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有几分不舒服,便问道:“朝廷当以才华取士,奈何迎合执政?”他满脑子的正义,看不起阿谀媚世。 石越淡淡的笑道:“道理上长卿自然说得不错,只是事实如此,也无可奈何。” 桑充国正色说道:“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功名可以向直中取,岂可从曲中求?子明兄写《论语正义》,学际若天人,怎么可以随波逐流呢?”说到后来,竟有点责备的意味了。 石越也不生气,反倒喜欢他的性格,微笑道:“长卿说得不错,不过事有经,有权。不通权变,不可谓是知王者之道。试问若权柄为小人所掌握,以直道求功名必不可得,那么用曲道求功名然后伺机匡扶朝政,救济天下百姓,较之因此而不闻不问,只求独善其身,哪一种作法更加值得尊敬呢?” 桑充国顿时怔住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默不作声好久,才说道:“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子明兄说的两种方法,我以为都无可厚非。说到小人当权,真真可叹,为何三王五帝之时,就没有小人当道呢?” “三王五帝之时,并非没有小人当道,而是小人当道,马上就会被发现,故此小人不能居高位甚久。”石越笑道,仿佛他亲眼见过三王五帝之时一般。 “不错,以三王五帝之圣明,小人难居其位久矣。”柴贵友悠悠说道,其心不胜向往之。 “景中此言差矣,世人皆为此事所误。以我所见,三王五帝之明,并非便强过当今圣上。”石越语不惊人死不休,“自古皆知三王五帝,以为古之圣人,然而却没有人想过,三王五帝之时,为何圣人辈出?而此下数千年,最贤不过唐太宗?同是华夏九州,水土未变,神灵未变,何以古今有异?” “那是民风已变。” “圣人是生而知之者,与民风变不变有什么关系?”石越反问道,“不过说民风已变,也不算说错。须知当三王五帝之时,民无阶级之别,普通的百姓可以直接和天子说话,若有小人为恶,则百姓一可以在华表上书,曝其罪恶,二可以直接告诉天子。天子耳目张明,如何不圣?天下人都可以直言朝政得失,小人便是欺得一时,欺得一人,如何可以长久欺瞒天下人之耳目?故此三王五帝之时,朝中便有小人也不能立足,天子由是成其圣人。”石越说到激动处,已是站起身,手舞足蹈。 “……其后阶级之分遂起,民意与天子隔绝。今世虽有登闻鼓院,然而以民告官,便是坐实,民亦须受罚,故虽有小人在朝,天下百姓知之,亦不敢告诸天子。诸君试看那登闻鼓院,百姓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敢去敲那个鼓?这等设置,原本是百官中的奸诈之人,欲借以欺君而想出来的隔绝天子与庶民的办法,后世却因之不疑,反而在那里妄求什么三代之治,岂非缘木求鱼?天下之奸弊事情,都是欺上不瞒下的,若天子能通达民意,小人便不能安居于朝,三代之治可垂拱而得。”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耸然动容,一时座中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心中细细思忖这闻所未闻的宏论。却听到隔壁有人鼓掌笑道:“好一番议论,真是闻所未闻,却又深明事理,不知是哪一位贤者在此?”说话之间,便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过来。 众人一齐望去,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张国字脸,神情俊朗,旷野中带着几分飘逸。石越连忙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说道:“小子放肆,不知深浅,不料惊扰足下。” 来人见石越等人都甚是年轻,眼中略现惊奇之色,一面抱拳爽朗笑道:“哪里,哪里。在下苏轼,冒昧打扰贤者,还望恕罪。” 石越听他自报名号,顿时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众人也全都站起身来,桑充国激动地问道:“足下果真是苏直史子瞻大人?” “如假包换。”苏轼笑呵呵地说道,一面环视众人,目光停到石越身上,问道:“苏某没有猜错的话,方才说的子明,定是这位吧?不知可就是最近词名蜚声京师的石九变石子明?” 其时苏轼文名满天下,众人亲眼见到苏轼,尽皆激动不已,其中又以几个蜀人为甚。石越却呆呆地望着苏轼,心中寻思道:“苏大胡子怎么没有胡子?”他却不知道苏轼的胡子,到四十余岁始留。 唐棣见石越发愣,忙在他身后轻轻地捅了他一下。石越心头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抱拳道:“不敢,在下便是石越。久仰苏大人之名。”众人也连忙一一上前见礼,让了上座与苏轼。 苏轼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便细细打量石越,竟似有几分不相信方才那番话出自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之口。石越也愣愣地看着苏轼,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半晌,方听苏轼笑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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