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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 小辈的语气十分激动,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 这下子,不只是沈氏族长听见,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同时一静,脸上带了几分恍惚。 沈氏族长掏了掏耳朵,“你刚刚说的什么荒唐话?沈张氏都五十多了,而且她丈夫都去世几年了,她哪能怀上?” “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见了,那沈张氏都当着很多婶子的面吐了,有经验的婶子说了,沈张氏这一看就是孕相!” 小辈着急的解释道。 而且在他来之前,他奶奶都开始揪他爷爷的耳朵,质问爷爷沈张氏跟他有没有关系了! 在‘沈张氏有孕’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后,年纪相仿的大爷大娘家里,都开始上演鸡飞狗跳的一幕了。 沈氏族长站了起来,“扶我去看看,还有,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别到处瞎传!” 走到门口之际,他顿了顿,又小声道:“去……请李大夫来。” 第512章 有嘴说不清 沈张氏回到老宅后,便马上去沐浴了,洗了好几遍,才感觉好受了些。 又洗完了一遍后,她听到族长上门拜访,忍住了继续洗的冲动,穿戴整齐后出门见客。 族长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跟了两个小辈,其中一个小辈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见到沈张氏便礼貌的笑了笑。 “张婶婆好。” 沈张氏看见他那张白白胖胖的脸,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块,被丢到自己脸上,油腻腻白生生的肉。 她忍不住侧过头,拿帕子遮住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干哕了一声。 沈氏族长从进门起,就一直在观察着沈张氏,见她真的欲呕不呕的,眉头便皱了皱眉。 “沈张氏,你这是吃坏了肚子?” 沈张氏压下恶心感,不去看那个胖乎乎的小辈,摇了摇头,“没有,不知叔公来所为何事?早上不是来贺过喜了吗?” 听她否认,沈氏族长面色更难看了。 沈张氏有些不明所以,听到她身体没事,族长怎么好像还生气了? 明明早上族长还是客客气气的,笑容满面,直夸她家曜儿有本事,怎么现在才过去半天,就一脸的阴云密布了? “沈张氏……按理来说,你寡居在家,要改嫁也没人说你,但你不应该、不应该乱来啊!” 沈氏族长十分的痛心疾首,“你家青曜中举了,日后名声也很重要,你怎么能让他因为你蒙羞呢?” 沈张氏听得满脸茫然,“叔公,我没有要改嫁啊,谁乱传的谣言!” 笑话,她有钱有闲儿子孙子都出息,为什么要想不开改嫁个糟老头子? “还有,什么我让曜儿蒙羞?族长你可要说清楚,别败坏了我的名声啊!” 表示亲近的时候叫叔公,现在族长都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了,沈张氏自然坐不住了。 “那你怎么怀了?” 族长黑着脸质问道。 “什么怀了?谁怀了?我?!” 沈张氏震惊的伸手指着自己,几乎失去了仪态。 “不是你是谁?你突然犯哕,问你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你又说不是,刚刚你就几次差点呕吐,你好好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氏族长脸越说越黑,“你最好别让人知道,赶紧处理了肚子!” 沈张氏被惊得回不过神来,“族长……我已经五十多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了?” “而且我并没有做对不起夫君的事情,怎么可能怀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那你呕吐又是怎么回事?” “我……” 族长一提这个,沈张氏便又想起了那块肥肉,顿时又直犯恶心。 见她又一副要吐的样子,沈氏族长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着她,气得一阵发抖。 “你看看你!你还说没有?” 沈张氏有苦说不出,丫鬟连忙给她顺气,拍背,沈青曜并没有出现,依旧在房中避不见人。 小厮去请,他也不愿出来。 见族长黑着脸,沈张氏又说不出话来,李嬷嬷只得帮忙澄清,要不然怕沈张氏缓过神怪她没用。 “族长啊,我家老夫人清清白白的,她只是被沈青渊那混账给恶心到了,并不是怀了啊!” 第513章 落幕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 族长盯着沈张氏看,虽说他刚开始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也觉得挺荒唐的。 但无风不起浪啊,那么多人都在传,要是沈张氏真干了丑事,他们沈氏一族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让人去请的李大夫匆匆赶来,药箱被药童提着,满脸的纳闷。 “又有谁病了伤了?” 不怪李大夫一来就这么问,其一他是大夫,请他来除了看病还有啥? 其二则是,沈家老宅近几个月请他来的次数,加起来比过去几十年都多!他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沈氏族长一指沈张氏,“给她看看。” 他没好意思说探一下是不是喜脉,是不是,待会儿李大夫自然会说。 “哦,又是你病了啊。” 李大夫已经习以为常了,拿出了脉枕,让沈张氏将手放在上面。 沈张氏黑着一张脸将手放上去。 李大夫仔细把脉,“嗯……最近火气有些大。老夫人,你得克制一下了,气大伤身,情绪再这样大起大伏,容易气血不畅再次中风。” 沈张氏也不想生气,但却总是会被沈青渊给气到。 她明明是去炫耀的,谁知道那沈青渊这么不敬长辈,竟直接拿东西砸她!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沈青渊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他心里估计嫉妒着呢! 他大儿子小时候确实挺聪明,但荒废了十几年,早就被她的孙儿远远甩在身后了! 李大夫把完脉后,便将脉枕收好,开了几帖凝神静气的养神方子。 沈张氏吃好喝好,身体上没什么太大问题,反而有些富贵病,她不需要补身子,更需要的是降火气。 族长拿过方子看了看,见真是安神的方子,不是什么养胎或者堕胎的方子,有些愣住了。 他看了看李大夫,迟疑着问道:“没有其他的病了吗?” 沈张氏黑着脸,“族长,你不要空口白牙的污蔑我!” 李大夫收拾着东西,这才察觉到,这几人间的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 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大夫罢了。 “没了,身体还算健康,不总是大喜大悲能再活几十年。” 族长见李大夫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也不再委婉,直白的问道:“她没怀吗?” 李大夫手一顿,“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张氏涨红着脸,羞愤欲死,“我没怀!是不是要我以死明志族长你才肯相信?” 她都五十多了,孙子要是成亲得早,她重孙子都有了,怀什么怀?说出去都笑掉人的大牙! “沈张氏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族长连忙安抚道。 李大夫反应过来族长问的是什么意思,目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如实回答道:“没有怀。” 沈张氏顿时有种冤屈得以洗涮的扬眉吐气,“听见了吗?族长,你怎么能听风就是雨的?而且还是如此可笑的谣言!” 族长有些尴尬,暗暗埋怨小辈乱传谣言,害得他跟着丢脸。 一场乌龙终于结束,族长也出面澄清了。 但沈张氏还是羞于见人,消停了许久,连沈青曜中举的喜悦都跟着被冲淡了。 第514章 夜 小河村李家。 夜已深,谷雨刚过,月色浅淡,只有零星几个星星缀在天上。 周婉玲有些麻木的擦拭着床上男人的身体,他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疤,愈合得差不多了。 但一身的紧实肌肉躺了几个月,都软塌了下去,因为无法自主进食,也只能喂些流食,人消瘦得厉害。 原先看着还是个高大的壮小伙,现在却枯瘦得不成样子,而且因为经常喝药,又只能擦拭,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 但周婉玲已经习惯了,一开始会吐,现在已经吐不出来了。 她消瘦得同样厉害,要照顾一个大男人,还是不会动不会配合的,管他吃喝拉撒,正常人都十分费力。 更何况她还是个孕妇,李家又不给她吃好吃的,每日都只有粗茶淡饭,银子倒是全拿去给李守常买药请大夫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周婉玲想着,自己当初直接死了,是不是会更好? 但摸了摸已经凸起的肚子,她又有点不舍得了。 王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玲儿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叹息了一声,周婉玲认命的继续给床上的男人擦拭身体。 擦着擦着,她眼中流露出恨意,想狠狠地在男人身上掐几下。但冲动终究还是被理智压住,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不是她不忍心,而是,如果她敢偷偷的掐李守常,李母肯定会检查,然后骂她的。 周婉玲不是没有气愤之下偷偷动过手,毕竟她也会累,也会心烦。 但却被李母发现了,将她扯到门口,当着许多人的面狠狠的骂了她一顿! 当时村里许多人都在看着,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周婉玲差点要崩溃了! “看啊,她竟然还偷偷的虐待她男人,要不是李家那傻小子,她命都没了。” “真是忘恩负义,这女人就不应该留,看看李父李母,头发都白了大半,儿子至今还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呢。” “李母够好心的了,换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将她肚子里的种给打掉!” 在一片指指点点中,周婉玲当时低着头,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但她心里的苦闷,无奈,又有谁能理解? 她怀着身孕,还要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吃不到什么好的,还要当出气筒被李母谩骂。 她难道不痛苦吗? 更可恶的是,李母不但将拉到门口羞辱,还不给她饭吃。 最后还是她服了软,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偷偷的打李守常,李母才放过了她。 因着这,周婉玲这几个月都乖顺了很多,无论背地里怎样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李守常,只要李父李母在,她永远都照顾得很到位。 大概是被她的诚意感动,李父李母没有那么盯着她了,至少晚上不盯着了。 盯了几个月,李父李母身体也熬不住了,但白天还是会检查一下儿子有没有伤,将不信任表露得明明白白的。 周婉玲内心越来越痛苦,她对李守常那为数不多的感激,也在这几个月的照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515章 相会 窗台突然响起了轻微的一声“啪”,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周婉玲吓了一跳,紧张的看了过去。 因为她名声不好,有些二流子便会来敲她的窗户。 一开始她还以为会不会是王大哥,高高兴兴的去开窗,结果每次对上的都是一张下流的脸。 但好在那两个老东西不会不管她,她只要大喊一声,他们就会匆匆忙忙赶过来。 但周婉玲心里并无什么感激。 因为他们赶过来,并不是关心她,只是怕她给他们的儿子戴绿帽子罢了。 村里的几个无赖上次被打跑后,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这次又是谁? 周婉玲心里有些烦躁,刚想叫李父李母过来,窗外却突然响起了掐着嗓子的一声:“喵呜~” 她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扭过头,麻木的双眼多了一丝光亮。 “王大哥?” 她等了那么久,一个月又一个月,如今是第几个月了?四个月?还是五个月? 周婉玲激动不已,连忙丢下了手上的湿布,几步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 朝思暮想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周婉玲忍不住热泪盈眶,“王大哥,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她不敢大声哭,也不敢大声说话,死死的压抑着情绪,压得浑身颤抖,胸腔中满是无法诉说的酸胀。 王自省脸上犹挂着笑,却被周婉玲吓了一跳,差点朝后躲,脚步都往后退了一半,又生生的止住了。 周婉玲被称为村花,被小河村的许多小伙爱慕,长得自然是不差的。 她肤色白皙,身段娇柔,水光盈盈的眼,与村里的众多姑娘拉开了差距,是叫汉子看一眼就心生怜惜的类型。 不过在婶子们眼里,村花不是周婉玲,而是村里圆脸盘子面色红润身板壮实,屁股大又勤快的李大丫。 但此刻的周婉玲,七分颜色硬生生被损了三分,虽然依旧算得上好看,但十分憔悴,小脸也没有以前白皙,有些蜡黄。 再加上她怀孕,肚子大得很突兀,腰身也不如以前那般纤细窈窕,看着十分臃肿粗壮。 她的手也不如以前那种,看着就柔弱无骨,现在看着粗糙极了,上面还有一些破裂的口子。 王自省只是扫了一眼,就十分嫌弃,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周婉玲愣了一下,看见他躲避的动作,心都要碎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嫁了人?我们没有圆房的!” 没有圆房,但你天天给他擦拭,清洗,还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一想到这,王自省更恶心了,若是周婉玲还有以前的好颜色,他倒还能忍耐几分,但…… 唉,她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自己的种,还是不能太绝情了。 王自省忍下不麻烦,从怀里掏出了个煮好的鸡蛋。 “没有,别瞎想,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心疼你!” “婉玲,对不起,是我回来得太迟了,害得你……都是我的错!来,快把鸡蛋吃了吧。” 看着他掏出的鸡蛋,周婉玲咽了咽口水,感动不已。 “王大哥,你真好,不像他们……就只给我喝白粥。” 第516章 吓跑 “快吃吧,看看你,都瘦了,瘦得我心疼。” 王自省努力控制住眼里的嫌弃,温柔的说道。 他还伸手剥了鸡蛋壳,亲手喂了周婉玲吃。 这几个月得到的都是冷言冷语,许久没有被人关心呵护过,就连父母,都对她冷冰冰的。 周婉玲因为这一个鸡蛋,感动得不停的落泪,又怕被李父李母听见,不得不压抑住。 一边哽咽一边吃,她好几次噎得翻白眼,差点看见了太奶。 但王自省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周婉玲不想失态,硬是干咽了下去。 鸡蛋已经冷了,但依旧香喷喷的。 像鸡蛋这种金贵的吃食,在几个月前,周婉玲隔三差五便能得到一个。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长得又好看,又会撒娇哄人,加上算是老来女,她出生的时候,哥哥都快娶妻生子了,所以家中父母哥哥都十分纵容她。 这几个月,周婉玲吃了前面十几年都没有吃过的苦。 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活,吃得差穿得差,还要照顾病人,夜里都睡不安稳。 照顾了李守常几个月,周婉玲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王大哥已经回来了,她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王大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好不容易将鸡蛋咽下去,控制住了哭意,周婉玲迫不及待的问道。 即使灯光昏暗,依旧看见她牙齿上沾了蛋黄的王自省:…… 他移开目光。 只不过几个月过去,周婉玲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且丑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回来早了,早知道就应该在她生了孩子后再来,反正老婆孩子都有人养着,那男人还躺着不会绿他,多好的事儿! 听到周婉玲让自己娶她,王自省震惊的转过头,“你要我娶你?” 李守常那么健壮的一年轻小伙子,都被打成了这样,他、他现在要是答应娶她,不就是下一个李守常么? 而且他恐怕会被打得更加惨,因为他勾搭的是别人的媳妇! 王自省身躯一震,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行,我不能娶你!” 周婉玲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为了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怎么能不娶我?” 大概是王自省情急之下忘记了压低声音,动静有些大,邻屋的李父李母本就觉浅,立即就被吵醒了。 李父扬声呵斥了一句。 “谁啊!” 这个儿媳妇经常被二流子来找,李父李母以为又是哪个不要脸的来了,急忙披了衣服开门,同时大声叫喊起来: “进贼啦!老大老二快起来!” 周婉玲吓了一跳,连忙推了王自省一把,“快走!他们会打死你的!” 王自省也被吓了一跳,被周婉玲一推,便顺势跑了。 他只是来看看昔日情儿,可不是为了来挨打的! 周婉玲听着李父李母,和李大哥李二哥的声音,慌慌张张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将窗户关上。 坐回床边后,心跳得依然十分快速,整个人慌得不行,肚皮都一阵阵紧绷起来。 她伸手刚抓起丢在李守常身上的湿布,门就被人从外推开,“贼人在哪?!”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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