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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萧展瑞喝了一口茶,瞥向秦流西,道:“我看大师年岁极轻,这是自小就入道的,那是玄门五术都学了?” “怎么,信不过我的本事?想要试探一番?”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萧展瑞连忙道:“不敢不敢,不过是好奇。” “我五岁便入道。” “那您贵庚是?” “入道十年。”秦流西垂眸,看着茶杯中的茶水因马车行驶而在晃动,一时有些恍惚。 虽说入道十年,可她总觉得,她懂这些东西许久了,久的她不知自己何时就会懂,又是何来历? “大师,大师?”萧展瑞看她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秦流西回过神来,抬头时一双眼睛还没完全散去迷惑。 萧展瑞愣了一下,这迷惑的眼神和她的年岁一道,倒显得她很稚嫩。 萧程氏皱眉,提了茶壶,给秦流西续茶:“大师,您请喝口热茶。” 秦流西把手扣在小几上轻点了点谢茶,再看向萧展瑞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道:“萧公子问得这般详细,莫不是想要卜卦?” “也是随口一问。”萧展瑞舔了一下唇,想了想又问:“大师也给人算命?” “你想算?” 萧展瑞有几分欲欲跃试,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算一下他这以后的前程命途。 秦流西淡笑:“其实这算命,有何好算的?有些东西你知了,若是不好的,你搁在心上,疑神疑鬼,恐慌着它来或不来,何时应验,患得患失反失了本心自我。” “若是好的,你知了,又会不会为此而膨胀而轻狂骄傲,从而荒废了手中事,同样是改了初心。有些人有些事,改了初心,就不是原本的想法了,走向也会不一样。如此,你还算吗?” 萧展瑞一凝。 “未知有时候并不可怕,相反未知才有可能逆转,好的坏的,逆转如何,当看自己本心。萧公子,算命不是不好,但算了又如何?没啥事的话,算它作甚?” 萧展瑞失笑,拱手道:“是萧某浅薄了。” 秦流西笑而不语,捏着茶杯喝了一口,阖着眼闭目养神。 车子走了一段时间,秦流西便睁眼道:“前面亭子等一下吧。” 萧展瑞讶然,可还是让人停了。 “这便是十里亭,在此歇歇脚,等另一个马车来便是。”秦流西先行跳下了车。 萧展瑞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等,也跟着下了车,而萧程氏则是长吁了一口气,让车夫把马车驶开些,她要小歇一下。 待车子停下,又叫来丫鬟伺候,从车内翻出一个黑底红梅的小盆,外有盖子,里面有一层草木灰。 妇人出门不便,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家,这样的简便‘恭桶’也得准备一个。 萧程氏便溺的时候,就想起秦流西的话,这一行本是不打算在亭下歇脚的,可她却还是再提了,再有她下车前无意扫过来的一眼,不禁脸上一热。 这位不求大师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急’了,而故意喊停车歇脚吧。 未免太贴心了。 秦流西安坐在亭子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城中过来的方向一阵沙尘滚滚,伴着马蹄声。 萧展瑞对护卫使了个眼色,自有人跑马前去,只是没多久,对方就飞快回来,脸色十分紧张凝重,附在他的耳边回禀几句。 萧展瑞腾地站了起来,道:“什么?那小祖宗怎么在这?” 他急促走出亭外,完全忘了秦流西。 秦流西却是眸子半眯,举目看去,眉梢一挑,认出来人打头的那个侍卫。 真,赶巧了。 (本章完) ===第289章 她打了人说走就走=== 沐惜自打上次在秦流西这里受了一场气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无它,他自小就是被捧在心上惯着的主,如今有人不惯他,还要明显的划清界线,他心里不爽了。 可这次不爽却也不像从前那样, 会有人来哄他捧着他,所以这气,白受了不说还得憋着。 没办法啊,这场子找不回啊! 沐惜是想去找过场子,借故去了两趟清平观,可却是没能见着秦流西的人,也不知她的行踪,而京里,却是一天一封来信,催他回京,毕竟天冷了,回京的路不好走,再不回就更难了。 而昨日的一封信,更是他那皇后娘娘发来的,说他再不回,就遣凤卫队亲自来抓了。 沐惜没办法,只能起行,因为他知道, 他大姐做得出,而他大姐下了最后通牒,必是他爹娘到宫里哭了。 从起行到出城门, 沐惜都跟蔫儿了似的, 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哪怕现在有人来拜见, 他也是懒洋洋的。 刺史府的萧展瑞是什么鬼东西? 沐惜抬了抬眼皮,听着外面再次传来萧展瑞的问好, 脚踹开了门,看了出去,摆摆手:“萧展瑞?” “正是在下。” “知道了。”沐惜不耐烦地又要拉门,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不远处的凉亭,眼角瞪圆了。 他擦了擦眼睛,看清那盘腿而坐的人,顿时一骨碌从马车爬起来,跳出车外,大步走去。 看他走来,萧展瑞叉手作了个长揖后,直起身子满脸笑容的向他走来:“世子……” 沐惜却是把挡路的他给推了个趔趄,三步并两步的向亭子跑去。 萧展瑞:“???” 他一脸懵逼的扭头看去,却见那名声在外的纨绔小霸王此时就像一只见了主子而撒腿跑去疯狂摇尾的贵宾犬。 萧展瑞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沐惜兴奋地跑到亭子,看秦流西闭目养神,便负着手咳了一声。 秦流西没有睁眼。 沐惜又重重地咳了一声,对方仍没反应。 故意的吧! 沐惜直接走到她跟前,弯腰下身,把脸怼到秦流西的面前, 还没完全平视呢,对方就一个拳头打了过来。 “哎哟。”沐惜捂着眼后退两步, 愤怒地大喊:“你个小神棍好大的胆子!” 秦流西睁开眼, 道:“喲,是你啊,我就说这睡梦好好的,怎的就有条狮子狗凑到面前喷鼻息,害我本能反应都出了。” 沐惜气极:“你骂本世子是狗?” “我没有!” “你就有!你刚才就说了,狮子狗!”话说,狮子狗是怎样的? “所以是你凑到我面前?怎么,想暗算我?”秦流西睨着他。 “我!”沐惜语塞,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展瑞小心翼翼靠近亭子,叫一声:“世子?” “叫什么叫。”沐惜转过头,把气都撒到萧展瑞的身上:“吵死了!” 萧展瑞看到他眼睛一片淤青,哎哟一声,顾不得受气,疾步上前,哆哆嗦嗦地道:“世子,您您的眼?” 他又看向秦流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的? 别不认,这痕迹可新鲜得很呢。 你可真敢,知不知道这是谁? 萧展瑞觉得前途黑暗,生怕秦流西连累自己,就道:“大师,这,这位是……” “不用你说,我们认识!”沐惜冷哼,一摸眼睛,嘶嘶抽痛:“好疼,你快给我治。” 秦流西看他一只眼青肿的,抿了唇笑,道:“有鸡蛋不?有就煮一只滚着,没有就吐点唾液抹一下。” 啥,唾沫? 别说这金枝玉叶的沐惜了,就连萧展瑞的官家公子听了,都得瞪大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唾沫?” “嗯,唾沫消毒消肿……” “呕!”沐惜直接就要吐了。 萧展瑞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沐惜指着秦流西:“你敢叫我用那脏兮兮的,我,我就……” “爱用不用。” 秦流西站起来,手在眉骨搭了个棚,道:“马车来了,咱们该走了。” 竟是不管了。 看着秦流西说走就走,萧展瑞目瞪口呆。 不是,你打了人就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走就走吗? 这还是大名鼎鼎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沐世子啊! 萧展瑞的腿有些发软。 沐惜也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秦流西的衣袖:“你要去哪?” 秦流西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在他的手腕掐了一下,沐惜觉得手腕一阵酸软,松开了,目光更加哀怨地看着她。 打他不说还掐他。 沐惜看了萧展瑞一眼,想起他刚才口称大师,脑中灵光一闪,问萧展瑞:“怎么,是你请了小神棍去治病还是驱邪捉鬼?谁出事儿了?” 萧展瑞口中一突,妹子的事是一点都不敢外传的,支支吾吾地道:“是家母身子有些不太爽利,听闻大师医术出众才诚心来邀。” 哦,这就是说宁洲刺史府了。 沐惜咳了一声,抬着下巴问:“刺史府好耍不?” 萧展瑞:“?” “算了,看你特意邀请,那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去你们家玩一下吧。”沐惜看秦流西已是走出了不远,丢下这一句,就追了上去。 萧展瑞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他说了啥? 噢,沐世子说要去他家玩儿。 萧展瑞眨了眨眼,完了,小霸王要去他家。 他双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抬头看去,只见沐惜跟在秦流西身边,亦步亦趋地,一边还说着什么,就跟个小弟似的。 萧展瑞看着忽然就明白了。 沐世子哪里知道自己是哪个刺史府的公子,说什么去玩,其实就是奔着秦流西去的,那位去哪,他就去哪。 而且,沐世子还很纵容这位不求大师,看他压根不追究秦流西揍他的事呢,还猛跪舔! 萧展瑞虚浮着脚步出了亭子,直到护卫上前,他才回过神,对那护卫说:“你快马回府,就说沐世子要去刺史府玩,让我爹他们早作准备,可别把这主儿得罪了!” 他顿了顿,看到秦流西站在马车前,又道:“对了,也吩咐夫人,好生准备好招待大师的院落等物,千万不可怠慢。” 这位大师,比他想象中的架子还大,得罪不得! 节日加一更! 祝大家节日快乐,趁青春趁火热,该浪的就浪,就悄咪咪提一句:注意安全哈! 如有好消息,一个多月后记得告诉渣陌道喜,哈哈哈! (本章完) ===第290章 祭奠英魂=== 上宁洲府的路上,多了一个呱噪还跟前跟后的沐惜,秦流西恨不能全程在马车上装死。 而萧展瑞,则是见识了沐惜缠人的另一面,更见识了他被打击得孜孜不倦的犟性,直叹一物降一物,盛京第一纨绔小霸王也有被人治得服帖的时候。 至于沐惜,则是得意万分,一如到了驿站住下,凭着他的身份,住下最干净最独栋的小院,还把左右隔壁都包下,就为了避免打扰。 “看见吧,跟着本世子,好处大大的有。”沐惜指着干净还挂着宫灯的小院,得意地看着秦流西。 秦流西道:“得意啥,你还不是吃你父辈留下的福荫红利。” “我是啊,我又不是不认,可这就是我的命啊,我就比祖上要命好些,有啥不对的?命生就如此,我还能改?” 听听这欠揍的语气。 不说秦流西,就萧展瑞都觉得手痒,可太招人恨了。 秦流西冷笑:“确实命好,就你这行走的富贵金钱树,在外头若这么嚣张,一旦落了单,就是被绑架的份儿。” “那你放心,别说这明里的护卫,就暗里的暗卫,连我都不知道有多少跟着呢!”沐惜傲然地抬起下巴:“再说了,知道我身份还敢绑我的,那就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这他娘的谁来绑,把我带到窝点正好一锅端,我还做了好事呢。” 秦流西:“……” 护卫们心累:自爆底牌的,舍他其谁? 秦流西入了院内,道:“你若有个事是自己完成而非依靠家里的,那你就真的做好事了。” “何事?你说来听听,我就做给你看。” 秦流西脚步一顿,斜睨着他。 “怎么?不信我?” 秦流西瞥一眼两个满脸紧张的贴身护卫,笑了笑没说话,倒把沐惜给整一脸问号。 隔日,用过早膳就赶路,只是沐惜和萧展瑞好奇地看着驿站的小吏递给秦流西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沐惜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让这小吏准备的?” “清平观山下有个卖甜水的章老头,老人家今年八十八了,知道他为何这么高寿还能挑甜水来卖吗?” 沐惜来了兴致:“为何?” 萧展瑞也竖起了耳朵。 高寿秘诀啊,谁不想。 秦流西笑眯眯地把东西递给自己赶车的老仇,道:“人家就从来不多管闲事!” 沐惜:“……” 萧展瑞:“!” 这是在讥讽他们多管闲事呢! 沐惜气得脸绿,想要发作,见秦流西已经钻进了马车,只好把气撒到自己的随扈身上:“都傻愣作甚,还不快去准备车马。” 鸟兽散。 秦流西歪在马车内的大迎枕上,勾了勾唇,支着头再度打量了一下马车。 于丘才办事确实可靠,马车很宽敞,车内被褥装茶点的漆盒小几等一应俱全,马车行走并不觉颠簸,显然是加了上好的避震功能。 而赶车的老仇,名仇垒,行伍出身,从前在军伍里也当斥候,一次战役里断了右小臂,退伍后辗转在于丘才手底下干。 老仇人短杆精瘦,沉默少言,一身好功夫,今年也不过四十六,年轻娶过一妻,两人成亲数年无子,后老仇自己去看大夫,被诊断无子,老仇就写了放妻书,一门心思就在于丘才手下混着了。 秦流西看过他的面相,山根无肉,眉尾和眼尾均下垂,且子女宫凹陷,确是无子相,不过为人很是忠诚和固执。 于丘才用心了。 马车在路上走着,直到来到上次收敛席家忠卫的附近,秦流西才叫停了车,让萧展瑞他们先往前,她有事耽搁一下,很快就追上。 “大师,您要去哪,我们自当陪同。”萧展瑞哪里肯,就怕怠慢了秦流西。 沐惜也凑上来:“做啥去?” 秦流西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要跟,就跟着吧,反正就一会儿的功夫。” 她坐到车辕处,指点着老仇,把马车再驶前,直到已经无路可走,她才拿了让小吏准备的那包东西,继续往前走。 距离上次至今过去,还不到三个月,杂草却已是丛生了。 秦流西却是精准的找到了无字碑前。 沐惜和萧展瑞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看到一个无字碑,一个显然新立不久的大坟包,不禁愣了一下。 “这是谁的坟?” “应该问,他们是谁。”秦流西看着无字碑被雨水冲歪了,便把碑前杂草除了,又借了老仇腰间佩戴的刀,把无字碑给重新扶好,以刀柄敲深了些。 秦流西做好这些,道:“这里曾是给大灃卫国的兵士。” 沐惜瞳孔一震。 卫国的兵士,若是在战场身死,一撮骨灰还家也是有的,可埋在这山旮旯,还是无字碑,这说明什么? 无名碑,不是逃兵就是被冤死的。 曾经保家卫国的兵士,落了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埋身下场,是谁之过? 沐惜和秦流西对视着,一时有些狼狈,后退一步。 萧展瑞更是心惊,秦流西竟然不怕他们泄露出去。 秦流西却已是把祭奠的东西摆开,老仇早在她说这埋的是兵士时,就已经帮着除草整理,又无声地递了火折子过来。 香烛点燃,纸钱遇火成灰,林间有风吹过树梢唰唰作响。 在场的人,却无一不动容。 “这是你认识的人?”沐惜忍不住问。 秦流西把酒奠在地上,头也不回,道:“不识,两个多月前,我路过,帮着收的尸。” 如今再路过,祭奠英魂。 沐惜没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叉手作了一个长揖,在他身后的护卫亦然。 因为这里埋着的白骨,曾经是在战场冲锋陷阱的兵士,只不知缘何落于此处,无名掩埋。 远在大灃的最西边,边境,一个刚从军营中设下的比武擂台跳下来的年轻小子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营帐前,有飞雪落下,他脚步一顿,伸出手,任鹅毛大雪落在掌心。 掌心一片冰凉,和着未散的血迹,形成血水。 小子从脖子勾出一条红绳,捏住红绳坠着的玉符,勾了唇,喃喃地道:“我,秦席,如今是小伍长了。” ===第291章 小霸王 我怀疑你在给我下套=== 宁洲府城,在大灃之前,它也曾作为一国之都,有着辉煌的历史,且又是大灃的中枢府城,来往的商贾全是东南西北各部汇聚,再通四方,故此地极是繁华。 秦流西一行到的时候,萧家早就遣了人来等着了,是萧刺史身边得力的心腹管事,大老远看到萧家的马车,立即策马上前,在萧展瑞马车前跳下。 “老奴见过大少爷。” 萧展瑞撩起车帘子,道:“是蒋叔来了,不必多礼,府里都准备好了没有?” “已是准备妥当了,老爷如今也在府中等候。”蒋管家看向车队后面,上前一步:“大少爷,那位?” “就在后头。” “那老奴先去见个礼?” 萧展瑞点点头,虽沐惜不许张扬,可府中知道他来,肯定得上前见礼,以免某纨绔忽然秋后算账。 蒋管家上前见礼,是连人都没见着的,他也没指望沐世子这样的金贵人会纡尊降贵的见他一个奴才,只在马车前通了来路姓名,磕了个头就躬着身子走。 事实上,沐惜人都没在马车里,而是赖在了秦流西的车内呢。 马车开始入城。 沐惜往外瞧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宁洲府繁华辉煌,可能有盛京繁华么? 他更在意之前跟着秦流西在路上祭奠的英魂,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世子问他们的出处是所为何?”秦流西淡淡地道:“将他们骸骨发还故乡?这样的兵士不明不白的死在山旮旯,你能想到的是怎么回事?如是叛军,你敢替他们在墓碑刻上名字?” 沐惜的脸还略显稚嫩,闻言皱起脸,半天才反问一句:“如果是叛军,你会给他们收尸?” 秦流西垂眸,倒没一窍不通。 “那他们是被冤的,你又能做什么?替他们翻案?”秦流西笑道:“我告诉你他们的来历,你可能为之翻案?不是利用你手上的权势让你的皇帝姐夫赦免,而是正儿八经的查出真相,还他们清白,被世人知晓,这才叫翻案。” 沐惜唇线一抿。 “前光禄寺卿今年七月大祭时出了差池而被抄了你也知道吧?” “光禄寺卿?秦元山那蓄着山羊胡的老头?”沐惜想了想,脑海中就现起一个身材矮小蓄了一把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 秦流西:“……” 沐惜道:“这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啊,我还在现场呢,祭祀大事,祭品出了大问题,那老头可真是找死了,姐夫没把他当场拿下砍头告慰祖宗,算是他走大运了。” 秦流西:年纪小不懂事,我且忍他! “不过你问这个作甚,秦元山一家都被抄家流放,啊不对,妇孺好像是发还老家了。秦元山是该庆幸蒙贵妃那女人肚皮争气,生了一个小皇子,姐夫为了给这小子积福,才没被斩头问罪。要不然,这一家子就被砍头当祭品了。” “我就问,这样的大祭出这么低级的错处,秦元山是不是傻?他做光禄寺也不是一天两天,偏在这样的场面出这样的错,你觉得内里有问题不?” “你这是身在玄门中不知官场水深。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说秦元山这事是被人下了套子,被冤枉了?”沐惜道:“天下江山独姓齐,皇座一人坐,座下无数党系各人相争,你当我那皇上姐夫不知?他知,可党系相争是正常的,权臣一人独大永远不可能。秦元山这事,哪怕你说是被人下了套,诬蔑他了。可他钻进了这套里,就是他的错,是他的能力之故。” “皇上不会看这个事他是不是冤枉的,在其位谋其政,他在这位置,却没察觉到这个低级错误,那就是他的问题,是他蠢。而皇上只会看结果,只会拿这个位置的人,而非查清了再办事,这就是皇权。秦元山呀,只能说他是个倒霉货了,官场就这样,无处不倾轧,波谲云诡,谁段位高,谁笑到最后呗。” 沐惜说着说着,看秦流西定神的看着他,不禁警惕:“你这眼神是干嘛?” 秦流西一笑:“我以为堂堂的纨绔小霸王,只会欺行霸市,吃喝玩乐,却没想到,你也是有长脑子的!” “你这小神棍,又骂我,我可忍你好久了!”沐惜差点跳起。 秦流西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头给压下,道:“别作,我这次是真心夸你。” 看吧,承认了,之前都在骂我! 沐惜哼了一声,道:“我好歹在皇权中心长的,哪能不知道这些,就不爱动这脑子罢了。” 他故作不在意,可扬起的嘴角却是出卖了他,被夸真好。 哟呵,还有点小傲娇了! 秦流西这才道:“你既然看得明白秦元山这事,那你怎么就不明白埋在那里的兵士,焉知是不是如你口中的那样,只是受了这官场倾轧,是他们倒霉呢?而你那个姐夫,只看结果,是不是因为党争,他在意么?” 沐惜愣了下。 好半晌,他才道:“保家卫国的兵士,就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当真有冤……” “如果当真有冤,你能翻了这案,掀翻原来的判决?如秦元山,秦家有冤,你能替他们把搞鬼的幕后人抓出来,然后替他们平反回归本位吗?”秦流西淡淡地道。 沐惜忽然有些不太对劲儿,道:“我记得,你好像姓秦?” “嗯哼?” “你说这案,秦元山那老头是你什么人,或者说,你和秦家什么关系?”沐惜瞪着她,对了,秦元山老家是哪来着? 挺敏锐的嘛。 秦流西笑了,道:“我说了,你就去做?” 沐惜有些警惕,道:“就算是平反,顶多把他们从流放之地捞回来,大祭祀这样的大事出问题,他作为长官就脱不了干系,官复原位绝不可能的!” 有句话他没敢说,就是怀疑她在给他下套,就是没证据! 因为秦元山等于有了前科了,谁敢让他在这个位置待着,若再来一次呢,皇上自己都怕被祖宗跳起来骂死他不识用人。 “你确实挺聪明的。”秦流西这次当真是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沐惜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却是停下了,萧展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师,到家门了,请大师移步府内。” 就想问问,昨日有宝子们蹲各区垃圾桶捡漏吗?哈哈哈,这梗~ ===第292章 误会大了=== 秦流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又回头睨向跟在后头跳下的沐惜,沾他的光了,刺史府竟是开了正门来迎。 萧展瑞看沐惜从秦流西的车子跳下来,眼皮一抽,却是强作淡定,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反正这一路,某世子是跟尾狗一样,就跟着秦流西身边各种嬉皮耍赖了。 倒是蒋管家,一开始还以为秦流西就是沐惜呢,毕竟她先从车内下来,而沐惜紧跟其后,跟个小弟似的。 对了,听说沐世子好男风。 那么这两人? 蒋管家感觉自己察觉到了某种猥琐的真相。 然而,站在正门内的萧刺史一看到沐惜,就飞快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沐惜跟前,叉手道:“世子爷大驾光临,真使我府蓬荜生辉。” 蒋管家:“?” 啥,这个兔儿爷,不是,这浑身挂着符牌的才是那个矜贵的小霸王么? 沐惜最不喜那繁文缛节,摆摆手道:“别整那么多礼,烦得很,本世子就是到此一游。” 萧刺史心想你的到此一游,最好是全须全尾的从本刺史地盘游出去才好,若有个啥好歹,我一家子人头都不够赔的。 萧刺史又看向整个队伍,没看到道人,就问儿子:“那位大师呢?” 至于秦流西,也是雌雄莫辨的好看,就认准她是沐惜相好的了,毕竟小霸王的性向,勋贵圈的都知道,人人一手资料,有想攀附的,还特意凑到沐惜跟前想博他一笑呢。 不过,沐世子不是喜欢那种阳光孔武有力的么,而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弱鸡啊! 莫非又改了喜好? 萧刺史暗戳戳的想,一会儿要让人把客苑伺候的男仆给换成这种调调的。 萧展瑞把萧刺史带到秦流西面前,道:“父亲,这就是不求大师。” 秦流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刺史。 萧刺史:“?” 蒋管家:“!” 他们又会错意了? 这不是沐世子的相好,而是道观的道长? 不是,这年头入道门做道长的人都这么年轻,还讲究一张脸要好看么? 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形象已经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了? “大,大师?”萧刺史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 秦流西颔首,应了一声,颇有几分高人的意味。 萧展瑞上前道:“父亲,先让大师和沐世子入内安置洗尘吧。” “啊,哦哦哦,这边请吧,蒋管家,快请贵人们进客院。” 蒋管家连忙上前,引着沐世子他们入内。 “我们住一个院吧?”沐惜对秦流西道。 众人:“!” 原来沐世子的喜好,是变成这样的道长了,这小霸王果然会玩。 秦流西扫一眼众人那带着颜色的眼神,道:“不必了,我晚上会招群鬼来闲话家常,免得惊着你!” 沐惜脸一绿。 神特么和群鬼闲话家常,你这拒绝果然新颖,就和别的小妖精不一样。 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不住就不住,谁稀罕。 而众人惊恐地看着秦流西,刚才她说什么? 群鬼? 还是,这是欲拒还迎的新招? “咋回事?这两人?”萧刺史皱眉问儿子。 萧展瑞便道:“不求大师和沐世子有旧,沐世子对她甚是服帖。” “难道他们?” 萧展瑞摇头:“儿瞧着不是那样的关系,倒是这小霸王对人家不求大师感兴趣呢。这来的一路,他就跟个跑腿小厮,随传随到的那种。”顿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声不对,道:“就是不传,他也跟着呢。父亲,这不求大师,可不能小看,儿看她确有几分本事。” “怎么说?”萧刺史眯着眼问。 萧展瑞跟在他身边,把自己到了清平观请见秦流西到如今家来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减的说了。 不过他却没把秦流西半路祭奠的事说了,莫名的,他就说不出来,很是奇怪。 萧刺史听了,神色便有几分谨慎,如果是这样,这叫不求的小道人,怕不是对沐世子下了什么邪术吧? 不然沐世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会对她如此的服从痴迷? 秦流西从家鬼口中听到这样的传话,险些笑出声来,看一眼沐惜。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道:“你瞅啥?” “有人以为我给你下了邪术呢,使你寸步不离的想跟着我。” 沐惜耳朵一热:“胡说,我才没有!” 秦流西勾起一抹略显邪魅的笑容,让沐惜瞧得心脏噗噗跳得飞快。 他完了! 秦流西却是别开头去,敛了笑,看向一声细微尖叫声传来的方向,眸子半眯。 后宅往西的方向,庭院深处,有一幢独栋小楼,而此时那小楼上方,却是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阴煞之气。 秦流西看向身侧瑟瑟发抖的家鬼,掐诀打了个结界,问:“怎么,这萧家小姐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而非癫狂?” 家鬼在萧家盘踞多年,也为萧家看家护院,对这里,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了。 如今听着秦流西发问,就惊惧地道:“大人明鉴,小姐本是戏痴,两个月前,从姚城来了一个叫默生阁的戏班来了府城,小姐在去城中曾家赴宴时,听了一场戏,就迷上了那默生阁一个叫浮生的花旦……” “你别说官家小姐迷上戏子为此要死要活的,而萧刺史他们棒打鸳鸯,导致萧小姐思念成狂,然后痴了?”秦流西打断家鬼的话。 “大人英明,未卜先知。” “英明个屁啊,坊间话本不都这么写的,这萧小姐是看话本多了,自己淋一盆狗血?” 家鬼讪讪地道:“少女情窦初开,那浮生生得极俊。” “再俊,也是身份悬殊,永不可能,她这情窦一开,就是把那浮生送入死地。”秦流西摇头,又问:“萧刺史是把这浮生给杀了?” 家鬼点头:“还是虐杀。” “这么狠?萧小姐和那浮生越轨了?” 家鬼连忙摇头,道:“也不是,这是不能的。” “为何不能?”没有越轨,萧刺史还能这么愤怒? “那花旦是个女人。” 秦流西:“!” 她下意识地看向沐惜,前有他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捉奸女狐狸精,她看了场好戏。这又有一个萧家女为戏女郎思念成狂,大灃男女,思想其实很超越世俗嘛! 沐惜:感觉这眼神有几种颜色,就不知是哪种。 (本章完) ===第293章 这新鬼不对劲=== 秦流西站着不动,蒋管家发现了,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脸色微微一变。 “大师?这边请?” 秦流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一边和家鬼交谈:“这不对劲。你说两个多月前萧小姐才迷上那浮生,就按再长的时日算,那浮生便是死,顶多也是死了个把俩月,她只能算是新鬼。作为新鬼,心中再怨,再恨,这阴煞之气也不该如此浓烈才对,都已经影响到了府中的气运了。” 家鬼道:“大人所言甚是,小的在这个府邸盘踞也有三四十年了,算是一只老鬼,刚开始还不觉什么,可随着时间长了,小姐那边院落的怨气也是越来越深,就像是来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小的也不敢靠近。” 他吞了吞唾沫,道:“其实一开始,小姐也只是半痴,人还是认得的,后来慢慢的,就越来越痴,不太认得人,也不喜人靠近,刺史府里请了几个大夫也看不出什么,连神婆也请过。前阵子还请了一个方道,作了法安稳了两天,却反是变本加厉,那阴煞气就这样了。小的也曾好奇想过去看一眼,可一近院落,就觉得魂儿都要虚了,似要被什么吸纳进去一般。” 秦流西摩挲着手指,眼中有疑虑之色一闪即过。 新鬼却有如此厉害的阴煞之气,是那浮生死前做了什么,还是死后被做了什么,又或者因为别的? 这谜题,得把那萧小姐解救出来找到那浮生的魂儿才能解开了。 “萧家是有什么污糟事吗?”沐惜凑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老鬼看他浑身挂着符箓,吓得飘远了些。 秦流西道:“你厚着脸皮来人家家里做客,哪就这么八卦?” “我就问问不行?”沐惜搓着手臂不满地道:“要不是你,我才不来呢,一进府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冷飕飕的。” 秦流西挑眉:“你觉得不舒坦?” 沐惜点点头:“浑身阴冷。” 秦流西又看了一眼那阴煞气的方向,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 沐惜八字轻,体质纯阴,会比一般人更能感受到些不好的东西,一如现在。 她看向刺史府中来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了煞气,处于倒霉当中。 “管家,贵府可有人病下或出事的?”秦流西问着前面的蒋管家。 蒋管家楞了一下,道:“这几日,确实有几个下仆染了风寒或是摔了腿的。” “你家小姐院里伺候的人呢?” 蒋管家脸色一变,有些戒备,还看向沐惜。 沐惜见状,知道对方是在忌惮自己的身份或是怕自己往外传,便哼了一声。 秦流西便道:“沐世子虽纨绔,也不是长舌妇,既来了贵府做客打扰,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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