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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信,腾地抬起头来。 驿站门前,灯笼之下,秦流西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大师?” 他甩开小厮的手,快步走到秦流西跟前,满脸激动和意外。 “真的是您,大师您怎在这呢?” 秦流西含笑道:“我自然也是路过投宿。一阵子不见,王公子清减了也憔悴了,看来王公子近日不太好呢。” 来人,正是青州见过的王政,也是被秦流西批过有桃花煞的那位。 王政激动地道:“大师,我果真如你所说,中了桃花煞了。不瞒大师说,我这次来,就是特意为了大师您来的。” “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了驿站,王政自己也是出身尊贵,要住驿站最好的独院不是问题,他认识秦流西,也不急着去自己的院子,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嘴上喋喋不休的。 “大师,您受伤了?伤得可重?” 秦流西笑道:“没事,慢慢就能好。” 王政对此毋庸置疑。 在她眼里,秦流西就是神算子,玄术厉害,医术也非凡,看他祖父如今健步如飞就知道了。 所以她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就是自己,现在跟在她身边,这些日来不安和焦虑烦郁也消散了,换来的就是心安。 滕天翰看王政始终没注意到自己,便重重地咳了一声。 王政看过去,愣了一下,认出滕天翰,讶道:“滕世叔,您也在?” 滕天翰双手负在身后:“我一直都在。老相爷可好?” 王政连忙朝他拱手,道:“托您的福。之前祖父身体微恙,经大师诊治过,已是大好了。” 滕天翰看了秦流西一眼,她还给王相治过病? “倒是世叔,您怎么在这?” “我送我儿到漓城,拜师。”后面二字几乎从牙缝挤出来。 王政:“?” 拜师,谁? 秦流西笑道:“我与滕昭有师徒之缘,遂收他为徒,还有这个,一个教是教,两个也是教,所以都是我要收的徒弟。” 王政:“您都收徒了?” 他看向两个安静的小孩,突地说了一句:“大师,一个嫌少,两个不多,三个也差不离,反正都是教。要不,您也收了我吧?” 2月最后一天,渣陌这月又做到了保底4千稳更,偶加更,没断更。谢谢宝子们各种打赏和赏票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下月请继续支持西姐啊!ua^O^ (本章完) ===第319章王政的桃花煞=== 王政向秦流西自荐当徒儿,这让在场的人都始料未及还有些震惊。 “呀,师兄,如果师傅收了,那他岂不是咱们师弟了?”不过五岁的小忘川天真软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滕昭看了看她,又看向牛高马大的王政,师弟? 他闭上了眼。 师傅还没完全拜上,师妹来了,还有比他大上一轮的师弟么? 果然达者为先。 滕昭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王政倒是无所谓,笑眯眯地道:“是啊,我是三师弟。” 秦流西抽了抽嘴角,道:“你连挑担都没准备,更没蓄络腮胡,当什么三师弟。” 王政:“?” “你是要走官场的人,别辜负了你祖父的悉心教导,而且你和我也无师徒之缘。”秦流西摆摆手:“正儿八经的考科举,将来为国为民为天下,就是你的使命。” 王政闻言有几分失望,可很快就板正了脸,向她行了一礼:“多谢大师指点。” 秦流西这才让他坐下,问:“怎么回事,才几日不见,怎弄得如此憔悴?我看你这相,那桃花煞是没避过,不过也算是有惊无险吧?” 王政正了脸色,又露出个苦笑,想开口的时候,看了滕天翰他们一眼。 “这两个是我的徒儿,此后修行路上,也总会遇到许多魑魅魍魉,你这事,听听也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滕大人……”秦流西看向滕天翰,沉了沉眉,笑道:“大人有兴趣的话听一听,此后也能避免些类似麻烦。不过你实在引以为耻,那让滕大人回避一二也无妨。” 王政连忙道:“如你所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并非我觉得羞耻,就是过与荒谬,滕世叔想知,也不必回避。” 滕天翰本是想回避的,听他这样说,倒有几分好奇了,毕竟王政是已致仕的国之相爷亲自悉心教养的,对他寄予极大的厚望,当继承人培养的,可见王政资质不差。 但眼前的王政,任谁都知道他遭遇了麻烦事,又是什么桃花煞,他就更好奇了。 老相爷教导出来的孩子,不至于因为桃花而伤情才对,这王政也是素来严于律己的人。 偏就来了个桃花煞。 出于好奇,滕天翰坐了下来。 下仆上了清茶,王政喝了一口才道:“大师断言我有这桃花煞,我身边便不敢离了人,平日出行必有小厮护卫跟随,更不敢和女子过于交谈。” “你这是成惊弓之鸟了。” 王政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道:“从前是惊弓之鸟,如今却总是杯弓蛇影了。” 他又啜了一口茶,才把自己的遭遇给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起因是一个书会,因着他所在的圈子都有一班准备明年参加科举的人,大家时常一道论学问,那个书会也是出于这个缘由,最重要的是,那是青州颇有名望的大儒,雅号成方子发起的聚会。 成方子博学,是青州州府雅图书院的山长,他画得一手好画,尤其是美人图,栩栩如生,这次举办聚会,是在他名叫丽苑的私院办的。 奔着是正经的论学问的聚会,且王政因为祖父的缘故和成方子也有私交,便放心去了,身边也带了人,却没想到,偏就在那丽苑,他着了道。 着道的缘由也是老土,王政因着酒水洒了衣裳,就在小厮的陪伴下,被丫鬟领着前去净房更换,光天化日的,这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人就在净房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净房里有迷香还是有暗室?”滕天翰听到这,立即职业病上身。 他是大理寺的,破案查案都有经验,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了。 哪怕是大户人家,净房主要保持干净整洁和保密性强,地方倒不会太大,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在净房里休憩,顶多是换个衣裳洗把脸小坐一会。 如此一来,净房倒不会四通八达。 这么短的时间人不见了,多半是王政被迷晕了,然后被藏进了暗室或被带走。 王政苦笑摇头:“如果这样,倒还好找。” “哦?” “小厮进来的时候,我人就在净房里,他却愣是瞧不见,跟眼瞎了一般。” 秦流西讶然:“难道是障眼法?” 滕天翰一惊,障眼法? 王政点点头,眼神崇拜地看着他:“是障眼法。” 小厮进来,发现他不见了,四处寻找无果,立即去通知人,然后王政听到一阵销魂缠绵的萧声,人就迷迷糊糊得循着萧声走出去,来到一处精致的小院。 让王政意外的是,这小院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丽苑的后院,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也不是谁,而是成方子的红颜知己丽娘。 成方子好画美人图,这个丽娘也曾落在他的笔下,他的画纸当中,每一幅都千娇百媚,一颦一笑尽显风情,勾人动魄。 王政也见过丽娘,她不同别的人,也是画得一手好画,所以才被成方子引为红颜知己。 这个私苑,也是为她置办的。 他不见了,王家肯定来找,甚至几乎把丽苑翻遍了,连这个丽娘的小院也没放过,可他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却愣是没被看见,人一波波来又一波波的走。 不管他疯狂大喊,也没被人听见寻见,找他的人甚至到他眼前站住了,也看不见。 王政当时就差点疯了。 而丽娘怎么说的,就说不管他怎么喊,外面的人都是听不见瞧不见的,也别白费心机,然后,她就和他过起了三天的‘夫妻’日子。 让王政觉得惊惧的是,丽娘对他温柔备至,熟悉不已,言语间不停地说着二人的过往和相爱的情况,真实得就像真的一样,还有画作为证,更道是他们一起画的,要不是胸前秦流西给的平安护身符在持续发烫,他都差点信以为真,信他们本就是夫妻,很相爱相知,水乳交融的那种。 “这丽娘,竟会布幻阵?”秦流西眸子半眯。 滕天翰喉咙发干:“幻阵,就是眼前所见和真实并不一样?” 秦流西点点头:“若那院子布了幻阵,自然是被假的覆盖了真的,他们才会对他视而不见。” “您太神了!”王政激动不已,道:“就是幻阵!” (本章完) ===第320章 抽怨念=== 被丽娘困住的那三天,王政感觉就像过了大半生,每每想起,就忍不住颤栗。 丽娘明明没有伤他,可她所言所行,无时无刻不在凌迟他,让他恐惧和心慌,尤其是她在说起‘回忆’时,他更觉得汗毛倒竖。 她表现得太真实了。 就像他真的做过她口中的那些事一样,不断地在脑海加深印象和重复,偶然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失了那段记忆,他是真的和她发生过旖旎的事。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就会隐约发烫,使他清醒过来。 滕天翰在他的口述中目瞪口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温柔款款的痴症美人在对王政含情脉脉,极尽痴情,而王政就是个渣负心汉。 但他知道,王政不是这样的人。 “她这是得了癔症吧?”滕天翰道。 王政道:“大师也曾这么说过。” 他看向秦流西,后者笑眯眯的:“说明我神了!” 两人险些没齐齐翻个白眼。 “后来是谁救你出来了?”忘川咬着手指头问。 王政吸了一口气,道:“是青岚观主。” 遍寻他未果,王老相爷没了法子,只能上道观寻青岚观主,卜了一卦,卦象显示王政从未离开过。 从未离开,那就是人还在丽苑了。 青岚观主亲自去了丽苑,才发现了个中玄机,破了幻阵,把王政救了出来。 也是他们赶得及,这丽娘眼看唤不醒王政的‘回忆’,耐性都失了,就准备和他一道殉情了。 王政说到这,一脸惊魂未定,咽了咽唾沫,道:“她竟准备了断肠草。” “最毒妇人心。”滕天翰说了一句,又看着秦流西道:“那青岚观主能卜卦知晓他在何方,又能破幻象,也有些道行,你们玄门能人颇多。” 秦流西说道:“青岚观也是青州第一观,作为观主,自然是道法高深。” 滕天翰试探道:“能破,也能设吧?”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道:“大人莫不是怕玄门大盛,为祸苍生?” “只是好奇。” “区区幻阵,能破自然能设,不过真正的玄门正道,不会设这样的幻阵害人。” 滕天翰吁气,要不然玄门中人都以这个为所欲为,岂不乱套? 可未等他完全把这口气松了,秦流西又说了一句:“自动找死的除外。” 滕天翰:“!” 秦流西目光炯炯的,道:“别的同门师兄弟我不知,但我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 滕天翰和王政:“……” 小忘川:我师傅真霸气! 滕昭:此后日子好像有些麻烦,这师傅是个脾气急的! 王政咳了一声,道:“大师是性情中人。” 秦流西轻哼,道:“既然是青岚观主出的手,你又是毫发无损,这煞也破了,怎还弄得这般憔悴不堪?” 王政苦笑:“丽娘死了,喝了那断肠草的。” 见幻阵被破,王政被寻回,那丽娘自知她绝对活不了,不说王家不会放过她,成方子更不会放过她,毕竟她算是精神上绿了成方子,他又怎会容她活着? 丽娘自己喝下了那断肠草,当着王政的面。 王政至今都没忘记丽娘那瞪着他嘴角流乌血的模样。 “她死后,青岚观主还念了往生咒,也言明煞已破,这煞气他也除了。”王政道:“可我总感觉她还在,和我说着那些所谓的回忆,弄得我彻夜难安,就……” 他有些羞愧。 就因为这样疑神疑鬼的,他才要来寻秦流西,盼她指点迷津,否则,他是连书都看不进了。 秦流西仔细看他,道:“煞气确实除了,你身边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过……” 王政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在你身上留了一缕怨念。”秦流西右手掐诀,弹在了王政眉心处,又从中抽了一缕灰黑雾气出来。 众人瞪大眼,惊骇不已。 那团雾气在她指尖微动着。 “这,这就是怨念?” 咕噜。 王政吞了一口口水。 秦流西手指揉捻着,念了一句法咒,那团雾气就缓缓地散开,直至消弭,烟消云散。 “她深信和你是彼此交心的,甚至已成癔症,这是一种病症。她自己描绘了一副旖旎的画卷,如幻象,我们认为是假的,她却认为是真的,并对此深信不疑,也不容人破坏。”秦流西解释道:“虚构的幻象被破了,她自然不甘和愤恨,这就成了怨念。而你是幻象中的重要人物,这幻象因你而生因你而散,她致死都不甘,这怨念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有这一缕怨念在身,你本又惊魂未定,疑神疑鬼的,自然而然的就总感觉她仍在。事实上,她不在了,在的只是这缕怨念。如今你看到了,它也消弭了。”秦流西看着他说道:“所以你不必再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的。经此一事,更该严于律己,对人,尤其是对女子,始终留有尊重,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君子风范。” 王政起身拱手,道:“政受教。” 滕天翰便道:“这好好的,她怎么会偏对四郎生出这样的癔症?” “有因才有果。这丽娘有此癔症,相信是他给了什么错觉,必有一点触发了她的心。” 王政脸一热,道:“因着祖父缘故,我也请成山长指点过画作,有一次去的也是他的私苑,那丽娘也有一手好画技,而山长当时正在画她作画,见我来了,突发奇想的,也让我一起与她作画,我迫于无奈,才一起作了一幅名为山河图的画。” 他说着,深怕二人误会,又连忙解释道:“但我可以保证,我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风,而成山长也全程在场,我当时说画画,其实也只是点缀一下,提了一个词罢了。” “一画入魔障。”秦流西啧啧称叹。 滕天翰也觉得有些离谱,不是因为一画而定情,王政家世不错长得也好,女子倾慕也是正常,不正常的是仅仅一次作画,那丽娘就生出了如此疯狂的癔症并为此铤而走险。 秦流西道:“事已至此,人也死了,你引以为戒是对的,却也不必一直杯弓蛇影,倒失了从容。我好奇的是,那丽娘怎么会布幻阵和施障眼法?” (本章完) ===第321章 小祖宗瘸着回来啦=== 丽娘并不会障眼法和布幻阵,是她偶然遇到的一个巫婆帮她做的局,花了大价钱。 “巫婆?”秦流西问道:“人抓住了吗?” 王政摇头:“在那巫婆设了这局后,收了银子就逃了,并没有在青州府城逗留。青岚观主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向南逃了。” 秦流西挑眉轻笑:“这巫婆倒是有几分机灵,干一票大的就逃。” 滕天翰皱眉问:“以你们王家的人脉竟也没能把那巫婆抓回来?” 王政面露赧然。 秦流西便道:“能使障眼法又能布幻阵,证明她有些术法在身,不说别的小术法,就靠一个障眼法,就能轻易躲过追兵,更别说她还能布幻阵了。所以没有精通玄门术数的人帮忙,一般人追不到,除非是极出色的追捕能手,借此追寻她的踪迹。” “那青岚观主也没办法?”滕天翰问。 “观主也已指明人往南边去了,那就往南边寻,当然了,花费时间多些,但也不是完全寻不着,除非她永不犯案。”秦流西懒懒地道:“可这样的人已尝到甜头,轻易就能换来银钱,想要不犯案,难。巫婆多会被请进后宅,若真想找,注意一些颇为诡异的事,谁家请了人,大概也能寻着了。” 王政说道:“此等害人的邪道,祖父也说了不能容她在外行骗害人,已是写了几封信出去让人注意着。” 滕天翰看向秦流西:“大师可能算出那人在何方?” “不能。” 滕天翰:“……” 假的吧,你拒绝得太快了。 秦流西指了指自己的残脚:“大人,五弊三缺的报应还没好呢,近来是得养着了。你放心,将来等我遇到了这样的邪道,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一定会诛邪正道,叫他们无路可走!” 王政轻笑。 滕天翰满头黑线。 秦流西又对王政道:“不管如何,你这煞是过了,也不必再过多为此伤神,既然来了,到清平观听几天经,养养神便回去专心准备赴考吧。总为一事伤神,于你无益,反误了前程。” 王政连忙肃容,敛衽行礼:“政多谢大师指点。”顿了顿又道:“大师,您再给我画两个平安护身符吧。” “到时候去清平观拿就是了。” 王政松了一口气,连声拜谢。 滕天翰眸光轻闪。 夜渐深,一众人又一起吃了晚膳,秦流西便去歇着了,至于王政,则是和滕天翰喝茶说话,并讨论一下学问,夜深了才歇下不提。 翌日一早。 秦流西一行就继续往漓城去,将近午时,他们也没进城,而是直接往清平观去,到达山门的时候,前来上香的香客都陆续下山,却还有不少人在观中游玩。 无为得了消息在观门等着,看秦流西竟是瘸着腿被搀下车的,惊愕之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好家伙,平日拽上天的小祖宗竟然瘸着回来了。 是天道出手打了吧? 无为都想冲进观内嚎上两嗓子以示激动。 “无为,把你脸上憋不住的幸灾乐祸收收吧,不然我怕忍不住会揍你。”秦流西阴恻恻地冷笑。 无为脸容一正,惊恐地道:“您眼花了,无为岂敢?” 秦流西哼了一声。 无为立即狗腿地走过去,关切地问:“您这是怎么了?宁洲府这个单子这么难,还能叫您伤着了?” “五弊三缺。” 无为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位出的手! 他脸上不显,背过身去:“我背您进去?” “少殷勤。”秦流西抓着他的手:“掺着就行。” “得嘞。” 滕天翰在后头瞧着,越发觉得这师门颇有几分不靠谱,瞧这个老道,也是不太沉稳的样子。 一行人直入道院,赤元老道闻讯而来,看到秦流西瘸着腿走路,眉梢一跳。 “你在外做什么好事了,还中了五弊的残?”赤元上下打量着她,还好,区区瘸腿,不是什么大事。 秦流西:“我收徒了。昭昭,忘川,你们都过来。” 滕昭和小忘川走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这老头,是我师傅,也就是你们的师祖,先认个脸,正式拜师礼后再给他磕个头。”秦流西道。 滕昭首先上前,忘川看他举止,也跟着上前一步,两人齐齐向赤元老道拜下。 “师祖。” 哐。 捧着一个盘子的清远看着两个小豆包,惊得盘都掉下来了,再看秦流西,道:“不是,不求师兄,你这收徒,一收就俩?” “有啥问题?”秦流西指着他,对两个徒弟说:“这是你们的清远师叔,掌管着观中的一应庶务。” 两人又向清远拜下。 无为挤了上来,等着孩子拜礼,道:“我,我是你们无为师叔。” 秦流西背着手道:“干杂活的,主管做斋醮一类的法事。”外加真诚地忽悠香客。 无为瞪她。 当着孩子的脸,也是一点都不给他脸啊。 待两孩子见过礼,赤元老道捋着胡子道:“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反正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还省事。” 赤元老道细看两个孩子面相,滕昭面相清贵,眉心隐有正气,能得那逆徒看上,必是二人有缘,至于忘川。 他看到忘川的脸就愣了一下,很快就松开,目露了然。 原来是为了这孩子才遭的五弊三缺,怪不得。 “进去歇着吧。”赤元老道看向后头的滕天翰,走了过去,拂尘一甩,拱手做了一个道礼:“福生无量天尊。徒儿顽劣,让大人忍痛割爱了。” 滕天翰还了一礼,道:“不求大师法学高深,昭儿若能学得一点皮毛,也是他的福分。” 赤元老道笑道:“大人这话可是真心?” 滕天翰苦笑,没答他这话,反问道:“大师说我和我儿父子缘薄,观主,可是如此?” “她纵然天性顽劣,可相面,却从没出过差错。” 那就是说是真的了。 滕天翰脸上一黯,看着跟在秦流西身边的滕昭,叹了一口气,终归是缘浅啊。 另一边,秦流西脚步停下,环顾一周,向不远处的老仇招手,差点把他忘了。 今天以三更开始新的一月,请大家继续多多关照:票票留给西姐~鞠躬拜谢! 三月春来,愿大家不负春光! (本章完) ===第322章 逆徒三天不作上房揭瓦=== 老仇本打算着把秦流西送到道观就回去于丘才那里复命,却不想秦流西叫住他,便走了过来。 “大师还有何吩咐么?” 秦流西看着他空了小臂的袖子,道:“你护我这一程,我总得报答你。你这手,想要接回去吗?” 老仇一愣,浑身血液往头上冲,哆哆嗦嗦地开口:“接,接回去?” 难道是大师想用法术把他的断手给续上么,玄门还有这样的神通? 他那小臂早就化灰了。 秦流西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着道:“你这手截断多年,哪怕用肉白骨的神药也变不出另一半来,我也没有这样的神通,你想多了。” 老仇啊了一声,有些脸热,讪讪地问:“那是?” “是做一个假的义肢接上,只要你训练得当,也能如真手一般运用自如。”秦流西说道。 滕天翰和王政听到了这话,都看了过来,竖起了双耳。 “假的义肢?”老仇愣住。 秦流西点点头:“就是假手。” 老仇低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手臂,抬头道:“可以吗?” “你想就可以。” “我想。”老仇单膝跪下:“请大师给我做。” “行。你进来,我给你扶个脉,看一看你的手,看如何定夺。” 老仇连忙跟上,伸手扶着她的手,对无为道:“这位道长,我来扶大师就好了。” 无为:“……” 真狗腿! 赤元收回视线,对滕天翰道:“这一路风尘,想必也疲惫了,又已到午膳,且先到道院稍歇用斋饭。清远,安排他们歇下,再取些斋饭来。” “是。” 滕天翰对滕昭道:“昭儿,你和爹一起用斋饭吧。” 滕昭看向秦流西,后者摸摸他的头,道:“去吧。” 滕天翰见状难免堵心,儿子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 秦流西给老仇看过他的断手,心里便有了数,让他先回于丘才那边复命,她这里若是做好了义肢,便会使人通知他。 老仇满怀激动,郑重拜谢后才离开。 秦流西这才带着忘川用了斋饭,把她安顿好了,这才拖着残腿来到赤元老道的道室。 赤元老道问:“那忘川是怎么回事,使你不管五弊三缺也把她带回来?” 秦流西坐下来,把忘川的身世简单说了一番。 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你既已把她从生死薄上的命数改了,带到身边,就要好生教导。你记住,人是你强行救回来的,她将来若作了恶,那业报也得应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 跟阎王抢人,等于干扰轮回生死,这人若是行好,救了倒无妨,可若她祸害他人,那救她的秦流西必然得承受那业报。 这也是道门中忌讳的,因为救一人而祸害千人,那是大业报,不是谁都承担得起的。 赤元老道知道她虽叛逆,可大事上,心里有数,也没多言,只道:“你这般年纪收徒,也断不能落下了修炼,一天都不行。别以为有了徒弟就可以安心养老,你少做这样的梦。” 要不,怎么说知徒者师傅也,瞧赤元老道,一眼就看出了秦流西的打算。 秦流西瞪眼:“你看我是这样的人?” 赤元老道哼笑,一副别演,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 秦流西撇撇嘴,从腰间拿出一物扔了过去:“看看。” “这什么?”赤元老道瞟了一眼那用符纸封着的东西,手一伸,登时变了脸色,抬头看向秦流西,没去拿,倒先执起了她的手扶脉。 “脉大乏力,元气受损。”赤元老道脸一沉:“你被伤着了?” 秦流西收回手,浑不在意:“一时不察,着了道,没啥大事,养养就行。” “伤了元气岂能叫无事?”赤元老道瞪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那东西:“就因为这个?” 他的手刚才靠近,就感觉此物有几分邪气。 他念了一遍金刚神咒,右手掐了一个法诀,心平气和的把那物拿起解开一层层的符纸,露出那玉白的指骨,呼吸微微一窒。 “这莫不是佛骨舍利?”赤元老道拧眉。 这骨头里,隐有高深的佛力,可按理说,若是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拿着只会觉得安宁祥和,这佛骨却是不同,让人有些心神不定,像要被蛊惑一般。 “这应该是恶佛兕罗的佛骨。” 咚。 赤元老道的手一颤,佛骨掉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看把老头您慌的,果真是老了吧?”秦流西啧了一声,把骨头拿过来,在手上把玩。 赤元老道没好气地剜她两眼,问:“恶佛兕罗的佛骨,你敢肯定?” “我特意去云灵寺寻那慈云大师询问,入了藏经阁,找到一个经卷,上记载,五千年前,兕罗肉身陨落元神被捕,佛骨分九份,被九大佛寺镇压收藏。”秦流西把从云灵寺查来的三言两语就说了,然后用佛骨敲着桌子,道:“如今除了三大佛寺镇压的,假如这块是真的,那就剩余五块下落不明,我想兕罗应该也在找,而且,他肯定能比我们更早找到。”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骨,只要他修为渐渐恢复,感应到了其余的,便能寻到。 等他找齐,呵呵,好玩了! 赤元老道脸色难看,道:“为师就知道兕罗出逃没那么简单,想来是早就伺机而动。” 秦流西不置可否。 “如今那兕罗也不知躲在何方苟着,等他修为大涨,再以佛骨重塑真身,那天下苍生必定要遭大难。丫头,你不能视若无睹。” 秦流西瞪眼:“咋的,你这老头是怕我熬死您好继承道观,所以急着推我去送死啊,叫我和他大战?” “别作,你要继承,老头我现在就卸任,来,道印给你。”赤元老道作势去取大印。 逆徒三天不作,上房揭瓦。 秦流西连忙压着他的手,讨好地笑道:“您看您这人,我这不是跟您说着玩呢,看把您给急的!” 赤元老道哼了一声:“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不但是你,天下佛道二门都得上,否则这天下,必满目疮痍,成为人间炼狱。” “知道了。” “那你打算把这玩意咋办?”赤元老道又指着佛骨问。 秦流西目光幽幽的,用指尖轻点着佛骨,声音悠远:“自然是让它发挥妙用了。” ===第323章 你看我还有机会不=== 滕天翰身上有公务,也不能在漓城多逗留,看他想看儿子拜师,秦流西也不磨叽,在第二天就举行了拜师礼。 拜师说隆重,也不算极隆重,说轻视也不尽然,仪式就在正殿举行,在祖师爷金身像面前。 而秦流西,虽然瘸着腿,却换上了平日有大事才会穿的法衣,紫袍法冠,一举一动间,周身仿有金光在流转。 滕天翰和王政等人都看得有些目不转睛,看惯了她一身简单青衣袍,如此隆重的穿戴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眼前换上法衣的她,更有高人之风,遥远不可及,更不敢亵渎。 不说滕天翰他们,就是观中的师兄弟,无为等人,见了秦流西隆重打扮,都总有一种小祖宗没了浪荡的样儿,就特别矜贵和引人骄傲。 这是他们清平观的少观主,未来的继承人。 在场的道士不免有几分欢喜。 祖师爷案前,焚香起坛,无为自一旁当师礼,唱颂词,行仪式。 “弟子跪,诵读诚敬拜师贴。” 滕昭跪在蒲团之上,一身小小的青衣袍,头发披在脑后,双手捧着自己亲笔书写的拜师贴,朗声诵读:“今弟子滕昭,诚请拜入师门……” 滕天翰眼眶微湿,他从未听过儿子读过超过二十个字的文章,他便是与自己说话,也都是简短的,仿佛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负累。 如今第一次听他诵读长篇字,却是拜师贴。 跟在他身边一道过来的祁先生也是眼含热泪,却又欣慰不已。 这孩子不是痴傻的,只是没遇到合缘的人。 滕昭诵读完拜师贴,把它举在头顶,秦流西将它收走。 而跪在滕昭身边的忘川亦然,她年纪小,从前更没学过什么字,这拜师贴还是滕昭帮她写的,她能做的,就只能虔诚地说愿拜入师门,奉秦流西为师,奉养终老,永不叛师门。 秦流西同样把她的拜师贴给收了。 她捻了三支香,举平,敬香请神,紧接着以三枚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铜钱问卦。 卦象显式大吉,继而上表告文,而无为领着两个道童烧香跪奏,敕水洒净。 法铃响,发出清脆声响,又肃穆庄重,让人心神一震,觉得内心晦气尽消。 但见秦流西双目微闭,步罡踏斗,默念表文,禀告上苍。 她秦流西收徒了。 王政屏着气看着秦流西脚踩罡步,觉得她这杂乱无章的脚步,还因为腿瘸有几分凝滞,却比许多舞步都要好看和神圣,震撼人心。 告上苍后,又行祭礼,递表文于祖师爷的神像前,紧接着是磕头盟誓,与两名弟子共饮一碗水,意表传度,也是双命相交的意思。 一碗水喝完,清远就要上前,却见秦流西又蹲坐在两名小弟子前,双手贴在二人额头,双目紧闭,平心静气。 清远脸色一变,看向赤元老道:“师傅,师兄她……” 赤元老道也有些意外,随即释怀,一笑,道:“随她。” 滕天翰看二人这个震惊的表情,心头一动,小声问清远:“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清远看过来,眼神颇有几分羡慕和敬叹,道:“小师侄真是有大福气。” 滕天翰眉梢一动,静静等着他接下的话。 清远小声道:“师兄这是给他们赠一丝信仰之力呢,也就是功德力,这就和佛家的灌顶一样,受灌顶的人,就是被大师加持,净化业报,受诸佛护念慈悲。师兄这赠功德力亦然,为他们加持,有了这信仰之力,此后他们修行中更会事半功倍,悟道更深刻。而有功德力,也等同有护身符,诛邪不敢近,于寿元都是好的。” 滕天翰没想到秦流西这么大方,道:“那大师可有损?” 清远笑道:“功德修为都是靠行善积德一点点的积攒起来的,于我们佛道之人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可那也不是无尽的,这里给一点,哪里给一点,就会空了。只有极重视的人事,才会甘愿舍这功德。” 他看着秦流西道:“你问有无损,你看师兄的脸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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