?这天都快暗了,今儿再不下葬就难了。” 王大勇看向秦流西,眼神巴巴的:“大师,我爹的意思?” 秦流西手一挥,一道气把门关上了,挡住了外头的目光,倒把外头想要探究的人骇得后退几步。 好猛呀,难道真是村长不愿走? 王村长:“?” 不是我干的! (本章完) ===第280章 解决=== 有苦主在,又是人伦事件,秦流西不会自作主张,要怎么做,她不管,只管把这王村长给安抚好,除了这怨气, 让他家安生把人送走,她的事就完了。 王大勇问,她也就直接看向苦主:“你咋看?” 王村长一时被问住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子,再看王三全,知道这人是顶不住,以后王家, 还得靠长子。 “他是长子,这事让他来定。”王村长有意要看长子的能力。 秦流西把话一传, 王大勇顿时犹疑了。 王三全跪爬到他面前, 合着手道:“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是一时错手,他是我亲爹,我再浑,那里敢真杀啊?也是一时心里发慌,怕着丑事败露坏了咱家的名声,这才下手大了点。” 王大勇气道:“你现在不坏,也坏成屎了。” 这样的事发生在农家,都是一阵风就传遍十乡八里的,他们王家,是没脸做人了。 “大哥, 我真会改的。” “那是我爹, 也是你的,就这么由着他带着怨气走?” 王三全哭着说:“我这是被那贱人勾的呀。” 王大勇瞪向几乎要把自己缩小的胡氏, 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搅家精, 她一进门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果不其然。 再看王三全,他又有些摇摆,爹死了,这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就是要报官,抓了,那结局呢? 不报官,爹这里就过不去。 王大勇左右两难。 王村长瞧着,叹了一口气,飘到秦流西身边,道:“我这大儿,少了点魄力狠劲,看来以后是当不成王家村的村长喽。” 秦流西不置与否,道:“他可比你有后福。” 王村长一听,小意地问:“小大师您这是哪家的高人?” “大师就大师,怎么还加个小字?我乃清平观的道长。” “哎哟,是清平观的大师。”王村长向她拱手拜了一礼:“今日多亏有你了。” “是啊, 就为了十两香油, 人家神棍还敢开口百两呢。所以你好生上路, 别给我整事,也别难为小的了,你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金孙呢。”秦流西看一眼廖氏的肚子,淡淡地道:“这孩子生下,好生培养,你王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话里有话呢。 王村长牙一咬:“我走是要走的,本来就是心存有怨,我就气不过,如今真相大白,倒又有些两难了。我老王,晚年不幸呀!罢了罢了,随他吧。” 秦流西这才看着王大勇道:“若就此瞒下这事不提,不出一旬,他会死于非命。” 王大勇一惊:“什么?” “他。”秦流西指着王三全道:“我说他会横死。” 王三全脸色一白。 “可也有一丝生机。你报官,或他自己去衙门自首,大灃律例,凡误杀自首者,免死,罪流放。哪怕流放三千里,也能逃一死,你们自己定了。”秦流西又看了胡氏一眼,指着她道:“至于她,身上没有杀孽,可一个通奸罪,又是帮凶,免不了一顿板子,又蒙婆家休弃,落娼门,这辈子她也好过不了哪去。” 胡氏尖叫:“你胡说。” 落娼门,是说她以后会千人枕万人枕? “是不是胡说,且看来日。”秦流西并不生气,又对王三全道:“至于你,就看你敢不敢拼了,毕竟命只有一条。” 王三全真吓哭了。 这不是往前一步是死,退后一步,又有猛兽追么。 “你去自首。”王大勇咬了牙,又向秦流西这边跪下:“爹,儿子对不住您,您要怪,就怪我吧,以后到了地底下,您再打我也行。” 王村长擦了一下眼角,道:“就这样吧。” 既然说定了,事不宜迟。 王大勇先把胡氏绑了关在柴房,又让族中老人帮着打点丧事,这才亲自带着王三全去县衙自首。 自首么,流程也快,没两个时辰,他们就去而复返,带着县丞衙卫,还有仵作,只是王三全手中多了一副镣铐,是不是误杀,还得开棺尸检。 王村长死了有五天了,哪怕如今天冷,这棺一开,也有了点味儿,熏得人难受。 秦流西给自己暂时封了嗅觉,却扔掩着鼻子看了一眼,又看向王村长,问道:“被捂着口鼻的时候,心口疼得慌吧。” 王村长楞了一下,回想起来,哎哟一声:“您这是怎么知道的?这也能算出来吗?” “算什么算,你这脸都紫得发黑了,是死于心梗,就是说你心脏忽然供血不足,再加上呼吸不顺,喘不上气,加速死亡。” “那不是那逆子杀的我?” “不,他杀了,误杀,你这要是救得及时,还能活,可他却把你捂着,导致你死得更快。”秦流西淡淡地道。 王村长听着,忽然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死得冤呐。” 仵作的尸检结果,也是和秦流西一样的,只是秦流西不必检查也说出了死因,让人大为叹服。 误杀,又是自首,既然都查明了,两人都押走,择日审判,丧事继续办。 秦流西让王大勇他们整治了一桌好吃好喝的,上了供奉,让王村长吃上了,又以符纸封被烧毁的棺盖,一边封一边吐槽:“你也是真敢,不怕这火烧到你这棺木上,直接把那你的尸身都给烧了。咋的,想当烤猪啊?” 古人死了都惦记着一个全须全尾,火烧,很多老人都是惊惧的。 王村长边吃边喝一口酒,道:“一个小蜡烛能烧多少地方,他们不会白看着烧的。” 秦流西轻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有点运气,没有万一。”王村长厚皮赖脸的笑。 秦流西剜了他一眼,把棺木封好了,画了一张符贴上去,对跟在身边打下手的王大勇道:“这就行了,明日卯时末刻出殡。” 王大勇连忙拱手拜了一礼:“那我爹呢?” 秦流西看向王村长,后者吃饱喝好,打了个饱嗝,道:“你让他跟着你去后边茅屋。” 秦流西带着人走了,当着传声筒,让王大勇把他爹藏钱物的匣子给挖了出来,那匣子,就在茅坑踩脚的石板下压着。 “这是真,铜臭啊!”秦流西掩着鼻子,嫌弃地瞥了王村长一眼。 王村长嘿嘿一笑:“他们可想不到。”又看着长子,长叹一声:“王家以后,就靠你了。” (本章完) ===第281章 我浅薄又草率了=== 秦流西当晚就把王村长给送走了,第二天王家人出殡,棺稳稳当当的起来了,再没出幺蛾子,她这事也就完了。 接了王大勇的酬银,她也没看就扔给陈皮了,又点拨了几句,这才坐着王家村里的人架的牛车回城。 这一路上,她都有些闷闷不乐的,入了城,辞了王家村的人,陈皮就忍不住开口问她。 “主子,您这一路心情都不太好的,是怎么个回事?是在想王家的事?” 秦流西负着手,道:“我想王家做什么,我就是想自己,做人和眼光,是不是略显浅薄了?” 陈皮惊讶地看着她:“此话怎讲?” “我看王大勇出身农户,却是孝义良善之辈,这才开了个十两的酬银,庄户人家嘛,不比权贵大户家底丰厚,十两银子,兴许就是他们一年的收息了。”秦流西停下脚步,看着天际的一朵白云,叹了一口气:“可我草率了!” 陈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王家是小有薄产,却也不是大富,十两,也差不多了,再说了,您也不仅仅是为了这十两银子。” “胡说!不为银子,我走这一趟作甚,有那闲情不如在屋里躺着!”秦流西狡辩,又叹:“我草率,是小看了农户,你看看昨日那个神棍,人家就敢开口一百两银子,这不就比我能耐?” “您也说了那只是个神棍。”陈皮道:“您快别再想这道了,这家银子是少,回头在权贵人家找回来就是了。” “你说的是。” 权贵:合着我们就是大冤种群体呗。 陈皮又说:“倒是那王家,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怕是抬不起头喽。” “村里本来就处处漏风,掩盖不住的,流言蜚语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他们自己立得住,以后起来了,这流言,自会深埋。”秦流西道:“再有一点,只要新的流言起来了,这谈资也就淡了。” “还是您看得通透。” “王家村风水不错,会出个豪杰的。”秦流西浅笑。 陈皮看她意有所指,知道她必是看出了什么,便不再多说。 秦流西再次来到寿喜坊的棺材铺子,打量了一番,道:“陈皮,你说,这铺子咱们该咋做?你家太太给了一笔小资,是想着作为大房的小私房,做点什么。如今公中那边眼看着就要把蜜饯铺子开起来,咱们这个私房铺子,也得张罗起来,不然这铺子空着一天,就是亏一天。” “主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脑子还能比您好使?您问我,得白瞎。”陈皮道。 秦流西泄气地道:“这不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懒,真要让我做生意,还不如拿刀劈了我算了。” “依我看,要干就干您行的,比如这炮制药材……” “那可不行,这一碰药材,封狐狸怕是得从天山呲溜跑回来跟我发疯,这世道有一个长生殿就行了。”秦流西立即就摇头。 陈皮心想怕是自己躲懒,可嘴上却不敢说,只道:“那只能干老本行啦,驱邪抓鬼卖符接病号。” “那不是和道观抢客?老头要拿拂尘追着我打的。” 陈皮道:“也不算抢吧,开个小铺还能给道观拉个信众,就斋醮这样的法场您就不会做吧,那就可以介绍给道观的道长是不?再说啦,您又讲究,这要接着客人了,得来的酬金,跟您现在一样,给道观一两成的香油钱,正好抵了五弊三缺的,那就不算抢了吧,这叫双赢!” “听着逻辑是对的。可我仔细一想,这不跟我平时一样?我把铺子开起来了,客人要是多了,你家主子我岂不更忙乎?”秦流西越想越觉得会这样,道:“最后这成了我自己的产业,我要是撂挑子不干了,整个大房,谁能接手这样的生意。” “主子,我不懂,但你不是说太太只给了您一点小钱?那不能做大,只能从小做起,您这铺子做起来了,赚的银子多了,放在钱庄里就有利钱,不放就买铺子,那些铺子哪怕自己不做生意,租出去一年是纯收的利,一点一点的攒,钱生钱的,这也是实打实的家底呀。” 秦流西斜睨着他。 “怎么了?”陈皮摸了摸自己的脸。 秦流西一戳他的脸:“还说你不懂,我看你是懂得很,这说的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 陈皮嘿嘿地笑:“我这也是瞎琢磨。” “你今年几岁了?” “您忘了啦,翻个年就十二了。” 秦流西一击掌:“行,那这铺子就交给你来张罗了,就按着你说的办,你来当掌柜,捉鬼驱邪画符接病号,这铺子名么……嗯,就叫非常道!” 陈皮先是被她那交给他来管的话给震住了,再听到她起的铺子名,差点就被唾沫给呛着了。 非常道! 您起名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主子,我就不提哪有我这样年纪当掌柜的,我要是当了,以后谁跟在您身边伺候?所以还得寻个合适的掌柜!还有这铺子名,非常道,您就不能正经点,起个霸气或者仙气的,看起来比较玄乎的?” “非常道就很好啊,平凡中见大气,非是非同小可,常字指长久不便,寓意永恒不变,道正好是玄门道家的道,就挺好的。”秦流西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大手一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接下来我把银子给你安排一下,该买的买起来,对了,还得请一尊祖师爷回来供着。后边小院儿拾掇好了,一个做参道雅室,这个我来布置。另一个房间则做治疗室……” 她细数几条,陈皮记得头部发昏,他就不该多嘴的,他只想跟着主子一起皮,不是,一起弘道济世啊。 陈皮还想抗争一下,秦流西忽然停下嘴,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皮:“?” “今天是要干什么来着?” 陈皮默了一会,道:“说好了带家中两位小少爷去书馆报道!” 不好,走后门不说,还不守时,唐山长可别恼了才好。 “走走走,赶紧回家去!”秦流西连忙拽着陈皮往家里跑。 西姐叩谢大家月票加持,善人大善,福生无量天尊! ===第282章 长房要开个神棍铺子=== 王氏早就秦明淳得知秦流西带他见知河学馆山长的细节,对秦流西的人脉感到心惊的同时又有几分欣喜,只是得知秦流西外出时,她很聪明的没先跟老太太说。 毕竟秦流西不知何时回家,这一说了,老太太指不定立即就要问秦流西入学的事,万一她没赶回来,这又是一桩官司。 事实证明,王氏的谨慎是对的,秦流西果然一夜未归。 现在眼看都快辰时末刻了,秦流西还没回来,那还能去学馆报道吗? 王氏心里急,却也知急不来,只能告诉岐黄,秦流西若回来,就去她那儿一趟,在这之前,她先把秦明淳给拾掇好了,又打点了两份束脩备着。 这都是礼节。 秦流西入了院,就从岐黄那里得知王氏的话,转达了,就随意换了一身衣裳过去,临走前,她又对岐黄说:“你看看咱们这有多少银子,连着之前太太给的那笔银子一起。噢,先给那笔银子给陈皮,让他把铺子支棱起来。” 岐黄:“?” 什么铺子。 她看向自己的弟弟,后者一副生无可恋的颓样。 待得秦流西走了,她才问陈皮,这铺子是几个意思。 陈皮把棺材铺子的事一说,末了道:“姐姐,我才多大点,当掌柜还不叫人惹笑话,我就想跟着主子伺候。不然我以后要是管铺子了,她外出,谁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 “是这个理。外人也不知根知底,不太放心。”岐黄道:“不过这也是主子信任你才这么安排你,也是锤炼你呢,可不能辜负主子的一番心意。” “我晓得,可我还想跟着她嘛。”陈皮嘟着嘴。 岐黄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也快十二了,主子也已及笄,哪怕她是女冠,是玄门中人,不在意男女大防,可外人却不会这么想。你就是跟着,也只能充当一个护卫跑腿的,有些东西始终得避着。我瞧着,主子女冠的身份也是慢慢的会传开来的。” 秦流西从来没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别,但她在外行走多了,终是会被人所熟知的。 陈皮叹气:“长大也不好。” 岐黄吃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若长不大,那就帮不了主子,没用的人,她能带在身边,所以你还得把这事支棱起来了。” “嗯。” “你先定个规划,我这就去盘一下手上的银子。”岐黄让他去案桌书写,她自己则是从脖子里拿出钥匙,去里间盘账。 秦流西从来不管银子,也不管事,她的东西或事儿,大大小小是岐黄在管,尤其是钱物,岐黄最清楚都有什么。 而秦流西这边,来到王氏院里,先道了个歉。 “城郊王家村有个农户人家办丧时起不了棺,正好来到棺材铺子寻从前的棺材老儿,我就过去帮着处理了一番,耽误了一夜。沈嬷嬷,您去让秦明亓准备一下,我这就带他们去学馆。” 沈嬷嬷笑着应下。 王氏听到棺材铺子心里就震了一下,再听到起不了棺,心里又好奇起来,忍不住问:“怎么会起不了棺?” “死的是王家村的村长,发现自己的继室和亲子不伦,一下子火气上来,突发急性心疾,再加上他那个儿子把他嘴鼻捂死,间接性的害死了他,心里有怨,闹了灵。” 秦流西说得轻描淡写的,王氏却是听得心惊肉跳的,自动脑补了一个画面,吞了吞口水,问:“那好处理不?你没受伤吧?” “一个新鬼,还是个老头儿,还伤不了我。老人家心里有怨有执念,把这怨化了也就送走了。至于他那个儿子和继室,自然都送到衙门了,自有他们的报应。”秦流西笑道。 王氏呼了一口气,又问:“那个,你如此清楚,是真看到了那个老村长的鬼魂?” 秦流西默了一会,道:“我是开了天眼的。” 王氏的手又抖了一下:“那岂不是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 秦流西点点头。 “你就不怕?” “我要是怕,就不入玄门了,入了玄门修了道,就没有怕的,毕竟诛邪卫道嘛。”秦流西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有时候人还更可怕呢。” 众鬼:是的,你比鬼都可怕! 王氏尬笑,抖着手去端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忽然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见识,就很慌。 秦流西见已经说开了,干脆也把棺材铺子的事也一并说了。 “我也没做过什么生意,也不擅此道,就做老本行,行医救人,诛邪驱鬼卖符。如果赚到了钱,就再买些铺子,就算我们长房的老底,您看这样成不?若不买铺子,就存钱庄,或是买些田产,不过陈皮说这个不比买铺收租要来钱多呢。” 王氏整个人都懵了。 所以他们长房不是有了个棺材铺,而是开了个搞鬼搞怪的神棍铺子? 奇奇怪怪的认知,怎么越来越多了? 王氏一杯冷茶灌下肚子,强迫自己镇定,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秦家非往日秦家,做什么都可以的! “既然银子给你张罗,那你作主就是了。”王氏强笑,道:“只是这铺子,我怕是真帮不了你了,毕竟这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所以铺子的人手,甚至布置所需,都得靠你自己去整。” “没事。账目我会让岐黄半年盘一次给您过目。” “不用这么麻烦,咱们也不急着用钱,若是顾得过来,一年盘一次就行,没空的话,不盘也行,反正都是自家人。”王氏连忙拒绝。 秦流西眼睛一弯:“总要给您汇报一下,心里有个底。我还认识一个新朋友,她做生意很有一手,以后再有余钱就寻她帮着钱生钱。” 司冷月可是一家之主,做生意有一手,寻她准没错。 远在青州的司冷月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看向漓城的方向,问身边的侍女:“东西都收拾了就启程吧。” 而远在大西北某个行商会馆,人称公伯会长的中年男人心头一阵郁郁,有种被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第283章 敢说苦的直接怼死=== 谢氏亲自带着秦明亓过来了,母子俩脚步匆匆的,脸上难掩激动,一看到王氏,就忍不住开口。 “大嫂,西丫头呢,说是要带我们亓哥儿去学馆?沈嬷嬷说得不太清楚,是哪个学馆呀?” 王氏还没说话,秦流西已从她身后走出,道:“是知河学馆。”她看向秦明亓,打量了一番:“既然来了,这就走吧,别耽搁了。小五?” “大姐姐,我在这!”秦明淳早就穿戴整齐了,蹬蹬的跑出来。 谢氏看秦明淳精神爽利的,小脸也精雕玉琢的,再对比秦明亓,觉得后者今日的衣裳是不是太过差了。 “走吧。”秦流西看人都到齐了,就往前走。 “西丫头,慢着。”谢氏哎了一声,道:“亓哥儿的穿戴是不是不太精神,要不要换一身?” 秦流西转头看了一眼:“就这样就行。” “不是……” “他要换,就别跟着我去了,除了知河学馆,漓城也还有其他的学堂。”秦流西淡淡地道:“不过我却是没法子给他铺这个路了。” 谢氏顿时把嘴一闭,讪笑道:“不换,不换了,你们快去,别让先生给等久了啊。” 秦流西这才带着两人走了。 谢氏直到看不到人了,这才看着王氏问:“大嫂,这知河学馆,先生都好不?比得上京里么?” 王氏淡淡地道:“知河学馆的山长,姓唐,他的学馆,师资自然是极好的,他自己也亲自教学。” 谢氏眼里露出疑虑:“姓唐?” 王氏忍了忍,道:“京中的唐大学士,是他父亲。” “是那个考中了进士却没去当官而开了个学堂的那个唐,唐啥来着?”谢氏啊了一声。 王氏点头:“去母亲那里说吧,这事也得和她老人家说一声。” 谢氏连忙殷勤地过来掺着她,道:“大嫂,西丫头是怎么认识这知河学馆的山长的?” “说是道观的信众,所以有一点交情吧。”王氏敷衍地说了一句,并没把秦流西和唐山长真正的交情说出,免得有人所求更多。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秦老太太的院里。 秦老太太也已是听了消息的,看她们来了,就招手道:“我寻思着你们也该过来了,怎么,西丫头当真带着亓儿和淳儿去上学堂了。” “正要和您说这事呢,确有这么个事,是知河学馆,走了唐山长的路子,待得办好了入馆的登记,孩子就会回来亲自与您说。”王氏笑道。 秦老太太闻言激动地拍着炕几,连声说好,又问了谢氏同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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