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必是追杀他的人,找到了他的踪迹。 柳别鸿从储物袋中拿出传音玉牌,正要用仅剩的灵石启动,一道人影已出现在他面前。 他错愕地望着这人。 竟是巫花。 远处有搜查的修士声音传来,“他就在这附近,天不佑恶,他逃不掉的!” “公子,别说话,快随我走。” 巫花扶起柳别鸿,散下迷毒,趁乱带柳别鸿离开。 她离去后,也一直留意着公子的动向。听闻天命盟护天者接二连三死去的消息,为公子忧心不已。 一听到他的消息,便一路追寻而来。 总算,比死亡先找到了他。 * 六月初九。 “师父……” 杨平山的大弟子随渡奉上新得来的信。 杨平山打开,上面写着: [柳别鸿下落不明。其余人已集齐,你何时动手?] 此信乃七日前,随渡收到的。 发信者,便是那些拿到了护天者尸体的人。 名义上,他们自称天命所归。 实际上,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和护天者们一样都是罪人,是当初一同追杀谢无镜,污蔑谢无镜与魔族勾结的人。 如今谢无镜当真成了魔,虽未明确身份,但当初犯下罪过的人,接二连三惨死在谢无镜的设计之下,就连护天者们也无法逃脱,他们心里都怕极了。 怕有朝一日,生不如死的命运,降临到他们头上。 所以他们开始想方设法取得护天者们的尸体,意图用他们的尸首去向谢无镜请罪,请求谢无镜的饶恕。 随渡与他们一样,曾围剿过谢无镜。 如今因杨平山回乾元宗后,便待在苦潭峰不出,随渡也成了现下唯一能对杨平山动手,拿到他尸体的人。 他们认为,随渡逃不过,与他们是同党。 但七日前随渡收到那些人的信,犹豫再三,还是将信呈给了杨平山看。 回来还不到一个月,杨平山面容沧桑了许多,身姿也显老态。 他深吸口气,道:“随渡,随为师去明心台看看吧。” 随渡应道:“是。” 随渡跟在杨平山身后,走至主峰明心台。 那是所有乾元宗弟子每日上早课必经之地,意在见台明心。 时辰尚早,天刚显破晓之色。 陆续有弟子走过明心台,瞧见台上的杨平山与随渡,仓促移开视线。 他们微蹙的眉,足以表明他们如今对杨平山的想法。 杨平山虽未卸任掌门一职,但乾元宗的事务如今都不再经过他手。 他同摆设无异。 此刻接二连三被弟子们无视,似乎是连摆设都称不上了。 杨平山眺望四野,将乾元宗风光与弟子们在晨曦中沉静修道的景象刻入眼底,道:“随渡,随我回苦潭峰。” 随渡应:“是。” 杨平山缓步向苦潭峰走去,突然絮叨起了往事:“我幼时拜入乾元宗,因天资不凡,成了赵觉庭的亲传弟子。” “我是他第一个徒弟,也是他最用心教导的徒弟。他教了我许多许多……” “我在他的教导下,渐渐将他的话奉为圭臬。我视他如父,却未曾想,有朝一日,他也会为了一己私欲算计于我……” 随渡跟随在杨平山身后,静静地听着。 恍惚感觉自己跟着的不是一名曾经德高望重的大修,而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 杨平山:“赵觉庭离开后,我一度陷入迷茫,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其他护天者行事。我这时才发觉,赵觉庭将我培养成了一个不会自己做主的傀儡……” 他念叨间,终于走回苦潭峰。 他在苦潭峰的道台打坐,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瓶药,服下。 再拿出一叠信纸,将其一一放在身前,动作竟有些颤颤巍巍。 这些信上,写着护天者们尸体的消息。 杨平山注视着信,道:“死了,都死了……” “师父,咱们乾元宗乃灵云界第一宗,量他人也不敢轻易来犯。您……不要多想。” 随渡五味杂陈地劝慰。 杨平山摇头,要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随渡在他面前打坐,仿佛回到幼时,被杨平山领进门,第一次在师父面前打坐的时候。 那时的杨平山便是这副样貌,只是神态要意气风发许多,威严又不失和蔼地告诉他:从今以后,你叫随渡。师门有规,其一,尊师之令…… 此刻,杨平山却望着他,道:“随渡,我不是一个好师父。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个像我一样没有主见的人。” “你记住,师父的话,不一定都对,不是全都要听的。” 随渡拧眉:“师父,您别这么说!我……” 随渡话未说完,杨平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点点发黑的血溅到写着护天者们消息的信纸上,杨平山粗重地喘息着。 随渡愕然,不知所措。 这才反应过来,师父方才所服之药,并非这段时间常服的养身之药,而是毒药。 他连忙上前要为杨平山医治。 杨平山却喝道:“坐好。” 随渡红着眼眶坐回去。 杨平山抬手,一如幼时训诫完他之后那样,摸摸他的头,对他笑:“随渡啊,拿师父的尸体,换命去吧。” 说罢,他的手从随渡头上滑落,头永远地垂了下去。 随渡端坐在他身前,很久很久。 他极力克制,却终是像小时候在师父面前那样,哭得身体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道可道,非常道。 ——老子《道德经第一章》 第141章 [VIP] 于是缠绵 六月十二那天, 想要用九具尸体换得谢无镜饶恕的人很多。 两名魔族领他们从无人幽径通过传送阵,进入一座僻静高楼。魔族说这是魔宫的外书房。 在这里他们很快见到了谢无镜。 谢无镜一身玄色魔纹锦袍,看着还如以前那般沉稳冷静, 只是神态更加淡漠。看他们, 如观蝼蚁。 对于他们的到来与请求, 他没有太多触动, 命人把尸体带走, 请他们在此等候。 以前谢无镜待人接物, 便是这般温文儒雅。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他谦恭下士,平易近人。 这时候他依旧如此, 他们才意识到,他的“请”从来不是有多尊重他们,而是他与生俱来的教养与气度。 众修诚惶诚恐应下。 谢无镜离去, 还命人在外书房安排小间给他们休息。 他们不敢睡, 身心煎熬了整夜,终于等到翌日谢无镜叫他们去内殿商谈。 他们急忙赶去,希望得到一个好结果。 进入黑漆漆的内殿,烛火点亮的瞬间, 却见魔纹黑纱之中,血淋淋的人肉帘子在飘飘荡荡。 谢无镜坐于高位,姿态随性,一如昨日那般儒雅道:“你们送来的确实是份不错的礼。念及此, 我会给你们个痛快。” 他居高临下,平静的语调令人遍体生寒:“你们听说过其他人的下场, 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当然听说过。 那些人要么互相厮杀,最后在身败名裂、身心受辱后死去。要么被当作攻城工具、被活活虐杀。又或是…… 众修回想着听说过的死状, 难以置信,呆愣愣地望着谢无镜。 有一魁梧修士恐惧至极,狂躁地冲上去:“道友们,他不打算放过我们!反正都要死,何必听他的,跟他拼了!” 谢无镜起身,随手抽出下方一修士的佩剑挥斩。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明明是在电光石火间的举动,却雅得如同拂袖拨琴。 魁梧修士惨叫一声,血喷溅如雨,洒到周围人身上。 谢无镜离他最近,却没沾染上半点血污。 魁梧修士倒在地上,没有死,只是被切掉了半只手掌。 不知谢无镜用了何种剑法,他浑身抽搐,血很快止住,却痛不欲生。 谢无镜提剑随意地刺入魁梧修士半掌,将其钉在地上。 魁梧修士瞬间没了声音,无声地痛苦扭动,如同蛆虫。 谢无镜拔出剑。 魁梧修士大口喘息,冷汗已浸透了全身。他能发出声音了,却已痛得发不出声了。 谢无镜:“这样竞争的手段,是你们最喜欢的,不是吗?” 众修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谢无镜:“既说过会给你们个痛快,便不会让你们活到明天。就选第一种玩法,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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