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下踏九歌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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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柳晚清说了很久，司戾只是默默地听。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顺着屋檐的缝隙落进庙里，从神相头顶滴落，宛如神相在悲戚。 “所以，我能决定离开，也能彻底放下，但他救过我保护过我，伤人的话我说不出口。” 柳晚清说完，只觉得身上一轻。司戾起了身，独自走到一边。不知为何，看上去像是有些落寞。 “那为什么你不会爱上我呢？” 柳晚清一愣：“什么？” 司戾回过头，红瞳倒映着烛光看不真切神情，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也救过你，为什么你不会爱上我？” 柳晚清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却莫名加快。可人就是这样，心底越慌，越会下意识回避。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你是魔，我是……” 柳晚清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不下去。司戾是魔族，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炉鼎。一个是写在书中的反派至今为止被人们深恶痛绝。一个自生来就注定成为旁人修炼的养料，诱惑，诱因，罪恶的本源。谁也好不到哪去。但柳晚清想，若能选择，她还是想当魔族。至少被人看不起和被人害怕，她宁可让人闻风丧胆。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说错话了。可不等柳晚清解释，司戾便直接变回戒指的样子，一动不动了。柳晚清上前将戒指拿起：“司戾，你怎么了？” 司戾的声音从神识里闷闷地传出来：‘没灵力了，维持不住当不成人。’ 柳晚清有些抱歉的伸手：“我还有一点灵力，我渡给你吧。” 说着，柳晚清将灵力汇聚在指尖，准备往戒指里输送。却一点都输送不进去。司戾在神识里说：‘不要。’ ‘别给我这些有的没的，找到材料给我重塑肉身，我们两清。’ 他好像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后，任由柳晚清说什么，也再没了动静。 “可是材料只有凌霄宗才有。” “要不我们先回魔界看看再做决定吧。” “我修整两天再去凌霄宗可以吗？” “司戾，你说句话。” “我害怕。” 说到这句，神识里响起‘哼’地一声。 ‘这可是你从前心爱的神君的庙，你害怕什么？’ 柳晚清一噎，没有回答，转了话题问：“你想尽快重塑肉身吗，那我明日就回凌霄宗想办法。” ‘嗯。’司戾冷冷开口：‘被困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他又没了动静。柳晚清也不敢问，他到底是受够了一万年没有实体，还是受够了十五年呆在她身边。常理而言，十五年和一万年根本没法比。但柳晚清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例外。被第一时间放弃的例外。 …… 第二日，柳晚清又一次上了山。宗门口，守门的弟子见到是她，有些敢怒不敢言。 “你又回来做什么，凌霄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柳晚清语气很平静。 “我想求几样宝物，麻烦你们禀告宗主。”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要脸。但柳晚清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隐身偷偷潜入，再在偷东西时被抓包。那也太丢脸了。守门的弟子去了又回，却仍是冷哼。 “宗主闭关修炼，是念绾师姐不计前嫌说你可以进去。” 末了还嘟囔一句：“真不知道念绾师姐在想什么，这叛徒害的我们宗门还不够惨吗？” 柳晚清跟在他身后，没说话。对这些事，她是真的懒得计较了。柳晚清又一次上了山，终于不再是从前的寝殿。却没有好多少，被带到了她在外门住过的竹楼。当晚，苏念绾便来了，仍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问世事的模样，眼底却总有几分敌意。 “柳姑娘如今不是凌霄宗的人，只能住在外门，这地方不知可还满意？” 这话说的挑衅，那时元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苏念绾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不过是想给她不痛快罢了。柳晚清却没什么感觉，只是问：“我要的东西何时能给我？” 苏念绾表情变了一瞬，却不回答，而是问：“柳姑娘不必如此，你去而复返，不就是想让师尊对你放不下吗？” “可惜你缺席了十五年，你是绝对斗不过我的。” 苏念绾说着转身离开。屠乓釁歡奴喨梊魄锃甘鉩問韄鲖憊嚆柳晚清看着苏念绾满眼敌意，只觉得好笑。也有些奇怪，苏念绾一个转世神女，怎么会拘泥于这点情情爱爱。难不成，她只是假冒的神女？想法一出，柳晚清只觉脑中像是被人扯了扯，旋即，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般。眼前的苏念绾并未开口，柳晚清却听见一句莫名的心声。 “系统，柳晚清为什么会回来，你不是说她早就该死了吗？” “她现在回来，我的攻略任务不就会失败了吗？” 柳晚清愣了。她确信苏念绾没说话，可自己却能听见她的心声。还有她说的‘系统’、‘攻略’、都是什么东西？想着，柳晚清直接隐去身形，悄悄跟在苏念绾身后。不等柳晚清想明白，一道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在回应苏念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