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子一嗑的事,反正秦家的老宅都在漓城,在他眼皮下,可要是这官没了,那就什么都完犊子了! 事有分轻重,他是懂得的。 小郑氏被两人一堵,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气呼呼地摔着帕子出去了。 大郑氏摇头,这妹子是被爹娘给宠坏了,一点都不知天高地厚,偏还说不得。 “老爷,你也快去安排吧。” 赵同知点头,快步离开正屋,只是在通往书房的路上,他就被一只手给拽到一丛芭蕉树后,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丽娘?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想吓死你姐夫我啊?” “姐夫,您真的舍得看着丽娘受委屈?”小郑氏一脸的泫然欲泣,柔软无骨的手还勾着他的腰带。 赵同知脑袋一炸,一时色令智昏,道:“肯定不能啊,你等着,姐夫肯定给你出口恶气。” 小郑氏这才笑了,还冲他抛了个媚眼,心头得意不已,她就等着看那秦家太太怎么痛哭流涕,还有那死丫头,哼! 拉下人气,更七千! 多谢大家捉虫,就是旧的章节锁了得叫编编授权,改不了,且容我摆个烂? 倒过来了,以后还是白天上午更新! (本章完) ===第147章 贵观的传信方式真别致=== 清平观才打开观门迎信众,便先迎来了两个贵人。 齐骞恭敬地给祖师爷上了一炷香后,这才看向一旁站着的中年道长,问道:“清远道长,敢问赤元观主可在?” 清远拱手躬身行礼,温声回话:“善人大善,也是不巧,我们家观主云游去了。” 齐骞又问:“观主不在也无事,事实上,我们是来求医的,请道长为我等引见不求大师。” 清远看向依旧杵立在祖师爷面前岿然不动的玉长空,他的眼睛始终没看过来,只是眼皮时不时抽搐一下,眼球仿佛不能定焦。 再想到他进殿时,始终被一个小厮虚掺着手臂,便知他是得了眼疾。 不过相比眼疾,这人的面相,可真惨淡,出身虽显贵,却是父母双亡,还是横死那种,他周身更萦绕着一股亦正亦邪的气,十分复杂。 清远又扫一眼齐骞的父母官,垂下眼帘,心里暗暗嘀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眼瞎之人,五感也敏锐,似是察觉到清远的打量,玉长空转过头来,眉目浅淡又凉薄。 “道长,我们远道而来,诚心求医,还望引见。”钱叔上前,向清远拱手,满脸诚恳,道:“若不求大师能治好我家主子眼疾,我们愿给祖师爷塑金身一座。” 清远眼睛一亮:塑金身? 他看向祖师爷,有种错觉他老人家的嘴都咧开了,瞧瞧,那香炉上的香都燃得要快些,可不是兴奋造的? 他收回视线,轻咳一声,道:“福生无量天尊,不求师……兄她正在修炼中,也不知何时出关,贫道不敢替她擅自做主。善人们不妨先在客居休憩,贫道遣信去问?” 齐骞:“她竟不在观中?” “是的。” “遣信太慢,不如清远道长告诉我们她在何处,我亲自让人快马去迎?”齐骞说道。 清远笑道:“不慢的。” 他当场就抽了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叠成了一只千纸鹤,嘴里吟咒,手指掐诀,那纸鹤竟是扑腾一下动了,绕着祖师爷的等身像绕了一圈,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了出去。 “活,活了?”四方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主子,一只纸鹤活着飞了出去。” 天呐,这也太叫人震惊了,那明明是一张纸叠成的鹤,可那道长不知念了个什么咒,就这么在他们眼皮下活了,还飞走了! 齐骞等人都感觉打开了震惊的大门,这也太玄乎了吧。 清远看众人惊愕敬佩,心中有点得意,他这也是为了给观里吸纳信众才显摆露这一手,为的是香火信仰啊。 钱叔面露凛然,对清远拱手道:“道长真是法术高深。” 这还不是观主,那这清平观主的道法又是何等高深?还有那不求大师。 他忽然多了几分希望,多年前那叫惠云的得道高僧批公子的眼疾会在二十岁将尽时会有转机,莫不是应在这里? 清远一脸谦虚地摇头:“不过是个小法术罢了,我也学了许久才学到这一点。” 不像某个变态,天生就会的,乃至于他总被观主拧着耳朵骂,看看她,再看看你,学的是屎吗? 呜呜,他能和变态比吗? 不能啊! 想起学术练功被某变态碾压的那些年,清远都想鞠一把辛酸泪。 “这就行了吗?不求大师真能收到?” “且等着就是了,很快就会有回音的。”清远含笑道:“不如我们移步客居等?” 塑金身啊,祖师爷也听到了,她不想动都不行,不然祖师爷可要生气了。 秦流西一大早就打了几个喷嚏,慌得岐黄追着她给她加披风,又要给她扶脉。 “别瞎忙,没着凉。”秦流西摆摆手,忽似有所感,推开窗户,一只纸鹤落在窗棂上,她拿起来,展开。 有人求医,许诺祖师爷塑金身,速来。 这是清远的传信。 塑金身,大手笔! 秦流西眼前仿佛有一座金光闪闪的等身像,哎哟,眼球好疼,闪瞎的。 “让成哥去备车,上道观。” 岐黄啊了一声:“现在?” “嗯,现在,祖师爷该等急了!”秦流西重新取了一张黄纸,剪了个小纸人,写了两个字。 等着。 小纸人剪得简单,头还剪了个扫把头,用笔点了两个眼珠,随后,她嘴里吟咒,修长的手指开始掐法诀,点在小纸人身上。 那本是躺在桌子上的小纸人瞬间就立了起来,两条手臂还向秦流西拱手作揖,转了一个圈。 “去吧。”秦流西弹了一下他的扫把头。 小纸人蹦蹦跳跳地跳下桌子,一步三回头,出了门,很快消失。 清平观。 清远给齐骞几人端来了山茶和素点,介绍道:“都是请的山下村庄的厨娘帮厨做的,味道还过得去。” 钱叔问:“贵观好像道长并不多的样子。” “事实上,我们清平观是十年前才重新开门的,在这之前都荒废了。人么,除了观主,就是不求师兄,然后我,还有两个小道童,以及一个在观里挂单解卦的老道,挂单道长确是不多,我们也还招人呢。不过也有几个居士,只是寻常不在观里。” “原是如此。” 四方把茶和素点都放到玉长空跟前,道:“公子,这包子做得不错,您也吃点。” “嗯。” 齐骞倒是颇有些心急,问道:“不知不求大师何时会回信。” “想来也快了。”清远笑着说,话音才落,他眉梢一挑:“来了。” 众人顿时往空中看去,来了,哪里? 没有那纸鹤的影子啊。 刚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的玉长空忽然一僵。 他的手往腿那边扫去,碰到什么,手一麻,又往后缩去,整个人都僵住了:“什么鬼东西!” 众人看过去。 咚。 四方手上的包子掉在了桌上。 但见玉长空穿着黑色绸裤的腿上,有一个小纸人正用双手扒着他的裤腿,哼唧哼唧的往上爬,那扫把头还一甩一甩的。 爬得好辛苦呀,他还扫我下去,嘤! “不求师兄的回信。”清远指着小纸人笑着解释。 钱叔呵呵尬笑,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干巴巴地道:“这,贵观的传信方式,可真别致。” 若是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纸人是会动的,他肯定啐他一脸,但现在…… 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识到! (本章完) ===第148章 先让不求调戏一下=== “公子,它正往您的腰部爬上去呢。” “公子,它爬到您胸口上了。呀,它跳到您手臂了。” “公子,它……” 四方的惊叫声不停地在玉长空耳里响起,嗡嗡嗡的,吵得不行。 “呱噪。”玉长空忍不住开口喝止。 四方顿时闭上嘴,盯着那个小纸人,小声道:“小的也是想跟公子说一下,这小纸人跟真的一样,可好玩了。” 钱叔瞪他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在提醒公子眼疾的痛吗? 四方也意识到了,忙道:“公子,小的不说就是了,您别恼。” 玉长空哼了一声,心下有些懊恼。 这么多年,他早就养成了遇事不惊的功夫,也没什么能让他引起兴趣的,可现在知道有一个用纸剪成的小纸人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可以想象它的神奇之处,却不能亲眼所见。 玉长空十年来头一次对自己的眼疾有些郁卒和恼恨,为何偏偏是他? 手背上忽地凉凉的,玉长空低头,仿佛看见那只小纸人趴在手背上,用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玉长空忍不住翻过手,小纸人也跟着翻了过来,躺在他的手心上四肢舒展,他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又飞快地敛下。 齐骞盯着那小纸人,肚子大刺刺的写了等着两个字,看向清远,道:“这小纸人,怎就只在长空身上这玩。” 哪怕自己伸出手,它也没跳过来。 清远抱着拂尘,道:“善人不知不求师兄喜欢美的事物?她好颜色,喜欢所有长得好看的东西,包括人和物。这小人是她手下剪出赋予灵气的,估摸也是随了她的喜好。” 齐骞看向玉长空的脸:“!” 所以是因为他没玉长空长得好看吗? 好肤浅的喜好! 玉长空:“……” 忽然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样的道长是怎么回事? “师叔来了。”小道童在道院门口喊了一声。 众人顿时看了过去。 只见秦流西一身素青衣袍,披着月白色綉青竹貂鼠披风,背着手从外而进,眉目浅淡,笑容…… 有些盛! 是因为许诺了给祖师爷塑金身的缘故么! “诸位,师兄她来了。”清远笑着说。 齐骞他们倒没什么,可第一次见秦流西的钱叔和四方以及一直在一旁当柱子的护卫大邛,看清秦流西那张脸时,均是一愣。 “道长,这是您,师兄?”钱叔有些不敢置信。 说是他儿子辈也不为过吧,还师兄? 清远摸一下自己的脸,道:“玄门中人,不以年龄论长幼,而是以入门先后。师兄比我更先拜入师傅门下,自然是师兄了,再说,师兄道法也比我高深。” 众人:“……” 秦流西已是走了过来,看向齐骞,道:“瑞郡王倒挺闲,又见面了。” 齐骞道:“我来漓城办事,顺便陪挚友来求医。” “不求大师。”钱叔和四方向秦流西拱手作揖。 虽然她年纪看起来这么小,可她有能耐啊,瞧那小纸人,多精干,都从主子手上呼啦着扑向秦流西了。 秦流西双手捻着小纸人,站到了玉长空跟前,看向他的脸和眼,目光幽深:“观前花香至,端是玉人来,玉氏长空?当真一副好颜色!” 来都来了,先让不求调戏一下! 玉长空呼吸一窒,视线放平,费力看去,似有光袭来,幻影流动。 (本章完) ===第149章 眼疾她能治的=== 秦流西盯着玉长空的脸看个不停,上上下下,还用手笔画着,弄得钱叔等人都揣测不已。 这不求大师诊治,是这样看诊的吗?从前不见其他良医是这样,都先问诊扶脉,怎还看脸了? 齐骞却是想到清远所说,莫名的心头发堵泛酸,道:“秦大夫,长空的脸有什么吗?” 看这么入迷! “有的自然是美貌了!”秦流西随口接上。 齐骞:“……” 玉长空等人:“!” 清远咳了几声,难得有几分尴尬,看向秦流西,嘴角动了几下,塑金身! 秦流西笑道:“长空公子这张脸,是真的好看,你要是拿一条同衣裳色的布条往眼睛上一缠,不是说笑,这天下的无数女子都会为你尖叫的。” 听听,这是做大夫该说的? 玉长空手指蜷曲,声音凉淡:“你这是在调戏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属忍无可忍吧! “咦,这是调戏?我说的事实啊!”秦流西仿佛没听出那语气里的薄怒,道:“你这眼睛长期失明,固然还是清澄,可若仔细看,你眼球已开始有些萎缩凹陷,眼睑痉挛,眼底充血,不经意的扫射,还会斜目,影响美观,所以若是缠上布条,那就是绝世美颜了。” 众人听了,都看了过去,从前不曾注意,因为玉长空不喜他人瞪视他的眼看,所以也自动的不去细看,可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呢。 玉长空敏锐的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眼睛上,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大师,那我家公子这眼,还能治愈吗?”钱叔小心翼翼地问。 玉长空别开眼,神色淡漠,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却微微蜷缩起来,心也略提着。 “是啊,长空他这眼疾,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啊,倒是有些长了。” 玉长空的心落了下来,自嘲一笑,果然不能期,他站起来想要走。 “不过是因情志所伤而得的青光眼疾,就被你们能拖上个十年,玉氏是不想他好么,都寻的什么医者看诊。”秦流西拿了一颗核桃仁扔进嘴里嚼着,瞎十年,真可惜。 众人一愣。 玉长空更是转过身来,面向秦流西,道:“你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的眼疾因为拖延而治不好? 还是说,她能治! “大师,您是说,您能治好我家公子的眼疾?”钱叔激动地问。 咔嚓咔嚓。 秦流西大口的嚼着盐焗核桃仁,道:“青光眼而已,怎不能治了,挺好治的,不好治的是心病。长空公子要是日夜被噩梦缠绕而无法入眠,不是我咒你,你迟早会猝死。” 众人:“!” 玉长空愣住,脑袋似有雷声炸响,嗡嗡的,不知外界都说什么,只余一句,挺好治的。 她能治,她竟能治! 还有他无法入眠,她竟知道。 钱叔和四方都已反应过来,颤声道:“这,真能治?大师你不是在说笑?” 齐骞重重地一拍玉长空的肩膀,抿着唇强忍激动。 “能是能。”秦流西道:“不过可不是一天就行了啊。还有,说好的给我家祖师爷塑金身……” “塑,必须塑。我这就让人准备,贵观所有神像我们都能塑。”钱叔痛快地一击掌,比起他家公子的眼睛,银子算什么? (本章完) ===第150章 不求说信我=== 秦流西说能治,钱叔等人虽然激动,但平静下来后,还是仔细问她,这如何治,需要什么药材,是不是先望闻问切。 清远见秦流西已经接下这病人,满脸喜色的去给祖师爷上香告知这消息,且等着,金身马上就有了。 秦流西直接用了一个客居做诊室,也没让齐骞他们在旁打扰,只留了伺候的钱叔和四方。 她拿了药枕,让玉长空伸手出来,开始切脉,不一会就摇头:“肝胆火旺,肝肾阴虚。” 玉长空:“!” 秦流西换了一只手,摸着脉象,又道:“哟,脾胃也虚寒。长空公子,你挺不爱惜自己啊,还挺任性。” 钱叔忙问:“大师,这话怎么说?” “他多久没睡一个整觉了,这肝火盛的,难道平日看大夫没给你开药方调理?肝火盛便罢了,连饮食都不定时定量,不均衡,瞧着一副好颜色,身体强壮,但是,外强中干。” 换句话说,就是银样镴枪头。 这样的身体,再加上他失眠成症,她说他迟早猝死,也是没说错的。 玉长空险些没绷住,手攥成了拳头。 四方便解释道:“自得了眼疾后,久治不愈,公子的胃口就不太好,睡眠也不好。” 说不吃就不吃了,尤其是最初那两年,都瘦得跟竹枝一样了。 他们做下人的,又心疼他,也不敢勉强他。 “你这眼疾本就由情志所伤而得,想来是和你父母双亡有关,愤怒,悲伤,恐惧,七情上涌,导致眼睛高度受强压,脉络失通,神水瘀滞,这才看不清东西了,如此你还作践身体,啧啧。” 几人顿时大惊,这,这都能从诊脉看出来? 玉长空浑身冷酷,沉默着。 “大,大师,这个……”四方忌惮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那是说不得的。 “公子,老奴僭越了。”钱叔咬牙,看着秦流西道:“大师也没断错,我家老爷夫人在公子十岁那年遭人虐杀,公子亲眼所见导致晕厥,再醒来,就得了这眼疾。” 玉长空闭上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惨叫声冲破耳膜,血水糊住了眼睛,一片猩红。 从此后,他的世界一片血黑色,再无光。 “初得时,其实只要你能调动平和这情绪,再辅以针刺药物,很快就能复原,倒不至于瞎上十年,更不至于把好好的身体拖成这样。”秦流西道:“不过你当年年纪小,又失父母,悲伤难以自持也是情有所原。” “你说,我这眼疾从一开始就能治好?”玉长空的声音凉薄。 秦流西说道:“对啊,七情所伤导致的青光眼,配以针灸药物按摩,很快就能痊愈,不过前提是你自己也得配合,比如你打从心里就不想再看到这世界,看到那些你不愿看的,那是什么神药都难救了。” 玉长空心头一震。 秦流西对他的脉象有了数,收回扶脉的手,又重新净手,站起靠近他,手也靠过去。 玉长空凭着感官往后一仰,颇有些警惕和戒备。 “别慌,我只是给你检查一下眼眸。” 玉长空这才坐直了,感受着对方靠近,俯身,鼻息仿佛也近了,而一股子药香传过来,药香中,还夹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 玉长空微微一怔,怎么会? 一双温凉的手落在眼皮上,玉长空身子一僵,半点不敢动弹。 他感觉眼皮被掀开,对方的气息更近了。 “瞳孔散大,眼球僵涨,还真是不睡觉就睁着眼啊。”秦流西松开手:“眼睛本来就不好,你还不让它休息,是嫌它不够瞎呢。” 钱叔和四方额上冒汗,忍不住插嘴道:“大师,公子他睡不安,也睡不长,总做……” “钱叔。”玉长空不愿把脆弱露于人前。 “看出来了,严重失眠症,入睡也难,睡下了被噩梦所困。”秦流西淡淡地道:“可是人却是需要睡眠的,精铁一般的人缺乏睡眠,也扛不住。奇怪了,你们一个个的,怎都睡不好。” 老王妃是一个,他也是一个。 玉长空问:“大师就没有被噩梦所困过?” “噩梦又为魇梦,魇入梦所致,我堂堂道士,它敢来我敬它是个厉害的!”秦流西笑眯眯的。 玉长空:“……” 魇:我是个渣魇行了吧。 秦流西又道:“你这眼疾,我会为你每日以针刺和按摩,再辅以药物降眼压治疗,所需时日有些长。” “多长?”钱叔立即问。 “看他恢复如何,不超半旬。” “半旬就可以?”钱叔惊叫,这是睁眼说大话还是她就有这本事。 “长空公子配合的话,半旬也不用。”秦流西道:“所以这首要,长空公子还得让你的眼睛得到休憩,包括你的五脏也需排毒。所以,我给你施针推拿,你睡一觉如何?” 玉长空道:“您也说了,我极难入睡。” “在我这里,没有这样的问题,躺下吧。” 玉长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四方立即服侍自家公子在客居的简易床榻仰卧躺下,转过身,看见秦流西取了银针走来。 “长空公子,我为你取穴针刺了。” “好。”玉长空闭上眼睛。 秦流西伸手在他的风池穴位揉了揉,朝着鼻尖方向以飞针斜刺,看对方身子一抖,道:“别怕。” 她说话的同时,又在内交,神门,郗门,三阴交等数个穴位,均取双侧下了针。 “大师这飞针好快。”钱叔一直在一旁守着,他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却都看不到那针影,只是一阵残影,针就已经落下了。 “取这些穴,可使你调理腑脏气血,平衡阴阳,安神定志。”秦流西把针提插捻转,得气后留针,转过身又取了一支安眠香递给四方点上。 一刻钟后,她取了针,按揉了一下针刺的穴位,又用双手以食指指腹轻轻按揉双眼周围的太阳穴,阳白穴,角孙穴,力度或轻或重,与此同时,一段古朴的经文从她嘴里吟出,仿若从天际传来。 玉长空只觉得鼻尖充斥着好闻的药香和馨香,耳边有人在温声浅语,他的眼皮渐渐有些沉重,意识模糊。 不,不能睡。 他剧烈一抖,眼皮抖动,想要睁开眼。 “别怕,梦里什么都没有,信我。” 耳里忽然传进一句话,玉长空意识一散,坠入酣睡中去。 天一冷,但凡右侧睡,右手就是僵麻的,以为今年不会来,该来的还是来不够冷而已,遭罪! 已是冠羊羊的宝们注意多休息大量喝水排毒,柠檬水有维C,喝它,淡盐水漱口也是好的。 (本章完) ===第151章 再活一回=== 秦流西走出客居,见齐骞等在外头,眉梢一挑。 “郡王和长空公子倒是知交好友,是担忧我治不好他,还特意在这等着?” 齐骞拱了拱手,道:“我与长空确实自小相识,他眼睛若没有出事儿, 他本该是玉氏最惊才绝艳的那个人。” “嗯,天妒英才,我明白。” 齐骞一呛,看向屋内,问:“他如今怎么了?” “睡下了,治眼疾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事的, 得要一个过程, 此后我会每日前去他住处做针刺治疗。”秦流西作了个揖, 道:“如此,先失陪了。” “慢着!” 齐骞拦住她,道:“那今天这就完事了?” “完了啊。他这一觉,恐怕得睡到明日,所以郡王也别在这等了。” “明日?”眼下才刚进午时,能睡这么久? 秦流西说道:“他是严重缺乏睡眠的人,睡至明日,算是短了。” “你刚说每日去他住处诊治,是不打算在道观里治了?” “天冷了,山上道观也冷, 我体弱, 受不得寒。”秦流西道:“他既然也住在城里, 那么在城里诊治也方便。” 齐骞又问:“那不知秦大夫住在何处?我派人去接你?” 秦流西定定的看着他。 齐骞被看得脸上一烫:“怎么?” “郡王是单纯的为了玉长空来接我会诊,还是想知我到底住在何处?”秦流西脸上带了几分揶揄。 齐骞有些别扭, 抬着下巴说道:“自然是为了长空了, 万一秦大夫半途撂挑子说不治了怎办?” “既然接下病人,又怎会中途撂挑子, 这不是违背医德?这样,我若替他治好了,郡王这个好友,就还我一个人情如何。” “好。”齐骞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张口欲言又止。 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若没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扰郡王赏景了。” “那个,我祖母让我代她多谢你给的回礼,那支木簪,她极是喜欢,如今也日夜别着。”齐骞说道:“我也瞧了,那雕工可比我那块符牌精细多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倒也不必谢,不过是一礼还一礼,老王妃娘娘喜欢就好。至于雕工,送给老人家的东西,肯定得用心些。”秦流西轻笑:“我看郡王印堂红鸾星动,想来不日也会有美眷佳人为你做精细的物件。” 齐骞怔愣,红,红鸾星动? 他的唇抿了起来, 再回过神时,已见秦流西走出视线之外, 背着他挥了挥手。 齐骞站在原地,有几分郁卒。 …… 玉长空意识醒来的时候,一时有些茫然,他在哪? 鼻尖处,是淡淡的药香味,有诵经声从屋外不远处传来。 “四方?” 四方靠在床尾搂着薄被睡得正香,乍一听主子的传唤,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满脸喜色地问:“公子,您醒了?” 玉长空坐起身,道:“我睡着了?睡多久了。”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必也不长吧。 四方看一眼屋内的漏壶,道:“公子,您睡了有一天一夜了,如今是第二日卯时初了。” 玉长空一怔,翌日卯时初,他竟是睡了这么久,还没做梦? “这不求大师太神了,竟真叫您睡了这么久,您也没有从梦中惊醒,一夜好眠,公子……” 玉长空回过神,听着小厮哽咽压抑的哭声,有些哭笑不得:“你哭什么。” “奴才就是觉得难得,太难得了,公子多久没这么安睡了,还不会魇着,奴才这是激动的。”四方又哭又笑,擦了一把眼角,他决定了,从此不求大师就是他亲爹! 玉长空站了起来,伸展四肢,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可他却是十年来,头一次感到身体的轻松和富有精力。 对方也不过是针灸按摩和念经,从前也不是没有良医给他针刺过,却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信我,梦里什么都没有。” 玉长空忽然想起意识溃散时,对方说的这句话。 确实,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过往那入梦就会看到的猩红,没有惨叫声,没有那入目狰狞的画面。 玉长空问:“不求大师何在?” “哦,大师昨日就说了,道观苦寒,公子醒来后,就可以下山回府,她会亲自到府中为公子诊治,直至公子痊愈。”四方上前给他整理衣物,道:“钱叔已是去厨房要斋食,用过早膳后我们就下山了。” “嗯。” 钱叔此时也从道观厨房回来,手上是几碟素包,几碗清粥,见玉长空醒了,也是分外激动,把秦流西给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言语里全是感激之情。 哪怕秦流西没法把公子的眼疾治好,可光是能让他睡得安稳,按也是极好的。 “那不求大师看起来年纪如此的小,医术竟有如此造诣,公子,老奴感觉这次当真与从前的大夫名医不同。”钱叔激动的说:“兴许您的眼睛真能治好呢。” 玉长空咬了一口素包咽下,道:“钱叔,我寻了不求大师治眼疾的消息封锁好了,莫要外传。” 钱叔和四方均是愣住了。 “公子的意思是不想让别人知晓?那族长那边?” 玉长空点头:“也瞒着。” “公子……” “玉氏不是从前的玉氏了。”玉长空冷漠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爹在生的时候就说了的,它被世人架得太高,以至于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玉氏是天上的神。我爹怕是看出了它内里的腐朽想要逃离,焉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以那样的方式抹杀掉。神是不会轻易让人挣脱桎梏的。” 钱叔一凛,道:“公子,难道您怀疑族……” “瞎了十年,倒更能‘看’清身边的人。”玉长空语带讥讽,道:“我总是要把那个人给找出来,以告父母的在天之灵的,而我眼睛一如既往,也能避开一些麻烦。” 钱叔欣慰地点头,道:“公子能这么想就好了。” 四方也揩了一下眼角,他家公子,总算要活过来了,而非往日那般死气沉沉的。 玉长空摸到粥碗,端起一饮而尽,目光放空,如果这眼能再见光,那就…… 再活一回。 (本章完) ===第152章 想嗑玉长空的颜=== “公子,不求大师来了。”钱叔亲自把秦流西迎进屋内。 玉长空站在屋中,顺着药香味的方向向秦流西拱手作揖:“大师。” 秦流西看他辩位如此精准,便道:“眼睛不便的人除眼外其余五感更为灵敏,这话倒不像是虚的,长空公子辩位很是正,是靠听力辩位?” “还有味觉。”玉长空淡声说道:“大师身上带着药香味。” 其实除了药香,还有属于女子的馨香,只是他眼睛不便,并不敢多作揣测。 秦流西抬手嗅了嗅自己,揶揄道:“亏得是药香,若是其它味儿,倒叫长空公子见笑了。” 四方已是上了茶,双手呈递给秦流西,道:“大师,您可太厉害了,经您施针,我家公子果真从昨日睡至今日。大师年岁该没到双十吧,医术竟如此精湛。” 玉长空轻斥:“四方,莫要无礼,道家三不问,不问年龄俗事籍贯。” 四方听了连忙向秦流西拱手作长揖:“是四方冒犯,不懂这些道礼,请大师莫要见怪。” 钱叔也忙道:“我们世俗中人,也不太了解这些,得罪了。” 秦流西摆摆手:“不知者不罪,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倒是长空公子,竟也知这三不问?” “未瞎之前,长空也算是博览群书,跟随父母在外游历时,亦浅浅了解过一些道家道仪。”玉长空解释道。 “好看的人还满身才华,确实招人妒。”秦流西笑了出来。 玉长空:“?” 秦流西道:“长空公子看来睡得不错,那就开始诊治?” “劳烦大师。”玉长空坐了下来。 秦流西先坐下来,取了纸笔,先行开方,一边道:“前面说到我会给长空公子针刺按摩和药物治疗,这药分外敷和内服,均是对降眼压起作用的。” “敢问大师,这眼压是?”钱叔他们也是陪着玉长空多年,从前的大夫诊治时他们都在场,却没听过什么眼压。 秦流西说道:“这么说吧,一个鱼泡,本是软塌的,往里充气,那气压逐渐大了,可是会膨胀?这眼睛也可以这般理解,受到的压力太高了便导致眼球肿胀模糊。如由情志所伤的,怒急攻心,情志过激,则会影响气机运行,气逆上涌,则神水瘀滞,导致视力急剧下降。长空公子这眼疾,便是悲伤过激而起,属于突发急症。” “要是当时你可以调和情绪,再辅以药物针刺治疗,慢慢的就会恢复了,可你并没有,你甚至潜意识里不想再看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了。人生病,若没有一个乐观向上的心,很难和病魔对抗,你从心理上催眠自己,不愿再见光,那又怎么能好?” 玉长空心头微讶,她竟都说准了。 “您是说,如果当年公子能够平和这七情,就能好了?” “自然也得遇上良医。”秦流西挑眉说道:“若遇上不想让他重见光明的,那再平和,也是难好的。” 除了玉长空,钱叔和四方均是脸色一变。 秦流西已不看他们的脸色,只埋头写经方,道:“这经方,外敷的是以降眼压明目,内服的同样有此功效,也调理五脏,使精血上升,平衡阴阳。” 她下笔很快,先写好了外敷的递过去,钱叔接过一看,里面均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当归茯苓牛蒡子女贞子等。 秦流西又写了一张经方递过去:“外敷睡前敷眼,这是舒肝明目汤,早晚喝一剂即可。” “羚羊角粉五钱,玄参三钱,茯苓三钱,车前子三钱,大黄……”钱叔喃喃念着,抬头问:“这药材都不贵呢,效用是可以的?” 秦流西看过来,笑道:“药材是不贵,滴眼液却是极贵,你们要,明日我可带来。” “滴眼液是何物?” “自然是治疗长空公子眼疾的药水,炮制过程极为繁琐和复杂,所以价格也贵,原本我是想不开这方的……”毕竟那玩意要提炼啊,好累人的! 钱叔立即道:“只要有效的,再贵的都可以,大师给开吧。” “行。”秦流西对陈皮道:“陈皮,你陪这钱大叔出去,告诉他该准备何物外敷,如何熬汤汁。” “是。” 钱叔带着陈皮走了出去。 秦流西则是对玉长空道:“那我们开始针刺了?” 玉长空:“有劳。” 秦流西让他躺下,打开羊皮针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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