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气平静得近乎冷淡，“所以你认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实验室另一端，时令正仰头喝沈合递来的水。 喉结滚动，一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沈合的指尖在距离他腰侧五厘米处悬停，想碰又不敢碰。 “难道不是吗？”齐盛瞪大眼睛，“我一个钢铁直男都感觉出来了。” 瓷深的手指在实验台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得像在计算某种反应时间。 他的视线越过齐盛的肩膀，落在不远处正被沈合逗笑的时令身上。 “你觉得，”瓷深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看起来像是会乖乖被束缚的人吗？” 齐盛一时语塞，顺着瓷深的目光看去。 时令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试管，阳光透过玻璃器皿在他指尖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种随性又疏离的气质，确实不像会轻易为谁停留的样子。 再望回来，齐盛拿着有些同情的眼神看向瓷深，“你有难了。” “你没有对象，我可有，等下我去陪女朋友了。” “怎么没听你说过？” “额这应该不算撬你墙角吧。”齐盛挠了挠脑袋，“是李晓芸。” 看着瓷深没有丝毫记忆的眼神，他夸张地比划着："哎呀，就是之前时令不在那天，问能不能坐你旁边的那个女生啊！" 齐盛把屏保怼到瓷深眼前，“刚答应我约会！” 瓷深瞥了眼照片。 女生很漂亮，但让他想起某个雨天——时令蹲在实验室门口喂野猫，后颈被雨淋得发亮。 "哦。"瓷深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想没想起来。 他继续低头调整显微镜焦距，金属部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系花！我厉不厉害。” “哥们要独自快乐了。” 另一边，沈合又开始缠起时令来，代替了许清的位置帮时令打杂。 手脚麻利地帮时令整理实验器材、递试剂、记录数据活，跟个专业的助理似的。 时令无奈摇摇头，“沈合，我这儿没有死皮赖脸就可以成功这一说。” “可我愿意帮你，我就乐意和你在一起。” 沈合虽然黏人，但做事效率很高。 他总能精准地预判时令下一步需要什么，而且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不会贸然触碰时令。 这种分寸感让时令的拒绝都变得无力起来。 “你很烦诶。” “哎呀我知道我很烦啦，对不起嘛。” 时令不说话了，任由人帮着他做了一天的事情。 在这期间与瓷深交流为零。 实验的时候瓷深不常打扰他。 “时令，可以问你个事儿嘛？” 一整天都待在一起，男生也不和沈合讲客气了，“说。” “过几天运动会你报名了没。” “没。” “你猜我报了什么。” “不猜。” “我报了5000米！” “你可以给我送水吗？” “时令时令，”他歪头挡住光源，“5000米很累的。” “不。” “送了我再也不缠着你。” “不。” “.......”沈合垮下脸，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油盐不进……. “可是没人给我送。” 时令正眼瞧他，“怎么可能没有？” “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围着送水的，人家哪有这么闲啊。” “我看起来很闲？” “求求你了，时令。”沈合悄咪咪的揪着时令的衣角。 “你不送我就把自己渴死，你就当是补偿我给你帮一天的忙嘛，你看你一天是不是做了两天的事儿呀。” 说完又补充到，“我只要两块钱的怡宝。” “送完就滚？”时令挑眉。 “立刻消失！”沈合举手发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令再次赶沈合的时候，这次他老实走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实验。 过了一会儿，沈合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抬眼瞥了下不远处的时令。 男生正低头调试仪器，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脖颈线条干净利落地没入衣领。 手机震动。 沈合轻笑一声，拇指按住聊天记录，毫不犹豫地点击删除。 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 手机滑回口袋时，金属边框贴着大腿皮肤，微微发凉。 实验台另一侧，时令突然抬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短暂相撞。 沈合下意识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眼角弯成月牙状，像只单纯的大型犬。 时令皱了皱眉，又低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沈合转身去拿试剂瓶，背对着人的瞬间，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松懈下来，露出几分真实的玩味。 从第一次见到时令起，他就被那种矛盾的气质吸引了。 表面疏离冷淡，骨子里却藏着不顾一切的疯劲。 沈合喉结滚动，突然觉得口渴。 他早该知道，自己迟早会沦陷的。 - 晚上。 瓷深在外面等时令收拾东西。 他几乎管着时令的一天的餐食，除了两个人都不怎么吃的早餐外。 瓷深今天开了辆奔驰S级，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晚上带时令去一家比较远的餐厅。 时令刚坐进副驾驶，真皮座椅还带着未散尽的寒意，就听见"咔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混合着皮革特有的气息。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瓷深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给他镜片后的眼睛镀了层冷色调的光晕。 “时令。”瓷深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我昨天看了你五个赛车录像，今天实验室看了七个。” 时令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一个视频这么长，你今天就光看视频了？” 瓷深突然倾身过来，安全带绷紧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伸手拨开中控台的储物格，取出一个U盘插进接口。 车载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排标注着日期的文件夹。 瓷深浅笑了下，“不止看视频，还看你。”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播放。 是今天实验室的监控视角。 时令看见自己在离心机前弯腰调试参数时，后腰处露出一小截肌肤。 看见自己咬着笔帽思考时，在纸上无意识画下的凌乱线条。 甚至还有他靠在窗边发呆时，被风吹起的发丝。 时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 “餐厅订在三十公里外。”瓷深重新坐直，手指在导航上轻点，“足够看完剩下的三个视频。” 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中，时令突然意识到——这辆车的隐私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第44章 你在我这是透明的 （已删除，求放过） 时令盯着屏幕上被暂停的监控画面，指尖微微发紧。 他收回“瓷深不会滥用特权”这个想法。 甚至把手伸到了实验室监控，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截成了高清视频。 真是疯了。 时令沉了沉气，上前把视频关掉，“我不看，变态。” 似乎是猜到了时令的态度，瓷深拿着手机凑过去，“那我们看看别的怎么样。” 屏幕上同样是标着密密麻麻的日期，甚至时间线还要推的前很多。 时令心里一紧，这是他赛车视频。 一旦扯上赛车，瓷深脾气就很大……. 瓷深点开一个。 画面里，是时令在某个地下赛车场的背影。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靠在改装车的引擎盖上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却遮不住他指间明灭的火光。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非正式比赛。”瓷深的声音低缓，像在叙述一个早已熟知的故事，“那天你赢了，但没人拍到你的正脸。” 时令呼吸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瓷深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又调出一段不是普通的赛事录像。 是时令从未见过的车内视角。 画面里是两年前蒙特卡洛的夜赛，时令开着一辆改装过的黑色保时捷911 GT3。 镜头是从副驾驶角度拍摄的，能清晰看到时令戴着半指赛车手套的双手在换挡时手背绷起的青筋，皮革包裹的档杆被他握得发烫。 镜头只有时令。 在别人的手机里看自己，这感觉很难受。 瓷深滑开第三个视频。 时令驾驶的银灰保时捷在发卡弯失控，车身以160km/h的速度横向漂移。 镜头剧烈摇晃，能清晰看见他被安全带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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