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夫都没看好,换个大夫看诊也无妨,又不会看亏了。”顿了顿,又想起这老友的脾性,道:“不过不管怎样,你这酸腐的臭脾气也给我敛着点,别人家看不好或看出什么,就冲人家发脾气。” 文甫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你护的,怕他吃人吗? 文锦书接到了消息,早就院落门前等着了,看到秦流西微微一讶,笑着福了一礼。 秦流西还了一个道礼,看到面容憔悴的文锦书,目光微深。 文锦书又向颜岐山和亲爹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他们进了西厢房,那是章华得恶疾后,移到这边住下的。 秦流西一走入内,就隐约闻到一股臭气,神色不改地走进去,进了卧房,臭味更浓。 章华靠在床头上,微微岣嵝着身体,看到人来,意欲起身行礼。 文锦书上前扶着他:“不要动了。” 兴许是因为病的缘故,章华十分消瘦,双颊已经凹下去,抬头向颜岐山他们致歉。 秦流西看向章华,眉目疏冷。 颜岐山一直盯着秦流西的神色,看她面无表情的,心立即提了起来,道:“锦书,快让少观主看看你姑爷的病。” 文锦书忙地让章华转身,拉下了他的里衣,忽地手一抖,吓得后退几步,脸色惨白的尖叫起来:“这,怎么变成这样了?” 颜岐山和文甫林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 秦流西看了,看着颜岐山似笑非笑地道:“论打脸,我是在行的!” 佛骨线块:指骨(西姐已得),腿骨(水神风伯),眉骨(赤真子得,后归兕罗),胸骨(兕罗把小孩开膛破肚已得),头盖骨(古刹尚存),颈椎骨(古刹尚存),尾椎骨(古刹尚存)伏羲骨和股骨(下落不明) 另登记一份Q阅评论区,想查阅可看,哈~ (本章完) ===第680章 鬼面疮伪君子=== 颜岐山看到章华身后那个脓疮,吓得双腿打摆,又听到秦流西说打脸的话,脸皮抽搐了下,唇角翕动。 “这,这怎么……”文甫林一把年纪也吓得快要晕过去。 章华看他们如此,不禁心头一突,道:“娘子,怎么了?我这毒疮怎么了?” 文锦书指尖都在哆嗦,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镜,取镜来。” 章华看他们不动,干脆自己下了床,来到铜镜前扭头一看,神色惊恐万分,那张瘦削凹陷的脸立即崩了,腾地把铜镜扫落在地,有些疯癫地叫:“怎么会这样?” 那颗大毒疮原本就溃烂的,现在已经灌脓鼓胀,这也没什么的,毒疮急猛发作,严重的远不止于此。 但让人觉得惊惧的却不是这毒疮有脓毒,而是那创面上竟不知形成了一个肉瘤,那肉疙瘩呈现出一张像人面的样子,五官齐全,那嘴巴还是开合,像有两颗尖牙。 这还叫毒疮,是恶疾吗? 文甫林一个饱读圣贤书的大儒,都不敢信誓旦旦的说这只是区区恶疾。 太可笑了,这天底下哪有恶疾是毒疮长出人面来的? “少少观主,他这恶疾是什么名堂?就前两日,也不是这样的,怎就变更恶了。”文甫林看向在场中唯一淡定且面不改色的秦流西,下意地往她那边靠拢。 这孩子年纪虽轻,可面对这样可怖的毒疮,仍是一副泰山不崩于色的镇定,光这心性就让许多人自愧不如。 颜岐山回过神来,也走到秦流西身边,问:“他这是造孽了?” 文甫林听了,气了个倒仰,颜从鹤是被吓傻了不成,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秦流西负手看着已然有些崩溃的章华,道:“鬼面疮,说是造孽,倒也说得过去。” 文甫林:“?” 他沉下了脸。 颜岐山觉得脸有些疼。 果然,之前感到脸皮紧绷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还真就是被她打了这脸,疼得很。 他倒没觉得秦流西是在瞎说,一来,他对她的本事十分清楚,阴路那样的地方,她都带他走过,还有啥看不出来的? 而且,生毒疮这样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可谁的毒疮是会长出人面的? 就他章华唯一。 别说他一个读过书见过世面的学者,普通人看了这疮,心里都怕要捣鼓几声这人是不是做了啥损阴德的事,否则怎么会长出这样恐怖的东西来? 鬼面疮,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可怕至极。 文锦书好不容易把章华安抚住了,听到秦流西这话,心里也十分不快,道:“鬼面疮,是什么东西?” 秦流西却是看着章华,道:“章举人心中应该有数,这张脸是谁的。” 章华瞳孔猛地一缩,眼神有些躲闪,对文锦书道:“娘子,我有些头晕,想歇着了,明儿再请别的大夫看吧,对不住颜先生了。” 逐客并拒绝秦流西诊治,这不是心虚是啥? 颜岐山看向老友,想说点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文甫林眉头皱起,在章华和秦流西这两人之间看了看。 文锦书自小是当男子培养的,看章华逐客,心中微微发沉,再看秦流西,道:“少观主,还请你言明,我夫君只是突生恶疾,你却口出恶言,何为造孽?” “冤死之人怨气大,自会找令他含冤而死的人报复,而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把满腔怨气种在对方身上,利用对方的身体养魂,好比眼下。这疮是早就存在了,只是从出现到至今,历经时长,也一点点长大,章举人有出息,又吃素,这身体自然成了上佳的养魂地,直到此魂怨气变盛,也就长出人脸来了。”秦流西淡漠地道:“章举人这疮存在多长,文娘子应该明白。” 文锦书心下狂跳。 存在多长,她当然知道,成亲的时候见过了,当时也不过是一颗小豆子大小,因着不痛不痒的,章华也不在意。 可那豆子,一年比一年大,一直喝些败火调和的汤药,却是于事无补,直到前阵子,这毒疮发出脓臭他们才慌了,找了无数大夫却不得愈。 现在秦流西却说,那不是简单的毒疮,是什么鬼面疮,冤魂寻仇? “荒谬!”文甫林第一个就质疑:“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冤死不冤死,这简直天方夜谭,胡说八道。” 来了,老友的暴脾气它虽迟但必到。 颜岐山头壳顶嗡嗡的,扯了一下文甫林的袖子。 “你扯我做什么?老颜,我信你才让你带人过来给我姑爷看诊,可你听听她说的什么东西?什么养魂,什么怨气,鬼话连篇!”文甫林气愤地一甩袖子。 颜岐山黑了脸,道:“我这不是也听说你姑爷久治不愈,正好少观主路过此地,才好心请了她来?你这咋说话的,我之前说过啥你都忘了?” “忘了,都忘了!我就知她在说莲蓬鬼话。”文甫林气呼呼地说。 颜岐山也是有脾气的:“你这是不讲理,咱就没得说了。少观主,咱们走,反正也治不好。”顿了顿,又道:“一场老友,也要提醒你一句,既然少观主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他的问题,普通大夫断然看不好这鬼面疮,你趁早去找个和尚道士来驱邪捉鬼吧,哼!” 他拉着秦流西就要往外走。 秦流西道:“颜先生说得没错,普通大夫是治不好这鬼面疮的,要想治好,还得请道士番僧,他这不是恶疾,是冤魂复仇。章举人,天道有轮回的,你做过什么,都会登记在功过薄上,报不报,看时辰罢了,鬼面疮已经长出牙,接下来他必定啃咬你的肉,那才会生不如死。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章家去请罪赎罪,否则……” 章华,是身带杀孽啊。 杀的是谁,就在他背上显示着呢,那么稚嫩的一张脸,结合他当年的绑匪事件,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嫡兄。 秦流西说完,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看着颜岐山,后者连忙举手:“脸,我自己打。” 啪。 什么谦逊,呸,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瞎眼了! 有句讲句,信科学,鬼面疮临床上称为红斑狼疮,奇幻另算,咳咳咳~ (本章完) ===第681章 专治各种嘴硬=== “少观主,请留步。” 秦流西转过身,看到文锦书快步从屋内走出,便停下了脚步。 颜岐山挡在她面前,对文锦书道:“锦丫头,你们不信她的话,我带她走就是了,算是我多管闲事走这一趟。” 听出他语气不好,文锦书便屈膝行了一礼,歉然地道:“世叔言重了,爹的脾气您知道,就是那样,多有得罪,我替他向您道歉。” 颜岐山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那老家伙什么脾气,但不爽还是有的。 文锦书无奈,看向秦流西,道:“少观主,您刚才所言,是真的吗?我夫君这毒疮,当真是寻常大夫不能治?” 秦流西说道:“他背了杀孽,他背上那张脸是谁的,他心里应该很明白。怨气重,又被滋养了,才会长出人脸来,所以他周身阴气,就是你,也沾了不少,毕竟时常在他身边伺候。想来文娘子近日也觉得身体沉重疲乏,有些不适。” 文锦书脸色一变,手指绞着。 秦流西又看向她的子女宫位置,道:“我相面也是会一点的。你命中本有三子,其中一子,尚未成型就已经流失了吧,应该是今年的事。这其实也是还命孽的一种,章华的债,还不完,那就用他儿子来还。” 文锦书惊骇地后退几步,手下意识覆上腹部。 她确实失了一个孩子,就在三月里,当时章华这毒疮已经长得挺恶了,她既要管理女子书院又要教养两个孩子又要照顾章华,却是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等发现不对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失子这样的事,又是刚怀上,她也没大肆宣扬,别说颜岐山是绝对不知情,就是父母,她也没敢告知,一来母亲也是体弱卧床,二来他们年纪也大了,听不得这样的事,所以就没说。 可秦流西却是点透了。 颜岐山也有些意外,叹了一口气,走开几步,真是造孽。 “刚才我所言也是提醒,要想治,只能老实赎罪求得原谅,请法师来念经超渡亡魂,再以镇邪的刀割疮才能保命,但毒疮会好,罪却是得由一生去赎,他逃不脱。当然,不是说赎了罪就能把过去一笔勾销了,做过的事,都会记在判官手上的功过薄,将来死后再清算。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定夺,如果不尽快处理,那鬼面必会啃咬他的肉身,到时候,会比现在更痛苦,日夜啃咬,生不如死。” 文锦书骇然地跌坐在地。 门后,文甫林听到这番话也是双手发抖,看向找出来的章华,眼里带着苛责,上前几步,诘问:“锦书前阵子当真是小产了?” 章华一僵,白着唇道:“也是不知孩子上身了,没注意才没了。是娘子说您和娘年岁已大,怕你们伤心,就没敢说。” “你,你……”文甫林指着他的手指发抖,气得心绞疼,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文锦书进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幕,吓得连忙扶着他:“爹,您没事吧?” “小产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我,难怪那阵子你脸色不好,总吃补品,原来如此,你还没坐小月子,而是去学院。你,你是要气死我和你娘。”文甫林是真的气,同时也有心疼。 这样的事,偏是从外人口里得知的。 而这外人,还是头一回见。 文甫林的身子又是一僵,秦流西都说中了,那么章华身上的事? “你说,那少观主所言可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背后的那毒疮长的那张鬼脸是谁的?”文甫林厉声呵斥。 章华道:“爹,娘子,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还不知?而要信一个陌生人胡言乱语?” 文甫林沉着脸说:“你口中的那个陌生人一言指出文锦书小产的事,这又作何解释?” “她不是大夫吗?既然是大夫,看出来应该也不是问题,或许是凑巧。”章华狡辩。 文甫林气笑了,道:“你还狡辩?行,那就当她是大夫,医术出众,凑巧就看出了锦书身上的问题,那你这毒疮呢?” 章华怔住。 “人家说了,一般大夫是看不好你这个病的,拖下去就是死。”文甫林冷冷地盯着他:“如此一来,你可还是坚持只请大夫?” 章华眸光发寒,微微闪烁。 文甫林看得明白,心就像是绑了一颗石头似的,重重地坠了下去。 文锦书也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恩爱有加的夫婿竟当真是杀了人。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痛楚让她脑袋清醒了些,道:“夫君,那位少观主说了,你身后那张脸已经长出獠牙,迟早会啃咬你的肉身,你还是实话实说,早些解决。” “娘子,我这只是生了毒疮……啊。”他话音未完全落下,后背就忽地剧痛,像有什么人趴在后头生啃他的肉,痛得不行。 章华在地上打滚痛苦干嚎,伸手往后挠,想要把那张脸给扯下来。 文锦书和文甫林吓得连连后退,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因为章华忽然发疯,而是因为他们仿佛听到了讥讽的笑声自他后背传出来。 文锦书面色煞白,嘴唇哆嗦,要不是她爹还在,估计都已经夺门而逃了。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章华的后背很快渗出殷红,脓疮肉瘤被他抓的血肉模糊,发出恶臭。 可文锦书他们却是顾不得这臭味,而是震惊于他的坦白。 “娘子,爹,救救我,快让那人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章华双臂枕在地上爬过来,抬头哭着道:“我不是有心要杀他,官兵找上来时,那小绑匪发恶要砍死我,是他替我挡着那绑匪的刀了,我当时脑门发热,想着要是他死了,我就是章家唯一的男孙,才用那刀捅了他一下。是我的错,他本来不会死的,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大哥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向您忏悔。” 章华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本章完) ===第682章 造孽是要还的=== 听着章华的忏悔,文锦书他们如遭雷击。 竟都是真的。 可他却装得那样温文,一副无辜,甚至连家族厌弃也是表现成弱者,太可怕了。 文锦书眼前发黑,身子摇晃,感觉天都塌了。 这样的人在夜深人静之时,都在想什么,会不会想着怎么杀了自己? 文锦书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想吐。 “娘子,爹,你们快去叫刚才那人回来,救救我,嵘儿他们不能没有爹啊!”章华总算爬到他们脚边。 文甫林脸色铁青,有这样的爹,才是嵘儿他们一生的污点吧,他还不如就此死了,一命换一命,一了百了。 心底里蹿出这声音时,文甫林也被自己的‘恶毒’吓了一跳,念了一声罪过,随即又苦笑。 他自诩看人无数,历尽千帆,眼前这个不仅是得意门生,还是乘龙快婿,可却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 他这算不算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文甫林看向自己面无人色备受打击的女儿,心中刺痛,他这是老眼昏花,还害了女儿的一生。 “娘子……”章华抬手去抓文锦书的裙摆。 文锦书低头,从前那张风度翩翩又儒雅的笑脸如今看着却是面目可憎。 在她看到他那被血迹浸湿的后背,里衣下似有东西在一张一合啃咬,寒毛都竖了起来,尖叫出声,用力拽回裙摆,跑了出去。 哗。 她站在树下吐个不停,软软地滑落树干下。 文甫林喊了一声锦书,又回头,瞪向章华,道:“你可真是……你要忏悔的不是我们,是在你嫡兄的墓前,还有你嫡母。他当你是兄弟,不惜替你挡刀,你却是反杀了他。你这不叫忘恩负义,你这是狼心狗肺!” “爹,我错了,看在嵘儿他们兄弟份上,您帮帮我,我好痛。”章华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哪里还有从前文采斐然的读书人样子呢? 文甫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我等着。” 他走了出去,也不知颜岐山他们走远了没有,还得他一把老骨头去低声下去把人求回来。 真是造孽啊。 “爹,您是要去求那少观主帮他?”文锦书毫无形象的坐在树底下,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文甫林叹道:“不然能如何?” “他杀了他那嫡兄,还是在他嫡兄替他挡刀的情况下。”文锦书的眼泪像决堤的水落下来。 以为是良人的夫婿却是生了一颗狼心狗肺,他怎么配活着! “不管如何,先得把现在应付过去,不然嵘儿他们怎么办?”文甫林是看在两个孙子份上,又道:“此事之后该如何,再论。” 文锦书听着里面的干嚎,面如死灰。 以后如何,他们都回不去了吧? …… 颜岐山期期艾艾地对秦流西道:“文甫林就是个老酸腐,食古不化的那种,把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话给刻到骨子里去了,这脾气就那样,你别和他这死老头一般见识,不值当。” 秦流西斜睨着他:“你老友知道你在背后诋毁他,也不知会如何作想?” “我这不是诋毁,就是在说事实,都亲眼所见,他还坚持那只是恶疾?呸,谁生恶疾生出一张脸来啊?傻子都知道这不符合现实。他就是死要面子,硬杠。”颜岐山叹道:“罢了,良言难劝要死的鬼,我们走吧,那家伙也不值得你救。” “不用急,我专治各种嘴硬,再等等。” 颜岐山:“?” 很快,他就听到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厮飞快地跑来,看到他们时眼睛一亮。 “老先生,请留步。” 颜岐山眸子半眯。 没过一会,就看到文甫林出现在视线当中,不禁哼了一声。 文甫林看他们就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走上前,不等颜岐山开口,直接撞开他,向秦流西道:“少观主,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观主别和小老儿一般见识,原谅则个。” 颜岐山被撞了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被小厮扶住了,闻言没好气地道:“哟,咱们文山长怕不是鬼上身了,竟会向少观主道歉呢。” 文甫林瞪他一眼,少说两句,回头把我那罐珍藏已久的老班章给你行了吧? 秦流西倒没端着,只说了一句:“他招了。” 文甫林叹气,声音带了一丝疲惫和难堪:“家门不幸。” 颜岐山本还想讥诮两句,可看到短短时间之内,老友就跟老了十岁似的,就忍了下来。 算了,回头把他的好东西都拿走,谁叫他嘴欠。 文甫林把秦流西请回文府,也说了章华招出的事,秦流西倒没怎么惊讶,颜岐山却是跳了起来。 “世间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之子,他当年才几岁?也才六七岁吧,竟就如此心狠!” 文甫林抿着唇,谁说不是呢。 六七岁的年纪,就能因为嫉妒把护着自己的嫡兄杀了,他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最可怕的是,他那样的年纪,做了这样的事,多半会心虚,会害怕,可他偏就藏住了真实的情绪,没叫人察觉出端倪,安安生生的长大,还学有所成。 章华,有一颗强大的心,很能隐忍,更能伪装,要不是他这毒疮忽然发作成这样,这个秘密,是不是就一辈子沉寂,被他带到棺材去? 文甫林想到这一点,心在发沉。 这样的人,终究是个麻烦,不能留在文家,否则他文家书香门第的声誉,就会毁于一旦,便是他和锦书,又还有什么脸面教书育人? 文甫林的背又岣嵝了一点。 颜岐山看老友没说话,便沉声道:“老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可要想清楚了,不为锦丫头想,也得为两个孙子想。” 文甫林脚步一顿,喉头滚动。 他又看向秦流西,那句不治了,在嘴边迟迟说不出。 秦流西说道:“我回头,是为那个孩子。” 她重新走进这个宅子,不是为了要救章华,是为了那个冤魂不散的章哲。 至于章华死活,便是死,也得先把真相给说明白了,这是他造的孽,要还的。 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683章 我没说帮你治=== 对于章华的痛苦干嚎声,秦流西没有半点感觉,倒是颜岐山,双腿发软,觉得渗人得很。 秦流西他们一行走进去,他已经被折腾得不像个人了。 “救我。”章华惨兮兮地看着秦流西,眼神祈求。 “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造的孽,这么多年才找你还,你赚了。”秦流西蹲下来,双手一撕,把他后背的里衣给撕开了,重新露出那个毒疮。 颜岐山想吐,这比刚才更恐怖了。 文甫林也觉得胃部翻滚。 那张鬼脸,嘴巴一张一合,正在啃咬章华的后背,似是意识到有人在看,发出叽叽的笑声,啃咬得更厉害。 秦流西手指掐诀,弹了过去。 啃咬一停。 文甫林看得目瞪口呆。 秦流西说道:“杀他,你添杀孽,投胎也不能投个好的,不值当。” 她这是和谁说话?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是要一命赔一命。”那张脸的嘴巴说起了人话。 文甫林腾地抓住了颜岐山的手,惊秫无比。 文锦书就站在门边,强忍着没重新跑出去,死死地盯着那张脸。 “你的阴气也让他损失了一个孩子,章华该死,文锦书却是无辜,她的孩子亦然。”秦流西说了一句:“以命抵命,你也算得到了。” 文锦书一手捂嘴,一手抚摸着腹部,心头刺痛。 章哲那没有眼仁全是眼白的灰眼滴溜溜地转向文锦书的方向,道:“死的又不是他,哪有这么容易?”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未必是好事,你不懂?”秦流西漠然地道:“人从高处摔下,才是最疼的。” 章华的手指一颤,抬起头看向秦流西,眼神带着怨毒。 文甫林他们也看向秦流西,好狠。 章哲迟疑。 “他死了,谁会知道当年你死的真相,不都以为你是死在了绑匪的刀下么?你不也是因为这种冤屈才久久不去,多年来以疮毒附在他身上?你就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就不想投胎,而是继续以这样的肉瘤脸存在?不恶心么,我看着就挺恶心。” 章哲:“!” 这是鬼身攻击吧? “我要是你,就了结了冤屈重新投胎做人,何苦附在这上头发臭发烂呢?哦,别挣扎太厉害,脓都流到你嘴里去了!” 章哲闭紧了嘴巴,盯着秦流西。 这人的嘴巴怎这么欠打,好想咬她。 “好好想一想,你母亲,估计是最意难平的那个吧?” 听到她提到了母亲,章哲的戾气便少了两分,呐呐地叫了一声娘,说道:“就这么放过他,我岂不是白死了?” “你觉得放过他,他还会和从前一样吗?”秦流西讥讽地看着章华,道:“真相被堪破那一天,一切都会变,包括名声,地位,所有拥有的东西。” 造孽要还,她没说错的。 章华瞳孔一缩。 章哲沉疑。 半晌,他才道:“我要他亲自到章家向我父母坦言一切,再抱着我的牌位,到祖坟,从山脚三跪九叩到我坟前谢罪忏悔。只要做到了这些,我便离开。” 秦流西看着章华:“听到了?” 章华道:“大哥,我现在就向你忏悔还不行吗,是我狼子野心,是我白眼狼,我辜负了,一场兄弟,你放过我……啊。” 新的一轮啃咬开始了,深可见骨。 章华痛得满地打滚。 要是照他说的去做,他的一切都毁了,嫡母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个少观主,根本就不是在帮他,是助纣为虐,把他推向深渊,永不翻身。 “爹,娘子,帮帮我吧,嵘儿他们不能没有爹啊。”章华叫道:“外人知道这事,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你放屁,他们就只是文家的孙子,你要是个好爹,就该主动和锦书和离!”文甫林的暴脾气忍不住了,险些要冲上去踹他两脚。 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不知悔改,还妄图让两个孙子来要挟他们? 文锦书面如枯槁。 像是要趁着交易达成时让章华多受些折磨,章哲啃咬得更欢快,也更暴力,而且专往他的骨头啃。 咯吱咯吱的像老鼠咬骨头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章华差点没晕死过去。 眼看着他那疮口越来越深,秦流西眸光微深,就算这颗肉瘤割掉,没有了这鬼面疮,他都会变得疮。 因为疮毒入骨髓。 是的,哪怕它是鬼面疮,它也依旧是一颗疮,处理不好,疮毒入骨,肆虐的是整个身体系统,五脏六腑失调,这一处好了,又会起另一处。 这就是他此后要遭的罪。 秦流西没说话。 章华终是忍不住这痛苦,愿意遵章哲所言,他去请罪,去他坟前谢罪。 “现在天色已黑,那是明日再?”颜岐山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说道:“不走寻常路。” “不是我想的那条路吧?”颜岐山浑身哆嗦。 秦流西睨他一眼:“我手上还有两个病号照料,要不是你,我已经躺着睡觉了。” 颜岐山心虚,但看到老友一脸问号,又把胸膛挺了起来,论人脉广和面子情,他也不差的,认识的还是非同寻常的能人。 “你们自己明日去也行,完事后另寻个道士或番僧超渡,把他引渡出来就行。至于这毒疮,找个大夫处理就可以。” “不不行,你来,万一他不愿走呢?”章华喊得嗓子都哑了,一听秦流西要撂挑子顿时急了。 秦流西低头看他,道:“提醒你一句,便是我,也只会负责把章哲超渡,至于你这个疮,我是不会帮你治的。” 章华脸色一变:“你耍我?”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帮你治啊,我只是为了章哲,怕他为了个狼心狗肺的人而投不好胎,那不值得不是吗?”秦流西道:“所以我只负责引渡他,等他离开,你爱找谁治就找谁。” “你!”章华气得捶地,眼神越发怨毒,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她该死。 秦流西看出他眼里的狠毒,声音寒凉:“走不走,不走就我就走了。你大可以重新找个人,只要有真本事的就行,不过动作要快,鬼面疮长了牙,不啃咬东西会更凶,到时候,你会死。” 章华:“……”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本章完) ===第684章 这见识不长也罢=== 不走寻常路,那就走阴路。 颜岐山是第二次走了,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且只差没贴着秦流西前进,却是苦了把子不语怪力乱神刻在骨子里的文甫林和章华。 他们没想到,秦流西要走的路是一条鬼路,这简直比章华后背的鬼脸更可怖。 尤其是他们走着走着,还让秦流西拦着停了下来,这一停,那些死状奇异的鬼怪就跟狼看到了肉似的往他们这边扑。 若不是忌惮秦流西这个阴路小煞神,只怕几个生人要被撕碎了。 “为什么不走?”章华缩着头嗷嗷地叫。 秦流西烦死他一路惨叫,封了他的嘴,道:“走什么走,挡路误了人家吉时是想死吗?” 啥意思? 一阵喜乐响起。 颜岐山好奇地看过去,看到阴路那头腾地出现一串红灯笼,不禁呀了一声。 “这,这是鬼娶亲么?” 文甫林哆嗦着身子看了一眼,虽然也好奇,但更头疼好友的语气,你说你兴奋个什么劲? 遭了,他刚才默背的孔子曰背到哪里了? 天呐,对面那只鬼竟然把整条舌头给拔下来在手上翻花绳。 文甫林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这就是老友所说的终生难忘而且是长见识的时机,的确如此,他到死都不会忘这一奇遇,但这见识,不长也罢。 娶亲队伍很快就到了近前。 “低头吧。”秦流西对几人说道。 颜岐山连忙拉着好友在她身后低下头。 领头的,一个骑着纸马的新郎官已走到跟前,跳下马,向秦流西拱手拜礼:“多谢大人让路。” “百年好合。”秦流西阖眼。 新郎官笑得更开心了,道:“承您吉言。” 章华忍不住抬头一看,那满脸狰狞的新郎官一笑,更如恶鬼可怖,而随着他抬头,那抬轿子的小鬼齐刷刷地看过来,白脸红唇红脸颊,僵硬无比,还齐齐冲他咧嘴。 咚。 他终于被吓晕在地。 鬼怪们虎视眈眈,有生人晕过去了,最佳附身时刻。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时,秦流西一个眼神看了过来。 众鬼惧。 怕了怕了。 他们走还不行吗? 娶亲队伍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中,秦流西这才看向晕死在地上的章华,厌恶地说了一句:“麻烦。” 文甫林看着这个女婿神色复杂。 一来觉得他是自作孽,二来竟觉得他晕过去还有些幸福,至少不用再惧怕这条路。 “你,过来上身。”秦流西随意点了一鬼,正好是用舌头翻花绳的那个鬼。 “大人,侬叫呃。” “把舌头塞回去再说话,上他身,代他走到尽头。”秦流西嫌弃地道。 “得嘞。” 舌头鬼把舌头一塞,往章华身上一扑,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文甫林和颜岐山:“!” “我也想晕了。”文甫林声音沙哑。 颜岐山用力掐了他一把:“咬舌头,憋着。你要是晕了,上你身的就不知是男是女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别以为被上身代你走这路很好,被上过身,这身体都带着些阴气,还容易体弱。当然,您要是想,我也无所谓。” 文甫林:不,我不想了! 一行人继续前行,那上了章华身的断舌鬼就成了话痨,不停撩着文甫林和颜岐山说话。 “我死了这么久,都忘了体暖是怎样的了,真舒服。” “这人身材挺好的,就是身上有点臭。” 文甫林和颜岐山扭头看了一眼,看他在身上不停摸索,还把手放到了裆中,两人顿时黑了脸。 “身材不错,这鸟就有点差强人意,没我在生时大。” 文甫林和颜岐山:“!” 这是他们想听的吗? 可现实是,他们听了一路,什么荤的素的,直到出现在章府前,两人才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文甫林的精神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章府,竟然真的一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 好快。 但也好糟罪。 他看向章华,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婿算是完了。 章家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从已经入赘到文家的章华以一副不成人样的鬼样子在夜间出现,到正院灯火通明,传出章夫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和尖利骂声,都让章家的人缩紧了脖子,紧闭门窗,不敢瞎打听。 而在后半夜,章家的角门又出了几辆马车,出了城门,往郊外的祖坟而去。 章华抱着章哲的牌位在山脚就开始三跪九叩,顶着一张大花脸,往他的坟墓跪上去。 “少观主,他这么做,我儿当真会化去怨气投胎吗?”章夫人眼里含恨地盯着章哲,恨不得把他生剐了。 “他既然这么要求,自然会。”秦流西打了个呵欠。 章夫人又哭起来,她可怜的儿,她就知道,她的哲儿死得冤,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却不想,他竟是那样死的,还一直没投胎。 章华来到章哲坟前,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章夫人可不会让他好过,直接让下仆把他的人中掐出血了,把他弄醒。 章华看向秦流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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