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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王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提点一句。 张全家的连忙从怀里掏出书信递了过去,又道:“大娘子一切都还好,让老夫人放心,日子虽不如前,却也不愁吃喝,家里也还有几个下仆管事伺候……” 她把在秦家老宅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众人也都放心了,纷纷安慰老夫人,又展了书信读了,是王氏亲笔所书,字里行间都透着思念和自责之情,把老夫人惹得又落了一番泪。 好不容易把老夫人安抚住了,张全家的惦记着袖子里的东西,向王老夫人递了个眼神。 王老夫人道:“你们都散了吧,张全家的来服侍我更衣。” 张全家的跟了进去,一进内间,便把那珍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王氏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王老夫人惊愕不已,打开一看,道:“竟当真是长生殿的名药,那孩子竟有这路子?” 张全家的不敢置喙太多,只敬畏道:“那大小姐乃玄门修道之人,极有气势,当得起大小姐这派头。就奴婢回来之前,她便说了,您病下了,所以奴婢见了您才觉得惊讶,她太神断了!” 王老夫人信佛的,对修行的人本就敬畏,忙道:“你与我说说那孩子。” 张全家的连忙把对秦流西的印象和了解到的事娓娓道来。 “至情至性。”王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半晌,道:“你们说,以她的能耐,能治好权老将军家的那个孩子吗?如果能,权家是不是得记这个恩?权家在西北,可是形同一霸。” 谢大家捉虫赏票,渣陌输入是用拼音,所以有些字同音却错,捉瞎~ (本章完) ===第334章 师父太双标=== 秦流西耳根发痒泛热,想了下,掏出几个铜板卜了一卦,指节掐算着,看了卦象不禁眉梢一挑。 “咦,七杀格,有趣。” 她推了铜板,见岐黄他们还没回来,就走了出去,寻了一圈,见一大两小一站两蹲的围在药圃面前,吱吱喳喳的声音还隐约前来。 “我可是修炼了千年了,这千年来,人间皇帝不知换了多少任,这繁华这盛世我都看过不少。”小人参精骄傲的声音传过来。 “哇,好厉害,为什么你都不会死?”忘川好奇地问。 小人参精呛了一下:“我可是天材地宝啊,日以继夜的修炼,可都不是白瞎的,哪有这么容易死?” “不容易死,容易被炖汤罢了。”秦流西轻飘飘地接上一句。 小人参精哎呀一声,把头缩回土里,还用两条须根拨了拨土,好埋得更深一些,免得被秦魔头揪出来打脸。 滕昭掐着发痒的指尖,死死瞪着那露出叶子的小人参精,心想,这东西他可以玩一年。 小人参精在土里抖了一下。 为什么它忽然感觉到了比秦魔头更深的恶念? 看秦流西来了,忘川跳起来来到她身边:“师父。” “在干什么?”秦流西看着二人:“都看过院子了?” 滕昭他们点点头。 岐黄道:“药斋只带他们走了一趟,没仔细看炮制药材和藏药的屋,等以后学到了这块再去?” “嗯。”秦流西对两个徒儿道:“药斋是这个院落最重要的地方,为师布了阵,你们还没会阵法,不要随便走,免得闯进了出不来。” 忘川忙道:“我不乱走。” 滕昭没说话,也没说他记得岐黄怎么走的,那阵型甚至都在脑子里自动形成一幅阵图,如同排兵布阵那般。 秦流西又瞪着埋在土里装死的小人参精,道:“刚才小嘴叭叭个不停,现在怎么就没气儿了?” 小人参精往上顶了顶,露出眼睛,嘴巴,弱声道:“有气的,这不是您在发话,小的不敢随意搭嘴。” 秦流西呵的一声冷笑,对滕昭他们道:“小人参精能有千年的修为,除了从前找了个好地盘和靠山,确实也是一路战战兢兢持之以恒的修炼,才能苟到现在。” 小人参精开始还挺傲然,听到最后一句,又蔫巴了下。 “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一样,修道讲究细水长流的同时,也讲究三观。”秦流西温声说道:“何谓三观,就是以观心、观形、观物而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所以每日你们都得上早课冥想,修身养性,不可偷懒。” 滕昭若有所悟,忘川年纪更小些,却不太懂,只知听师父的,师父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便脆声应下:“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秦流西看他们懵懂的样子,一时又有些语塞,这教徒弟,好像有些麻烦,尤其是小孩,说大道理,好像不太适合。 她想了想,就道:“反正以后为师怎么做,你们学着点就是,不过躲懒的事决不能学。” 岐黄噗嗤一声笑。 连小人参精都死死掩着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是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主子。” 秦流西转身,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上来,要扑向她,被岐黄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衣领。 “别冲撞,主子腿伤了,你一扑肯定得摔。” 陈皮一惊,看向秦流西:“主子,您才出去几日,怎么就伤着腿了,我就说了,没有我在身边伺候就不行,您看这就伤了腿。咦,这两小鬼是谁?” 他打量着滕昭和忘川,心里隐有一股危机感。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秦流西笑着介绍滕昭忘川,也向他们介绍陈皮的身份。 知道陈皮和岐黄是亲姐弟,也是秦流西最信任的人,滕昭和忘川都没敢怠慢,向他行了一礼。 陈皮稍微避开了,有些发愣:“主子,您收徒了?” “也该收了。”再不收,她不知劳碌到何年何月。 陈皮眼圈微微泛红,低着头呐呐道:“主子收徒儿了,是不是不需要陈皮在身边伺候了?” 秦流西一愣。 岐黄呵斥:“胡说八道什么,主子难道还不能收徒了?” 秦流西拉了拉她,对陈皮道:“别瞎想,徒弟归徒弟,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是指望不上的,就是指望上了,我也得依仗你良多。” 陈皮心中一喜,道:“可我不想管铺子。” “那我以后也时常得在铺子,你不管,我叫谁去?”秦流西走近,道:“你也知道,我们那铺子做的生意,也不是寻常生意,需要的是胆大心又细的人,更震得住煞。陈皮,你是纯阳之体,这铺子目前,唯你能管。” 陈皮听了立即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没找着旁的人时,我就管着铺子,不过若有合适的人,我还是想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嗯。” “对了,主子,铺子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了铺名牌匾,是让人去定做还是您自己来?”陈皮又问。 秦流西想了想,道:“从前老关头做棺材时还剩了些木料,挑一块,我亲自来雕。” 陈皮眼睛一眯:“您亲自来雕琢,那定然比别家做的强。” 如果是主子自己雕琢的牌匾,那块匾可定不会仅仅是一个铺子名匾那么简单,必然会蕴含道意。 陈皮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个事,铺子虽还没开张,我却是接到了一个客人,好像与老关头有些旧识,过来铺子本是想找老关头定棺木,我瞧着那人神色有些不对,多口问了一句,却道是他外甥的棺木破了,想重新定一个。” “哦?” “不过我看那人的脸色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烦心,再问,又说是他妹妹久病不愈。我看那人穿着贵气,妹妹久病不愈,理应是顽症,就提了一句主子医术非凡,等您回来,大可以带她前来看诊。今日他又来了,我只能说您还没归。” 秦流西眉眼一弯:“要不怎么说除了你没谁更适合帮忙管着铺子,这机灵劲就没谁及得上,铺子还没开张你就先拉了一桩生意,极好。明日我便过去铺子,顺便准备了工具,把牌匾给雕起来。” 陈皮被夸得满脸喜色,却还端着道:“还不是主子教的好。” 他还看向两个小鬼,一脸得意,在对上滕昭的眼神时,莫名有一股心虚。 邪门了,怎么就有被看穿的感觉,跟主子一样的眼神,这一定是错觉! ===第335章 不愧是我=== 秦流西没有等来陈皮口中说的那个男人,她也无所谓,反正生意这东西,她不愁没有,既然人没来,她也不是没有事做,就待在屋子里一门心思刻画铺子的牌匾。 棺材铺子剩了不少木料这是真的,都是从前老关头攒下来的,有两块还是上好的柏木,还有一块桐木,其余木料也有,却是不多了,尤其是便宜的。 看来老关头知道自己日子没多少了,也没再拉回什么木料。 秦流西本想用桃木做牌匾,可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取消了这念头,改用了一块榆木。 桃木可辟邪,可这铺子开了,万一想来寻求帮助的,是已逝的魂魄呢? 牌匾制作的工序并不简单,选材是选到了,还要书写雕刻上漆和描金等,很是考验整体能力,秦流西虽说要亲自上手,却不会做繁复的工艺,而是尽量简化,至少不会做什么雕花之类的。 那玩意既复杂又无用。 噢,讨美人一笑除外! 秦流西就往简里做,只是在书写雕刻的时候,摒弃了外界的影响,物我两忘,一笔一笔的琢刻了非常道三个大字。 字体以篆体书写,行笔圆转,线条细长匀净,庄严却不失浑厚,最重要的是,这每一笔琢刻出来,都蕴含道意,隐有流光划过。 店名落下,她又在牌匾其余空位琢刻了一些符文,彼时,却是忘了嫌弃雕花的繁复,而是孜孜不倦,浑然忘我了。 一个个符文落在牌匾上,秦流西的境界越发踏入虚空,灵台一片空灵,周身仿佛有金光流转。 在房外的滕昭似有所觉,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处,呆呆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琢刻被浅淡金光包裹的人,下意识地盘腿坐下,微微闭目,双手结印,脑中回想赤元曾说过的入门道经。 经文在脑子过了一遍,如无形的气沿着四肢百骸走了一团,经络被充盈,最后又汇聚成一团结实的气团落入丹田处,盈实不虚。 秦流西的雕刀一顿,抬头看来,见滕昭竟是坐在门口处修炼,眉眼一弯,唇线勾起,重新运起雕刀,然而,她的嘴里,却是吐出一段流畅的经文。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这是高上玉皇心印妙经,是命功修炼功法,若能持之以恒修炼,有益身心,渐悟真诠,证道登真。 秦流西念的经文,像是一道道的道意打在滕昭脑海,不自觉的细细品默经文,更觉灵台清明。 师徒俩一人在雕琢,一人在修炼,竟是十分的契合。 陈皮牵着忘川的手来到后院,见到了这一幕,微微愣神。 “师兄……唔。”忘川刚要叫,被陈皮飞快地捂着嘴,连拉带抱的把她带到前边铺子。 “别打扰他们。”陈皮把她放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忘川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和师父师兄一起。” 陈皮道:“你师父在做牌匾,你师兄则在修炼,我看他已是入了境,你贸然闯入,会打断他的,要是正好到了悟出道意时,被你打断了,那就是一闪而逝,抓不着了。” 忘川不过五岁,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陈皮看她天真懵懂的样子,不知秦流西为何会收下她,看起来好像没特别聪明的样子啊,不像那个一脏就会死的怪痞。 是的,在陈皮眼里,滕昭的行为就是怪癖。 “总之,你师兄在修炼时,不要随便打断,修炼并不容易,能悟出道意更是难,知道吗?”陈皮看她睁着一双大眼,便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忘川乖巧的哦了一声,不能打扰。 陈皮看她如此,心中一软,就从柜子拿出自己之前放下的酥糖,拿了一块递给她。 “谢谢哥哥。”忘川甜甜地笑了。 陈皮见状也笑了。 后院,秦流西落下最后一个符文时,放下雕刀,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这块蕴含道意的牌匾,得意勾唇:“不愧是我。” 她抬头,见滕昭已经运完小周天,正目光炯炯的瞪着她,便招了招手:“过来。” 滕昭走了进去,低头看着牌匾,眼神一凝。 “你处事严谨又喜欢整洁整齐,这上漆的事为师就交给你了,店名用朱砂为底色,这些符文就用金漆。”秦流西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漆,道:“我相信你能把这事做好了,另外,上漆的时候,把这些全部给我默念熟背,能悟出其中道意那更好不过。” 滕昭:“……” 上漆,要是洒到手和身上,那…… 刚因为行了小周天而略显红润的小脸想到那画面又白了几分。 “玄一,以后若是进行实践,比如治病行医,驱邪捉鬼,需用到公鸡血或黑狗血等一切脏污的,你却不能克服,怎么办?人有恶人,鬼有恶鬼,恶鬼可不会因为你怕脏犹豫而放你一马,一旦你失神,你的道法就会被破,道法被破了,你会死。” 秦流西严厉地道:“咱们虽是修道之人,却也不过是这三千小世界的一个凡人,是肉身凡体,不会无坚不摧的。为诛邪正道献身正常,可若是因为怕脏而不敌邪祟继而身死,那死了也是白死,甚至还会牵连无辜,你明白?” 滕昭绷着小脸,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去吧,一点一点的克服,脏了还能洗,不是什么大事,可死了就是死了,你不是某只九尾妖狐,断一尾断一命还有八条,所以这小命得尽最大的努力苟着。”秦流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尾妖狐:“?” 谁在咒我! 秦流西看滕昭先取了金漆,就重新拿了笔刀,她还得在雅室也刻写经文,用以参道。 只是没等她刻上两个字,陈皮就过来请她,说他所说的那人来了。 秦流西放下笔刀,拖着瘸腿慢悠悠地来到铺子前边,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陈皮身边的秦流西时一愣,眉头蹙起。 “宋老爷,这就是我与您所说的东家,也是清平观的不求大师。”陈皮笑着介绍。 宋烨看着秦流西那过分年轻的脸,假如孩子还在的话比她还要年长吧,他可真是失心疯了,竟就信了这小子的话。 不过也是怪自己,只想着妹妹的病久不能痊愈,就急病乱投医了。 宋烨拱了拱手:“对不起,家中有急事,打扰了。” 打过照面就要走,这是不信秦流西了? 秦流西:“你肾亏!” 我是断章小渣渣,不愧是我!哈哈哈 (本章完) ===第336章 善人请听我狡辩=== 你肾亏! 清冷的声音在不大的铺子内响起,似有回响,使得宋烨脚步一顿,险些没站住,腾地转过身来,对秦流西怒目而视。 知不知肾亏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极大的侮辱!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陈皮也被自家主儿的出言不逊给吓得差点跳起来,我的好主子哎,虽然但是,您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他上前两步,讪笑着朝宋烨哈的尬笑两声,道:“那个,我们东家就是个直肠子,您别见怪哈。” 宋烨看着这一屋子的小孩,最小的那个小姑娘还舔着一颗酥糖呢,他就是要发作,也是和孩子斗气,赢了没脸也失了气度。 只是,肾亏……嗯? 宋烨下意识地探向腰部,看了陈皮一眼,又看向秦流西,道:“罢了,我不和你们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只是下次莫要拿人开玩笑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陈皮有些尴尬。 秦流西瘸着腿上前,宋烨见了,更是失望,说什么医术奇精,真奇精,还能瘸腿? “肾亏,丧子,如今无子。”秦流西看着他,道:“这位善人,真的不想留下听我狡辩,不是,听我指点?” 宋烨听到丧子无子时,几近忘了呼吸,眼神犀利地看着秦流西。 对这锋锐的眼神,秦流西并不惧,反而大方地和他对视,道:“肾元不足,精元亏损,你为你妹妹来,却没想过解决自己的问题?无子也无所谓,那善人走便是了。陈皮,送客吧,这位善人恐是与我们铺子缘分不足。” 秦流西说完就转身。 她走了两步,身后的人便喊住了她:“慢着。” 秦流西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往前走。 宋烨皱眉,三步并两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又后退一步,拱手向她作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请阁下见谅,我是有心来求医,只没想到……” “没想到你所求的人会是我这么一个小年轻?善人也听过英雄不问出处,强者不论年龄,谁说年纪轻的就不能是个厉害的呢?”秦流西一笑:“不巧,我就是那年纪很小的能人,法号不求。” 这语气,要不是吹牛皮,就是嚣狂。 宋烨手指往内扣,好半晌才道:“你说的是。” 秦流西坐在了用以看诊的桌子后,道:“善人不坐?” 宋烨有些恍惚,待回过神后,自己已经顺从地坐在了桌子的对面,不禁一凛。 有点邪乎。 “不必紧张,我们这是正经生意,清平观你知道吧,那是我修行的道观,便是我的道号度牒,都是可查的。”秦流西淡笑。 宋烨不免有几分出神,问:“道观也会开铺子经营生意?” “这也不算是道观的生意,只是这店里所有的收息,都会交出二成作为道观的善款,用以救助贫苦百姓,积德行善。” 宋烨恍然大悟,若是这样的话,哪这铺子就真的在行善了。 他打量一番,道:“你这么说,这医馆,倒与众不同。” “我们这也不算是正经医馆。”秦流西笑着道:“我们的小掌柜没与您细说?” 陈皮立即道:“主子,我看宋老爷心情不佳,也没详说。” “接连丧子丧亲,这心情能佳才是奇事。好叫善人知道,我们这店铺,行医救人,相面捉鬼驱邪,卖平安符牌等,都在经营范围内。” 宋烨再听到这话,脸皮抽搐了几下,道:“是,是么?经营范围可真广。” 一句说了,这是神棍铺子? 他眼睛一眯,问:“你说我丧子丧亲,是算出来的还是靠蒙?” “善人也算是乱世时出的枭雄,如今归安朝廷,也算是朝廷命官了,我是蒙的还是看出来的,您心里难道没数?”秦流西轻笑出声。 吱嘎。 宋烨这下是真的被镇住了,脸上轻视和怀疑的神色瞬间收敛不少,放在双腿上的手心已是变得汗津津的,看秦流西的眼神跟见了鬼神一样。 “大师连这都能看出来?我什么都没说。”宋烨喉咙有些干涩。 “颧者权也,印者印也,您颧高印满,双目有威如虎视,必有雷霆之威,万人皈依。”秦流西淡淡地笑:“大灃姓宋的将军有五,其中一宋,为康华兵乱时出的一方枭雄,占万罗寨为据点,收五千流民为兵,人称小宋王,后经朝廷招安,封为骁威将军,官拜四品,掌管西宁大营的驻军。” 宋烨听着她的话,刚严的脸越发冷硬,连身体也微微发僵,手心汗湿了衣袍。 “西宁大营的这位宋将军只有一妹,十分疼宠,与您为妹求医不谋而合。将军若说我蒙,那我确实是蒙了一点,但我蒙对了。” 宋烨嘴巴发干,不由舔了舔唇。 他看向秦流西,与她对视,在她那双清澈幽深的眼底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狼狈,也有些无措。 他感觉自己在这双眼中,已是藏无可藏,被看穿了一切。 “大师……”宋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手。”秦流西一边说了一字,一边看了陈皮一眼。 陈皮连忙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药枕放到桌面,示意宋烨:“将军,您伸出手来,让主子给您扶个脉。” “啊,哦哦。”宋烨把手放在药枕上,又想缩回,道:“大师,我是为了我妹妹求医。” “她的事不急,将军自己的身体,也得注意才好,我说您肾亏,可不是信口开河哟,您自己也是知道的吧。”秦流西眨了眨眼。 宋烨脸上一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支支吾吾地道:“我看过许多大夫甚至太医,吃了不少汤药,也是这样,说是亏损得厉害。” “将军并不是纵欲无度的人,您有很强的自制力。” 宋烨被夸得心中一热,忽然就有了想倾诉的欲望,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底细,那便要知道,像我这样被朝廷招安的人,为官行事反倒得谨慎小心,否则一个不堤防,便会引起……猜忌和忌惮,所以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可放纵。” 秦流西道:“太过小心谨慎倒是自己给自己套枷锁了,将军也该学会适时示弱和委屈才好,否则枷锁越套越重,不必谁忌惮,您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压死了。” 宋烨一震。 ===第337章 你的命有点惨啊=== 听秦流西一席话,宋烨脸上已再无轻视的神色。 她说得对,能人不论年纪,能在这样的年岁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就不是一般小孩。 宋烨不敢再轻视,心里还隐隐有了一点期盼,或许她真能治好妹妹的病呢? 想及这一点,宋烨的心情微微松了几分。 秦流西凝神把脉,一脉把完又换了另一手,眉头微微皱起。 宋烨一直注意着她的脸色,见她皱眉,心也不自觉地提起来,忍不住问:“大师,可是有什么不好?我看过许多大夫,都说我确实是肾水不足,精元亏损,所以这些年也难以有子。” 说出难以有子几个字时,他脸上划过一丝苦涩和难堪。 试问这世间哪一个男子,能坦于接受自己不孕不育?又有几个是不遗憾无子的? 尤其是宋烨,他不是从未有子,是曾有子,还是两个,只不过如秦流西说的,接连夭折,这比从没有过更来得伤人,因为拥有了却又失去。 秦流西说道:“将军看过的大夫也不全是庸医,确实是肾精亏虚,下元不固,于孕事上也确是难。” 宋烨的脸色更灰暗了。 “不过将军也不是不曾有子,说明您精元是有基底的,精准用药调理身体阴阳,积极服用汤药,把肾精调好了,依然可再使女子有孕的。” 宋烨眼睛一亮:“您意思是说我还能生?” “只要调理好了自然心想事成。” 宋烨闻言越发急切,问:“那要怎么做?说实在的,我也一直听大夫的喝药,甚至也听从大夫建议,减少房事来养精,可都只是空想。” “您伸舌苔我看看。” 宋烨乖乖张口。 秦流西仔细看了,道:“舌淡苔薄,脉息细弱,面色无华且须发早白,主肾精不足,将军便溺如何?” “啊?”绕是宋烨一个大老爷们,听到这话也不免有些脸热,咳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道:“就是细长,时有夜尿,滴答滴答几下。” 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强行挽尊:“我年轻时不这样的,像你这个年岁,我能尿穿土墙。” 一言难尽的陈皮:“……” 他看向自家主子,要是对方知道您是姑娘,怕是会更羞得无地自容吧? 秦流西却是没有半点异样,道:“房事可以坚持多久?” 宋烨:“!” 这大师,还是个孩子吧,她怎么什么都懂? 他刚要说话,秦流西又似洞穿他的想法,笑道:“对大夫坦言病情才不会耽误治疗,也好让大夫对如何用药用针心里有数。” 宋烨:“……” 他有些尴尬,道:“许是年岁大了,现在也有些力不从心,都只能草草了事。” “将军房事无力,想必也体倦乏力,又忧心妹妹病情,忧思过重,失眠梦多,也难怪这脸色难看了。您这样心情不畅,汤药吃再多也是无补于事。” 提到妹妹的病,宋烨神色一黯然,道:“她也是难,一把年岁丧子,这就垮了。” 秦流西眉梢一挑:“也是丧子?” “是,我本是来这给我那外甥重新订副棺木的,那孩子的坟塌了。” 秦流西轻敲着桌面,想了想道:“将军想相面不?” 宋烨一楞,这不是看他不育,咋又相面了? “将军忘了,我们这店铺,行医救人,相面占卜,卖平安符牌,都是可以的。”秦流西笑眯眯地道:“将军是我们店铺第一个客人,诊金什么的可给您算便宜些。” 宋烨道:“那你给我相一下吧。” “好嘞,请您把手伸来。” 宋烨愣愣的,伸出手,她竟然又是扶脉? 神棍都这样神神叨叨的? 看他疑惑,秦流西便解释一番:“有一相术为太素脉法,可预吉凶祸福,我只管说,将军听着就好。” 宋烨更好奇了。 秦流西双指搭上他的左腕,另一手掐法诀,口吟太素脉决,双眸微阖,细细摸着脉腕。 “十岁灾年丧父母,与妹相依为命。” 宋烨险些惊得摔了,手腕却被秦流西按着而动弹不得。 “二十落草寇,趁兵乱起义为枭雄,五年后经招安,朱衣加身,意气风发,三十丧长子,三十七丧二子,嫡妻思子而自缢,盛年体弱。” 宋烨浑身发抖,神色惊惧。 他自诩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眼下却是打从心里发寒。 他见过不少招摇撞骗的神棍,有点真本事的也见过,却是第一次靠着扶脉就能把他前半生都断准了的。 这还只是个孩子! 能者不论年纪。 宋烨如芒在背,不停吞噎唾液。 “精魂不固而无子,盛年丧妹,知天命魂归天府,六亲断,家业尽散……” 宋烨忍不住抽回手,惊得从凳子上摔下来,看秦流西如看鬼怪。 秦流西睁开眼睛,看向地上惊惶不已脸色发白的宋烨,道:“将军的命,苦如黄连呢!” 宋烨:“……” 这叫苦吗? 这得叫惨绝人寰了吧? 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黑沉着脸道:“你是说我五十就会死?” “如今的脉象所预的吉凶祸福是这样显示。” “能有几分准信?” 秦流西笑道:“如无转机,十之八九。” 宋烨的脸又白了,却是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几乎扑了过去:“你是说有转机?” “命数这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一条线变了,其余的线就会跟着变,这一变,就不是原来的走向了。”秦流西轻笑:“将军,天道至公。” 宋烨苦笑出声:“天道至公,我断父母双亲不够,丧子丧妻也不够,这要死绝了才算数,这还是公吗?” “可上天不是指引您来到我跟前了吗?我或许是将军命数的转机呢。” 宋烨一震。 他瞪着秦流西久久未开口,半晌,才往后退了两步向她拱手:“请大师救我,是不是我这身体调理好了,这命数脉象也就变了?” 秦流西笑了出来,道:“身体是极重要,不过这命数,只怕在它其上,因为它变你才会弱,将军的面相,其实并不是短命之人。” 宋烨满脸不解,刚才她又说自己活不了五十? 秦流西沉吟半晌:“我是怀疑,有人给将军你下了厌胜之术诅咒。” 更严重的,可能是祖坟被动了。 ===第338章 事情不太简单=== 历朝历代,厌胜之术都是被禁止的更是被人憎恶的,因为它的恶毒,令人发指。 宋烨听到秦流西说自己可能被下了这恶毒的邪术,顿时面无人色。 “这不可能。” 秦流西看他激动如此,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可能?将军落草寇时,也杀了不少人吧,有人要报复,有何稀奇?便是无人报复,那纯粹的嫉妒和恶意呢?将军,人心险恶。” 宋烨一楞,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呐呐地道:“也不能这么武断吧?现在也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倒希望是我武断,如此这转机才好去改,若不然,你这命数,就是变无可变,死定了。”被人下了邪术还能破,若什么都不是,是他命该如此,那就别和天斗了,趁早投胎吧。 宋烨的脸色更差了。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自己活了这几十年,真的没有对自己特别仇恨的人吗? 有的吧,有也死了吧?死了又怎么对自己施这种邪术,这还是要自己断六亲的惨。 谁对自己这么狠? 宋烨一时有些不确定了,看向秦流西,十分无助,道:“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人恨我如斯而对我施这种术,怎么办?” “既然将军是我们铺子的客人,我自会给您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厌胜之术,去您府邸查看一番就行了。” 宋烨立即道:“那敢情好,这就走?” “将军,这事要解决也不用急于一时半会,真有这邪术要破也不难,您放心。” 宋烨心想你说得我那么惨,我能放心才奇了,我都想去寺庙里求百十个平安符改命了。 谁知道自己以后的命数还能这么淡定,他就不能。 果然,这算命什么的,就不能随便算,好话听着心里还舒坦,这不好的话也只堵心了,从此睡不安吃不香的,只光计算倒霉时间何时到了。 就像现在,宋烨浑身都没劲了,苦笑道:“我这命如此,有几人能放心呢?” “您该换个角度去想问题,就是幸好走进了这个铺子,遇到了我,否则您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何命会如此呢?”秦流西笑道:“人最怕死得不明不白的。” 宋烨心一跳,点头附和道:“你说得也对。” 如果真是这样,到死他也只会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吧? 不过秦流西这么说,岂不是她多半肯定自己是被人以邪术诅咒了? 宋烨的心发凉,这藏在背后的人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秦流西已是取了笔墨唰唰写下一张经方,等他回过神了,道:“将军这肾亏得仔细调理肾水精元,起码得吃上半年的药,这阵子,也依旧少行房事,饮食清淡,酒也浅尝即止,此外,一旬来铺子这里行一次针,有助于精魂固。” 宋烨听到肾亏房事几次,就免不了嘴角抽搐,想说什么,可看对方就是一派大夫的正经模样,他就没法矫情。 他接过经方看了一眼,都是些滋阴补肾的药材,什么杜仲六味地黄一类,便道:“这药喝半年我就会好么?” 秦流西笑着摇头,道:“并不是,我会根据您的身体恢复程度而更改药方,并不是这药一直喝到底了。” 宋烨明白,就递给陈皮:“那烦请小哥帮我配药吧。” 陈皮笑着道:“好叫大人知道,我们这店铺虽然有行医救人,经方由大夫开,但药材却是要您去别的药材铺子怕配,我们不配药的。大人若不差银钱,可往长生殿配药,它的药材都是极好的。若是一般药材铺子,仁安堂也是物美价廉。” 宋烨又觉得稀奇,既然行医却又不配药,真奇怪。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把经方叠好打算走的时候路过长生殿时配两副药。 “大师,我的事既告一段落,可否请大师出诊看看舍妹?或是我接过来?”宋烨小心地问。 秦流西立即道:“我腿脚暂时不便,您接过来是最好不过。我听陈皮说,您来这,本是要来找老关头重新订一副棺木,因为您外甥的坟塌了?” “是这样没错。”宋烨道:“我与老关头也是相识,他做棺木做的稳固,用料也扎实,却不想他老人家已仙去。” 他向虚空拱了拱手。 秦流西有些疑惑:“我却是有些奇怪,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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