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下踏九歌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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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魔物。一字一句没有感情，卡壳卡顿，还带着些‘滋滋’的声音。像是引天雷渡劫时的电流声。应该就是苏念绾说的‘系统’。柳晚清听了很久，才终于大概了解了原因。苏念绾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靠着名叫‘系统’的东西来做任务。而所谓的‘攻略’方瑜知，便是要他爱上她，和她结为道侣。而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原女主’。听见系统的话，苏念绾在心底破口大骂。 ‘凭什么，方瑜知现在对那个贱人那么愧疚，那我不是很危险吗？’ 系统反驳：听见这句话，柳晚清脑中瞬间空了一拍。扔进青楼惨死，正是她前世的结局。原来她所经历的一切，竟然都是别人已经计划好的故事吗？她的痛苦仇恨，她承受的那些凌辱，原来早已是注定好的。可不知为何，又让她重生了。只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再爱方瑜知了。想着，苏念绾又开口问系统：“系统，帮我查询柳晚清对方瑜知的好感值。” 系统很快给出回应：对于这个结果，柳晚清不意外，但苏念绾却像是接受不了。 “怎么可能？” “柳晚清怎么可能不喜欢方瑜知了，他可是男主，肯定是你的系统出故障了。” “她不喜欢方瑜知还回凌霄宗干什么，不就是假装清高，私底下在用炉鼎的身份去勾引方瑜知吗？真是看着那副狐媚的样子我就来气。”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她赢过我的。” 柳晚清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故障’是什么，但她肯定，‘系统’好好的，没出‘故障’。她是真的不喜欢方瑜知了。柳晚清很想问问苏念绾，为什么她一定要喜欢方瑜知，喜欢一个那么伤害她的人。但她知道，其实不止苏念绾，整个凌霄宗的人都觉得她不知好歹。他们都说，柳晚清得了便宜还卖乖，方瑜知都对她百般顺从，她还不知足。她还要怎样？柳晚清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意。凌霄宗的这群人一点都不讲道理。这世上没有马不吃草强按头的道理，更何况她不是马儿。她是人，不是从前低人一等的炉鼎，是修仙者。她就是不愿意。等拿到想要的材料，她就真的会离开凌霄宗，再也不回来。柳晚清不想再听，转身走了。却错过了苏念绾的下一句：“那帮我看看方瑜知对那个贱人的好感度有多少吧。” “百分之八十九，这怎么可能！” 柳晚清在竹楼住了几日，却没见过方瑜知的身影。 ‘看守’她的弟子说：“师尊近日在闭关修炼，还请柳姑娘不要去打扰。” 那弟子吹胡子瞪眼，柳晚清却不觉得生气。从前气过了，现在看，便只觉得好笑了。 “那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万一方瑜知闭关失败走火入魔，我岂不是永远拿不到了？” 弟子被气到了：“你这疯女人，胡言乱语什么？” “师尊乃是如今四海八荒第一，怎会走火入魔，再乱说就给我滚出凌霄宗！” 末了，他又反应过来般，挑衅一笑。 “但你若真的着急，可以去求念绾师姐，毕竟师尊信任，将一切大小事都交给了她。” “当年你在师尊身边，可是没有这种待遇的，气坏了吧？” 柳晚清有些无言以对。再一次觉得，凌霄宗上的人是真的都有病一样。不管她说多少次，都执意地觉得她放不下方瑜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他们就这样认定了柳晚清是得不到方瑜知才假装不爱了。也更加坚定的觉得，她还会吃苏念绾的醋。柳晚清已经懒得解释了。于是，她索性应下：“是了，我好嫉妒，凭什么苏念绾能拥有一切。” 一句话没有半点欺负，像是说梦话。可偏偏那弟子信了。他得意哼了声：“因为苏念绾师姐是转世神女，而你只是个卑贱的炉鼎。” “就算如今师尊挽回你，那也只是愧疚，你永远只是个玩意，有资格站在师尊身边的只有念绾师姐。” 看着那弟子扬长而去，柳晚清放下手中的茶杯，还不忘补充一句：“明明是我先来的……” 演戏要演全套。等人走远，神识里却突然传来司戾的声音。 ‘你为何要陪他演？听别人这么羞辱你好玩吗？’ 柳晚清没回答，只是抬起手，看着掌心的薄茧。她还记得，自己刚开始修炼，握着剑适应不了，每天掌心都是一片红肿。那时她也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练不好剑了。可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掌心有了薄薄的茧，拿起剑来早就得心应手了。就像有些话，从前听到，像是用匕首在心上划出口子。可听的次数太多，时间太久，血肉模糊的伤口也会愈合。现在再听到那些嘲讽，真的已经没感觉了。柳晚清笑笑：“你不觉得有趣吗，没什么可羞辱的。” “就像你要看那些史书，上面将你描述的多残暴嗜血，你不是也看得兴致勃勃。” 司戾没再回答。柳晚清总觉得，他在跟自己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