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_第350章_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不容 > 第350章

第350章

的人已有不少，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再多一个司马引萱也不算什么。司马引萱目光惊奇地看着她，拿酒壶又斟一杯，道：“还当女子之中无人能比我胆大妄为，今天才知是我见识少，你竟扮作郎君将全天下人都骗了。” 她一边饮酒一边笑道：“你玉郎之名早已传得人尽皆知，难怪桓启拼命拒了我，却又始终说不出个缘由，原来全是为了你。” 卫��沉默一瞬，道：“阻碍翁主议亲并非我本意……” “自与你无关，我父王与桓家议亲，河东卫氏便是最鼎盛之时也插不了手，”司马引萱道，“我猜定是桓启相中了你，这才一意孤行，大司马对他有所亏欠又要重用他，也奈何不了他。” 皇亲出身，她对这些权力博弈也不陌生，只两句话就说出关键。卫��想着桓家的事也觉得心烦，偏偏她深陷泥沼，挣脱不出。司马引萱又道：“桓启对你痴心一片，那日他与大司马争执不下，听说闹得不成样子，无人敢劝，也是那日之后，桓家忽然对我变了态度，奉了许多金银奇珍劝我回去。还有南康老妇，当初我来的时候就看出她不怀好意，这两日更是话里话外地赶我，无非就怕我留着，事情再起反复。” 她格格一阵笑道：“她那番打算当谁看不出来呢。” 卫��看她脸上笑意没有半点伪饰，叹道：“翁主畅达。” 司马引萱晃晃酒杯，微醺道：“你对我如此坦诚，我岂能骗你。你不必对我有愧，我对桓启无意，来荆州全是父王安排。我呀，看着风光，可和你们这些女郎有什么区别，最后都是要与门阀士族联姻，不过是门第更高，多几分自由罢了。” 卫��举杯与她轻碰，道：“翁主身份尊贵，已胜过其他女郎多矣，我扮作郎君行走这两年，见过不少寒门庶户，更有穷苦人家，处处皆是不易，那等出身之女子，卖入士族富户为奴做婢已是好的，处境艰难过我等百倍千倍的。有时我也曾想，为何尽是不如意，纵然我用尽全力，也难以谋事成功，世道何其不公。” 司马引萱静静听着。卫��道：“可见多了，才知世事无常，不如人意才是常事。世间比我贫苦艰辛的女子多不胜数，每当遇到愤懑不平之事，想想这些，念着知足两字，心态便能平和些。”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像也舒坦不少。” 卫��笑了笑。司马引萱笑道：“你既是女郎，生得花容月貌，见了我却没有半点相争之意，看着对桓启倒像是没什么情意。” 卫��道：“世事无常罢了。” 只这一句，司马引萱立刻就懂了，格格一阵笑，“如今桓家势大，你被他瞧上是难以脱身，不过水无常形，人也如此，说不定哪日桓家衰微，你与他和离再嫁就是。你这样样貌，何愁二嫁找不到好夫郎。” 司马引萱所备皆为烈酒，卫��才喝几杯，身上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她轻轻一拍掌，笑出声道：“正该如此。” 司马引萱以往所遇士族女郎，便有交好的，也多少夹杂着家族往来，但与卫��交浅言深，却抛开那些。她直言道：“原来议亲，我就想着只要生下个孩子，管他外面有多少女子，我也找美貌郎君陪着，只是如今这门亲没谈成，我看着桓启是打定主意非要娶你，不肯罢休的了。日后你可有得受，万一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你也别守空房，出去找些乐子就是……” 卫��听得直笑。这时却听见院子另一头等候的婢女大惊失色喊道：“翁主。” 卫��和司马引萱顿时一惊，同时抬起头来。汤泉池子以屏风围着，两人身后一块屏风轰然倒下，掀起一股大风。卫��还有些发怔，屏风后露出桓启的身形。他面带怒色，扫过来的目光让司马引萱都背后都凉了一下，她想着方才说的话，酒都醒了一半，眼珠一转，赶紧捂着头呼疼。卫��见状立刻扶着她起身，道：“翁主身体不适，我先陪她回去。” 一旁婢女也呼拉拉全涌了过来，七嘴八舌，不是要叫仆从去抬个撵来，就是要叫医师。桓启太阳穴都鼓了鼓，他大手一伸，将卫��拉了出来，“你给我出来。” 他拉着卫��大步离开院子，他面色发青，卫��偷瞥一眼，怀疑他刚才听见了什么。等回到院子，空青和石竹迎上来，被桓启呵斥走开，进了屋，桓启甩开了手，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们在说些什么” 卫��道：“谈谈字画书法，哪里的绸缎胭脂更好。” 桓启气得简直要笑了，这是睁眼给他说瞎话呢。原来隆儿得了桓启命令，看着卫��的小院。他是桓启近随，知道他心中最是着紧卫��，于是便守在外面，直到掌灯时分，各院用饭，他看守半日又饿又渴，便去庖屋找些吃的，才离开片刻功夫，回来便发现卫��已去院子里散步。隆儿追进院子里，正撞见司马引萱的婢女送酒水果子过去，他一打听，心下暗惊，知道差事没办好，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找桓启禀报。桓启闻言脸色顿时便微微一变，骂了一声后放下手中的事朝汤泉池子这里来，他一路行走如风，婚事不成，司马引萱落了脸面，定是要为难卫��。等他赶到，听见屏风另一头传来笑声，丝毫不见剑拔弩张之势，他脚步一缓，站在屏风后正听见司马引萱劝着卫��“日后你可有得受，万一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你也别守空房，出去找些乐子就是……” 桓启听得火冒三丈，一脚就将屏风踢翻，将卫��拉了过来，要问个清楚。哪知卫��开口说什么绸缎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