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可陈也盯着他微微发抖的指尖,喉咙里像堵了块烧红的炭,又烫又疼,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从那以后,陈也再也没法安心坐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每一次,他都得亲自跟着,像个固执的影子,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他不敢靠太近,怕被他们笑话婆婆妈妈。 可也不敢离太远,怕真出事了来不及拦。 他试过劝阻,试过冷脸,甚至试过发脾气摔东西。 可瓷深看起来好说话什么都会同意,唯独死命坚守着这个爱好,而陆系晨则永远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轻飘飘地反问,“你怕什么?” 陈也当然怕。 他怕某天深夜接到医院的电话,怕看到鲜血浸透赛车服,怕他们玩脱了,怕自己来不及拉住他们。 可他最怕的,是某一天他站在赛道边,而他们再也不会笑着朝他挥手,说—— “走了,下一圈带你。” 两个人没一个是劝的动的。 陈也闭了闭眼。 在心里骂,这么不听话,还好意思说喜欢。 他睁开了眼,换了一个说法。 “总不能让时令也陪你们去吧。”自以为是在劝解。 时令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陆系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 一提到赛车,就回到了那个不要命卡车的夜晚,想起时令各种不要命的举动、录像。 瓷深轻嗤一声,冷冷的说,“确实不应该让时令陪我们去。” 玻璃杯里的水面震颤出细小的波纹。 陆系晨忽然低笑,“怕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时令,“有人不是最喜欢玩命么?” “你在说什么。”陈也皱了皱眉,今天第一次和陆系晨说话。 “总之今天不许去了,要不…….去打台球吧。” 瓷深倒是没反对,陆系晨也罕见的没再执着。 另一边。 时令知道瓷深大概又想到那天不要命的赛车了,他捧着碗的手默默挪到了桌下,轻轻拉住了瓷深的衣角。 试图蒙混过关。 好在瓷深没追究他。 “会台球吗?”瓷深淡淡的问身旁的男生。 “会。” 上一世比赛也拿了不少钱。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在烟雾缭绕的地下球房度过的夜晚。 那些比赛赢来的钞票曾是他活下去的资本。 从街头赌球到职业联赛,能拿钱的事情他都会做,并且要做到极致。 能拿钱的事情时令都会做,并且精通。 - 灯光倾泻而下,将墨绿色的台呢映得如同深潭。 时令站在台球桌边,修长的手指沿着黑檀木球杆缓缓滑下,像抚摸脊背。 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锁骨凹陷处盛着晃动的灯光。 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顺着柔软的脖颈惨白的起伏着,处处透露着危险的脆弱。 指尖在杆尾处轻轻地打了个转。 他微微俯身,衬衫下摆随着动作稍稍提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架杆的左手五指张开压在台呢上,青筋在薄皮下起伏。 台球杆在他右手掌心来回擦动,修长的食指不时轻叩杆身,发出轻响。 男生左腿微曲,右腿绷直,脊背的线条从肩胛一路延伸至腰际。 标准的姿势,时令来做,总感觉在摆弄些什么。 他垂眸瞄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轻得几乎停滞。 砰——— 白球炸裂球堆时,时令因后坐力微微后仰。 台球杆在他指间震颤,杆尾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残影。 十五颗彩球如烟花般迸散。 三号球以刁钻的45度角擦过库边,在袋口轻巧一磕,应声落袋。 七号球紧随其后,沿着台面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在几乎静止的瞬间滚入底袋。 母球却并未停歇,它在碰撞后带着强烈的低杆回旋,稳稳停在台面中央,为下一杆留下近乎完美的走位。 整个球房瞬间安静。 时令直起身,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杆尾的皮扣。 第64章 不满 第二杆,时令选择了远台的五分球。 台球厅顶灯的光晕在墨绿色台呢上投下一圈淡黄,那颗被擦得锃亮的五分球恰好停在光晕边缘。 时令用巧粉摩擦杆头,粉屑簌簌落在虎口,衬得他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血管愈发清晰。 光顺着那道凹陷流淌,在颈窝处积成小小的光洼,又随着他调整姿势的动作微微晃动。 杆身在他修长的指间平稳滑动,像被驯服的银蛇。 白球破空而出的瞬间,隔壁卡座突然爆发出起哄声。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人笑着拍起手来。 陈也也在旁边激动的看着。 瓷深和陆系晨安静地坐在一旁。 瓷深捧着素白的茶杯,茶汤里漂浮着几片舒展的茶叶。陆系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看了眼越来愈聚拢的人群,瓷深回过神来,低头抿了口早已冷掉的茶。苦涩在舌尖蔓延, 但这点干扰甚至没能在时令睫毛上激起一丝颤动。 五分球笔直地撞进底袋,袋口皮革发出沉闷的吞咽声。 第三杆。 时令换了根更细的球杆,指尖在皮头上轻轻一抹。 他低头调整了下姿势,衬衫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俯身,脊背的线条舒展而安静,左手稳稳架杆,右手后拉,球杆尖端悬在白球上方。 空气很静,能听见隔壁球房隐约的碰撞声。 嗒——— 一声轻响,白球跃起,划出一道低而利的弧线,越过障碍球,擦过黑球的边缘。 黑球轻轻一晃,随即顺从地滚向中袋,落袋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而白球落回台面,仍带着余劲,回旋半圈,缓缓停在了下一颗红球的正前方,分毫不差。 他低头调整了下姿势,衬衫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室内光线柔和,台球桌上的绒布泛着哑光。 第四杆。 时令的指尖在杆身上停留了一秒。 光线从顶灯斜斜切下,在球体边缘镀了层柔和的颜色。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打水漂,石子擦过湖面的那个瞬间,也是这样的角度。 吸气。屏住。 杆尖刺破凝固的空气。 白球滑出的轨迹很干净,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直线。 红球被轻轻一碰,便顺着惯性坠入袋中,发出"咕咚"一声,像是深潭吞了颗鹅卵石。 而白球在完成使命后,借着残余的旋转,悄悄藏进了彩球堆的阴影里。 窗外的微风掀动时令后颈的碎发。 他直起身时,袖口又滑下来,这次露出的腕骨上沾着一点巧粉的蓝。 第五杆。 时令绕着球台走了半圈,在底库边停下,俯身时衬衫后腰露出一小片肌肤。 台面局势微妙。 粉球紧贴库边,白球与目标红球之间隔着两颗彩球,像是被刻意安排的障碍。他改用架杆器,金属支架在绿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嗒。 白球以极低的速度滚出,在触碰到第一颗彩球时产生奇妙的折射。 红球被轻轻推动,沿着库边爬行了整整四十厘米,最后悬在袋口轻轻颤动。而白球像是完成恶作剧的猫,悄无声息地躲进了蓝球身后。 时令用拇指抹了下杆头,这个动作让他腕骨上的青筋短暂地浮现又消失。 ……. "最后一球,来点有意思的?"隔壁桌的起哄声撞在玻璃墙上。 时令的杆尖正抵着白球,闻言顿了顿。杆尖在白球上轻轻一点,他忽然勾起唇角。 反手将球杆往台面一撑,修长的身形顺势斜坐上球桌边缘。 衬衫随着动作掀起一片涟漪,腰线在布料起伏间若隐若现,如同月光下的水痕。 他漫不经心地用鞋跟轻叩桌沿,震落的巧粉在黑八球上扬起细小的蓝色星尘。 那根枫木球杆被竖直提起时,顶灯的光在杆身上流淌,包裹着修长的轮廓。 "看着。"他嗓音里含着砂纸般的质感,尾音微微上扬。 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竖直的球杆上。 男生侧身抵着球杆的样子色的要命。 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突然静止似的。 时令这话分明是说给围观的人听的,可那双眼睛却穿过躁动的人群,直直望进瓷深的眼底。 他的目光像带着温度,让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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