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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点的是,身带杀孽,阳寿必减。” 忆秋稍为舒心了些。 “你都死了五十年了,若没死都快七十的人了吧,那娄老夫人呢?活没活着还不好说呢。” 忆秋想起原氏当年的模样,道:“我记得她年岁和我一般大小,我十五岁就没了,那她活着的话不都是六十有五了,如果活着,这也算是长寿了吧。” “这就得问丁公子,对方是不是真的做了许多善事了,行善积德可不是讲假的。”秦流西睨向装死的丁永良。 丁永良被忆秋的赤红的鬼眼一扫,寒毛倒竖,道:“传言说娄老夫人吃斋念佛,常年行善,是个大善人,倒没听说这位已仙逝了。” “呸!她也配念佛,也不怕佛祖降罪于她,还行善,定是因为杀了人而心中有亏才想法子弥补,她就是伪善。”忆秋不屑地呸了一口。 丁永良支支吾吾地道:“京里的人都是这般传的,都说她是菩萨心肠。当然,这都是我早些年去盛京游玩道听途说的。” 秦流西道:“甭管是不是伪善,她行事让人受到了恩,那便会记她一功。” 忆秋一噎:“难道我就这么白死了?她杀了人,有一个善人的名声,就啥事都没有,这世间就没有一个公道?” 秦流西神色漠然,沉默了一会,道:“我有句大实话说出来,你怕是不爱听。” 你别说,我不想听。 忆秋直觉对方嘴里吐不出好话,都有些抗拒了。 可秦流西却是直白说了,道:“忆秋,你当年也是花魁,出身青楼,难道不知哪个地方的女子命最贱也最薄?” 忆秋咬住了唇瓣,直觉是对的,这话果然很难听,还直接扎到了最痛也最脆弱的地方,血淋淋的。 (本章完) ===第498章 她都说中了=== 哪里的女子最命贱且薄,妓子也。 忆秋哪怕当选了花魁,也脱不了一个青楼出身,青楼女子最是命贱,她们哪怕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为此而打不平,顶多惋惜几句,因为她们在许多人眼里,只是区区玩物,世间有谁会真正在意玩物呢? 所以秦流西说的大实话不好听,但那娄夫人杀了忆秋的传言传出去,想来都不会引起什么浪花就会消沉,不会被谁同情不说,兴许还会被正儿八经的夫人们赞一声真性情也! 是了,最轻贱的青楼女子,死了就死了,正牌夫人不会在乎,甚至男人也不会在乎。 秦流西看着忆秋那黯然发苦的脸色,道:“这世间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阶级的,远的不说,就丁公子一个官家子弟和胖书生这样的商籍之子,也都是分阶层的。” 丁永良心一跳,感觉又被挖坑了。 “越是阶层高的人,就越不重视下层人物的命,或许你会不忿,但这就是阶级。”秦流西淡声说道:“所以你想向那人讨一个公道,可能性无,没有人会共情一个青楼女子,除了同样陷在青楼里的姑娘,而她们命比纸薄,自身都难保,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忆秋道:“所以,我死了也只会是白死了,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秦流西没说话,她不会说什么众生平等,人人平等这样傻了吧唧的话去安慰她,因为这个人世间并不会如此。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做,只要你愿意承受要付出的代价,随你。”秦流西看向她,道:“不过她既然一生礼佛,又行善布施有小功德在身,必有沾了佛性的法宝护身。哪怕没有,她身在盛京,那边佛门有,道门更不少,要寻天师来收你,你可能不能脱身。” 忆秋咬牙切齿:“可让我就此放下,我不甘心,我丢的是命。” “那你去吧,既有怨,就亲自去寻她,去看看她如今的境况再作决定,不过小心些,别招来厉害的天师。”秦流西道。 “你不能助我?”忆秋十分哀怨,道:“我看你与别的天师不同,你可否护我?” 秦流西摇头:“你当我无情也罢,当我虚伪也好,我不会帮你害人,这样的业报我承担不起。不过你要是被人抓住了,但凡没有魂飞魄散,能逃到我这里来,我可以送你入鬼门。” 忆秋有些发虚,不敢想她被别的天师抓住了会是什么光景,不过不能看到杀她之人的下场就去投胎,这怨念她放不下啊! 秦流西又举了一下手上的肚兜:“我看你对这肚兜极有执念,不惜缠着这胖书生,甚至害了那盗墓贼,仅仅是因为那是姓娄的送你?你恨原氏杀你,却不见你提那真正的罪魁祸首,若非他来招惹你,你也不会被原氏瞪上了。可你没提过,你是对他有情?” 忆秋自嘲一笑:“我十一岁就入了青楼,第一个学会的就是不可对恩客付出真心,论对他有情说不上,只不过是因为他买下了我的拍卖之夜,所做却仅仅是让我穿了这件肚兜,让他画了画儿。因为这件肚兜,我着实过了几天不必伺候别人的快活日子,而且,它很美不是吗?它让女人的风情展现到极致,而且,仅此一件,这是我的。” 秦流西手一抖,把它扔到了桌面上。 忆秋瞪她一眼,真是不解风情。 秦流西说道:“你消失吧,属于你的东西我会烧化给你,至于他,也是不知此物从墓中出,也是真金白银买来,如今还你,也别再缠他。” 忆秋很顺从地点点头,她不傻,可不会和这小天师作对。 秦流西当即让陈皮取来聚宝盘,又化了祭符,把肚兜祭化,物归原主。 忆秋双手环胸,欣喜地露出个媚笑,郑重地向秦流西行了一礼,便消失了。 不管如何,她总要去寻那个人看上一眼的。 区区魂体,不过走个阴,便到了盛京,忆秋不敢在白日出现,只能先找盛京的小鬼打听,得知娄家的位置时,天黑了,她便潜入,顺利地来到娄家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静悄悄的,屋内却是灯火通明,隐有谈话声传来。 忆秋仔细一听,眼睛瞪大,这些人竟是说那原氏快要不行了? 忆秋立即飘入屋内,一入寝卧,却是被一股炽目的金光给照射得凄厉惨叫,魂体发虚。 她缩成一团,强忍魂魄的震荡疼痛看向金光所在,是一尊白玉观音,因着常年被供奉祭拜,十分莹润,极具佛性。 那小天师没说错,这原氏常年礼佛,必有法宝护体,而这法宝,就是这尊观音菩萨像,她就供奉在卧房内。 忆秋吓得浑身发颤。 忽然,她像是被什么盯上了,顺着那视线看去,是一个行将就木十分干瘦的老太太。 这就是原氏。 她早已头发银白,满脸皱纹,唇抿成一条线,直勾勾地看着忆秋,一如当年那样,眼神无波无澜,像是看一只蝼蚁。 原氏沙哑着声说:“我就知镇魂钉终会松散,你终是来了。”顿了顿,她又说:“鸩杀你,我没错,我只是在维护我娄家的一切。” 忆秋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疼痛和她对视着。 对方没打算认错,更没有惧怕,她只是平静地面对,像当年那样平静。 “有人告诉我,但凡做过的事,功过薄自会记录,你杀了我,不管你做了多少善事,你有杀孽这个业报抹不去的。”忆秋看着她终于变色的脸,心底生出一丝快意,道:“你快死了,地府的孽镜台会照清你的罪孽,我等着。” 原氏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 忆秋退出寝卧,站在院子里等着,不过一会,就有人从里面惊恐地大喊:“老夫人追随老太爷驾鹤仙游了。” 忆秋只觉怨念从心中散去,她飘出娄家,想要找个地方蕴养一下自己受震荡的灵魂,她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一个宅子上,好浓的怨气,正合她意,她立马飘了过去。 而秦流西,把感恩戴德的何寿打发走后,直到第二日也不见忆秋回来,不禁皱眉,又很快松开。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鬼也是,她干预作甚? (本章完) ===第499章 嘿我撂挑子=== 何寿此间事了,便和丁永良回了府城,各找各爹。 何员外听了儿子那些事,惊得浑身冒冷汗,迭声追问:“你确定那东西已经走了?不会再来缠着你吧?” 老天爷,他辛勤耕耘多年,统共也就得了一子一女,女儿出嫁了,何寿算是他何家的独苗儿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根都没了? 何寿笑嘻嘻地道:“肯定不会了,先不说那少观主本事大,我还有这个护身符牌呢,什么邪祟都不敢近我身了。” 他特意拉出脖子戴着的雷击木符牌,道:“我本还想给爹娘姐姐外甥他们都买一个,可人家都说了,这东西寻常不好得,得讲机缘。不过我求来了护身符,回头您和我娘贴身戴着。不,爹您时常在外走动,还是戴这个符牌吧。” 何寿要把符牌摘下来,被何员外快手按下了,道:“你戴着就行,你再详细说说,那少观主的作派,一点细节都别漏了。” 何寿不解,但也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 何员外眸子闪烁着精光,道:“听你这么说,这少观主怕是对知府家的丁公子有些不满啊。” “爹这话怎么说?” 何员外把那些话给细细地掰开揉碎了和他说,何寿恍然大悟,道:“难怪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他们特别针对丁兄,也不知所为何事?” “你也不能一直死读书。不管是为官还是行商,平时也得多听一下外面的消息,才不会抓瞎,也才会更好的分析眼前的状况。外头的文人圈传了一阵丁家做事不厚道,欺师忘恩呢。”何员外道:“不过那丁公子再不济,也给你牵线找到这位少观主给你解决这事,这人情得记,回头让你娘准备份厚礼,你亲自送回去。” 何寿点点头,又道:“爹,说起读书,少观主说我命富,没有当官的命。” 何员外眼前一黑,扶着桌子,哆嗦着唇问:“她算得准吗?你别瞎说。” “我看她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不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那老鬼,也说中了咱们何家有功德。”何寿讪笑:“爹,我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的,不是读书那块料,考中童生都是侥幸,考了两次秀才都不中。” 何员外心头中了一箭,抿了唇,道:“书你还得继续念,但马上给我成亲生孙子,你不中用,趁着我还有点精气神,好生再培养孙子。” 何寿:“……” “那清平观,不是建了新殿,快要重新启观?我和你娘亲自去添香油,就这么定了。”何员外说完,脚步匆匆地走了,他得找夫人商量一下找官媒定儿媳妇的事,穷没什么,最重要是家里有人会读书,不然找个不通文墨的,生出来的孙子也跟他爹娘一样就完犊子了。 何寿站在原地发呆,成亲吗? 另一边,丁永良和丁守信的谈话可没这么愉快,尤其是知道秦流西还曾是瑞郡王的上宾时,丁守信就眼前发黑,觉得自己头顶上那顶官帽都快要戴不稳了。 “她竟真有这本事。”丁守信脸色发灰,连灌了几口茶水才把邪火给压了下去。 丁永良哭丧着脸说:“有这样的通天本事,却是藏得这么深,也不知秦家是在搞什么?” 丁守信冷静下来后,道:“只怕秦家也不知她的本事如此大,人脉如此厉害,否则,怎么会让几个爷们在西北吃土?” 丁永良被提点,脑子灵光闪过,道:“秦家人不知,可她哪怕有这样的人脉,也没做什么。爹,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对秦家的情分也没那么深,毕竟她自小就离家入了道门了。” “十有八九了。”丁守信也想到这一点上了,不安稍微降了些,道:“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情分再浅,她也不会对秦家置之不理,从这次咱们家吃亏就窥探出一二了。” 丁永良神色萎靡,道:“咱们家可算是把人得罪透了。” 丁守信哼了一声:“都怪你三婶那蠢婆娘,眼皮子浅得很,搅家精,尽撺掇着你祖母,把家里嚯嚯得乌烟瘴气。这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原罪,一点小营小利就上头了,不知所谓。你以后的媳妇,定不能寻这些。” 丁永良苦笑,道:“爹,若是没有之前的事,咱们运作一二兴许还能讨个高门贵女,如今因着秦家事,咱丁家的名声,实在是……而我,也尚无缘这次科举。” 他的学问并不算极好,老师都说让他再等三年,所以也不去这次科举,他不过区区白身,丁家又得了个忘恩欺师的臭名,哪个高门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别说他了,妹妹们都未必能寻到真正的如意夫婿。 三叔家的弟妹还小,尚未到说亲的时候,倒是他们大房,真是被连累得彻底。 丁守信的脸色越发难看,眼下他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了。 “想来她不会再下什么黑手,但咱们也肯定巴结不上,但求别再交恶。那个清平观启观,你亲自去添香油捧场吧。”丁守信黑着脸说:“别的事,此后慢慢筹谋。”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到了清平观以焕然一新的门面重新开门迎香客的时候,秦流西作为少观主也亲自在道观主持,不但看到了曾经受了她救治的人大力捧场,还看到了丁永良,笑成一朵菊花,满脸讨好。 “这位丁公子,倒是能屈能伸,就是运道不怎么好。”秦流西轻哼着说。 赤元老道一敲她的头:“适可而止,别过分打压世俗之人,你腿还残着呢。” 秦流西看一眼还没能好的双腿,不满地道:“我也没做十恶不赦的事,救司家女,等同救了不少百姓,算是行善吧,它还让我残这么久,贼老天对我不公!” 轰隆。 百姓们抬头看天,怎么忽然响雷了? 秦流西黑了脸。 赤元老道幸灾乐祸的道:“为师打小就教你,嘴巴要善良,别老怼怼,得警告了吧!” 秦流西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听您的。我腿残着,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得养着,就劳烦您老和观中诸位师弟挣香油钱了。” 让它警告,让您逼逼,嘿,我就任性,撂挑子! (本章完) ===第500章 少观主她好颜色=== 二月,春风似剪刀,部分冰雪融化后,风吹在人脸上刮得生痛。 清晨,两辆马车跟着入城的百姓后头排队进漓城,身则还有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跟着,引得不少人张望探究,这是什么大人物要入城么? 城门小兵接了身份文书手令查看一番,很快就放行,使得另一边的小兵走过来问:“啥来头啊?” “东边来的,别问了,咱们惹不起就是。”小兵翻了一下手,露出对方随着文书送过来的一小块银角,笑道:“回头咱哥们喝酒去。” “得嘞。” 而前面的马车内,一个老者碎碎念地道:“少爷,要是见了少观主,您可耐着些性子,多挤些笑脸,别把人给得罪了。” 眼前这老者,就是之前陪着东阳侯来的老仆,如今他又陪着瘫痪已久的小少爷来寻秦流西治病了。 岳定靠在车壁上,双腿平放着,被一张毛毯盖着,听了这话皱起眉道:“关叔,你这话从出发说到现在,我都能倒背了。” 老仆道:“老奴这不是怕你暴脾气上来,吓着人家小姑娘,您可记着了,不管少观主多大的本事,人家也是个姑娘家,不是您手下那些糙老爷们,得耐心。还有,老侯爷的话您可记得不?真要是治不了,能把人给勾搭上,不是,能让她心悦于您,也是大功一件。” 岳定阖上眼:“……”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治腿的,还是来当个门面泡妹儿的工具人,治不成就捞媳妇,像什么话? 再说了,人家好好的一姑娘,又是个有本事的,哪里会脑子不清醒的看得上一个残废? 且看看从前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的世家小姐们,如今谁不是躲着他,生怕被他瞧上? 岳定的手搭在没有知觉的腿上,自嘲一笑。 他残了快两年,看过的名医无数,谁都没让他重新站起来,这个所谓的天师,医术真的可以吗? 岳定不想相信,但想到爷爷如今精神矍铄再不受双腿无力困扰健步如飞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生起一丝期待。 可以站起来,谁又会甘愿当个废人呢? 他才二十三岁。 之前东阳侯在漓城的时候,想着孙子还得来,所以早就在漓城置了一个环境清幽的二进小院,请了一对五十来岁的仆人在这看顾着,如今岳定他们到了,倒不需要另外寻住处,一进来就可以有热饭热菜吃了。 “少爷,用过早膳后,您先歇着,老奴亲自去拜访少观主,看她可在。”老仆有些心急,看岳定的脸色并不太好,脸上还有青渣胡子,看起来就挺不修边幅的样子,便对一旁的小厮道:“乐水,回头打了水来伺候少爷修修脸,不能整这么一副见人。” 岳定眼皮抽搐。 乐水也是有几分异样,关叔这是嫌弃少爷邋遢吗? 这形象,挺爷们的呀! 老仆说道:“那位少观主,是个好颜色的,就喜欢清清爽爽漂漂亮亮赏心悦目的孩子,少爷您这模样,有点憔悴了,未免瞧着不美。” 岳定:“!” 他是来治腿的,不是来卖色相的啊! 看到岳定变脸,老仆也有几分不自在,讪讪的道:“老奴先走了。” 他也不想的啊,秦流西这人的性格可不是那种软萌心善的,你有病她就给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休想以什么出家人菩萨心肠这样的话来要挟绑架她,她是一点儿也不受。 那位的性格,就是行事凭喜好,用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绑架她,还不如靠脸。 岳定有些心累。 关叔变了,娘了吧唧的。 老仆带着两个护卫,拉了半车的土特产赶到非常道,一进门就看到陈皮和万策两个孩子在说话。 “小陈皮,小万策,新年好啊,老朽又来了。”老仆笑眯眯地走进去:“可还记得我?” 陈皮起身,拱手一礼:“老伯,新年好,您竟是这么快就来了。” 万策也行了一礼,看了看他身后,笑问:“老将军没来?” “本就说好了,这次是带我家少爷过来的,今儿刚到,如今在家中歇息,稍微拾掇了再前来拜见少观主。至于老主子,就得镇守阵地啦。”老仆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封来递给二人:“这年是过了,但也是新年,一人一个红包,讨个新年吉利。” 要不怎么说,大户人家里的下仆可会做人,这年过了,也不是什么亲厚的人,人家也给红包。 陈皮姐弟跟着秦流西多年,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贵公子,但秦流西却从未亏待过他们,甚至寻常人没见过吃过的好东西,他们都尝过,见识是有的,也不缺银子,甚至觉得银子对他们来说,好像也不顶什么用,因为他们也不要置办些啥,秦流西都会给。 眼下老仆发红包,他心里也欢喜,因为人家有心。 “谢谢老伯。” 万策看陈皮接了,也接了过来,感到红包不是银角倒像是银票,心想这可真是大方了。 如今大灃的银票,面额最少的都是十两起步。 “皮哥,我去叫少观主。”万策笑道。 老仆立即道:“少观主如今也在呢?哪能让她来见我,我过去就行。” 他刚要动,秦流西便被滕昭推着从内堂出来,笑道:“我掐指一算,有故人来,果然不错,您老好啊,老将军可好?” 老仆看秦流西坐着轮椅,惊愕地问:“您这是怎么了?” 咋翻个年,残了? “暂时行动不便,中了五弊三缺的残,不碍事。”秦流西解释。 老仆松了一口气,道:“您这可吓着我了。托您的福,我们回去一路顺利,老将军身子骨也强健,没半点不适。这不年一过,就催着我和少爷上路前来了,今儿早才进城,想着修整一二就过来求诊。来,新年吉利,都发个红包,顺顺利利的。” 秦流西道:“大可不必如此,之前说好了他来了我会尽力看诊,不会言而无信。” “这个我晓的,这不是你们都是小孩儿吗,这红包也是我代老将军发的,压岁钱。”老仆笑着说。 秦流西只得接了过来,老仆寒暄了几句,约定午后再陪岳定过来,便留下一地的土特产走了。 讲一个昨夜恐怖梦:梦见手上不知碰了啥,然后手背不停地长出虫子,铁线虫那样的,手指长不停蠕动,扒掉又长,折断又长,密恐症发作,浑身发寒,死活强迫自己醒来,这是梦! 特么幸亏是梦,不然你们今天肯定看到断更,因为吓晕!厥!了! 于是,我又有了一点素材,你们猜,我会不会为此写点什么?! (本章完) ===第501章 残废治残废=== 秦流西见到了东阳侯唯一的孙子岳定,只是,他是不是打扮得太隆重了些? 一身黑色玄衣锦袍,衣袖领子都以金丝勾着祥文,袍角还绣着一只想要翱翔的飞鹰,十分威武,腰间缠着一条暗红织金腰带,悬挂着莹润的玉佩,头发梳了起来,用镶嵌红宝石的紫金冠束着,端的是贵气。 岳定天生就是军中人,浓眉大眼,眼睫毛浓密且长,麦色肌肤,双眼炯炯有神,藏锋卧锐,浑身散发着属于男人的雄性气息,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也丝毫没弱化他强悍刚毅的气质。 虽然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但这是个真男人啊,俊,帅,飒,荷尔蒙爆棚! 东阳侯倒没有骗她,确实是长得不错,家世也好,确实是个宝藏金龟婿。 真的好刚! 老仆看到秦流西眼里露出赞赏和笑意,吊着的心算是松了下来,这神色,稳了。 再看自家少爷,额? 岳定盯着秦流西坐着的轮椅,脑子是空的,内心是崩溃的。 爷爷和关叔从没说过,这个不求少观主也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那眼前的是? 一个残废给他这个残废治残废么? 这可真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岳定感觉自己被爷爷和家中老仆坑大了,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一路颠簸,对方竟也是个瘸的? 他的脸都黑了。 老仆看他脸色不对,咳了一声,道:“少爷,发什么呆呢,这位就是不求少观主。” 他站在岳定旁边,手放在他轮椅上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心想,打个招呼啊。 岳定抬头,看向秦流西,对方的面容并不柔媚,倒显得英气,又是一副青衣道髻的装扮,看起来更不显女气。 而她的眼,很漂亮很好看,仿佛能洞穿人心,只是现在,眼中带了几分兴味。 她是个姑娘,还是年纪特别轻的姑娘! 岳定在内心强调了这一点,板着脸拱手行礼:“在下岳定,见过少观主。”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坐着的轮椅,但垂眸随即就瞥见她的腿,不禁移开了双眼,不知她是因何而残?看她没有半点阴郁烦恼,是完全不在意吗? “小将军莫不是在想着我区区一残废,如何给你治残废?”秦流西揶揄地笑。 岳定脸上一热,有些尴尬。 老仆也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地道:“瞧老奴这记性,都忘了说。少爷,少观主不是您想的那样,她这残,是中了道门那个啥五弊三缺的?” 五弊三缺? 岳定从小就习武,被东阳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是打小就混在男人堆里的,对于神佛之类的东西是从来不信,他也从不进寺庙道观参拜,一来不信,二来他也忙着习武练兵,没那时间。 所以,也不明白道门的规条,这五弊三缺是什么东西。 “没错,我这是受了天罚,残着玩的,说不准明天或再迟些,我就能站起来了。”秦流西笑着说。 残着玩的? 这话可真气人! 岳定嘴角微抽,问:“天罚么?” 你怕不是在逗我,说天罚,还不如说你在哪磕着碰着了。 不过他也知道彼此不熟,不好无状。 秦流西浅笑:“就是有那么回事,做了些被天道规则不认同的事,自然得受罚。道门中人便是如此,自有天道约束,好比世俗中人,不也有律法规条约束?否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乱套?” 听着有几分道理。 “手递上来吧。”秦流西推着轮椅坐到案桌边上,示意他伸出手放在药枕上:“我看看你的病。” 岳定一愣。 老仆大喜,看少爷傻傻的,亲自把他的袖子撩起,并抓着手放到药枕上。 岳定看到秦流西那带着兴味的眼神,双颊有些烫,道:“关叔,我的手没残。” “静心。”秦流西轻喝,双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脉腕上。 岳定见状,也不再多言,静下心来,只看向坐在对面认真扶脉的姑娘。 秦流西扶过脉,又换了一手,始终没说话,岳定刚要问,她便对身旁的滕昭道:“昭昭,你也帮小将军扶个脉。” 滕昭一怔。 岳定他们也是黑了脸,秦流西本就小,滕昭更少,却叫他扶脉,这是在戏弄他吗? 站在门边的护卫都想要冲进来了,可又紧记着老仆的吩咐,在这里,就是龙也得盘着,别整事惹得少观主不快,一切以少爷的诊治为准。 可这是在认真诊治吗? “师父?” “让你扶就扶,难得眼前有这么个是瘫痪之症的病号,多看看。”秦流西看向岳定:“放心,一会我会与你说。” 岳定忍气功夫也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可看着都可以要当自己儿子的小鬼头给自己扶脉,他就觉得很离谱。 滕昭已经把手指摸上岳定的手腕了,感受到脉象跳动,他看向岳定道:“小将军的脉急而快,当平复一二,否则摸不准。” 岳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敛息。 滕昭其实早就已经学扶脉了,现在摸了岳定的脉象,有些迟疑,但仍是磕磕碰碰地说了:“脉沉细涩,筋脉无力。”他在秦流西的注视下,额上已经渗出了一丝汗,道:“师父,我只能探到这些。” 秦流西赞许地笑,道:“为师探到的也是如此,你的辨症方向是对的。” 岳定看向二人,心想真不是唱双簧? 滕昭被夸,倒没有得意,而是皱着眉头问:“筋脉无力,是因为他肢体关节不可动的缘故?” “自然是,瘫痪是指肢体软弱无力,肌肉弛缓不收,而四肢不举,筋脉关节无力,不可动者,谓之摊。他的脉象沉细而涩,经络不通,则淤血积滞下沉不通,再有内伤沉积,自然不可动。” 秦流西看着岳定道:“我看你脉象,虽有郁结,但也并不严重,至少不会达于心而使情志不遂更为阴郁,这一点做得很不错。我有些好奇,你对于你身上这瘫症并不完全意志消沉,是怎么想的,听老将军说,你是因伤而瘫,方便说一说?” (本章完) ===第502章 没说不能治=== 岳定自瘫痪以来,也看过无数的名医,如今听了秦流西的辨症,里面一些医术的行内词他也听得懂,和那些大夫辨的相差无几。 而不同别的大夫小心和怕他对瘫痪有郁结,秦流西很大方,该问的就问,很是平静,仿佛这就是最平常的一个事,并不因为你瘫痪而带着同情和惋惜,让人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对方问得平常,岳定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轻描淡写地道:“是伤着了,当时一场海战,那个海盗头子身手不错,我中了他一掌,当时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我也趁机抹了他的脖子,得手后当时我没注意,后脊椎骨猛烈撞到船下炮筒上,当场就昏迷,醒来后下半身便没有知觉。近两年来,一直遍寻名医无数而不得治,我想着就这样了。” “小将军倒看得开,就没觉得不甘?”秦流西挑眉。 岳定的眼神扫过去,淡淡地道:“不甘自然有,我才二十出头,就不能再上战场,换谁都不甘。可像我们这样的将士,从入伍后,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过活的人,早就想过无数种可能,残疾也早已算在内,只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老仆红了眼眶,几个护卫也是满脸肃然。 秦流西目露激赏:“小将军的心胸果然如大海一般开阔。” 岳定露出一丝苦笑:“也没你夸的那么好,真被大夫批断此生只能靠轮椅时,我也愤怒过,也彷徨过,也问过苍天,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满腔抱负,就因为不良于行而不得施展,要我如何能宽心。尤其看到我爷爷双脚也逐渐萎症无力,那种不甘更达到了顶点。” “可你挺过来了。” “是。”岳定说道:“祖父老了,我并不想他为了我而更伤神,再仔细一想,残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留得命在,了不起就是退下来,生个小子,再教一个能打的小将军来。” “说到这,你无知觉,是腰部以下无知觉,我作为医者,且放肆一问,你那方面可正常?”秦流西问。 众人一愣。 岳定也是怔愣,待想明白她这话是何故时,一张脸滚烫,变得紫涨通红。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咳嗽的咳嗽,无语望天的望天。 她也太直白,也太大胆了! 岳定更有几分羞耻,你还是个姑娘吗? “这和治疗有相关吗?” “自然有关啊,功能尚正常,就是瘫痪了治不好,也好歹还能成亲生子。若不行,那肯定是极严重了,等同你整个腰部以下全无知觉,麻烦大了。”秦流西面不改色地道。 岳定黑红着脸,几乎从齿缝挤出两字:“托福,正常得很。” 真要是那处都不行了,他怕是生无可恋了。 秦流西点头:“那行,上榻吧,我给你检查一二。” 检查,哪里? 岳定没敢动。 老仆却已经让护卫前来帮忙。 “你别一副看小流氓的眼神,我只是查看你的腰部。”秦流西饶有兴味地道。 岳定:“……” 他被抬到小榻上,又听着秦流西指示护卫帮他宽衣,翻转。 岳定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不禁闭上了眼。 秦流西来到榻边,撩起衣摆,触摸到皮肤肌肉,道:“他的皮肤薄而枯,肌肉瘦削。” 众人不解,却见滕昭在一旁拿了小本子在记录病症,不由大开眼界。 秦流西摸着尾脊骨,一边用巧劲按压:“可有痛感?” “没有。” “腰椎麻木无感,不知痛痒。” 她一边说,滕昭一边记录,看的老仆和护卫大为惊奇,这样的诊治有别于从前的大夫,好像更严谨一些。 秦流西又按又压的,时不时还用巧劲,一路来到双腿,撩起裤腿,看到那双腿,眉头皱起。 老仆看了,心不禁提了起来,问:“少观主,怎么了,能治不?” “麻烦大了。” 老仆心直往下沉,都有些摇摇欲坠了,眼眶发红,她也没办法吗? 岳定同样失望,看她说得头头是道的,还以为有希望呢,也是,她年纪才这么点。 秦流西道:“双腿肌体萎缩变形。” 滕昭记下,适时问了一句:“师父,萎缩的话不利治疗?” “自然是,肌体萎缩变形首先得恢复,否则就是治好了,这腿也是无力支撑站立的,因为肌肉不行。”秦流西头疼地道:“如此一来,得先把这萎缩整治好了才能往下治疗,无形中拉长了治疗的时间门,好麻烦。” 老仆一激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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