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从她的领口一路向下,饶有兴致地问:“你是哪家的小郎君?报上名来,看看我识不识得。” 纪青梧不能再胡诌下去,不然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圆这个谎。 她无法再装傻充愣,干笑几声道:“陛下,您目力真好,一眼就看穿了臣女的打扮。” 武肃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着:“朕看穿的,可不止是这个。” 话语间透着深意。 纪青梧眸光震了震。 她知道,自己该顺势问出口,皇帝看穿的还有什么,他在诱她去寻答案。 可问出后的结果,她能承受的了吗?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可她就是胆怯。 武肃帝盯着她花瓣一样柔嫩的嘴唇,等待着她的回话。 纪青梧的手攥紧,松开,又把手攥成拳头,脸皱成一团。 她紧张又慎重地道:“臣女有个问题想要问陛下,陛下可以保证不生气吗?”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 武肃帝伸手,抚着她的脸,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不过,既然是阿梧开口,朕会多些耐心。”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让纪青梧不由得低下了眸子。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见了什么。 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他袍子上,挂着一枚玉佩。 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锦鲤。 她眼底发热,这是她亲手塞到元珩锦被的那枚玉佩,啾啾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是乔氏给她打的一对和鲤佩。 纪青梧的唇抑制不住地发抖。 这枚玉佩,她留给了元珩,却被他一直收着...... 视线稍稍向上游移,挂着玉佩的绳络,是根五彩丝缕。 就是她昨日在勤政殿中,被他按在龙椅之上,亲手编的那一条。 他没有将其戴在腕上,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将其悬挂于身。 五色缕和锦鲤佩,这两样东西,都是她的。 纪青梧每一根睫毛都在抖,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在不停地翻涌。 其实,武肃帝早就洞悉了她的身份。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欺欺人,他在等着自己主动袒露实情...... 但他因何没有像她之前构想的那样发怒。 是打算等她自投罗网后,再一块惩处?还是对与自己春风一夜的女子,有别样的宽容。 纪青梧脑中疯狂涌进自她回到家中后,发生的桩桩事情。 那道口谕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皇帝不想让纪氏女进宫为妃。 可是他如今后悔了。 他想要她。 那么,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令他如此渴求? 在勤政殿的书案之上,她曾见过武肃帝那种深黯的神情,是赤裸露骨,又不加掩饰的欲。 武肃帝践祚多年,可他膝下只有一个皇子,即便卫妃这么得宠,也没有生出一儿半女。 想到此处,令她心中一紧,指甲无意识地陷入肉里,扎出鲜红的血痕。 是因为他发现了,只有她可以为他绵延子嗣的秘密。 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 武肃帝用轻轻拇指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催促道:“为何还不问?” 纪青梧深呼一口气,眸光闪动个不停。 她不想再沦为生子系统控制下的傀儡。 军帐那一夜,对他来说是折辱,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不然她也不会在那么多个夜晚,于睡梦中惊醒。 生子系统的任务,不管如何美化,摆脱不了她就是个工具的事实。 还是个没什么选择的生育工具。 但她是个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按照纪青梧一开始的计划,她是想和攻略对象慢慢发展感情,等到情热之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她想尽量减少这份任务之中的功利成分,不想它彻底成为一场交易。 可攻略任务却出了大纰漏,她搞错了人。 她为了活命,抛下了礼义廉耻,抛下了卫廷,抛下了襁褓中的儿子...... 因为没人比她更渴望自由又鲜活的生命,这是上一世终日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她,最大的美梦。 生子任务已经完成,她在心中轻声说着,现在是为自己而活了。 纪青梧眼中干涩,没有像之前的每次一样,氤氲出泪水。 而是,眼底红透,就像要泣血一般。 身前的男人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她终于开了口。 嗓子哑的厉害。 她的声音虽艰涩,但每个字都说的一清二楚。 “臣女想问,那道口谕能不能作数?” 口谕作数,就是允了她在宫外嫁娶随意。 武肃帝的神情,彻底冷了下去。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纪青梧就算没有看向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她全身僵硬得如同置身冰窖。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她只能用双手扶着身后的墙面,以此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等待审判的时间,总是难熬,纪青梧怕得要死,却不想低头服软。 他的眸中愠色渐浓,变成黑压压一片,像是酝酿着一场即将炸开的雷暴。 纪青梧已经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无论如何,她不可能留在他的身旁。 武肃帝抬起手来,强硬地箍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到她的视野全部被他紧绷的脸庞占据。 他的指节因太过用力泛着白,胸膛的起伏,都像正在为沉沉的怒气寻找着出口。 纪青梧心跳剧烈,耳边轰鸣,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觉得视野范围内一片黑,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猛地扯下腰间的那枚玉佩。 玉佩撞击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腰,滑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 纪青梧恢复了清明,她蹲下身子,抱着双膝,大口地喘着气。 房间已经没有人在,武肃帝何时离开的,她也不知。 她的眼神找回焦点,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枚锦鲤佩,那根五色缕已断成两节,彩色的丝线裂口不平。 断了的,不止是这根线。 纪青梧小心翼翼地收起它,放进怀里,藏在胸口中。 阁楼窗外送进来一缕晚风,不冷,但还是让她身子一抖。 她偏头看过去,窗外明月高悬,已快到子时。 遭了。 纪青梧连忙跑出茶馆,楼下的小二见到她,说着:“公子,方才那位爷......” 她扔过去一块银锭子,就飞似的跑了。 小二手里拿着银子,傻眼地看着碧蓝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兰芝和啾啾还在河边。 等纪青梧到了几人早些时候分开的地方,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问了路上的人,都说没有见过抱着孩子的黄衣女子。 纪青梧心急如焚地沿着河边走了大半圈,脚酸小腿也疼。 今天少说也跑了十里地,但还是没找见,她扶着一棵柳树,弯腰轻喘,打算先歇会儿。 岸边暗影处,停靠着一辆低调又华贵的马车。 男人阖目休息,神色冷寒。 “爷,那位......姑娘还在河边,没有回去,店小二估计没把话传到。” 段鸣风在茶馆中见到皇帝和“他”亲密的样子,细细一想就反应过来,那个白面小生竟是个女人。 另一头,纪青梧在河边,一时拿不准是先回家看看,还是在这里再找找,她向河对岸张望着。 有人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进入视线的是男子的玄黑衣袍和镶金边靴子,纪青梧抬起头,神情惊讶。 永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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