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神_高h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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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林暄语速很慢，刚开始还能听见江舟的声音，后来讲着讲着就察觉身边人没动静了，一看江舟已经睡着了。江舟低着头有往下点的趋势，林暄伸手拖住他的下巴，轻手轻脚地抱起他。江舟真的好瘦，明明个子不矮，抱起来都嫌硌手。林暄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西瓜娃娃睁着圆眼躺在床头柜上，林暄看着娃娃，突然发现，所有可爱的东西好像都能在江舟这里具象化。林暄弯腰把被子掖在他的下巴，盯着睡着的人看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晚安。” 第二天江舟一醒，就意识到昨晚自己在林暄给他讲题的时候睡着了，他抬手拍了拍额头，对自己有些无语。紧接着他有个疑问，他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 “我抱的。”这是第二天林暄的回答。江舟瞪大眼睛，“你不会是把我扔过去的吧？” 林暄失笑，“怎么可能。” 江舟将信将疑地转回头，然后他发现，林暄上课好像一直在补觉。虽然以前林暄上课也不怎么听，但是几乎不会打瞌睡，江舟等他睁开眼后悄悄问：“你最近干嘛去了？给我补习数学太累了？” 林暄摇头，“不是。” 江舟疑惑：“那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没事。”林暄拍了拍江舟的背，带有安抚意味，江舟也没再多问。课间周康宁把今天期中考试的座位排表贴在前面，江舟去看了一眼，顺便把林暄的也看了。林暄刚从物理办公室拿着一沓卷子下来，江舟就走过来说：“我俩一个考场，你坐我后面诶。” 林暄点点头，“挺巧。” 江舟摊开手递到林暄面前，歪着头笑道：“学神助我一臂之力。” 林暄轻笑，把手覆在江舟的上面轻轻拍了一下，说：“加油。” 林暄和江舟是一起去考场的，林暄在最后一排，他周围几个人还没来。江舟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江舟就蹙起眉，里面很拥挤，乌烟瘴气的。江舟听到他们在议论林暄，说那个年级第一坐在自己旁边。他们可能自以为很桀骜不驯，实际上在江舟听来完全就是酸溜溜的。江舟也见怪不怪了，毕竟像林暄这种，有颜有才，还摆着一张臭脸的人，是比较容易遭人非议。江舟看着面前挡住他去洗手间的一群人，不耐烦地说：“让开。” 闹哄哄的洗手间顿时鸦雀无声。背对着江舟的那个人转过来，表情不算好看，他拿出嘴里的烟，“哟，是你啊。” 江舟觉得莫名其妙，随即才想起来，这就是上次打篮球的“淮哥”。 “怎么，王淮你认识？”有人问。王淮轻蔑地笑了笑，江舟无心和他们浪费时间，转身就走。王淮抓住他的肩膀，江舟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侧身甩开。江舟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听到王淮在身后说了句“你有种”，江舟连头都没回。林暄就看着江舟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不太开心地回来了。林暄曲着手指敲江舟的背，江舟转过来，看着气鼓鼓的，林暄挑眉问：“谁惹你了？” 江舟撇撇嘴，“没谁，碰到傻逼了。” 王淮考场座位就在林暄旁边，他从前门走过来的时候和江舟视线交汇，带着点针锋相对的意味。江舟觉得挺没意思的，随意地划了一眼，林暄也缓缓移开了目光。考语文的时候考场还算风平浪静，数学就是腥风血雨。做不出来的人就一直翻卷子，有点吵。江舟在过道支着两条大长腿，一手托腮，另一手握笔写写停停。他还剩四个题空着，把选择题和填空题蒙了之后，重新看两道大题。他觉得这两题越看越眼熟，好像林暄讲过类似的，江舟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试图回忆起林暄给他讲的方法。第一个他想起了方法，但是在计算上面卡壳了，另一题凑了半天函数才解出第一问。下课铃响，考试结束。监考老师让每排最后一个同学从前往后收卷子，林暄走到江舟身边，拿起他的卷子，翻了个面扫了一眼。江舟抿着嘴，小声问：“怎么样？” 林暄笑了一下，拿着卷子走了。回到教室江舟忍不住又问他，“我错了多少？” 林暄思考了会，“不多。” “不多是多少，我好几个瞎写的。”江舟好奇。 “应该可以比上次月考高20分。”林暄说。这下江舟放心了，晚自习心情都好了不少。 * 期中考试林暄毫不意外地又考了第一名，班长发奖状有三分之二都在林暄桌上，其中还夹杂了一张江舟的生物单科。江舟物理和数学提分之后，在班上也能排十五左右。学校给林暄期中状元的表彰礼物是一个粉色的软皮抄，林暄看着软皮抄沉默了几秒，接过后对班主任说了声谢谢。林暄一到教室就把粉色的本子放在了江舟的桌上，江舟正趴着，他不解地抬起头，“干嘛？” “给你。” “给我干嘛？” 林暄说：“看着比较适合你。” 江舟无语，指着自己说：“你看我像喜欢粉色的人吗？” 林暄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眼神带有笑意，“像。” 江舟：“……” 不过最后他还是收下了，因为这个本子在林暄手里比在他手里违和得多。第10章这周轮到江舟小组负责学校的值日，学校的公共区域是按照班级轮转，再按照班内小组轮转。谢旭给江舟安排的是操场的一部分，林暄则是负责人工湖周围。江舟刚走到操场就看见角落处有几个眼熟的人在嬉笑，他没管那群人，走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开始打扫。王淮透过烟雾看到江舟，翘起嘴角笑了笑，冤家路窄，他抬起脚步朝江舟走去。江舟一直低着头扫树叶，也没管周围的动静。突然视线内多了一个烟头，打破了这表面和平的氛围。江舟停下扫地的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捡起来。” 王淮不屑地说：“要是我不呢？”说完，还用脚碾了碾刚刚扔下的烟头。江舟没搭理他，拿着扫把就往他的鞋上扫。 “你干什么？”王淮身后的人站出来，恶狠狠说道。江舟把扫帚扔在一边，抬了抬下巴，淡淡道：“扫垃圾。” 从篮球场地积累的对江舟的不满终于在此刻爆发。 “艹你妈！”王淮发狠地向江舟挥了一拳，江舟侧过脸避开，但那一拳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 * 林暄清理完人工湖周围一圈就往江舟负责的那块地方走去，看到江舟和一群人对峙，头脑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跑了过去。王淮还想朝江舟挥第二拳，林暄及时接住了他的拳头，他捏着王淮的手腕往回折。林暄的突然出现让王淮没反应过来，手腕一阵酸痛，王淮毫无反抗之力。林暄拎着王淮的领子，踹了一脚他的膝盖，把他按在地上，说：“捡起来。” 林暄来得突然，不止是王淮，江舟都感到意外。王淮身后的人想上前帮他出头，但触及林暄冷冷的目光时，他们都不敢招惹这个人。江舟也没想到，林暄打人还挺凶。林暄不耐烦地催促了一遍，“快点。” 王淮低骂了一声，表情阴沉地把烟头捡了起来。林暄看了一眼江舟的脸，平时干净的皮肤上多出了一道红印子，不可控制地感受到一阵心疼。林暄把王淮提起来，往栏杆上直接抡了过去。王淮被撞得面部火辣辣的痛，他惊呼一声，准备破口大骂，这时周康宁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周康宁指着他们这边大喊。 * “说说吧，”周康宁用食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林暄为什么会和打架斗殴这件事挂钩，“怎么回事？” 周康宁现在是以年级主任的身份审问他们。 “我打的，和他无关。”林暄说。江舟低着头，“我惹的事。” 周康宁看着班上这两个学生一唱一和，无奈地扶额，他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是要听你们互相袒护！” “你说。”周康宁指着一边的王淮。林暄慢慢侧过头划了他一眼，明明没有说话，但好像是极具威力的警告。王淮啐了一声，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周康宁支着下巴，总结道：“所以就是你破坏了校园秩序还对江舟动手了是吧？” 王淮想辩解，但是又说不出否定的话。 “行，你先回去，把伤处理一下。”周康宁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林暄和江舟留下。” 王淮默默走出主任办公室，面前只剩林暄和江舟。周康宁看着林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种难搞定的优生让他头都大了，“林暄啊林暄，你这要我怎么处理？啊？” “随便。” 周康宁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最后林暄被给予警告处分并当众念检讨，王淮遣回家观察一个星期，严重警告处分。江舟张了张嘴，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跟周康宁求情。林暄抓住了他的手臂，对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示意没事。周康宁说：“这件事就这样了，还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一下，下周周六在三中有个生物竞赛，第一次月考和期中考你们生物都是并列第一，所以学校把这两个名额分配给你们了，也不是什么走竞赛这条路，就是到时候自招或许可以起到作用。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把名字上报了。” “刚好你们回来之后学校要举行秋游，正好赶上。”周康宁继续说。江舟是肯定没意见的，林暄也答应了。 “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周康宁补充道：“不然之后你们什么资格被取消了，我也帮不到你们。” 江舟瞄了一眼林暄，赶在林暄顶嘴之前抢先说道：“放心吧，老班，我会管好他的。” 周康宁放他们走之后，林暄拉着江舟的手臂迅速下了楼，也不顾楼梯上人来人往。 “你先回教室。” 江舟问：“你去干嘛？” 林暄没回答。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药膏，林暄捏着江舟的下巴，微微侧过一点。接着江舟就感受到脸颊覆上一股清凉，林暄轻柔地帮他抹开。江舟抿着嘴不自在地扇了扇羽睫，林暄垂眼看见他扑闪的睫毛，就好像扑在了他心里。苏楚婷注意到教室后面这幅景象，原本朝林暄走来的脚步变得生硬，悄无声息地换了个方向。 “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江舟说：“不值得。” 林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江舟的眼神认真又专注，他轻声说：“我愿意就是值得。” 听着怎么怪怪的。江舟抿着嘴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转过脸。 * 周一林暄上台念检讨的时候，一阵惊呼，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林暄为什么会参与到打架中。晚上在家江展才还问了江舟一嘴，江舟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江展才疑惑：“小舟，没想到你还是个‘祸水’。” 江舟歪歪头，“啊？” “我认识林暄这么多年了，”江展才说：“我觉得，他对你很特别。”江展才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是吗？”江舟自言自语。苏楚婷和何明亮他们当时也问过林暄，他们说林暄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到被警告的地步。但是林暄只表示，就如检讨中所说的那样，确实打人了，没什么好说的。