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啊。”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他也想看看时星晓濒死的样子。 刚踏出公司大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时令看着屏幕上闪烁的A,扯了扯嘴角。 上次质问这人是不是在自己手机装了定位,对方还一本正经地否认。 “去哪儿?”电话那头传来瓷深低沉的嗓音。 既然行踪早晚会被知道,时令索性坦白,“去医院看看。” “因为时星晓出车祸了?”瓷深的消息果然灵通。 虽然他不明白时令为何要去,但肯定不是出于关心,这会儿时星晓八成还昏迷不醒。 “我陪你去吧。”电话那头传来文件合上的声音。 “那儿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吗?”时令忍不住反问。 既不需要顶尖医疗团队,也用不着打点关系,瓷深跟去实在多此一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隐约能听见转椅转动的声响。 最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几分无奈,“那你今天回我那儿吧,我想见你。” 时令挂掉电话,总觉得腻歪。 - 到医院时,时星晓已经被推出抢救室,全身缠满绷带,静静躺在病床上。 各种仪器的管线缠绕在他身上,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医生说若能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谁也说不好。 李蓝芝静默地坐在病床旁,目光空洞地望着床上的人。 她苍白的指尖偶尔碰触一下输液管,确认药水还在正常滴落。 走廊上,时父的怒骂声断断续续传来,“立刻给我压下去!什么酒驾?我儿子是受害者!” 他的皮鞋烦躁地敲打着地面,“找最好的公关团队,绝不能影响公司股价......” “时令?你怎么来了?”时父转身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陪瓷总,你说呢?” 时令轻嗤一声,我说你大爷。 他径直推开病房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蓝芝看见时令推门而入的瞬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病床护栏。 她此刻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给时令的举动有多冲动。 或许是被急救室的红灯晃昏了头。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不动声色的挡在床前。 “放心。”时令忽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绕到床尾,“我什么也不做。” 他歪头打量着昏迷的时星晓。 监护仪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双眼眸衬得格外幽深。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李蓝芝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轻轻拂过床尾的病历卡,将它摆正。 他想,施暴者和受害者,是一个轮回。 "你说,"时令看向李蓝芝,声音很轻,"你这么看我,难道觉得是我害的他吗?" 李蓝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时令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正在擦拭凶器的杀人凶手。 女人看着病床上呼吸微弱的时星晓,突然像被什么附身一般。 她猛地冲上前揪住时令的衣领,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脖颈,“难道不是你害的他吗!?”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你所做的一切,哪一样不是在针对他!”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映照着她扭曲的面容。 “你恨他!”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你恨他夺走了你的人生!” 时令任由他撕扯,领口被扯得凌乱。 他的眼神却平静得骇人“可是我从未主动招惹过他。” "你看到他冤枉我了,对吧?"时令轻声问。 记忆里那个瘦弱的少年蜷缩在阴暗储物间,脸上还带着鲜红的掌印,却仍倔强地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此刻清晰得仿佛穿透时光而来。 “你听见他对外侮辱我了吧?” 雨夜里,被推倒在泥泞中的少年歇斯底里的哭喊,穿过时光的帷幕,重重砸在时令心口。 “你明明知道我是被虐待长大的。” 那些深夜里压抑的呜咽,被按进枕头里的求饶,此刻都化作最尖锐的控诉,深深压在胸腔里。 时令静静注视着李蓝芝涣散的瞳孔,没有问“为什么不帮我。” 而是轻声问道,“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呢?” “可躺在这里的是时星晓!”李蓝芝的手指死死攥着时令的衣领,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过错都钉在他身上。 她的眼神涣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你...都是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在病房里炸开。 时父怒气冲冲地拽开李蓝芝,狠狠一巴掌将她打歪到一旁,“你发什么疯!” 李蓝芝踉跄着撞上输液架,药瓶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红肿的脸。 寂静的病房里,渐渐响起压抑的啜泣声。 “时令才是你的亲儿子!”时父冲着瘫坐在地的李蓝芝怒吼一声,声音在病房里嗡嗡回荡。 他转头看向时令,目光扫过被扯乱的衣领,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没事吧?”伸手就要替他整理,“别理这个疯女人。” 时令微微侧身避开,手指慢条斯理地抚平领口的褶皱。 监护仪的电子音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时令看着地上啜泣的李蓝芝,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时星晓。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死亡。 第一刀划开皮肤,凉意先于痛觉抵达神经末梢。 随后涌出的温热液体与金属腥味会让人错觉伤口在燃烧,但实际痛感更接近钝器缓慢碾过腕骨。 不是锐利的疼,而是绵长的、带着脉搏跳动的闷痛。 血液离开身体时会带走体温,寒意从指尖开始蔓延。 随着失血,痛觉反而渐渐模糊,就像有人把疼痛开关一点点调低。 等他们发现自己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没有抢救的机会了。 可上一世他至死都没等到的答案,这一世依然无解。 第86章 小灰灰 “我不想自己开车去你那了,你过来接我。”时令发完这条消息,盯着屏幕皱了皱眉。 他心里清楚瓷深过来这边要比他麻烦的多。 他等了几秒,指尖悬在撤回键上犹豫不决。 可他现在特别特别想见到瓷深。 见到他能忘掉一切。 算了,还是偷偷溜到他公司去吧,时令正要点撤回,手机突然震动。 瓷深:你结束了吗?我刚到。 时令一愣,看了眼时间。 从他在病房里和李蓝芝争执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这就说明,瓷深在他赶来医院的同时就已经出发了。 时令从楼上望下去,明明发消息时还理直气壮的,现在想到马上要见到人,胸口却莫名发紧。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和瓷深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却还是像初次见面般忐忑。 就像那些网恋多年终于要奔现的情侣,既期待得坐立不安,又紧张得手足无措。 瓷深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让他耳根发烫,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心跳失控。 手机震动了一瞬。 瓷深:下来了吗?或者我上去接你? 时令:来了。 车门被拉开时带进一阵寒意,时令裹着满身风霜坐进副驾驶。 “时星晓怎么样了?”瓷深单手打着方向盘,余光扫过他泛红的指节。 时令冷笑了声,声音里带着寒天的潮湿,“半死不活。” “是吗?”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瓷深突然伸手抚上他的后颈。 温热的掌心贴住冰凉的皮肤,激得时令轻轻一颤。 瓷深的声音很沉,“可我看你更像半死不活的。” 拇指蹭过他眼尾的红晕,那里还残留着疲惫的痕迹,“眼睛都红了。” “那你笑什么?”时令眯起眼睛,盯着瓷深微微上扬的嘴角。 “没什么。”瓷深的手重新搭上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腕转动着调整方向。 时令抱臂靠在座椅上,皮质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侧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却满脑子在想,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他用指尖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怀疑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时令偷偷拿起手机,黑屏上映出他的轮廓,可还没等他仔细检查,手机突然亮起。 面容识别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地灵敏。 “啧。”时令用力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扔回杯架,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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