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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母亲被赶出了那个家,想尽办法也不能接近自己的孩子,她开始抑郁,然后终于在一次精神恍惚的时候车祸而亡。 其实权望宸并不确定自己对母亲有多少感情,毕竟他那时候太小了,相处的时间也太少了。但他对控制着自己人生、肆意剥夺自己应有权益的父亲却是非常明确的厌恶。 没有人可以操控他。 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报应呢,他在那个男人的教育下冷血又残忍,最后那个男人就自食恶果了。 他8岁的时候明确不满父亲的存在,10岁的时候开始计划搞掉对方,然后暗中借助教父黑手党家族的力量,发展自己的势力,13岁开始一点点不动声色地出手剔除掉父亲的羽翼,17岁的时候亲手制造了一起车祸,接手家族企业,19岁完成全部的势力洗牌彻底掌控皇权集团,22岁让集团再上一个台阶,24岁身价翻倍,25岁到华国拓展商业版图。 然后遇到了一个在宴会上将他的手腕拧脱臼的男人。 苍殊听完的唯一感想是,这牛逼的人生。 他们两个都不是感性的人,一个只负责说,一个只负责听。说完了,就结束了,然后权望宸又带着人离开。 走到半途,权望宸望着前方林立的墓碑,又望了望天光,他想起来去年那一次,他差不多也是站在这里,看着苍殊站在墓碑丛林的尽头,乌云中遗落下一束光,苍殊的指尖绕着蝴蝶,好像整个世界只有这个人是亮色的。 权望宸福至心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对这人产生了第一次的心动。 苍殊看权望宸突然嫌恶地瞅了他一眼,满脑壳问号。 离开墓园之前,苍殊去借了下厕所,权望宸去开车。等待的时候,权望宸还接到助理电话,说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回国内的两张机票。 不是他跟助理的两张,助理早回国干正事去了,毕竟这几天他都是在跟苍殊旅游,难道还要自带灯泡吗? 所以这两张机票是他跟苍殊的,赵知秋他不管。 权望宸感觉苍殊去厕所有点久了。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什么,立马跑去厕所找人,然而某人早已不见踪影,打手机也是占线。 大意了,刚在母亲的墓碑前“真情流露”,这个时候不说怜爱一下、感情升温,一般人会在这个当口丢下他跑了吗??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苍、殊!”权望宸气得简直想生啖其肉。 … 溜出墓园,得到赵知秋的接应,苍殊火速逃离现场,天高海阔任鸟飞了。 又这么满世界溜达了几天,走走停停,拍摄,自言自语。 这日,苍殊若有所感。 于是他找了处风光秀美的地方,租了一座度假小屋,买来了很多的花,录下了一段视频,对赵知秋交代了一些话。 然后,晚安。 翌日清晨,严潇尔睁开了双眼。 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很累,又好像喘过了一口气。 然后记忆开始活跃起来,他的心情顿时无比复杂,又有些茫然。 先从床上下来吧。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镜子上还编了一圈花环,花还很新鲜。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他和苍殊的记忆并不共享,他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严潇尔走出了卧室,然后他惊愕地看着堆满了整个客厅的花,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自己这是睡到花店里来了吗?严潇尔腹诽到。 他从满室芬芳中走过。 小屋只有一层,客厅的门窗都没有关,大开着,穿堂的晨风清爽中夹杂着花朵的甜蜜。 严潇尔走到门口,顿时又被从门口到走廊都堆满的花映了满眼,房梁上有垂下的花篮,栏杆上有缠好的花藤,朝稍远处望去还是一整片薰衣草花海。 而在他走到门口时,感应器就点亮了旁边的平板,自动播放起视频。 严潇尔听到“自己”的声音欢快地说到: “早安。” “欢迎你回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新机制 人对美的感知是共通的,就算是严潇尔,站在这样的美景当中也很难不感到心旷神怡,觉得浪漫铺天盖地。 而这还是对他的欢迎仪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肉眼可见的大工程,肉眼可见的用心。 他从花海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平板,里面那个笑容灿烂的“自己”。 “……今天是10月17日,是你沉睡后的第116天,真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严潇尔。” 严潇尔对自己居然失去意识这么久感到吃惊。换做以前的自己,要是知道自己的人生一口气失窃了一百多天给到另一人格,他估计会气到跳脚,但现在,他意外的平淡。 他看着屏幕里的苍殊,心道,你是真的高兴我能醒来吗?不是装模作样吗? 严潇尔想,应该是真心的。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隐约地感觉到苍殊做了很多,为了唤醒他。可以说他能醒来全靠了苍殊不离不弃,这要是装模作样他图个什么呢? “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希望在你醒来的第一个早晨能有个好心情。” “你要到处看看吗?或者先吃个早饭?那么你可以先把视频暂停,也可以和其他的事一起进行,总之我就这样讲下去了。” 严潇尔没有暂停。 “关于让你陷入沉睡的契机,我有一些猜测,其中如果有我跟严樨文之间关系的原因,这确实是十分对不起你的事情,抱歉。” 严潇尔正要拿起平板的手一顿。“……” 他原本也只是推测,现在这就是得到确认了。 心情复杂纠结,还有些恶心,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具身体跟严樨文乱伦了,他就嫌恶的不行。 但他当初受到打击的重头却非乱伦,而是他自作多情严樨文是来关心他的,结果却发现其实是奔着苍殊去的。那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完全彻底地认识到,他只是所有人想见苍殊的跳板而已。 即便是他挺过来的此刻,这个认知也依旧在持续地伤害他。 只是突然多了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严潇尔一时还有点找不准这股力量的源头是什么,但依稀感觉到答案并不难。 “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因为你可能有些误会,那一天严樨文带你去那个会所,本意是想要帮你振作起来,只是他也没料到你会喝下加了春药的酒,严樨文觉得这种场面还是我应付起来比较顺手,就把我叫出来了,当然这后面确实就有他的私心了。” “希望这个解释能让你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再多的话就不先急着一股脑说给你听了。在你沉睡这段时间,我已经说了很多想对你说的话,也包括其他人的,都录成了视频,素材太多了,你要是没耐心看,就还有剪辑版的。” “其他的,还有赵知秋能为你解惑。” “好了,这段视频就说到这里了,希望能收到你的‘回信’。” 视频终末,画面定格。 严潇尔也已经拿着平板走到了走廊,他碰了碰手边的花,晨露沾湿了他的指尖,柔软的花瓣有如丝缎。 他看到了在一座遮阳花亭中备好早餐候着他到来的赵知秋,说出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我要回家。” 明明对自身处境都还不了解,一百多天的时间差通常都会让人下意识得近乡情怯,严潇尔却二话不说就第一时间决定了去和他割裂的时间线以及人际关系来一场硬碰硬…… 不得不说严潇尔是有一颗强心脏的,哪怕一度自闭。这也算是某种本性难移了。 赵知秋谨遵命令:“是。” 不过严潇尔还是会先吃个早饭的。而他稍后才知道,他竟然还跑出国了。 … 严潇尔回来了。 不是苍殊,是严潇尔了。 所有熟悉他们的人都能在一个照面就确认这个状况。不过现在还不用提其他人,严潇尔说回家,他见的第一波人当然就是他亲爱的家人们了。 他没有让赵知秋提前通知任何人他的苏醒和回归,所以他所见到的,就是众人猝不及防下最真实的反应。 他想看的就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他第一反应是回家难道是因为想家了? 严潇尔似笑非笑,冷眼审视着大家的反应,尽管他还不能很好地解读这些人的表情。 严铭温喜怒难辨,永远板着张威严的脸,看不出有没有为他的苏醒回归感到高兴、欣慰、满意,也看不出是不是有对苍殊重回副人格的境遇而失落、遗憾、不愉。 而严樨文,他倒是能看出来严樨文是叹息的。但居然还挺平淡?真是了不起,不是已经好上了的关系么? 但严潇尔也不怀疑严樨文对他的苏醒是喜闻乐见的,倒不是一下就相信了苍殊留下的那番替严樨文辩解的话,而是一些冥冥之中的感觉,那或许是他沉睡期间发生了什么? 严焓雅也在,今天刚好是周末,严焓雅会回家的几率一半一半,算是碰巧遇上了。 也只有严焓雅的反应慢了一拍,一句“殊哥你回来了啊,这段时间你都……”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然后大为惊喜: “三哥?!”严焓雅蹭地一下就站起来,走上前来又摸又抱,确认她消失了三个多月差点就要抱以最坏猜想的哥哥回来了!“三哥你真的…啊,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好担心!” 严潇尔心想,这个家里也就只有老四的反应能让他高兴一点了,虽说老四并未因为他的关系而迁怒苍殊,似乎也不见得对他绝对偏爱。 “我当然会没事。”严潇尔说到,又揉了揉严焓雅的头,动作算不上温柔。然后往餐桌走去,他赶上了晚餐的时间,不过看样子只赶上了尾巴。“我饿了,上饭吧。” 佣人立马去给他张罗了。 而严焓雅表情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三哥以前并不会对她做这类动作的。倒是……倒是苍殊哥比较喜欢?但动作会温柔很多就是了。 严樨文注意到严焓雅的困惑,心下微动,若有所思。 餐桌上气氛微微沉闷,明明除了严焓雅每个人看上去都挺怡然自得的,明明今天应该是严潇尔复苏的大喜日子的,但不知道这股氛围是怎么回事,搞得本来想活跃气氛的严焓雅愣是都开不了口了,只能默默吃饭。 晚饭结束,严焓雅拉着严潇尔说了不少的话,严潇尔也少见的有耐心。但耐心还是有限,等他不耐烦了就让严焓雅回屋睡觉去。而他,则是在回自己卧室的途中,往严樨文房间那边走了走,就见严樨文站在门口,像是专门等着他一样。 严潇尔上下审视着自己的这位好二哥。 严樨文任他打量,心头叹息,唉,老三真是变了呢……他主动开口:“知道了?” 严潇尔顿时一脸嫌恶,这人做的事就够恶心了居然还有脸摆出这样堂皇的态度!“严樨文你恶不恶心?” 他对苍殊的埋怨反而不是很重,因为苍殊跟他就不是一个人,对于苍殊来说他的亲哥不是苍殊的亲哥,苍殊就没把他的亲人当亲人自然没什么伦理上的不适,但严樨文呢?这可是他的身体! 严樨文又是叹息,果然知道呢。他和苍殊在推断严潇尔沉睡原因的时候就猜测了这个可能,而且就算不是,那之前不知道以后也是会知道的,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尤其是严潇尔身边还有一个完全服从他的赵知秋。 “是啊,恶心。”严樨文不吝承认,他笑,“但我本来就是烂人一个么。” “……”严潇尔无言以对,遇上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根本没辙,只能把脸皱得更紧了。“现在我回来了,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我尽量。”严樨文做着很没有诚意的应承。 严潇尔黑了脸,却拿严樨文没办法,只能想着要是严樨文不知悔改,他就去跟大哥告状,反正他也从赵知秋那里得知大哥都知道了,他没什么丢不丢脸的,他完全是受害者! 不过他也很纳闷,大哥居然一直没管严樨文这么大逆不道?他不知道一向古板的严铭温到底在想什么,真就对他的另一个人格这么包容放任,连乱伦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完全想不通,简直都疯了。 严潇尔不再跟严樨文白费口舌。宛如对什么脏东西避之不及一样,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在他吃饭的时候,赵知秋就已经把行李拿了上来,并把房间收拾换新。严潇尔洗个澡回来坐到床上,掏出电脑,和外置硬盘,打开了内存巨大但都被分门别类好的视频文件夹。 他只在飞机上看了很少的一部分,还是剪辑版的,毕竟严潇尔可不觉得自己有那耐心把三个月的流水账原视频刷一遍。 他觉得另一个人格也是有够闲的。 他看着屏幕上不断闪过的画面,好多他去过、甚至自己都想不起有去过的地方,另一个“自己”都一一走过。因为是剪辑版的,零散的碎碎念都被集合到了一起,仿佛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真的,有够闲的。 严潇尔心道。 可他却几乎是有些舍不得地关掉这一个视频,打开另一个剪辑视频,标题是“大家想对你说的话”。 本来他是最先打开了这个视频的,因为是剪辑版文件夹里的第一个文件。 但在看到严铭温出现在视频里的时候,他就先退出了,因为他想看到大家真实的反应,不想自己先入为主的判断影响了观察。而且他就是在这些人的打击下才自闭的,还是本能地有些抵触。 不过现在可以了。他也想听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发现人还挺多,从严铭温、严樨文、严焓雅,到赵知秋,包括他那些已经闹掰了的“朋友”,甚至还有些他根本不认识、准确来说是不记得了的张三李四。 哦,竟然还有顾司君呢。 “……如果他变成这样有我的一份原因在,那么我很抱歉,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予以一定的补偿。” 严潇尔听着、看着视频里的顾司君这样对苍殊说。 是的,是对苍殊说,不是对他。用的是“他”,不是“你”。 顾司君的视线也没有对着镜头,而是看向镜头后的苍殊的。 这句话也没有明确表明顾司君希望他严潇尔醒来,只是含糊地致以了歉意——就连顾司君这样品性高洁的人,都存着私心希望他这个主人格被取而代之罢。 严潇尔发现自己从未像这一次苏醒过来后这样敏锐了,总能发现到这些人言行之间透露出的本质。不管是现在对顾司君,还是方才对严焓雅。 这个发现让他既感到得意又有些自嘲。 严潇尔觉得,还是以前那样的自己更快乐。 看着屏幕里的顾司君,严潇尔有些恍惚地,又想起了那一天,他对顾司君表白然后被拒的那天。 对于他很没有逼数的追问为什么,顾司君却似乎比他更困惑,反问他,“你觉得我能喜欢你什么?” 顾司君问得很真诚,没有冷嘲热讽的意思。 而他被质疑,本能地忿忿不平。他想开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竟然说不出话来。 再对上顾司君那清澈、又无比疏冷的眼神,他第一次感到那么羞耻,狼狈地,逃也似的跑了。 真是叫人不快的记忆。 但这会儿想起,他却是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他没有一点值得让顾司君心动的地方,那他对顾司君呢? 虽说他把顾司君视为男神,喜欢了很多年,发了很多梦,以前问他这个问题他觉得他能说出无数个理由来,容貌,身份地位,强大的实力,耀眼的光环…… 但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这个问题呢? 他喜欢顾司君什么?他喜欢的真的是顾司君这个人吗? 现在想想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顾司君,尽管他调查了很多关于顾司君的事,但是他仍然不会知道,倘若他说出哪一句话,顾司君会对他笑。 同样的,顾司君也不会对他说出动听的话语,不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会注视他,不会关心他,甚至不会希望他存在…… 难受。严潇尔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并不想否认自己曾经那么热烈过的喜欢,最后还失败得这样不声不响。 他看着视频终于放完顾司君这一段,继续往下。 一个又一个被采访对象轮番登场。 严潇尔才知道,原来那天他杀个回马枪听到了他那些“朋友”背后议论他时,用下流口吻打趣那个谁曾觊觎过他,这人居然在苍殊的引导下承认了是真心喜欢他的,只是当时那个气氛下他随波逐流了。 现在看着这人对着“自己”忏悔他的虚荣与软弱,剖白自己的真心和情意,严潇尔没感觉到一丝得意、愉快或者体谅,只觉得恶心。 直到听见苍殊在这段采访结束后,用画外音对他说到:“虽然你估计也瞧不上这人,不过你有注意到他说他喜欢你什么吗?” 严潇尔回想了下,尽管他才看过,但实在没听进去那人都说了什么恶心话。 “他说喜欢你瞧不起人的样子,觉得你那个神气的模样很可爱。”苍殊发出失笑的声音,“不排除他可能就是个抖M,不过他描述你的这一点我是赞同的,这是你身上闪光的地方。” 严潇尔一愣,困惑。 他现在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大概是什么德性,一无是处到让他都找不出哪怕一个优点来能回答顾司君。 都这样了,这人还能屎里淘金怎么尬夸自己? 让他愿闻其详一下。 “在我看来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虽然目前来说说是‘嚣张跋扈’更贴切一点,不过往好的一面想,你从不自卑,所以你从来也没有盯着那些我有而你没有的部分,我再如何好你也不会觉得沾光。” 呃…… 突然把他说的这么冷酷,有点尴尬。 同时严潇尔也很怔然。 原来他在别人眼里可以是这样的吗? 明明是很牵强的优点,怎么这人说来他居然没觉得很虚伪? 而视频里苍殊的夸夸时间还没结束:“此外你还洁身自好,虽然是为了嫁进顾司君家,但能有这份毅力也很不错了,毕竟你身边诱惑还挺多的。” “以及你还很纯情、很专情,这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你对你对家人其实也还不错,对妹妹严焓雅就不说了;我知道其实你也很尊敬你的大哥严铭温,虽然你可能总埋怨他管太多;你看起来很讨厌总欺负你的严樨文,但其实你还挺喜欢这个会带着你玩的哥哥。” 本来被夸得挺高兴的严潇尔,听到这段便皱起眉鼓起腮,恼怒地敲了两下空格键。 不要乱说!别跟他提严樨文那人! 视频到此又剪辑跳到下一段了。严潇尔撇嘴,什么嘛,搜肠刮肚也就这么点牵强附会的优点了是吧,哼。 不过还算中听。 严潇尔压下飞扬的嘴角眉梢,勉为其难给个好评,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继续往下看。 … 严潇尔一连宅家了好些天,他好像越来越适应这种生活了,不想出门,出门也不知道干嘛,没什么好玩的,也没有想见的人。 苍殊顶着他的身份去采访他以前那些朋友的时候,就算是破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但严潇尔仍然没什么兴趣去找那些人玩了,没劲。 严焓雅翘课在家陪了他好几天,好像他是什么玻璃娃娃担心他再度自闭的样子。严潇尔感到无语,他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苍殊作为一个“外人”都说他自信强韧,老四跟他生活了二十年反而这么看待他? 不过看在老四也是关心他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就是太粘人太小心翼翼了他不喜欢,还是撵去学校别烦他比较好。 忽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严潇尔暂停了电脑视频,瞥了一眼,看看又是谁的来电呢。 哦,郁执卿。 ——那是苍殊的手机。 以前他俩切换身份的时候,另一人的手机都是关机放在赵知秋那里的。苍殊没法从赵知秋那里要到严潇尔的手机,要到了手机有密码也没用;但严潇尔若是要苍殊的手机,赵知秋就是完全服从的了。苍殊的手机也不设密码,毕竟就算有密码,严潇尔真要问的话,赵知秋也能把他卖了,或者科技狠活一下。 这回严潇尔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只是无聊,他也不拿苍殊的手机干什么,就只是开了机放在一边,看看有多少人找苍殊,都有谁找。他也从来不会接通,只等来电自己终止。 他都回来这么些天了,关注“他”行踪的人肯定都有各自的渠道收到消息,于是他们给苍殊打电话,但是都打不通,所以那些人应该也都能猜到了吧,回来的人是他严潇尔,不是另一个。 肯定也明白现在这个既未关机却又没人接的电话是他搞的鬼,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想呢?他什么意图?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意图。 但这些人也真是挺锲而不舍的,就等着什么时候苍殊能上线接通了他们的电话呢。 可惜了,他就呆在屋里,受不了什么惊吓,他甚至都不怎么出卧室,因为家里还有个二五仔呢,吓他切号这种事严樨文又不是没做过。 严潇尔觉得这种感觉还挺暗爽的,你们不是所有人都想见到他的另一个人格么,但是,诶,控制权只在他手里,他不想让你们见,你们就谁也见不着! 不过他这样也确实挺无聊的,都无聊到把苍殊留给他的那海量的原视频翻出来看了,之前他还说他绝对没这耐心呢。 三个多月的量,哪怕苍殊并不是每天都拍,也不是24小时不落,那量也够大的,流水账视频又没什么看点,什么花花草草走会儿路都能拍,可这么无聊的东西他愣是看下去了! 他用苍殊的眼睛重新经历了一遍他曾经走过的轨迹。 当然时间不同,苍殊看到的风景也不会是他当初看到的风景。但看着看着,严潇尔忽而领悟一般地发现,或许苍殊眼里看到的风景与他不同,不仅仅是时过境迁的关系。 就比如,他抬头望天时从来没有感叹过天有多蓝。 就比如,他从来不知道当你和一个路过的老人打招呼时,对方回给你的笑脸会是那样慈爱又粲然。 就比如,他也从不曾注意过,路边随随便便的一朵小花都如此娇艳。 阳光很好,风很温柔,又或者雨幕淋漓,噼里啪啦,所有风景都生机勃勃,那不是因为在镜头里被美化了,这拍摄技术可着实粗糙,而是因为在拍摄者的眼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灿烂可爱。 真神奇,严潇尔第一次发现自己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原来这样鲜活有温度,那镜头里摄下的光芒仿佛能顺着苍殊的声音投射到他的手心。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同步了苍殊的动作,伸出了手去接住树叶缝隙斑驳下来的阳光。只不过他在自己的卧室,手里只有虚无。 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手,百无聊赖地又翻了个身,再看向电脑,镜头已经下移,落到了湖面上。而湖面上倒映着拍摄者举着相机的身影,这人还对着倒影晃了晃手,好似在跟他打招呼。 严潇尔莫名屏息了一瞬。 其实苍殊出镜的机会并不多,偶尔能伸个手,更多时候只是画外音。 突然这么一下,竟好像真的在镜头的对面对他挥手一样,有一瞬间的时空错位,模糊了真实与影像的界限。 等那瞬间的恍惚过去,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翻涌上来了连片的怅惘与空虚,浑身难受,提不起劲,总感觉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 严潇尔躺在床上,收拢五指抓住虚无的空气。 蓦地,他想,或许是他太无聊了,或许是他也清楚不可能一直这样停滞下去,所以,他现在似乎…想要见一见苍殊? 虽然准确来说,他们根本见不上面。 严潇尔还正这么吐槽呢,然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便断线了。 苍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卧室,以及电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他很高兴,看样子严潇尔真的苏醒了,而且回到了家里。就是他人好好地躺在床上,看的视频也不是什么恐怖片,房间里就他一个,没有人吓他,耳朵上也没有戴着催眠耳机……所以怎么就换他上线了? 苍殊暂时拿不准这个问题。 他坐起身来,想了想,先在房间里和电脑上找找有没有严潇尔留给他的什么讯息。然后好吧,没有。 不过却找到了他的手机,还是开机状态的,再一看,一溜的未接来电。 苍殊挑眉,严潇尔拿他手机做什么? 这个问题也暂时放下。苍殊收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第三百三十四章改造记 苍殊并没有打算在余下的小半天时间里做点什么,他只是需要搞清楚一下现状,赵知秋或者严樨文他们都可以为他解答。 他还又接到了权望宸以及晚上九点那趟谢图南雷打不动的电话,他接通了,但是对于对方发出的见面邀请他并没有同意。 因为比起这些,他现在更想要弄清楚他这一次醒来的异状是怎么回事。 诚然如果非要凹出一个受到惊吓的情况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当时做了噩梦啊,或者一个翻身差点跌下床啊,等等。但如果把严潇尔的这次自闭沉睡又苏醒看作是一个具有分水岭意义的关键事件,而这个关键事件后他们的第一次切换身份就疑似出现了一点不同寻常,那么这个时候如何不值得宁信其有地探究一下呢? 苍殊直觉会有一个意义重大的发现。 可惜严潇尔房间里的监控没有投入工作中。于是苍殊在做了一些安排后,开始给严潇尔留言。 苍殊没再离家外住,这个时候似乎也不顾上跟严铭温保持距离的事了,毕竟严潇尔不明真相无法配合,也没办法跟他解释。 苍殊一觉睡去,严潇尔一觉醒来。 严潇尔看到了苍殊留下的便签,先向他说明了昨天醒来时的情况、感到的疑惑以及对此的猜测,又友善且期待地希望他能描述一下他昨天是怎么下号的,希望他基于此方猜测回想一下值得注意的点,并表示如果你也对此感到在意的话,可以试着能不能再重现一次。 苍殊丝毫没有回避地说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并且以后能做到可控的话,那无疑更方便他们交流了——而这样,很明显是更有利于苍殊的。 是啊,更有利于苍殊,严潇尔也能看明白,但是他好像并不感到抵触,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心道这和苍殊无关,是他自己的意志。 于是,他开始回想。回想细节并不难,因为对他来说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事。 然后,他的脸色变得古怪。 有些尴尬,有些恼怒。他都想装作无视不告诉苍殊、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是不是正确答案不重要,他不需要苍殊那颗更聪明的脑瓜来替他求证了。 然而他纠结来,扭捏去,最后还是决定告诉苍殊了。中途找了不少理由说服自己,什么跟自身攸关的情况果然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免得以后坏事儿,什么苍殊那么聪明他就算不说也迟早会知道这么掩耳盗铃一番不过多此一举……诸如此类。 严潇尔拿出一张新的便签纸开始着笔。 这是他第一次给苍殊回信,以前都是让赵知秋转述,转述那么一两句话,毫无交流欲望的样子。 要落笔时,严潇尔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手写过什么东西了,字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写,叫人有点恼羞成怒,差点就要不干了。 严潇尔的字并不丑,豪门出身的人最起码的素质培养还是到位的,就像严潇尔练过的钢琴一样。 写了个开头,严潇尔想起他在那座薰衣草小屋醒来时看到苍殊留给他的问安视频,视频的结尾,苍殊说期待他的回信…… 严潇尔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便签纸,搓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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