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和1(H)_第2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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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你个臭婆娘，害女儿还不够，还想诬陷我！” 爸爸急红了眼，又要冲过去打妈妈。警察反应快，立刻将他按住。 “沈大维，演不下去了是吧！”妈妈恨恨地瞪着地上的爸爸：“要不你自己说说，平日里，你人模狗样地对老婆好，那女的是我吗？” “傅妹子，你这话啥意思，我们可都亲眼看见的。” “每天中午沈大维都接你送你，你坐他后座笑得可开心了。” “那不是我！”妈妈冲着爸爸嘶吼出声。包括警察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妈妈的神情不像在扯谎，可他们也都亲眼见过妈妈在后座上。这到底什么情况？ “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女儿高考结束了。” 说完妈妈痛苦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啜泣。 “其实，我有个双胞胎妹妹......” 妈妈哭了许久后，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真相。 “当年农村人迷信，说双生女会带来灾祸，奶奶就背着妈妈把妹妹送走了。” “不知道妹妹是出于报复还是真的就遇上了，几十年没见，她竟然和沈大维勾搭在一起。” 妈妈又调出家里的监控视频。 “我最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是我的化妆品被消耗得过于快了，女人的直觉，我就偷偷在客厅也装了个监控。” 视频打开，是爸爸搂着一位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进屋。那女人棉柔的声音：“大维，我长得和姐姐一样，还比她温柔贴心，你真是捡到宝了。” 两人会时不时在客厅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妈妈越看身子越抖。 “我当时就要离婚来着，可是想到念初已经高三，怕影响了她。” “就想着忍到她高考结束，再去找这对狗男女的算账！” “可是......孩子二模成绩出来后，我竟然听到周大维说......”那几个字妈妈实在说不出口，脸上的表情从委屈变成憎恶，再到阴毒，她对着爸爸怒吼：“周大维，你不是人！” 然后，她抓着警察像是控诉又像是哀求：“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吧，这样我的女儿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6 妈妈把那段能作为证据的视频拿给警察。视频里，爸爸搂着那个女人，有些得着地提起我：“念初还是争气，二模成绩又是全省第一。” “以后有机会，让佳丽和她多学学。” 妈妈的妹妹听到这话，娇嗔地锤了爸爸一下子，不悦地道：“佳丽不是你女儿啊，我看她比沈念初强多了。” “我倒有个想法，到时候让佳丽顶替沈念初去上大学，这样佳丽也算个顶尖人才了，你就拥有一个完美的女儿，是不是更棒？” 爸爸一开始并不同意，但那个女人就只是哼唧了几声，爸爸就同意将我的一辈子送出去了。我捏紧了拳头，恨得下颚都咬出了声响。 “这能证明什么！”爸爸激动地大喊：“我也就是出轨了，还出轨了一个和老婆一样的人。” “我出轨也出的专一！” “我说几句哄情人的话，就能说我犯罪了？吹牛还犯法啊？” 爸爸像个无赖一样撒泼狡辩：“沈念初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咋让人替她？这就是个谎话，警察能凭这个抓我？” “你个混蛋！”妈妈吼得撕心裂肺：“那个女人要念初死，你也同意，怎么就不能抓你？” “法律是讲证据的，你有证据吗？疯婆娘！”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了我的身上。我沉着脸掏出户口本，翻到自己那一页。 “曾用名，沈佳丽。”我指着多出来的那三个字，重重地读给爸爸听。 “我什么时候叫过沈佳丽？”我冰冷地问面前的人：“你这是做什么准备用的？” “那天我看到沈佳丽的名字，就想着赌一把，妈妈应该没有藏我的证件。” “如果我去到学校，有人把准考证给我，那妈妈就一定有她的苦衷，结果我赌对了。” 我没有手机，不可能提前联系班主任，可班主任还是第一时间把所有证件给了我，这说明是妈妈把东西放她的。妈妈这么做，应该就是为了逼出爸爸藏好的户口本。爸爸一定会让我去考试，因为他还想让沈佳丽代替我去清北。 “这都是你的推测！”爸爸死不承认：“一个曾用名能说明什么？” “爸，那个沈佳丽你肯定很宠她吧。”我表情平静，眼神却冰冷无比：“那个沈佳丽，来过我们学校。” “二模结束后，记者采访我时说过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为什么喊我沈佳丽的时候，我活泼好多。” “我当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来我看过采访视频，前十秒的远景画面，根本不是我！” “当时我也以为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我的人，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邻居家快递被盗、垃圾扔得楼道一地，刘奶奶拉着我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我就怀疑是不是有个和我很像的人在干扰我生活。” “沈佳丽妈妈和我妈是双胞胎，又同一个爸爸，我和她当然很像。” “你这样纵容沈佳丽母女随意穿插在我和妈妈的生活中，有什么意图，还不明显吗？” 爸爸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马上又坦然道：“你这还是推测，和杀人有半毛钱关系？” “沈大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妈妈咬着牙拿出一支录音笔。 “我告诉你，惹谁也不要惹一个妈妈。” 录音笔里传出爸爸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沈大维，明天就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了，啥时候把沈念初解决了，让佳丽过去住。” 爸爸回：“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傅珊天天跟着我们，整天跟神经病一样各种找我麻烦。” “再等等吧，等高考完，我给念初报个旅行团，咱们在外面解决她更方便。” 那个女人嗤了一声：“等她女儿死了，再弄死她，我名正言顺地去你家，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消失了，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过得比你现在好。” 妈妈苦笑：“沈大维，你人蠢到可以工作都玩丢，怎么就觉得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爸爸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彻底放弃了争辩。证据确凿，他满眼空洞地看着我，似乎在想自己怎么会载在这对母女的身上。警察收了所有证据，将爸爸反手扣住。爸爸上警车前，转过头悲戚地看着我，想再和我说一句话。 “念初，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最后求你一次，代替爸爸好好照顾你妹妹。” 7 “沈大维，你要不要脸！”妈妈听到爸爸的请求后，顿时暴跳如雷：“我女儿为什么要去照顾一个杂种。” “傅珊，你不要太冷血了，血缘上讲，佳丽也要喊你一声姨，错是大人的错，和她有什么关系？”爸爸不死心地还想争取一下。原本强装平静的我，此时已经泪如雨下，我哽咽地问他：“爸，那我呢？” “我就不是你女儿了吗？” 爸爸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但还是想为沈佳丽做些事：“你不一样，你那么聪明一定过得好，你妹妹还不懂事，没大人在身边可不行。” “够了！”我嘶吼地打断他的话：“我和她不会有一点点关系！” “这......”爸爸露出不悦的表情，想要继续说什么，就被警察推进了车里。看了半天戏的邻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走进了屋。 “沈大维真不是个东西！”刘奶奶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傅妹子，你也别想了，以后带着念初好好过日子。” 等所有人离开后，我和妈妈抱着头痛哭，过去的十几年就像一场梦一样，如今才醒了过来，还是被人这样狠狠敲醒的。冷静下来后，我和妈妈报了个旅游团，想要暂时忘记这些繁杂事。半个月后，我接到班主任电话。 “沈念初，我还是想再劝劝你。”班主任声音很焦急：“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也不能拒了清北去职高啊！” 我整个人一懵，紧张到声音颤抖：“没啊，我......怎么可能不读大学！” 等我匆匆赶到学校，班主任直接就拿出我与职高签的协议给我看。 “你亲手给我的，当时你情绪很激动，无论我怎么说，你就坚持要去这所学校。” “还说什么职业都不分贵贱，那教育也应该是。” 我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爸爸既然在户口本上做了手脚，那沈佳丽有我的身份证也不是一件难事。拆除爸爸的阴谋后，我只想着早点带妈妈走出阴霾，没想到忽略了这个沈佳丽。 “老师，麻烦您帮我联系清北的招生办，就说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也着急起来。 “哎，当初你把对方得罪的不可轻，拿那些人人平等的歪道理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对方可是捂着胸口被你气走的。” 班主任有些为难：“我是想着，万一清北去不了，换一个好点的大学也比那所职高强啊！” “不行，清北我必须去。”我双眼猩红，急得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这时，我接到陌生来电。 “姐姐，旅行还开心吗？” “如果不是你害得爸妈都进去，就应该是我在到处玩。” “你这个连亲爸都害的畜牲，有什么资格享受人生！”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发牢骚？”我咬着牙问道。 “我要你一个人来城西的仓库。”沈佳丽很干脆：“不来，我就一直像个幽灵一样，永远缠在你周围，我看你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好！”我也答应的很爽快：“你最好一动不动地等着我。” 8 废弃仓库里，满满的汽油味。 “你想要做什么？”我心已经紧张到嗓子眼。 “四十年前，奶奶觉得我妈和你妈只能留下来一个，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沈佳丽的样子有些疯狂。 “从小，爸爸就总是在我面前夸你有多聪明、多懂事。” “他嘴巴说最爱我，可实际呢？陪伴都给了你！” “如果不是你妈妈，我妈也用不着东躲西藏地过日子。” “后来，爸爸说要我顶替你，谁稀罕啊！”沈佳丽笑得有些癫狂：“可是，妈妈说这是能让我生活得更好，并且让我们一家人能名正言顺生活在一起的最好办法。” “我不服气，去你学校看过你，你不就是会装一点，装作努力读书的样子，有什么用？爸爸还不是决定杀了你，换我继续陪他。” “可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转头就把爸爸卖了。你不配当他的女儿！” 沈佳丽脸色苍白，举止也像魔怔了一样。我静静地听着，也在不露声色地挪动位置。就在沈佳丽朝我泼来一桶汽油时，我顺手就拿起准备好的雨伞挡了过去。因为沈佳丽没想到这步，她打开火机的手已经停不下来。 “啊”的一声后，沈佳丽瞬间被大火包围住，痛苦地倒地打滚。我虽然做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个场面吓住。几秒后，我清醒过来，赶紧拿起厚布在她身上拍打帮助灭火。与此同时，外面也想起了警笛声。警察和消防员也及时赶到了。 “警官，我直播画面应该看得很清楚，她受伤完全不关我的事啊。” 等到消防员将沈佳丽抬出，我才从脑子混沌的情况中回过神来，连忙跟警察解释。我又拿出手机给他看，此时在线观看人数已经上了十万人。沈佳丽在决定杀我之前，啰啰嗦嗦地把我们之间的恩怨都说了个清楚，再加上直播间网友的深挖，真相自然就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猪脑子的逻辑果然让人刮目相看，把小三还说得像受尽委屈一样。” “反派死于话多，但这样的死法我支持！” “这下好了，一家三口都进去团员了。” 这时，班主任打来电话：“念初，我按你说的，去派出所拿了份证明，交给清北招生办再解释，他们已经搞清楚整件事了，会按时给你寄发录取通知书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颗心才真的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我可不想自己的努力、妈妈的隐忍，被这样一个蠢货给耽误了。 “伤者还没死，赶紧送医院急救！” “你有没有事？要不要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一个护士看着我一个人坐在一边流泪，关心地问我情况。 “我......”有人跟我问话，我心里沉积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我也才19岁啊，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去上个学呢？” “念初！”是妈妈的声音。她一看到情绪坍塌的我，立刻将我的头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等沈大维出来后又该怎么办？ 9 沈佳丽是重度烧伤，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想和从前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了。出发上大学前，我去医院看了她。 “来看我笑话？”沈佳丽吐字不清，整个人还大面积包着绷带。 “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平静地看着她。 “因为你！”沈佳丽还是容易激动，但稍微一动，烧伤的地方就疼地让她一哆嗦。我嘴角上扬：“你妈，在里面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什么？”我看不清沈佳丽的表情，但从她的眼神可以判断出，她此时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