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想不想要?” 时令怔了怔,这不像瓷深平时的作风。 往常看到合适的东西,这人都是直接扔进购物车,哪会特意询问。 他迟疑地点点头,“要。” “那你说,”瓷深突然把杯子往身后藏了藏,眼底漾着笑意,“我想要可以给我买吗?” 时令一时语塞,堆积在胸口的阴郁莫名被冲散了大半。 他抿了抿唇,说不出口,“那我自己买。”伸手就要去拿货架上的同款。 瓷深弯了弯眼睛,像只得逞的狐狸,“好吧。那我想要,你可以给我买吗?” 他拿起旁边一个杯壁嵌着小狗的蓝色马克杯,“我要这个。” 时令瞥了他一眼,耳尖悄悄泛红。 这个画面太违和了,但又非常可爱。 “那就买。” 时令抿了抿唇,试图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你还想要什么,直接往里面放,不用和我说。” 可瓷深偏不如他的愿。 接下来的每一件东西,他都要举到时令面前,眼含笑意地征求同意—— “这个可不可以买?”他拿起一对毛绒拖鞋,鞋面上还带着猫爪印。 “给我买这个可以吗?”他晃了晃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 “我要这个好不好?”他拎起一包造型可爱的洗碗海绵,海绵上还印着小狗爪子。 ...... 时令被他问得晕头转向,恍惚间突然理解了那些给主播疯狂刷礼物的"大哥"是什么心态。 第84章 曾几何时 自从时父知道时令已经把瓷深“拿到”手之后,对他就再也没有父亲对儿子的威严了。 这也不怪他,几乎是所有人都这样。 成堆的合作邀约像雪片般飞来,时氏集团的门槛几乎要被各路谄媚的访客踏平。 时父每天西装革履地赴宴,回来时领带都是歪的,脸上挂着醉醺醺的红光。 人逢喜事精神爽,时父近来春风得意,连带着对往日视若无睹的妻子也多了几分"关怀"。 他难得准时归家,手里还拎着个包装精美的奢侈品手袋。 烫金的logo在玄关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时父这些日子挂在脸上的笑容。 浮夸又刺目。 "给你带的。"他将纸袋随意搁在茶几上,里面的限量款包包露出一角,"王太太说这款现在很难订。" 他的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得意,仿佛给多年相敬如"冰"的妻子送个包,就能弥补这些年的冷落。 “你生的儿子真给我长脸啊。”时父把包装盒往沙发上一扔,松了松领带,“这些天的邀约比我这半辈子接到的都多,王总今天还特意约了高尔夫......” 李蓝芝正在插花的手顿了顿,连头都没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修剪花枝的剪刀发出“咔嚓”轻响,将过长的茎秆利落截断。 可她的心情没有丝毫变化。 似乎从很早开始,她就体会不到开心的感觉了。 每一天都像在重复着同一天,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丈夫彻夜不归时卧室里永不停歇的走针声。 好像自从时令被接回家,这个家里虚假的平静即将被彻底打破。 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投入一条食人鱼,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撕得粉碎。 现在她每天都能听到丈夫在书房里开怀大笑的声音,那笑声刺耳得让她想捂住耳朵。 佣人们开始也对极少回来的时令毕恭毕敬,就像当年对待时星晓一样。 而她,像个局外人般坐在餐桌尽头,看着这场荒诞的戏剧愈演愈烈。 李蓝芝放下剪刀,指尖沾了点玫瑰茎秆渗出的汁液。 她盯着那点黏腻的液体,突然很轻地笑了。 女人是很敏锐的,她早就发现时令很多带有目的性的行为了。 察觉到到时令那些看似顺从的举动下,藏着精心算计的野心。 一份份重要文件经由他手签署,公司核心部门渐渐换上他提拔的人,这一切都进行得如此自然,自然到时父那个蠢货竟还沾沾自喜,以为儿子是在替他分忧解劳。 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产生。 可李蓝芝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时令和这个家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和时父也从未苛待过他。 这个孩子没有理由要报复什么。 可为什么每当看到时令对时父露出的眼神,她后背总会窜上一阵寒意?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 她想起来了! 就在接他回来那天。 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甚至要怀疑接回来的究竟是不是时令。 那个时候他平静地环视这个金碧辉煌的豪宅,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即将被拆解的玩具。 一切都变了。 时父看着李蓝芝没什么反应,觉得有些扫兴,“对了,时星晓呢?” 李蓝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不知道在哪个宴会陪酒呢。” “你打电话叫他回来。”时父皱眉扯了扯领带“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实际上,时父是觉得现在时家地位今非昔比了,时星晓怎么说也是时家的人,他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好。”李蓝芝干脆利落地应下,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 她看着时父志得意满的背影,忽然觉得可笑又可悲。 曾几何时,她还会为这个男人的薄情与他争执,如今却连争吵的力气都耗尽了。 她当着时父的面,缓缓按下时星晓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一声接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无人接听。 李蓝芝的眉头微蹙,又拨了第二遍。 时父在一旁不耐烦地踱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三遍时,电话终于被接通。 然而传来的却不是时星晓的声音,而是一阵嘈杂的背景音——救护车的鸣笛、医护人员急促的呼喊、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喂?是患者家属吗?“一个陌生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里隐约能听到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患者出了严重车祸,现在正在抢救!” 李蓝芝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一道白痕。 她缓缓抬头,看见时父的表情从恼怒变成了错愕,又迅速转为某种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 可李蓝芝却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心疼。 “市中心医院急诊科,请尽快过来签字!”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却被一阵刺耳的抢救警报打断,“患者情况很不乐观——” 通话突然中断,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地上那个被遗落的奢侈品包,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 李蓝芝呼出一口气,“我去医院。” 她停了几秒,时父没提出来一起去,她自嘲的笑笑。 - “是酒驾。”医生翻着病历本,声音刻意压低,“司机血液酒精浓度超标,两车相撞后都受到了严重冲击。” 白炽灯在走廊上投下惨白的光,将李蓝芝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安静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两位伤者情况都很危急,”护士递来一叠需要签字的文件,“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 驾驶座是时父的合作伙伴,酒驾,硬逼着时星晓坐在副驾驶不就是为了那些事。 时父最终还是来了。 他在走廊尽头焦躁地打着电话,声音时高时低,隐约能听到"公关"、"媒体"之类的字眼。 李蓝芝接过钢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异常清晰。 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像悬在头顶的红色月亮。 她望着那刺目的光芒,突然想起时星晓小时候发烧,她也是这样守在病房外。 只是那时候,她还会因为听见孩子的哭声而心疼得掉眼泪。 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麻木的平静。 她看向时父,指尖陷进肉里。 第85章 依旧无解 “时星晓出车祸了,很严重。”电话那头传来李蓝芝异常平静的声音,“你要来看看吗?” 时令盯着手机屏幕上陌生的号码,一时有些没弄明白。 直到听见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医院广播的叫号声,机械的女声正在重复"急诊科3号床家属请到护士站"。 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李蓝芝用别人的手机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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