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欢的你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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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面端上来侯，顾绾妤还体贴的给他加了一个荷包蛋。 “谢谢。” 周焕凌的道谢客气又疏离。顾绾妤不会听不出来，但是还是压下了脾气，回了一句。 “不用。” 时间就在这么不是很和谐的交谈里过去。吃完面，周焕凌和顾家人一起包饺子。跟除夕夜的饺子一样，他们还是包了一些吉利的铜钱进去。顾母还特意挑了三种不同的馅料。 “猪肉白菜馅的，寓意百财纳福。” “牛肉芹菜馅的，寓意勤能财。” “猪肉莲藕馅，寓意多子多福。” 这一回，顾绾妤没有在旁边说什么“封建迷信”的扫兴话了。反而帮着包了几个不太好看的“多子多福”饺。周焕凌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但也没出声说什么。过年嘛，大家都讨吉利。他想着吃完这顿小年中饭，就可以收拾下，去到临县曾院长家里探望一下。顺便也去孤儿院看看那些小朋友。毛主席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 虽然在学校他有寄信和钱过去，但既然回来了，人也要亲自到的。这样想着想着，碗里的饺子也快扒拉了个光。顾绾妤的勺子往大碗里一舀，又给他添了几个。他看着碗里五个白白胖胖的饺子，觉得有点撑，眼神瞟向顾绾妤。 “你要是吃不完，给我吃。” 周焕凌无比确信，他要是现在点头，顾绾妤一定会将他的碗拿过去吃掉。他不想这样。于是硬着头皮说“不用。” 然后吭哧吭哧吃了起来。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伯母、顾团长，小年快乐，万事顺遂！” 周焕凌转头，看见一个利落短发的年轻男人，穿着绿色的军装，提着礼盒走进来。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季向衡。 “姐夫也在呢！姐夫好！” 季向衡像是才发现周焕凌一样，和他笑着打招呼。周焕凌心想，上辈子的这个小年，季向衡是没有来的。当然，顾绾妤也没在家过小年。一直忙到直到除夕才回家。而现在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做了和上辈子不同的选择，有些东西也变了。尽管这就是曾经的“情敌”，但周焕凌却没摆脸色。他朝季向衡点了点头。 “叫我名字就好，我不是顾绾妤同志已经分开了。” 这话虽然含糊不清了点，但是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季向衡有一瞬错愣，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顾绾妤。顾绾妤脸色微变，没有接这个话茬。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么？” 季向衡管理好了表情，脸上再度挂起温柔的笑脸。 “谢谢你的关心和照料，我已经好多了。” “本来应该大年初一再来拜年送恭喜，不过今年我想回樊城给竹清扫墓。” “明天就走，回来怕是都年初三了，到时候也不知你还在不在家。” 周焕凌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来一回，倒是没有生气，也不觉难受。倒是顾母先开口了。 “你是专门来看绾妤的？” 季向衡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找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听说焕凌同志在北京念书。” “我怕过完年顾家也和周团长家一样搬到北京了，那我们就难再见了。” 当季向衡提起已故的妻子胡竹清时，顾绾妤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季向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焕凌和顾母，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准备告辞。顾绾妤放下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妈，焕凌，我去送送他。” 周焕凌心里嗤笑。献了那么多殷勤，白月光一来还不是坐不住了。幸好他意志坚定，没被她三言两语哄得找不找北。碗里最后还剩下一个饺子，周焕凌突然完全没有了胃口。硬塞不进去，周焕凌干脆都倒进了垃圾桶。这个举动让顾母顿了顿，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开口说他浪费。反而和颜悦色的对周焕凌说。 “绾妤就是面冷心热，责任心太重。” “季向衡的妻子胡竹清是替她挡子弹去的，且他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绾妤这才对季向衡多有照顾，你别往心里去。” 周焕凌当然不会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理解。” 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这时候两人忽然听得屋外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顾母皱了眉头。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她这个时候开车去哪？” 周焕凌嘴上应着好。心里想的却是：还能为了什么事，肯定是要送季向衡一程。果不其然，出门就看见顾绾妤替周焕凌拉副驾的车门。周焕凌见了，准备点头就走。他下午也有自己的事忙，才没空理会她们两。但季向衡却没打算这样轻巧的放过周焕凌。 “焕凌同志，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去县里一趟吧。” “过年了，逛逛集市热闹热闹。” 周焕凌的脾气上来了。他是直到上辈子过完了，才恍然大悟顾绾妤心里藏着这样一个白月光。他也知道最后这位男同志算是福薄命短，年纪轻轻就死于胃癌。这个癌症放到几十年后，发展成晚期存活率也很低。但如果早期就发现干预，其实是有大概率可以治愈的。周焕凌有限的几次与季向衡的交汇，只道这是一个脾气很软和的南方男人。不仅待人温和，语调也柔软。大概很能激起顾绾妤的保护欲吧。但他没想到这次相遇，季向衡表现出的敌意如此直接。或许，是上辈子他一直像一个背景板一样，安静的在顾绾妤的身后。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煮夫，能和文工团的干部相比么？而现在，或许是季向衡感到了威胁？ “季向衡同志，我没空和你们去逛街，你们自己去吧。” “还有，你要是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每年别忘了去体检。” 留下这两句话，周焕凌就转身走了。背后他听见季向衡语气略带委屈。 “姐夫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生我的气了？” “要不你还是不要送我了，你先去安慰下他吧。” 周焕凌知道几十年后有个词叫：“绿茶”。原以为顾绾妤心中的白月光，该是怎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可叹自己上辈子竟然是输给了这样一个男人。真是…… 真是什么，周焕凌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不过也不重要了，这辈子顾绾妤和季向衡什么样，都与他无瓜。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分钟不到。顾绾妤又敲开了他的门。 “你不是送季向衡去县城了么，怎么……” “没有。我把车开到大门口，然后让司机送他去了。” 周焕凌一时无言，最后回了一句：“哦”，就准备关门。谁知顾绾妤又撑住了大门。 “过节的年礼你买了没，没买的话我陪你去吧。” “我骑自行车载你！” 周焕凌拒绝了她载他的提议，不过还是从顾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上路。他本就是要去县城一趟的，但没想和顾绾妤同去。只是，看着和他并排骑行的女人。周焕凌心想，大概过年的这几天都拜托不了这个牛皮糖了。真烦，她什么时候能学着宋晓桐一样，觉悟高一点呢？县城自然是没有北京繁华的，不过也算是十里八乡最富裕的地方。周焕凌灵巧的穿梭在长街各个摊位前，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看中了，谈拢价格，付钱购买。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过于自然，给顾绾妤看得愣是没有插上半句话。更别提替他付钱了。每次她捏着票子的手刚递过去，周焕凌和摊主已经顺利完成交易互道感谢。有些八卦的摊主还会笑着打趣顾绾妤： “这位女同志不如男同志速度快呀！” 不过不知不觉周焕凌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个篮筐已经装不下了。顾绾妤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 “我来提吧，你提着东西不好逛。” 周焕凌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用。” 他随即转身找上一个牵着驴车卖萝卜的年轻人。 “同志，你这驴车能送货吗？” “当然可以！” 周焕凌爽快的付了钱，让人把东西送到邻县的孤儿院。那人本是来卖萝卜的，还有一些萝卜没卖完。周焕凌给她一并包圆了，喜得车主冲他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周焕凌笑了笑说。 “不急，我还要逛一会。”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让摊主把东西都送到你这。” 顾绾妤在旁边听着，有些懊悔的开口。 “早知道就开车来装了，不知道你要买这么多。”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 顾绾妤沉默了一瞬，眼见他越买越多。 T_q兔g)兔/O故qT事X屋uC提?取p*本V2c文DlE勿r私%re自S搬9Zm运g%Q 不由出言提醒。 “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吃不了用不了这么多。” 前面那两筐吃的用的，做为新年年礼已经足够。但这后面堆了满车的东西，感觉是灾年在囤货。勤俭节约是这个年代提倡的美德，周焕凌知道顾绾妤是怕买多了浪费。 “没关系，吃不了的让他们送人。” “用不完的明年再接着用。” 周焕凌轻飘飘的说出这两句话，顾绾妤又被堵得哑口无言。想批评教育吧，又开不了这个口。不说些什么吧，她又觉得周焕凌现在的行动做派越来越激进了。而且，这些钱他从哪里来的？周焕凌没管顾绾妤的想法，他现在买买买，买上了瘾。其实最开始他也只是想买点节礼，不过雇完驴车后便改了主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以前他想多买点东西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和曾院长，却畏手畏脚的。巴掌大的地方，谁家孩子多吃了一根冰棍都能传得整个村子都知道。更何况是拿着顾绾妤的钱买年礼送人。虽说他送的等同于自己的家人，但外人一看革命家庭大肆挥霍。对顾家和顾绾妤的名声不好，院长也不会收。上辈子，顾绾妤从未在物质上苛待过他，可周焕凌花她的钱也从未真正随心意过。今天赶集，他体会到一种自由支配金钱的快乐。这种快乐让他回想起第一次参加工作，第一次拿到工资时的欢喜。这欢喜不取决于金钱本身或多或少，而只在于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花掉手里最后一张票子，周焕凌对驴车师傅说可以上路了。 “驾——” 赶车的年轻人喜气洋洋的调转车头，往邻县驶去。现在这个年头人们多数很朴实，再加上顾绾妤一身军装，肩上的星星杠杠那么明显。一看就不是普通群众，而是正儿八经的“长官”。周焕凌确信，那人不敢偷奸耍滑，所以才爽快付钱让他送货。顾绾妤跟在周焕凌身边做了一下午的透明人，也没有放弃跟着他。周焕凌第一次知道，原来顾绾妤也有这样“难缠”的一面。走到集市尽头的时候，顾绾妤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让周焕凌等她一等。两人一道过来的，顾绾妤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又特别恳切。周焕凌就站住了脚，他也想看看顾绾妤还能有什么招。他坐到了一个茶摊上要了一杯茶歇脚。没一会儿，顾绾妤挤挤挨挨的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 “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周焕凌打开纸袋子，是一条火红火红的围巾。 “去年除夕你看中了这一款……” 顾绾妤似乎笃定，他会喜欢这个礼物。周焕凌拿着这条围巾轻笑了一下，却不是因为高兴。 “红围巾我去年就自己买下了，这一条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顾绾妤同志，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周焕凌将围巾还给了顾绾妤。顾绾妤很是不解，拉住周焕凌的手不让他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周焕凌挣脱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你与我只是一对表面和睦的夫妻。” “而你心中真正爱的是季向衡，爱了足足五十余年，至死不渝。” 顾绾妤听了周焕凌的话，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这也太荒谬了！ “可那只是梦，你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要和我分开呢？” 周焕凌看着顾绾妤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感慨。她可真的深藏不露。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张被她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照片，面对这样的顾绾妤，他也不会信。但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前是他沉浸在她编织的谎言里，所以很多细节没有在意。但现在他跳出感情的束缚，重新审视这段婚姻，重新审视这个女人。他只觉顾绾妤，不过是一个既要又要还要的，拎不清的女人。想到这里，周焕凌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