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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金蟾,没了这份生气,比之前更委靡了,看上去十分虚弱无力,本就残破的身体更加黯淡无光,又干又皱,更丑了。 秦流西看它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滕昭取了一个大玉盒,让金蟾进去养着,玉盒都被她雕了符文,可以养神魂。 金蟾有些感动。 秦流西:“别误会,是怕你死了,没法带路去那个山洞。” 她想看看那山洞到底有什么玄机。 金蟾:感动喂狗吧,不值得! “醒了醒了。”程氏激动大叫。 众人看过去,见钟博文睁开眼,不知想到什么,白着脸大叫:“娘,我看到一个房子那么大的蛤蟆张开嘴要吃了我,好可怕。” 众人:“……” 秦流西瞪了金蟾一眼,看你小子造的孽! 金蟾跳进玉盒,闭眼装死。 程氏好一番哄,眼泪嗖嗖地往下掉。 秦流西上前切了个脉,写了一张定惊安神的经方,又给了一道驱邪镇煞符压在了枕头下,这才出了房。 钟进士亦步亦趋地跟着,问:“少观主,我家小文这是不是就好了?还有我们钟氏一族的人,那个什么生气流失都好了?” 钟族长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秦流西说道:“金蟾有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它给你们招财聚宝,你们献奉出寿元生气,这是一场交易,已经被它拿了去的,早已炼化为它的生机,拿不回的,但也不会再流失,多做些善事吧,有好无坏。至于你这孙子,是有点运道,今日被汲取,没被完全转化,才能拿回来一点,但寿元……” 钟进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寿元已献奉是拿不回的,生气又被汲取过,此后身体兴许会弱些,如今他的三把火已经重燃,但微弱,容易招邪祟。”秦流西拿了个玉符给他:“这是平安护身玉符,给他随身戴着,另外多晒太阳,也多锻体,可使身体强健些,最重要一点,心存善念,广积阴德。” 听到孙子献奉的寿元已经拿不回来,钟进士的心都凉了,又听得孩子身子孱弱又易招邪祟,眼泪更是涌上了眼眶。 啪啪。 钟族长啪啪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喃喃地道:“怪我,都怪我。” 钟进士是想责怪他,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商人逐利,贪婪的大有人在,他家这老头也是其中一人,一时贪婪,却是铸成了大错。 “那我们族?” 秦流西淡淡地道:“没有了这金蟾,招财聚宝是别想了,你们钟氏接下来准备破财吧。” 钟族长一愣:“破财?” “它给你们招财聚宝,也是把别人的财运夺来,从前拿了多少,就要散多少,这才公平。”秦流西漠然地看着他道:“接下来,你们的生意可能做啥亏啥,我跟你说散掉大半家财也不是说笑。左右是散财,倒不如把这财拿去行善,为你们钟氏一族的子孙积个阴德。” 钟族长自嘲一笑:“也就是说,这些年汲汲钻营,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供三足金蟾确实能招财纳吉,只是你们供了个假货才落得如此下场。” 假货金蟾:我都装死了,就别点名了! 入夜,钟进士安排秦流西他们住下,隔日才离开钟家庄。 秦流西不知钟氏一族会如何处理这事,神庙已废,假金蟾被她带走,两方的联系已经中断,钟氏族人的生气不会再流失,但要还想像以前那样,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却是不可能,而是做啥亏啥,把得来的都散出去,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停了。 离开钟家庄之前,秦流西特意找了钟博文,单独说了几句话。 而在他们离开后,钟进士便问他孙子,秦流西说了什么? “爷爷,没什么的,她只是让我去知河学馆读书,拜唐山长为老师。”钟博文递给他一封荐书,却没把秦流西的话说全。 少观主说,他的寿元不长,要为民请命,成为一个好官,必得要少年成名。 “爷爷,钟氏会有变,曾爷爷只怕心有余力不足,您休学回来主持大局吧。”少观主还说,他家爷爷没有为官的可能,那就不要在学馆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到族里张持吧。 他们钟氏得乱上一阵了。 在秦流西离去后,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入了钟家庄,回到家中,把怀里裹着红绸的小神像供在了香案上,划破手指,血滴落在神像灵台,虔诚地跪下拜祭,只要诚心供奉,真神会保佑他长生,什么生气流失,不存在的。 听着这祈拜,神像本来温润的面容,像是勾出了一丝邪笑。(本章完) ===第770章 祖师爷自闭了=== 到钟家庄时由钟进士作陪,回程时他要留在村里理事儿,只能安排了家里的仆从把秦流西他们送回去。 秦流西无所谓,反正酬劳到手就行,这不,她摸着占了小半个车箱的三足金蟾像斯哈斯哈的,只差没流口水。 滕昭忍了又忍,没忍住,问:“这东西您要回去,是打算溶成金块还是熔成金汁浇在祖师爷身上?” 祖师爷抖起来了,这孩子是懂我的,比他师父讨喜多了。 秦流西道:“熔了作甚?咱们不是修建了新殿,正好在那设个供台,我重新加持一下这金蟾,再放上去,也受一受信众香火,让大家也发发财。” 祖师爷:我自闭了! 滕昭:“你确定不是想让咱们观发财?” “咱们不叫发财,叫香火旺。”秦流西纠正他的话。 切。 忘川摸着金蟾,突然凑了上去,咬了一口,看到那多了一个小小的牙印,兴奋地道:“师父,是真金。” 滕昭抽出帕子,嫌弃地擦了擦她的嘴巴,皱眉道:“你是不是傻,扑上去咬,也不嫌脏。” 秦流西也是哭笑不得,道:“这可是被蛤蟆那家伙尿过的,你嘴里麻不麻?” 她还看了被熔化了的那一片,肉痛得很,一拍装着废材蛤蟆的玉盒,败家子。 蛤蟆:只要我装死,她就恁不到我,我真是个小机灵癞疙宝。 忘川捏着嘴巴,道:“师父,这是真金,摆在殿里,会不会招贼啊?” 秦流西眼一瞪:“我看谁敢!” 滕昭叹气,别说,这么大个纯金三足金蟾,梁上君子谁看了不眼馋?就算顶着祖师爷责罚,都愿意一拼,万一就偷走了呢? 祖师爷再度支陵起来:没错,熔成金汁浇我身,谁偷谁倒霉! 秦流西说道:“新殿摆这个,招财纳吉,也招香客喜欢,要是它争气,灵验得很,咱们清平观的香火只会更旺。” 轰隆。 外面传来一声雷响。 秦流西看出去,原本放晴的天全暗了下来,就要下雨了,雨势不会小,她对赶车的仆从道:“看前面可有躲雨的,躲一躲,要下雨了。” “得嘞。” 马车又跑了一阵,又放慢了,仆从的声音从车辕处传来,道:“大师,有车子陷坑里了,可要停?” 秦流西再次掀帘一看,果然见有车子歪在路边,一个车轮陷在坑里,有人正在推车。 “停一下,出去帮个忙。” 车子停了下来,秦流西让滕昭他们坐在车里,她跳下去,见有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坐在一旁,岣嵝着背,手扶着腰,脸上有几分痛苦。 马车那边,也不知哪个造孽的在路边挖了一个大坑,车轮子整个陷了进去,一个浑身腱子肉的车夫以及一个十来岁的小厮在搬着车,试图把车子给搬出来。 秦流西让仆从过去帮忙,她则是走到老者身边去,看了他一眼,道:“老人家腰痛犯了?” 老者早就注意到她了,见她走来,还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见她这么问,扯了一下嘴角,指了指车子:“老骨头不中用喽,车子一陷,撞到车璧了。” “我懂点医术,您需要我帮忙吗?” 老者一怔。 那马车有了仆从帮忙,一个赶马,两个拉拔,车子出来了,只是那轮子,脱离车厢咕噜着滚到一边。 车坏了。 那边的车夫和小厮脸都黑了,见到秦流西站在自家老爷子跟前,也顾不上车,跑了过来,有些戒备地看着秦流西。 此时,嘀嗒,嘀嗒。 雨点落了下来。 秦流西看了一眼天色,道:“下雨了,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下得也急,我看你们车子也走不了,要不要坐我们的车在前面找个地方避一避。” 车夫刚要拒绝,雨点像是阻止他似的,开始下得大了。 老者便道:“那就劳烦你了。”他对车夫兼护卫道:“收拾一下车内的东西,解了套车,你骑马跟上。” 车夫点头,又看了秦流西一眼,连忙去收拾。 而小厮则是扶着老者起身,这一动,那老者脸都白了。 秦流西见状,就上前,一手搀扶着他的手腕,另一手在他的肾俞穴巧妙地一按。 老者微微一僵,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来到他们的马车,车门打开,老者和小厮都愣住了,一尊金蟾在里面,差点闪瞎眼,还有几个小孩。 看到小孩,小厮的心稍微放松了。 秦流西先上去,在上面拉着老者上来坐下,小厮就坐在车门处,又看向金蟾,这是真金还是镀金,这些孩子都是什么人? 车子再度前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些。 老者率先开口,笑道:“这次多谢姑娘你仗义相助,老朽姓俞,不知姑娘你们如何称呼?” 小厮惊住了,这是个姑娘? 秦流西笑道:“我们是漓城清平观的道士,贫道道号不求,乃清平观的少观主,这是我大徒弟玄一,小徒弟玄心,还有这是我本家弟弟秦明淳。” 滕昭几人跪坐着向老者作了一个道礼。 小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还是出家人,而且,这女冠自己年纪不大,都收徒了? 俞老也有几分意外,虽然看他们的穿着有些素淡,却是没想到他们竟是道观里的道士,说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收徒了?” 还有,这相貌也过分好看了些。 “收徒要趁早。”秦流西笑眯眯的,越早越快荣退。 俞老轻叹:“后生可畏。那这金蟾……” 秦流西欢喜地道:“刚赚的香油钱。” 俞老一抽,谁给香油给个金蟾啊。 小厮已经觉得这是只镀金的西贝货,便不再好奇,看自家老爷子脸色比之前好些了,喜道:“老爷,您的腰不疼了?” 俞老微愣,挺了挺腰,看向秦流西:“你真会医啊?刚才你好像按了一下我这后腰,倒真没刚才那么疼得直不起腰了。” “那是肾俞穴,可缓解一下腰疼,不过您这是淤血阻络引发腰痛,您要是信得过我,等会到了避雨的地方,我可帮您针刺放血医治。” 俞老饶有兴致地问:“你这是算出来的?” 秦流西哭笑不得,道:“我刚才扶您,顺势摸了一下脉。” 俞老:“……” 所以这女冠,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摸穿他身体底子了?(本章完) ===第771章 治不治她无所吊谓=== 秦流西等人进入一个猎人留下的废旧屋子的时候,雨水已经像天都被捅破了似的倒了下来,几人身上都淋湿了些许。 秦流西自己没什么,意念一动,业火已经烘烤着衣服,蒸腾的水气将她整个人包围,仙气飘飘,看得俞老身边那叫木年的小厮惊呆不已。 这是要升仙吗? 阿嚏。 俞老年纪大了,如今又已经入了秋,这雨一下,寒意入体,他的脸色又白了不少。 木年不敢再瞪着秦流西看,连忙在这废弃的木屋找干柴生火堆。 秦流西身上的衣服很快就烘干,甚至也给自己的两个徒儿和秦小五给烘了衣裳,师徒几个清清爽爽的,像从没淋过雨似的。 俞老惊讶地看着,秦流西走了过来,道:“一场秋雨一场寒,您年纪大受不住,我帮您烘干这衣裳?” “那就劳烦你了。”俞老跃跃欲试,他其实就是好奇一下。 秦流西把手贴在他的后背,一股子暖意从那手心传来,传遍周身,热乎得很,像是火烤,但并没有感觉到火烧的疼痛。 神乎其技! 待得车夫兼护卫木新和钟家那个叫钟九的车夫抱着一群柴进来的时候,俞老也已经浑身干爽了。 木年拿着些树枝回来,见了这一幕,内心有些震撼,也更好奇了。 木新也是意外不已,停马车的距离到这个屋子,也要走一段,肯定会湿衣裳,但他们呢? 俞老浑身暖洋洋的,对秦流西拱手道:“少观主好生厉害,这难道是你们道门的法术?” “算是吧,一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秦流西笑了笑。 俞老摇头:“这也不算雕虫小技了,像我等凡人,又是这样的老残,淋了这一场雨,就算等着火生起来,寒气也已经入体肆虐了。有时候呀,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命去喽,你这术,是遇了什么雨都不怕了。” 火堆生起来,秦流西让滕昭他们几个都坐到了火堆前,又拿出了钟进士给准备路上吃的干粮零嘴让他们垫肚子。 俞老拿着秦流西分的一个烧饼在一旁看着,笑道:“你虽然也只是个孩子,但却有做师父的担当。” 对这几个小的可谓十分照顾。 秦流西得意地笑:“我的人,自然得护着。您先垫垫肚子去去寒,一会我给您扶个脉,这腰痛得慌吧?” 俞老揉了一下酸痛的腰部,道:“都是旧疾喽。” 他就着小厮递过来的水咬了一口烧饼,嚼巴几口就咽了,道:“年轻时这腰被马蹄踩了,养了许久,当时也没太好的条件细养,后来好是好了,但到底是失了元气,落下了病根,一变天就痛,要是受些外力撞就更不说了,不过这都习惯了。” “我之前切了一下脉,看您似有淤血堵络,想来也是有外受伤所致,变天受痛,这是已经寒气淤堵,形成老风湿了。”秦流西道。 俞老奇道:“可你刚才给施术时,身上暖暖的,倒不觉多痛,这叫什么术?可能治病?” 秦流西笑了起来:“说能治应该也能吧,姑且叫它火疗,医一术上也叫温熨疗法,祛风散寒,只是得借助一些用具,比如针灸。您若信我,倒可给您一试。” “来来来。”俞老烧饼也不吃了,卷起袖子,把手腕递给秦流西:“你给我这把老骨头切个脉。” 木新嗫嚅着嘴:“老爷。” 俞老摆摆手,表示不必多言。 秦流西把滕昭递过来的药枕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俞老的手放上去,双指搭在他的腕上。 噼啪。 屋内很安静,只有柴火被烧得爆出火花的声音,木新他们都盯着秦流西这边把脉。 而秦流西已经换了一手,切脉时间有些长了,半晌才道:“暗伤沉疴,淤血堵络,积劳成疾,您除了这腰伤,还有别的暗伤吧?到了阴雨寒冬,这暗伤就作妖生痛,寒邪入体,夜晚辗转难眠,这也是老寒症的一种。” 俞老点点头,想了想,就道:“我肩膀这里,还留了一片暗器,一直没取出。” “解了衣我看看。” 木年瞳孔地震,你这女冠也太大胆了吧。 俞老轻咳一声,倒也没忸怩,松了腰带,褪下上衣,只露出肩膀位置。 秦流西的视线从他后背几道刀伤上掠过,又摸起肩膀下蝴蝶骨位置微微凸起的一块,问:“当时大夫没给您挖出来?” “说是卡得深了,离着一条经络,容易挑破,就没敢深挖。”俞老道:“这么多年,应该也挖不出来了。” “是不好再弄出来了,已经和骨头皮肉长在一块了,再开刀,您这年纪来说,更伤元气。”秦流西摸着那已经和骨头连成一起的暗器形状,摇摇头道:“您只能与它共存,把它当成您英勇的勋章了。” “勋章?这说法有点意思,哈哈,它就是我不能取与人见的勋章。”俞老朗声一笑。 木新此时说道:“若是要取出,你也能取得出?” “可以倒是可以,但没必要。”秦流西道:“它虽然是阴雨天犯疼,但并不会导致病变,而重新扒开这个伤口去挖那暗器,却可能会发生血流不止,甚至经络受损,若严重的,可能会死。就算取出来,动刀也是大伤元气的,需要蕴养许久,他老人家一把年纪,就别遭这个罪了。” 木新有些遗憾。 秦流西又轻轻的按压一下俞老的腰部,道:“这腰痛倒是可以治一下。” “哦?”俞老双眼一亮:“腰真能治?” “老风湿也是因为寒气积攒成寒毒,我给您以烧山火的针刺疗法拔除寒气,内服祛风散寒的汤药,外用药膏敷,平日注意保暖,也不用再遭罪了。”秦流西看一眼外面的狂风骤雨,还有夹杂着雨吹进来的寒风,道:“这里简陋,不便给您施针,我先给您委中穴放血缓解一下,您站起来。” “放血?”木新想也不想就道:“老爷,这不可。” 木年也道:“对啊,老爷,要不咱们找……” 他觑了秦流西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难道说她脸嫩,信不过么? 秦流西挑眉,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一脸的无所吊谓。 治不治,随意,要不是看这位有功德在身,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他们又没有一个金蟾给她做酬金! ===第772章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两个仆从心里担忧秦流西的医术不够高明,俞老却是没有丝毫担心,他自问一双老眼还没瞎,看得出好歹。 秦流西和他萍水相逢不假,可她这一路展现出来的,却令他心生好感,她甚至不知自己的身份,而她的本事,从她悄无声息地给自己的腰按压缓解,就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说实话,秦流西要是想对他下手,可太多机会了,从她接近自己,到这废旧木屋,她要真是个心黑的,他估计已经在黄泉路喽。 “少观主不必理会老夫这两个仆从,只管出手,老夫这腰痛每每犯起来,都十分遭罪,若能根治,那真是我晚年有福了。”俞老笑着站起来,道:“不过老夫好奇,这委中穴放血有什么讲究?” 秦流西挑眉道:“您不怕我对您下黑手呀。” 俞老笑着摇头:“你要是想下黑手,机会在山下就已经存在了。” 秦流西轻笑,道:“您是个心怀天下的好官,百姓有福。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俞老眸光一闪:“哦?你怎知我是个官。” “您忘了,我是道士,看个面相是可以的。”秦流西示意木年给他脱了鞋袜,挽起裤腿,一边道:“您的官禄宫丰隆平满,方正开阔,伏犀骨贯顶不说,印堂亦光洁明润,再者您虽已年过花甲,但骨相极佳,堪称儒雅之士,想来您年轻游街时,也得了不少爱俏的姑娘们的鲜花荷包投掟。” 俞老被这捉狭的话一逗,捋着胡子傲然笑道:“你这个坤道,说话倒是捉狭,却是断得分毫不差,老夫年轻时,也是不少姑娘们心中的如意郎君。” “如此俊秀,以耳白于面,这般面相的人,当是位高权重,福禄显贵且誉满天下。”秦流西继续道:“而您身上有功德金光护体,必然是您为官时,维护百姓苍生,作出巨大的功绩,才得这万千功德。” 俞老有些激动,他低头,和她的眼神对视,小姑娘的眼里有着敬慕和尊重,心胸不由一荡,有种当年读书当为民请命的使命感悠然再生。 他为官所图的,不就是这样的眼神么? 木新和木年两兄弟相视一眼,看向秦流西的眼神温软了许多,同样也为自家主公骄傲。 滕昭瞥了三人一眼,心想师父要是想吹马屁,是能吹出花来的,看把这几人甜的,都齁了! 俞老声音温软:“所以,你这是看出我达官显贵想要卖我个好,才给我治病?” 秦流西摇了摇手指:“是看你身有功德。身有大功德,乃大善也,只有行了大善,才会得来。而我们清平观,同是以道行善,亦以医宏道。救您,也是大善。” 俞老挑眉:“这么说,我要是十恶不赦,哪怕位高权重,你也不救了?” “为什么要救?”秦流西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没有人愿意做,我是出家人不假,但也不是看众生平等的佛僧,我不救十恶不赦之人,因为后果承担不来。” “那要是那人非要逼你救呢,比如拿捏你所在乎的人相逼。” 秦流西气势一变,哼笑出声:“您知道吗,有句话叫最好别得罪有本事的道士和大夫。不巧的是,我既是道士,又是道医!” 那话的潜意思就是,得罪我,我会恁死他! 俞老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那笑声传出老远,都可听出里面的愉悦。 木新他们有些无语,年纪不大,这口气倒是不小。 秦流西把随身戴着的针包解了下来摊开,道:“言归正传,按理说,您位高权重,身边也有不少名医,委中穴放血没人给您弄过?” “针刺术也有过,但治标不治本,每次犯病针刺可以缓解,不过过后就……这放血,却不曾试过。” 秦流西点头,道:“所谓腰背委中求,委中这个穴位其实就是后背部分为两支的膀胱经在这里汇合为一支,就在这个岔路。”她一边说,一边顺着经络穴位往下顺移轻轻按压腿窝那委中位置:“而腰背疼,多半是膀胱经淤堵不通,痛则不通嘛。所以要想疏通它,以针刺这个穴位,能使整个膀胱经的活力加强,尤其是放血,可以疏通腰背部的气血。” 木年问:“那是要用刀吗?” 秦流西噗嗤一笑,道:“用针就行,针刀放血疗法。” 她从针包上拿出一根比小指还短的银针刀,用药棉沾了些酒精取血,道:“老先生您深吸一口气,憋住。” 俞老照做。 秦流西摸着那穴位,感到他提气憋住,手上飞针一刺,哗啦,那穴位就流下一条血线,她按了一下,血流得更多。 木新和木年看得眼睛都突了,这小小一支针,就这么一刺,却能流这么多血,果真是针刀啊。 而令他们叫绝的是,她竟然还现场教学。 “给委中放血,我们也不能正对着他的腿,而是要从侧面去取穴针刺,以免从正面扎穴,血线成直线喷涌,到时嗞自己一身,岂不麻烦?”秦流西又扎了两处穴,轻轻按压,继续对两个徒儿道:“取穴要准,下针要快,飞针要勤练,否则扎不准,只能戳个小针孔,血放不出来,病人扎成个针筛子,不疼也疼了。放了血,再用棉花擦一下,可以使流得慢的针孔再涌流。” 她说着,又示范一下,擦了那针眼,又重新流下血来。 俞老等人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滕昭趁机问了两个问题,秦流西一边把另一条腿也放了血,一边作答他的问题:“淤血的血多半要暗沉一些,放了无坏,待流的血呈嫣红色,也不再流,也就差不多了。” 木年扶着自家主公,低头看着几个孩子,总有一种在看玩过家家的感觉。 他服侍主公多年,见的大夫也不知凡几,第一次见还是个孩子的大夫,偏偏人家说得头头是道。 就真开眼界。 俞老自己也有些好笑,谁想到,只是坏个车,就遇了个奇人呢? “快,快些进去。”有人声吵杂,向这边木屋走来。 木新神色一整,不动声息地按着自己的腰间,挡在了俞老等人面前。 祝宝子们中秋节快乐,堵车的都到家了吗? ===第773章 接连出手相助=== 有人夹着雨水的寒气冲了进来,看到秦流西一行,愣了一下,却没顾得上什么,只在屋内扫了一眼,径直冲到火堆这边。 木新下意识地想拦,看到他抱着的那女人挺着个高高的大肚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挡在了俞老跟前。 而在那人冲进来后,又陆续冲进三四个仆妇丫鬟,还有两三个护卫小厮之类的,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些东西,被淋成一个落汤鸡。 “木新,帮他们生个火。”俞老扫了一眼,就吩咐木新。 秦流西看了那半阖着眼脸色苍白又湿透的女人,视线在她肚子扫了一眼,对滕昭道:“昭昭,你们也帮搭个手。” 那抱着女人的男人听了这话,连声道谢,低头喊着怀中人:“芸娘,快醒醒。” 他双眼赤红,声音有些哽咽,轻轻地拍着那叫芸娘的女人。 秦流西这边已经帮俞老处理好双腿,让他坐下,对男人道:“她快生了。” 陶文成愣住,随即脸色唰地白了,环顾一周,脸上全是慌乱。 这个废旧的木屋,如此简陋,芸娘更是没足月,在这生产,后果可想而知。 像是在应秦流西的话似的,芸娘嘤咛一声,睁开眼来,一张口,就变成痛苦的低吟:“夫君,我肚子好痛。” 陶文成搂紧了她,一张俊脸不知所措。 “二爷,让奴婢们来。”年长一点的仆妇上前,脸带焦急。 秦流西看几人毫无章法,就道:“拿些瓢盆啥的去外面接些无根水烧起来,准备些干净的棉布和生产用的物事。木新,把那门板给扒下来,你们几个拉个围帘……” 她一圈指点,众人愣了下,看向她那黑黝黝的瞳仁,下意识地就按着吩咐去做。 俞老眼里划过赞赏,对木年道:“你也去帮忙。”又拉过年纪最小的忘川和秦明淳:“伱们陪爷爷坐着。” 秦流西看人都动起来了,她自己则走到陶文成夫妇前蹲下,道:“我是大夫。” 陶文成双眼大亮。 芸娘半睁着眼,身上又冷又痛,不停地打着颤,牙齿更是上下打格,痛苦地轻吟。 秦流西安抚了一句:“别怕。” 她的手握着芸娘的手,热度从她这边传了过去,陶文成看着自己怀中的人身上冒了烟,神色大变,刚要闪躲,但令他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芸娘身上湿透的衣裳在快速变干。 这,这是? “抱过去门板那。”秦流西看几人已经搭出一张简陋得不行的产床,让陶文成把人移过去。 陶文成连忙把妻子抱过去,放在那只铺了一层半湿被褥的‘产床’,眼睛都红了。 “让开。”秦流西执了芸娘的手,扶了个脉,看她不断痛苦呻吟,便道:“能忍就忍,省点力气留着生产。” 她的手伸向她的肚子,陶文成一把抓着她的手。 秦流西道:“我是女冠。” 陶文成再度一愣,手松开了。 秦流西摸着那孕肚,眉尖蹙了起来,刚刚满七月的婴孩,胎位还不正,真是麻烦。 “你,我?”芸娘微微仰起头,看向秦流西,抓住她的手:“我能不能……” “胎位不正,我会帮你,会有些疼,能忍?”秦流西道。 芸娘的脸色更白了,眼泪滚了出来。 秦流西还没动,对滕昭道:“取驱邪镇煞符。” 木屋的人听了,不禁怔愣,生娃儿怎么要用符箓? 滕昭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盒子,拿了符,递给秦流西。 秦流西接过,贴在了床板上。 又拿了一枚平安符,给她攥在手里。 外面狂风骤雨,看了秦流西此举,众人面面相觑,有点毛骨悚然。 这人行事,咋处处透着诡异呢? 秦流西能说什么,说这孕妇身上带着阴怨之气,恐会生产不顺么? 她没多话,只让两个丫头拉了一张大青帐,挡着外头男子的目光,没办法,这屋子就这么点大,避无可避了。 看青帐拉起来,她对芸娘道:“我帮你正胎位,会很痛。” 芸娘冷汗津津,点了点头。 秦流西这才把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到胎儿的臀腿,开始拨乱反正。 痛,她是半点都没说假。 芸娘发出痛苦又凄厉的尖叫。 “把帕子让她咬着,别咬着舌了。” 那年长的仆妇连忙把一块帕子塞到她嘴里咬着,担忧地看了秦流西一眼,这人年纪这般小,能行吗? 秦流西没理会她的质疑,只专注自己手上的动作,除了用手法正胎,又渡了一丝灵力过去,引着孩子的位置正。 也因为此,她的脸色有些白。 不过好歹是胎位正了。 “准备生产吧。”秦流西又探了一下她的脉,从大荷包里拿了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到她嘴里。 药香入喉,芸娘还没来得及感谢,就被一阵强烈的宫缩给痛得叫了出来。 “省着力气。” 芸娘只得咬着牙,紧紧攥着没离开的陶文成的手,忍着那阵阵宫缩,冷汗很快就把额头上发丝浸湿了。 时间像是过得很慢。 一声破水了,让秦流西看了过去。 那仆妇有些焦急地看向秦流西,道:“产道开得有些慢。” 破了水,产道不开,时间久了可不行。 这要是在温暖的屋子内倒还好些,还能等一等,但如今这环境,久久不生,大人孩子都会麻烦得很。 秦流西取了银针,在芸娘的腹部要穴刺了几下,能使产道开,算是催产的一种。 果然,针刺以后,仆妇查看后,满脸喜色,道:“开了。” 热水被传递进来。 秦流西老神在在的等着,耳边是芸娘那隐忍的痛呼。 “二少奶奶,一会奴婢让您使劲您就使劲。”仆妇跪在产门之前,看了一眼,道:“可以使力了。” 外头,木新站到了门口,其余的男子见状,也都站了过去,神色都有几分不自在,实在是有些尴尬。 有风刮了进来,阴冷得很,他们下意识地挡在门口,打了个寒颤,好冷。 秦流西却睁开眼,站了起来,看向虚空:“放肆,尔敢!” 众人看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本章完) ===第774章 命格奇贵众鬼馋=== 秦流西厉声一喝,让所有人都随之一怔,这是在喝骂谁? 滕昭拿出了铜钱剑,抿着唇看着那一团晦暗的阴气,他不能像师父那样有一双天眼,但是却能看到不同寻常的阴气。 有脏东西来了。 木新瞬间就蹿回俞老这边,他其实不信怪力乱神,但看师徒这架势,莫名感觉心底发毛。 忘川本来依偎着俞老,从那阴气进入木屋的时候,她就皱起眉头,浑身不适,如今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俞老跟前,道:“爷爷别怕,我保护你。” 她摘下了手中的镯子,也朝着感受到的方向看过去。 俞老:“……” 虽然有点想笑,但就很感动。 而陶文成那一方的人面面相觑,到底怎么了? 秦流西起身,盯着那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野鬼呵斥:“滚出去!” 那鬼双目赤红,舔了舔腥红的嘴角,盯着帷帐这边蠢蠢欲动,听到这一声暴喝,鬼吼一声。 它想要入这新生儿身。 随着这一声鬼吼,屋内的寒气更甚,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本拉着帷帐的两个丫鬟尖叫一声,软倒在地,脸色刷白。 鬼,有鬼。 这一倒,这边生产就展露在人前,男人全部背过身去。 芸娘面无人色,已经乏力了,阴气无孔不入,钻到她的体内,更是冷得发抖。 “二少奶奶,您再加把劲,看到头了,快了。”仆妇哆哆嗦嗦的,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就感觉屋子内很冷。 那野鬼忍不住冲过来。 “你找死。”秦流西拉出戴着的天珠,摘下一甩。 唳。 那野鬼凄厉地惨叫一声,消失在虚空中。 众人腿软:“……” “芸娘……”陶文成惊叫。 秦流西回头,见芸娘力竭晕了过去,立即取了银针扎了下去,见她醒了,沉声道:“不许晕,你晕,伱儿必闷死在宫门之内。” 芸娘浑身一抖。 又是一阵阴风卷了进来。 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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