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接着他捏紧了掌心一卷红钞出去了,留下石化的我们。 “元总?”妈妈莫名地看着我,眉眼却藏着自豪。 “你们少点话吧。”嗜酒的三姨夫摆好了分酒器,“小桉混成这样,还看得上你们挑的?” 我反应过来:“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宋淮序站在门外樟树下,靠着车递过来一杯奶茶。 9 “我转你。” 我不接那杯奶茶,看了眼发票,掏出手机。 “你把我什么账号都拉黑了,怎么给我?”他挑眉道,“你拉回来?” “我有你银行卡号。”我打开APP。 手机却被他摁下:“岁桉,我们五年了,你有必要这样生疏吗?” “而且,”他扫了一眼四姨夫的车,“我讨厌她们跟你说的话。” “听壁脚?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我无语笑笑。 打开银行APP,才发现他的个人账号已经在不久前给我转了一大笔钱,备注年终奖。 我加上饭钱一起给他转了回去,转身离开。 他把咖啡往车顶一放,就来抓住了我:“你还在生什么气?如果是因为年终奖,我给你翻了十倍,还不够吗?” “对,不够!”我死死咬唇看着他。 他眼里却泛起一丝希望:“那你要多少?” “我要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用力去掰他死死捏住我的手指。 “宋总!” 是苏恬恬,还有他的秘书小唐。 我已经看见公司的人就形成条件反射了,立刻想离他三尺远。 他却没如往常那样松手避让,而是把我又拉到身侧,招手示意小唐停车。 “你怎么也来了?”他皱着眉看向苏恬恬。 “唐秘书说,他来给您送合同签字,我就请假跟来啦!”苏恬恬瞧见了我,热情地打招呼,“元总监你也在!原来重城是你老家!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你请假?”我也皱起眉,“这两天科技城的项目还是要留负责人盯着的。” 随即我醒了神,这还关我什么事? 我努力想抽手离开,宋淮序却死死不肯松手。 苏恬恬也注意到了,她有些疑惑:“宋总,元总监,你们在吵架吗?” “对,有些方案有分歧,我们争执得厉害。”我挤出笑容,用眼神警告他。 就算离职了,我也不想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三角恋谈资。 宋淮序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把我的手拉紧到胸口:“对,女朋友很生气,这不在哄吗?” 最惊讶的人是小唐,他拿着合同和签字笔瞪大了眼睛:“宋总,元总监……” “我车里等你哈!”他接着反应敏捷地躲回车内,远离纷争。 “我早就看出来了。”苏恬恬眼里含着笑,“可是元总监提了辞职,你们是分手了吧?” “是你先看见的辞职报告?”宋淮序冷冷看向她。 “是啊。”她笑靥如花,“不过我的职级还不能瞧,所以就放在那等着秦总进去咯!” “你早就知道?”我看向她。 我一直以为她只当宋淮序单身,只是正常倾慕,看来还是我想少了。 “对啊,学姐。”她笑眯眯看着我,“真喜欢一个人,是能一眼看出他的背影的噢。” 是我之前的锁屏。 “宋总,”她的长睫像两把小蒲扇一般,“您别生气了,我们去逛重城古街吧。” “苏恬恬,”他看着她,压着点火气,“你看见辞职信的时候就应该立刻呈给上级。” “可我又不是HR。”她无辜道,“你们跟纽约那边开会,也吩咐了不许打扰的呀!” 她见他怒意,便上来拉他胳膊:“别气啦,您不是说,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教我吗?” 宋淮序想去推她,这头便松开了我,我乘隙立刻转身上楼。 “我爸妈该找我了。”我说,“这场戏你们俩唱吧,别忘了小唐。” 推开包间门时,我侧身看见楼下玻璃外,宋淮序把苏恬恬推上了车。 空出的停车位是他们故事的留白。 我别过头,想着梅菜扣肉应该还有几块。 10 夜里,几个同事拉的奶茶小群里炸开了锅,疯狂艾特我。 “我靠,老元你深藏不露啊,不声不响把宋总拿下了?!” “我之前看宋总老是开会骂你,我以为他不喜欢你呢,感情相爱相杀啊!” “我靠,笔给你,你给我写他俩!” 我懵了,直到她们截图发来一张宋淮序的朋友圈。 “你自己男朋友官宣,你看不到啊?” “讲实话公司好像还挺忌讳这个的,你们是商量好谁跳槽了?” 他只发了一张照片,是我不久前通宵后趴在桌子上补觉的睡颜。 文案很简单:“白首不离,同去同归。” 我不知道是该惊讶他何时偷拍的我,还是该惊讶他的突然公开。 “已经分手了,我辞职了。”我在群里回道。 “我靠,我看见你退了大群,还以为你为年终奖的事情拿捏秦总呢!” “不是吧,这就BE了?!” “等会,是不是因为苏恬恬?!她最近缠宋总缠得厉害!” “这也太狗血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乱成一团,拨通了宋淮序的电话。 他秒接:“岁桉。” “你什么意思?!”我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情人节给大家送瓜?!”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样吗?”他在电话那头不解,“我做了。” “在我辞职之后,对吗?”我冷笑。 “我说了,我没批准你辞职。”他也压制着怒气,“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你不怕了?”我满是嘲讽。 “元岁桉!”他对着话筒有些颤声,“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咬牙,“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你还在气苏恬恬的事,是不是?”他答非所问,“我那天跟她都说清楚了……” 我挂了电话,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传来,苏恬恬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挂断,她又打,我最后不耐烦地接起:“你想说什么?!” “学姐!”她在那头带着哭腔,语气却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真想分手,我不会放手的。你以为你逼宋总来警告我,我就会认输吗?我一定会追到他。” “你加油。”我娴熟地拉黑了她。 还是没能逃过变成瓜的命运,不过很快也会有新的话题盖住。 人嘛,最忌讳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在妈妈刚换洗过的被套里嗅着喷香的阳光味道昏沉睡去。 第二天,忽然下起雪来。 晨起便觉窗外亮堂,拉开窗帘果然看见雪飘如絮,瓦上凝霜。 “岁桉,我听见你大半夜的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妈凑过来,“你谈恋爱了?” “没有。”我大口扒炒饭,“跟同事讲方案。” 她一脸“我懂”的表情:“你自己把握好进度啊。” 我无奈,怕她和几个姨妈又来打车轮催婚战,抱了电脑躲了出去。 特意忙到晚饭后才回家,却看见爸妈都在阳台上看焰火。 “好看吗好看吗?”我放下打包的烤串也凑了过去。 满地皑皑映着火树银花,满天璀璨明亮,接天鼓吹般的热闹新年。 而纷纷灿烂下,分明拼凑出一个“岁”和“安”字。 “谁家许愿,还刚好是咱们岁桉的名字。”妈妈拍手。 “你蛇年运气肯定好,你瞧多巧!”爸爸也跟着笑。 我心内一沉,果然定睛瞥见楼下站着个熟悉单薄的茕茕身影。 11 “怎么?你想冻成冰雕,明早被围观吗?”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围巾,眼里闪过笑意:“我这叫元门立雪,你喜欢吗?” 接着他自顾自的慨叹:“你们这的烟花厂不行,你的‘桉’字他们做不出来,只能放现成的字。” “宋淮序,”我满脸苦笑,“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想你原谅我,”他眼角微红,“岁桉,我要我们好好的。” “你打算在这伫一晚上吗?回吧。”我摇了摇头,“别搞得像高中生一样。” “为什么要回?”他靠近想拉我,我学乖了,直接退后数步,“我可以现在就上去跟伯父伯母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可以论及婚嫁了。”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我莫名泛起一阵心酸。 这几年,他的任何选项都可以排在我前面。 加班,出差,开会,应酬,后来哪怕是一个撒着娇的女同事,他都给了她比我要多得多的耐心。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拨他的电话,不是未接就是一句“在忙”匆忙挂断。 多少次病在床上,我给他发消息,得到的不过是几句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多少次年节热闹,我想喊他出去,他总皱眉以人多口杂或行程太忙推拒。 渐渐我学会了不再把他当成男朋友,可往往他又会突然抽出些时间来哄我。 他会忽然在深夜跑来我家,送来一条我喜欢了很久的项链。 他会在我痛经时推掉一场会议,拥我在怀里替我揉着小腹。 但当我又燃起希望,对他有了男朋友的要求,他又会恢复冷漠和忙碌。 我甚至怀疑他已婚,还想法子查过他的婚姻情况。 我宁愿证明他有道德瑕疵也不想承认他没有那么爱我,真是有些疯癫了。 我就在这样的折磨里不断循法往复对他的喜欢和失望,内耗得如同快充快放的电池。 最终我选择用工作麻痹自己,也麻痹这份爱意,收效显著。 可这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意义呢? 苏恬恬不过是一根导火索,她知道我们是情侣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真正没把我们当情侣的,是宋淮序自己。 “我知道我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他脚下雪声清脆,慢慢走近,低头看我,“我太自以为是了,岁桉,我以为……” “你以为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我看着他。 他红着眼看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小时候学过一首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我看着雪地上的脚印,“我们的感情也不过就如雪泥鸿爪,一场大雪就盖住了,算了吧。” 我转身想走,却又被拽进他怀里,他紧紧拥着我不愿放手。 “岁桉,你看那边。” 我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树林里,是两个雪球堆叠出来的雪人,丑得可爱。 仿佛又回到某个冬日,我们望着忙活半天堆出来的两个丑丑的雪人相视大笑。 五年光阴荏苒,不过寥寥几千天,却已恍如隔世。 “我们才不是浅浅爪印。”他使劲贴紧我,“我们有这么丑的雪人,有整整五年……” 我泪眼朦胧地掰开了他的手。 “这五年除了开始,于我都是噩梦。”我看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他摇着头颤声,抬手想帮我拭泪,我躲开了。 “我永远爱那个雨天里飙车来救我的人,但你已经不是他了。” 又或者,一开始我就会错了意。 他送赶着投标的我,和他赶去救找不到签字书的苏恬恬。 别无二致。 他红着眼眶怔怔看着我,我决绝快步转身离开。 推开门,妈妈看着我吓了一跳:“冻成这样?!” 我进了卧室:“四姨说的那个男孩子,你安排我们见面吧。” 12 第二天午后,我和这个被四姨拽来的男孩尴尬在咖啡桌边对坐。 “林……” “林砚琛。”他递奶球给我,“元岁桉,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这名字莫名耳熟,我看着他陷入沉思。 他的脸忽然和记忆中那个操场上扣篮后郎朗大笑着擦汗的男孩重合。 “噢!”我一拍脑袋,“那时候他们都管你叫‘疯子’!” 果然他们没说错,相亲的尽头就是高中同学。 我扶额微笑:“你……没怎么变。” “变了,现在就算知道你在看球,我也不会用半瓶发胶抹头了。”他撇嘴。 我被逗笑,尴尬的气氛顿时消解了不少。 “你倒变了些。”他认真注视着我,“成熟了很多。” 我撕开奶球:“是啊,这几年牛马当下来,还能和上学时一样嘛。” 他轻轻一笑:“元岁桉,你今年刚决定相亲吗?” 搅拌咖啡的勺子愣在杯子里:“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托各种人问了你家里六年。”他苦笑,“你今年才松口啊。”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人。 “……这几年,不会他们要我去接触一下的都是你吧?!” “也可能还有别人。”他耸肩,“不过我觉得最执着的应该就是我了。” 我哑然失笑,心内阴霾顿时驱散许多。 “先生,”服务员尴尬快步走近,“您的车牌号是Y354158吗?” 他疑惑点头:“是,怎么了?” “外面有人把您的车撞了,您赶紧出去看看吧!” 刚刚是听见外头有动静,我陪着他小跑出去。 肇事司机是宋淮序,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外带咖啡。 而他那辆酒红色的宾利紧紧抵着林砚琛的小蓝车,车头都压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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