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值当。” 正说着,一个扮作管家的护卫从外面跑进来禀告,“姜君义在外求见大人。” 陈风与高义对看一眼,二人默契的一个去了前院,一个往内院走。 萤枝进到屋内通禀,隔着帘子道:“世子,高护卫来说有位姓姜的公子来了,正在前院等您。” 裴知衍万分不愿意睁眼,隔了许久才坐起身,方掀开被子,一双手臂就从后面缠上了他的腰。 季央闭着眼睛将脸颊贴到他的后腰处,用细软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呢哝着。 说得什么裴知衍没听清,但他差点儿又想覆身压过去。 到底是忍住了。 他拍拍季央的手,“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季央又抱了抱他,才听话的松了手,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他在一旁穿衣,想起自己早早做好的衣裳还没来的及给他,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就往桌边跑。 裴知衍眉头一拧,在人经过身边的时候直接将她抱到了怀里,“去哪里?” 骤然双脚离地,季央瞪圆了眼睛,慌忙勾住裴知衍脖子。 “你以为是在萧篁阁,烧着地龙可以让你随便跑?” 与从前的霸道不同,如今他是大理寺卿,为官久了,轻飘飘的一句话都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季央倒是不怕他,撅撅嘴道:“我是要去拿衣裳给你,早前就做好的,想要生辰送你。” 她声音轻了下去,嘴还半撅着表示受了委屈。 还是昨夜那样的他让她觉得熟悉。 裴知衍看了她一会,无奈笑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抱回床上道:“我去拿。” 季央跪在榻上提裴知衍更衣,垂着长长的眼睫,无比认真的给他扣上领边的盘襟扣,石青色的圆领袍,襟口考究的用暗色绣了一圈云纹,季央做了整整半个月才做好。 替他带上腰间的玉带,挂上玉佩,季央仰头一笑,“好了。” 裴知衍垂眸看她,就是这样小姑娘也只到他的下巴,只需稍一俯身,就能被笼罩在他身下。 他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季央想起他过年生辰都在外奔波,不能在家中团圆,心疼起来,轻声问道:“夫君生辰可有吃长寿面。” 裴知衍早就忘了生辰,更别说长寿面,回想那日,他应该是在浣月楼……这可是裴知衍不敢和季央说的。 他吻了吻季央的前额,“不在乎那些,央央不是给我送了礼物过来。” 裴知衍让她继续休息,自己去了前头见姜君义。 季央却睡不着了,她捏住自己的指尖回想着昨夜的事,除去脸红以外,她有些吃不准裴知衍的心思。 他不许她说,是信她还是不信她? 季央睁着眼在床上躺许久终于起身。 * 杨琸坐在厅内喝茶,等了许久才等来裴知衍,不由得开着半荤的玩笑,“你这姗姗来迟的,是昨夜劳累过度了?” 裴知衍做到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清喉,才意犹未尽的笑道:“你那酒里的东西是好,只是那两个姑娘不禁弄。” 他朝姜君义抬抬下巴,“你来的正好,等会就将人带回去养着罢。” 姜君义哈哈一笑,“竟然敢扫你兴致,我回头一定让人好好调|教。” 裴知衍未置可否,打着哈欠,一副意兴阑珊的懒怠模样。 姜君义状似无意道:“我方才听你府上下人说,昨夜有个姑娘寻到你这来了,该不会是家中妻妾追了来吧,昂?” 裴知衍眸光微暗,他自然清楚自己身旁的人是绝不会乱说话的,只能说明姜君义暗中派人盯着他。 裴知衍摇着头,唯恐避之不及道:“你可别寻我的晦气,是逍遥日子不好过么,娶个女人回家管着我?” 他用的苏淮这个身份可是没有娶妻,至于妾……他又怎么可能让季央冠上这么个身份。 裴知衍道:“你说得那是舍妹,从家中偷溜了出来,你不提我都忘了,昨夜没功夫搭理她,今日得该好好教训教训。” 姜君义颔首跟着一笑,“姑娘家顽皮再正常不过了,我家中也有妹子,粘人的紧,还三天两头的闯祸,我们做兄长的也只能担待着了。” 裴知衍但笑不语,他不愿与任何人谈起季央。 姜君义说罢与他谈起正事:“我这有一桩买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裴知衍抿了口茶道:“说来听听。” “早几日有一船漕运过来的茶叶没有批文被扣了下来,压着也是压着,你们苏家不是也做茶叶生意……杨琸昨日与我提起,我便第一个想到了你,连何安我都没跟他说。”他拍拍了裴知衍的肩,“够意思吧。” 裴知衍睨了眼姜君义放在他肩上的手,这点伎俩在他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裴知衍垂睫轻笑,姜君义就当他应了,“我去知会杨琸一声,今夜还在浣月楼。” 裴知衍无趣的摆手道:“换一处地罢,歇两日。” 姜君义听后笑得前俯后仰,“那就去延鹤酒楼,不如就将你妹妹一同带上,也让我们瞧瞧。” 裴知衍道:“不了,她怕生。” 姜君义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裴知衍敛起容色,眼皮轻抬,“我说了不行。” 青天白日的,姜君义竟然觉得后背脊生出了丝丝寒意。 彼时裴知衍已经移开了视线,恢复一贯散漫的模样。 姜君义只道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就是个空有家事皮囊的草包罢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凌厉肃冷的气势。 他笑道:“成吧,那就改日让我妹妹来寻她作个伴,省得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太无趣了。” 裴知衍颔首,起身送客:“困了,再去睡会儿。” * 季央怕冷,原本想出院子看看,结果刚推开门就被冷风给逼了回去。 裴知衍走到院中就见季央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半开的窗子前看书。 认真到连他靠近都没有发现,见她脚边放着炭盆,手里抱着手炉,裴知衍屈指扣了两下窗台,问道:“冷怎么还开着窗?” 季央问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弯起的眉眼又转瞬皱了起来。 裴知衍是何等的敏锐,“怎么了?” 季央侧过头不回话,又嫌不够,连身子也微侧过去了一点。 裴知衍看出来了,这是在与他置气呢。 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出缘由,只能唤对着气呼呼的小姑娘唤道:“央央。” 等了稍许不见动静,裴知衍倾身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正色道:“可是哪里还疼?方才起身时忘了给你看了,若是还肿着,我去买药膏来。”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屋内还站着萤枝,他偏还说得这样一本正经,季央瞬间脸红的快滴出血来,羞恼地打开他的手。 啪的一声,倒是不痛,反而刺痒痒的。 裴知衍抚了抚手背走到屋内,同样红着脸的萤枝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裴知衍走到季央面前,弯腰看着她,“回答,否则我自己看了。” 季央被他逼视的都快装不出生气的样子了,只能垂下眼不看他,轻声道:“高义说,你带了两个女子回来。” 向来八风不动的裴知衍,脸上一闪而过可以称作紧张的神色。 正守在院子外的高义莫名感到通体生寒,他搓了搓手臂觉得奇怪。 屋内,季央低垂着头,裴知衍看不出她的神色,默了一瞬后道:“我可以解释。” 他尽量客观的跟季央说了来龙去脉。 季央听后只轻声道了一句,“一个还不够吗?” 裴知衍眉心都跳了起来,好在他眼尖的看见了季央唇边偷抿着的笑。 竟跟他玩这套,裴知衍心落下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笑。 他走到屋内的圆桌旁坐下,淡淡道:“昨夜我都是与你在的一起,怎么样你最清楚了,不用我再解释了,嗯?” 季央就想听他多哄两句,她走到他身旁,挤进他怀里,裴知衍顺势搂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不吝啬的像他承诺,“你只管安心,所有乱七八糟的不会有。”这对他来说实在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季央笑了起来。 “说来还有一事。”裴知衍道。 季央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裴知衍慢慢悠悠的勾住她垂落的发丝在指尖轻绕,“在回大兴前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不能做夫妻了。” 见季央愣了半天,裴知衍笑笑道:“我用的商贾身份并无娶妻。” 季央颦颦眉,“那我做你的什么?” 娇憨的模样,仿佛在问,除了夫妻,他们还能做什么? 裴知衍抬手摸了下鼻尖,“之后在外面,我们就以兄妹相称。” 季央犹疑着开口,“哥哥?” 她看看自己此刻坐在裴知衍腿上的姿势,这声哥哥叫得她面红耳赤。 裴知衍眸色渐深,他从前就觉得季央每次勾着软调子唤季宴哥哥都尤其好听。 果真是好听。 他语气寻常道:“你怎么脸红了,在想什么?” 季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没想什么。” 裴知衍指尖流连在她的脊骨上,语气平静的过分,“多叫几声习惯习惯,别等出去漏了馅。” 季央真就被他哄骗着叫了好几声。 第45章 忍忍 掖县地界不大, 年味却很浓厚,都已经正月十五了,街上还日日有踩着高跷扮作神仙来驱邪祈福的队伍。 季央刚到掖县看到那些足有她两个那么高, 脸上涂着厚重颜料的“神仙”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会儿队伍应该是又绕到府外了, 季央坐在院子里已经能听到唱念声了。 萤枝抱着笸箩进来,里面放着几个刚烤好的地瓜, 她拿出一个拍干净上头的灰递给季央道:“夫人小心烫。” 她也听见了外头的唱念声, 不由道:“得亏是白天, 夜里听着可怪瘆人的。” 季央笑笑未做置评, 一地有一地的风土人情,他们看看就好了。 她掰开红薯咬了一小口到嘴里,甜糯糯的, 便想着拿去给屋里的大忙人尝尝。 裴知衍翻看着从登州送来密报, 神色肃然沉冷,该灭口的都已经灭了口,罪证清得干干净净,他本想带着季央早早回去,看来是不成了,只能以自己为饵将人钓出来。 听着脚步声响起,裴知衍自然的往椅背靠去, 一手拿着信件,一手虚抬, 好让季央能到怀里来。 季央去看他, 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复杂的重叠,半垂的眸子里是不显山水的莫测深邃,意态却肆意随性。 仿佛勾着人跃跃欲试的想, 若是将他彻底从那高台之上拉下来,究竟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所幸季央是见识过的,她心口不由得温烫起来,咬咬唇朝他走近。 腿上微沉,温香软玉已然在怀,裴知衍圈揽住她的腰,古井无波的视线始终落在信件上。 “可是无趣了?”说话间,他漫不经心的用脸侧贴蹭着季央的鬓发。 季央摇摇头,将半个红薯递给他,“萤枝烤了红薯,你尝尝,很甜的。” 裴知衍示意她看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放着吧,等一会空了我再吃。” 果不其然,他听见小姑娘说:“我喂你。” 裴知衍以前觉得看她羞红脸的模样已经很有趣了,现在才发现,诱着她来勾自己……才是真的有趣。 季央剥去红薯的外皮,递到他嘴边。 季央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连吃个红薯都那么优雅好看。 还剩最后一口,季央将指尖往上捏了一点,在裴知衍的唇触到她手指的时候,微微一缩,却又不拿开,眨着清澈无辜的眼眸,不解道:“夫君怎么吃我的手。” 她凑近些笑眯眯地问,“难道说,我的手也甜么?” 季央轻勾着眼尾,笑里竟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魅惑,这是小兔子该有的勾人劲么? 裴知衍指尖轻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暗暗想他是不是该将她的衣裳给剥了,看看里头到底还是不是他那个看一眼就能红眼睛的小兔子。 不能让她给骗了。 裴知衍意有所指的问道:“是不是已经不疼了?” 季央眸光碌碌的闪着,“……还疼。” 顺便将手指收了回去。 裴知衍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还是那只小兔子。 手掌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知道疼还闹。” 季央在他含笑淡然的目光下节节败退,心里又窜着不服气的小火苗,倾身上前吻住他的嘴。 “轻一些……可以的。” 裴知衍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在崩裂,他托着季央的腰起身,将她放到了桌案上。 修长的手指勾在了衣裳的系带上,顿了一会儿又松开。 裴知衍宛如一个正人君子般道:“只是一会儿还要出门,央央能不能暂且忍忍。” 季央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这一问,羞耻的连头都不愿抬起来了。 裴知衍看着她通红的耳垂,眸色一再暗了下去,可真是太招人稀罕了。 他坏心眼儿的道:“是不能忍了吗?” “你别说了!”季央紧紧捂住他的嘴,她没有那么急不可耐。 裴知衍有意曲解她的意思,将覆在唇上的手拉下,“既然这样,我有法子。” …… 季央被裴知衍重新抱回怀里的时候两腿都打着颤。 裴知衍衣冠端正不见异色,唯独嘴唇像沾透了水一样潋滟,又像厮磨出来的红润。 裴知衍慢悠悠的将舌尖在唇瓣间轻舐而过,像是在细品,他抚着季央已经散落下来的发丝,问道:“舒服了?“ 季央紧缩着身子把埋头在他怀里,闭着眼当听不见。 她连喘气都发着紧。 裴知衍见再逗下去恐怕人就要哭出来了,笑道:“去换衣裳,迟了就赶不上灯会了。” 今日是十五元宵节,两人除夕生辰都没在一起过,裴知衍就答应了元宵带她去出走走。 季央从喉咙里嗯出了极细的一声,逃也似的跑回了里间。 在与繁闹的夜市一街之隔的静落长街上,裴知衍与季央牵着手慢慢走在河岸边,季央穿着白色的狐裘,一张精巧的小脸半掩在宽大的帽檐下,不时的仰头催促道:“哥哥,你走快些。” 裴知衍应的干脆,步子却半点没有加快的意思,他还想听她多唤两声呢。 “苏兄。” 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季央还没人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们,裴知衍已经转过了身。 一顶轿子到了跟前,姜君义笑看着裴知衍道:“果真是你。”他又将视线移到季央身上,眼中一闪而过惊艳的神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这就是你妹妹?” 裴知衍眸色一沉,“收回你那双招子,少往我妹妹身上落。” 他唇边勾着笑,然而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裴知衍觉得自己从前还没有如此偏激,但他现在竟然想把姜君义的眼睛给剜了出来。 季央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姜君义不是个好东西,她挪着步子靠到裴知衍身后,小声道:“哥哥。” 姜君义对裴知衍的话充耳不闻,他自诩也见过不少美人,可这般姿色的还是头一个。 只听“咚”得一声闷响,姜君义身下的轿子猛地晃了晃,连带着他也东倒西歪。 姜君义一脸的骇色,好不容易稳住,暴跳如雷的怒喝道:“怎么回事!” 季央看到了,方才是裴知衍踢的一脚。 他冷眼看着姜君义,慢声问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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