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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就连王后也每日咳血不止。 举国咒骂,请出我曾经的夫君孟洺渊提剑镇妖。 他安抚王后: “阿箬莫怕,既然她死了都还要害你这个姐姐,那本君就绞碎了她的魂魄给你做护身符。” 爹娘也翻出了镇魂幡,骂骂咧咧跟过去。 “绞碎魂魄可太便宜她了,应该把她的残魂封进丑猪体内,日日配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当他们来到曾将我流放的蛮荒之地。 却发现那些失踪的女妖都横陈于我墓碑前,尸体跪呈为叩拜的姿势。 只有一个小女孩,抱着我的牌位枯坐,说: “不劳你们费心,我阿娘早就魂飞魄散了。” “我守在这里,只为等一个公道。” …… 1 “魂飞魄散?本君可不信!” 孟洺渊皱眉,挥剑斩下,劈开一条血路,也斩断了女儿手中我的牌位。 他瞬移过去,揪住女儿衣领,粗暴地提起来。 打量一番,冷嗤: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荡妇,流放蛮荒十年,孩子都八岁了。一只半鲛半人的贱种,也配和我说话?还谎话连篇。” “你刚刚说公道,她这种背信弃义、逼良为娼的毒妇要什么公道?!” 衣领勒紧女儿的脖子,让她因窒息面色发紫,神色却淡淡的。 “只要看到她的尸首,你自然就会明白一切。” 孟洺渊做了十几年君王,从没被人这样挑衅过,闻言用力把她扔回尸堆里。 “既然和本君卖关子,那我就将这里夷为平地。” 剑气横扫,无数尸体化作齑粉。 女儿承受不住,吐了口血沫。 爹娘连忙护着我的姐姐从她身上踩过去。 “阿箬,你现在是王后,可不能被这些肮脏的血弄脏了鞋底。” 他们不爱我,自然也不爱我的孩子。 沅沅。沅沅。 我无声呐喊。 可我早就只剩一抹残念,连一魂一魄都算不上。 侥幸留存在女儿发间的木簪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消散。 没有办法扶她起来,也无法告诉孟洺渊,这是他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我来蛮荒的第一年就被恶妖们剖腹取胎,这才导致女儿比同龄半妖成长得慢了许多。 随行的御妖师不在乎她年纪大小,一个接一个地踹她泄愤。 “谢兰茵恶魂作乱,害死了我妻子和孩子,她的女儿凭什么活着?” “我也被她害惨了,当年城破之时,我娘都七十多岁了,还被这个妖妇逼着伺候敌军将领的爷爷,等我回来,阿娘的身下都烂了!” “呸,真可恶,等把谢兰茵挖出来,我们就拿她的女儿泡酒祭旗!” 女儿蜷缩起身子,抱紧我断裂了的牌位。 任由他们殴打,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直至坟边一声惊呼响起,打断了这些人的动作。 他们跟过去一看,也同样低声叫了起来。 草席里裹着的那具尸体,竟根本不是我的脸! 只有手边那枚绑了结发带的海螺是我的。 “相思螺?” 孟洺渊捡起它,手背青筋暴起。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十五岁那年,他在深海里寻了三天三夜,找到这件宝物送给我。 只要贴在耳边说话,就可以把声音都录进去。 他说,希望我能存够一千句情话给他听。 可后来,他恨我入骨,直到我死那日,才第一次来蛮荒,命人将我鞭尸一万下。 那时的他太厌恶我了,朝相思螺踩了几脚,踹进我坟里就走了,连草席都没掀开看上一眼。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箬竹突然抚着心口,抓住他的手说: “君上,我难受得紧,想回寝宫了。” 孟洺渊原本有所动容的脸庞再次冷硬,搂紧她。 正要点头,女儿却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出声讽刺: “你是怕你对我阿娘做的那些龌龊事败露吧!” 这话让谢箬竹脸色大变。 她还没做出反应,孟洺渊的手就率先穿透了女儿胸膛,鲜血喷溅。 “没教养的贱种!真不知谢兰茵和那个奸夫是怎么教你的,竟敢对本君的夫人出言不逊。” 他沉着脸,挖出女儿的护心鳞,用力掐碎。 护心麟等同于鲛人的心脏,痛苦直击灵魂,疼得女儿直打滚。 她身子弱,没了护心麟,会死的啊。 眼泪一滴接一滴从她脸上滚落。 不是疼哭了,是在难过。 她早就知道了孟洺渊是她未曾谋面的爹爹。 我恨自己接不住她的泪,痛苦嘶吼。 强烈的怨气刮起一阵风。 相思螺在孟洺渊手中震动。 他似有所感,冷眼踢开女儿血淋淋的身子。 “谢兰茵,我就知道你在这!怎么?心疼你的小杂种了?” “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本君便听听,你到底留了些什么话咒骂我和阿箬!” 2 话落,他注入灵力。 却没听见怨毒的咒骂。 只有青涩而哀伤的嗓音涓涓流出。 “景德二十七年,三月初七,今日是我和阿渊成亲的日子,可圆房的却是他和阿姐。” 开头的话让孟洺渊顿住。 那个日子他也记忆犹新。 “爹娘故意灌醉阿渊,把我绑起来,让阿姐和他圆了房。 我就在隔壁,听着他们的声音响彻一夜。 阿渊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我听得心如刀割。 过了好久好久,阿渊才找到我,他跪在我身前,哭的肩膀都发抖。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只能一遍遍地说,没关系的。 我不怪他。 我怎么敢怪他呢。 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呀。 爹娘不爱我,因为我继承了阿娘的鲛妖血脉。 可御妖国,只有人才是最尊卑的。 就像阿姐那样,不仅生而为人,还天赋异禀,合该拥有一切好运气。 唉,我早就习惯了。 阿娘厌憎我,在我八岁时就挖了我的护心麟,给阿姐买新衣裳。 阿爹也只想用我赚钱,把十二岁的我送去青楼。 我哭着求他,可他也跪下来痛哭,说,阿茵啊,你体谅体谅我们吧,只有花钱送姐姐去当御妖师,才能让我们家光耀门楣。 那晚,爹爹的酒坛子和眼泪落了一地。 天亮后,我红着眼披上薄纱,乖乖躺在了青楼的软榻中。 一抬眸就和阿渊对上了视线。 他被表哥强行拉过来玩,看见我,耳尖红得都走不动道了,最后同手同脚地走过来用披风裹住我。 好温暖,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拥有尊严。” 许是初遇太美好,冲淡了些仇恨。 让孟洺渊有了片刻的恍惚,不由自主地往后听: “小海螺,我偷偷告诉你哦。 阿渊待我非常好,好到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他送我回家,赐我爹娘百两黄金。 他去深海屠龙,挖出龙心给我补上护心麟。 他护了我五年,直至我十七岁时才小心翼翼地亲了我的眼角,向我求亲。 小海螺,你猜他胸前那三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你肯定猜不到,是因为王室诸人强烈反对,认为迎娶低贱的女妖会辱没血脉。 他就提剑一个个打过去,差点力竭而亡。 定下成亲日的那夜,他把我的御妖符当作成婚礼送给我。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心跳也止住了。 御妖国的每一只妖都有对应的御妖符。 一旦被催动,就会感受到钻心之痛,无法施展妖力。 不论逃去哪,王室都能凭借御妖符把妖抓回去。 可阿渊说,他要让我不受任何人控制,要让我随心所欲,纵游四海。 那时的我啊,真真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妖。 可为何命运总会带着痛苦卷土重来呢? 算了,没关系,能和阿渊永远在一起就很开心啦。” 听到这里,孟洺渊的手微抖。 声音暂时停住。 女儿抹掉嘴边的血,怔怔道: “原来你以前这么爱阿娘,可为什么你后来却辜负了她?” 她对我的印象一直是个温柔的母亲,听完这些才知道,我曾是那么渴望爱的一个小女孩。 孟洺渊似被这话刺激到了,猛地回头,双眼已然猩红。 “分明是她负我!她淫乱放荡,无情无义,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有什么用?就算是让她下地狱都无法解我心中之恨!” 谢箬竹掩起不安而阴狠的神色,挽住他臂膀: “君上,都怪我掺和进了你们的感情,害得她因爱生恨,犯下滔天大错。” “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想给她留个全尸。” 软玉温香让孟洺渊冷静下来,轻抚她发丝: “阿箬,你又不是故意的,别总这么善良,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差点死在冰湖里,更不会这辈子都无法成为母亲,只能从宗室中过继子嗣。” “今天,我势必要揪出她的魂魄,任你折磨。” 爹娘也接连发话: “对呀,听这段话就知道,她从小就嫉妒阿箬了,恐怕早早地就开始谋划要害你。” “对这种孽障,我们一定要斩草除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辱骂我。 只有女儿在低声呢喃: “阿娘,你真可怜,不过别伤心,我马上就可以为你澄清冤屈了,到时候,沅沅去陪你。” 无人注意到,她那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悄悄画起了鲜红的咒文。 3 骂完,孟洺渊才再次摩挲相思螺。 我的声音重新响起。 这次的嗓音变得沧桑了些。 “明宣元年,腊月初九,对不起,小海螺,好久没和你说话了。 阿姐今天掉进了冰湖,被救上来后说是我推了她。 没做过的事,我当然不可能认。 我气愤地扑进阿渊怀里,让他给我撑腰。 但他的神色好冷啊,推开我,问: ‘阿茵,你在气我把她封为了王后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善妒,真让我失望。’ 我疯狂摇头。 可他不信我,把我按在地上。 让侍女端来一桶冰块,一个又一个地塞进我口中。 整整一百二十七个冰块。 好冷,好痛。 等到他好不容易松手离开。 我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身下从冰水变成了血水。 肚子的剧痛让我意识到。 哦,我刚刚好像没了一个孩子。” “腊月十一,阿渊终于来看我了,我肚子里的血都流干了。 他嘴角挂着笑容。 我以为他查清了真相。 可他开口后,我才知道,是要我帮忙给阿姐选一个子嗣过继。 他提到阿姐时,眼睛里全是怜惜而温柔的神色。 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堆在床角的血衣。 我真是个笨蛋,故意留着没洗,想等他发现后心疼地问我。 这样我就可以恃宠而骄地推开他,和他发脾气。 可原来我已经没有宠了呀。 阿渊也是个大笨蛋。 姐姐是灵力高强的御妖师,怎么可能怕冷,明明是她修炼过度才无法怀上孩子的。 大笨蛋走时还顺手剖了我的护心鳞去给阿姐疗伤。 他的步子那样轻快,像极了当初来迎娶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明宣元年,腊月十五。 不行,我不能平白受冤,我要去找阿姐对峙。 可我竟然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逼我发誓会永远保密。 我点头答应了。 看着她质疑的眼神,我有些心痛。 七岁以前,每次我快饿死时,都是她给我偷来馒头,让我撑下去。 即使现在她长大了,变得很坏,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她抱着我的温度。 好奇怪,她、爹娘,甚至是阿渊都总怕我会害人,可我明明从来都没有害过谁!” “我‘威胁’阿姐,要让我帮她保密,那就得跟我握手言和,陪我聊天。 或许,我可以拥有家人了!” 说到最后一句,我的语气染上几分雀跃,听得女儿眼眶发红。 在我的描述里,谢箬竹让我和孟洺渊越来越疏远,甚至快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可我竟还在奢望那点可怜的亲情。 果然,下一段就是: “明宣二年,三月十五,阿姐还是不信我。 她问阿渊要了我的御妖符。 阿渊眼都不眨地从我这夺过去,送给了阿姐。 我哭得这么伤心,可阿渊为什么一眼都不看我呢。” “三月十七,我的噩梦开始了。” “噩梦”这个词让孟洺渊身子微颤,指腹在相思螺上按出血印来,不自觉地询问谢箬竹: “什么秘密?” 谢箬竹故作娇嗔地一笑: “君上,我哪有什么秘密,妹妹胡言乱语呢。” 怨恨我的御妖师们紧随其后道: “君上,她后来不是还背叛了您,甚至害了我们御妖国所有子民,这样一个女人的话您也信?” 提及那些,孟洺渊的神色又立刻冷厉了起来,冷哼道: “呵,那我便听听,她还要继续胡编乱造些什么。” 4 “五月初三。 小海螺,我好痛。 阿姐用御妖符折磨了我整整一个月。 我真的没力气了。 前面十天,阿姐找来了几十个乞丐,让他们伺候我。 我一反抗,阿姐就催动御妖符。 后面是一些老头子,甚至有磨镜之好的老鸨。 还有谁来着,我记不清了。 走在宫墙边时,阿渊骑着马经过。 看见他手中的鞭子,我想到那些日夜,瞬间吐了。 阿渊勃然大怒,罚我在呕吐物里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小海螺,我想哭。 要是你能长出双手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抱抱我。” “五月初五。 阿姐逼我主动去服侍一个残缺的狗妖,否则就告诉阿渊我到处勾引男人。 我知道阿渊一定会相信她,只好忍着恶心照做。 做到一半,阿渊突然踹门进来。 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可怕的眼神。 这晚,他血洗半座王宫,拖着赤裸的我一个个宫殿杀过去,不断逼问到底还有谁碰了我。 我被折磨太久,嗓子沙哑了,啥话也说不出来。 似乎有酸涩的雨水落到我脸上。 半晌,我才意识到,那是阿渊的眼泪。 他说,他恨我。” “六月初七。 我以为,阿渊再也不会理我了。 可我在冷宫洗了一个月的破衣服后,他的长靴停在了我眼前。 抬起头,看见他复杂的眼神。 他握住我破了皮的手,静立许久,把我抱去石桌上,恶狠狠地弄了一整夜。 我有些疼,但又很开心,像喝了青梅酒一样,真希望能永远醉下去。 鸡鸣三声后时,他才松开我的嘴唇,说这是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再背叛他,便死生不复相见。 等我终于恢复力气,跑出冷宫去追他,却听说他要领兵去和夏国开战了。” “阿渊,等你回来,我一定告诉你一切。 我不要和你不相见。” “砰”的一声。 孟洺渊狠狠把相思螺甩到碑石上。 螺面瞬间多了两道裂纹。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一向从容的声线发了颤,眼底爬满血丝。 谢箬竹用绣帕掩唇抽泣: “君上,我真没想到,妹妹就连去世了还要挑拨离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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