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笑,让秦语嫣打从心里发毛,拉着小妹一道住在了一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盼着她娘打上门…… 哦,找上门来接她们离开。 但她万万没想到,来接人的,是蔺相府家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她们没想到,宋太夫人更没想到,那可是蔺相府,别说秦家现在败了,秦梅娘被休回娘家,就是没休之前,她和那位一品太夫人有何交集,但现在呢? 听听这老嬷嬷说什么,说秦梅娘正在相府做客,陪着太夫人磕叨呢! 宋太夫人陪着笑的脸都快僵了,在她左下桌坐着的杜氏道:“秦姐姐和蔺太夫人这么熟呢?” 秦梅娘要是早就攀上了蔺老夫人,宋立扬怎么可能说休就把她休了,毕竟那是蔺相的母亲。 老嬷嬷挨着凳子坐了小半边屁股,说道:“我们家太夫人从前去寺里礼佛时聊过佛偈,她性子又好,人又善,自然得我们太夫人的心意。” 这是在内涵谁呢? 杜氏哼笑,道:“既如此,回京这么久,怎等到现在才去拜访呢。” 老嬷嬷睨她一眼:“这就是秦大娘子的懂事礼数之处了,秦家没落,她又是带着姑娘被休回家的,生怕招了人嫌,更不想被人说打秋风,就没好意思上门。要不是在路上遇见了,她还不肯去呢。” 她一本正经地扯着谎,反正真相是不是真如此,你查去呀! 杜氏被呛得脸色通红,在另一边安坐着的宋老太太的嫡亲儿媳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这寡嫂,蠢货。 秦语嫣姐妹俩便在此时走了进来,向各人请安后,才看向老嬷嬷。 “这就是大姑娘和二姑娘了吧,几年不见,都出落得像花一样了。”老嬷嬷笑着上前,拉着秦语嫣和秦语晴的手打量了一番,道:“老奴是相府太夫人身边的嬷嬷,这次是特意奉了我们家的老夫人的命来接你们姐妹过去一见的。” 秦语嫣她们强忍着激动,向她福了一礼,道了一声好。 老嬷嬷倒没避开这礼,大方的受了,继续道:“本来你娘亲也是要亲自过来接你们姐俩回家的,奈何她被老夫人给拉着说起了佛偈抽不得身,只能我老婆子来了。” “娘她可好?”秦语嫣声音略有些哽咽。 “好,除了挂念你们姐妹。”老嬷嬷嗔笑道:“你们也是,生父这边该尽的孝都尽了,也该早些回去大娘子身边侍奉才是,怎还乐不思蜀了?” 宋老太太说道:“语嫣她们是我们宋家的姑娘,自然是在宋家的。” 老嬷嬷讶然:“可当初你们休弃秦大娘子时,不是把两个姑娘都给了她么?要不大娘子也不会带着她们立了女户改了姓。” 宋老太太黑了脸。 老嬷嬷又道:“还有,太夫人您还真不好把大姑娘她们留着,听大娘子说给大姑娘算了一命,流年不利,还不好早婚呢,否则嫁谁克谁,甚至克六亲的。” 宋老太太心头一颤。 杜氏说道:“算命什么的,这都是无稽之谈。” “这话可不这么说,神明就在头上,凡人做了什么,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怎么有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呢?大太太你说可是这个理?”老嬷嬷笑呵呵地,又哎哟一声:“老婆子这嘴太碎了。老夫人,我们家老夫人还等着大姑娘过去,要挑个花样,好让大姑娘帮忙做个抹额,那老婆子就带着她们回相府了?” “这……” “太夫人要是不放心,大可以也派个嬷嬷随行护送,亲自看我们进了相府再走也是可以的。”老嬷嬷开口堵住她的话。 宋老夫人气得要命,看向秦语嫣,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嫣儿,你真舍得祖母吗?在宋家,你们还是大小姐二小姐。” 秦语嫣不笨,亲娘都托到相府这样的人情来她们姐妹,明显是怕宋家扣着人不放而借势,她怎么能拖后腿? 她淡淡地笑:“老太太,我们姐妹已经改姓秦了,是秦家姑娘。老太太有很多嫡孙女,而我娘,只有我姐妹二人。” 宋老夫人沉了脸:“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宋家你们还是穿金戴银着罗裙的千金小姐,跟着你娘,也就是个庶民。” 秦语嫣拉着秦语晴,向她一拜:“我们祝老太太余生安康。”说完,就站到了老嬷嬷身后去。 老嬷嬷这才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她带着姐妹二人往门口退,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道:“对了,秦家出事突然,又被封,听秦大娘子说嫁妆单子在秦家锁着也拿不出来和贵府对单,但这嫁妆单子说不准很快就能拿回来了,贵府恐怕要准备好,要不然秦家上门拉嫁妆时,对不上倒要出洋相啦。” 宋老夫人和杜氏脸色巨变,秦氏的嫁妆,哪还有什么? “秦大娘子虽然被府休弃,却并非犯七出,又生了两个姑娘,这嫁妆自然是能取回的,贵府也是清流之家,不会昧下吧?”老嬷嬷又插了一句。 杜氏道:“她是被休,怎么可能还能拿回嫁妆?” 宋老夫人低声呵斥:“闭嘴!” 老嬷嬷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这姨娘扶正的,就是上不了台面,便道:“女子若无犯七出,更无犯大过错,即便被休,嫁妆自然可以取回。从前不取,不过是嫁妆单子封在娘家赶不及,而贵府……呵。” 宋家要是个重情的,当初把人赶走时,即便没有嫁妆单子,也应该把嫁妆也还给人家,偏偏他们要人净身出户,还连自己的血脉都逐出去,真是狗! ===第755章 报应不爽=== 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管是宋老夫人还是杜氏都不愿意,她们肯定不想让秦语嫣姐妹离开,可偏偏来接的人是相府老夫人的老嬷嬷,她们倒是想拖到事成之后,可老嬷嬷却说起了宋立均的官职,那是一种威胁。 杜氏不在意,可宋老夫人在意,因为那是她的嫡子,为尚未发生的事而损了嫡长子的前程,得不偿失。 那嫡亲儿媳潘氏更是虎视眈眈,亲自把老嬷嬷她们送出去。 用她一家子的前程去换小叔子和杜氏家的前程? 做大梦呢! 宋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气得身子发抖。 “真是不识抬举!”杜氏也恨。 宋老夫人把茶杯用力掷过去,怒道:“都是你出馊主意,如今好了,人走了,你看你要如何收场?” 那茶杯就擦着杜氏的脸飞出去,吓得她花容失色,道:“娘,这人又不是我撵走的,怎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当初你非要缠着力扬发癫,两个姑娘能被秦梅娘带走?又会弄成这般?”宋老夫人恨恨地道:“小门小户出身,这眼界就是浅。” 杜氏委屈得不行,道:“我就提了一句,可没有夫君和娘做主,她们也不会离开宋家啊。” 真当这家是她做主似的,当初把人赶出去的时候,难道真的是她说了算? 现在来怪她。 “你给我闭嘴!”宋老夫人也是懊恼不已,当初确实是脑被门夹了,一时冲动,就把两个大姑娘给赶出去,现在想想,要多亏有多亏。 姑娘家是不重要,可她们也能为家联姻带来利益,就像这次,可人赶走了,再要回来,却是难了。 她们还改了姓,亲爹都死了,此后和宋家更没有关系。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那赵郡王上门时,该如何? “明日赵郡王那里,你要怎么应付?”宋老夫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杜氏怯怯地道:“宋家又不是只有两个姑娘。” “你想都别想。”宋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记得你娘家有个侄女,长得一点都不比语嫣差,冬日也快及笄了吧。” 杜氏脸色一白:“娘!” 她大嫂怕是要撕了她。 宋老夫人冷笑道:“杜家这门户,能找得到比赵郡王更好的?做妾也抬举了她!你可要清醒些。” 杜氏嗫嚅着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这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算计不成反被算? 而此时,长音楼,正在逗鸟的赵郡王正在听八卦,就是那溺死了的宋立扬家奇葩事,把逐出族的姑娘又想要回去,太不要脸了。 赵郡王不动声色的听着身后的议论,只听他们说:“姑娘大了,这作用就出来了,能这么不要脸,无不是想寻个门当户对甚至是高门联姻换利益了。” “哎,也是,就不知谁这么倒霉了,听说那大姑娘被大师批过命,不宜早婚,否则克六亲呢。” “这你也知道?” “那大姑娘亲娘说的,好像有从前交好的夫人看上了那姑娘问了一嘴,这做亲娘的总不会坑自家姑娘的名声吧?她自己又是被休弃的,姑娘亲爹也死了,能找个家世不错的夫家也难,但依然这么说,难道还能有假?” “克六亲,倒令我想起了那个出了名的命硬姜氏女,连嫁三人均是克死了,啧啧。” “走了走了,反正这倒霉鬼也不是我们,咦,那边的金画眉鸟色真不错。” “……” 赵郡王·倒霉蛋扯下了一根鸟毛,气得浑身肥肉发颤,克夫,宋家竟敢害他? 找死! …… 秦语嫣她们再见到秦梅娘时哭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秦梅娘便拉着她们姐妹二人给蔺老夫人磕头拜谢。 蔺老夫人让人把她们扶起了,又让人取了水来让她们净面,仔细看两姑娘,都是眼神亮的,长得也标致,也难怪宋家这么不要脸了。 不过宋家也确实脑子进水,休了嫡妻就算了吧,养这么大的姑娘也舍得逐出去,傻了吧唧的。 蔺老夫人分别给了两人见面礼。 秦梅娘连忙推拒:“凭借您的势把她们接出来我就感激不尽了,哪还能要您的见面礼?” “长者赐,不敢辞。拿着吧,也不是多名贵的物品,姑娘及笄,却遇了这事,也是委屈你了。”蔺老夫人看着秦语嫣道。 秦语嫣摇摇头,道:“只要还和娘,妹妹一起就好了。” “好孩子,这心正,以后总会有后福的。”蔺老夫人笑道。 秦语嫣福了一礼。 秦梅娘见推辞不过,这才让女儿接了,又给她磕了个头,然后提出告辞:“她们虽然被逐出府的,但身上始终戴着孝,就不在相府多逗留了。” “住上一晚也使得。” 秦梅娘还是摇头,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拜谢了蔺老夫人和老嬷嬷等人,她们一家三口就离开了,回到客栈,又细说了在宋家的事,再哭了一场。 秦语嫣从母亲嘴里得知宋家的打算,吓得小脸都白了,唇抖动。 “不怕,这一劫是过了,守个三年,你十八岁时会得遇如意郎君的。”秦梅娘道:“这事多亏了你表姐,你要把这恩情记在心上。还有蔺老夫人她们,回头娘再备一份礼送过去,现在是赶不及了,但回去漓城后,亲手做个抹额送给蔺老夫人作谢礼。” “嗯。” 秦梅娘上门求助时,也不是空着手上的,拿了四色糕点,以及在糕点包裹那放了另一个秦流西给的锦囊,那装着一瓶药。 蔺夫人后来打开,也有些意外,递给蔺老夫人:“娘,还有这个,这不是养荣丸?” 蔺老夫人拿过一看,叹了一口气,道:“这定然也是少观主给她大姑母准备的了,她想的也太周到了,人情一点都不欠,倒是我们,也没做什么,却占大便宜了。宋家心毒,这气怕是会不平做小动作,你安排两个护卫,亲自护送她们回去吧。” 蔺夫人点头。 隔日,蔺老夫她们听说那宋家把一个姑娘推到赵郡王面前了,是那杜氏的亲侄女,但赵郡王却没说要迎娶做续弦,而是纳妾,更不提给什么官职宋家子,反而找人给那嫡长子设了个大坑,让他被撸了官帽。 而那侄女的母亲更绝,得知女儿被亲姑姑算计,竟然提了一把杀猪刀把宋家的大门都给砍花了,说他们一窝都是腌臜人,卖她的女儿求荣,臭不要脸,既然这么腌臜,就腌臜到底好了,然后担了两桶粪给泼了上去,那污秽之物臭出三条街! 经此一事,宋家沦为京圈大笑柄,宋老夫人气得中了风,此乃后话。 而秦梅娘离京时听了这话,呸了一声:报应不爽! 废渣无法异变,嘤嘤嘤~ ===第756章 你想治病还是寻人=== 就在秦梅娘母女几人往漓城回的时候,秦流西一行的教学之路总算回到了漓城地界,此时,已是九月初秋,有些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天气也转凉了。 这一路慢行,秦流西他们遇了村庄就停下住宿并义诊,老道士甚至还帮办丧的做了两场斋醮,而几个徒儿,则在秦流西的指导下学着驱了几个不算大凶的鬼,又学观星象辨方位学认药材扶脉经方等。 而秦流西打算让忘川专攻女科,教的又更仔细一些,更以自己女子的身体详细说了女人的构造,以及最为常见的妇人之病。 也是巧,他们路过一个村庄时,遇了一个小产后病了月余不见好反见衰败的农妇,镇子的大夫辨症认为她是普通的风寒,实则是产后风,是以药不对症,给忘川和滕昭他们都上了一课,妇人产后风也会和普通风寒有所混淆,需结合病人前因后果,望闻问切才能精准辨症。 一路教学下来,几人都各有所得。 回到清平观,众人都露出舒心的笑,在外纵有千般好也不及自己的地盘好。 而老道士和三元看着大殿的金顶和登仙楼的壮观,既惊讶又有几分艳羡。 秦流西忽悠他们的时候,说跟着她干票大的,他们以为就是个规模不大的中下等道观,但看眼前这规模这金顶,这藏在群山中下午晌仍有不少香客走动,烟雾缭绕的,这也可称大观了吧。 再想想当初自己还打算骗秦流西留在龙虎观做牛做马……咳,做得道大师那一幕,真心觉得老脸臊得慌。 珠玉在前,还会留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观,那真是脑门被夹了才会这样。 老道士他们却是不知,有这样的规模还是这一年多的成果,拜某位突然上进的少观主才得此风光,就在此前,他们连祖师爷的金身像都还没赚到呢,更不说香客如云了。 甭管如何,眼下清平观隐有大观风范趋势,是大大欢迎前来挂单的道士,所以师徒俩也受到莫大的欢迎,让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赤元老道对老道士师徒的到来也很欢迎,尤其是老道士,一杯小酒入肚交谈几句,颇有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相见恨晚的感觉。 秦流西:是惯会给徒弟画大饼的那种同道中人吗? 安顿好老道士他们,秦流西就对赤元老道说:“如今观里多了老道士他们,又有您收来的两个道士,咱们道观也不至于无道长可用,过两日我便带您去小龙脉那边闭关,这观中琐碎事就由清远统管。” 赤元老道僵了一下,睨着她:“闭关这个事是过不去了是吧?心心念念的要把我赶跑,你是想篡位造反不成?” 秦流西:“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赤元老道一噎:“……” 小崽子现在是连狡辩都懒得费唇舌了么,白养她了! 秦流西可不会给他机会说不,丢下一句就跑了,谁和他哔哔呢。 赤元老道又好气又好笑,眼里还有一丝忧虑,这丫头对自己的寿命太看重了,所以才会迫切地让他闭关修行,静待筑基。 可她也不想想,即便是闭关修行,这修为也不是嗖嗖地往上升的,没有那筑基的契机,即便她炼到筑基丹,也是于事无补。 生死有命。 唉。 …… 秦流西带着滕昭忘川回了非常道,黑沙又蹿到了万槐林的深处,她也没拦着,他是山精,山林才是他的归处。 非常道,只有陈皮和万策守着店,魏邪不在,该是去走无常了。 万策殷勤地端了茶点前来。 陈皮道:“道室有位善人,来了有几天了,也不说是何病,一直在等您,有些奇奇怪怪的。对了,那是手持玉公子荐书过来的。” 秦流西有些意外:“玉公子,是玉长空?” 陈皮点点头,说道:“除此外,玉公子还送来一车中秋节礼,另有手书一封。”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递给秦流西。 秦流西打开看,信的开头先是问候了她,然后便说起他近些日子钻研奇门遁甲的所得,还得了一张略显古怪的阵图,苦思不得解,盼着秦流西能给一些指点云云。 信的结尾,他说了友人久病不愈,遂荐过来,另替他送上节礼,盼复。 秦流西又看向随着信纸一起夹着的一张纸,那是一张以人工拓出来的阵图,她看着那图,这好像是在哪看过啊。 一时忘了。 通往后堂的帘子有些动静,秦流西只得把阵图折起放回信里,看向从帘后走来的人。 一身月白绣兰竹长袍,身上披着薄薄的玄色披风,脚蹬缎靴,一头乌黑的头发用白玉冠束着,一双黑眸平静如谭,无波无澜,淡得起不了一丝涟漪。 他的脸色略有些青白,双颊瘦削,身材同样如是,却丝毫不减他的雅秀。 如果说玉长空是那如皎月一般的高岭之花,那么眼前这人就是孤寂的幽兰,清雅孤高,忧郁哀独。 “兰幸?”秦流西叫出了他的名字:“还是叫表字兰宜人?” 兰幸拱手一礼:“大师随意。” 声音低沉,浅浅淡淡的。 秦流西说道:“想要会诊的话,随我来吧。” 她先往后堂去,想了想,还是转去道室。 兰幸有些怔愣,微微怔愣,跟了上去,没想到又会回到他待了几日的道室,便有几分放松。 秦流西已在内坐在蒲团上等着,在她对面,也有一个蒲团,示意他坐下。 兰幸坐了下来,又伸出手。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这病,乃情志致郁,使郁结于心,没有那心药,你吃什么药都不能开怀。”秦流西没诊脉,只看着他说道:“所以,伱到底是想治这郁症,还是想寻人?” 兰幸听了这话,平静的眸子总算有些情绪涌动,抬起头,看向对方。 她的一双眼极亮,也极清,瞳孔内清楚地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兰幸哑着声说:“或许,两者皆有?” 寻到了人,郁症便愈,不是吗? 秦流西点头:“也是,把对方的生辰八字给我吧。” (本章完) ===第757章 被阴了=== 秦流西看了兰幸递过来的生辰八字一眼,面露古怪,男的? 她在指节上掐算着,没一会就道:“这生辰八字还没寿终。” 也就是说还活着。 兰幸呼吸一紧:“可能找出他在哪?” 秦流西起身,来到道室内的小几,拿了蓍草筮占,兰幸也看了过来,但他却是半点都看不出名堂。 小半个时辰之后,秦流西看着卦象,眉心皱在了一起,道:“卦象显示有些奇怪,虽然他没寿终,但世间已经查无此人。” 兰幸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脏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痛楚,疼得他弓起了身子,一手捂住胸口低低的轻哼出声。 秦流西见状,刚要拿起他的手,被兰幸一躲,便道:“放松,不会害你。” 兰幸微微抬头,他的眼尾变得猩红,但秦流西再触碰他的时候,没再拒绝。 秦流西在他的劳宫穴按摩着,这个穴位可以缓解心悸心痛,她一边按一边说道:“你平日若心悸,可以按摩这里,不会那么痛。” 兰幸心想有什么用,她自己也说了,心病仍需心药医,没有他,这心病是永远好不了。 不过秦流西的按摩手法也确实有点作用,痛楚缓解了些,便道:“我没事。你刚才所言,是何意?什么叫世间查无此人?” 秦流西松开手,道:“最常见的阳寿未尽,但查无此人,就是说他的魂魄已离开肉身,但肉身有魂,使得他的寿不尽,人不死。” 兰幸很聪明,马上就想出个中关键,说道:“伱是说即使我找到兰宥,那人也不是真正的他,而是别的什么阴魂占了他的身,顶着他的一切在行事?” 秦流西看向他:“你倒挺会理解,是这么个理,我们俗称夺舍。” 兰幸的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这次不用秦流西,他自己掐住了劳宫穴,合上眼闭气呼气。 半晌,他又问:“那可以找到他的魂魄所在吗?” “这个不好说,魂魄离体也得看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如果非自愿,那夺舍的多半是邪修之士,对于肉身的魂魄不会轻易放过,要么吞噬,要么祭炼。”秦流西有些同情地道:“如果是这两种,那就是真正的消失天地间,世间再无兰宥。” 兰幸眼前一黑,心疼得无法呼吸。 “亦有一种,是他脱离肉身之后就逃了,或许去地府投胎,或许已经投胎,但这都得查。”秦流西道:“你可有他的东西,我可以试着帮你招魂。” 兰幸立即拉出脖子的一条红绳,上面吊着两个圈戒,他把其中一个略小的解下来,递了过去,道:“这是小宥戴着的,他不见之前,这圈戒放在他的床边。” 那是一个哑光的黄金圈戒,没有花纹,只是哑光面,但刻着字母。 秦流西看着那字母有些奇怪,却没说话,走到门口,喊了陈皮,准备了招魂所用的物事,就在后堂中央设坛作法,嘴念招魂咒,脚踏罡步,燃起了一张写着兰宥生辰八字的黄符。 彼时,一个清幽的观庙内,有一个眉目精致如画的小道士正在打坐,忽然灵台有些悸动,腾地睁开眼,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嘴唇翕动:“三魂永久,七魄安然。魂不听令,唯我心定。” 他双手结印,拍在自己的灵台上。 悸动牵引感消失。 秦流西看到断成两段的香,双眸一眯:“有人拦断了我的招魂。” “是那个夺舍的吗?”兰幸连忙问。 秦流西说道:“不好说,如果是倒还好些,那就证明兰宥的魂魄被他禁锢在肉身之内,因为拦阻这样快,只能说他第一时间就感知有人在招魂才会马上作出应对。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兰宥的魂魄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管如何,他的魂都还在,没真正消失。至于为何……” 她看向手中这圈戒,若有所思。 “可你不是说查无此人?” “一体双魂了解一下?”魏邪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吓了兰幸一跳。 魏邪走过来,说道:“你那小宥的魂魄要是被他禁锢在他的掌控之中,同样可以查无此人。” “对,这位可是掌握个中精粹的主。”秦流西睨了魏邪一眼。 当初这家伙,可不就是搞了个一体双魂,夺了人家的舍么? 魏邪好气:“怎么,看秋到了,你就玩秋后算账那一套?我都被你坑骗来这当掌柜了,你还提那黑历史,这就是你不对了。” “我不对你又能咋地,想打我?” 魏邪:“我有能耐你以为我不敢?” 秦流西冷笑:“友情提醒一下,苟着才是你的王道!” 魏邪噎得喉头发哽,又是想造反的一天! 兰幸皱眉看着二人斗嘴,有些捉急,上前两步,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正事?” 魏邪幸灾乐祸的斜睨着秦流西,看,多劳多得,继续干吧! 秦流西反瞪他:“看什么看,去找一下其他无常问问,这兰宥的魂魄可有去地府报道啊!” “我才刚回来。” 秦流西垂眸:“不去就算了,我本还想着剪两套飘逸的秋装,看来是要省事喽。” 魏邪一听,立即道:“我这就去摇人,不,摇鬼。” 一旁冷眼旁观的兰幸:“……” 这人还有节操吗? 魏邪:节操是什么?新衫就能收买我! 兰幸看着他咻的消失,神色一惊,连忙揉了揉双眼,人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道术吗? 秦流西看魏邪去摇鬼,她也没闲着,想了想,取了一道符,重新起了一个祭坛,她要看那人的所在之处。 她盘腿坐下,双手结印,薄唇一张,一串咒语从嘴里吐出:“天门动,地门开,五行三界,我寻人灵,土地神引路……急急如律令,敕!” 她双指扣着,往灵台一按。 那厢,刚施了定魂咒的小道士寒毛一竖,双手从身边各取了一道五雷符,指间夹着往虚空一甩:“阴魂不散,给我破。” 轰。 五雷符爆破,像一朵绽开的烟花。 秦流西一时躲避不及,双眼微微一刺,收了天眼,喉头有些腥甜,她睁开眼。 王八蛋,敢阴老子! (本章完) ===第758章 疑似死对头=== 魏邪摇了一圈鬼回来,见秦流西一脸菜色,唇角竟然还有一丝的红色,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立即变了。 “你这是遭了反噬?你做什么了?”魏邪皱着眉,扬声让滕昭取药丸来。 滕昭进来一看,一张小脸白了,立即去取了一丸养身丸塞到秦流西嘴巴,忧心郁郁地道:“这阵子不要再动咒术了。” 秦流西吞了药丸,道:“不碍事,就是一时不提防,才让对方得了手,他那边炸了一道符,这灵台有些震荡罢了。” 但不管如何,是反噬就对了。 魏邪听了更是拧眉:“这东西有点道行啊,竟然还能伤得了你?按理说,做这样的事该是你才对啊。真是风水轮流转。” 秦流西想起从前自己和金华观那个城阳道长斗法,可不就是这样,如今,阴沟翻船的是自己。 “一时大意,我也没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快,察觉我要用追踪术。”秦流西舔了舔唇角的腥甜味儿,看着滕昭道:“师父这次吃亏,也是告诉咱们,即便是修道中人,也不是坚无不摧的神兵利器,你我皆凡人,有的只是肉体凡身,也会流血也会疼。若施术斗法,永远保持一点警惕之心,免得像为师一样,大意吃亏。” 魏邪一抽,你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教徒! 他瞥向秦流西,凉凉地道:“还有一点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秦流西瞪他: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老娘也没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你摇鬼摇得怎么样了?” 魏邪立即说道:“投胎名单上没有他,入地府的也没有,应该没去。” 秦流西并不意外,等心绪平静些,再次招了一次魂,但和想象中的一样,招不来。 兰幸看她的脸色,心就跟坠了一块巨石一样,不断地往下沉。 “招不来,那就只剩禁锢了。”秦流西轻叹。 兰幸攥住了自己挂住的另一个圈戒。 魏邪道:“你是说还在原身?没把他炼制的话,是不是证明这夺舍的,像我一样是个好人?” 秦流西嗤了一声:“没能炼制,要么是没有办法炼制,要么是有所图,要么就是如你臭美的,只想夺舍。但即便如此,日子久了,真正的兰宥还是会消失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他自己足够强大,抢回身体的主导权。” 兰幸的眼眶有些湿润,心尖酸痛得让他后背也微微弓着。 秦流西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没开口安慰。 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 “我再用一次追踪术。” 魏邪皱眉:“你刚才和昭昭说你们都是凡人,肉体凡身,又刚中了反噬,好歹歇歇吧。” 滕昭也认同。 秦流西说道:“没事。” 这点反噬也是伤她个一时不察,倒没什么大碍。 不过为防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这次不像刚才那样随意,而是取了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符阵,又剪了一个纸人,写上兰宥的生辰八字。 这八字重新写下,她看着那八字忽然顿了下。 “怎么了?”魏邪看她停下,有些好奇。 秦流西却是重新取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八字,再和兰宥这个一比对。 四柱基本全都一样,就是年柱不同,但也有同的,兰宥这个八字和她写下来的一个,刚好是一甲子。 有人曾说,一甲一轮回,这样一甲相会的八字,假如前者轮回,与之是极为契合的。 秦流西黑了脸。 而那个刚好长了兰宥一甲的八字,是赤真子的。 这是巧合吗? 秦流西和赤真子交过手,当时还用业火逼得对方元神脱离肉身,但因为对方身上有佛骨,始终让他脱了身。 也就是说,赤真子虽然逃了,但也是以灵魂游荡,业火会连灵魂都灼烧,他必然受损,也势必要找到肉身寄体养魂,找到了还得养一段时间。 难道这个兰宥就是他找到的新肉身? “兰宥是何时失踪的?”秦流西问兰幸。 兰幸想也不想地回道:“五月下旬,当时我访友回家,他已经不在了。” 时间对上了。 秦流西的脸又沉了几分,灵魂受损,还能找到这么契合的肉身,是赤真子走的狗屎运,还是因为佛骨的力量? “你这脸色到底怎么了?”魏邪问。 秦流西把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滕昭一惊,是那个百足之虫一样的叛徒吗? 兰幸也十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占了小宥身子的,是你们的死对头?” “那是个邪修,也是我们清平观几十年前因为他修炼邪道而被逐出师门的,视为叛徒。” 兰幸眼神有些愤恨。 魏邪眉心拢起:“不是,他不是被你打得元神都脱离肉身逃了吗?这么说他道行上干不过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可刚才你却被他阴了,他这是磕了仙丹也没这么厉害吧?这会不会是你猜错了,这只是巧合。” “我被阴,只是大意不察。再说,当年师父因为和他斗法而导致修为倒退,可见他于道术也是极有了解的,破一个追踪小术法也不是大难事。最重要一点,他身上有佛骨,另外……”秦流西看向兰幸,道:“兰宥,可是天外之人?” 黑沙说的,天外之人,自带着福运,要是还身负功德,就更是幽魂野鬼的大补之物。 她还不知这有何讲究,但试想想,能从别的世界来到这处,不是已经占了一份机缘运道了么? 兰幸瞳孔紧缩,手微微一抖,唇线抿了起来。 小宥其实是他捡来的,原本只是个痴傻的孩子,但十二岁之后忽然就开窍了,后来二人交心,小宥主动说了他的来历。 他从异世中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知,但秦流西捅破了。 得了,他这副表情都不用解释了。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认,但也不得不恰个大酸果子,赤真子这该死的反派绝对是锦鲤上身,一次次的,绝地求生,还求成了,坐实了昭昭刚才所言,百足之虫。 他才是天运之子吧?而她,后娘养的? 我,发错顺序了!(小编改对了!) ===第759章 他不死我心难安=== 兰宥的肉身是不是被赤真子夺了舍,纵有种种猜测,也都只是猜测,没见到人,没交过手,还是不能肯定。 秦流西怕的倒也不是赤真子夺舍,她怕的是他身上的佛骨是不是被兕罗拿回去,或是成了他的人,毕竟兕罗是在下大棋的人,而非小打小闹,他需要人为他办事。 神,也是有神童子在身边侍奉的。 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秦流西画好了符阵,便再次施了追踪术,这一次,因为觉察到对方的身份,她比之前谨慎了许多,用了兰幸的指尖血抹在圈戒上,打算用因果之线去寻。 兰幸他们二人有情,又共同生活多年,早已熟悉彼此,这种因果和牵引,除非一方主动斩断,否则不会寻不着。 但这也是大法术,道行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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