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偷人的快樂 > 第86章

第86章

上身的衣衫也松开了些。 秦流西一番消毒取穴,一边下针一边道:“您现在觉得还受得住,确实是因为今年才犯,这腿忽然会生寒症,是在热夏受了寒,寒气入体而无根除,入了冬,自然而然就觉腿部发寒了。” “你难道是去泡潭子了?”唐山长就觉得奇了。 “没有的事。” “老师,您忘了,您与同盛书院的廖山长在书院独有的冷泉煮茶,当时正值酷暑,您图凉快,浸了冷泉。”江文琉提起了热夏旧事,心生懊恼,又有一种嗟叹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老师也已到了养生保重的年纪。 颜岐山尴尬地笑了笑:“也就泡了一会儿。” 秦流西落了针,顺便也给唐山长扎了几针。 留针时,默了半晌,才问道:“颜先生这体表病症问题不大,您倒不妨细想下,去过什么阴邪之地?”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年的三分一就过去了,渣陌叩谢大家一切支持! (本章完) ===第447章 问题不大=== 去过什么阴邪之地? 秦流西这一问,叫颜岐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文琉脑中灵光一闪,道:“少观主这般问,莫不是老师的身体和此有关?” 唐山长却是知道秦流西这丫头都会些什么东西的,再加上她这人从不会无的放矢,尤其是面对陌生人,有这一问,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西,你这是说仲清撞邪了?” 撞邪? 颜岐山和江文琉愣了一下,有些无语,看着唐山长道:“子实,子不语怪力乱神。” 唐山长冷笑:“你知道什么,这丫头不是没事说事的人,她是玄门中人,有真本事的那种。丫头,你倒说说,他是个什么问题?” 秦流西抿了一口茶:“问题不大……” 三人听到这几个字便是一麻。 刚才她也说颜岐山的身体问题不大,可又是什么亏气血,金水双亏又有寒腿的,那真是问题多多了。 现在她又说问题不大,怕不是反话吧? 颜岐山看一眼身上还没起出来的针,顿觉寒气入体。 别说,本来不慌的,现在他有点慌了。 “你别说这话,一说,我这心就跳得快了。”唐山长捂住胸口,都想去摸袖子里长年带在身上的救心丹了。 那是秦流西给他炼的。 秦流西安抚一笑:“别怕,问题确实是不大,就是我看先生有些阴气。” 众人吁了一口气。 阴气啊,都说气血两亏,他又得了寒症,有阴气最是正常不过了。 岂料,秦流西又来了一句:“是沾了阴邪之物或是邪祟的阴气。” 众人:“?” “你是说,他真撞邪了?”唐山长瞪大眼。 秦流西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问题不大……”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唐山长无奈地看着她:“你就给个痛快吧,别转弯抹角的了,我这心症都要犯了。” 秦流西掐诀,向颜岐山面部一点一拉,一丝阴气被她拉了出来,阴气在指尖缠绕。 她另一手,又掐了诀,在几人眼中一抹,口念法咒,一声:“明。” 几人只觉眼睛一凉,下意识闭目,再睁开,怎么回事? “这就是阴气。”秦流西举起指尖缠绕的阴气。 灰色的一团阴气,蠢蠢欲动。 几人静默无声。 秦流西指尖一弹,那一团阴气就消散了。 江文琉有些呆,那个,子不语什么来着? “那是?”颜岐山也懵了,气也是有形的吗? “阴气,一般是阴魂,或是阴邪之物,再或是阴地等生出。”秦流西说道:“我一看您,就看到您身上有这么一丝,所以您身体会更觉寒冷,如果阴气重了,您的气息会更差,甚至会影响整个人的运势” “是有鬼吗?”唐山长环顾一周。 秦流西笑着摇头:“学馆如此浓厚的文人气息,自带文昌正气,一般阴魂是不敢来此作乱的。” “若不是一般的呢?” “那必然是鬼力深厚的大鬼厉鬼一类了,但聪明的大鬼,也会珍惜鬼力和羽毛的,便是想要害人,都不会挑书院的,因为这里的气场,等同天师的力量,对其会有一丝压制。”秦流西解释道:“您身上这一缕,很轻,我也看您身边挺干净的,所以才说问题不大。” 江文琉灌了一口茶,问:“那你如今把这阴气拔除了,老师也没事了吧。” 秦流西点点头:“我不知颜先生是从哪沾来的,我看您面相也无凶煞临头之相,拔除了就没啥问题了。” “你还会相面啊?”颜岐山来了兴致,指了指江文琉问:“你看看我这学生,面相运道如何?” “我会一点。”秦流西看了过去,道:“江公子身上的祥瑞之气很浓,文昌星入体,想来公子不日会高中。公子若为官,必是百姓之福,若为师,亦是当世名士,不管是哪一样,这祥瑞不散,得你这良才便是大灃之幸。” 颜岐山一听,顿觉欢喜,看向唐山长:“你看看,我收了个好学生。” 唐山长酸得不行,但想到江文琉这命,是秦流西批出来的,便道:“是啊,小西批出来的好命,她的本事不错吧?” 秦流西和江文琉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看时间已到,秦流西便帮颜岐山起了针,揉了揉闭孔,道:“明日再扎一次针就好。” 颜岐山这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腿,呀了一声:“膝盖不觉得刺骨的冷了。” “她医术很好的。”唐山长得意地道:“可不是一般文人学子能做得来的。” 听听,这如此明显的内涵。 颜岐山便道:“那也是人家的师父教的,总不是你教的吧,你除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难道还会这玄门五术。” “我都有教,棋就是我教的,她下得还行。” “哦?”颜岐山激起了好胜之心,道:“琼璋的棋也不错,不如你们手谈一局?” 唐山长看向给他起针的秦流西,眨了眨眼。 江文琉也有些技痒。 他出身贵族,见过的才女不知多少,但那都是按着世家模板培养出来的,不可否认有的人是真有才,而非浪得虚名,可和女子下棋,他还真没试过。 秦流西这人,他是真好奇了,先见她是装一个任性无礼的破落户女,再见她是道观的少观主,习了一手好医术,又会那一手神鬼莫测的玄术,也会棋吗? “棋啊,我也会一点。”秦流西笑了笑:“公子不嫌,那就玩玩好了。” 江文琉笑道:“能和少观主切磋,是琼彰荣幸。” 唐山长道:“我这有棋盘。” 他起身,去取了自己珍藏的一副玲珑棋盘来,把颜岐山看得眼馋不已。 “谁赢了,我这棋盘就是彩头。”唐山长睨向好友。 颜岐山便道:“那我也作个彩头,一会就拿来。” 自家学生的棋艺他是清楚的,他师从有棋痴之称的冼从真大师,在京中,更是鲜有对手。 秦流西再聪明,也多半修习玄门五术,棋艺对她来说,就真是会一点吧。 等学生赢来唐子实的玲珑棋盘,他就借来玩,嘿,大善! (本章完) ===第448章 我都会一点点=== 秦流西下棋喜欢执黑子和下快棋,这次也不例外,她还是执了黑子。 颜岐山和江文琉也不意外,黑子先行,对于棋艺不自信的,执黑可多走一步,看来秦流西是对自己棋艺有数的。 各自执子,秦流西率先行棋落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 开始也没什么看头的,颜岐山便和唐山长坐到茶桌边上,一边遥遥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下子,一边交谈。 颜岐山问唐山长怎么收的秦流西,唐山长便讲了二人的交集,得知秦流西小小年纪便已会医并给他治那心梗,颜岐山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你没逗我?”十岁这样的稚龄就能出师,从娘胎就会医了吗? 太离谱了吧。 唐山长叹道:“我逗你作甚,有些孩子,生来聪慧,她就是那个上天赏饭吃的,天生就是玄门的人。不过聪慧归聪慧,慧极必伤,玄门又讲究五弊三缺的因果,也总要占其中一样的。” 颜岐山看向秦流西,道:“这人就没有啥好事都占全了的。” 唐山长深以为然。 两人在这边说,江文琉在那边落子越来越慢。 棋局开始,他还颇有几分漫不经心,观秦流西的棋路是喜欢下快棋,讲究一个快,以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最擅长的就是攻快棋,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秦流西若想以快来乱他思路,就错了。 江文琉以为自己会很轻松就赢下这一局,可是这子下着下着,他落子的速度就越来越慢,尤其看秦流西想也不想地就落子堵他,看似随意,但每一子都恰到好处,堵住他的去路。 他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谨慎以对。 颜岐山不经意地看了学生一眼,见他眉头拢着,神色凝重,满脸谨慎的样子,不禁楞了一下。 这样谨慎,也只有对他的棋道老师才如此吧。 颜岐山忍不住和好友暂停交谈,无声地走了过去,一看双方的棋盘,眉头就拧了起来。 唐山长也走过来跪坐下,细细一看,道:“这成迷踪阵了。” 迷踪阵,真真假假,真中藏虚,虚中藏真,白子要想破局,一子都不能错。 一子错,步步错。 难怪江文琉这一子久久都落不了。 颜岐山有些意外,看了秦流西一眼,又看江文琉,心里咯噔一下。 这玲珑棋盘,好像赢不了的样子。 他细看棋盘,嘀咕道:“只能落小尖了。” 唐山长摇头:“不行,挡空才有生门。” 秦流西瞥了二人一眼,提醒:“观棋不语真君子哟。” 二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强笑:“技痒,技痒而已。” 江文琉仿佛没听见二人的提点,落子,是为冲。 所谓冲,以自己强的一面阻击对方,将对方的棋分成两块,以图后路,寻机会歼灭对方并破局。 秦流西一看,咧嘴一笑:“我要赢喽。” 她飞快下了一子,又提了两子,局势瞬间大变,她的黑子已成围困之局,把对方紧紧围住,而局内,纵横交错,不管白子走哪一步,都是死路。 只一子,对方已悄然布下天罗地网,白子退无可退。 江文琉手中的白子跌落在棋盅内,额上一层密汗,看着棋局。 他输了。 颜岐山:“……” 唐山长击掌大笑。 江文琉盯着棋局半晌,才露出一个苦笑,对秦流西拱手行了一礼,道:“我输了,甘拜下风。” “我执黑先行一步,公子承让罢了。” 颜岐山就道:“那就再来一局,这次琼彰执黑。” 江文琉心想别再献丑吧,可他又很想再来一局,就感觉刚才那一局,有些意犹未尽。 左右还有时间,秦流西也不在意,这次便执了白。 她执白子,比执黑更要快些,一局棋不到一刻钟,她就已经把黑子蚕食得渣都不剩了。 颜岐山急的不行,把江文琉推开了:“你小子不行啊,我来我来。” 好吧,两人轮着上,然后,齐齐被虐。 秦流西的棋路,多打直拳,可打出来的局,却往往迂回路转,你以为的生门,子一落,立即成困局,死得更快。 颜岐山和江文琉两人一起,和秦流西下了有四盘,全输,最后一把,他把棋子扔到棋盅,幽幽地道:“这就是你说的,你会一点。” 秦流西咧嘴:“是啊。” 会亿点点。 “你对会一点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吧?”江文琉有些无语。 医术,她说一点,结果一堆行家术语,相面,她也说会一点,结果还让他们这些普通凡人看那有形的阴气。 棋艺,她也说会一点,结果虐得他们怀疑人生。 秦流西说道:“下棋我是真的只会一点,但奇门遁甲的阵法我倒钻研了些,把阵法套在其中,也就占据上风了。” 阵法,讲究一层层的,复杂的阵图,会有数十层,甚至上百层,要阵中有阵,层层叠加,大脑需要高强度的运转才行,拆阵亦是如此。 秦流西从前懒着的日子就是钻研五术,奇门遁甲,自然也研究一二。 围棋,她是真的只懂一点,她甚至不太知道那些术语,她会的就是怎么用棋布阵,别人看到的棋,她看到的是一个个阵法。 听了她的话,颜岐山和江文琉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江文琉说道:“如果你见到冼老师,他老人家恐怕会更想把你收为弟子。” 也不对,他就是棋痴教出来的,对上秦流西,都没有赢上一局的可能,那老师呢? 秦流西笑了笑:“别了,我平日也不玩,我只对阵法有些兴趣。” 尤其近日得了那困仙阵的残图,她已经尝试自己补阵图了。 唐山长得意地笑道:“不管如何,总之是这丫头赢了,仲清,这彩头?” “放心吧,少不了她的,我亲自去拿来。” 秦流西想说不用了,都是切磋一下,颜岐山却不是那厚颜之人,当即就出了唐山长的居院,去自己落脚的院子去。 江文琉无法,只能跟上去,怕他走得急了会摔。 唐山长看他们走了,身心舒畅地道:“还是你这丫头给我长脸,你不知道,那家伙整日在我面前炫耀得了个如何了不得的好学生,我才喊你过来挫一挫他的锐气,你也算是我的学生嘛” “幼稚。” 唐山长正了脸色,问:“不提这个,我怎么听琼彰说,你们家和那丁家有什么嫌隙?可需要我帮忙?” (本章完) ===第449章 您唤醒了一个怨魂=== 提到丁家,秦流西也没隐瞒,三言两语就说了丁家的恶心嘴脸。 唐山长眉头都皱起了,道:“不过一个蜜饯铺子,还是刚开业不久,丁家怎地如此眼浅?我记得,丁守信从前似是尊你祖父为老师?” “口头一句罢了,若是真正尊师重道之人,岂会秦家败了就避而不见?”秦流西淡淡地道。 唐山长听了眼里更是生出不快,道:“趋吉避凶是本能没错,可亦不能作如此无耻之事,区区知府,便如此纵容家人,可见其性。” 趋吉避凶可以,也不能落井下石吧,更别说从前还借了人家的力,现在人家靠一个铺子赖以为生,还想着抢了去,就太过分了些。 “可能是穷疯了吧!”秦流西嗤笑。 唐山长问:“可要我做点什么?” 秦流西摇头:“不必,该做的我都做了,想要我的东西,也得看有没那个运道。” 是她给王氏张罗起来的,也是她的。 唐山长心中一跳,见她丝毫没有因此而有什么烦恼,再想到她的本事,便放了心,却还是说了一句:“既然你也叫我一声老师,可以借的力就别跟我客气,别总想着那什么因果的事。” “好。” 秦流西答得痛快,唐山长却知她这人的性子,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会麻烦别人,怕担更多的因果人情。 他也没再说这话,想着丁知府所在的府城,得给那边的好友去个信,好生宣扬一下他家的嘴脸,对了,还有萧刺史那边,也去信问候一下,怎么都不能让他太自在了,下点绊子才行。 另一边,颜岐山也从学生嘴里听说了秦流西在丁家前干的‘好事’,还有丁家眼下都处在传言中了。 “这丫头,是个千面人啊。”颜岐山啧啧称叹:“还有这丁家,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个小铺子也值得自己费名声,这么蠢。” 刚开业的铺子能值多少银子,他们就盯上了,这吃相,就跟恶狗抢食一样。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们家了。”江文琉淡漠地说了一句。 丁家也都是四品官家了,眼皮子却这般浅,也不想想此事带来的后果,虽说这样的事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同是漓城人,又受过人家的恩,甭管秦家是不是罪家,传出去都要遭人诟病。 为一个铺子而搭上名声,简直愚蠢至极。 颜岐山便道:“丁家内务如此不讲道德底线,你就别和那丁永良来往了。更不说,那丫头是唐山长的学生,亲疏有别。” 江文琉:“学生本来就没打算深交。” 颜岐山点头,拿起箱笼里的以绸布包裹的一方古朴又小巧的古琴,打开绸布,摸了摸琴尾的那朵浑然天成的火焰,啧啧赞叹,又重新放下。 这琴音色清亮,是一方好琴,是他从一个拍卖行拍卖得来的。 他从箱底拿了一盒上等朱砂,这还是在禹县探访好友淘来,本也是打算留着做颜料,现在倒觉得它的作用应该发挥得更好。 “走吧。” …… “快看看,这彩头是什么?”唐山长饶有兴致地看着去而复返的颜岐山。 颜岐山把盒子递给秦流西:“从禹县淘来的一盒上等朱砂,这应该很适用吧?” 上等朱砂啊,那自然适用的。 秦流西接过来,打开一看,细看着朱砂的神色,便是眼睛一弯,笑着抬头:“很好……嗯?” 颜岐山看她神色有异,不禁道:“怎么?是嫌这彩头不够贵重么?” “我本来就没在意彩头,是您的问题。”秦流西又把他身上的一丝阴气抽了出来,皱眉道:“之前才给您拔除了这阴气,怎地去一趟又沾上了?颜先生,您是带了什么东西来书院了?” 几人一愣,又沾上了? 唐山长脸色也有些凝重,道:“仲清,你怕是得了什么东西带着晦气,而你却不知。” 颜岐山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好像没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秦流西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吧。” 颜岐山和江文琉也只是前来探访好友,行李并不多,都是这一路游历得来的,秦流西说看,那就看呗。 入了屋,环顾一周,秦流西的视线落在一个箱笼上,走了过去:“这里。” 江文琉有些异样,刚才老师才从这里拿了那盒朱砂呢。 他上前打开,一边道:“都是些寻常物件。” 秦流西却是拿起那成人手臂长的绸布,打开,露出那古琴,她轻轻的抚上琴身,感受了一番,又随意的拨动琴弦。 指尖下,琴声松沉旷远,余韵细微悠长,如一个女子在对清清浅浅细语,如泣似诉,哀泣幽怨。 颜岐山他们听到琴声,都有些眩晕,眼神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一个女子坐在案桌抚琴,琴声悠长,泣诉哀叹,使得人心疼之余又有一丝怨怼和憎恨,想要抓起什么发泄。 吱。 忽地一阵刺耳的琴声,让他们清醒过来,脸色微微发白。 “我,这是怎么了?”颜岐山皱起双眉。 唐山长道:“你刚才就像一只想要抓狂的野猫,脸都有些狰狞了。” “怎么可能?”他也是翩翩儒士君子,怎么可能会面露狰狞。 秦流西按着琴弦,说道:“是这琴的执念成怨,琴声响起,便把你们心底阴暗的一面给勾动出来了,刚才你们难道没感觉到内心愤恨怨怼?” 颜岐山按着心口,他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看着那小巧精致的古琴,多少感到这琴有些不对了,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这琴是我从永州那边的九玄拍卖馆拍来的,我看它小巧精致音色也好,这才起了心,可我拿到琴,也拨弄了一下,却不会像这样啊。” 秦流西细细的看了一下琴身,琴尾那有一朵暗红如火焰花绽开,而其中一点,鲜艳嫣红。 她沾了一点水在手指,摸上去,指尖有些殷红,是血。 “这是你抚琴时留的血?”秦流西看着带着阴气的古琴,道:“你把被封在古琴的怨魂给唤醒了。” 颜岐山:“?” 新的一月,照例六千开道,依旧请大家多多关照和支持,把票子留给咱西姐,ua! PS:为什么会有宝子问渣陌打麻将赢钱没有这样冰冷戳心的问题? 所谓有赌未为输,所以我!还!没!输! (本章完) ===第450章 这是看渣男的眼神=== 虽然颜岐山他们已经小小见识过秦流西那神鬼莫测的一面,但现在她说这琴里有一缕冤魂,且被颜岐山唤醒了,让几人很是惊愕。 “这,一滴血就唤醒了?”颜岐山有些目眩。 秦流西点了点那朵展开的暗红火焰花,道:“这花,你以为是什么?” 颜岐山看了下:“不是这琴木浑然天成而成的?” “算是吧,只是它并不是天生就在琴木里,而是以极怨的心头血轧染而成。”秦流西笑眯眯地道:“也就是说,这是一朵血之花,带着哀怨,带着执念,留在琴身而不得出。你的血滴落在其中,将其唤醒了。” 颜岐山头皮一麻,后退两步。 “区区一滴血,就能唤醒,为何?”唐山长有些不解。 秦流西眯着眼,看着琴身上和颜岐山连着的一条若隐若现的因果线,道:“这就得问颜先生或是您的家人做过什么了。” 颜岐山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做啊,这是我从拍卖行拍来的。” 江文琉皱眉,道:“难道是拍卖行捣鬼,故意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害人?” 秦流西:“……” 正悠哉悠哉地躺在阁楼上饮酒的封俢忽然头皮收紧,心想要遭,难道自己偷酒被那小祖宗发现,正提刀赶来? 不然怎么就感觉有人在骂他? 秦流西摸了一下鼻子,道:“九玄拍卖馆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是没发现,从他们那里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从墓穴出来的,都会经过化煞才会拿出来,化不了,就会以符箓布下禁制,否则出了事,他们也会担责。” 江文琉看了她一眼,道:“看来少观主很清楚这九玄拍卖馆的行事风格。” 秦流西淡笑:“我们清平观也不是像从前宗门那般隐世不出,而是身处凡尘,我自然也是在人间畅通无阻的行走,自是见识过。” 唐山长这时插话:“别扯远了,还是先看看这琴吧,小西你刚才说仲清怎么和这琴牵扯上了?” “凡事皆有因果,沾上了就会有一丝因果线勾连着,或人,或物,或生灵。”秦流西说道:“而在我眼里,颜先生就和这琴有一丝因果线连着,想来是和这琴或是琴里的魂有什么关系。不如,请琴主人出来替我们解惑?” 众人:“?” 秦流西拂过那朵火焰花,轻声道:“您只发出阴气,也没出来伤人,可见您心中有疑,听了这么久,不出来解了这疑虑么?” 唉。 唐山长几人像是听到了一声哀怨的叹息,顿觉后脖子一麻,身边阴风刮起,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流西燃了一张符,手指掐诀,在他们眼前虚空划过:“这是以牛眼泪浸染过才画的见阴符,可以让你们的眼睛暂时看到平常不能见的魂体。” 几人眼睛有些刺热,泌出眼泪来,眨了眨眼,他们睁开,齐齐嗬了一声,急退几步。 本来放在桌上的古琴,缓缓现起一缕幽魂,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裙只以一根缎带松松绑着长发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久不现身还是身在书院受其正气影响的缘故,她的魂体极虚,像是一碰就会散的样子,叫人看得不太真切。 可这也已经足够让几个只读圣贤书而不语怪力乱神的读书人惊秫了。 见了这一幕,从今以后他们都不会再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了,谁说谁自己打脸。 秦流西看她干干净净的,便画了一张固魂符弹了过去,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手指长的香。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香啊?”颜岐山哆哆嗦嗦地问。 秦流西笑了笑没答,自然是神棍的本事,掐指一算,会用得上了。 她问那女子:“你叫什么?” 许是固魂符起了作用,女子的魂实了一点,又看秦流西没有恶意,便回了一句:“邰卿。” 秦流西便点了香,把香祭给她。 邰卿收到这祭香,才觉肚子空空如也,下意识地就吸。 那一缕香被她看似缓却快的动作吸进肚里,把颜岐山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鬼吃香,就是这样的吗? 咕噜。 江文琉青着一张俊脸,抓着手臂,想要把鸡皮疙瘩都按下去。 邰卿吃完一支香,露出餍足的饱腹感,那魂更瓷实了。 “这,这是什么讲究?她怎么就更实了?”唐山长问。 秦流西道:“邰姑娘应该死后,魂就封在了琴里,一直没出现过,也就不曾进过食,我之前就说过,书院自带着正气,魂体若近,多半受影响,所以她的魂刚出来又受这气运影响,便虚得快散了。我给她化了一张固魂符,又祭了香,便是有了饱腹感,这魂就会瓷实些。” 原来如此。 长见识了! “邰卿。”颜岐山喃喃念了一下这名字,道:“听着有些耳熟。” 邰卿看向他,眼神复杂,有着哀怨,怀念,旖旎和一丝愤怒怨恨。 在场的人一看这眼神,很聪明的悟了。 这是看渣男负心汉的哀怨眼神。 颜岐山看懂了,马上表清白:“你别这样看我,我不认识你啊。” 邰卿生得很美,瓜子脸,秀眉如弯月,一双眼睛清澈如秋水,樱唇呈着艳色,身材纤细,有几分羸弱美。 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颜岐山脑子里自动冒出这么一个形容眼前美人的诗词。 可苍天在上,他真的不认识她啊。 邰卿莲步轻迈,来到他跟前,抬手。 衣袖从她手腕滑下,真正的皓腕如霜雪,她想要抚摸颜岐山的脸,却被他一躲,瞬间就蹿到了秦流西的身后。 邰卿的手僵在了半空,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要落未落,看得人都想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呵护一番。 这下别说唐山长他们了,就连颜岐山自己都有些自责,脑子在飞快转动,想着是不是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忘了还。 不然,对方这眼神,咋越看越像情人? “你叫什么?”邰卿看过来问。 颜岐山:“大名颜岐山,字仲清,余杭人士。” “颜?颜从鹤是你什么人呢?”邰卿提起这个名字,浑身的气质都有了些变化。 (本章完) ===第451章 自认孙子=== 颜从鹤? 颜岐山愣了一下,道:“那是我曾祖父的幺弟,按辈分上论,我该唤一声曾叔祖。” “果然是他。”邰卿磨牙,看着颜岐山道:“你长得很像他。” 颜岐山摸了摸脸:“年轻时,父亲他们确实也这般说过。” 他想了想,道:“你说你叫邰卿?我记起来了,我听我父亲说过,曾叔祖曾想要娶一女,是个琴艺大家,姓邰?莫不是就是你?” 邰卿一怔,随即又冷笑:“他竟还说过要娶我?真是满嘴谎言。若真的要娶我,何苦一去不复返?我等了又等,望眼欲穿,却始终等不到他的人来,因为郁郁寡欢而一病不起,最终吐了心头血而死在了这把琴上。” 因为心中有怨,她的阴气顿时一盛,魂体更实,看颜岐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颜岐山双腿打摆子:她怕不是会过来掐死我以泄心头之恨吧? 邰卿还有几分清醒,便说起她和颜从鹤相识的过程,她是一个颇有几分盛名的琴师,在永州一个女子书院教琴,又在一次游玩中,因为兴之所至而抚琴,琴声便引来了颜从鹤。 颜从鹤学富五车,琴艺同样出众,他也懂琴,甚至会制琴,和邰卿一见如故后,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因琴而相识相交,再发展至相恋。 “……这个琴,便是我们一起制作的,以最好的老料杉木为面,梓木为底以及丝弦做成。这琴名为卿栖,取凤栖梧桐的意思,只是取了我的名字,因为它本来就是为我而做,小巧而精,可背着四处去,置于膝上便能抚琴。” 邰卿抚着琴,露出怀念的目光,道:“琴做成后,我们还共同谱了一曲,只是还没来得及为曲子完善取名,他便接到家书,说父亲病重速归。” “他说要向家人表明我的存在后,再以八抬大轿来娶我,我知他出身大家,未必能如愿以偿,毕竟我只是一介孤女,虽有点名气,却也不过是一个琴师。”邰卿苦笑道:“可我仍存了一丝期盼,我盼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终会以三书六礼来迎娶我,可这期盼最终还是落了空。” “我日以继夜的等,只是等来了两缕银发,他杳无音讯,我孤高清傲也不去寻,我等了两年,强撑着病体抚完了那段谱曲,最后一口心头血喷出,便倒在了琴身上,曲终人散。” 众人看向她鬓边的两缕白发,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骗了我,也负了我……” “没有!”颜岐山摇头:“曾叔祖他没有,他只是没来得及去你那边。” 邰卿一愣。 颜岐山说道:“曾叔祖当年确实是因为高祖病重而归家,高祖去世后,他亲自扶灵回乡安葬,就在余杭的绿湖,因为救我那掉湖落水的父亲而力竭,溺亡在绿湖。” 邰卿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喃喃道:“你是说,他早就死了?” 颜岐山点点头,道:“我父亲说曾叔祖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尚未娶妻。所以他不是辜负了你,而是他没办法完成承诺了。” 邰卿本来已经瓷实的魂体晃了晃,又变虚了:“他竟是比我还先走一步么。” 她喃喃地反复念着这句话,眼泪竟变成血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文琉吓了一跳,忍不住向秦流西那边靠近。 秦流西看着屋内阴气流转得更快,不禁轻叹:“你带着执念和怨气而死,魂入古琴,执念成痴怨,这才禁锢多年,如今误会解开,你也可以放下这执念了。” “不,我更要找到他。”邰卿抬起一双血泪眼摇头:“你是天师,你帮我。” 秦流西:“……” 她看着邰卿,说道:“这位大姐,容我提醒您一句,颜先生都五十多了,他的曾叔祖,死了没百年也差不离了,您怎么找?他就是投胎,也差不多投了两次吧。” 邰卿:“就是这样,我也想找一找,哪怕他投胎转世。” “您这是在为难我。”秦流西道:“人都作古多年,您找到又能如何?他死在青年时,又未婚配,颜家想必当时也已经给他配了阴婚。” 邰卿听得此话,怨气登时大盛,绑着头发的缎带无声断裂,头发随着阴风飞扬,再加上她一双眼睛血红,顿时有了些恶鬼的样子。 颜歧山吓得连忙解释:“没有,断没有的事!” 三人一鬼看了过来。 “我们颜家也是书香门第,世代读书的那种,颜家本就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自也不会如那等迂腐的人家,信奉什么没有婚配的话在地底孤寂而寻同样的亡者送作对。” 颜岐山看着邰卿说道:“所以我曾叔祖死了仍是独身一人。只是家里怕他身后无后人祭祀,他又是因为救我父亲而亡,所以我曾祖父做主把我父亲过继给曾叔祖,作为孙辈传家。所以,我虽然还是习惯喊他曾叔祖,可实际上我传的是他老人家这一支香火。” 众人:“……” 这都是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 颜岐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曾祖他老人家既然已应允要娶您为妻,虽无缘成礼,可口头之约也是约。所以,我是该称您一声曾祖母的。” 他话音一落,噗通地跪了下来,冲着邰卿磕头:“曾祖母在上,请受曾孙一拜!” 邰卿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若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的话,那么她如

相关推荐: 凡人之紫霄洞天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将军男后(修改版)   试婚   蛇行天下(H)   掌中之物   蚊子血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可以钓我吗   妇产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