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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旁,旁若无人地商定行针和定方,以及针对老夫人此后的调理说个不停。 蔺相看秦流西和欧院正说起医术的行语,对答如流不说,一些论点还让欧院正露出如醍醐灌顶的激动神色,便知秦流西的医术确实不差,否则欧院正不会如此激动。 那么秦流西刚才说的,活到古来稀之年并不是她口出恶言,而是母亲当真活不长了? 想嘎腰,码字坐得腰疼,来事更疼! (本章完) ===第533章 忽悠蔺相信道=== 秦流西和那欧院正都被蔺相请到了另一个厢房说话。 欧院正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好,按着多年行医经验,蔺相肯定是要‘为难’他了。 果不其然,他真就问起了蔺老夫人的身体能拖多久。 欧院正扯了一下嘴角,想拿起过往那一套含糊说辞应对,蔺相却来了一句:“少观主说,家母大概可以活到古稀之年。” 欧院正:“!” 他看向秦流西,露出震惊的眼神,真的吗? 秦流西抿了一口茶,不愧是相府,这茶叶可真好,茶汤清亮,口舌生津,回甘绵长,察觉欧院正的眼神,她回望过来。 “院正,我与您不同,身处官场旋涡,我乃区区道医,看生死轮回最是平淡,也无甚不可说的。”秦流西笑道。 欧院正一叹,眼里露出羡慕。 太医听起来好听和厉害,但一入宫为太医,就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是要学的,也得掂量过的,所以有时候他们还不如普通的民间大夫呢。 欧院正沉默了下,看向蔺相道:“相爷,老夫人年纪已长,如今虽从鬼门关转回来,但她本就底子弱,只怕……” 蔺相心中虽有数,但看欧院正都这般说,心脏还是被什么绞了一般,沉痛不已。 他面上却是不显,道:“我明白了。” 欧院正见没什么事,便提出告辞,他是肯定要给圣人复述蔺老夫人的身体情况的。 蔺相把他送出去,交代了两句,这才回转,见秦流西仰头喝茶,不禁牵唇。 秦流西看他回来,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相爷也放心了吧,咱们是不是该结一下这诊金了?” 蔺相:“你想要什么?” “我也不要什么,蒙家准备给圣人献寿的礼物,是一颗蛟珠,我要那蛟珠。”秦流西说道:“当然,为免蔺相说我狮子开大口,只要蔺相把蛟珠拿来,作为代价,我可给您或您指定的一人批一次命。” 蔺相一愣,倒没把她批命的话给放在心上,只问:“若是拿不来,可能换别的?” 蒙家,是蒙贵妃的娘家,去年蒙贵妃产子获得盛宠,十分高调,蒙家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为过。 不过八九月时,圣人又宠上了一个雪嫔,对蒙家敲打了两次,蒙贵妃大概是有些着急了,这个什么蛟珠,能被蒙家准备送作寿礼,估计不同凡响。 而这孩子,竟盯上了蒙家的要进献的这个寿礼? “拿不到,那……”秦流西敲着大腿,想了想,道:“如果拿不到,去年被流放西北的秦元山一行人,相爷有机会就帮个忙捞回来吧。” 捞秦元山一行回来? 蔺相脸色有几分奇怪,看向她,眼神有几分考究,问:“那是你的?” “秦元山是我祖父,秦家是我本家。”秦流西轻描淡写地道。 蔺相指尖微动。 这语气,你说尊敬吧,她直呼祖父其名,说起自己本家,更是平淡无波,仿佛并不在意。 说完全不在意,她却是为了家族用他这个人情。 是的,人情。 不管蔺老夫人能不能活得长命,今时今日,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是秦流西此人,这个人情,他蔺如峯得记。 救母命的人情不小,却用在拉拔被流放的家人身上,却又不过分在意。 她对秦家的情感很是矛盾。 而秦家,知不知道这个入了道门的孙女,本事如此大? 蔺相坐下来,道:“秦元山大人在大祭出了差池,被视为大不吉,为圣人所不喜,如此大错,就算能从流放地赦免,只怕也不可能官复原职。” “官复原职什么的我不在意,他们不行,还有小一辈,培养出来就行了,真培养不出,家族没落,那也是秦家的命数。”秦流西淡淡地道。 蔺相又看了她一眼。 秦流西勾唇:“您不必如此看我,我姓秦不假,却和秦家亲缘淡泊,不会利用我所学去为他们谋取什么官职。” 当然,也不会辱欺秦家,因为辱秦家,就是欺她。 至于秦家前程,这是他们男人该想的,捞回来后,作为主心骨的他们该如何就如何,别指望她拿自己所学去把一切好事都搬到他们跟前挑选,那是不可能! 蔺相素来形色不外露的脸露出意外,许久才叹了一句:“少观主小小年纪倒有一颗极通透的心。” “蔺相谬赞。” 蔺相又道:“我还有个不求之情,家母身体,仍需行针,还是那句老话,一事不烦二主,能否请少观主留京期间为家母施针调养身体?那颗蛟珠,我会为少观主拿来。” 秦流西想了想,便点头:“也罢,那我明日再来。” “少观主如无落脚之处,不妨在相府住下?”蔺相又力邀。 秦流西摇摇头:“我会在九玄拍卖馆住下,到了施针复诊时,我会来贵府。” 蔺相并不为难,道:“岂能劳你跑动,我让管事安排车子每日去接你。” 秦流西无可无不可,看了他一眼,道:“手来。” 蔺相:“?” “您的气息不太好,我给您扶个平安脉。”秦流西道。 蔺相有些意外,笑着伸出了手,看着她细长的双指按上脉象,微微侧着脸辩脉,心想这个秦家可真有意思,空有宝山而不得用。 在蔺相心思缥缈时,秦流西便收回了手,道:“可是时有胸闷心悸,身沉疲累,夜不能眠,焦虑烦忧?” 蔺相眼中锐光一闪,道:“国事重之又重,为官为相,岂有不烦忧之时?” “那也不可过于心焦激愤,相爷已有知天命之年,年岁不轻,不注意养生保命,易发心梗塞之症,也就是心疾。”秦流西道:“心疾一发,若救护不及时,死亡率和脑卒中也一样高。” 蔺相的笑容敛了起来。 秦流西笑道:“相爷要想为民请命,也得身体康健才能施展大抱负不是?” “那该如何调理?” “我给您开个平安方调理一二。另外,所谓修身养德,天地人心唯道可信,我命在我不在天,相爷不妨修道养生?我清平观有几卷入门养生经挺适合您的。” 蔺相:“……”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在忽悠我信道? (本章完) ===第534章 登门捞人=== 熊二和景小四被蔺家大爷陪着用膳,两人都频频往门口看去,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蔺青繁看着二人那坐如针毡的样子,不禁浅勾了一下唇,熊家长子在外为官,也多有建树,而熊家次子也就是熊二,是个空有一身蛮力功夫不长脑子的纨绔,如今瞧着,倒比别家的纨绔子有个赤子心,是个憨实的。 而景四,他今日才听得长安侯府有些乱,好像是他那个弟弟不太好,不过他和熊二的性子倒是互助互补。 这对表兄弟,都不错。 “来了。”熊二腾地站了起来。 蔺青繁看过去,见父亲陪着秦流西走来,神情和熙自若,不禁也站起,深深地打量了秦流西一眼。 就是她,救了祖母一命,听说是个女冠。 蔺青繁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来到蔺相跟前行了一礼:“父亲。” 熊二胡乱行了一礼,看向秦流西,见对方神情放松,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再换一桌菜,我陪着少观主喝两盅。”蔺相看酒菜都已动过了,便吩咐长子安排。 蔺青繁越发惊讶,父亲对这位女冠十分看重,他走到门口安排了下去。 管事走进来回禀:“相爷,兵部侍郎熊大人来了。” “哦?”蔺相一笑:“来得正好,换一桌酒正好一起喝两杯,去把人请过来吧。” 熊二:“?” 他老爹来了,要完! 熊大人接到熊二回来的时候正在拿着小梳子打理自己的美须,然而下一刻听到那小子带着小四给他闯出了什么滔天祸,吓得美须都拽下了几根,却是半点都顾不得了,连忙让夫人备礼登门捞人。 这一路过来,他都慌得一批,就怕蔺家老夫人真要出了什么差池,他们熊家是真不够赔的。 熊二这个熊孩子,回头肯定得关他禁闭。 带着小四一跑近一年,过年都不回来了,在外边浪得飞起,结果这一回来,就给他闯这么个大祸。 混账东西。 熊大人战战兢兢地跟着管事来到前边花厅,看到落在蔺相身后一步的熊二,顿时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一番暴揍。 “好你个兔崽子,在外浪得不着家就算了,一回来就闯祸,老子打死你了事。”熊大人一边揍,一边骂:“你还敢拦相府老夫人的车不让走,甚至口出狂言,你个熊货你这么能咋不上天?” 熊二哎哟哎哟地叫疼:“爹,爹轻点,您打疼我,回头娘也打您不让您进房,我看您要哭。” 众人:“……” 这是他们不花钱听到的八卦,挺,火爆? 熊大人大怒,手上越发用力:“你再说,你再给老子犟。” 熊二嗷嗷地叫。 蔺相看够了热闹,咳了一声,道:“好了。熊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令郎一番赤子心是好的,是个好孩子。” 熊大人心想,您总算开口了,不然我这台阶都不知咋下。 死小子是不长脑子可却是生得牛高马大的,自己一个矮小老头打着也累啊。 熊大人顺势放手,小碎步上前拱手:“蔺相,是下官教子无方,以至于他胆大妄为,蔺相要打要罚都随您,下官绝无二话。逆子,还不跪下,还有景廉你,也给我跪下,向相爷磕头认错。” 蔺相连忙道:“不可不可。事实上,若非令郎和外甥阻拦并介绍了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家母恐是危矣,是我该向你们道谢才对。” 他说着,向熊大人一拱手,站在他身边的蔺青繁见状,也跟着弯腰拱手致谢。 熊大人吓得避开了些,道:“相爷,您这是折煞下官了,不敢当不敢当。” 蔺相直起腰,道:“这都是应该的,你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入座喝上两杯。” 熊大人客气了两句,这才跟着走了进去,还狠狠地瞪了熊二一眼,然后瞥向一旁抱着双臂看热闹的秦流西。 这就是那个医术精湛的少年郎吗? 好吧,此时不是拧着兔崽子耳朵了解军情的时候,熊大人也就别开眼,一副狗腿的猥琐模样跟在蔺相身边,不住问着蔺老夫人的好,听到对方安稳,提着的心也算是落在了实处。 两兔崽子的狗命保住了。 秦流西看了这熊大人的作派,算是明白熊二像谁了。 蔺相亲自作陪,这饭桌上算是宾主尽欢,且只论育儿不论政事,气氛和谐。 景小四则是有些沉默。 长安侯并没来。 是不在意他这个长子的死活呢,还是被那个便宜弟弟的事给绊住了呢,他要是知道他被那个女人绿了,会是什么反应? 景小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遮住嘴角那讥讽的笑。 长安侯府此时还正乱,先是小公子突然晕厥,太医出出入入也没见有什么好的结果,后来又来了金华观的道长,结果那道长也不知做了什么,来时黑发,不到两个时辰,头发全白,神色萎靡,吓死个人。 而按着长安侯夫人的说辞,是有人在背后魇杀她儿子,道长是为了解决这事才会如此,可惜功力不够,他要回观找师兄求助。 长安侯只能再把盛京城内的大夫都给请来,可惜人人都束手无策。 在得到蔺相府传来的消息的时候,长安侯都愣住了,景廉任性,过年都不回来他就很恼火,可他有母亲护着,随他散心游玩,他也就罢了。 可现在,回来是回来了,却是搅上了蔺相府,闯了这么个祸? 这个逆子。 长安侯很生气,并不想去相府捞人,还是牛氏听说了熊二和景小四在城门前惹的事,好一番劝:“不管如何,他都是表哥的长子,如今小四又这样,他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不把人带回来,她如何能知道景廉什么情况? 长安侯闻言便有些踌躇,道:“那我去一下。” 待他一出门,牛氏脸色阴沉地甩了两个双鱼戏珠茶杯,怒道:“真是好会藏,人竟然都在眼皮底下了,我这个继子,真是好心机。” 不对,之前的探子不是说他在漓城,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而此时,秦流西对景小四道:“你说,你父亲要请我治你那个便宜弟弟,我接是不接?” 事情越发有趣了。 景小四一愣,没等他回话,就听得相府管事再次来报,长安侯登门了。 (本章完) ===第535章 麻烦诊金结算一下=== 长安侯是带着不虞前来蔺相府的,本来他就为小儿子的病而心焦发愁,偏偏长子久不归家,冷不丁回来,却是惹上了蔺相,可真够遭心。 他是素来和寒门中的顶流相爷没交好的,奈何对方权比自己大,还是圣人跟前的红人,要是他家老夫人真因为自家逆子出了啥事,还真是讨不了好。 绷着一张脸入了相府,长安侯隐晦地向蔺相身边的心腹管事打听,这一听,蔺老夫人好好的,而自家逆子,非但没惹事,还是无意中做了好事,因为他和熊家那熊孩子一起,为蔺老夫人引荐了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使得老夫人的急症没往坏处发展。 长安侯一听,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医术极好的大夫? 他又问是什么急症,管事却是含糊地说,都是些老人病了。 是的,在大家族里,这些上位者,便是病也不会随意向外人详细告知,以免引起他人窥探。 长安侯只得按捺下来,待来到蔺相跟前,彼此先行了礼,他就看着景小四板着脸开始训斥,一年不归家,归家就闯祸,还以为他在外头乐不思蜀呢。 景小四抿唇不语。 熊大人咯的一声重重地放下酒杯,阴阳怪气地道:“也不怪廉儿不回家啊,那个府还有他的位置呢么?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哪里捡回来的呢,堂堂嫡长子,地位还比不上一个继室子。” 长安侯听到这声音,头皮一麻,看过去,憋着一股气拱手拜礼:“大哥。” “哎,别这么亲热,我可受不起侯爷这句称呼。”熊大人站了起来,看向蔺相,道:“相爷,今儿是叨扰了,下官先带这兔崽子回家揍两顿,回头再跟您请罪。廉儿,你也跟我走,你外祖母想你想得不行,让我把你带回去,你的院子,你舅母日日都有让下人打扫,暖着屋,断不会有什么冷汤冷饭的等你。” 景小四的心中微暖。 长安侯的脸色沉了下来。 蔺相依旧是笑着,道:“天色是晚了,今日家中是乱,来日我再备薄宴,望熊大人和侯爷赏面来。” 长安侯拱了拱手,说道:“蔺相客气了。犬子无状,是我做父亲教导的不是,幸而贵府老夫人平安无事,否则我于心难安。” 蔺相客气了几句。 “不知道那位帮忙诊治的大夫如今何在?”长安侯环顾一圈,看不到大夫模样的人啊,难道已经走了? 秦流西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菜,嗯,当我是透明的,挺好。 “这道八宝鸭不错,多吃点补补身。”秦流西夹了一块鸭子送到滕昭碗里。 蔺相眸光轻闪,眼看秦流西一门心思对付桌子上的菜,仿佛饿了许久似的,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一时不知她是几个意思。 景小四冷笑。 长安侯顺着蔺相的眼神看过去,入目是一直在吃东西的两个孩子,不禁皱了一下眉,可想到这是蔺家,可能是蔺家里的小辈,被叫出来陪熊二他们的。 “相爷?也是巧,我家中小儿突发急症,诸位太医束手无策,听闻给贵府老夫人治急症的医术精湛,我想请他前往侯府替我儿治病,还望相爷通融一二。”长安侯诚恳地道。 熊二眼一瞪,眼神里有几分兴奋劲儿,嘴一张就要说话,却被景小四拉了拉袖子,便闭上了嘴。 熊大人看着两个兔崽子的互动,小眼睛一眯,这二人有鬼啊。 可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熊大人内心的熊熊八卦之火燃烧起来了,也不急着走,反正蔺相不是还没顾上自己吗? 蔺相看向秦流西,道:“少观主,你怎么看?” 长安侯:“?” 秦流西抬起头,和他的视线对上,眼中意味不明。 长安侯的眼神和她相触,后背顿时一寒,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妙来。 “侯爷,这位就是替家母诊治的大夫。”蔺相笑着介绍:“不同一般大夫,她是个道医。” 道医? 长安侯一时不明,道医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是玄门的人,玄门亦有医一术。” 长安侯懂了,也就是说这是个道士,想到夫人在白日才请了金华观的道长过来,说什么魇镇了,折腾了老久也没见小儿醒来,反而把自己折腾惨了。 所以他对道士的观感很一般,直觉就是信不过。 长安侯的热络瞬间淡了几分,面上却没怎么显,道:“原来如此,瞧着这位小道长挺年轻的。” 蔺相夸了一句:“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少观主年岁是轻,医一术却是造诣颇深。” 长安侯心里咯噔一下,蔺相可不会故意抬高一个人,更莫说只是个道士,那么此人,当真是有些本事? 他勾起唇,向秦流西拱手:“是本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小道长有礼。” 秦流西轻笑:“侯爷是想请我救子?” 长安侯连忙点头,刚要开口,秦流西便道:“人我已经救了,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诊金结算一下。” 长安侯神色一懵:“?” 熊二噗嗤的笑了,笑声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和兴奋。 熊大人一拍他的后背:臭小子,端着点。 景小四也有几分无奈地看了秦流西一眼。 “恕本侯并不明白小道长的意思。”长安侯有几分不虞。 秦流西道:“你不是想要我救你儿子吗?我救下了啊。” 她的手指指向景小四,道:“而且,我救他还不止一次,是两次。第一次,他中了蛊虫,我帮忙弄出来的,不然早就吃他的席了,中蛊一事想来侯爷也知道吧?” 长安侯皱眉,这事他当然知道,当年不是因为一次春猎而在山上招惹的么,这些年也一直在寻医问药,不过苗医都未能引出来,这所谓的道长可以? 景小四神色漠然,内心淡然无波。 熊大人却是毫不知情,推开长安侯,抓着景小四,上上下下地观看:“中蛊?怎么会中蛊,这是何时的事?” 熊二退了几步,怕揍。 景小四道:“舅舅,我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过去个屁。 熊大人一转身,抡起拳头就捶向了长安侯:“去你娘的景智鸣,你他娘的是当爹的吗?就任着你后院那个死女人害廉儿,他可是你嫡长子,你个老王八,去死!” (本章完) ===第536章 拉仇恨她是在行的=== 熊大人冷不丁地就动起手来,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长安侯,压根就还没回过神来,眼周就是一疼,吃了熊大人一记硬拳。 长安侯发出一声痛呼,捂着眼怒喝:“熊定邦,你这个莽夫,你竟敢动手!” “老子一个莽夫,有何不敢的?当年你个老匹夫和那贱人搅在一起,愣是把我妹子给气倒在床,我还没跟你个老王八算账。我妹子她没那个长命,都是你个人渣给害的。行,她短命是她没福气,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嫡长子,你也放任不管,还让人害他,中蛊?怪不得我说这些年廉儿咋越来越跟个病猫似的弱,敢情是有人在后面动这些阴司,这么大个事你还瞒着,老子打死你。”熊大人撸起袖子就要冲。 熊二连忙抱住他:“爹,爹您别这样。” “放开我,我打死他丫的。”熊大人动不了,只能用脚去踹。 长安侯也怒了,他忍这个莽夫多年了,这会也跟着上手。 景小四拦着他:“爹,这是相府,不是长安侯府,更不是我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蔺相和儿子看着这一场闹剧,默默地退了一步,你们喜欢就好。 长安侯一愣过后,重重地一甩袖子,瞪向熊大人:“我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这事本来就是意外,你那时还在外放不知,是一场春猎中才在山林惹上的,没有谁害他。”他又看向景小四,沉着脸道:“你也是,凡事要讲究证据,难道你也认为是你母亲对你……” “我母亲早已经死了。”景小四冷冷地道:“这些年我也从没说过是她给我下蛊,您不必为谁打不平。” 熊大人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是谁,你要是完了,谁会得益?还能是谁?哟呵,有些人作了恶遭了报应,应在自己儿子身上了,呵呵。” “熊定邦!”长安侯怒不可遏。 蔺相上前打圆场:“两位听我一言,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话好好说。” 两人均是哼了一声,瞪着对方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长安侯更气,早知道就不来了,丢脸丢到外头去了。 “都吵完了,那就结诊金吧。”秦流西喝了一口茶道。 众人:“……” 现在是说诊金的时候吗? 长安侯冷冷地瞪着她,都是她给他惹出来的丢脸事儿,便道:“本侯请你,那是为本侯家小儿请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本侯没那个排面了。”道士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流西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气笑了,这可是你自己把脸伸过来让我打的。 “侯爷说什么排面呢,我不是说了,已替您诊治过儿子了?”秦流西指着景小四:“他,您唯一的儿子。” 长安侯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流西半点不惧,笑眯眯地道:“侯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个意思。” 众人:“?” 厅堂里静得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这啥意思,不就是说长安侯被绿了吗? 蔺相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那个时辰不早了,这酒席就散了吧,来人,送熊大人和侯爷回府。” 长安侯却是跳起来,指着秦流西:“竖子放肆!” 她竟敢内涵他! 长安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手一摸腰,剑呢,他的剑呢? 他要砍了这该死的小道士。 “爹!”景小四拽着他,道:“别在相府丢人现眼了。” “你给老子滚!”长安侯甩开他。 景小四阴沉着脸,道:“爹,景晁突然倒下,您以为当真是突发急症吗?牛氏没有告诉您,他真正倒下的原因吗?” 长安侯一愣,扭过头来,眼神如冰刀一般向长子刀过去。 他不是今日才回城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还是他根本早就回来了? 景小四冷道:“您要儿子在这给您说个明白吗?” 长安侯眼角余光扫到蔺相背着手看向房梁,双耳却竖得老高,一副我不看,我就偷听的样子,胸口不禁一闷。 “跟我回府。”他一甩袖子,眼神又冷冷地剜向秦流西,这番羞辱本侯记着了。 秦流西对滕昭道:“你信不信景四他爹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侯的注意!” 嗯,仇恨的那种! 滕昭一副小老头板脸:拉仇恨您是在行的。 蔺青繁耳尖,听到这话,险些要笑出来,硬是一掐自己腰间的软肉给忍着了。 长安侯都走了,景小四便对熊大人道:“舅舅,你们先回去吧。” 熊大人皱眉:“你先跟我们回去说说中蛊这事?” 景小四说道:“我总得回去跟祖母请个安。至于我的事,二表哥都知道。” 且府中还有一场风暴呢,就刚才那番话,长安侯也不会让他去熊家。 熊大人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们熊家视景廉为亲孙子一样,但始终是外祖家,而长安侯府再不堪,景廉都无法割断。 再说了,凭什么割断,他才是嫡长子,景家就该是他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这里头的事,听那小道长的意思,像是长安侯那该死的被绿了的样子啊,不行,得回去审兔崽子。 熊大人的八卦之火再度燃烧,连忙向蔺相请辞。 蔺青繁亲自把他们送出去。 花厅内安静下来,蔺相看秦流西三言两语就整出了一场风暴,还跟没事人一样,不禁默默为长安侯掬了一把同情泪。 若她那话是真的,景家,怕是得乱上一阵子喽。 “天色已晚,左右明日少观主要为家母行针,不妨在府中歇下?”蔺相道。 秦流西点头应下,明日再回去九玄好了。 而长安侯坐在马车内等着景小四,看他出门仍不上来,冷道:“是要我请你吗?” 景小四一言不发地上车。 长安侯盘腿坐着,眼神锋锐地瞪着他:“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年在外,都结交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景小四讥讽,回道:“这些年我为这副身体四处求医,是有什么能耐和精力布局对付谁吗?至于我那些话什么意思,父亲可知,我被人抢了寿,险些就死在外头?我没死,只是因为这禁术解了,而抢我寿的人,您当是谁?术一解,谁又遭到了反噬而倒下?” 他近乎平静地叙说,看着眼前这男人的脸色一寸寸崩裂,不禁生出了一丝快意来。 这两章我险些写茬了,因为前面写过的设定,回去看了一下景四最初出场,又删改,真累! 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成老废陌了! (本章完) ===第537章 反目=== 秦流西在相府的客房歇下的时候,蔺相看过母亲之后,便带着儿子在书房坐下,听着心腹汇报着刚刚打探汇总得来的消息,而这些消息,都围绕着秦流西和她背后的清平观。 是的,哪怕秦流西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本事都不容人小藐,可蔺相却不会全然信赖一个初识的半大小孩,虽然她看起来无害也无恶意,但蔺相在官场几十年,岂会容许自己毫无掌握。 相府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哪怕清平观远在漓城,可秦流西身边不是有个滕昭么,从滕昭身后的滕天翰这条线入手,再加上熊二和景小四这边,很快就能汇总出属于秦流西的来历,当然,短短时间,不可窥全,也能探得一角了。 消息汇总总体来说,此女出身前光禄寺卿秦家,自小被送往老家入道,医术极好,于相术驱邪亦有一手。 不过蔺相他们这些读书人,对厉害一词,还是保留一定看法,但却对秦流西的身世来历也算是有初步了解了。 来历清白透明,就让人放心。 “这位女冠你怎么看?”蔺相看向儿子,想考他的看法。 蔺青繁想起那和自己幺妹一般大小的女道,温文一笑:“是个有趣的,不过这秦家倒是挺有意思,竟会让嫡长女入道。” 秦流西的生母是姨娘,但记入了嫡母的名下,也可称嫡长女了,尤其那秦家长房并没有姑娘,身份上,也算是矜贵的,偏偏又入了道门,奇奇怪怪。 “秦家如何并不在我们考究之内,倒是她要的酬金……”蔺相点了点桌面,偏偏是蒙家。 秦家和蒙家是有些嫌隙的,因为秦元山曾酒后骂过蒙贵妃是妖妃,去年秦家出事,蒙家对其也是多有打压。 也不知秦流西盯上蒙家今年献寿的寿礼,是为了私心,还是也为了家族出口恶气。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反正她要的就是那颗蛟珠。 蔺青繁皱眉道:“这蛟珠如果真是蛟龙所留,其价值无比珍贵,蒙家怕是不会轻易放手,毕竟用以献寿,是许多奇珍都比不上的。” 蛟龙的蛟珠何其难得,送给天子,真是最恰当不当,毕竟天子就是九五之尊,以龙之珠为礼,圣人一个龙心大悦,蒙家再晋一级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他都不得不叹,蒙家今年这寿礼准备得极为出彩。 心腹统领在一旁道:“属下还打探到,东阳侯同样想要着蛟珠,甚至派了他身边的军师前来。” 蔺相有些惊讶,东阳老侯爷竟也要这蛟珠,它到底有何妙用? …… “荒谬。” 长安侯满脸怒色地盯着景小四,骂道:“我知你素来不喜你继母和弟弟,却是不知你竟会用如此荒谬的说辞去攻击他们,抢寿?什么乱七八遭的。小四,你是嫡长子,要争这个世子之位无可厚非,可你的手段用错了。” 景小四笑了起来,笑意却不抵眼底,道:“父亲,在此之前我也觉得异常荒谬,世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事存在呢,直到我亲身经历,那不是荒谬,是人心之恶远比我想象的可怕和黑暗。” 他看着长安侯,冷冷地道:“五年前我中蛊,您说是因为那一场春猎在密林中误食虫卵,后来细查,却又查出是那贱奴为报复我娘惩罚她而害我。父亲愿意蒙蔽双眼当个傻的,我却是不傻。” “你放肆!” “我娘性情坦荡刚烈,从未害人,为主母时赏罚分明,岂会冤枉一奴才,可这满是漏洞的说辞,您信了,不过是欺我娘是个死人而无法自证罢了。”景小四满脸冷然,道:“您要包庇那女人,你和她甚至那野种才是真爱一家人,只有我和我娘是个意外……” 啪! “景廉,你这是什么态度!”长安侯一巴掌扇了过去,恼羞成怒。 景小四舔了舔唇角的血,斜睨着他,道:“你们是真爱,就不知那女人,可对得住您的满腔爱护。” 长安侯狠狠地盯着他。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包括景晁出事,我相信他在出事之前,身体康健,能跑能跳,可这禁术一破,他遭反噬了,昏睡不醒。侯爷,他活不长了,这是他的孽障,是他母亲给他带来的灾祸。”景小四冷笑道:“对了,那女人其实最明白她儿子是发生了何事的,她请的,是大夫吗?抑或是替她施术的人,还是姘头?” “住口,你闭嘴!”长安侯腾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景小四没有半点退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全是讥诮,还有失望。 长安侯惊怒交加,脑海却是涌现起牛氏的话,说儿子中了魇镇,她还请了金华观所谓的儿子的道家师父前来,作法时又让自己避开了,他们在那屋子,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越是想,越是觉得心惊,长安侯看景小四呼吸困难,一把甩开他。 景小四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笑:“侯爷可知景晁真正的生辰八字?”他说了一个时辰八字,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八字哦。” 长安侯的脸沉得滴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 马车已然在侯府停下,景小四下了车,扭头道:“你可知,我娘死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她后悔在初见你的那个冬日,把你从那条雪坑里捞起来了,我竟是半点都不怪她。” 长安侯浑身一僵。 景小四往府门走去,牛氏正带着人在那等着,看到他,上前一步,勾起了笑:“廉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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