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觉得闷,我捉只小猫来让你养。” 他声音温柔,眼底的癫狂却并没有褪去,反而带上了些遗憾。 差一点,他就有理由把她彻底锁起来了…… * 五月里,正是风轻云静的时候,大清早就有人敲开了状元郎府上的大门。 门房拉开一半边门,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农女打扮,微弯着腰的女子,她神色局促,双手紧握交错着摩挲,脸上还带着疲惫之色。 门房来来回回将她看了一遍,问道:“姑娘是要找谁?” 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小哥,这里住的可是状元郎梁应安?” 门房点点头,“这里就是梁府。”他不由得端量起眼前的女子,“姑娘认得我家大人?” 那女子满脸喜色,连连道:“我是朱婉娘,是梁大哥从小就定了亲的未婚妻。” 门房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赶紧给人领了进去。 梁应安闻讯沉着脸赶到花厅,看着坐在凳上一脸没见过世面,东张西望的农女,脸色变了又变。 朱婉娘一见到他,扔了手里的包袱就跑了上去,紧紧握着他的手道:“梁大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梁应安脸上挂着假笑,拂开她的手道:“我不认得你。” 若是这个“梁应安”真有个定了亲的未婚妻,他不可能不知道。 朱婉娘急了起来,在身上一通摸,摸出一根素银簪子,急切道:“这是当年说定亲事时你娘给我娘的,不信你问她。” 梁应安自然不信了,“去请老夫人过来。” 下人去请人来,朱婉娘则一脸含羞带怯地看着梁应安。 梁应安脸上是从没有过的难看。 葛氏匆匆赶来,看着朱婉娘也是一头的雾水。 朱婉娘道:“伯母,我是刘杏梅的女儿啊。”她将手里的素银簪子给她,“您见了这个就知道了。” 葛氏一听刘杏梅这三个字就有了印象,她拿着簪子把梁应安拉到一边,万分懊恼道:“儿啊,还真是有这么回事。” 梁应安眉心皱成川字,耐着火气道:“娘你说清楚了。” 葛氏道:“那时你才刚出生,朱家就住咱们家隔壁,我与她娘关系好,就在她出生的时候给你们说了亲,后来发大水,他们就举家搬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想到还能找过来的!” 如今自家儿子出息了,就是公主郡主都娶得,葛氏哪里还看得上一个农女,就她那样,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她定是冲和你的状元身份来,我看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葛氏压低声音道:“可别传了出去,影响了你名声。” 梁应安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是出生名门,要他娶一个农女根本是天方夜谭。 他回身对朱婉娘笑笑,给她倒了杯茶,“你一路过来一定很幸苦,先歇歇。” 朱婉娘羞涩一笑,捧着茶喝了一口,夸张的道:“果然这茶都比我们平日喝的大碗茶好喝。” 粗鄙。梁应安别过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孤身一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朱婉娘道:“我是去了衙门问的。” 梁应安眉头皱紧,“你去衙门了,京兆府?” 朱婉娘难为情道:“我不认得字。” 梁应安重重吐了口气,与她说了自己不能娶她,哪知朱婉娘一听就直接跪了下来。 “我不要银子,梁大哥你别赶我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不肯娶我,我就吊死在这里算了!”她说着就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梁应安只觉得脑子一胀一胀的要炸开,喝道:“别闹了。” 他盯着朱婉娘,看她一个劲儿在那儿抹眼泪,冷声道:“你先住下,别的事再议。” * 下了朝,梁应安随着一众大臣往外走去,有人停下来给裴知衍让路,他也跟着停下来。 如今两人早都对对方心知肚明,他也不用在装出一脸崇敬。 裴知衍走过他身旁,停住步子,偏头朝他微微一笑道:“还没来得及恭喜梁大人,到时府上办喜事,可别忘了请我喝杯酒。” 梁应安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裴知衍口中说的喜事是什么。 裴知衍满意的看到他变了脸色,道了句告辞便跨步离开。 身旁的官员感兴趣地问道:“不知梁大人是有何喜事要办?” 另一人笑道:“要我说,能与金榜题名相配的,恐怕唯有洞房花烛了。” 梁应安听着几人的笑语,舌尖用力抵住上颚,此前承景帝问他有无婚配时,他那时不知道有朱婉娘的存在,只说还未有定亲,若是非要计较起来,说是欺君也不未尝不可。 他朝几人颔首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第58章 没错 大理寺府衙。 裴知衍砸了手里的折子, 对着西城兵马指挥司冯江帷说话毫不客气,“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你们都敢如此懈怠,失火能烧了一整条街!你们就是这么做巡防的!” 向来在京师巡防横着走的冯江帷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你求到我这里也没有, 明日一众大臣弹劾的折子就能递到皇上面前,别说是你, 就是其他四城的兵马指挥使都逃不了要迁怒。” 西直街夹道内的蓄水缸年时冻冰之后就崩裂了,雪消的时候缸里的水也水流干了, 发生火情赶去灭火时才发现没有水, 再调水过来就耽搁了。 其中还有严重伤亡, 现在百姓连接状告到京兆府, 眼看京兆府压不住,案子被送到了大理寺。 裴知衍使了个眼色给高义,“押下去候审。” 冯江帷面色苍白如纸, 被高义揪着带了下去。 刚要进来的沈清辞看着这架势忙往后退了一步, 生怕冲撞了自己,等人走后才后才跨步进去。 裴知衍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又来了,吏部衙门就那么空闲?” 沈清辞对他的揶揄未置可否,扁了下嘴角道:“谁不知道我是个吃空饷的。”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来这里主要是裴凝找上了他,说是觉得裴知衍有些不对劲, 她问不出来什么,就只能来找他了。 那臭丫头, 平时挤兑骂他的时候没见少, 这会儿有事求了就一口一个沈大哥。 裴知衍笑道:“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可没本事陪你一起吃空饷。” “喂。”沈清辞坐直了身体不满道:“茶都不给我上一盏你就开始赶客?” “不请自来也是客?”能这么大摇大摆不用通传就进的,还真就只有沈清辞了, 裴知衍嘴下不饶人,还是命人上了茶。 沈清辞往后靠了靠,笑贫道:“进门就是客。” 他慢悠悠的端着茶盏饮了口,挑了挑眉梢道:“我记得冯江帷从前也是裴将军的部下,你倒是也不容情。” 裴知衍翻开手边的折子,淡道:“你是要我徇私枉法?” “那自然不是,身为大理寺卿当然要秉公办理了。”沈清辞嘶了一声,道:“可怎么到了叶家,你就不秉公了?” 裴知衍微一顿,推开手边的折子,看向笑嘻嘻的沈清辞。 沈清辞让人关了门,道:“别人看不出来,我可了解你,你在针对叶家。” 裴知衍亦笑笑:“我如何针对了?” “李冶在照月楼里差点闹出人命,叶家三少爷叶青容出手相帮,你却是如何定夺的?” “我如何定夺的?”裴知衍舒展身子靠到椅背上,“他打断李冶的手是事实,而且李冶是在照月楼里生事,叶青容又为何在那里,谁比谁干净了?” 沈清辞道:“李冶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当初我们还揍过他。” 裴知衍笑了笑,“我与你说当初做什么,现在结果摆在眼前,李冶被打成重伤,我若包庇,李家就得闹到圣上面前去,何况我已经容了情,只判叶青容停职。” 沈清辞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好,好,这事算你有理,那通州粮仓一案呢?” 裴知衍道:“粮仓一案如今是与内阁并查,这事你也要赖我?” “你明知道押运粮食的是千户,东西是在运来时就有问题的,你还要有意将苗头指向只负责监管粮仓的户部,凭顾沛安的性格一定会找个人出来顶罪,这个人的官职不能太低,也不能是撼动他根基的人,户部郎中叶茂华是最好的选择。” 裴知衍听他说完,慢条斯理的点点头,“你分析的精彩,可是若户部真的干净,顾沛安何必找人顶罪,再者他找谁顶罪是我能左右了的?还是说,叶茂华倒霉在户部任职,也赖我?” “你就是看准了早前北直隶卖官一案皇上对顾沛安不信任,他为了不惹一身骚,定会推人出来顶罪。”沈清辞说得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看着裴知衍一脸淡然的样子,倒显得像他乱扣帽子。 但凭他对裴知衍的了解,他绝对是有意为之,沈清辞气急败坏的喝了口茶,“你就是针对叶家!” 裴知衍拧着眉摇头,“你这耍无赖的劲跟谁学的?” 沈清辞道:“你要只是坐视不理我还不多想,你分明推波助澜。” 沈清辞坐不住了,站起来踱步,一脸的纠结,“可你没理由这么做啊,你就算跟叶青玄过不去,人也早就入土了,你不是向来恩怨分明,何况叶家还是季央的外祖家。” “等顾沛安真得推了叶茂华出来顶罪,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你也不怕季央伤心死,那是他亲舅舅。” 沈清辞左一个季央又一个人季央,听得裴知衍眉心直拧。 “她不会知道。” 沈清辞笑了,“你倒是说得轻巧,人长耳朵长眼睛了还能不知道?” 他说着笑不出来了,猛然想起裴凝跟自己说的裴知衍不让季央出府的事…… 沈清辞正了神色,看向裴知衍,“你妹子说你不让季央出府,你是在关着她?” 裴知衍淡道:“和你没关系的事你少管。” “要是别人你以为我愿意管!” 一再针对叶家,还软禁季央,难道就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叶青玄当初是差点害得季央被楚湛侮辱,可人早死了,叶家如今没落成这样也算是报应,可他怎么还过不去了?这根本不像裴知衍的作风。 沈清辞上前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青玄没有死。”裴知衍回望着他道。 沈清辞愣住,瞪直了眼睛,“你说什么?” “梁应安就是叶青玄,他后面是梁王,我们被他耍的团团转。”裴知衍也不瞒他了干脆承认道:“他坐得住,对叶家的事无动于衷,我倒要看看动到他父亲头上他还能不能坐的住,还是现在认了个新爹,连自己祖宗是谁都忘了。” 沈清辞背后一阵阵的冒寒意,他一时还没能接受这么巨大的变数。 “他换头了?!” 裴知衍道:“是一种江湖上失传的易容术。” 沈清辞又是一阵沉默,“你为何不干脆揭穿他?” “他敢在我面前表露身份,就说明有万全之策。”裴知衍默了一瞬道:“那张脸没那么好撕,何况厉害的是他身后的人,光想弄死他,我派人暗杀就是了。” 上次让他逃了,这次在京城他能逃哪里去。 沈清辞道:“你是想用叶茂华钓出梁王?” 叶茂华是他亲爹,叶青玄不可能坐视不理,凭他现在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唯有求助梁王。 裴知衍眉目间染上阴鸷,“钓得出最好,钓不出……看叶青玄无能跳脚也是好的。” 眼下的情况,沈清辞对裴知衍针对叶家的事再不好说什么,他又道:“可这跟你软禁季央有什么关系?” 裴知衍沉下嘴角不准备再说,“你可以走了。” 沈清辞可不是好打发的人,他皱着眉头思索,上次在云半间梁应安几次提起季央帮助他的事。 他迟疑道:“你是怀疑……” 裴知衍第一次对好友冷了脸,“你住口。” 沈清辞认为裴知衍有猜忌是正常,“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叶青玄的挑拨之法?你这样不就中了他的圈套,他这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裴知衍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这些,“你又知道什么?” 沈清辞道:“我不知道那你说嘛,我给你分析。” 裴知衍早已把自己困死在他认为的缘由里,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置喙。 他忽然一笑,“你为何这么关心季央。” 沈清辞皱皱眉头道:“是裴凝让我帮忙。” “我都听她把事情说了,你也不怕把人弄出毛病来。” 裴知衍没接他的话,转而道:“从亭子桥上那回起你就一直在相帮季央。” 沈清辞算是听出他的意思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道:“你疯了?!” 裴知衍看着他,“当年我们一起送季央回家的事你还记得吧?为何一直装忘了,装不认识。” 沈清辞捏了捏手心,道:“你他娘的就是疯了,逮谁咬谁!” 沈清辞虽然是吊儿郎当了一些,可如此恼怒骂粗话还是头一回。 他一手指着裴知衍,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不怕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行,那我也不管你,你倒时候别跟我来哭!你要是来哭……老子一脚踹死你!” 裴知衍抬手压住眉心,也冷静了下来,半晌才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 “道歉?你可不该道歉!”只是这对象恐怕错了人,沈清辞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也懒得费口舌。 一甩衣袖往外走去,跨出门槛顿了顿,才接着往前走。 裴知衍静静看着被大力推开,摇晃不停的门板。 他做得没错,他不用日日担心什么时候再会被骗,央央也愿意陪着他,他们很开心,他们还有一辈子,长长久久。 裴知衍继续翻开刚才的折子。 他没错。 * “世子妃,您小心别绊着脚。”萤枝跟着季央身后提醒。 “没事。”季央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猫着腰往灌木丛里看,“雪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快去那边找。” 雪团是裴知衍抓来给她解闷用的小猫,别看就三个月大,可活泼了,时常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让季央一通好找。 “在那呢,在那呢!”碧荷指着躺在墙角的草垛里眯着眼睛晒太阳的雪团气骂道:“咱们这么喊它就是不出声,还是个坏心眼儿的呢。” 碧荷上前提着它的后颈就把它抓了起来,雪团蹬直了四只爪子,小声喵喵。 季央上前接过道:“给我吧。” 雪团在季央怀里打了个滚,小猫正是牙痒的时候咬着季央的手指就开始啃。 季央反应极大地抽手,见没留下痕迹才道:“不能咬的,你会受伤的。” 没的咬了,小猫在季央怀里闹了起来,季央安抚地抓抓它的下巴,“雪团乖,姐姐给你去吃小鱼。” 萤枝在旁看着心里千万般的不是滋味,她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前几日有个丫鬟不慎打翻茶盏溅到一些在小姐身上,就被世子罚了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世子对小姐的独占欲几乎到了恐怖的地步,而小姐又一味的纵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会越来越糟的。 碧荷见她发着愣,拉住她道:“走了,想什么呢?” 萤枝回过神跟了上去。 季央逗着雪团吃鱼干,雪团吃的胡须上都沾了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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