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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招青蔓看母亲点头,便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借命这个事,写了一个字。 借。 「借字,从人,昔声,假借她人之物。昔为往,刚才我观姑娘写下借字昔旁时,有雀鸟飞至,为鹊,有鸠占鹊巢之意。」秦流西道:「昔字五行属金,火克金,昔拆为草头日字,姑娘若名中有青,日青为晴,五行属火,正好为火克金。」 秦流西抬起头,看着招青蔓她们道:「家中养有斑鸠又取名为晴的女子,当为姑娘的借命之人。」 招青蔓手指一颤。 招夫人则是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胸臆间竟又是隐隐作疼起来。 老妈子则是呐呐地道:「夫人,表小姐不是……」 招夫人一记眼神看过去,老妈子连忙垂下了头,吞了吞唾沫。 这也太可怕了,以邪术借命的,竟是表小姐吗? 那可是夫人的亲甥女,夫人怜她体弱,平日里也多有滋补养身之物送去,对于亲姐也是多有尊敬和亲近,便是这次,也都是带着病体亲自前往府城祝寿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家姑娘动了手,若非来了这清平观一遭,恰逢遇了秦流西点破这一遭,那么是不是她家姑娘没了他们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是借命啊,杀人于无形。 老妈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担忧地看向自家姑娘。 招夫人已是定了神,脸上全是冷厉之色,道:「小道长,此术可解否,还请道长为我儿解了此劫。」 「倒也不难,不过夫人不必先行查探我所测字是否为准?」 「不必了,我曾听家仆说,此咒一解,施术的人和借命的都会遭到反噬?没做的,自然不会遭,若做了,那不过是自作孽,与人无尤!」招夫人冷漠地道:「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比我的孩儿更为重要。」. 燕小陌 ===第192章 破术咒=== 招夫人既要帮女儿解了这个借命咒,秦流西自然是应了,毕竟私下借命是为邪术,而招青蔓何其无辜?她既遇着了自没有坐视不理的。 秦流西自去准备解术咒一应的物件,又要了招青蔓的生辰八字,画了化煞符和本命符,下去作安排。 等待的时候,招青蔓走到脸色青黑的招夫人身边,轻声安抚:「娘亲,您身子不好,别太上心生气了。」 「你叫我如何不气?」招夫人咬牙切齿地道:「我怜她体弱,逢年过节四时转季,何时没给她送滋补药材四季衣物?就连那只斑鸠,也是看她终日在家中无聊,才从行商手里买来送去给她解闷儿。我一个做小姨的,对她宛如己出,是哪里对不住她?」 招青蔓沉默,想要为晴表姐辩白几句,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自问我做得极好了,对你姨母,我也是百般尊敬。我知道你姨母的,一直嫉妒我嫁与你爹,家宅美满,儿女双全,而她则只能对你姨父一个接一个的接回新人而无奈。我都不在她面前显摆,尽量都敛着点,对她对你表姐表弟,什么好的没送去?但她是怎么做的?」 招夫人越说越激动,眼泪都涌了出来,道:「借命啊,蔓儿,这不是借几个钱那么简单,是命。那小道长说了,命借无可借了,会如何?剩下的可不就一个死字?」 招青蔓轻叹,道:「娘亲,我终归是有些运道的,不然岂会在这当口就发现了此事。」 「是,你的命是好的,遇着了好人。」招夫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可是蔓儿,若是你再倒霉一些,错过了此遭,那娘亲岂不是失去你了?那岂不是要娘的命?」 招青蔓搂着她的胳膊,蹭了蹭。 招夫人抚摸着她的青丝,道:「斑鸠与晴,那小道长再厉害,也查不出来她还有只斑鸠?自然是都断准了。我姑且当一切都是巧合,是我们错怪了。那便这样,不是她们做的,那就相安无事,一切都不提。可若当真是,遭了反噬,那就是她的命。」 她说到最后,声音冷硬:「人都有自己的命,她们不惜命,那只能怪自己作孽,动了歪心思,怪不得别人。蔓儿你也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若咱叫人害了,那只会有仇报仇,以牙还牙。枉顾亲情的,是她们,非我们。」 「娘亲,我明白。」 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咳了起来。 …… 沐惜睡至日上三竿才起,这一起来就听得双全说昨日那姓招的一家子来了,听说是要找秦流西解困局的,如今秦流西已是去做准备了。 「还真的来了?」沐惜来了兴致,摸着下巴道:「那小神棍说他们今日必回来,故而也不下山了,才在观里过夜,还真就来了。如此看来,这小神棍是真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这都断中了。」…. 「世子爷,人家那叫不求大师,那清远道长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却都尊称她为师兄的,可见她地位一般,您就别一口一句小神棍了,听着就很不敬!」双全劝道。 沐惜道:「她就是大师,也是个道士,那就是神棍呀,我哪有喊错?」 「是是。您好歹收敛着些,尊着些吧,您也说了她有几分真本事的,万一对你做点什么,您这些符箓失效了,那可怎么办?」双全道:「这玄门的人,最是邪乎了,您昨日也听见了那姓招的事了,借命呢,光听着就寒碜得很!」 沐惜:「她敢对我做这个?」 「人家做了,您还能知道?像那招姑娘,要不是不求大师点破,她们哪里知道自己被借命了?可见这玄门的道长,真要做点阴司,可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正是通鬼神的本事,这样的最是防不胜防了。」双全满脸敬畏。 通鬼神的阴司,可不比真枪实剑这样来打一场,不通此道的,你根本就不知人家做了什么,就已经败了。 所以吧,还是别作死得罪人家的好。 沐惜被说得烦了,挥挥手:「她好歹也是大师,也不是你说的阴险小人。行啦,小爷我有分寸,我瞧瞧热闹去。」 他也不理双全,一拔腿就跑,双全只能抱了大氅飞快地追上去,山上冷,可不能叫主子冻着了。 沐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秦流西,倒见到了在正殿上香的玉长空。 「小神棍呢?」 玉长空拧眉,微微侧头,道:「承恩侯难道没教你规矩礼仪,道观佛寺中不可大呼小叫更不可大声喧哗?你还口出狂言,是嫌身上的符箓法器太压身了?」 「嘿,我爹还不会教训我呢,你倒教训我起来了?」沐惜十分不爽。 玉长空垂眸,一支支的把香插上,道:「你家长辈不教,自会有人替他们教。」 「你!」 玉长空已是转身来到父母的长明灯前,默默的站了一会,这才出去。 沐惜追了上去,来到后殿,却被拦住了,理由是里面正在做法事,不宜外人进内。 玉长空看沐惜想闯,一拉他的领子,沉声警告:「莫要放肆。打扰做法之人,会使对方乱心神,于身心有损!」 沐惜撇撇嘴,哼了一声,倒没往里闯了。 后殿内,秦流西已是起了小小的祭坛,燃香于炉,自己穿了一身金黄道袍,袍子绣着祖师爷栩栩如生的神像,胸前戴了一块通宝灵玉的法器,神色庄重。 坛前,点了八盏油灯,其中一盏写着招青蔓生辰八字的本命灯。 「招夫人,可是确定了?术咒一破,借命之人必遭反噬,于寿元必定有损。」 借命本就是逆天而为,一旦破了,必遭反噬,也必遭天谴,因为这是伤天害理之事,除非你是心甘情愿把命出借,但亦会有损寿元。 招青蔓有些紧张,看向母亲。 招夫人看着那盏本命灯,神色漠然,道:「请道长做法吧,我只要我儿好生活着,其她人,却是管不得了。」 是好是歹,全看她的命了!. 燕小陌 ===第193章 反噬=== 秦流西看招夫人要破术咒,也不再多言,贴了秘图,燃了黄符告上苍,自己便在坛前盘腿坐下,双手分别掐七星天罡诀,掌心向上,闭目垂帘。 她在心中默念法诀,手指灵活掐诀,繁复而快速,不多时,北斗天罡灵气便无风涌动,接引于身。 招夫人和招青蔓自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惊,这门窗都关着的,可一道无形的灵气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十分玄乎。 二人看向盘腿坐在坛前的秦流西,心生敬畏。 这个小道长年岁这般轻,道法却如此高深。 而在外面,玉长空双眼幽深,瞳孔深处似有金光闪过,亲眼看着天地间那紫金色的气旋转着向那殿内涌去。 他眸色微动,想了想,直接来到后殿廊下,盘腿坐了下来,双手像他看到的清远那般掐了一个诀平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沐惜咦了一声,他不像玉长空,看到什么气,可刚才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 眼看玉长空忽然坐下,他不明就里,本着不能认输的道理,便也跟了过去坐下。 殿内,秦流西把灵气接引于身,直通七窍,唇一张,念起了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魔卫道,诛邪镇煞,敕!” 她双手掐诀,打在除本命灯的油灯上,油灯一一熄灭。 而彼时,某个小院的其中一间静室,同样摆起了一个七星阵,一个长脸绿豆眼的邪道坐在阵中,忽地睁眼,面露惊容,看向自己起的七星灯。 不好,有人在破他的术。 邪道连忙掐诀护灯,重新燃起熄灭的灯,桀桀冷笑。 秦流西睁眼,有些生气:“找死!” 她燃了一道通天神符,双手掐起更繁复的法诀,再次把灯熄灭,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又念了一咒,连打七诀,把熄了的灯燃起,而这重新燃起的,却是招青蔓自己的续命灯了。 所谓借命,不过是把对方的命取替借去,取而代之,对方已拿走一些运道生气,只要法成,就能完全把她的命借走。 秦流西做的,不过是把对方拿走的东西重新拿回来。 本命七星灯,相当于人体最重要的几个大穴,一一燃起不断,法成,生气运道也就回来了。 秦流西霸道,根本不给对方后路,打包一般,直接把失去的拿回,连打了七道法诀在本命灯上,又给对方下了一道诛邪术。 七灯明亮。 招青蔓明显觉得身上生气像是一下子充沛起来,浑身暖洋洋的,一扫先前的疲乏倦怠。 她惊讶不已。 而邪道眼看着最重要的续命本命灯熄灭不说,还砰的炸开了,胸腔如被桃剑刺中,尖锐的疼。 他嗷的一声,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谁,是谁破了他的法! 另一边,一间大宅院内,一个高颧骨的女人怜爱的看着脸色日渐红润的女儿,道:“晴儿,再过些日子,你就能一改往日的孱弱,从此前程似锦,锦绣良缘任你挑,便是王妃,该也是做得的。” 那姑娘红了脸,刚想说什么,忽地胸口猛烈一疼,喉头腥甜,一口血吐在了女人脸上,惨白着脸僵直着身子往后倒去。 女人懵了,尖叫出声:“晴儿!” 邪术破,反噬出。 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本章完) ===第194章 她说的是天书吧=== 秦流西收了坛,脱了道袍,把招青蔓那盏本命七星灯双手呈递给她。 “大师,这就好了?”招夫人紧张地问。 “好了呀。术已是破了,施术之人也叫我下了一个教训,如今自身难保。至于那要借命的姑娘,你们自个有个心理准备。”秦流西漠然地道:“天道是公平的,不该拿的偏拿了,总有别的地方叫她还回来的。” 母女二人听了心中一凛。 “这术咒破了,招姑娘自己身上有何变化,想来也是深有体会的,我也不会诓你。”秦流西又说道。 招青蔓捧着七星灯,道:“是,只觉得身上暖融融的,不见往日的疲乏。” 招夫人闻言有些欢喜,看着那盏灯问:“那这个灯该如何做处?” “这盏七星灯你们也可以供在祖师爷前,也受一下信众香火,清心固魂,就是这香油……” 招夫人听到这里,连忙道:“大师放心,香油钱我们自都会给得足足的,只盼着观中道长们小心照看就成。” “好,放个七七四十九日也就妥了。”秦流西眉开眼笑的。 招夫人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又说:“大师法术高深,我们还想多求几枚平安护身符的。” “善人心诚,一切都好说。”另一种意思就是,香油给足,管有。 招夫人也是命妇,自然都明白,心想一会得把这香油添足了才好。 了却一腔心头大事,她心神一松,又咳了起来。 秦流西道:“夫人这咳喘,可需我扶脉?” “您当真连医术都会?”招夫人道:“我这咳喘,也有月余,说起来我家姑娘开始倒霉,我也就开始了,良方也换了几个,也不见好,有时夜里咳得重了,是一宿都睡不得。” “姑娘与夫人母女连心,这运道差了,自也会牵及至亲,如今她好了,您这精气神自也会慢慢的好。只是久咳成症,于肺有损,于阳气有亏,是病,就得彻底根治才能保寿元和使身体康健。” 招夫人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并不只论道或叫喝符水,与其他的神道大有不同,心中已是大信了的,笑着揶揄:“我还以为大师会趁势让我喝些符水就能痊愈了。” 秦流西道:“有些符水可定惊定魂,但也并非所有符水都是治病救人的,如此,这大灃哪还有大夫?能说一贴符水就能治了病,多半都是骗人的,信不得,您也不必费这个钱。像您这样久咳肺伤的,肯定还得对症下药才行。您也别说我唬您,光听您咳,已是肺有喘鸣音,确实不好拖了,再拖,只会更严重和成喘症,真正落下病根儿。” 招夫人还没说什么,招青蔓就紧张地道:“既如此,还请大师为我母亲扶脉开方。” “此处浊乱,我们换个静室。”秦流西领着二人出去。 门外,玉长空已站了起来,看秦流西出来了,目露询问。 “小神棍,这法做好了?”沐惜也跳起来,一双眼睛看向招青蔓,想看看有没啥不同的。 招夫人看到沐惜和玉长空,眉尖蹙了起来,挡在了招青蔓跟前,也挡住了沐惜的视线。 玉长空见她垂眸侧身遮挡,便对秦流西点了点头,拽着沐惜走开。 “大师,他们是?” “夫人莫见怪,都是观中的信众,您这边请。”秦流西指了路,带着她们换了一个清净的静室。 沐惜被玉长空带离,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干啥你,大家不熟,你少来拉拉扯扯的。” “你是外男,在人家姑娘面前晃,是想当招家女婿不成?” “呸!区区一个招家,还能容得下小爷这尊大佛?”沐惜叉着腰,一脸傲娇地说:“他们想攀高枝,还不配。” 玉长空冷笑:“人家好好的姑娘,未必就想攀你这样的小纨绔。” “你是嫉妒我才诋毁我!”沐惜跳了起来。 玉长空懒得理他,自顾自走开。 沐惜眼珠子一转,偷偷转过去静室窗下,嘻,不让看,他偷听! 秦流西取了药枕,让招夫人伸出手腕,双指搭了上去,切脉半晌,又换了一腕,问:“病起之时,可有吃了什么?” 招青蔓代为回话:“月前,母亲忽然吐血嗽痰,昼夜难安,请了大夫前来,吃过一剂参耆汤,岂料这汤吃下去,母亲这咳喘倒更重了几分。” “确是,当时喝下去后,只觉得一汪秽气直冲清道,胸臆间隐隐作疼,似烟如雾,极是恶心难受。”招夫人也道:“当时也只当是天变了,贪凉受了寒气才这般,岂料这一月来,良方换了几张,倒不见痊愈。” 秦流西收回手指,又细看她的舌道,说道:“你这也不是寒症,是热毒瘀结于肺,从而引起血败肉腐成痈,所以才咳咯不止。参耆汤温补,不对症不说,反而甘温助阳更伤肺液,那大夫给你开这个方,怕不是个庸医?” 招夫人嘴一张,忽地脸色微沉。 招青蔓也想到了什么,一时没说话。 那个大夫,却是姨母荐的,如今两事一对,安的什么心,一目了然。 秦流西看她们脸色不对,知道自己怕是无意中道破阴私一件了,心想大户人家的腌臜就是多。 她只当没看见,继续道:“夫人此症问题不大,对症下药就好,以生熟地黄各二钱,天冬麦冬各一钱五分,茯苓紫菀川贝……各一钱,吃上两剂,就能烟消雾散。待得您喘息卧安,不旬日便能痰嗽俱止,此后加以调理,也就全愈大安了。” 说话的同时,她拿了狼毫笔,唰唰就写下一张经方递了过去。 招青蔓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大师这经方,倒和真正大夫开的一般无二,却不见符箓之类。” 秦流西莞尔:“道医也是医,不是画符驱鬼就能治病的,要对症肯定得用药材,你非要往道上去说,那我也能说两句。就好比夫人此症,这肺属金,肾属水,肺金与肾水为母子关系,所谓金水一气,水火同原,乾金既可生水,而坎水又能养金,金水相生,如子救母,这瘫嗽邪火不就熄了?” 静室窗下,沐惜捅了捅蹲在身边装死的双全,喃喃道:“这小神棍,说的是天书吧?” 他咋一句都听不明白。 (本章完) ===第195章 遇故人扬名=== 给招青蔓破了借命的术咒,又给招夫人治了咳喘之症,秦流西又带着她们到了正殿,把七星灯供在了祖师爷前的供案上。 招夫人也很会做,朝身边仆妇使了个眼色,足足添了二千两的香油,把秦流西喜得眉开眼笑的。 不错,她可算是干出了实打实的功绩,瞧祖师爷的嘴都咧开了好些。 一切事了,招夫人便带着招青蔓告辞,她还得走一趟府城探一下消息,也要问一问她那个长姐,何至于此。 二人出门时,有人入殿,见到秦流西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 “小公子是您?” 招夫人停了一下,看过来。 秦流西也有些怔愣,看着那妇人上前,有些诧异:“竟是你,谢大娘子你怎的到此了?” 眼前这妇人也不是谁,而是八月时,她没有出手相救的那个谢启康的娘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了。 妇人苦笑:“您别叫我谢娘子了,我本家姓周。” “周大娘子。” 周氏向她行了一礼:“我是前来漓城洽谈生意,听闻清平观的平安符挺灵验,便来上个香,没想到会在此处碰见小公子你,当真是缘分。” “我是清平观的道长,道号不求。” 周氏惊讶,又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能一言道出我那死鬼的腌臜事,是您早已勘破天机了。” 秦流西挑眉:“莫不是他在外的外室和私生子寻上门了?” 周氏冷笑,道:“确是如此。您既早已勘破天机,我也不瞒您,我带着那死鬼回乡,县衙的人便寻上来,我才知道他做下的丧尽天良的事,只怪我与我父亲有眼无珠,错把狼人当良人。他死了,那案子也很快结案,我把那凌妹子和她父亲给安葬立了碑,烧了纸钱祭祀,此后清明我也会差人去上坟拜祭的,算是一点心意和聊表歉意。” 秦流西听了便点头:“娘子心善,会有福报的。” 周氏叹气:“力所能及罢了。那死鬼的死讯传开后,那女人便带着儿子来认亲,想分家产,呵。” 当那两人找上来时,她才知道秦流西说的是什么,她自己本是生意人,商户出身,魄力是有的,自然不会承了对方的愿,一句死无对证,又早与谢启康义绝,便把人轰了出去。 “都过去了,娘子多做善事,广积阴德,终也会再遇良人,安享晚年。”秦流西笑着说。 兴许是帮着凌家父女立墓,周氏这面相有了些变化,多积阴德,会有子送终,安享晚年的。 周氏听了大为欢喜,道:“那就承您吉言了,我要多添些香油。” “福生无量天尊,善人大善,您请便。”秦流西拿了一个平安护身符递给她,招呼殿内道童引香,便出了正殿。 招夫人走过来,和周氏攀谈了几句,得知秦流西当初也曾给她神断,不禁大为叹服。 “这清平观的不求大师,小小年纪,法和医双修,真是修为高深。” 两人自清平观离开后,此后遇了人,对秦流西大为推崇,一时使得清平观有大师名为不求,道法医术高深,使得她声名迅速传扬开去。 (本章完) ===第196章 小祖宗惹不得=== 秦流西走出正殿,但见玉长空正和清远说着什么,便走了过去。 “事儿都了了?”玉长空笑问她。 秦流西点头:“你们在此作甚?” 玉长空便道:“我想着以后也是清平观的居士,也跟你学法,在道观的时间兴许多些,便想着在观里给我父母供两个往生牌位,也好方便上香。” “也好,放在祖师爷座下,也受些香火,雕牌位的事交由清远来做便是,观里可还有几块木料?”后面这话,是问清远的。 清远心想,咱们观里的木料有多少,您心里难道没点数,从前您不作为,乃至于连来上香添香油的信众都要少些,更莫说是想做牌位的人了,那只有更少的,所以观里攒下的木料,不是他吹,做个几十块都是有的。 “木料自然是有,只看玉公子要挑何种了。”清远笑着说,价格是各有不同。 玉长空说道:“自都是要挑好的。”顿了顿又道:“钱叔去看过塑神像的工坊,这祖师爷的金身再有几日也就落成了,可是要另外起坛供奉?不知可要吉日,又要谁来主持?” 金身落成? 秦流西和清远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几分喜色。 “寻个吉日设坛开光,也请些信众来观礼,你安排好。”秦流西道:“我亲自去信给老头儿,让他回来主持,都浪这么久了,也该回了。” 金身像那可是观里的大事,肯定得隆重的做个法场。 清远道:“眼下信众香客渐多,又快到年末,想要请我们做道场的也多了,可我们清平观的挂单道长却少,有时候也忙不过来,还得招寻些道友前来我们观中挂单,不说别的,就这斋醮仪式也得寻人,要不不求师兄您……” “我何时干过这个!”秦流西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体弱,你不是不知,平日画符诊病挣香油哪不是我,还让我做斋醮是想累死我?不可能,直接闭观吧!” 让她做道场斋醮,那是不可能的事,繁琐又复杂,她不干! 硬强迫她干,她就要反! 清远看她如此大逆不道,话都噎了回去,不停使眼色,当着外人的面,好歹装着些吧。 秦流西:装什么装,当着外人的面,是想把我架起来,好让我能者多劳? 想错你的心! 绝不可能! 清远:“……” 玉长空垂眸,遮住眼中的笑意,只当没看见二人打机锋。 “观中道友确是少些,听说你们每年年末还得施粥赠药赠物,年年如此,确实需要多几个道友撑着场子。”玉长空道。 秦流西道:“玄门这些年声名不显,有真本事的道友也寻摸不到我们这观中来,倒入佛门的多。回头在山门贴个招道长挂单的告示吧,有缘者自会成为我清平观的同门。” 清远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清平观的香客渐多,有人来观里住着,也腾不出人手来帮着做事,指望着秦流西这个懒货,那是甭想了,她能干点实事画几道符就是给脸面了。 再逼着她多干些,只怕她真敢反了这道观去! 小祖宗,惹不得。 只能供着! (本章完) ===第197章 长空告诫=== 观里无人,清远事儿也多,也没陪二人多说,自离开忙去。 沐惜又跟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贵宾犬一样跳了出来,横插在二人中间:“你叫小爷好找。” 秦流西:“你怎的还没走?世子爷身娇肉贵,这天也开始冷了,避免水路结冰,路上也积雪,早些回京才妥当。” “盛京小爷待了十几年了,哪个门洞有几个耗子小爷都知道,无趣得很,哪有这里好耍?”沐惜抬着下巴,道:“不过,你要是跟着小爷回京,那马上就启程,如何?” 老生常谈的话,秦流西都懒得费唇舌回话,只当他乱吠了。 “哎哎,你别走。”沐惜想要伸手去拉他,被玉长空挡住了,一记警告的眼神瞥了过去。 沐惜莫名有些气短,道:“你起开,我有事。” 他窜到秦流西面前,说道:“你还会医术?” “怎么,你有病?”秦流西上下打量他,在他腰腹处扫了一眼:“哪里不行么?” 沐惜跳起来:“你才不行,我哪都行!”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是么,我瞧你倒有几分肾阳不足,有点虚啊。” 沐惜嗷嗷大叫:“我足得很,我夜能御七女!” 玉长空看他们说得不太像话,有些听不下去,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沐惜也生怕秦流西继续这个话题,就道:“你医术很可以?我且问你,这四十好几的女人,还能生娃娃不?” 秦流西眸子一眯。 玉长空也看了过来,向秦流西使了个眼色。 “世子爷总能听过老蚌怀珠一话,四十多怀孕生子的妇人,不是没有,却要看命数。得子女几人,也全看个人命数,子女缘薄的人,别说四十了,二十兴许也怀不上,但若是子女缘厚,不管多晚,也总会来的。”秦流西道:“只是女子怀孕生产如同过鬼门关,年轻女子尚且艰难,何况上了年岁的女人?年纪大了产子,最是容易一尸两命,且看拼不拼得过了!” 沐惜脸色一变几变。 “如果是你,你能保这样年岁的女人平安生产吗?” 秦流西轻笑出声:“我说能,世子爷能信吗?外人能信吗?世子爷,命数到了,谁能抢得过阎王?便是我能,我与你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要替你抢和承担这个命数带来的五弊三缺?这世间凡人千万,谁能及得过我自己重要?” 沐惜怔住。 她语气说得凉薄,但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她年岁之轻,谁能信她医术非凡,而把整条命交给她? 还有五弊三缺,他不太懂,但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世子爷就别想什么生娃娃的事了,四十几岁的女人,光是怀胎十月,就要费许多的心神,更遑论生产那一关?有的人在,才能叫家族安,哪怕你拼出个小娃娃来,没了娘的娃儿,能不能安然长大,还难说呢!”秦流西说完这一句,便同玉长空走了。 沐惜站在原地许久,再回过神来,秦流西的人都没影了,他也没追,只有些怏怏不乐。 秦流西玉长空一个车回的城。 “沐世子所说的四十几岁的妇人,必是当今皇后娘娘,幸得你机警,没把这事包揽下来。”玉长空端坐在马车上,提醒道:“沐世子是个混不吝的,你是混过去了,却架不住他这人嘴碎话多,易招麻烦。” 秦流西莞尔,道:“你是被他烦着了。” 玉长空脸上划过厌烦,道:“他呱噪得很,偏还脸皮厚,从不看人脸色好与坏,只管自己舒坦了。” 秦流西没个正形的靠在车璧上,道:“凭着他的出身和受宠,他何须看谁的脸色,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嘛。” “确实如此。”玉长空的话音转到刚才的话头上,道:“沐世子嘴碎,便是你提醒了,也架不住他一时多嘴往外说,有心人若把话递到皇后娘娘那儿,一旦来寻你,你不可揽下这个事。” 秦流西眉梢一挑:“长空兄倒信我能使四十好几的妇人怀孕产子。” 玉长空浅浅地笑:“别人我不信,但是你,定是有此神通的。世人皆说我这双眼永坠黑暗,你却使它重见这世间的光,可见你医术精湛,妇人产子又如何能难你?” “那是,你倒没说错,只要那夫人身体康健,助孕这事要做倒不难,可机遇和危险都是一并的,四十几岁的妇人,真不必拿命去拼了。”秦流西道:“当然了,我的想法也不代表所有女人,子嗣为重,很多妇人从骨子里就认为只有儿子才能使她腰杆子强硬,便是死也是愿意一拼的。” “你说的是。” 秦流西道:“若沐世子是为她当皇后的姐姐问这样的话,那当真是极用心了,却不知,他那姐姐若当真有孕,未必就有人愿意她生下来。” 虽说皇无嫡子遗憾,但皇上遗憾之余也会乐见其成的,当皇帝的,最重要还是自己位置稳,至于继承皇位的,谁说一定要嫡子? 当今也不是嫡子出身呢。 “先不说皇嫡子若生下而引起的国政党系纷争,只说怀孕这一事,皇后年岁已显,而怀孕兹事体大,母子平安倒还好,若是不好,你及身后的人都难逃一劫,所以不管谁来游说,万万别接这事。我知你神通广大,但有些麻烦,不沾的好。”玉长空道:“当年高祖吃圣丹一事而使玄门沉寂几十年,你是玄门中人,想必比我更清楚个中险况。” 他摩挲着腰间的玉符,道:“玄门神乎可通鬼神,可玄门的人再多,能及千军万马多?小秦,荣华富贵皆是浮云,我惟愿你万安。” 秦流西眼睛一弯:“好。” 玉长空温声道:“你别嫌我话多,你年纪小,又是玄门中人生性豁达,我唯恐你仗着自己神通而不知皇族高门的艰险,不小心把自己坑进去了。” 秦流西笑道:“你放心,我比谁都惜命,肯定会苟着的。再说了,皇后金尊玉贵,身边太医如此人多,哪里用得上我一个小小道医?” “你是个聪明的,心中有数便好。” (本章完) ===第198章 断言你考不中=== 入了城,秦流西瞧着天色还早,便辞了玉长空,打算在城中逛一逛。 “你去哪儿,可要我作陪?”玉长空问她。 秦流西摇头,指着他的脸:“长空公子这张脸跟天人一般,往街上一站,只怕姑娘们都走不动道了。” 玉长空轻笑:“我也不站街上,却是想去书局一趟,寻几本书,你能作陪便最好啦,我于漓城也不怎么熟悉。” 秦流西想了下,便道:“成,那就去苏荷书局吧,它家的书最是齐全和新。” 两人又转道去了苏荷书局,有个一身书卷气的小老儿在堂中坐着,见了秦流西,眉眼带笑。 “是小秦公子来了,有阵子不见了。” 秦流西拱手成揖作了一礼,道:“王爷爷安。近日事儿忙,倒没往这边来,您老可好?” “托你的福,都好。” 秦流西笑道:“那便好,我与朋友过来寻几本书。”她环顾一周,又道:“不过瞧着今日书局人多了些。” 王老便道:“你却是不知道了,上面下了公告下来,说是明年加开恩科,这不,来寻书问学的学子们也多了。” 开恩科呀,倒和秦流西没相干,她笑道:“原来如此,您忙。” “请便。” 秦流西说苏荷书局的书齐全,乃是因为书局占地极大,分了上下上层,一二层是卖书和文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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