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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十月初五。 天命盟每七天一次的议事时间。 暮时。 织愉来到太清殿。 她一身紫苑山鸟飞鱼的大袖裙,发间是细碎扇叶花簪,配一支鎏金飞鸾步摇。慵懒落座于往太清殿上主位, 倍感无趣地用手指拨弄步摇流苏玩。 下方, 除了杨平山与柳别鸿, 就是接收了来自其他护天者传信、代表护天者出席的各方使者。 “禀盟主, 东海尚未发现赵觉庭踪迹, 亦未听闻谢无镜的消息。” 自昊均叛逃, 无人再尊称他昊均道尊。 都称其为赵觉庭。 织愉点点头,懒洋洋地道:“他怎么还在查谢无镜?谢无镜已经是个废人,就算活着也活不了多久。叫东方毅有闲工夫, 不如增派人手去找赵觉庭。” “是。” 另一使者道:“禀盟主,西海亦无赵觉庭踪迹。还有……这是西海国主派人给您送来的西海珊瑚,镜光宝珠……” 这段时间澜尽娆每次议事都要给她送东西, 交好之意明显。 织愉都习惯了。 她摆摆手, 示意一旁的新侍者香杏收下。 这侍者是她四天前刚选定的,话不多,手脚利索,还算得用。 就是比起香梅, 修为差了许多,才金丹期。 不过织愉不要求修为。 而且香梅如今虽仍留在尧光仙府,但自中秋那日后,再未和她说过话。 现在每天只在皆归院以外的地方洒扫。 织愉合眼。 眼前划过那日走下梦神山, 走在回仙府的街道上,撞见香梅提着食盒的场景。 香梅当时眼中带笑:“夫人, 月饼我做出来了,正要会给您和慈琅公子送去。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待走近, 瞧见她一身血污,香梅眼里的笑和手中的食盒一样,摔在地上,碎了。 织愉睁眼,不欲再回想当时香梅说了多少控诉她薄情寡义的话。 就算她觉得那是她做好了恶毒女配的夸奖之词,但被人那么说,也挺影响心情的。 下方的人还在继续汇报。 她走神期间,已经错过了四名使者的汇报, 不听也知道,他们一个都没找到赵觉庭。 织愉时不时摆下手,示意下一个说话。 待八名使者汇报完毕,杨平山道:“太华山附近亦没有赵觉庭的踪影。不过,我听闻在佘尸山附近,兴起了一股不小的势力。为首之人是谁,尚不清楚。” 织愉:“梦神山一事后,我们对外宣称,道尊勾结魔族杀害仙尊,抢走了仙尊的仙骨。之后,灵云界兴起的大大小小势力,已有十多个。” “时局动荡,人人都想趁乱出头,往后这样的势力只会更多。照常派人去查探清楚情况,能收入天命盟就收入天命盟。” 杨平山应:“是。” 他心中仍旧瞧不起李织愉这个凡人。 但昊均背叛,他们重伤、无暇顾及其他那天,是李织愉临危不乱,主持了大局。 杨平山不得不承认,她是目前最合适天命盟盟主这个位置的。 况且她虽坐着盟主之位,实际上不会干涉他们各自的行动。 轮到柳别鸿。 柳别鸿轻飘飘回报,“桑泽城亦没有赵觉庭的踪迹。” 说罢,他问织愉:“南海国呢?钟莹公主带走谢无镜之后,三天就又回到了南海国。她还没肯吐露,谢无镜是死是活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关注谢无镜? 难道这就是主角天然会带给反派的威胁感。不看到尸体,绝不放心? 织愉心中抱怨,回道:“南海国现在几乎全境封锁,赵觉庭根本进不去。至于钟莹……” “她毕竟是南海国的皇族公主,她说与谢无镜失散,不知其下落。难道我还能叫人严刑拷打,逼问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吗?” 柳别鸿笑道:“难道不可以?” 织愉不当回事地轻哼带过,“没其他事就都散了吧。” 她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闭眼假寐。 杨平山与众使者退下。 独柳别鸿留下,走到织愉身边。 织愉察觉到他的靠近,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柳别鸿:“夫人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心寒。梦神山上,我可是为了救你,放弃了石露。” 那天晚上,柳别鸿与众人合力斩下赵觉庭掐住织愉的手。 在赵觉庭另一只手上的石露,自然是死了。 织愉:“你说这话是在恐吓我你有多狠心吗?” 什么为了救她,那分明是他早就决定好的。 让石露亲自去刺杀昊均,既圆了石露这一生的梦,也让他得以摆脱这个发了疯的亲生母亲。 他亲自收了石露的尸体。 谁也不知,那一刻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柳别鸿:“我怎敢吓唬夫人,我的命还握在夫人手上呢。只是这次我特意远道而来看夫人,夫人不与我出去散步赏景吗?” 织愉看出他今日就是要胡搅蛮缠,起身往外走,“跟上。” 柳别鸿走到她身侧,与她并步而行。 香杏要跟,被织愉下令留在太清殿等她回来。 织愉懒得走太多路,逛去太清殿不远处的琅玕殿前竹亭。 她落座,赏被晚霞染红的竹林景。布桂花茶配梅子糕,自己喝自己吃。 天气转凉,晚风萧瑟,竹叶枯落一地。 织愉饮下热茶,暖和许多。 柳别鸿在她身旁落座,摆出酒来,“夫人可听说过,四十九日还魂夜?倘若谢无镜那天死了,今日便是他的还魂夜。你猜,他会不会回来看你?” 织愉:“今日是不是谢无镜的还魂夜我不知,但肯定是你母亲的还魂夜。” 柳别鸿执酒盏的手一顿,笑着倒一杯酒一饮而尽,“夫人说话可真……” 织愉睨他一眼。 不想评判他既然选择让石露去死,今夜为何又要喝酒。 人的感情,总是分外复杂。 织愉饮尽茶水,再倒一杯。 柳别鸿按住她的手。 她挥开他:“你做什么?” 柳别鸿笑笑,倒一杯酒给织愉:“此酒名为九酿春,乃桑泽城独有之酒,夫人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不爱喝酒。” “我以为,夫人此刻应是全天下最懂我的人,而我也同样懂夫人。纵有万千羁绊,为了己身,该舍,还是要舍。” 织愉拂开酒盏,眺望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落入山下,“我和你不一样,不需要借酒消愁。” 柳别鸿笑了几声,将酒饮尽,轻喃:“愁嘛,倒也没有。” 他接连喝了几杯。 浓烈的酒味让织愉不喜,她嫌弃地用帕子捂着口鼻,“你再喝,我就回去了。” 柳别鸿问:“倘若是谢无镜这般喝酒,你也不陪他吗?” 织愉:“谢无镜私下里从不喝酒。” “他身为仙尊,每日糟心事那么多,也不喝?” “不喝。” 织愉记得在凡界时,谢无镜就从不喝酒。 有一回,织愉看了个侠客与大家闺秀相恋的话本,跑去问谢无镜:“你们江湖客,不都是喝酒吃肉,放荡不羁的吗?为何我从未见过你喝酒,清苦得像个出家人?” 谢无镜道:“我从前喝过一次。” 那时他十二岁,被牵扯进一个江湖组织。 为了摆脱那些人,他血洗了他们总坛。 总坛除了杀人如麻的魔教武士,还有一众被奴役干活的孩子。 那些孩子年龄和谢无镜差不多大,有些甚至比他还小。 他以为他们们身中奇毒,故而受人操控。 年幼、尚存一丝恻隐之心的他,拿了解药放了他们。 这群孩子连连对他磕头道谢。 却在他转身之后,使出暗器与毒物伤他。 他将他们全部斩杀,拖着伤体翻遍总坛,找到解药伤药治伤,而后一把火将总坛烧了,只留下库房。 他身上的伤很痛,心里也有种他弄不清楚的压抑。 他听人说酒可以消愁。 便拿了库房的酒,坐在房顶上喝,看总坛火光冲天。 他明明第一次喝酒,却怎么也喝不醉。 好不容易有了些醉意,第二天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昨夜之事,仍历历在目。 昨夜之伤,仍火灼般痛。 昨夜光阴,却浑浑噩噩溜走。 一切事都没有解决,还浪费了他的时间。 十二岁的他便认定: 借酒消愁,是无能之辈虚度光阴、自我麻痹的借口,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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