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公子有病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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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砰”一声巨响，工厂车间的大门被突然踹开，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喊。 “谁敢？！” 原来是王秀兰的狗腿子见她处于下风，当即跑出去搬救兵。张卫东急匆匆地冲到王秀兰身前，蹲下来将她扶着靠在自己怀中，眼底满是担心。 “秀兰，你怎么样？” 王秀兰痛得没有力气开口，浑身发冷颤抖，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和其他两个男人。 7 李守财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眉毛一竖就准备和他掰扯掰扯。就在这时，王秀兰两眼发昏，突然晕倒在张卫东的怀里。 “秀兰，你怎么了秀兰？” 张卫东语气焦急地呼唤她，见她不醒又赶紧掐她的人中，可她还是没有醒来。突然，一个女工惊恐地指着王秀兰的下身大声尖叫。 “血！她的裤子里流血了！” 张卫东脸色骤变，当即将她背起来，眼神凶狠地留下一句话。 “秀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随后就马不停蹄地背着王秀兰上了车，开车带着她一路疾驰去镇上的医院救治。李守财这才有些后怕，喃喃自语道，“我也没用多大劲儿啊，怎么还流血了？” 车间主任大姨看着张卫东二人离开的方向，嗤笑一声。 “女人下身流血，除了来事儿就是流产。” “王秀兰可是月初刚请过月事假，那就是肚里揣着崽子呢呗！” “就是这崽，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李守财坐立不安地看向受伤男人，似乎想寻求他的帮助，却被他冷声推拒回去。 “厂长，您看我做什么？我只是让您把她送到派出所而已。” “可没说让您动手打人啊……” “我还有事，这就先离开了。” 话音未落，男人就潇洒转身离去，李守财只得面色凝重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午饭时间，孙美华径直走到我的对面座位坐下，眉眼含笑地朝我开口。 “今天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帮忙转移了王秀兰的注意力，受伤的可就是我了。” 她将盘里的煎鸡蛋放入我的碗中，目光真挚地询问，“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王秀兰那个人我早就看不惯了，咱们可以强强联手，一起搞她！”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自是愿意的。趁着休息时间，她竟然带头攒起来一个赌局。就赌王秀兰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选项一，她那短命老公方大仁的；选项二，她那相好张卫东的。有些姐妹见选项里有我的老公张卫东，想要投钱的手犹犹豫豫，生怕我尴尬。我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肉票放在选项二的标签上，“我赌那孩子是我老公的野种！” 大家见我带头下注，也纷纷拿出身上的纸币、粮票布票等下注。最后统计结果的时候，两个选项投注的比例差不多是各一半。下班后我走在回家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在厂里救我的男人。他双手插兜朝我走过来，突然抬手弹了我一个脑瓜嘣。 “沈玉珍，你不记得我了？咱俩是初中同桌啊！” 我恍然大悟，激动地伸出拳头朝他胸口怼了一拳，这胸肌可真够坚实的。 “竟然是你啊，潘书阳！” 张卫东见状，还以为她是气得说不出话，当即冷声质问。 “秀兰心地善良你们却合起伙来欺负她，凭什么！” “哪怕她犯了一点小错，口头警告足够了，竟然还动手打人！” “今天动手的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要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张卫东赶紧去治治眼睛和脑子吧…… 8 我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书了，而他则是继续读了高中。还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我们俩差不多有十年没见了。昔日的好同学相见，我俩就在街道上热络地寒暄。说起小时候他为了帮我摘学校果树上的果子，从树上摔下来划伤了手。当时也是我用手绢给他包扎的。潘书阳嬉笑着举起了他的手，“沈玉珍，我受伤可都是为了你啊。” “这不得请我吃点好的补补血？” 我正准备回他下馆子去，身后突然冒出来几名警察。 “有人报案说你们涉嫌殴打孕妇，现在和我们走一趟！” 没想到张卫东的动作这么快，竟然恶人先告状地将此事捅到了派出所那里。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棉纺厂里那么多工人都可以作证，是王秀兰先动的手。我和潘书阳无所畏惧地坐上了警车，没想到车却开到了镇医院里。 “报案人要求来这里现场对峙，另一个嫌疑人已经到了。” 病房里，王秀兰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泣不成声，张卫东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秀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守财待会儿咬死了，是那个潘书阳教唆他联合沈玉珍欺负你的。” “他们敢害死孩子，我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见我们一行人进来，张卫东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噌”地一下站起来。 “秀兰的孩子流产了！你们两个就是凶手！” 说罢，他眼神示意李守财，后者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我可以作证，当时就是沈玉珍先言语刺激王秀兰，导致她情绪失控。” “而后潘书阳又用身份逼迫我……” 李守财气息紊乱，但还是深呼吸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他逼迫我出手去打王秀兰，否则就要向上举报我工厂管理不到位，要撤我的职。” 这人怎么还胡编乱造呢？完全是在颠倒黑白！我正要出言反驳，潘书阳先一步开口，语气森寒犹如冰刃射向李守财。 “李厂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我劝你最好想想清楚，否则等到真相揭露的时候，我怕你承担不了后果。” “助纣为虐的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李守财心虚地低下头，心底暗自咒骂着张卫东趁人之危。若不是自己被张卫东拿捏了许多投机倒把、贪污受贿的把柄，他才不想得罪潘书阳。可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如今只能被张卫东威胁了。警察还将工人都聚集到了旁边的空病房里，众人口径出奇地一致。和李守财交代的相同，想必是受到了威胁或者收了好处。但这里没有孙美华和她的几个跟班的身影。张卫东趾高气扬、痛心疾首地指着我和潘书阳大声痛斥。 “你们简直丧尽天良！” “美兰怀的孩子可是她丈夫的遗孤啊，是要延续方家香火的。” “如今孩子没了，她的心痛你们能弥补得了吗？” 看他这悲痛万分的样子，分明是为自己失去孩子而愤恨吧？我想请警察帮忙将孙美华几人找来，以证我和潘书阳的清白。没想到王秀兰的婆婆突然哭喊着冲了进来，哭嚎着跪倒在我们面前。 9 “你们还我孙子，还我孙子啊！” “我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唯一的孩子还被你们害了！” “我没脸活着了……” 话罢，老婆子突然猛地起身冲向墙壁，幸好被眼疾手快的民警死死抓住了胳膊。这才没发生血溅当场的骇人情景。王秀兰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怨恨地瞪了眼那位民警。有老婆子这番伤心欲绝地寻死，对面三人原以为治罪我和潘东阳已经板上钉钉。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我能证明沈玉珍他们没有害人！” 孙美华和她的几个跟班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刘姨和一个不认识的老护士。她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讲给了警察听，随即走到床头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收录机。按下播放键后，张卫东和李守财谋划陷害我们的对话一清二楚地灌入众人的耳朵。原来那个老护士就是孙美华的妈妈。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王秀兰，觉得她流产之事值得八卦一番。于是就将自己随身带着听广播的收录机悄悄放进床头柜，这才录下了证据。如今铁证如山，任张卫东再狡辩也无法扭转真相。可最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老护士突然拿出一份病历记录。上面显示王秀兰的丈夫方大仁患有无精症，根本不具备生育能力。 “所以，她流产的那个孩子是别人的野种！” “而野种的爹，就是这个张卫东！” 此话一出，王秀兰和张卫东顿时一慌，“你可别血口喷人！” 张卫东惊魂不定地高声反驳，“凡事讲究证据，你凭什么指责我？” 我狐疑地看向孙美华，她却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只见老护士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是医院加急出的。 “这是用张卫东的头发和王秀兰流产胎儿提取的基因检测的。” “结果显示，张卫东和死胎存在血缘关系！” 孙美华从她手中拿过报告，给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了一遍，确认真实无误。王秀兰的婆婆当场崩溃，张牙舞爪地就朝床边冲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儿子做出这种腌臜事！” “我要让你下地狱！” 张卫东当即挡住了她，可却说出一句自证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姨拿出督导办的公文交给警察，目光阴狠地盯着张卫东和王秀兰。 “他们二人私下通奸，已经符合流氓罪的定性标准，请立即带去刑场行刑。” 听到这话，张卫东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松开老婆子来到我面前跪下。 “玉珍，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咱们回去踏实过日子行吗？” 我抱着双臂冷眼不语，他直接左右开弓地扇自己巴掌，打得嘴角开裂流血。 “玉珍，我真的知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求求你和刘主任求个情，放我一条生路吧。” “都是王秀兰勾引我的，其实我心里有你，否则我怎么会和你结婚呢？” 话音刚落，那边和老婆子扭打在一起的王秀兰突然暴走。她不顾肚子疼痛翻身下床扑到张卫东身上，对他又抓又咬。 10 “张卫东！分明是你缠着我不放，承诺会给我想要的生活。” “如今有危险了就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想一个人活命，没门！” “黄泉路上，我也要拉上你垫背！” 看着两人狗咬狗，我差一点忍不住拍手叫好。张卫东所谓的此生只爱王秀兰一人，却在面临生死之时将其无情地抛之脑后。这份虚情假意，即便是带着补偿给我，我也不需要。身为女人，我真是替王秀兰感到悲哀。她眼瞎心盲，错付感情，最终只能落得个爱人背叛、命丧黄泉的凄惨下场。最终，两人被警察架着胳膊押走，在两声枪响后彻底消失于人世。至于李守财，他自以为只有作伪证一件罪责。殊不知跟随潘东阳一起来的调查组早已悄悄到棉纺厂清查账册。几天后，他贪污受贿、私收回扣的事被查了个底朝天。经过组织审判，他被下放到最艰苦的采煤厂，要在那接受劳改十年。所有曾经对我作恶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样。直到我亲手将张卫东的尸体推进火葬场的炉子里时，我才感到真实。当初我被张卫东逼得跌入砖窑炉，和万千红砖融为一体，含恨而终。如今张卫东被我复仇推入火化炉，被大火焚烧化为灰烬，罪有应得。复仇的执念彻底化解，束缚在我心底的枷锁终于消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我原以为结局会是离异，上天却让我一步到位，直接丧偶。之前被迫让出去的分房指标，也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潘书阳原本在省里任职，他却偏偏申请降职调任到棉纺厂当厂长。美其名曰要让我好好感受被庇护的感觉。而他也确实说到做到，还教授了我许多技术知识。使我从一个棉纺小工逐步成长为车间里的技术工程师。我凭借着勤奋好学收获的扎实技能，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从初级工晋级为副高。这天，潘书阳如同往常一般要请我下馆子。刚一打开包厢门，我被里面精致的布置惊得愣在原地。鲜花、气球、蛋糕，还有孙美华和刘姨突然拉掉引线迸射出的彩带。潘书阳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束红玫瑰，转身单膝跪地，紧张地声音在发颤。 “玉珍，我从初中时就喜欢你了。” “但那时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靠近你。” “如今你我事业有成，中间也再无任何阻碍，你……” “愿意给我一个终身守护你的机会吗？” 听到他的深情告白，我感动得泪水倾泻而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在一片欢呼声，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潘书阳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整张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 “玉珍，从今往后我会永远爱你、护你，双手相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