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色惶恐,一看秦流西,就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大师,你就是这铺子的大师吧,我是你们开店时拿到护身符的,大师,那符燃起来了,我差点死了,大师您要救救我啊,我给您磕头了!” 咱家大小姐在Q阅有个活动推荐,有抽奖哟,谁刷到了这活动,按任务试试手气~西姐祝大家好运哦! ===第359章 买命钱=== 谢冲前段日子捡了一包银子,很是发了一笔横财,原以为自己走大运,岂料,自捡到银子后,他反倒是日益倒霉,连走个平坦的路都会无缘无故地扑倒在地,俗称喝凉水都塞牙。 小灾小祸不断就算了,就昨天,他路过一间铺子时,之前被他放在怀里在非常道时得的护身符忽然滚烫不已,他急忙停下拿出来,结果那铺子就飞出一支锋锐的利箭,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羽箭射在对面铺子的门框上,而抓在手中的护身符,却是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谢冲惊骇地看着那支尾部颤抖的羽箭,又看看化为灰烬飞得到处都是的平安护身符,再想起近日灾祸不断,不禁嗷嗷大叫,向非常道的位置跑过去。 但凡他走前一步,那支箭就能把他的脖子射个对穿,死得不能再死。 谢冲慌慌张张的来到非常道,可铺子关了,他都没敢走,愣是缩在铺子面前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铺子开了,大师也没来,他还是没敢走,而是在门前等。 如今等来了秦流西,谢冲委屈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求着秦流西救命。 他是真的倒了血霉了! 进了非常道时,他还在瑟瑟发抖,满脸惊惶,那张脸胡子拉渣的,别提多憔悴了。 秦流西见状,便让陈皮拿了一个平安符给他。 谢冲眼睛一亮,连忙捏住了,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咽了咽口水,道:“大师,我这是遇到什么怪事了?您给我的符都烧没了,躲了个死劫,是不是代表这倒霉就去了?” 秦流西冷笑:“你收了人家的买命钱,你不死,怎么叫买命钱?” “我哪有!”谢冲跳了起来。 秦流西:“你不是说你捡到了一包银子吗?” 谢冲愣住,脸色一寸一寸地变白,哆哆嗦嗦的,道:“我,我纯粹是在路边捡的,我哪里知道它是什么买命钱?天呐,大师,我真是捡的,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捡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家中还有个老娘等着我养老送终的,可不能死啊。” 他说着,又开始哭了。 谢冲是个浪荡子,可因为是寡母带大的,这良心倒没泯灭,对他娘也是孝顺的。 “别哭了!”秦流西烦躁地挖了挖耳朵,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谢冲立即捂住嘴,委屈死了,他都要死了,还不让哭一下吗? 呜呜。 “那银子,花没了?几时捡到的,都用去何处了?”秦流西问。 谢冲有些尴尬,可为保小命,把捡到的银子的前前后后给说了:“除了给我娘买了些过冬用的棉被棉衣,添了些家什,都被我赌输了。” 陈皮道:“瞧你穿得也不算富贵,天降横财,你没拿去做点什么钱生钱,就赌光了,你娘没把你打断脚啊!” 谢冲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着我都捡到银子了,正在走运么,谁知道是这样?大师,就是一包银子,怎么就能买我命了,我的生辰八字也没透出去呢。” “这也算是替命,想必那人已是重病或是命不久矣,便找了邪道施了这术法,你捡了,就等于你收了银子,愿意把自己的命替了对方的死命,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秦流西问。 谢冲冷汗津津的,把自己的生辰说了。 秦流西掐着指节掐算,眉梢一挑,再仔细看他的面相,道:“除了我给的护身符,你还躲过一次死劫,是你的功德给你化了。” 谢冲啊了一声:“啥功德?” “你得了这银子之后,做过什么好事?” 谢冲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道:“我给一对母子付了买药钱算不算?” 秦流西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谢冲呼吸一正,连忙道:“那天我捡到了银子,马上就想去赌坊了,路过西街十寸胡同时,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妇人抱着个病得快死的孩子跪在医馆门口,他们没有银子付那十两的药钱,我一时脑热,就帮着付了。” 事后,他本马上去赌坊,想起老娘,又赶紧买了些物事送回家,然后才去赌坊,殊不知,输了个精光,当时还后悔那十两药钱呢。 “这就是你积下的功德,是你一时的善意,救了你的命。”秦流西道:“假如当日你没有帮那对母子,你就不会积下这个功德,也就没法挡一次死劫,更没机会遇到我了。” 人都死了,有啥用。 谢冲有些发懵,喃喃地道:“我只是看他们可怜。我也是寡母带大的,看到他们想起小时候,才一时起了心,却没想到……” 陈皮这时道:“你唯一的好运,就是你行了善得来的,所以,以后还是广积阴德多行善事吧。” 谢冲抿着唇。 秦流西道:“那包银子的布匹呢,你也扔了?” 谢冲摇头,摸了摸身上,从袖子里掏出一片布,递过去,讪笑道:“我瞧着这布还挺新的,拿回去给我娘打补丁也好。” 陈皮翻了个大白眼:“你这么孝,咋不把银子给你娘收着?” 谢冲尴尬地笑。 秦流西接过来,道:“这是孝布,你也认不出?” 谢冲瞪大眼。 秦流西又摊平了布,看到布画着一个符咒,像是用血迹画的,看着特别不祥。 谢冲当时捡到银子,打开是几锭银子,还有几张用红线绑着的银票,直接就解了,把银票揣在兜里,也没多检查,现在看到这符咒,后背发寒,额角渗出冷汗来。 “主子,这是什么血,不像是朱砂啊。”陈皮也看了一眼。 秦流西道:“应该是黑猫的血。” 黑猫不祥,用以画符咒作这样的邪术,最是匹配不过。 “大师,这什么买命钱我都花没了,这术还能不能破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谢冲搓着手道:“我娘就我一个儿子,就靠我养老送终了。” 秦流西斜乜过去,道:“这术破是可以破,可你也知道,我这店打开门做生意,做买卖么,是一买一卖。” 她把那画了符咒的孝布随意扔在桌上,道:“只要二十两银子,我就救你,还得是你堂堂正正赚来的银子。” (本章完) ===第360章 非常道做的神棍生意=== 二十两银子才能破术。 谢冲直接懵了,看着秦流西,一副你咋不去抢钱的眼神。 秦流西笑眯眯的:“二十两难道还不能够买你的命,人家都出一百两了?” 谢冲:“……” 这,这是一样的吗? 他简直想咆哮,他身上别说二十两,二钱银子都没有。 便是在这时,有人在门口张望一二,迟疑着走进来,陈皮迎了上去。 秦流西也扫了那人一眼,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谢冲,道:“怎么样,我可是有生意上门了,赶紧决定。” 谢冲快哭了,道:“大师,您看我身无旁物的,哪有二十两,您看在我上有老的份上,救我狗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师!” “这话你要不去无相寺跟那上头的师傅说?我是道士,浮什么屠?”秦流西翻了个白眼。 谢冲:“这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我没和尚慈悲,我要是你,就赶紧去赚银子,不然你这命,保得一次两次,怕是保不了三哦?”秦流西道。 谢冲身子一僵:“二十两啊不是二两,我真筹来也不知何年何月了,万一我没那个命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秦流西看他可怜,道:“这样吧,我可帮你压一半的命,至少不会让你丢命了,啥时把银子赚来,就给你全部破了这术。” 谢冲大喜:“那敢情好。” “你去吧。”秦流西摆摆手,道:“记住了,要救你自己的命,是你堂堂正正赚来的银子才行,可不是靠着招摇撞骗或借谁的,必须是靠你自己一手一脚赚的。” 谢冲指了指那孝布:“你不作法么?” “你还怕我会诓骗你不成?我既然能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把生意推出门去,我一分银子都还没赚到你的呢,你怕啥?”秦流西点了点孝布,道:“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丢了这命,不过你得勤奋些,小命不会丢,可这小灾小祸还是不断的哦。” 谢冲打了个机灵,道:“我这就去,大师,你一定要记得保我命啊。” 秦流西摆摆手。 谢冲冲了出去,那进来的人听了一半,再看了一眼这古里古怪的铺子,心道,现在的世道这么好混了吗,神棍都不摆摊了,直接开铺子了! 他看向同来的站在门口的小厮,冲对方使了个眼色,对方了然,追着谢冲跑了。 秦流西看在眼里,唇角勾了一下。 陈皮已是回着那人的话:“……我们这铺子,玄门五术皆精,还有各种符箓平安符牌可求,客人想求医也是可以的,看您有何所需?” 那个穿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强笑道:“原来如此,我就是好奇,非常道这店铺名挺别致的,想来看看卖点什么,原来是此道啊。” “没错,做的就是看起来像是做神棍的生意。”秦流西笑眯眯地说:“这位管事,探清楚了就可回去告知你家主人了,想要求医,随时可来,不过得快,这两日我不在。” 那管事心中一跳,刚想要问什么,却听门口外传来一阵急切慌乱的哭声。 众人看向门外,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嚷嚷:“大师,你在就好了,快帮我看看我家蛋蛋,这玩得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 来人是元宝蜡烛香铺子的季掌柜,怀里抱着的正是他的小孙子,孩子正在一抽一抽的,翻着白眼,手鸡爪一样伸得笔直,出气急促,嘴里不知嗷嗷叫着什么。 在季掌柜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媳妇,两人都满脸急色,儿媳妇更是哭得快要瘫倒。 秦流西一摸蛋蛋的脉象,道:“是急惊风,陈皮。” 陈皮立即从架子上取了药箱,拿出针包摊开,递了一支银针过去。 秦流西接过来,一边吩咐脱了鞋袜,一边在蛋蛋十个手指均扎了一针,挤出一滴血,然后又在十个脚趾同是如此。 血放了,蛋蛋不抽搐也不哼哼了,小脸也安宁起来,只是眉头皱着。 秦流西再摸脉,问:“刚刚才发的?” 季掌柜看宝贝金孙不抽搐了,连忙道:“是,这孩子自己在后边院儿玩着,忽然就大哭,然后就惊厥了。” 秦流西道:“着了凉有些发热,痰火湿浊,引动肝火,再者被吓到了,才引起的急惊风。如今变天了,孩子小,得注意着添衣不能贪凉,还有,他痰热食积,易伤脾胃,别让他吃太多的肉和发物。” “大师,这咋回事啊,怎么就被吓到了?这孩子戴的还是您给的护身符呢。”季掌柜道。 他摸着孙子的脖子,却是没摸到那红绳,不禁一愣,看向儿子媳妇:“蛋蛋的平安护身符呢?” 季明看一眼媳妇,呐呐地不敢说话。 季李氏则是支支吾吾的,道:“我娘家弟弟刚生了个小子,日夜啼哭,我就先把蛋蛋的护身符给他戴着了。” 季掌柜顿时黑了脸,厉声叱道:“那是蛋蛋的护身符,你给娘家侄子做什么,你侄子还能比你亲儿子更重要?” 季李氏缩了脖子,哭着说:“爹,我就是想试一下。” “你!”季掌柜狠狠地瞪她一眼,又瞪了儿子,这个废物,回去再炮制他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尴尬地看向秦流西:“大师,您看这?” “无事。”秦流西又取了针,在蛋蛋的鬼信,鬼心下针,口念受惊符咒,另一手,掐了一道法诀,轻轻的按在他的脑门上。 待得收了针,蛋蛋就更安详了,眼睛也睁开了,都能认得爷爷爹娘了。 季掌柜长松了一口气。 秦流西又道:“惊厥散了,可也得吃上两副药,毕竟他如今也是风邪入体,痰热内伏,壅塞不消,于气机不利,这若不调理,肠胃孱弱,时日长了,倒致筋骨不健。” 季掌柜忙说:“那劳动您给开个药了。” 秦流西点头,取过纸笔,伏案唰唰地写下一张经方,递了过去:“吃上两副就行,平日可买些消食丸备着,多吃些蔬果。” “谢谢。”季掌柜接过来,连声道谢。 秦流西又取了一个平安符牌,不过指头大小,却是克着可爱的狗头,取了一节红绳系上,然后亲手挂在了蛋蛋的脖子上,笑道:“这算是我送给蛋蛋的见面礼了,佑他平安康健。” 中奖的排队来香香? (本章完) ===第361章 考我本事我卷死你=== 季掌柜感激地抱着蛋蛋回了铺子,扬言诊金一会就送过来。 秦流西摆摆手,也不生气更不在意,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季掌柜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熟不必给这些东西,以后,就不会熟了。 做生意的,没几个精明脑袋,那是做不来的,季掌柜的白事铺子做了这么久,他自然是个会来事的,知道什么人该交好。 为了小小诊金失了秦流西这样的能耐人,他是傻了吧唧呢。 一行人来得急去得也快,只有那个本来觉得秦流西是个神棍的管事,看了个全程后,看秦流西的眼神就有了些变化。 看她年纪小小,倒没想还真会行医呀。 管事眼珠子一转,笑着上前,道:“这位……” “我法号不求。”秦流西笑着道:“亦是清平观内登记的道士,有正经度牒的。” “不求大师。”管事拱了拱手,道:“刚才看您露那么一手,医术颇为不凡,我近日这身体,倒有些不自在,不知?” “请坐,腕来。”秦流西指了椅子。 管事坐下,伸出手腕,见两根细长葱白一般的手指搭在自己脉腕上,心道这小神棍的手倒是真好看。 秦流西很快就换了一手,对他说:“伸个舌头看看。” 管事把舌头申得老长,只等看她辩出什么来。 他说身上不自在自然是托词,不过是想考秦流西有多少本事罢了。 秦流西收回手,让他躺平在铺子内设的一张小榻上。 管事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躺下。 秦流西上前,手在他的腹部按着:“疼不?” 管事摇摇头。 秦流西又按了几处,直到脐中,不等他问,管事就哼叫起来:“哎哟,疼疼疼。” 也不知这小道长咋按的,一碰就觉得小腹弦急,疼痛都引到了脐中,腰部也沉酸起来。 管事看秦流西的眼神便有了几分忌惮,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秦流西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戒备,却不在意,问道:“近来你便溺艰涩,伴有刺痛感吧?” 管事腾地从榻上坐起,心提了起来,看着她问:“这话怎么说?” “你只管说是不是了。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非但便溺有刺疼感,还尿频尿急,色黄浑浊。”秦流西坐回案桌后,道:“我看你脉沉缓,舌质黄腻,再之腰部酸沉,脐中引痛,这都是石淋之症哦。” 管事懵了,问:“什,什么石淋?” “就是说你双肾这里,生了小石头。”秦流西指了指腰部双肾处。 管事跳起来:“呔你这小道长,胡说八道,这人怎么会生石头,你唬我呢?” 秦流西:“你不是医者,又孤陋寡闻,自然不知。肾主水,水结则化为石,故肾客砂石,肾虚为热所乘,热则成淋,所以谓石淋。正因为肾水结石,入膀胱,再入尿道,便溺时刺刮茎道,能不疼吗?” 管事听得云里雾里的,可以说人话吗? 倒是陈皮跟着秦流西多年,耳目渲染,却是听明白了,便咳了一声,摸了摸额上的汗,暗道,这是我家主子,是个大夫,行医眼中无分男女的。 秦流西继续道:“你平日惯爱辛热肥甘之品,还有豆类浓汤,且嗜酒如命却又不爱喝水吧?” 管事的心又是一跳,又说中了。 “辛辣肥甘油腻,一些大豆比如豆腐黄豆,还有熬得时长的浓汤,容易肾水结石,你又不喜喝水,自然无法排毒,久而久之,自然成石淋。”秦流西淡淡地道:“你也就是没注意了,既便溺有刺痛感,想来尿液也带些血丝了。” 管事白着脸道:“这不是虚火上升才如此么?” “你不信,可自行查看。”秦流西对陈皮道:“带他去后边,尿个尿,拿个清盆接一下。” “得嘞。”陈皮带着管事往后边去了,取了一个白色的瓷盆,让他去尿,并体贴地介绍秦流西刚才所言,什么茎道刺刮的。 别说,原本还没觉得咋样,经秦流西和陈皮一说,管事就明白过来了,便溺时更是注意秦流西辨的症,觉得命根处可真有些麻刺了。 尿液没多少,他瞟了一眼,因着瓷盘白色,显得尿黄浊,还带了一丝的红,管事脑袋眩晕。 他只是考那个小道长的本事,咋给自己考出毛病来了! 秦流西其实说的没错,他饮食啥的都好荤,大肉肥腻,又喜酒,喝酒时必然一碟盐炒黄豆来下酒,而他是个下仆管事,整日听差又管着下边的人,忙起来是连水都没空当喝的。 这种种的,竟就得了那啥石淋之症? 管事再出铺子堂屋时,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怯了。 秦流西也看一眼那尿液,眉头都不带皱更不嫌腌臜的,道:“如我所辨。” 管事看她竟不嫌腌臜,脸红的同时也佩服,道:“那个,大师,我这是病?” 这是信了她,自主换敬称了。 “自然是病了,你如今已是开始溺血丝,证明已成砂石,不过还小罢了,若排不出,一直养大,再下茎道,那种痛可就是现在这样的刺痛,而是下不得床,直不起腰,痛得恨不能噶腰子了。” 管事听着她形容,冷汗津津的:“您,没唬我吧。” “都说病从浅中医,我唬你做什么,这又不能吃的?”秦流西嗤笑,道:“你这病就是饮食所致的湿热蕴结,再加上气滞血瘀,才形成的石淋。你瞧啊,石乃有形之物,这玩意阻滞你体内气机运行,不通则痛,所以你便溺才会刺痛,若石子大了,阻滞更大,到时候就是剧痛难当。吃上几副药,行气化石,平日多饮水,以便排出砂砾石,这病也就好了。” 秦流西先取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放在桌子解说一番,然后取了纸笔,唰唰地开经方,所需药材也并不名贵,无非是海金沙、金钱草、鸡内金、车前子、滑石通草等一类清热利湿的。 管事看了看石子,想象这样的东西在肾内生长,再入了命根尿道,妈耶,他的双股都觉得颤痛了。 秦流西把方子递了过去:“随便一个药材铺子都可开药。盛惠,诊金十两。” 管事:“!” 秦流西笑眯眯的举着经方,想考我本事,我卷死你! (本章完) ===第362章 坏人好事不能迟=== 管事走出非常道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经方,整个人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他明明是替主家来探一探这个非常道的虚实的,可探着探着他自个就探出了毛病,然后花出去十两诊金。 这一想,他又觉得有些尿急了,不过看了看手中经方,他折起来,又去寻了另一个医馆,可不得只偏信那小道长一面之词了。 然而当他寻到漓城最好的医馆,那老大夫也是辩出石淋,却还没秦流西辨得细也讲得明白,他要是问急了,那大夫的学徒还有些不耐烦呢。 管事也拿了一张经方,却是用秦流西的经方去别的药材铺子拿药了,他可不想这小石子越长越大,到时候痛得直不起腰就惨喽。 管事捡了药,就回了一处环境清幽的别苑,径直去了自家主子那里回话,而先前被他打发出去跟着谢冲的小厮,已是在主子跟前回话了。 “张管事回来了。”小厮退到一边。 张管事快步上前,向坐在太师椅的俊朗男子跪了下来:“大少爷。” “起吧。”俊朗男子抬手,赫然就是秦流西见过的和丁家人一起的那位,周巍。 周巍饶有兴致地道:“福泉已经说了他打听来的事,你倒说说,你这边在那什么非常道听到的如何?” “大少爷,那铺子,奇奇怪怪的不说,可店家,却是真有几分本事。”张管事连忙把自己在非常道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连自己的病症都没漏。 周巍本是好奇,毕竟他听到了小厮说的谢冲所遇的事,然后再听张管事的,好奇的脸色渐渐正式起来,双眼带光。 “你这石淋,之前就没注意过?”周巍眯着眼问。 张管事苦笑道:“老奴区区一个奴才,又非学医的,哪里知道这什么石淋之症,是闻所未闻,肾水生石,少爷听过?” “自然听过。”周巍道:“从前永定候的亲弟,那钟二爷,也得过此症,听说痛得下不了床,恨不得把命根都给切了,寻医问药好些都不对症,后来是寻到了杜壬,才把这病给治好了,说排出来的石头都快有小指头大了,这一大胖爷们,愣是瘦了一半。” 张管事听得白了脸,略显肥胖的脸又渗出一层汗来,恨不得马上就去把药熬了服用。 周巍双眼晶亮,道:“这个小道长,噢,你说她是哪家道士?” “说是清平观发的度牒,是在那挂单的。” 周巍敲着桌面,道:“她年纪轻轻,竟有这医术,该是有些本事,福泉说她还能驱邪定生死。” 张管事骇然,看向小厮,后者连忙把自己从谢冲哪里听来的给说了。 张管事吞了吞口水,道:“难怪她说那个小孩是被惊着了才发的急惊风,老奴看她下针十分稳且不迟疑,辨穴精准,后面还给挂了个符牌,那小孩就安安定定的,跟没啥事的人一样了。老奴冷眼瞧着,那小孩的爷爷,对她也是十分敬重推崇,言语里对那什么护身符十分看重。” 周巍沉默了一会,道:“既有迹可寻,你们再另外使人去清平观那边探一探此人底细,在外头也探听一下,外界对她评价如何,尤其是医术。” “是。” 周巍又对张管事道:“你下去煎药服用吧,吃药后,告诉我是什么情状。” “老奴遵命。” 周巍这才让他们退下,抿着唇捏了捏眉心,事关妹妹,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 秦流西接过季掌柜送来的诊金,也不看多少,直接给了陈皮,道:“孩子眼睛纯净,你们那边又是白事铺子,见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也是正常,有我给的那平安符牌戴着,可免他受邪祟近身,您放心就是。” 季掌柜听了,心头激动,又是一个长揖,道:“多谢你了。之前你给的那个护身符我就给他戴在身上,却不想我那儿媳妇是个混不吝的……” 秦流西无意理他的家事,道:“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是好孩子,您好生培养,将来就享后福了。” 季掌柜激动不已,心想孙子还是由自己亲自教养才好,要是放在混不吝的儿媳妇手里,指不定就养歪了。 他向秦流西恭维了几句,便告辞了。 陈皮看他走了,这才打开诊金看了看,道:“主子,季掌柜给了二十两诊金。” 白事铺子生意也不是说客似云来的,季掌柜给的这个诊金,算是多的了。 这是打了决心要跟秦流西交好的意思。 秦流西瞄了一眼,就道:“收起来吧,这账本你自己做着,将来咱们铺子的利润,得分三份,二成给道观,三成我自己的,另外五成拨到另一个帐,以后那个帐的银子多了,再钱生钱,作为秦家长房的私房。” 陈皮讶道:“单独拨帐?” 秦流西点头:“小月说得对,将来我若撂挑子不干了,这门生意也无人能接,倒不如单独设一帐金用以投其它产业,也算是一份基业。” “事都是您做呢,三成会不会少了。”陈皮默了一会。 秦流西:“够用就行。” 陈皮想都她的性子,也没再多言,只说到了谢冲一事上:“他那样的浪荡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赚到二十两银呢。” “他会赚来的,待他赚来,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秦流西拿出那张孝布,道:“取了黄纸朱砂来,我画几个符,把这邪术给破了。” “您不是说要压一半。” 秦流西笑了,道:“这话你也信,唬他呢,不然这浪子咋踏踏实实的赚辛苦钱。再说了,坏人好事的事,不能迟啊!” 陈皮弯了眼,立即取了黄纸朱砂。 “借你一滴纯阳血呗。”秦流西笑嘻嘻地看着陈皮。 陈皮自顾自地取了金针,戳了手指头,挤出一滴血,被秦流西和在朱砂中,这才凝神静气,画了一道禳命宫破败符,朱砂落在纸上,符成,有金光闪过。 秦流西拿着符和那孝布,拿了一个化宝盆,把孝布扔在里面,双手飞快结印,薄唇一张,一段古朴的咒语从嘴里吟出,随着一声破,法诀和符箓打在孝布上,嗞的自燃起来。 孝布燃烧起来,而在某个青楼,本来还搂着花娘豪饮的男子忽地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而另一边正逃亡的老道,灵台剧烈一疼,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悲鸣:“谁他娘的接二连三坏我好事!” 其实,我为了测试我有没欧气,然后……五次成长值!恭喜欧皇小老虎头124!我竟然没有看到有人晒零食大礼包,那个礼包很多吃的!!! (本章完) ===第363章 拨乱反正暗算=== 秦流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宋烨带着个亲卫来了。 “将军这是……”秦流西在他身上的素淡常服看了一眼,眉梢轻挑。 宋烨冷笑:“魏才洲死了,舍妹还没来得及和他办合离,他就死在马蹄之下,名义上还算我妹婿,这一身素白瞎也得穿。” 秦流西道:“那他那个外室?” “母子几人一起捆绑,卖往西北,是死是活,全凭命数。”宋烨神色冷冽。 西北贫苦,都是养尊处忧的人,只怕难以有好下场,不过相比那女人舅舅手上的业障,宋烨这做法算是温和和网开一面了。 “我原以为宋将军会杀了他们以报家仇。” 宋烨苦笑:“丧子之恨,杀了他们也不为过,我却是想到你曾说过的杀孽,那孩子,喊了我十六年的舅舅,另外那两个孽种,一岁不达,不下这个死手,是为我们兄妹二人积阴德,以图后福。” 秦流西道:“将军心善。” 宋烨摇头:“伪善而已,由他们自生自灭,免脏我的手罢了。但是那个邪道,我却是要寻出来的,只是这样的人,狡兔三窟,又有邪术在身,却是遍寻不得。” “将军是想?” 宋烨拱了拱手:“我这过来,除了给您送谢金,也想跟您问个吉日,好把我两个外甥的尸骨葬到祖坟附近,另外也想问问大师,可有法子寻出那邪道?您也知道,此人有神通,却是心术不正且害人,被他逃了,下个遭罪的也不知是谁?” 秦流西想了想,道:“可有那人用过的物事。” 宋烨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包,道:“这是我从那邪道的道室搜来的东西,都是贴身所用。” 秦流西打开一看,里面有梳镜还有头发,甚至有一个符牌,上刻着是成字。 “那女人就说他们姓成,我记得我那结拜的魏大哥的妻子,也是姓成,应该是他们的俗家姓。”宋烨解释。 秦流西点头,取了朱砂画了一到追踪符,以符包裹那梳镜,放在化宝盆中,盘腿坐下,双手结印,闭目凝息,嘴吟咒诀:“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弟子寻人兑上找……” 宋烨眼睛一眨不眨的,见秦流西未睁眼,可那符咒却是燃了起来,化作青烟,丝丝缕缕,遥遥指路。 而就在符咒燃起时,秦流西闭目开口:“一人,背了一个藏蓝色包袱,往北去,他受伤了,入了驿站,是……” 她腾地睁眼,道:“在安西驿站。” 宋烨一喜。 “动作要快。”秦流西想了想,又飞快地画了一道符,道:“若是他用术遁逃,烧这符,顺着它的青烟可寻。” “多谢大师。”宋烨拱手道谢,然后接过亲兵手上的匣子,送了过去:“这是谢金,我就不叨扰您了,待得寻着人,再来拜访。” 秦流西让陈皮接过匣子,目送他匆匆离开,扭头瞥向那化宝盆,道:“拨乱反正是我们正道之人该做的事,相信天道那家伙是个明白人。” 她用黄纸折了一个小人,然后把那留下来的一根头发缠绕上去,双手结了一个繁复的法印,打在小人身上,这才拍拍手起身。 安西驿站,那成道长捂着嗷的一声惨叫,又喷出一口老血,正好喷在一个贵公子身上。 贵公子看了看身上的黑血,爆出比他更凄厉的惨叫:“我的新衣,啊啊啊,给老子打死他。” 察觉中了她人暗算的成道长:“!!!”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 秦流西拍拍手起身,看到头顶乌云翻滚,立即道:“我这是拨乱反正,匡正扬道。” 天道:暗算就暗算,拿什么正道扯虎皮! 陈皮笑嘻嘻地,道:“主子,宋将军好大方,竟给了一万两的谢金。” 秦流西讶然,想到他的出身,还有宋柳,那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可却是个搂财童子,嫁妆经营得有声有色。 可惜了,但凡她长点心,也不至于察觉不了魏才洲的不对劲。 不过这算不算是被所谓爱情蒙蔽了双眼? 秦流西摇头,道:“收起来,带回家去。” “得嘞。” 主仆二人关了铺子,租了一个马车,很快就回到秦府,从自己的偏院小门入内,如今偏院已是有了大变样。 两个院子打通了,更宽敞了,多了几间正房,还有一个新砌的小厨房,再开了那院门,可自成一个小府,从此秦流西可随意从这边出入,她的行踪,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秦家人难探。 岐黄迎了上来,道:“今儿回得挺早。” 秦流西回道:“没有客人上门了,天也冷,干脆早点回。” 陈皮笑眯眯地扬了一下匣子,道:“姐,我们开业几天就赚大钱了。” “看把你能的,边儿去。”岐黄嗔他一眼,然后对秦流西道:“我在小厨房炖了汤,是用小人参精的须须炖的鸡汤,您先进去,我给您盛来。” 秦流西一瞥,看到小人参精躲在墙角,见她看来,立即昂首挺胸,喝了我的汤,精神万倍,元气满满。 秦流西嗤笑,入内。 小人参精顿时蔫了吧唧,蔫头耷脑的。 一句夸奖都没有,果然冷血无情渣渣西。 小人参精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土坑,一跳一蹲土一拨,埋上。 自闭了。 秦流西在窗户看见,险些没笑出声来,戏精。 岐黄端了汤来,秦流西接过,汤温正好,也不用勺子了,直接捧着碗大口喝。 不得不说,小人参精修炼千年了,还修出灵智,自然不比一般人参,小小一根须须,炖出来的汤也是清香滋补,参味浓郁且不苦,一碗喝下去,浑身暖融融的。 没白养这小戏精。 秦流西对岐黄道:“你自己也喝,也勺一碗给陈皮,入秋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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